☆☆☆==============================================================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风之星影】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简介: 窈窕淑女穿越之后变成负智商的胖妞,花曲玫的人生远不止倒霉二字。 本着不认命的原则,她努力改写命运。 终于有一天,绝色皇帝掐着她胖得出水的脸,捏着说道:“长成这样也敢说自己倾国倾城?真是刺了瞎了朕的龙眼!” “倾国倾城的女人是祸水,不是好女人,不像我,特别旺夫!” ** 她一次醉后失德霸王强上弓,就注定了此生要纠缠不清。 美男一夜间态度大变,“朕的第一次给了你,你就要对朕负责。” ** 新婚夜——突然咔吧一声巨响,她压塌了龙榻! “啊……朕的龙榻……” 她委屈嘟嘴,“皇上,爱一个人就要爱她的全部……” 美男一脸黑线,“包括爱妃的体重?” -------------------------------- 第一章 悲催穿越 “我是胖丫?”花曲玫一次又一次仔细端详镜中的自己,口中不敢置信的喃喃着,“怎么会……我竟然是胖丫?” 她明明前一秒还在街上与撞到自己的人争执,眨眼之间而已,竟穿越到古代来? 望着镜中胖乎乎的脸蛋,花曲玫惊呆了,也绝望了…… 她穿越,而且只有灵魂穿越了,以前的魔鬼身材大长腿不见了,与之而来的,是比包子还鼓的胖脸,比水缸还粗的肥腰,外加一双长满了茧子一看就是常日劳作的胖手!! 真是凄凄惨惨兮兮! “胖丫?胖丫?快说话啊?你打算怎么办?”面前的宫装美人不停拿手在她眼前乱晃,打断了花曲玫的心思,她微微颌首,看着面前语气急切的宫装美人,愣愣的问,“什么怎么办?” “心意啊,上绞给宫女梅儿的银钱,你准备好了吗?”宫装美人又是担忧,又是心急,突然诧异地道,“你别告诉我你又用来买吃的了?!” 她一副恨铁不成刚的语气,“胖丫,不是我说你,你又不是没见过梅儿的手段,为何还如此贪嘴不知事呢?” 贪嘴?不知事?这都什么和什么啊?花曲玫一句都没听懂她的话,像是傻瓜一般望着宫装美人,问道,“美人姐姐,你贵姓?” 宫装美人一脸茫然,却还是老实答了,“姓李。” “叫什么名字?” “李美人……”李美人更加诧异,伸手摸摸花曲玫的额头,自言自语道,“没发烧啊……” 花曲玫打开她的手,狠狠煽了自己两巴掌…… 疼,好疼,非常疼! 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后,她挪动着肥滚滚的屁股,手扶地费了好大劲才站起身,拍掉身上的尘土后,她将镜子丢在一边,拉着李美人一起坐在身旁的椅子上。 还没等她屁股坐热开始寻问,便从屋外浩浩荡荡进来一群红裙绿袍的宫装女子,为首的女子年纪不大,本就不算漂亮的脸因为愤怒变得更加扭曲难看。 李美女一见来人,吓得一下从椅子上窜起来,战战兢兢小声唤了句,“梅儿姐姐。” “呸!谁是你姐姐!”梅儿白了李美女一眼,用凶狠的眼睛瞪向花曲玫,长指一伸,吩咐身后两名宫女道,“把她给我抓起来!” 没等花曲玫搞清楚状况,就被两个凶女人反绑,强迫以屈辱的姿势跪在地上。 “你这是干什么?”花曲玫同样凶狠的瞪着梅儿,丝毫不示弱,长这么大她还是第一次被逼下跪。 “干什么?这可要问你自己了!”梅儿冷哼一声,轻蔑的看着她,“每月上绞心意的日子没忘吧?别宫里的姐妹一早就把银钱送来了,只有你没送,银子呢?” 说着,朝花曲玫伸出手。 “银子……”李美女刚想在一旁帮呛,被梅儿一声冷喝打断,“闭嘴,再敢帮着她,我就连你一起教训!” 李美女向来胆小怕事,被她一瞪,顿时不敢吭声了。 倒是花曲玫,习惯了现代的人人平等,突见一人在自己面前趾高气扬的得瑟,无论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气,反唇相讥道,“早上吃多撑傻了吧你,我凭什么给你上货?你他妈算老几啊你!” ... 第二章 惨遇毒打 李美女向来胆小怕事,被她一瞪,顿时不敢吭声了。 倒是花曲玫,习惯了现代的人人平等,突见一人在自己面前趾高气扬的得瑟,无论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气,反唇相讥道,“早上吃多撑傻了吧你,我凭什么给你上货?你他妈算老几啊你!” “好你个胖丫,几天不见,胆子大了么!”梅儿阴森森的勾起唇角,恨恨道,“你们几个,给我好好教训她一顿,让她知道宫里谁最大! 话落,她身后几个宫女一个个脸上挂着阴笑,朝花曲玫围了过去, 花曲玫也不是弱鸡,哪会任由她们打,一个鲤鱼打挺就要坐起身,但她忘记了这具身子的重量,哪如从前一般灵活巧用,刚一腾空就重重的跌回去,摔得她屁股都要开花。 那些宫女趁机围成一圈,对她拳脚相加。 花曲玫护得了这儿护不了那儿,不消片刻就被打得鼻青脸重,饶是身上疼得跟什么似的,她硬是没哼一声,咬牙挺着。 李美女看在眼里,疼在心上,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向梅儿求饶,“梅儿姐姐,不要再打了,再打下去胖丫会死的……” “她不是故意顶撞您的,她只是……只是摔傻了,摔得失忆了……才冲撞了您……” 梅儿狐疑的看了李美女一眼,心想,按胖丫平时的懦弱性子,确实不敢如此顶撞于她,便摆手暂停。 “行了,先停一停。” 她走到花曲玫面前,居高临下看着她,“怎么样,这顿毒打,就算失忆,也把你打得清醒了吧?” “清醒了……”花曲玫吐出嘴里的血沫,“你这张脸我这辈子都不会忘的,梅儿是吧?今天的事,来日我一定会加倍奉还!” 话音未落,梅儿扬手就是一巴掌,打得花曲玫左半边脸也肿了起来。 “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这么有骨气,给我打,打到她求饶为止!”梅儿狰狞的冷笑。 面对她们一张张挑衅的脸,以花曲玫的倔脾气,自然是死也不会求饶,直被打到奄奄一息。 有个宫女看她似乎快不行的样子,停了手,劝梅儿道,“梅儿姐姐,再打下去若是真出了人命便不好了,崔姑姑那里也无法交代。” 梅儿想想也有理,便摆摆手,“行了,停手吧。” “胖丫,你最好给我记住今天的教训,若哪日再犯,我非打死你不可。” 一通恐吓之后,又搜刮了二人身上一切能换银子的东西,梅儿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离开了。 李美女忙扑到花曲玫身边,艰难的扶她半坐起身,“胖丫,你怎么样?你不要死啊!” 几近晕厥的花曲玫渐渐恢复意识,朝李美女挤出点笑容,声若蚊蝇的问,“我的脸……看着……是不是更胖了点?” 李美女终于破涕为笑,“是啊……更胖了……” 她话音未落,只觉得手臂上一重,是花曲玫晕了过去。 花曲玫这一昏迷,就是两天两夜,期间都是李美女在照顾,勉强喂点水和药进去,维持着生命,等花曲玫醒来,人都瘦了一圈。 ... 第三章 想当初我也是美女 花曲玫这一昏迷,就是两天两夜,期间都是李美女在照顾,勉强喂点水和药进去,维持着生命,等花曲玫醒来,人都瘦了一圈。 她向李美女问了一些这个国家的情况,这才知道,原来她现在身处的国家是赤月国,国姓为凌。 在这个皇宫中,她和李美女同为宫女,在御膳房当差,负责烧火。 因为这具身体的主人好吃懒做,智商又低,经常被宫里的其他宫女欺负,除了老乡李美女,没有一个人站在她这边。 了解越多,花曲玫心情越低落。 她不是特工不会武功,又没有绝世容颜,拿什么改变现状? 越想越心烦,索性披上衣服出去散步,拒绝了李美女陪同的要求,一个人往夜色深处的花园溜达。 穿过假山的时候,花曲玫被一阵箫声吸引,那箫声幽怨断肠,煞是好听。 她绕过假山,只见一白衣男子坐在月下,迎着月光,美眸轻合,发丝散乱,美妙绝伦的声音从他那张漂亮到极点的淡色薄唇中缓缓流出。 花曲玫顿时惊呆双目,这男人美得,真是连女人现要自叹不如啊! “谁?”听到脚步声,白衣男子向这边望过来,眼神顿时变得凌厉。 “是我是我……”花曲玫忙从假山的阴影中走出去,“你别误会,我可不是偷窥狂什么的,我……是宫女……” 她不甘不愿的承认了自己的新身份。 白衣美男听后,松懈了许多,若无其事的转过头。 见自己被无视了,花曲玫有些不满,“喂,凭什么只有我自报家门,你呢,你是谁?” “你不认识……我?”白衣美男诧异的看着花曲玫,最后一个字明显吐的有些别扭。 花曲玫被他高高在上的眼睛看得不舒服,想也没想便回道,“你以为你是皇上啊!谁都得认识你!” 就算皇上她也不认识啊! “那倒不是……”白衣美男唇边荡起一抹苦涩的笑容,“我这样子,怎么能是皇上。” “那不就得了,我就讨厌你们这个国家人的样子,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感觉,搞得好像全天下人都得认识你服从你似的!” “我们国家?”白衣美男有些疑惑,“你是别国的战俘吗?” “战斧?我还大马金刀呢!”花曲玫翻了个白眼,“笑话人也不带这样的吧,你是不是想说以我的体重,比战斧还厉害,我一个翻身,压倒一片军队!” 花曲玫大步走过去,坐在白衣美男对面,一副训斥的口吻。 “你们这些长得漂亮的人,就知道歧视胖子!谁没美过啊!想从前我也是个美女好不好,九头蛇身,那要是脱了,绝对看得你鼻血狂喷!” 美男被训得一愣一愣得,而后忍不住笑出声来,“你这说的,都是什么和什么啊?” 花曲玫却被他突然的笑迷花了眼,不禁感叹道,“你笑起来真是更美了,既然如此就该多笑笑,别浪费这张漂亮脸蛋,总愁眉苦脸的干嘛!” ... 第四章 行行出状元 花曲玫却被他突然的笑迷花了眼,不禁感叹道,“你笑起来真是更美了,既然如此就该多笑笑,别浪费这张漂亮脸蛋,总愁眉苦脸的干嘛!” 说着,她惋惜的摸摸自己胖鼓鼓的脸蛋,“唉,想当初我还是美女的时候……” “美也不一定是好事。”凌圣琉出神的忘着地面,眸中被哀伤填满,“有时候因为出众的美貌,反而会被很多人觊觎,甚至,会被逼着嫁给自己不爱的人……” 正如她的皇妹,因过人相貌被太后的至亲看上,就要被逼着嫁给年纪大她二旬老头子。 她哭着求自己为她做主时,自己只能回以冷漠的拒绝。 人一坦被‘顾全大局’四个字压住,就不得不一次又一次舍弃自己的本我。 有时候他甚至会想,自己是不是一个无情的君主?如此牺牲得来的绝对皇权,到底还有没有意义? “有时候,我真看不起自己!” “你不会……是皇上……的男宠吧?”花曲玫渐渐变了脸色,惊恐又不敢置信。 她听李美女说过,赤月国皇上喜好男色,后宫无一嫔妃,加上面前美男惊为天人的绝色,实不是想不联系至此都不成啊! 怪不得自从见到美男后就觉得他心事重重,难展笑颜,可不是么,哪个大男人想靠出卖屁股换取容华富贵啊!更何况还是被迫的。 “赤月国这狗皇帝真不是人!竟然做这种逼良为娼的事!”花曲玫一脸愤愤不平。 凌圣琉却是哭笑不得,刚想解释,却被花曲玫打断。 “你也不用太难过,俗话说人各有志……啊不对,是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啊也不对!”她烦躁的挠挠头,“总之你不要气馁就对了!就算别人都看不起你,我也不会的!你也不要看不起自己,这又不是你的错!” 凌圣琉被她一番壮言惊呆了,直觉这个宫女的思想和一般人不太一样,解释怕也是白费唇舌,便云淡风轻的笑笑,放任她误会下去。 遭遇相同,也让花曲玫对美男的好感更多了,一边安慰他一边诉苦。 “你虽然不容易,但毕竟你有皇上罩着啊,又生得这样漂亮,像我更惨,生存在食物链的最底端,被毒打那简直是家常便饭,长得又胖又丑,骗同情都骗不来……” “若是我以前那张脸,随便对哪个侍卫放放电,还不迷得他死心塌地的为我做事,报仇这事儿早就手到擒来了!” 第一次听宫女明目张胆放言要勾引侍卫的,还这么自信,凌圣琉倒也好奇她原来的长相。 “你原来,很漂亮?” “怎么说是很漂亮,那是相当漂亮了!”花曲玫夸张的挥舞着手,半真半假道,“要是我原来那张脸啊,别说你了,就连你们皇上见了,也一定一见钟情爱上我,到时候什么男宠啊,通通不要,娶我一个人回去当皇后,从此后宫无妃。” “到时候你也就解脱了,回老家娶妻生子过日子,要知道,男人用前面那是本能啊!” ... 第五章 等老娘收拾你 “到时候你也就解脱了,回老家娶妻生子过日子,要知道,男人用前面那是本能啊!” 从花曲玫那张肉嘟嘟的嘴里说出来如此狂妄的话,可谓喜感十足,不禁惹得凌圣琉几次展颜大笑。 花曲玫见他笑得开心,也觉得心情好些了,便继续高谈论阔,逗得凌圣琉前仰后合。 “皇上什么美女没见过,你就这样自信?” “美女再多也没有我漂亮,更何况我还是个个性、有花招的美女,sm听过么?不知道吧,包皇上用一回想下回,这辈子都离不开我!” “既然你这么自信,不如减肥吧,等你变成原来的样子,记得来找我,让皇上看看你究竟有多美。” 花曲玫摆摆手,“减肥有什么用,再减这张脸也不是现代……” 凌圣琉有些疑惑的听着她说到一半的话,好奇追问,“不是现代什么?” “没什么……”花曲玫随口敷衍,“减肥也不容易,不过我会试试的。” 要是让眼前的美男知道自己是穿越来的,还不被当成疯子抓起来,烦心事儿已经够多了,可别再雪上加霜。 ***************************************************************************************************************************************** 和凌圣琉天南地北的侃到很晚,花曲玫才回去。 她对着镜子仔细端详自己。 凌圣琉的话倒是提醒了她,这张脸丑,百分之八十都是因为胖,全是肉,把五官都挤没了,怎么漂亮得起来? 若是减回在现代时的身材,就算不是绝世美女,估计也不会丑到哪里去。 决定了减肥计划,花曲玫便把晚餐里的肉全让给了李美女,只捡些低热量的青菜吃吃。 李美女眼睛瞪得那是比铜铃还大,边吃边担忧的问,“胖丫,你不会被打傻了吧?你从前最爱吃肉的,怎么现在一口都不吃了?” 花曲玫不理会她的诧异,小口嚼着青菜,云淡风清道,“我要减肥。” “天大地大,吃肉最大,这不是你的名言吗?怎么……” “这种名言不要也罢,你没听过么,胖子是没有前途的。” “这……”李美女好像不认识她似的盯着,“胖丫,你还真是和从前不一样了……” 花曲玫不置可否的哼了一声,心中暗道,要是还和从前一样,岂不是要被人给欺负死。 那个梅儿是吧,你给我等着,看老娘明天怎么收拾你! *** 第二天清晨,花曲玫早早起床,这古代身份不比现代,没那么好的运气睡到自然醒。 因为是御膳房烧火的宫奴,更要比别的宫女起的早些,赶在皇上上朝前准备膳食。 花曲玫一边打着哈欠,一边点火,无奈没经验,怎么点也点不着。 ... 第六章 极尽所能的讨好 花曲玫一边打着哈欠,一边点火,无奈没经验,怎么点也点不着。 眼看着木头上面刚亮起点火星,转眼间就灭了,就在花曲玫愁眉不展的时候,李美女过来帮助,三下五除二就点燃了火。 待火越烧越旺,李美女直起身子,皱眉看着花曲玫,“胖丫,你以前最会点火的啊,怎么今天一直点不着?” 花曲玫叹了口气,也跟着站起身来,嘴里小声嘟嚷着,“我看不止是今天,估计以后都难点着了。” 这么一想,心中的失落劲又上来,怎么说以前也是朝九晚五高薪白领,一下子沦落成烧火胖丫头,这心里一时还真难以接受。 李美女正待追问花曲玫小声念叨的是什么话,一抬头,就见崔掌事从门口进来,吓得赶忙站直了,连连点头哈腰,请安问礼,“崔姑姑好。” 花曲玫寻声抬头,只见一中年妇女走到自己跟前,看衣着和架势应该就是李美女嘴里常说的崔掌事。 她这个宫奴上面有宫女,宫女上面有掌事,这个崔姑姑掌管御膳房,哥哥是太监总管崔公公,后台颇硬,为人自然也张扬许多。 吃过昨天的亏,花曲玫也知道在宫中该怎样做人,一边问好一边搬来椅子,“崔姑姑您坐。” 不就是讨好么,谁不会啊!只要是人,就都有虚荣心,都爱听好话,这点古代现代都一样。 经过昨晚细细考虑,她已经想到整梅儿的办法,然而她这个宫奴要比梅儿这个宫女低一等,想实行计划,还需借崔姑姑之手。 “崔姑姑,您今儿怎么有空到膳房来?可是奴婢们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好?” “也没什么。”崔掌事淡淡的看了花曲玫一眼,神情一如既往的高傲冷淡,坐直身子,道,“不过是太后今儿的早膳种类比较多,我怕几个新来的丫头弄混了,便先来看看。” 花曲玫心里骂着装逼犯,脸上却堆的笑容满满,亲切友好,“您身份尊贵,怎么好亲自来,这么种事派下人来说一声就好,只要您一句话,奴婢们人哪敢不好好办事。” 崔掌事少来膳房,对胖丫基本没什么印象,听她嘴这么甜,顿时颇为受用,脸上的冷淡少了几分。 “正因为身份尊贵,才更该注意,主子器重,我也不能偷懒,如今的下人啊,灵伶的少,万事都得我操劳。” “俗话说能者多劳,崔姑姑这么厉害,更要比一般人劳累许多。”花曲玫殷切的说,“以后胖丫有什么事,还望姑姑多多指点。” 她这话说完,就见崔掌事的目光顺着自己的脸从上到下扫了一遍,然后勾唇,似笑非笑的样子。 花曲玫立刻明白对方的心思,忙叹口气,故作愁容,道,“姑姑,你看胖丫头上是不是素了些?” “是啊。”崔掌事微微一笑,像是随口道,“女儿家戴些首饰才好看。” 花曲玫忙道,“这首饰啊,本来是有的,是我娘留给我的传家之宝,一对凤钗,自我太奶奶那辈就传下来了,我一直戴在身上,想着找机会孝敬姑姑……” “这么贵重的东西,我哪里好收。” ... 第七章 讨好也是很累的 花曲玫忙道,“这首饰啊,本来是有的,是我娘留给我的传家之宝,一对凤钗,自我太奶奶那辈就传下来了,我一直戴在身上,想着找机会孝敬姑姑……” “这么贵重的东西,我哪里好收。” 崔掌事嘴上说着不要,脸上却诚实的露出得意笑容,还带点期待的看着花曲玫。 花曲玫久经商场,最会察颜观色,忙接话道,“怎么不好收,姑姑是我最敬重的人,自然受的起,能孝敬姑姑,那也是胖丫的福气……” 见崔掌事笑容加深,花曲玫话锋一转,“只可惜……” “可惜什么?”崔掌事挑眉。 “可惜胖丫福浅,还没等见到姑姑,凤钗就被梅儿姐姐收刮走了……” 花曲玫露出悔不当初的样子,“也怪胖丫不好,每个月一两银子的保护费都交不起,梅儿姐姐生气,抢了胖丫的东西胖丫也不该有怨言……” 花曲玫话音未落,崔掌事脸色已经变了,忘情吼道,“一两银子?” “对啊,十两银子。”花曲玫异常无辜的眨眨眼,狂点头,“宫奴们每月每人一两的保护费,全都上绞给梅儿姐姐,崔姑姑若是不信,大可问问李姐姐……” 说着将头转向李美女,眨眼示意。 崔掌事也朝李美女看去,狐疑道,“这是真的?” “回姑姑……是……”李美女不擅撒谎,只顾点头,那样子老实又委屈,倒增加了可信度,令崔掌事深信不疑,也气得她牙根痒痒。 这保护费,原是她让梅儿收的,宫女宫奴每人十钱,收完了看她心情,多少分梅儿一点。 本以为那丫头人伶俐嘴又甜,也不嫌钱少,没想到她是背地里使坏,背着她中饱私囊。 当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崔掌事心里虽气,面上仍不动声色,对花曲玫道,“瞧你这丫头,是个懂事的,以后跟着姑姑好好干,少不了你的好处。” “是,胖丫谨遵姑姑教诲,一定不让姑姑失望。”花曲玫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又是行礼又作辑的。 李美女全程傻呆呆的看着花曲玫发挥,直到送走了崔掌事,才像大梦初醒一般,抓住花曲玫使劲晃,“胖丫?你还是胖丫吗?” “快别晃了,再晃早饭都吐出来了!”花曲玫打开她的手,有点懊丧,“我倒希望自己不是胖丫,你看有可能么!” “你也太厉害了啊,三两句话就把崔姑姑哄得那么高兴!”李美女只顾着惊讶,“你不知道,崔姑姑平时总是冷冷的,能在她身前说上话的宫女都很少,更别说咱们宫奴了。” 她只懂乖乖听从命令,不会说好听的话哄人,以前胖丫也是这样,所以两人倍受欺凌。 然而今天的胖丫却像换了个人一样,句句都能说到崔姑姑心坎上,使崔姑姑的脸色难得的好看。 “什么宫女宫奴的,不过是出身不一样罢了,说到底都是人,是人就爱听好听的话,捡好听的说准没错,这有什么可惊讶的。”花曲玫揉揉脸,这假笑不比真笑,她觉得嘴角都要抽筋了。 ... 第八章 祸不单行 “什么宫女宫奴的,不过是出身不一样罢了,说到底都是人,是人就爱听好听的话,捡好听的说准没错,这有什么可惊讶的。” 花曲玫揉揉脸,这假笑不比真笑,她觉得嘴角都要抽筋了。 退两步,她坐在椅子上边锤腰,边继续道,“就算是皇上,你夸他他也爱听,更别说个小小的掌事。” 这掌事放在现代,估计也就是公司一小处长,她这个副经理,还摆平不了? 李美女突然露出担忧的表情,“你刚刚骗崔掌事说梅儿收一两银子,就不怕崔掌事回去问梅儿,露出马脚吗?” “你真笨!”花曲玫恨银不成钢的看着她,“崔掌事在宫里都多少年了,岂会不知宫中的人都什么样,她知道就算问了梅儿了不会承认,何必多此一举。” “那她要是问别的宫女呢?不就露馅儿了吗?” 花曲玫翻了个白眼,道,“崔掌事好歹是一宫掌事,要是被大家知道她一直被梅儿骗,哪还有威严在,怎么树威风?怎么可能到处去问这种事!” 然而,她越是不能明说,越是心里堵着气,这心结一旦结下了,就很难解开了。 梅儿就算不犯错,崔掌事都会主动找碴,要是再加上自己煽风点火,梅儿不马上就遭殃就怪了! “你真聪明。”李美女像看着天神一样看着花曲玫,由衷的说。 花曲玫有些哭笑不得,这个李美女白白生得这么个好身材,俗话说胸大无脑,看来也有道理,不然她怎么就这么笨? 转念一想,忆起自己穿越后遇到的种种不平,李美女虽然笨,却是身边唯一一个真心对待自己的人。 “光我聪明不行,以后你也要机灵点,不要老是被欺负的毫无还手之力。”花曲玫不放心的嘱咐道。 李美女不好意思的笑笑,“我不会啊……” “不会就学,察颜观色,见什么人说什么话,这些都要会,不然以后怎么在宫里混。” 她现在是没有妃子的命,却得了胖的病,想出人头地,就只能一点点往上爬了。 这些手段,光自己会不行,也要教李美女一些,就算不去害人,自保总得会! ……………… 和花曲玫料想的差不多,仅过了一天,就从宫女口中听到梅儿失宠的消息,保护费也换了人收,崔姑姑还因为梅儿一点小失误,罚她在烈日下跪了一个时辰。 李美女听到这个消息,也是欢欣雀跃。 她平日胆小怕事,却并非没心没肺,整日被梅儿欺负,哪有不恨的道理。 听她遭难,自然是开心。 花曲玫知道这是自己的计划生效了,颇有成就感,但是……还远远不够。 雪上加霜,落井下石,一定要借这个机会,让梅儿永无翻身之日。 她没想到是,第二天,机会就来了。 梅儿因为得罪崔掌事,被贬到膳房,负责为太后布菜。 一早,花曲玫正在引火,就见梅儿气鼓鼓的冲进门,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李美女被欺负惯了,看到她就条件反射的害怕,忙躲到灶台后面做活计。 ... 第九章 计划 一早,花曲玫正在引火,就见梅儿气鼓鼓的冲进门,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李美女被欺负惯了,看到她就条件反射的害怕,忙躲到灶台后面做活计。 花曲玫正等着她送上门,不躲不藏,反而故意笑笑的看着她。 梅儿正愁怒气无处发泄,看到花曲玫,先是阴冷的笑笑,而后朝她朝朝手,“胖丫,你过来。” 花曲玫站起身弹弹身上的灰尘,故作茫然的走过去,笑着问,“梅儿姐姐,找我有事吗?” “闭嘴,凭你也配叫我姐姐?”梅儿冷哼一声,面色不善的看着花曲玫,长指一伸,指向地面,“给我跪下,边学狗叫边给我磕头。” 她平日里跋扈惯了,虽然失去身边一众帮呛的宫女,依然嚣张无比。 更何况,她知道这胖丫向来是最没骨气的,记得有一次被打得狠了,吓的跪在地上狂舔自己的鞋,疯了似的扣头,把一众宫女都笑翻了。 “我今天心情不爽,你跪下,好好磕头,磕的好,我就原谅你!” 梅儿一副高高在上的语气,轻蔑的看着花曲玫。 花曲玫只是笑笑,然后慢条斯理的问,“姐姐说什么?要给我磕头?” “你是被打傻了?我叫你给我嗑头!” “我凭什么给你磕头?”花曲玫声音平缓,目光却是挑衅。 梅儿气得唰地一下就站起来,气急败坏道,“就凭你是整个皇宫最没骨气的胖丫!你磕不磕?不磕我打死你!” 一边说着,已经扬起手,一个巴掌朝花曲玫煽了过去。 花曲玫轻松握住她手腕,同时腿下一扫…… 梅儿膝盖一软,双腿同时着地。 这回换花曲玫居高临下,“哟,梅儿姐姐不是让我跪么,你怎么倒先跪下了?” “你!”梅儿气得咬牙切齿,奈何花曲玫身胖力也大,竟怎么也挣脱不了,只能嘴上不饶人。 “你别以为你这么对我还能全身而退,你等着,看我不打死你!” “怎么打?这样么?”花曲玫笑容不改,一边说着,两脚重重的踢在梅儿屁股上,踢得她杀猪似的嚎叫。 其实更想煽她耳光,但会被人看出脸肿,到时候计划就泡汤了。 “你……你敢……”梅儿又痛又气,话都说得断断续续。 “怎么,我打的不对?”花曲玫故作疑惑,突然恍然大悟的样子,“哦,我知道了,梅儿姐姐不喜欢踢,你喜欢……跪!” 话落的同时,花曲玫两膝往梅儿小腿上重重的一跪,异于常人的体重,几乎要压得梅儿骨折。 “啊…………啊……” “杀……我一定……杀……了你……” 梅儿痛苦的表情,连李美女都看不下去了,在一旁劝花曲玫,“胖丫,差不多就行了……她……好像很痛……” “痛?”花曲玫冷哼一声,反问道,“你被打的时候不痛吗?我被打得时候不痛吗?怎么不见她手下留情?”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对待敌人最忌心软。 不过看李美女怕成那样,再打下去,估计梅儿没晕,李美女倒先晕了。 ... 第十章 得逞和无趣 不过看李美女怕成那样,再打下去,估计梅儿没晕,李美女倒先晕了。 花曲玫估摸着崔掌事也快到了,便松了手。 失去桎梏,梅儿抬脚便把花曲玫踹倒在地,花曲玫顺势在地上滚了两滚,让身上沾满尘土,显得狼狈不堪。 抬头便看见梅儿扭曲的脸孔,“好你个胖丫,连我都敢动!今天我就让你知道知道,这宫里谁最大!” “这宫里,自然是皇上和太后最大……”花曲玫一边受她拳打脚踢,一边断断续续道,“对梅儿这等宫奴来说……崔掌事……崔掌事是梅儿心中最伟大的人……” 无缘无故受罚,又被贬到膳房,梅儿心里早已满满的气,如今见花曲玫竟搬出崔掌事来撑腰,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她更重的两脚踹在花曲玫身上,忍不住怒吼出声,“少拿崔掌事唬我!她算什么东西!主子待见封她个掌事做做,主子不待见,她连条狗都不如!” “是么!原来我连条狗都不如啊!” 她话音未落,自门外响起阴冷又威严的声音。 而后,一个人影一闪而过自门而入,正是崔掌事无疑,与之一起来的,还有两个年纪不大的宫女。 梅儿当场吓得脸都白了,战战兢兢走过去,“崔……崔姑姑……” 崔掌事怒气滔天,一巴掌甩在她脸上,“你还有脸叫我姑姑!” 梅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顿时涕泪齐流,“姑姑……梅儿……梅儿不是有心的……请姑姑原谅……请姑娘原谅……” 她一边说,一边狂磕头。 花曲玫看在眼中,心中有些复杂。 这宫中人的性格都一个样,逢高踩低,遇到软弱的就往死里欺,遇到厉害的就恨不得跪舔,真是半点骨气都没有。 对付这种人,其实容易的很,也无趣的很。 “原谅?你还想让我怎么原谅?” 崔掌事一脚将梅儿踹倒。 “你背着我藏私我都没和你计较,不想你胆子越来越大,竟敢在背后骂我,我不过路过,就听见这么多不堪入耳的,只怕那些我没听过的,更难听呢!” “没有……姑姑……梅儿没有……”梅儿手足无措的爬起身,无措之下,竟将矛头指向花曲玫,“是……是这个贱婢惹梅儿说那些话……梅儿是受了蒙蔽……” 花曲玫瞪大眼睛看着梅儿,张口结舌,却不开口辩解。 崔掌事冷哼一声,“死到临头还敢拖别人下水,我只听见胖丫为我辩护,却没听到一句错话,你这丫头人前一套,背后一套,当真可恶!” “你们两个……”崔掌事吩咐身后二人,“把梅儿拉到辛者库去服苦役!” “遵命。” 两个小宫女半刻不敢耽搁,拉着苦苦挣扎的梅儿下去了。 李美女早就吓傻了,全程未发一言,只呆呆看着眼前的一切。 崔掌事看了李美女一眼,哼了一声,“在我身下做事,敢有二心,梅儿就是下场,以后你们敢都给我警醒着点!” “是,奴婢知道……”李美女唯唯诺诺的应着。 崔掌事又看看狼狈的花曲玫,说,“起来吧。” 花曲玫从地上爬起来,“谢姑姑。” “以后有姑姑为你撑腰,没人再敢欺负你。”崔掌事语气和缓了不少,殷切的嘱咐道,“你也要忠心为姑姑做事,知道吗?” “知道。” ... 第十一章 这搭配差极了       梅儿的事,匆匆结尾,比花曲玫料想的都要波澜不惊。       在向来拜高踩低的宫中,落入辛者库那种地方,就和死没什么两样了。       那地方私邢遍地,完全是为了满足一些人折磨人的私欲,还有就是恐吓那些存有异心的人。       花曲玫并非斩尽杀绝之人,但梅儿那种人,任你对她千般好,都不会对你感激,只会妒忌,在关健的时候害你,不值得同情。       这件事在宫女中传遍,有崔姑姑撑腰,那些从前欺负花曲玫和李美女的人,也很识相的前来示好。       一切都发展顺利,花曲玫却高兴不起来。       这些时日,她见惯了宫中人心冷漠,在这种没有人身自由的地方,每天算算计计,勾心斗角,真是无趣的很。       难道,下半辈子就要从宫女一点点往上爬,直到老死宫中?       心中烦闷,花曲玫忍不住去了御花园。       她想到白衣美男。       那个和宫中的人不太一样的人,那个多少与自己心灵相通的人,不知道他还会不会在……       离上次偶遇的地方越来越近,却没听到熟悉的笛声,花曲玫一阵失落,正打算打道回府,突然听见一声杯子摔落的声音。       她绕过假山跑过去。       果然——是白衣美男。       花曲玫努力掩饰住自己的惊喜,装作路过的样子,缓步过去,似漫不经心道,“今天不吹笛子,改喝酒了?”       凌圣琉背对着假山,听到声音,微微侧过身去。       见到熟悉的“身宽体胖”,他微扯唇角,淡笑道,“是你。”       “你还记得我?”       仅因为被白衣美男一眼认出,花曲玫就高兴不少,看来自己给他留下的印象很深嘛!       在他对面落座,花曲玫拿起酒壶,给自己也倒了一杯。       “一个人喝多没意思,我陪你。”       凌圣琉没有拒绝,只顾喝自己杯中的酒。       花曲玫一边小口嗫着酒,一边偷眼看他。       只见他白皙的脸上透着微红,似有三五分醉意,漂亮的眸子慵懒的微眯着,一副毫无防备的姿态,却是比更日更加姓感撩人了。       “你这副样子,被你们那个皇上看到,你屁股肯定又要遭殃了。”花曲玫悻悻道。       “哦?”凌圣琉微微挑眉,笑,“我什么样子了?”       “就是……”花曲玫咽了咽口水,“招惹人的样子。”       “估计不光是你的皇上,无论哪个在你身边,都会把持不住吧。”她由衷的说道。       凌圣琉却似笑非笑,“也包括你吗?”       “我?还是算了吧,要是现代估计我还想追你试试,但是在这儿……”花曲玫吐了吐舌头,“宫奴加男宠,这搭配比肯德基早餐还差好不好,一点都不豪华。”       更何况,她的主要任务是找到穿回去的办法,哪有那个心谈情说爱。       退一步说,真爱上了怎么办?留下来看他被皇上XXOO?       毕竟眼前这个男人漂亮的……太容易让人爱上了。       她以前从不知道姓感这个词,竟也可以用来形容男人。 第十二章 宠物狗一样的名字       毕竟眼前这个男人漂亮的……太容易让人爱上了。       她以前从不知道姓感这个词,竟也可以用来形容男人。       不想再继续讨论这种事,花曲玫试着转移话题,“看你的样子喝了不少,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凌圣琉笑笑,没说话。       “不方便说?还是不好意思说?”花曲玫倒也不去追问,豁达的说,“既然你不想说,那我说说我这几天遇到的事吧,就当给你解闷了。”       见凌圣琉没有反对,她继续说道,“我终于把上次欺负我的那个宫女KO了,小施手段,她就被打发到辛者库去服苦役了……”       凌圣琉眼中的兴趣一闪而过,终于主动开口问道,“然后呢?”       “然后我就赢了呗,再没有宫女欺负我了!”       至少暂时没有了……       “我以为报复之后我会好开心,可惜,你猜怎么着?”       花曲玫长叹口气,“我竟然失落!”       她语气黯然道,“我觉得空虚,没了不甘心和对手,留在这宫中的最后一点兴趣都没了,却又走不了。”       “为什么觉得无趣,你只用了三在就报复了在你之上的宫女,这么聪明,如果运用得当,当个女官也不是不可能,到时候……”       “到时候荣华富贵享之不尽?”花曲玫打断了凌圣琉的话,笑得苦涩,“可惜我对这种事不感兴趣,在这不属于我的地方,有了荣华富贵,我都不知道该怎么用。”       和李美女那个笨蛋谈心,好比对牛谈琴,难得和凌圣琉说话投机,花曲玫不自觉就话多起来。       “这宫中的人,都一样冷漠无情,走了梅儿还有兰儿霜儿喜儿,我不想每天活在算计中,这里也没有我留恋的人,不舍的事,和有希望的未来。”       “你想要什么呢?”凌圣琉认真的看着她,像是要把她看透。       “自由,想做的事……还有……重要的人……”花曲玫叹口气,“说到底,我是想回家。”       凌圣琉踌躇了一下,开口道,“也不是不可能……我可以向皇上开口,求她放你回乡。”       “不用不用,就算放我出宫我也回不去。”花曲玫连连摆手,为自己的失言懊恼,努力补救。       “这个么……我家……很远,回去呢……有很多必要条件,总之不是出宫就行的。”       凌圣琉见她吱吱唔唔,倒也不再继续追问,只是笑笑,“你真有些与众不同。”       “别你你你的了,显得好生疏,我叫花曲玫。”花曲玫看着他,“你呢?”       凌圣琉想了想,“……叫我琉吧。”       “琉?”花曲玫皱眉,“只有一个字?”       “这名字不会是皇上赐你的吧?”       凌圣琉笑笑不语,也可以说,是不知道该承认还是该否认。       “你们那个皇上啊,可真霸道!”花曲玫直撇嘴,啧声道,“又不是宠物狗,干嘛取这么奇怪的名字。”       正待再抱怨几句,却见凌圣琉伸出手拿酒时手腕处似有一道伤痕一闪而过,由于古代人的衣袖比较长,手一缩回去,就看不到了。 第十三章 近墨者黑       正待再抱怨几句,却见凌圣琉伸出手拿酒时手腕处似有一道伤痕一闪而过,由于古代人的衣袖比较长,手一缩回去,就看不到了。       花曲玫忙一把抓住凌圣琉的手腕,拉到眼前来细看。       “这……这……”       只见凌圣琉胳膊上一条淤痕足有手指般粗细,一看就是鞭子抽的。       花曲玫瞪圆眼珠看着凌圣琉,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这……这是你们那上皇上干的?”       凌圣琉从莫名其妙到哭笑不得,君王喜怒不行于色,这还是他脸上第一次露出这么丰富的表情。       这条鞭伤其实是今早陪皇妹练鞭子时不小心误伤的。       他那个最小的皇妹,年纪虽不大,人却野的很,女儿身男儿心,总是缠着他陪练。       他自小宠爱这个血亲皇妹,自然什么都依着她。       本是没什么大不了的事,看眼前女子的表情,却完全想歪了。       果不其然,没等他开口解释,花曲玫就抢先叫道,“你们这个皇上,是有施虐欲吧,怎么把人抽成这样,太过份了!”       “疼不疼?”       花曲玫一拍脑袋,“瞧我问这废话,怎么可能不疼,你等着,我回去拿药给你涂。”       上次挨打时涂得创伤药应该还剩下一些,听李美女说,那药是她老家的人送她的,祖传秘方,不比宫中的那些高级药效果差。       事实证明,李美女没有说谎,她那么重的伤好那么快,有一多半是药的功劳。       急急忙忙跑回下人房又跑回来,跑得花曲玫大汗淋漓,她也顾不得擦,坐下就开始帮凌圣琉上药。       小心翼翼轻轻擦试伤口,尽量放轻动作害怕弄疼他,没办法,谁让这家伙细皮嫩肉的,皮肤倒像是比女人还嫩,手实在重不起来。       凌圣琉看着花曲玫为自己忙前忙后,倒也有趣的很,便悠然坐着,等她伺候。       “你人虽胖,手却很巧。”       花曲玫手上一用力,凌圣琉痛得抽气。       “轻点。”       花曲玫抬眼,半真半假的瞪着他,“叫你再敢歧视胖子!”       凌圣琉呵呵笑了,“见你的样子,倒比上次见面时,瘦了不少。”       “那当然,我在减肥嘛。”       “我上次也只是说说而已,只当你胖成这样是因为不懂得节制,怕没有那个毅力节食。”       “不吃饭而已,早习惯了。”花曲玫云淡风轻道。       在现代,美女体重不过百,为了保持最佳身材,她早就和美食绝缘了。       “行了,涂好了。”花曲玫收好药瓶,递给凌圣琉,细心嘱咐道,“这药你拿回去,每天早晚各涂一遍,用不了多久就会好的。”       凌圣琉看看药瓶,又看看花曲玫诚挚的表情,心中突然涌出一种复杂的情绪。       眼前的女子,虽然要才无才,要貌无貌,但与众不同,且有趣的很。       不用骗,就自己各种脑补,围着他团团转……       这种人,无论男女,都是他从未遇到过的。       “皇上不准我擦药……”凌圣琉一边说,一边在心底惊叹自己竟这么有说谎天赋,难道真是近墨者黑?       “这药就算拿回去,也是被扔掉。” 第十四章 突发事件       “这药就算拿回去,也是被扔掉。”凌圣琉故意可怜兮兮地说道。       花曲玫一拍桌子,整个人几乎跳起来。       “你们那个狗皇帝,怎么能这样?简直欺人太甚,竟拿折磨人为乐!”       要不是有自知知明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她早冲到御前狂扁那个传说中的皇上一顿了!       “没办法……”凌圣琉故作无奈,耸肩道,“君命难违。”       “或者……你每天带药来,偷偷为我涂上,这药无色无味,我想皇上也发现不了。”       “好啊!”花曲玫非常赞同这个提议,叮嘱道,“那我们约好了,你可一定要来啊!”       “恩。”       凌圣琉想,在这冷漠却一成不变的皇宫之中,或许,给自己找点乐趣,也不错。       ……       约定之后,花曲玫每天都准时到御花园后面的假山处找凌圣琉,凌圣琉倒也准时出现,两人一边擦药一边说笑,时间过的也快。       这是梅儿事件发生后,花曲玫第一次觉得有了期待,因为凌圣琉的存在,连在宫中的日子也变得没那么难熬。       可能是药效的关系,凌圣琉的伤好的很快,只用了不到一周的时间,伤口就变淡了很多。       花曲玫表面上夸夸其谈自己的神药,一副骄傲的神情,心中却隐隐觉得失落。       待到凌圣琉完全好了,是不是……就不会再来见自己了?       她为自己这种设想感到害怕,这种期待一个人的感觉,这种不想离开一个人的感觉,不就是……       不不!不对!一定不是喜欢!       她只是对莫名的穿越感到恐惧,对宫中人感到失望,才会不由自主将重心移到凌圣琉身上。       这种感觉……       知己!对,就是知己!       心灵相通,与众不同,想法类似,遭遇相同的两个人的感情,是知己。       花曲玫想通的当晚,凌圣琉没有前来赴约。       花曲玫想通的隔天,凌圣琉依旧没有来。       等待的滋味不好受,一边失落着,猜测是不是伤好了,他就不想再见自己,一边担忧着,是不是他又遇到了什么危险。       心里焦燥不安,花曲玫索性不再坐以待毙,忙完了膳房中的活计,便到皇上的寝殿前转悠。       心想着若是凌圣琉路过也好,见一面就行。       眼看着天越来越黑,只见侍卫来去匆匆的身影,花曲玫正准备打道回府,却见寝殿门内突然冲出一个面容严肃男人,大喊着,“来人啊!抓刺客!有人刺杀圣上!”       他话落不久,门前就聚集了一堆磨刀霍霍、整装待发的侍卫。       “刺客往膳房那边跑了,搜!”       随着他指令一下,一群侍卫都整齐散开。       花曲玫有些担心,往前凑了两步,被那个严肃的男人一瞪,又吓得转身往回走。       “站住!”男人叫住她,“你是哪宫的宫女,深夜不睡,在皇上寝宫门前徘徊,是何企图?”       “别误会别误会,我不是刺客。”花曲玫连连摆手,忙澄清道,“我只是来见一个朋友,他为皇上当差,我们约好了见面,他没来,我有些担心,就来看看。” 第十五章 事情的急转直下       “别误会别误会,我不是刺客。”花曲玫连连摆手,忙澄清道,“我只是来见一个朋友,他为皇上当差,我们约好了见面,他没来,我有些担心,就来看看。”       “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男人面容阴沉,冷声道,“再不离开,我就不客气了。”       见他如此不近人情,花曲玫也不和他周旋,忙快步离开。       寝殿内,凌圣琉坐在棋盘旁,一副悠然姿态。       见徐景进门,他微微颌首,问,“可有异动?”       “并无异常。”徐景沉着回应。       稍做思量,他又开口道,“有个宫女有些奇怪,臣见她一直在宫门口徘徊,便问了两句,她声称是来找朋友的,臣见她并无异样,便放她走了。”       “宫女?”凌圣琉眉头微皱,“可是身材肥胖,走路的样子很是不拘小节?”       “正是。”       稍作思量,凌圣琉道,“她既然一直在宫门口,正好可以加以利用,你明天私传她,落实崔掌事的罪名,至于手段怎么用,你知道的。”       “臣明白。”       第二日,花曲玫一早就收到传召。       跟着太监七拐八拐到一间不大的屋子里,等待她的,却是昨天那个凶神恶煞的男人。       “这位是御前统领徐景徐大人,胖丫,你要小心答话,万不可得罪徐大人。”       太监一番警告之后,退了出去。       不大的房间里只剩下花曲玫和“面瘫脸”,她紧张的快要窒息了。       这古代不比现代,由其在宫中,杀个人还不跟玩似的?       听太监的意思这人官职不小,他把自己叫到这么偏辟的地方来,一定是图谋不轨。       想来自己现在的样子,图“色”倒是不可能了,图财也不会,那就只剩一个可能了——图命。       一定是昨晚他跟皇上说了什么,皇上怀疑自己和他的男宠有暧昧,一怒之下派他来灭口。       这种事不光彩,所以要暗中进行。       花曲玫已经预感到自己小命不保,拼命转着脑筋思量对策时,听见男人开口。       “昨晚,有刺客行刺的事,你听说了吧?”       “听说了。”花曲玫不明所以,但拍马屁总不会错,便道,“皇上洪福齐天,一定安然无恙。”       “那是自然。”徐景语气一如既往的不带感情,“昨晚刺客行刺时,你一直在殿外,听高公公说,你看清了刺客的长相。”       “啊?”花曲玫惊诧不小,不明白他到底想干什么,不敢冒然承认或是否认。       高公公是谁?她什么时候看清刺客的长相了?       “刺客,就是膳房的崔掌事吧。”徐景沉声说。       花曲玫蓦然抬起头,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徐景旁若无人继续道,“你为皇上指证刺客,是大功一件,皇上决定处斩崔掌事之后,由你接替掌事,你觉得如何?” 第十六章 接二连三的霉运       徐景旁若无人继续道,“你为皇上指证刺客,是大功一件,皇上决定处斩崔掌事之后,由你接替掌事,你觉得如何?”       花曲玫张口结舌看着徐景。       她是真的傻了。       刺客是崔姑姑?       那个老不死的爱财如命,终日想着怎么剥削下属,怎么可能去做什么刺客?       这件事若是真的,那个崔掌事可真的能去拿影后了!       如果是假的……就证明……       徐景……不,皇上希望刺客是崔掌事!并且需要有人指认,让证剧确凿,无回转之地!       徐景的意思很明白,只要自己肯帮皇上,好处是大大的有!       如果不帮的话……       花曲玫偷眼看看徐景凶神恶煞的脸……       绝对当场毙命无疑!       “是啊。”怕死的她很识时务的点点头,“奴婢确实见到崔掌事从皇上寝殿中出来,她一身黑色夜行衣,一出来就把脸上的面纱拿掉,往膳房的方向跑了。”       刺客什么的应该都是穿夜行衣的吧?       “不错,那确实是她,崔掌事居心不良刺杀皇上,大逆不道,罪无可恕,皇上已经决定明日处斩,这都多亏了你能认出她来。”徐景最后一句话,说的别有深意。       花曲玫即刻领会,忙道,“奴婢惶恐,为皇上尽忠,是奴婢的本份,徐大人言重了。”       “果然聪明,你虽然聪明,但入宫时间尚短,有些事我还是要告诫你下。”徐景道,“崔掌事的事,想必太后也会过问,若她老人家传召你去问话,你可知道该怎么说?”       花曲玫想了想,明白了,这货是要她表忠心呢,忙坚定道,“奴婢定和刚刚说的一样,绝不改口。”       “这就好。”徐景颇为满意,微微点头,道,“你见了太后,太后可能会许你很多好处,但是,所有不忠于皇上的人,拿了再多的好处,也是有命拿,没命享,明白吗?”       “奴婢明白。”       被徐景各种警告恫吓个够本,花曲玫才得以脱身回到膳房。       然而,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她前脚才进膳房,屁股没坐热,太后的召令就来了。       加紧脚步赶到太后宫中。       跪在冷硬的青石板上,顶着烈日炎阳,看着传说中的太后在一众宫女的簇拥之下高高端坐在凤椅之上,花曲玫委屈的直想骂娘!       自己到底是造了什么孽?霉事接二连三的来!       自从穿越,哪有一件好事发生过?       不是被宫女毒打,就是被迫拍老女人的马屁,现在更惨,被那个狗皇帝推出来做肉盾,正面刚儿上了太后。       不过话说回来……太后倒是保养得宜,看着一点都不似五六十岁的妇人。       气质雍容,眉宇间都是遮掩不住的威严,看谁都是冷冷的且轻蔑。       看她的眼神更是不善。       “你就是膳房的胖丫?”       花曲玫大概猜到这“不善”的原因,忙装出一副乖巧良善的模样,“回太后,是奴婢。”       “听说指认崔掌事是刺客的人就是你?当真?”       花曲玫深吸一口气,认了下来,“是。”       “大胆!”太后猛地一拍桌子,霍地站起身,厉声道,“好大的胆子,竟敢污蔑本宫身边的人,说!是谁指使你的?” 第十七章 两难选择       “大胆!”太后猛地一拍桌子,霍地站起身,厉声道,“好大的胆子,竟敢污蔑本宫身边的人,说!是谁指使你的?”       “无人指使,奴婢只是将所见诚实的说出来而已。”花曲玫不卑不亢的说道。       “所见?呵!”太后冷哼一声,道,“你哪只眼睛见到崔掌事是刺客了?你一个膳房的粗使宫奴,不在膳房劳作,去皇上寝殿门前做什么?依本宫看,是你图谋不轨刺杀皇上,见事情败露,就污蔑崔掌事!”       “奴婢怎敢。”花曲玫缓缓道,“刺客一事不是奴婢一人说的算,徐景大人也曾细细察过,证据确凿,由皇上定论,崔掌事无可抵赖,太后若有异议,大可去找皇上理论。”       “你竟敢搬出皇上来压本宫,来人啊,给我拖下去,乱棍打死!”太后气急败坏道,那张俏丽的脸扭曲不已。       “太后,且听奴婢一言。”花曲玫缓缓道,“崔掌事一事,您就算打死了奴婢,也改变不了,事后事情传开,反而对太后不利,知道的说奴婢冲撞太后罪该万死,不知道的,还以为太后盛怒之下拿奴婢开刀,滥用私邢呢。”       “若是再有人存心传些坏话,说什么崔掌事刺杀皇上一事是太后指使,太后为灭口才杀奴婢,岂不是伤了皇上与您的母子之情?”       见太后神情有所动摇,花曲玫继续说道,“奴婢只是提供证词,信与不信是皇上和徐大人的事,望太后明察。”       说完,她将双手垂下,一副任君处置的样子。       太后见她如此淡定,知道用吓的一时间吓不住她,便缓了语气,“你先起来说话。”       “谢太后。”       赐了花曲玫一盏解暑凉茶,太后换了一副语重心长的语气,说,“你有所不知,那崔掌事曾经伺候过本宫,忠心梗梗,颇得本宫喜爱,本宫实在不忍。”       “太后菩萨心肠。”花曲玫拿出看家本事——拍马屁。       不愧是崔掌事的主子,这招在太后这儿看来也颇为受用,只见她微微一笑,道,“是个伶俐的丫头,本宫很喜欢。”       “你既知晓本宫菩萨心肠,就该知道崔掌事出事,本宫有多难过,只要你肯改变证词,这件事便可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太后话锋一转,“当然,你为本宫做事,本宫心中有数,自然也不会亏待于你。”       “你若想出宫,本宫可赐你黄千百两风光返乡,若想留在宫里,再赐你个掌事做做也不是不行。”       太后语气殷切,揣着满满的自信,用那种知道花曲玫一定会就范的眼神看着她。       金子银子又升官,这筹码着实不错,可惜……       她要是叛变了,估计明天就得尸沉河底,那个徐景看起来武功高强的样子,来个暗杀什么的简直不能更容易。       太后光明正大传召她来,怎么也不会当场动手,只要坚持一下,好歹能活过今晚……       “奴婢愚昧,实在帮不上太后。”       “你是个聪明丫头,该知道见罪于本宫会有什么下场,就算本宫今天不动你,你以后的日子怕是也不好过!”       我要是叛变了命都没了,想过不好过的日子都过不上了好不好?花曲玫在心中暗讽。 第十八章 暗中使坏       我要是叛变了命都没了,想过不好过的日子都过不上了好不好?花曲玫在心中暗讽。       “本宫再给你一次机会,这个忙,你是帮,还是不帮?”       “奴婢愚昧……实在帮不上忙。”       “好,很好!”太后怒吼一声,“来人啊,把胖丫给我平平安安的送回膳房!”       她特意加重了平平安安四个字的语气,每一个字都说的咬牙切齿。       花曲玫转过身的时候,身后再次传来她森冷的声音。       “胖丫,本宫记住你了!”       ……       “本宫记住你了……”       “本宫记住你了……”       “胖丫……本宫……”       太后那张狰狞的脸孔在眼前越渐放大,花曲玫终于忍不住尖叫出声:“啊——”       在恶梦中惊醒,猛得坐起身,后背上全是冷汗。       自从那日在太后手中死里逃生,她这几日一直恶梦缠身,闭上眼睛就是太后那张死人脸,用尽各种办法置她于死地。       在梦中,花曲玫是死了一次又一次,一次更比一次惨。       看看外面,天蒙蒙亮,有微弱的阳光透过窗子上面的薄纸渗透进来。       花曲玫披上衣服下床,打开窗子让新鲜空气涌进房内。       深吸一口气,她镇定下来。       崔掌事的事已经过去有些天了,她心中忐忑等待太后的报复,太后那边却是一边没有行动。       想来也是,若崔掌事刚死她就遭殃,不是明摆着对大家说,“胖丫是本宫杀的!”么。       太后迟迟没有行动,估计也是怕落人口实。       这种明知道恶运会来,但不知道哪一天来的感觉真是糟透了!       这都要怪那个狗皇帝!       本想找凌圣琉报怨一下,但那家伙却像失踪了似的,再没出现过。       ……       花曲玫穿戴整齐到膳房巡视,几个宫女已经在那儿忙活上了,见她来了,纷纷请安问好。       花曲玫习惯人人平等,一直和善的对待她们,在宫女中还算有人气。       只除了……影儿。       影儿是崔掌事心腹,以前有崔掌事撑腰,在宫中很吃的开,如今失了崔掌事庇佑,身份大不如前,自然心有不平。       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又是新官上任的花曲玫,她自然更不甘心,表面上服从,暗地里使坏。       知道她掀不起什么大浪,花曲玫懒得理会她。       ……       午膳时分,花曲玫正在房中计划穿越的事,小翠匆匆跑来禀告。       “管事,大事不好了,出事了。”       看她一脸慌慌张张的样子,花曲玫忙安抚道,“别急,有什么事慢慢说。”       “回管事,是三皇子的事。”小翠儿急声道,“三皇子昨日才回宫,太后命人精心准备他的膳食,奴婢们不敢怠慢,可是刚刚,小英布菜的时候发现,三皇子最爱吃的菜里面,竟然有蒜末掺在里面。”       “我当是什么事呢,不过是蒜末,又不是鹤顶红,也值得你慌张成这样。”花曲玫无奈道,提起桌上的茶壶,“来,坐下,喝杯茶缓缓。”       “掌事有所不知,三皇子是最讨厌蒜的,以前一个宫女误撒了些蒜进去,掌事太监一怒之下,竟叫人打死了。”       “哪尼?”太过激动,花曲玫连日语都彪出来了,不敢置信道,“这点小事也严重到杀人?”       这宫中的人都怎么回事。       “是啊。”小翠吓得说话都带着颤音,“事情重大,奴婢不敢怠慢,一发现就立刻来禀告掌事。”       一听性命悠关,花曲玫忙起身,急道,“快带我去看看。” 第十九章 杀鸡儆猴       到了膳房,所有宫女都愁眉不展,花曲玫看了看准备好的膳菜,挨个尝了一遍后得出结论。       “不光碧龙珠,其他菜里也都有蒜味。”       这话一出,众宫女更是吓翻,瞬间跪倒一片。       “管事明察,奴婢们布菜时十分小心,绝无差池。”       花曲玫目光一一扫过众宫女,最后落到影儿身上。       要说这里面最有可能做这件事的人,那绝对是她无疑了。       平时她就不老实,老在暗中搞些小动作,花曲玫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想到这厮竟然变本加厉。       没有证剧,就算把她推出去顶罪,想必也行不通,到了主子跟前她若反咬一口说自己污蔑,反倒弄巧成拙。       花曲玫问解语花,“这些菜重做,需要多久?”       “至少半个时辰。”解语花道,“掌事没来之前,三皇子那边已经来人催菜了,若重做的话,时间上是来不及的。”       “重做不行的话,加料呢?加点别的东西进去,掩盖蒜的味道?”       “三皇子对蒜的味道非常敏感,这招怕是也行不通。”       正商量着对策,三皇子身边的太监小成子又过来了,一进门就是一脸便秘的表情。       “你们这帮人,怎么做事的?三皇子的膳菜早就在催了,怎么还没弄好!”       他这一来,一众宫女更是慌了,一个个吓得脸色刷白,纷纷将求助的眼神投向花曲玫。       花曲玫见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索性也只能硬上了,便对小成子道,“成公公莫急,菜已经布好了,马上就端过去,您先走一步,奴婢们随后就到。”       “你就是新上任的管事?”小成子瞟了花曲玫一眼,很是轻蔑,“三皇子是太后最宠爱的皇子,这宫中除了皇上,就是三皇子,你们这些当奴才的,都给我警醒着点,若再有怠慢,小心脑袋搬家!”       一番损贬之后,小成子一扬拂尘,扬长而去。       花曲玫朝他的背影狠呸一口,心中暗骂,妈的装逼犯,奴才长奴才短,好像你不是奴才似的!       你个不男不女的死公公!       叹了口气,花曲玫转过身,面对众宫女,道,“事已至此,也没别的办法,今天这菜由我陪你们送去。”       她随手指了几名老实本份的宫女,“你们几个,跟我一起去。”       “至于剩下的……”话锋一转,花曲玫阴冷的勾唇,森厉的目光对准影儿,“用你们最擅长的拳脚,好好招呼下影儿姑娘!”       “你敢!”影儿一听就炸了毛,叫道,“你凭什么打我!”       花曲玫冷哼一声,“就凭你做错事!”       “笑话,说我往菜里放蒜,你有证剧吗?”影儿梗着脖子,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架势。       那样子看在花曲玫眼中,真是可笑极了。       实在没想到她这么蠢笨,两句话就泄了底,这下连理由都不用找了。       “我什么时候说过是你往菜里放蒜了?影儿姑娘,这么快就不打自招了?”       花曲玫嘲弄的看着影儿。       “你这是滥用私邢!”影儿仍是不肯认输,嚷叫着。       “笑话!别说你犯了错,就是你没犯错,我身为管事管教下属,那也是天经地义,敢说我滥用私邢,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你们几个,给我好好招呼她,打到她不敢再犯!”       花曲玫一通威风耍完,像电影中的慢镜头一般缓缓转过身,只留个背影给影儿痛骂!       她第一次觉得自己真是——帅呆了!       以前不理你,那是因为老娘不愿意和你计较,老虎不发威,你还真当老娘是哈喽kitty啊!       不狠狠处置了你,大家都当老娘是弱鸡,以后这管事怎么当,宫女怎么管! 第二十章 蒙混过关       到了三皇子的丞昊宫,穿过院子,走廊,由小成子带领到门前。       推开门,花曲玫满心的忐忑。       “这么晚才回来!想饿死爷吗?”一个茶杯从花曲玫脸边飞过。       “三皇子恕罪。”花曲玫低头托着膳食不语。       她抬起头,一步步走近桌子,打量着三皇子。       这三皇子看起来不过十四五岁的年纪,相貌清秀,身体消瘦而挺拔,皮肤白皙,一双眼睛完全继承了太后,性格凶悍却是个善良的人,否则刚才也不会放下茶杯了,有戏。       布置好菜,花曲玫却没有走,三皇子早已经习惯有人在身旁伺候了,没有理会花曲玫,夹起菜尝了一口,顿时,脸色铁青,“这菜是谁做的?不知道我的口味吗?是不是要杖毙了才能有记性!”       “奴婢不敢。”       “不敢!不敢你们还这样做?不把我放在眼里是不是?”三皇子显然已经气疯了,在外面玩了许久才和小成子回来,自然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却想不到等了半天御膳房做出来的东西竟然违背了他的意愿!       “三皇子,可否听奴婢一言?”花曲玫此刻越来越有爷们附体的范儿了。       三皇子没有言语,显然是想听听花曲玫能够说出什么来。       清了清嗓子,花曲玫开始说道,“蒜是烹调美味佳肴过程中的调味品,也是上好的营养品,更是极佳的绿色天然药品,有研究显示大蒜的营养价值甚至超过了人参,大蒜含有200多种有益于身体健康的物质,除蛋白质、维生素E、C及钙、铁、硒等微量元素外,还有极具杀菌力的大蒜素……”       三皇子一动不动的看着花曲玫,任由花曲玫说下去。       “蒜还能预防循环系统的一些疾病,具有温中消食、行滞气、暖脾胃、消积、解毒、杀虫的功效;主治饮食积滞、脘腹冷痛、水肿胀满、泄泻、痢疾、疟疾、百日咳、痈疽肿毒、白秃癣疮、蛇虫咬伤以及钩虫、蛲虫等病症,它能抗菌消炎抗血小板凝聚,降血脂,降血糖,消除疲劳、恢复体力,使血液畅通大蒜加青鱼食用,能够使血液通畅,大蒜能促进鱼中蛋白质的消化。鲳鱼、秋刀鱼、青鱼中含有丰富的不饱和脂肪酸,对于降低胆固醇、凝固血小板、溶解血栓有明显效果,和大蒜一起吃,更有助于血液畅通,所以,奴婢今日斗胆在菜里加了蒜,为的都是三皇子的身体着想,还请三皇子饶恕奴婢以及御膳房的奴才们。”       花曲玫说完许久,三皇子才反应过来,挠了挠头发,“这蒜还能有如此多的作用?你是如何得知的?”       花曲玫当然不能说自己生前喜欢上网,查这些蔬菜的作用,只好随口说道,“奴婢进宫前认识一位江湖郎中,所以知道这些。”       三皇子不再言语,拿起筷子,挑起桌子上的菜,看了看,放进嘴里,紧皱着眉头,刚刚一番话花曲玫说的合情合理,让三皇子没办法生气,最重要的是,三皇子就算再聪明,也不过是个十四岁的孩子,刚刚关于大蒜的一番讲解,可谓是让三皇子大开眼界,什么蛋白质,维生素,他听都没听过,顿时起了好奇心。       “你还知道些什么?” 第二十一章 惩罚 “你还知道些什么?” 知道大蒜是干什么的就够了,她又不是来做厨娘的,“剩下的奴婢也就不知道什么了,无非是钙铁锌西维生素,氢氦锂铍硼,美特斯邦威,不走寻常路,奥特曼也hold不住!” “……”三皇子默默的吃着菜,一脸的凝重,没想到宫里一个小小的宫奴都知道这么多他不知道的东西,这些东西,他听都不曾听过,怪不得母后不让他到处乱跑,要他好好跟着大学士学习。 “你叫什么名字?” “胖丫。”花曲玫恭敬的答道。 “你懂得这么多,不如来我丞昊宫当差吧。”三皇子一脸正色的对花曲玫说道,与其说是商量,不如说是命令。 “……”这下花曲玫比奥特曼还hold不住了。 …… 回到御膳房的时候,影儿脸上不知道被打了几个耳光,衣服和头发都很乱,宫里的人都知道一个规矩,打人的时候不能不能够让伤痕太明显,打在身上才叫她有苦说不出。 “小翠小英,你们把影儿给我架去勤务院,我们御膳房养不起这样的人!”花曲玫命令小翠小英二人,将影儿送去勤务院,回来的路上花曲玫就已经想清楚了,影儿这样的人她是如何都不能再留在身边的,即便是影儿自己老实了,她也没有那些蛋疼的时间去监视影儿,送走影儿,也算是杀鸡给猴看,跟老板开除人是一个道理。 “管事……”小翠小英,虽然打了人出了气,心里却还担心着影儿会报复,自然不敢。 “战斗力只有五的渣滓!打人的气势跑到哪里去了?”花曲玫善意的提醒着小翠和小英,既然人你已经打了你就已经得罪了,还不如得罪个够本! 影儿不是蠢货,自然听得出来这话里的意思,一想到被送到勤务院,有些害怕了,没有主子愿意要送出去的人,更没有主子喜欢办事不力的奴才,在御膳房她能作威作福,出了御膳房她可就连屁都不是了! “你不能把我送到御膳房去,我没有做错什么!”影儿的眼中闪过一丝恐惧。 这个时候再害怕已经晚了,害群之马怎么能够留下?“你们傻站着干什么?都想去勤务院走一趟吗?”花曲玫一脸怒容的注视着御膳房的其他人。 小翠小英一经花曲玫的提醒立刻会意过来,这段时日她们早就明白了,在这皇宫之中,如果想要保证自己的安全,那就要把那些可能伤害自己的永远的踩在脚下!让其永无翻身之地!影儿平日里就是个睚眦必报的主儿,如果这一次放过她了,影儿会放过她们吗?不会!今天她们打了影儿,明天影儿可能就会要了她们的命! “以后管事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我们定会听管事的!”一句话已经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小翠小英两人架住影儿,影儿知道自己大势已去,开始求饶,“管事,你放过我吧!看在我们曾经同时宫奴的份儿上,我也是有苦衷的啊!” 花曲玫怎么都不会留影儿这种人在身边的,看了看解语花,“还要劳烦姐姐为她们引路才是,到了勤务院姐姐该怎么说就怎么说吧!” “管事放心,我一定实话实说。” ... 第二十二章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解语花和小翠小英驾着影儿离开,御膳房安静下来,花曲玫冷冷说道,“今天这事情就算了,以后我不希望再出现这样的事情,我这个人一向赏罚分明,跟我混亏不了你们,你们也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倘若自己的事情都做不好,影儿就是你们的下场!” “是,管事。”众人都安分起来。 影儿当天就被勤务院送去了浣衣院,以后想出来都难了。 整整一个晚上,花曲玫都不断的在叹气,李美女见花曲玫不断的叹气,眼睛红红的低着头绣着手帕。 “唉……” “唉……” 第一百三十六次叹气,花曲玫反复的思考着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不用说,太后那老娘们儿她是得罪定了,现在恐怕崔公公她也铁定得罪了,人都说,唯有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她现在是女的得罪了,不男不女的也得罪了,这时候三皇子竟然想叫她去丞昊宫?那不是找屎吗? “唉……美女,你哭什么?”花曲玫一脸无奈的看着眼红红的李美女,她这个当事人还没有哭,怎么李美女就哭上了。 李美女放下手帕吸吸鼻子,“我就是替你哭的,从刚才到现在,这已经是你第一百三十七次叹气了,我觉得我们好可怜,过去被人欺负,现在不被欺负了,你却惹上了崔总管,要是真去了三皇子那里,以后你可怎么办啊!” 听了李美女的话,花曲玫笑了笑,想不到她的一切都牵绊着李美女,在这深宫大院的,能有个人这样为自己着想,真的很幸福! “好啦!有什么好哭的,总是欺负我们的梅儿走了,总是苛刻我们的崔管事死了,现在我还暂代了管事一职,挑事的影儿也被我处置了,你想想,其实这应该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至于三皇子,我想也不过是随便说说而已,放心啦!”花曲玫一拍李美女的肩膀,李美女差点从椅子上跌了下来。 花曲玫想明白了,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不管她怎么叹气也于事无补了,因为一碗大肠面线从现代穿越到了赤月国,本来就是个奇迹,也许以后等待着她的全是奇遇。 不管怎么说,她已经站到了赤月国总boss的队伍里!不往上努力简直都对不起她过去看过的那些穿越小说了! 李美女其实是一个很单蠢的女子,听了花曲玫的话,立刻觉得花曲玫的话很有道理,破涕为笑,刚刚绣好的帕子贡献给自己的鼻涕大军了,“你说的有道理!” “为了庆祝今天大蒜的事情,我们过了三皇子那关,走!我们去御膳房偷点吃的回来!”花曲玫说着拉住李美女的衣袖就要出门,现在她可是御膳房管事了,尼玛,御膳房可就是她的天下了,她还不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李美女却纹丝不动,“不能去,你现在做了御膳房的管事,不能监守自盗!” “我不是监守自盗!我只是挨个尝尝,看看御厨的厨艺长进了没有!我整颗心可都是向着我们各位主子的!万一不好吃惹恼了主子怎么办?”花曲玫一脸的正气凛然。 “……”李美女一脸的不相信。 ... 第二十三章 霉运上门 第二天再到御膳房的时候,大家都比平时勤快了许多,花曲玫坐在椅子上看着忙碌中的宫奴们,日子倒也算太平。 几天以后,到了发月钱的时候,按照原来的计划,花曲玫扣了每个宫奴一百文钱,又告诫了过去那些喜欢苛刻新宫奴月钱的宫奴们,月钱发下来的时候,宫奴手里的月钱由原来的一百文变成了四百文,各个乐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这几天的伙食也上去了,不是只有窝窝头和菜汤了,宫奴们渐渐的脸色也好起来了,吃的饱了,手里的钱多了,她们也就不再想着那些无用的事情了,虽然有几个宫奴是其他主子的人,却也掀不起多大的风浪了。 “管事,三皇子点名要你去问话。”解语花擦了擦额头的汗,对花曲玫说道。 将顺手牵羊的点心一口吃掉,花曲玫起身拍了拍衣服,“我这就去,你好好盯着啊!” “是。”听了花曲玫的话,解语花龇牙笑着,牙齿在皮肤的陪衬下,越发显得白皙发亮。 三皇子那里,花曲玫也不是没有去过,按照记忆中的路线,花曲玫走到了丞昊宫,丞昊宫不知道比御膳房宫奴住的院子大了多少倍,偶尔还能看见几个水灵灵的小宫女一脸笑意的来回行走,各个都是杨柳细腰樱桃口,看的花曲玫泪流满面啊!她的小蛮腰啊,她的小细腿啊!就这么的不翼而飞了! 丞昊宫正厅,三皇子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爷说过的话,你可考虑了?” 原来提的还是叫花曲玫离开御膳房来丞昊宫当差的事儿,花曲玫肯定不会答应,她已经得罪了太后,还能跑到三皇子爪子底下当差,那不是找死么?“奴婢无才无能,又是宫奴出身,还是留在御膳房的好,多谢三皇子抬爱。”花曲玫朝三皇子行了一礼。 放下茶杯,三皇子满脸的不耐烦,“你怎么这么冥顽不灵呢?多少人巴结我还来不及呢!你竟然不肯!” 眼见三皇子脸色阴沉,花曲玫眼角一抽,不再说话。 这时候小成子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主子,杜大学士的女儿杜紫藤小姐来了还和长公主一起来了!” “什么?”凌圣昊一下子从红木椅子上跳起来,清秀的小脸表情变得有些复杂,指着花曲玫,“你!你给爷拦住她和长公主!只要拦住她们爷就不硬叫你来我丞昊宫当差了!” “可是奴婢怕冲撞了杜小姐和长公主。”花曲玫没想到事情转变的这么快,刚才这三皇子还想要说服自己,现在竟然这么轻易的放弃了。 “不用怕,有什么事情爷给你顶着!”三皇子一拍桌子,如获重释,随后又想起了自己的姐姐,连忙加了一句,“别太过分就行。” “三皇子请放心。” 花曲玫走出正厅,在不远处的院子里,看见一位身穿水蓝色裙装的姑娘,这姑娘也正瞪着眼睛看着她,水蓝色裙看似样式简单却做工精细,在她的身边是一位美貌少女,一身锦衣,看起来华贵却又青春靓丽,一双眼睛略带骄纵。 ... 第二十四章 得罪人 “长公主,杜小姐。”花曲玫来到二人面前行礼。 “嗯。”锦衣少女只是微微答应了一声,便不再言语,花曲玫因此而断定这肯定就是长公主凌怡婷了,而这水蓝色裙装的,想必就是那苦逼的被父亲起名叫做“肚子疼”的姑娘了,杜大学士千金,杜紫藤,尼玛,古人这名字起得也太坑爹了,还好不是姓魏,要不然岂不是叫魏升津了! “你!你告诉我,你们三皇子在哪里?我有东西要送给他!”杜紫藤指着花曲玫,一脸急切的问道,这杜小姐虽然是大学士的女儿,与长公主比起来却差太多了。 长公主摇摇头,“紫藤,你为什么急着要见我三弟?” 杜紫藤脸蛋红了红,看了长公主一眼,指着石桌上的苹果,“这是我要送给三皇子的。” 看了看石桌上的苹果,长公主笑了笑,看向花曲玫,“三皇子在哪里,说吧。” 兴师动众就为了送个苹果?好歹送个自己亲手刺绣的帕子啊!花曲玫听了此话想起三皇子所交代的事情,立刻起身,连忙说道,“原来是苹果啊,那奴婢交给三皇子好了,三皇子现在正在忙,不方便见客,命奴婢带过去。”说着花曲玫拿起了石桌上的苹果。 刹那间,长公主脸色大变,杜紫藤表情像是吃了大便,芊芊玉指指着花曲玫,颤抖着声音尖着嗓子问道,“你怎么能拿我的苹果!那是我的苹果!”那声音如同看见花曲玫抢了她的家当一般。 花曲玫手一抖,苹果滚到地上,怎么她就不能拿呢?连忙捡起苹果,花曲玫塞进杜紫藤的手中,“是奴婢的错,杜小姐请不要见怪,奴婢只是想把苹果交给三皇子。” “啊!!!!!!”杜紫藤发出一声尖叫,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一下子将苹果扔出很远,附近路过的宫女见此情景也个个脸色古怪,低着头离开。 这到底是怎么了?难道碰了一下苹果就是不可饶恕的大罪吗? “想不到紫藤……如此的惹人怜爱啊!一个小小的宫奴都会为之倾心,这该如何是好啊!哈哈……”这时候一直淡然自若的长公主,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 花曲玫更是如同陷入了迷雾里,她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一个大叫一个大笑啊! “你们都在嚷嚷什么呢?”这时候三皇子的声音传来。 “三弟。”三皇子凌圣昊是太后的亲生儿子,凌怡婷的母亲只是一个昭仪,如果不是得了公主又与世无争早就被太后处置了,虽然贵为长公主,凌怡婷在面对凌圣昊的时候,还是一点架子也不敢有。 “公主,杜小姐,你们方才在我这丞昊宫嚷嚷什么?”三皇子并没有称公主为姐姐,直接将目光对上了杜紫藤。 杜紫藤见到三皇子,眼圈立刻红了,泪水滑落至腮边,颤抖着手指指向胖丫,那样子像是受到了很大的侮辱,“三皇子,我要送给您的苹果被这个不知死活的宫女拿了去!三皇子!您要替我做主啊!杖毙了这个不知羞耻的奴婢!” 花曲玫瞪大了眼睛,不就是一个苹果吗?又不是拿了你的屁股,至于吗? 长公主绷着脸,冷言道,“来人,把这个宫女绑了!” ... 第二十五章 煽风点火 “慢着!”三皇子呵斥一声丞昊宫里的奴才,随后一脸严肃的问向花曲玫,“你可知道这苹果是何用意?” 花曲玫瞪大了眼睛,这一个苹果还能有什么用意,现在是三月二十八,难道在赤月国,三月二十八是圣诞节? “奴婢不知道。”花曲玫摇摇头。 小成子摇摇头,心想竟然有人不知道赤月国女儿节的习俗,“这苹果不是普通的苹果,是赤果,下个月初八便是我们赤月国的女儿节,在女儿节之前,女子皆可将苹果送给其他男子以表倾心,男子收下苹果便表示也中意女子,想要娶女子为妻。” “……”花曲玫无语凝噎,她不知道这赤月国还有这么变态的风俗,送个苹果就等于托付终身了,怪不得杜紫藤见自己拿了她的苹果,表情像是吃了大便一样。 见花曲玫脸色发黑,小成子又继续说道,“如果收下对方的苹果,又还给对方,就代表非娶对方不可……” 一句话说完,三皇子和长公主皆是望着花曲玫嘴角一抽。 杜紫藤已经完全失去理智,冲上前去,狠狠掐住花曲玫的脖子,“我要掐死你,你还我的清白!你还我的清白!” “三弟,不如杖毙了这个宫奴吧!”长公主在一旁煽风点火。 “够了!” 三皇子怒喝一声,杜紫藤停下动作,长公主也低下了头。 “今天这事儿是在我丞昊宫发生的,我以我皇族的威严向你保证这件事情不会再泄露出去!如果谁不小心泄露出去,我就诛他的九族!胖丫已经是我丞昊宫的人,要处置也是我处置,轮不到你们插手!”三皇子这一番话,明显是冲着长公主说的。 杜紫藤和长公主不再言语,愤愤的看着花曲玫,花曲玫静静的站在一旁,低着头,赤月国古怪的风俗带给她太大的冲击了,差点摇身一变成了杜大学士的女婿。 “好了,你们也在我这里耽搁一阵子了,都回去吧!”三皇子下了逐客令。 杜紫藤恋恋不舍的望了三皇子一眼,与长公主一起离开。 两人走后,三皇子看了看花曲玫,眼中带着怀疑,问道,“你怎么会不知道这送赤果的习俗?” “奴婢家里没什么亲人,一直没有人跟奴婢说过这送赤果的习俗,奴婢也是刚刚才知道。”花曲玫一番话说的天衣无缝,什么赤果,家里穷的揭不开锅的没准连这赤果长什么样子都没见过呢! 三皇子听了,果然没有起疑心,“原来是这样,记住,以后千万不要随便拿他人的赤果,更不要随便送人赤果。” “奴婢明白了。”今天的事情实在太突然了,花曲玫偷偷看了三皇子一眼,想起之前三皇子所说的话,她并没有赶走这杜紫藤和长公主,反而捅了篓子,不知道三皇子会怎么处置自己? “好了,站了半天了,爷也累了,伺候爷更衣吧!”三皇子说着便朝着寝宫走去,小成子见花曲玫还站在原地,推了花曲玫一把,“傻站着干什么呢?还不快跟上,伺候三皇子更衣!” 花曲玫一愣,她可没说要留在三皇子这里,连忙说道,“御膳房还有事情,奴婢要回御膳房了。” ... 第二十六章 草泥马是什么马 三皇子停住脚步,转过头看着花曲玫,“你不知道你越不想来丞昊宫,爷越想把你弄进来吗?今个儿你就先回去吧,明天再来吧!御膳房那边,新管事应该已经上任了,你来我丞昊宫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 “奴婢告退。”花曲玫冷着脸离开了丞昊宫,为什么这三皇子总是步步紧逼,想要把她弄到身边呢?崔总管那边还没有什么动静,她就得罪了两个女人,这丞昊宫果真和她八字不合。 回到御膳房,小翠和小英立刻迎了过来,像是地下党接头一般,“管事,您离开以后,太后把招娣姐姐叫去问话了,现在还没回来。”招娣自然就是解语花了。 “我知道了,你们去干活吧!”想不到三皇子说的是真的,这么快太后就把爪子伸到了御膳房,今天找解语花去问话,肯定是想让解语花做这御膳房的管事,想不到自己这管事的位子还没坐热乎呢,就要让了出去。 自古以来,后宫皆是由太后皇后统治,当朝天子并没有立皇后,那这后宫自然是太后说了算,再说,花曲玫怎么说,也只暂代管事的位子,交出去倒也没什么,只怕,这一次她是必须去三皇子那边了! “胖丫,没有什么事吧?”李美女见花曲玫回来,连忙问道。 花曲玫上任管事之后,李美女便不再做烧火的差事,也做起了端菜的差事,看着李美女,花曲玫皱了皱眉头,这御膳房的管事,她铁定做不了了,如果她不去三皇子那里,恐怕也只能继续做宫奴了,现在解语花又被太后叫了去,再回来解语花就不知道是不是原来的解语花了。 不管怎么说,这皇宫里还有她想保护的人,李美女,总是受欺负的小翠小英,年迈的李嬷嬷,她不能这么轻易的放弃向上攀爬的机会,既然御膳房没有了立足之地,还不如去三皇子那边试一试,索性三皇子人本质不坏。 “没事。”花曲玫笑笑,目光环视着这御膳房,这御膳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管的是整个宫里贵人们的膳食,想要打探消息,想要害人,这里无疑是最好的地方,怪不得太后霸着这里不愿意放开,好在这段时间,御膳房的宫奴们见花曲玫管理的不错,大家手里的钱多了,吃的也好了,也就真心接受了花曲玫,尤其是小翠小英,更是唯花曲玫马首是瞻,就算花曲玫走了,也不必担心李美女受欺负。 到了傍晚时分,解语花才从太后那里回来,一张脸并没有带着多少喜色。 “什么时候回来的?”解语花看见花曲玫略为惊讶的问道。 “刚回来不久,怎么,太后找你问话了?”花曲玫一如既往的亲切,貌似不经意的问向解语花。 解语花一脸的尴尬,整个御膳房的人都知道,她是花曲玫一手提拔起来的,崔管事身边的人,有像影儿一样被送走的,有被花曲玫告诫过的,也有一直没有什么好差事的,除了解语花外,现在做的好的,都是些安分守己的宫奴,如果没有花曲玫,解语花就没有今天。 “也没问什么,对了,三皇子有没有为难你?”解语花脸色尴尬的转移话题。 花曲玫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半天没有说话,突然说道,“今天这天上的云彩好像我们家乡的一种神兽啊!” 不等解语花开口,一旁的宫奴便问道,“管事,那是什么神兽啊?” “草泥马,学名羊驼,在我的家乡一直享受盛誉。”花曲玫一脸淡笑的说着,听的周围的宫奴一脸的迷茫,这草泥马是一种什么马呢? ... 第二十七章 捉摸不定 解语花此刻有些捉摸不透花曲玫的心思,其实解语花一直在等花曲玫开口询问,这样她才有开口的机会,只有开口了,才不算是挖了花曲玫的墙角,现在这御膳房里的宫奴大部分心里都是向着花曲玫的,如果不让这些人意识到她才是将来的管事,以后可就难了! 可花曲玫偏偏不开口,这样她怎么说出来呢?明日她就要上任,成为这御膳房正式的管事,宫牌她都领好了,看了看花曲玫身边的宫奴,解语花皱了皱眉头,一咬牙,“你们先去那边,我有话想跟管事说。” 两个宫奴听了解语花的话并没有动,虽然花曲玫上任管事没有多久,却给宫奴们带来了真真正正的好处,让她们吃得饱,穿的暖,月钱也是原来的四倍,在她们心中,早就对花曲玫心服口服了,一听说解语花被太后叫去问话,她们对解语花的态度早就有了转变,眼下这御膳房,除了花曲玫,谁也支使不动这些宫奴。 “你们先过去吧!”这时候花曲玫开口,花曲玫知道解语花肯定有话要说。 两名宫奴看了一眼解语花,去帮李美女她们干活去了,这边只剩下花曲玫和解语花两人,只要两个人不大喊大叫,谁也听不见她们说了什么。 “不知道姐姐想说些什么?”花曲玫脸上带着轻快的笑容。 望着这样的花曲玫,解语花突然感受到了一种无形的压迫感,过去一直以为胖丫又笨又傻,难道她是在扮猪吃老虎? 咬咬牙,解语花心想,此刻她已经不能再畏惧了,她的身后还有太后,“也没什么,今天太后找我过去问话,叫我接替御膳房管事的位子,我知道管事是妹妹在做,可是我实在没办法,太后连宫牌都给了我,姐姐是来向你请罪的。”解语花说着便要跪下。 花曲玫拉住解语花的手,依旧笑吟吟的,“姐姐何罪之有,姐姐能够成为这御膳房的管事,我自然跟着高兴,让我疑惑的是,姐姐明明与我关系相近,为何太后要找上你。” 听了花曲玫的话,解语花两颊顿时生出冷汗,对啊,太后明明知道她与胖丫关系好,为何还要让她当管事? “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可是这些事情也不是我们做奴婢能做主的!”解语花心里还是想要做这管事的,做了御膳房的管事,虽然没什么官职,在这御膳房这里,也算是独霸一方了,手中的权利自然也大了。 拍了拍解语花的手,花曲玫笑笑,“所以姐姐万事定要小心,妹妹我明天可就要去三皇子那边当差了,这御膳房的姐妹,你可要替我照顾好了啊!”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花曲玫刻意提高了声音,其他宫奴听见以后,眼中含着感激。 “妹妹,你放心!”解语花对花曲玫笑了笑,以为花曲玫已经对她放下心来。 晚上回到屋子里,花曲玫差点被李美女的红眼睛吓到,“你是得了红眼病吗?” “讨厌!你怎么这么说我?一想到你要离开御膳房,我心里就不舒服,一想到你离开竟然都不带着我,我心里更不舒服!”说完,李美女狠狠的擦了擦眼睛,自从花曲玫上任以来,她就遭受冷落,花曲玫一直重视着解语花,这让她很失落。 ... 第二十八章 冷落的原因 花曲玫眼中闪过一丝感动,拉着李美女两个人一起坐到她的床上,“你个傻丫头,整个御膳房,只有我们天天睡在一起,我能不惦记你吗?知道最近为什么我冷落你吗?” “不知道。”李美女摇摇头。 “在这里啊,我最信任的人就只有你了,你要知道,有时候看似平凡无奇的东西,其实是最具有威力的,越具有威力的东西,隐藏的越深!我冷落你,就是让大家多你掉以轻心,等我走了以后,这御膳房的大事小情,你都一一看在眼里,既可以告诉我,又可以保护你平安。”其实花曲玫最主要的目的就是保护李美女,因为李美女是她穿越以来交到的第一个朋友。 花曲玫说完掏出十两银子,放到李美女的手中,“这十两银子你收好,我不敢保证李招娣以后变成什么样子,跟在崔管事身边的人,没几个不贪财的,所以你要学会保护自己,我会经常来看你的。” “嗯!我会保护好我自己的!”李美女握紧花曲玫送给她的十两银子,眼睛更红了,她就说胖丫不会忘记她的! 当晚,两个人很晚才睡着,一直闲聊着,说是闲聊,其实一直都是花曲玫在说,李美女在听,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一个时辰才睡着,第二天一早,解语花正式上任,花曲玫的宫牌交了出去,直接换上了丞昊宫的宫牌,也由宫奴一下子变成了三皇子的贴身宫女。 解语花望着一脸笑意穿着宫女衣服的花曲玫,心里不知道是该嫉妒还是该同情,一个宫奴进宫没多久就一跃成为三皇子身边的宫女,月钱也一下子涨了一倍,这是其他宫奴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但是,花曲玫成了三皇子的宫女,却是太后的眼中钉,不知道她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儿。 “姐姐,姐姐……”花曲玫叫了几声,解语花却依旧一脸的痴呆状,没办法,花曲玫只好在解语花的耳边大声说道,“姐姐!我走了!” 解语花一个激灵,反应过来,拉住花曲玫的小肥手,“妹妹,要好好照顾自己,那里不比御膳房。” “我知道,有什么事情尽管找我,我现在是三皇子的贴身宫女,你懂得!”花曲玫朝着解语花眨了眨眼,虽然只是个宫女,在现代来说也想当初部门经理的秘书了。 花曲玫走后,解语花想了好久才明白花曲玫那句话的意思,不管如何,花曲玫都成为了宫女,三皇子将来会是什么样的地位呢?即便三皇子只安心做了个富贵王爷,那不是还有太后在么?娘还能拗得过自己的儿子?握紧手里的帕子,看来她还不能跟这胖丫头断了联系! 丞月宫内,刘公公一脸恭敬的站在一旁,“那胖丫已经领了宫牌,去丞昊宫当差了。” 座上之人,正是这当朝天子,只见凌圣琉勾唇轻笑,“太后的动作有些快了,不过这更合朕的心意。” 一个微笑,周围的宫女太监差点失了神,刘公公沉默不语,像是在琢磨着皇上的用意。 领过宫牌的花曲玫直接去了丞昊宫,宫奴进宫的时候,浑身上下只有那么一套衣服,随即便被宫奴的衣服取代,现在花曲玫去了丞昊宫,那过去宫奴的衣服是不允许被带进丞昊宫的,能够带去的,只有手里的银子。 走到丞昊宫门口,花曲玫连忙行礼,“三皇子。”三皇子刚刚回到丞昊宫,看上去一脸的疲惫,看见花曲玫也没有感到意外。 “行了,跟爷进来吧!”三皇子说完径自走进寝宫,看了看三皇子的背影,花曲玫只好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更衣!” 进了寝宫,三皇子淡淡的命令。 ... 第二十九章 用意为何 不会吧!一进房就要她脱衣服!花曲玫瞪大眼睛,下意识的抓住自己的衣服,小脸惨白,虽然这凌圣昊虽然也算是个佳人,可是也是个小孩啊,她的真实年龄可是二十四岁啊!怎么能说侍寝就侍寝呢?难道要活生生的来个正太养成? 三皇子背对着花曲玫,抬起胳膊,却不见对方所有动静,一回头,看见花曲玫一脸恐惧的模样,差点呕到吐血,他是叫她给他更衣,她这圆滚滚的脑袋里到底想着什么? 凌圣昊缓缓的靠近花曲玫,花曲玫往后躲了躲,三皇子眉头紧皱,呵斥道,“你躲什么躲,伺候本皇子是多么荣耀的事情,多少奴婢梦寐以求的事情,你躲什么?” “奴婢没躲!”笑话,什么她没见识过,作为二十一世纪的女青年,她会怕这个?她不怕对方不惜花,怕的是自己不小心辣手摧花! “那你还不停的后退?你要是摔碎了这花瓶,你有十个脑袋也不够赔的!”三皇子忍不住提醒花曲玫。 花曲玫回头看了那花瓶一眼,立刻瞪大了眼睛,完全忘记了身后还有三皇子在,捧起花瓶仔细的端详着,差点哭出来,她当初怎么就不好好学学这古董鉴定呢!既然是摆在皇子的房中,一定价格不菲,花曲玫一双眼珠子差点从眼眶中飞出,贴在这花瓶上。 不知道这东西现在能换成多少银子?花曲玫一双手贴在了花瓶上,反复抚摸着,一脸的赞叹,完全忽视了背后,一脸阴沉的三皇子。 “我房中的花瓶就这么好看么?”冰冷的声音从花曲玫的身后想起,听的人心里冷飕飕的。 花曲玫这才想起了三皇子,“三皇子……”花曲玫干笑两声,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更衣……”啪的一声,凌圣昊将花瓶扫落至地上,花瓶瞬间变成了碎片。 “……”花曲玫欲哭无泪,看您这一脸的怒气,也不像是有兴致的样子啊! “还不快点给我更衣!你要是耽误了爷去见太后,爷就赏你二十板子!”这下,三皇子是彻底的愤怒了。 原来是要换衣服啊,吓她一跳。 “奴婢这就给您更衣!”花曲玫规规矩矩的来到凌圣昊身边,替凌圣昊解开衣服的扣子,脱掉他的衣衫,一双咸猪手伸向凌圣昊的雪白的里衣。 “不必脱了……” 咸猪手生生的停住,花曲玫心里一阵惋惜,其实正太养成,也是不错的。 乖乖的为凌圣昊换好了衣服,凌圣昊看着花曲玫,淡淡的开口:“我这就要丞安宫给太后请安,你别到处乱跑,如果发现你乱跑,爷就打断你的腿!” “奴婢遵命。”花曲玫乖乖的应了下来,她要是在宫里到处乱跑,她就是脑袋被门弓子抽了。 三皇子离开以后,花曲玫坐在椅子上,回想着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穿越过来不到两个月,她先是从一个人人欺负的新宫奴成了御膳房的管事,紧接着便从这管事成了三皇子的贴身宫女,看似平步青云,其实步步危机,单凭那些大蒜理论,三皇子就能非要把她留在身边吗?如果是出于想替太后分忧,三皇子对她又十分不错,不像是想要害她的样子,花曲玫叹了口气,虽然自己是在发展,可是这也发展的太快了,这三皇子究竟是何用意呢? ... 第三十章 好自为之 想着想着,花曲玫又想到刚才为三皇子更衣的画面,脑海里突然出现了白衣妖孽的脸,不知道白衣妖孽脱了衣服会是什么样子,身上的皮肤会如同脸一样的白皙吗?会不会是柳腰翘臀? 丞安宫内,太后娘娘看着座下的凌圣昊,脸色有些尴尬,崔公公立在一旁,也不看凌圣昊,不过任谁都能看出来,崔公公此刻一脸的委屈。 “昊儿,那小宫奴害了崔公公的侄女,你为什么要把她留在身边呢?” “母后,那小宫奴进宫能有多久,怎么就能跟崔管事有那么大的仇恨呢!我不管,反正我觉得她挺好玩的!”崔总管虽然是太后的人,三皇子却十分厌恶崔总管。 “昊儿,你何时才能懂事呢?”只有在面对三皇子的时候,太后的脸上才会浮现出少有的慈祥。 “只要能陪在母后身边,孩儿愿意一辈子不懂事。”凌圣昊笑嘻嘻的说道。 “胡闹!”太后娘娘佯怒,眼中却带着笑意,崔公公从头到尾都一句话没有说,仿佛那死了的不是他的侄女,报仇也不是他的想法一般。 话题轻易的被带过,母子二人又聊了别的,平时骄纵任性的三皇子,在太后面前却十分乖巧,几句话逗得太后直笑,没过多久,太后露出倦容,三皇子见状立刻告退,让太后休息。 三皇子一走,太后便换了神情,抚摸着指甲套,缓缓说道,“那胖丫是皇上身边的人,哀家如何也不会留她在三皇子身边的!” 三皇子再回来的时候,花曲玫坐在红木椅子上睡的正香,从继承管事以后,花曲玫就没睡过一个安稳觉。 三皇子挑眉,望着红木椅上睡的口水都流出来的女人,这就是让他母后和皇兄关系变得恶化的人? 狠狠拍了下桌子,“给爷滚出去!” 花曲玫站在三皇子的寝宫外,擦了擦睡觉时不小心流出来的口水,转过头正好看见三皇子身边的小太监小成子。 “成公公。”花曲玫顿时睡意全无。 “你跟我走吧,我先带你去你住的地方看看。”小成子依旧一副拽拽的样子,显然很不欢迎花曲玫的到来。 花曲玫跟着小成子来到了偏院宫女所居住的地方,小成子指了指这院子,“本来宫女该是四个人一间房的,可是我们丞昊宫没有那么多人,所以你暂且跟小园住在一屋吧。” “谢谢成公公。”花曲玫恭敬的谢过小成子以后,掏出一两银子递给小成子,“成公公,我初来乍到,很多规矩都不懂,还请您多担待。” 小成子瞥了一眼花曲玫手中的银子,冷哼一声,“算了吧,你的银子我可要不起,你一个宫奴本来就不该来我们丞昊宫,你好自为之吧!” “是,胖丫谨记教诲。”花曲玫应了一声,心里却在想着,既然三皇子和这小成子都不待见她,为什么要把她弄进这丞安宫来呢? 环视了屋子一圈,花曲玫坐在自己的床上,宫女的屋子比宫奴的好多了,衣服也比宫奴的要多一些,到了傍晚,那名唤作小园的宫女回来了。 ... 第三十一章 树立敌人 小园这个名字给人的印象便是一个可爱的女孩,可是,实际上小园却是一个枯瘦如柴的姑娘,相貌也普普通通,看起来都不如御膳房里的小翠小英,不过宫女终究是宫女,能够在宫里存活到现在的,都是了不起的人物,花曲玫立刻站起身来,与小园打招呼。 花曲玫掏出一个李美女绣好的帕子塞进了小园的手中,笑着说道,“是小园姐姐吧,我是从御膳房过来的胖丫,以后还要承蒙您照顾了。”不管怎么说,这丞安宫,她来都来了,自然要在这里处好关系,而小园又是以后跟她住在一起的人,花曲玫可不想在自己身边树立个敌人。 小园接过帕子不动声色捏了捏,见里面有银子,立刻变得眉开眼笑,“原来你就是胖丫妹妹,想不到妹妹比传闻中好相处多了,呵呵呵……”小园话里有话,听的花曲玫脸色变了变。 “不知道传闻中的我是什么样的?”花曲玫忍不住问道。 “这个回来再说吧,现在正是吃饭的时候,咱们姐妹要是去晚了,估计汤都没了。”说完,小园亲切的挽起花曲玫的手,“快点随姐姐去吧!” 宫女吃饭的地方在后院,花曲玫进屋以后才明白小园画里的意思,一菜一汤,白面馒头,她们来的时候竟然只剩下几个菜叶了,白面馒头是有,却被人故意抓黑了,小园似乎已经习惯了,拿起馒头,眉头不皱一下的直接吃进肚里。 花曲玫趁人不注意,偷偷在桌子把馒头皮撕下来塞进袖子里。 这时候两名宫女走近二人,“哟,小园,你跟这新来的胖丫关系还不错啊。”说话的人身着与小园同样的衣服,头上插着银钗,眼角上挑,一脸的轻蔑。 “小红,这就是你的不是了,现在小园妹妹与这胖丫住在一起,这可是天大的好事,一个御膳房的宫奴一下子成为了贴身宫女,他日指不定飞上枝头做凤凰呢!” 花曲玫放下碗,刚要说话,却被小园拉住,“她们是三皇子的另外两个贴身宫女,小红和绿荷,她们都是太后的人,我们斗不过的。” 花曲玫瞟了一眼小红和绿荷,果然是各有千秋,三皇子虽然尚未娶妻,十四岁在这古代来说,却已经不小了,太后会给他安排暖床的宫女也不稀奇,怪不得小园会瘦巴巴的,这二人肯定仗着自己是太后的人,总是欺负其他宫女,而同为贴身宫女的小园自然更是二人的眼中钉。 花曲玫抬起头望着小红绿荷二人,两人也正不怀好意的看着花曲玫,小红看了看绿荷,笑笑问向花曲玫,“不知道你是怎么哄得三皇子开心,进了我们丞昊宫呢?因为你胖吗?”说的时候,小红刻意在胖字上加重了语气。 花曲玫勾起嘴角笑了笑,这种人就得气,你越是软弱她就越是欺负你,典型的狗眼看人低,“姐姐真是说笑了,其实我也认为我胖,可是男人呐,不是这么认为,你猜他对我说了什么?” “说了什么?”谁都知道花曲玫口中的男人是谁,这整个皇宫一共只有四个男人,而三皇子便是这丞昊宫里唯一的男人。 花曲玫叹了口气,做出一副无奈的样子,“他说呀,他身边的女人都太过普通了,说我身上有她们所没有的东西。”花曲玫一脸苦恼的看着小红,“姐姐,其实我也很烦恼,我多想跟你一样平凡啊!”说完,花曲玫拉住小园直接离开,一脸的潇洒。 “你你……”小红指着花曲玫,气的浑身发抖。 一路上,小园总是悄悄的观察着花曲玫,到了房间里,小园才开口说道,“这下你算是得罪她们了,她们可是太后的人。” 花曲玫拿起桌上了茶杯,倒了一杯凉茶,喝了一大口,“别说你不知道我早就得罪太后了,八拜我都拜了,我还怕这一哆嗦?” 小园没想到花曲玫会跟她说实话,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 第三十二章 不用跟他客气 花曲玫笑了笑,这小园也不是什么好人,刚才她挨欺负的时候,她可是什么都没说,一直在看好戏呢,不过,罢了,眼下还是需要她的,放下茶杯,花曲玫一脚踩在凳子上,“跟姐混,有酒喝,有肉吃!既然她们看你不顺眼,不如我们合作,互相帮助,一起让日子过的舒坦一些,你意下如何?” 小园眼睛转了转,“可是太后……” “担心太后之前还是先担心你是不是会饿死吧!吃的都不如御膳房里的宫奴。”想起几片菜叶花曲玫心里就有气。 花曲玫一句话戳中了小园的痛处,小园握了握拳头,自打做了三皇子的贴身宫女,她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一顿好饭都没有吃过,与其这样下去还不如拼一拼,总比过这猪狗不如的日子强! “我信你,从明天开始,咱姐妹就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了!”小园脸上带着笑意,眼前的花曲玫是她唯一的选择。 花曲玫看着小园,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心里暗想,老娘不是船夫,老娘是加勒比海盗! 接下来,小园便给花曲玫讲起这丞昊宫的一切,这丞昊宫是先皇赐给三皇子的,可见皇上多么喜欢这个儿子,当今皇帝与三皇子关系不错,与太后关系却不是很亲厚,这丞昊宫里一大半的人都是太后的人,还有个六皇子,不过是七八岁的孩子,母亲早就因为被打入冷宫自尽而死。 “那二皇子呢?”花曲玫忍不住开口询问,这说来说去,怎么没见小园提过那二皇子呢? “听说二皇子体弱多病,连未央宫的门都没出过。”显然对这个二皇子,她也了解的不多。 大概了解了一下这丞昊宫的形势,两人便早早的睡下了,饭也没吃的太多,还是省些力气为好。 一朵乌云飘到了月亮附近,已经接近子时,屋子里是二人均匀的呼吸声,窗户无声无息的被打开,一个人影跳进了屋里,走到小园的床边,点了小园的穴道,接着慢慢的走到花曲玫的身边。 特有的桂花糕的香味在花曲玫周围飘散,熟睡中的花曲玫吸了吸鼻子,肚子里咕噜一声,再也没有了睡意,睁开眼睛,花曲玫看见床边的人影,吓得立刻坐起身来,这个人不是高公公,高公公没有这么结实。 “你是谁?大半夜的到我房间做什么?”花曲玫壮着胆子问道。 “好好在三皇子这边做事,我会保你周全的。” 竟然是徐景的声音,花曲玫站起来一双圆圆的眼睛怒视着徐景,“我被弄进丞昊宫还不全是拜你所赐!” 黑暗之中,人的感官总是很强烈,感受到花曲玫身上淡淡的香气,徐景老脸一红,走到桌前将蜡烛点上,坐在了凳子上,将桂花糕放在桌上。 屋子里有了光亮,花曲玫这才意识到刚才两个人离得有多近,脸一红,花曲玫披了件衣服,没好气的问向徐景,“你不走,还在这赖着干嘛?”说完,拿起桌子上的桂花糕,不客气的吃了起来,对于徐景这种人,她早就品出来了,不用跟他客气,别看着小子一副面瘫相,其实心黑的很,来了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事儿! ... 第三十三章 谋反之心 徐景看了看花曲玫,依旧是一成不变的表情,“我早就料到会是这样,你好好的伺候着三皇子,三皇子为人善良不会亏待你的。” “原来你都是计划好的?”花曲玫差点被嘴里的桂花糕噎着,为啥被算计的总是她? 徐景起身,不理会花曲玫的追问,“记住,你只要查清楚一件事即可。” “什么事情?”花曲玫暗暗想到,这件事情一定跟三皇子有关。 “三皇子是否有心谋反。”说话间徐景早已经到了屋外。 终于明白徐景到底是何用意了,把她当成炮手送去得罪了太后,让她做了管事,现在她又进了丞昊宫,这一切的一切,不过是计策而已,真正让皇上在意的人不是太后,而是三皇子。 花曲玫起身将窗子关好,三皇子是太后的儿子,太后与皇上不和,很有可能就是看上那龙椅了,如果三皇子真的起了谋反之心,那自己以后会是什么下场?不行,花曲玫暗暗下定决心,她一定要把三皇子谋反的心思扼杀在摇篮里! 刚刚转身,身后刮过一阵凉风,怎么回事,窗子不是关好了吗?花曲玫回头吓得倒退几步,竟然是高公公,高公公消瘦的身影,在这屋子里显得更瘦了。 “刚刚谁来过?”高公公一脸怀疑的问道。 花曲玫笑笑,这个时候如果让高公公知道她已经跟boss站在一个队伍去了会怎么办?肯定是把她杀到死的不能再死为止! “没有人来,是我实在饿的睡不着,想偷偷吃点东西。” 高公公扫了一眼桂花糕,又看了看花曲玫圆润的身体,终于终于相信了花曲玫的话,“你来到三皇子这里伺候可能会吃一些苦头,不过这对于咱们主子来说,可是个绝好的机会,主人有令,要你找机会挑起三皇子与皇上的矛盾明白了吗?” “明白了。”花曲玫乖乖的应下来,心里对这个素未谋面的主子好奇极了,一个渴望三皇子和皇上争斗起来的人到底是谁呢?是二皇子吗?还是其他的大臣?别国的皇子?还是江湖上的人物? 想到这里,花曲玫忍不住开口问道,“近来主子可好?” 高公公横了花曲玫一眼,“主子是你能过问的吗?记住做好自己的事情!” “我明白了。”不问就不问嘛,凶什么凶嘛!大姨夫来了脾气不好是吗! 如果高公公知道此刻花曲玫的想法,花曲玫肯定死定了,竟然说人家来大姨夫! “哼。”高公公冷哼一声,又从窗户离开,花曲玫上前关好窗子,收起桌子上的桂花糕,躺在床上,心情久久不能平息,主子和boss她只能选择一个!该如何选择是好呢? 第二天一早,花曲玫便与小园一起起床,早膳自然也是那样,花曲玫懒得理会小红和绿荷,随便吃了些,将小园拉到无人的地方,将两块桂花糕塞进小园的手中。 “你怎么会有桂花糕的?”小园看见桂花糕,就如同色女看见了绝世美男一般,两眼直冒绿光,就差流口水了。 ... 第三十四章 妒忌 看着这样的小园,花曲玫觉得其实她也挺可怜的,“我从御膳房带过来的,你吃吧。”花曲玫得眼中闪过一丝同情,在这宫中,宫女算什么?跟蚂蚁没什么区别!吃不饱穿不暖,没有人护着,就算死了也是暴尸荒野的下场。 “谢谢你了。”小园虽然很想将这桂花糕吞下,却还是忍耐下来,姑娘家都爱面子,她也不例外。 早晨伺候三皇子更衣的是小红和绿荷,依照小园的说法,小红和绿荷应该是三皇子的暖床丫头,不过这三皇子似乎还从未碰过她们,否则,依照小红和绿荷也不会对同为贴身宫女的花曲玫和小园敌意如此之深。 收拾好一切,小红和绿荷二人来到花曲玫与小园面前,小红冷哼一声,“这里不用你们伺候了,去跟她们一起扫院子去吧!” “你们是不是欺人太甚了?”小园一双眼睛气的通红。 小红扬了扬下巴,对于小园的话不以为意,欺负小园早就成了习惯今天不过是欺负花曲玫,顺带着欺负小园而已,“这已经算是对你们最大的宽容了!咱们丞昊宫不养白吃饭的人!” “你……” “好了,我们去扫院子吧!”花曲玫拉住想要发作的小园,一脸警惕的看了绿荷一眼。 “哼,算你知趣!”小红又白了二人一眼,这才与绿荷一起离开。 花曲玫拿着拖把走在前面,小园急急的追上花曲玫,“你不是说以后我们合作,要互相帮助过舒坦日子的吗?为什么乖乖的听命于小红?”刚刚那么多人看着,她们以后还能有好日子过吗? 拍了拍小园的肩膀,花曲玫一脸正色,“我总觉得那个绿荷有点可怕,你别看她一直笑吟吟的不说话,那双眼睛却总是透露着寒意,今天她总是盯着我看。” “不会吧?平时绿荷很少欺负其他宫女的,反而小红喜欢欺负人。”小园显然不太相信花曲玫的话。 难道是她多心了?为什么她总觉得那绿荷的眼神很可怕呢? 晚上,三皇子带着小成子灰头土脸的回来了,四个贴身宫女伺候在一旁,准备好洗澡水后,绿荷亲自为三皇子脱衣。 三皇子一脸嫌恶的推开绿荷,“好了,你们都下去吧,让胖丫留下伺候我沐浴。” 听了此话,小红一脸的恨意,绿荷只是动作微微停顿了一下,随后朝三皇子行了一礼,“奴婢告退。” 三人行礼,缓缓走向门口,花曲玫看了看绿荷,又转过头,难道她真的多心了?人家绿荷根本看都没看她一眼嘛! “怎么,伺候爷沐浴,你不会吗?”凌圣昊的声音中隐含着丝丝的怒意,看见花曲玫那一副打酱油的架势,他就生气。 这……沐浴?花曲玫脑海里自动浮现出各类少儿不宜的画面,老脸一红,这三皇子怎么能够这样奔放,她还没有做好准备呢,这可是祖国的花朵啊,不能长一朵她就掐一朵啊! “还不快点过来,要等这水冷了吗?”凌圣昊心中的小火苗终于变成火龙,转头怒视刚刚走到门口的绿荷几人,“你们还不快滚出去!” “是!”小红恋恋不舍的离开,绿荷嘴角噙着笑,小园眼中闪过微微的妒意。 ... 第三十五章 自己的利益 “还不伺候我沐浴?”凌圣昊音调提高,看见花曲玫有些害羞,心里一阵得意。 花曲玫磨磨蹭蹭的来到凌圣昊面前,深吸了口气,唰唰退下了凌圣昊的外衣,凌圣昊也不过是个少年,自然也没奔放到那种程度,当花曲玫的咸猪手已经伸到了里衣,三皇子白皙的脸庞微微红了红,“你等在这。”说着朝着屏风后面走去。 王公贵族天天身边都有人跟着伺候,能脏到什么程度,三皇子也不过是在水里泡着而已。 屏风后,是一位光溜溜的美男,屏风前是一脸纠结的花曲玫,热气冉冉,屏风映射出三皇子的身影。 “胖丫,你为什么要害崔公公的侄女?”沉默了许久,三皇子开口问道。 连忙放下手中的茶杯,花曲玫心想终于还是问了,不过凌圣昊的话语中却没有责备的意思,找借口还不如老老实实的回答,也可以看出三皇子的为人,“崔管事在御膳房苛刻我们宫奴的月钱,到了院子里,我们的钱又要被崔管事身边的老宫奴拿走一部分,到最后我们就只剩下几十文钱,我并没有害过任何人,我只是要活下去罢了。”花曲玫不能跟三皇子说一切都是有人暗箱操作的,她还没二到得罪赤月国第一boss。 一番话说完,花曲玫以为三皇子会训斥她一番,没想到凌圣昊沉默了许久,发出一声重重的叹息,“我好怀念小时候,皇兄带着我和二皇兄一起在御花园中玩耍,就算被父皇责骂,责任也是皇兄一个人扛着,我从来没被罚过……” 花曲玫没有想到三皇子会说出这样的话,低着头装作没有听见,心里暗暗想着,那二皇子为何小时候能跑能跳的,现在病的出不了门呢? 或许是意识到自己说的多了,三皇子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你下去吧,记住,以后在我身边可以随意些。” “是,奴婢告退。”花曲玫退出了三皇子的房间。 退出三皇子的房间,小成子依旧伫立在门口,看见花曲玫小成子皱皱眉头,“你下去吧,这里有我伺候。” “是。”花曲玫朝小成子行了一礼,飞一般的逃了,还好三皇子说了几句就不说了,如果说的多了,她岂不是要被三皇子杀人灭口了! 一路上遇见几位宫女也都是互不相识,对方的目光也不友善,回到房中,花曲玫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小园见花曲玫这么快回来了,脸上带着遮掩不住的喜色,随后想到三皇子如此的重视花曲玫,喜色又生生了压了回去,问花曲玫,“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花曲玫心里轻笑,这有些人就是如此,见不得别人好,哪怕你平日里对她再好,她也不会想着回报一分,花曲玫装出一副委屈的样子,“三皇子似乎很不待见我,刚才把我训斥了一顿,就赶了出来。” “真的?”小园的声音不自觉的提高。 “可不是嘛!唉!”花曲玫叹了口气,躺回床上,背对着小园,这丞昊宫里的宫女如此的坏,御膳房的宫奴们与她们比起来简直都是天使,宫奴会的就是挥舞起拳头为自己出气,而这丞昊宫的宫女,却无时无刻不在琢磨着自己的利益…… ... 第三十六章 习俗 四月初八,赤月国女儿节,这一天姑娘们纷纷来到街上,手中则是拿着赤果,这一天没有门第背景之分,手中的赤果只为了送给心上人。 花曲玫无精打采的走在街上,跟在三皇子和小成子的屁股后面,天知道三皇子哪根筋不对了,把她拽出宫来,这小红小绿知道了那还了得! 三皇子经常出宫游玩,却依旧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见到什么都上去抓一把,小成子跟在后面,偶尔替主子买卖东西,偶尔白花曲玫一眼,“还不快点跟上,要不是三公子要带你见见世面,我说什么也不会带你出来。” 花曲玫苦着脸小跑追上去,又不是她吵着要出来见识一下女儿节的,早晨连饭都没吃,到现在饿的一戳肚皮都能戳到脊梁骨了!一路上闻着小吃的香味,花曲玫险些失去理智。 女儿节其实跟三八妇女节没啥区别,这是花曲玫自己的见解,这一天赤月城姑娘们变得有些奔放,满大街的逮着小伙子就往人家手里塞赤果。 不一会儿三皇子手里已经多了三个赤果,来不及还给对方,姑娘们一溜烟儿的跑了,花曲玫定睛一看,小成子竟然也收到了赤果! 三皇子丢过去一个赤果给花曲玫,“吃吧,跟着爷出来别这么丢人,瞧你那眼睛都绿了。” “主子,这赤果不是给您的嘛,再说了,你都收了人家姑娘的赤果怎么又给我了呢!”花曲玫不是不想吃,只是一看见这赤果便想起了那杜紫藤,真是不敢再碰了。 三皇子眉毛一立,踢开脚边的石子,“你管这么多做什么!小成子还收了呢,到了女儿节这一天,收多少都没问题,就看爷我想不想娶了对方而已!” 花曲玫喀嚓喀嚓的咬着赤果,感情这赤月国的女儿节跟情人节差不多,只有在女儿节前几天送的赤果不能随便收啊!坑爹的,她就是在前几天不知道这个习俗啊! 走过月安街,街道便被堵住了,前面闹哄哄的。不知道在发生了什么事情。 “小成子,去看看前面是怎么了。”三皇子自然不会亲自上前打探。 小成子似乎被赤果打击的很严重,脑袋摇的跟摩天轮似的,就差转圈了,“爷,您就饶了小成子吧,这帮姑娘太吓人了!” 三皇子摇摇头,将目光转向还在喀嚓喀嚓的花曲玫,“胖丫,你去看看,一会儿爷带你赤月城最大的百月楼吃一顿去!” 听见吃的花曲玫终于将理智出卖给了味蕾,走近人群,花曲玫发现这分明是一群姑娘。 一群姑娘挤在街头做什么呢?莫非有大减价? “让让,我去找我表姐。”花曲玫推开第一拨人群,朝着里面挤去。 “让让,里面有人是我表姑……”挤开第二波人群。 到了第三拨,姑娘们却有些疯狂了,尖叫的尖叫,流泪的流泪,朝里挤着的依旧在努力,“让让!我找我大姨妈!”花曲玫终于急了嗓子拔高,挤了出去。 进了包围圈一看,原来这些姑娘围着的是一个男人,只见那男子,一身白衣,黑发如墨,背对着花曲玫,那姿态像极了宫里遇见的白衣美男。 ... 第三十七章 名字的意义 花曲玫抬起手刚想开口,却想起梦里太后那张老脸,手硬是缩了回去。 “公子家住哪里啊?收下我的赤果吧!” “公子,当朝宰相是我姨丈,不知道公子如何称呼?” “公子,您就是娶小女子做妾,小女子也甘愿!” “公子……” “公子……” 望着白衣美男那无助的背影,以及周围一群如狼似虎的女人,花曲玫终于忍不住冲上前去,一把拍在白衣美男的肩上,“你怎么会在这里?” 白衣美男转过头来,花曲玫笑笑,“不好意思认错人了。”该死的,她就说嘛,白衣美男好好的怎么会跑到街上来,对方虽然样貌也很俊美,与白衣美男却是截然不同的两个类型,而且对方明明是剑眉星眸,白衣美男根本就是一双勾人凤眼! “姑娘……”俊朗男子转过身来,一把抓住了花曲玫的胳膊,眼中满是乞求,随后说道,“各位姑娘,这是我家娘子,我与娘子情比金坚,是不会纳妾的。” 有没有搞错?花曲玫想甩开对方的手,为自己辩解,那人却在耳边带着哭腔哀求,“姑娘,求求你帮我一把吧,这群姑娘太可怕了。” “这又丑又胖的女人竟然公子的夫人?”宰相的外甥女像是受到了很大的打击。 “这样的女人休了也罢!”哭着要做小妾的女人说道。 花曲玫左手插腰,右手一指,“你说谁又丑又胖呢?他就喜欢我这样的!” 人群中开始出现骚乱,似乎姑娘们对花曲玫的话很不满意,但是又觉得花曲玫太过凶悍,不敢贸然行动,这时候,一只手抓住了花曲玫的胳膊,花曲玫一回头,原来是俊朗男子,就这样,两人悄悄的逃离了现场。 冲出了人群,那群姑娘才有人反应过来,喊道,“公子带着他那胖娘子跑啦……” 跑到月安街街头的一个巷子中,两人终于停下来,对方气喘吁吁,“这赤月国的女子太吓人了!” “是啊是啊,吓死我了。”花曲玫连忙附和,想不到赤月国的姑娘如此可怕。 “怎么,姑娘也不是赤月国人?” “哦,不是,我是赤月国人,只是家里一直住在山里,对于这女儿节的风俗,我一点都不清楚。”花曲玫干笑两声,差点说漏了。 “原来如此。”对方笑笑,“今天多亏了姑娘相救,还请姑娘告知芳名,改日我再登门拜谢。” 第一次有人问花曲玫的名字,花曲玫有点激动,“我姓花,名字寓意为花容月貌美过玫瑰。” “原来是玫瑰花姑娘,幸会幸会。”俊朗男子一脸赞叹。 靠!怎么成了玫瑰花!你才叫玫瑰!你们全家都叫玫瑰!花曲玫眉头皱了皱,微微一笑,“哪里,我叫花曲玫。” “哦,原来是花曲玫姑娘,在下才疏学浅,冒犯了。”俊朗男子一脸的歉意。 花曲玫微微一笑,心里已经开始骂娘了,“公子言重了,不知道公子叫什么名字?” 俊朗男子微微一笑,器宇不凡,也学上了花曲玫的腔调,“在下姓秦,名字寓意为四季平安,繁荣昌盛。” “哦,原来是秦四昌啊!”花曲玫一脸的了然。 “不,在下叫秦昌平。”秦昌平脸微微一红,解释道。 “哦,原来是秦昌平,我没念过啥书,不好意思啊!”花曲玫依旧一脸的无辜。 ... 第三十八章 领盒饭的龙套 正在此时,等待久了的三皇子终于失去耐心了。 “胖丫,你在这干什么呢?”小成子与三皇子站在巷子口,小成子问向花曲玫。 看着巷子口的三皇子,花曲玫这才想起来因为这个秦昌平已经耽误了太多的时间,快走两步来到三皇子面前,花曲玫连忙解释,“公子,人实在是太多了,我才查清楚是什么原因,原来那群姑娘是为了这位公子。”她这算不算英雄救美? 秦昌平见状走到三皇子面前,友好的笑笑,“这位仁兄,在下秦昌平,今天多亏了这位姑娘相助,不如就由在下请三位用顿便饭吧!” “为了他?”三皇子看了看秦昌平,“秦这个姓在我们赤月国很少见啊!” 三皇子不动声色的打量着秦昌平,一身白色衣衫看似普通,用的布料却都是上好的,怎么看都不像是个普通的百姓,什么时候赤月城出现了这样的人物? 花曲玫偷偷瞄着相互对视的两人,秦昌平高挑挺拔比三皇子足足高出半个头来,两个人一个高大俊朗,一个俊秀斯文,难道两个人擦出火花了? 正在花曲玫暗自揣测之时,三皇子终于开口了。 “那就多谢秦兄了。” 百月楼,赤月城最大的酒楼,普通老百姓不敢近身的酒楼,做的是五湖四海的名菜,唱曲的姑娘比怡花楼的花魁嗓子还要清亮几分。 “几位客官,要吃点什么?”店小二眼尖,直接奔着三皇子和秦昌平去了,走过的时候撞了花曲玫一下。 “不知道这位兄台喜欢吃些什么?”秦昌平依旧一脸的笑意。 三皇子经常偷偷溜出宫玩儿,自然经常来百月楼,不过这点菜却是小成子的差事,不等三皇子开口,小成子便说道,“小二,你们这什么好吃,你就给我们上什么,还有别忘了上一壶好茶一壶好酒。” “几位客官稍候片刻,这就来!这就来!”见几人颇为豪爽,店小二乐颠颠应了一声。 没过一会儿,一壶上好的碧螺春便上来了,小成子起身为三皇子与秦昌平倒茶,花曲玫立刻伸出杯子,小成子白了花曲玫一眼,“身为丫环还需要人伺候吗?” 切!不用就不用呗!花曲玫自己倒上一杯,两口喝进肚子里。 看着花曲玫喝茶的样子,秦昌平的勾起一抹微笑看向三皇子,“还不知道兄台的名讳呢!” “好说,我姓林名三,人称三公子。”三皇子心里对于这个秦昌平多多少少有些防备,或许这就是皇子与生俱来的第七感。 “我从秦国游学至此,想不到会遇见林兄这样的人物,真是三生有幸,还丫环都这么的……”想了半天秦昌平终于找到一个合适的形容,“这么的热心助人。” “秦兄言重了。”三皇子白了花曲玫一眼, 菜陆续上来,基本上都是花曲玫没怎么见过的,百月楼里的东西自然不会普通,秦昌平与三皇子两人互相推让一番,拿起筷子,花曲玫与小成子也跟着吃了起来。 此时正值中午,大厅中的客人们不安起来,不管是年纪轻的还是年纪老的,心思都没在饭上,频频朝着台上望去,“这如花姑娘怎么还没出来啊!” 花曲玫伸直了脖子朝着看台望去,心想这姑娘名字也太过普通了,如花现在的出现率很高好不好,一看这名字就知道是个路人甲!在言情小说里也是个领盒饭的龙套。 ... 第三十九章 一定要找我 胡思乱想之际,龙套姑娘已经上了台,抱着琵琶脸上蒙着丝巾,虽然看不清楚模样,却更是撩人,一双勾人的水眸加上那曼妙的身姿,使得在场男子都忘记了呼吸,龙套姑娘开口了,“今日小女子为大家唱一曲……” “得了,如花姑娘,今天是女儿节,我就是奔着你的赤果来的!你快快送给我赤果,我好娶你做姨太太!”一位身穿青色锦衣的男子不客气的打断龙套姑娘的话。 “公子,我不过是在这百月楼卖唱,根本没打算将赤果送与他人。”龙套姑娘气的红了眼睛。 “卖唱?那你怎么不唱个十八磨啊!”一个胖子色迷迷的笑道。 “这位客官不要欺人太甚!” 简直是欺人太甚!花曲玫一拍桌子站起来,“听见没有,这姑娘卖身不卖艺,要找卖艺不卖身的去妓院啊!欺负个姑娘算什么本事!” 话一落音,整个百月楼静的掉根针都能听见,如花起初满脸感激,随后才回过味来,看着花曲玫气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三皇子气的恨不得踹上花曲玫一脚,刚要开口,秦昌平却站了起来,“如花姑娘莫要生气,这位姑娘一番好意只是表错了意。” 如此翩翩公子,哪有佳人不动心,如花咬碎了银牙却不好发作,其他宾客却哄然大笑,笑过之后还真没人在找如花的麻烦。 百月楼也不是寻常人能开的,自然没人敢故意找事,如花红着眼眶弹着琵琶唱起了小曲儿,花曲玫在三皇子与小成子的白眼下抡起了旋风筷子。 一顿饭吃下来,十二个菜愣是没剩下半点儿,这多亏了花曲玫,三皇子与小成子更是使劲的瞪花曲玫,没办法,她太饿了! 四人离开酒楼的时候,如花还在拿着眼睛瞪着花曲玫,出了酒楼,秦昌平朝三皇子作揖,“林兄,这一别不知道何时能够见到,在下现在在一家客栈居住,如果哪天林兄想喝酒可一定要找我啊!” “好说好说,哪天我一定去找你!”一顿饭下来,三皇子对秦昌平彻底失去了戒心,都说男人的友谊到酒桌上特别容易建立,一顿酒下来三皇子已经把秦昌平当成帮个朋友了,寒暄了几句由小成子扶着,还不忘吩咐花曲玫,“胖丫,你去送送秦兄。”擦,一起吃个饭而已嘛,要不要搞十八相送啊! “秦公子请。”花曲玫不得不服从三皇子的命令。 与秦昌平走在一起,花曲玫又想起了白衣美男,没走出多远秦昌平突然开口,“实不相瞒,我其实是被父亲兄弟赶出来的。” “……”被赶出来告诉她干嘛? “花姑娘,林公子他们对你好像很不错,真让我羡慕。”秦昌平又径自说道。 花曲玫沉默不语,难道他想找三皇子求保养? “能够结识花姑娘和林兄我真的很高兴。”秦昌平笑笑接着说道,随后抬头目光灼灼的望着花曲玫,“希望以后我们还会再见面。” 花曲玫与秦昌平告别,“好啊,有机会再见。” 秦昌平与花曲玫告别,转身进了客栈,花曲玫抬起头一看,竟然真的叫一家客栈!我靠,她竟然把秦昌平送回了家,不都是男人送女人吗?下次来的时候要不要买束鲜花? ... 第四十章 比她还苦逼 转身花曲玫朝着百月楼走去,不管怎么说总算完成任务了,这个秦昌平也够可怜的了,怪不得一心想与三皇子结交,原来是个被父亲兄弟赶出来的,背井离乡来到异国还被一群女人攻击,简直比她还苦逼! 正在花曲玫暗自嘀咕的时候,一抹白色身影与她擦肩而过,经过之时还听见对方低声说道,“偷儿……” 偷儿!花曲玫大脑差点死机,回头看见一抹白色身影,不是白衣美男还会是谁? “你站住!”花曲玫三步两步走到白衣美男的面前,街上的行人纷纷侧目,有几位姑娘手中的赤果霍霍欲试,花曲玫与白衣美男对视着。 “偷儿,你不会是要当街偷东西吧?”白衣美男一双凤目盯着花曲玫圆嘟嘟的小脸,眼中满是嘲讽。 “不是,你怎么这样啊?当初偷喝酒你不是也有份儿吗?你知不知道今天我把别人误当成你,跑过去救你结果被一群母老虎围攻啊!真是没良心!”花曲玫气的直想捋胳膊挽袖子,喝酒那天两个人还聊得好好的,怎么一转眼就变脸了呢! 花曲玫觉得自己太过苦逼,穿越到赤月国也有些日子了,就认识这么一个绝色美人儿,竟然吃了一顿酒还开始讽刺她了! 白衣美男冷冷的扫了花曲玫一眼,“你忘记那天你对我都说过什么了吗?” 花曲玫摇摇头,“那天我喝多了,怎么回去的我都不知道,我说什么不该说的话吗?”难道她趁着喝醉非礼了白衣美男? 白衣美男听了花曲玫的话脸色缓和过来,“那就算了,我还有事情要忙,没时间陪你瞎聊。”说完白衣美男转身直接离开。 望着白衣美男的背影,花曲玫心里突然产生了奇异的感觉,他一个乐师还要担当皇帝的男宠当真是不容易,他日美色不再,他该如何是好?就如同这街上的姑娘一般,如果白衣美男没有了容貌姑娘们还会盯着他吗? “不如你跟了姐吧!姐保养你。”花曲玫不知怎么突然说出了这样的话,说完花曲玫并没有后悔,她现在是三皇子身边的宫女,假以时日皇上夺回所有的权利,她一定会得到不少赏赐,养活一个男人估计也不成问题。 白衣美男脚步停顿了一下,回头狠狠瞪了花曲玫一眼,很快失去了踪影。 回到百月楼的时候百月楼门口空无一人,别说三皇子连小成子也不在,花曲玫左看右看踏进百月楼,拍了拍店小二,“小二,你看见我家公子了吗?” “林公子啊!正在二楼与我们如花姑娘品茶聊天呢” 又是龙套姑娘,龙套姑娘你是打不死的小强吗? 花曲玫直接上楼,远远看见三皇子正在与如花姑娘聊天,房间的门开着,桌子上是一壶好茶,如花姑娘依旧蒙着面纱,笑起来却更具有诱惑力,连小成子也露出久违的笑容。 花曲玫低眉顺眼的进了屋里,三皇子一看花曲玫回来,立刻起身,“天色也不早了,我们回吧!” “如花送送三公子。”如花姑娘起身相送,花曲玫低着头跟在后面,如花送走三皇子以后经过花曲玫身边。 “今天的耻辱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这句话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 第四十一章 善良女人 花曲玫惊讶的抬起头望向如花,只见如花眼中早已经没有了温柔贤淑,一双眼睛满是恨意,得了!这仇算是结上了。 “我无心给你耻辱,如花姑娘,女人何苦为难女人。”撂下这么句话,花曲玫小跑着追上了三皇子,吃饭的时候她还以为这如花是个善良的女人,想不到这个女人如此的记仇,她承认她也有错不该说错话,可是她也是无心的呀!怪都怪以前上网的时候总跟腐女们调侃,早把这句话的顺序给记乱了。 回到丞昊宫的时候,天色已经不早了,花曲玫回房,小园正好屋子里。 “哟,回来了,外面热闹吗?”小园的语气酸酸的,整个人看起来犹如尖酸刻薄的杨二嫂。 花曲玫瞥了小园一眼,知道小园此刻心里是有些嫉妒了,只好说道,“没什么,无非是跟着跑跑腿。” 小园听了花曲玫的话也没有再开口,晚上三皇子没有叫花曲玫伺候,花曲玫躺在床上睡得天昏地暗,小园什么时候回来的都不知道。 第二天,天刚刚蒙蒙亮,花曲玫立刻从床上跳起来,一看小园早就收拾好一切离开了。 遭了,这个时候了,她竟然还在睡觉,如果小红绿荷告诉了小成子那还了得! 匆匆忙忙梳洗一番,花曲玫空着肚子来到院子里,小园正在扫地,花曲玫拿起另外一个扫把也跟着扫地,小园看见花曲玫笑了笑,为自己辩解着,“我叫你好几声,你都没有起来。” 花曲玫没有说话,继续低头扫地。 三皇子又带着小成子出去鬼混去了,花曲玫放下扫把,望着三皇子和小成子的背影,心想,这三皇子是不是喜欢小成子?要不然这小红绿荷两个娇滴滴的小丫头,他怎么能不动心呢?随后花曲玫又想到那百月楼的如花,不对,三皇子应该是去百月楼了,看来家花还是没有野花香啊! 到了中午,花曲玫与小园一起去用午饭,却发现菜比平时多了许多,馒头也没有被人故意抓黑,小园脸色怪异的看了花曲玫一眼,小声说道,“吃吧!” 花曲玫笑笑,胡乱吃了两口,随后说道,“姐姐,我吃饱了,先去干活了。” 小园点点头,没有离开的打算,花曲玫狐疑的望了小园一眼,走出房门。 花曲玫找到一个没人的地方,悄悄吃起她的桂花糕,她需要时间好好的思考,今天小红和绿荷的态度有些太过诡异,既没有为难她们也没有在吃食上动手脚,小园的态度就更有问题了,如果她真的叫自己起床了,又怎么会听不到呢?而且今天其他宫女看着自己的眼神又有些奇怪,好像是在可怜自己!难道小园已经站到小红和绿荷的身边去了? 正在此时,有脚步声传来,花曲玫胡乱吃了两口,连忙将桂花糕收起来,来的人却是小园,“妹妹,你在这里做什么呢?” “没什么。”看来这小园已经盯上自己了,那绿荷和小红肯定要采取什么动作呢?坐以待毙,太不符合她的性格! 花曲玫亲切的挽住小园的手,笑眯眯的说道,“姐姐,今天小红和绿荷对我们不错啊,我想这一切肯定是拖了姐姐的福!” 小园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没……没有啊,你想太多了。” 花曲玫一脸天真无邪,笑而不语,心想,“我会告诉你,我在心里已经把你祖宗十八代翻出来鞭尸骂了个遍吗?” ... 第四十二章 急功近利 晚上花曲玫与小园四人一起伺候三皇子用膳,用过膳后,小红连忙来到三皇子身边,替三皇子捶背,柔弱无骨的小手,砸在三皇子的身上,咚咚直响。 花曲玫看着小红,眼中闪过一丝怜悯,这小红是太急功近利了,还是被男色冲昏了头脑,再这么捶下去三皇子还不得把刚吃进去的晚膳全都吐出来啊 “住手”果然,三皇子发飙了。 小红眼圈一红默默的退到一旁,随后冷冷的望着花曲玫。 花曲玫假装没有注意到小红的眼神,继续低眉顺眼的站在一旁,心里却暗自掂量着,恐怕这小红把所有的气都转移到自己身上了吧 “你们出去吧,叫胖丫留下伺候。” 晴天霹雳,花曲玫恨不得拿头去撞柱子,然后请个病假,三皇子这句话简直就等于雪上加霜,连小园都一脸的嫉妒,更别提小红绿荷了,即便是如此,花曲玫也只能硬撑着。 这一次三皇子没有多说话,依旧换好了衣服便将花曲玫赶了出去,小成子等在门口,花曲玫朝小成子行了一礼,抬头看了看天空,在这宫中,每个人要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自保 整个皇宫静的可怕,静的只能够听见花曲玫得脚步声,这一次她绝对要保护好自己 小园见花曲玫回来,放下手中的刺绣,连忙问道,“今天怎么比昨天回来的晚” “我自己一个人在院子里转了转而已,不信你就去问成公公好了。”花曲玫拿起桌上的凉茶喝了一口。 小园冷哼一声没有再说话,一双眼睛却不住的打量着花曲玫,这一晚,小园和花曲玫没有再说过什么,良好的同盟关系,竟然在一瞬之间便被打破。 第二天一早,小园又收拾好一切独自离开,花曲玫起身收拾好一切,推开门却停住了。 七个小太监围在了门口,花曲玫抬头,数了数一二三四五六七,这是七个小矮人还是葫芦娃呢 “你们挡住我做什么我是三皇子的贴身宫女。”花曲玫故作镇定,心里却暗想,这件事情小红和绿荷肯定脱不了干系 “崔总管找你问话,你还是跟我们走一趟吧”为首的小太监趾高气扬的对花曲玫说道,一招手,七个小太监都围了上来。 “你们” 别小看了七个小矮人,就算是花曲玫这样的女中豪杰也有英雄气短的时候,花曲玫挽起袖子,还没动手就被制住,七个小太监将花曲玫扭送到了总务房,总务房便是管理这宫中繁杂事情的地方,也是死去那崔管事亲叔叔崔公公的地盘。 花曲玫被推到崔总管面前跪下,花曲玫抬起头,看见崔公公那张阴冷的老脸,体型消瘦,看起来奸诈刻薄,花曲玫心里一惊,没想到这崔总管会这么快的出手,三皇子出去了,徐景不知道她在这里,等被发现,恐怕她都变成渣渣了。 崔总管冷哼一声,“胖丫,你可知罪” “胖丫什么都没做过,胖丫何罪之有”花曲玫不卑不亢的说道。 “丞昊宫中有宫女丢了东西,我也不是对你怀有偏见,偷没偷搜搜便知道了。”崔总管对花曲玫说道,看见花曲玫,他便想起自己那不争气的侄女,现在太后也容不下这胖丫了,更是他为自己侄女报仇的好时机了 ... 第四十三章 各自定夺 花曲玫知道崔总管不过是猫哭耗子假慈悲,眼中闪过一丝恐惧,故作镇定的说道,“崔总管,这丞昊宫的事情恐怕还是三皇子亲自定夺比较好吧” 崔总管冷哼一声,即便是花曲玫不说出这样的话来,他也会有自己的打算,也该给那在位的皇帝上上眼药了。 眼见花曲玫眼中带着恐惧,崔总管更是冷笑,“今天我就带你去丞月宫,让皇上定夺” “奴婢是清白的”花曲玫低着头,为自己解释着。 花曲玫被带到丞月宫前,跪在地上,而崔公公则是立在一旁,没过一会儿,刘公公便迎了出来,太监见太监分外眼红啊 “崔总管,您这是什么意思啊跑到丞月宫示威来了”刘公公一见崔总管就没有好脸色。 “刘公公,这宫女偷了三皇子赏赐给其他宫女的东西,我这就是带她来请皇上定夺的,毕竟当初她是皇上钦点的管事宫女。”崔公公朝着刘公公行礼笑道,眼中却满是挑衅。 两个公公年纪相差不到五岁,一个是皇上的人,一个是太后的人,一个是太监总管,一个是未来的太监总管,早就互相看不顺眼,刘公公自然知道这是崔公公借机公报私仇,于是问向花曲玫,“胖丫,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花曲玫知道机会来了,立刻说道,“公公,胖丫没有偷什么银钗,胖丫刚一走出门就被几个公公带去了总务房,崔总管还没有证据便一口咬定是胖丫偷的,胖丫实在有口难辩,我冤枉啊崔公公,您不能如此的公报私仇啊” “整个丞昊宫,除了你胖丫的屋子,全都搜遍了,不是你还会是谁”崔总管眼中带着杀意,这一次,她是死也得死,不死也得死 “什么人在丞月宫前大吵大嚷的”这时候徐景的声音传来。 御前侍卫将花曲玫崔公公几人包围,御前侍卫统领徐景走到刘公公与崔总管面前,“两位公公在这丞月宫门口所为何事” 刘公公白了一眼崔总管,向徐景行了一礼,“徐统领,崔总管怀疑这胖丫偷了三皇子赏给其他宫女的银钗,正要等待皇上上朝回来定夺。” “也好,我也陪着等等吧”徐景面无表情的说道。 御前侍卫统领,太监总管,皇上,三皇子,还有那一直隐藏在暗处的勤务院,这出戏是越来越好看了 丞月宫内,大殿之上,红木宝座上坐着的是当今圣上,地上跪着的是花曲玫,崔总管,刘公公等人,本来这宫女丢了东西不算多大的事情,根本轮不到来丞月宫,现在却惊动了皇上。 “都起来吧,御前侍卫统领和太监总管都来到这丞月宫所为何事啊”赤月国的皇帝凌圣琉冷冷问道,皇上的声音听起来低沉而又具有压迫力。 徐景几人起身,花曲玫也跟着站了起来,却一直低着头,在这宫里主子不让你抬起头来,你若是抬了头就等于触犯了宫规虽然花曲玫很想看看皇帝是什么相貌,可是她可不敢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 ... 第四十四章 至于死地 崔总管看着当真皇上凌圣琉,脸上并没有多少敬意,尖着嗓子说道:“皇上,这胖丫偷了宫女小红的银钗,不过奴才想这胖丫毕竟是皇上钦点的管事,所以还请皇上定夺,还其他宫女一个公道。” 崔总管的话看似平淡无奇,其实句句都透露着杀机,将一切都推到了皇上身上,还说什么公道,为的就是要致花曲玫于死地。 听了崔总管的话,花曲玫立刻说道,“公公,奴婢知道您死了侄女,可是您侄女的死真的跟奴婢没关系啊您死了侄女奴婢知道您心疼,可是人死不能复生啊您不能诬陷我报私仇啊”花曲玫一副为急于为自己辩解的样子,却句句不离您死了侄女。 崔公公气的举起手掌,“我今天就一掌劈死你” 与此同时,崔公公身边的小太监立刻架住了花曲玫,完全不把大殿上的皇上放在眼里。 对,就是这样,花曲玫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她就是要气的崔公公失去了理智,让大家都认为崔公公就是在公报私仇,越是这样,她越死不了,从被带到丞月宫花曲玫就明白了,这崔公公背后还有一只推手,宫女丢了东西竟然惊动皇上,为的就是以莫须有的罪名,逼着皇上赐死自己,这样不仅仅可以除掉自己,更给皇上一个下马威。 崔公公是太后的人又怀有武功,就算是根基不稳的皇上也要给崔公公几分薄面,花曲玫赌的就是皇上会不会向崔公公和太后认输 “崔总管太不把朕放在眼里了吧”终于,皇上开口了,一个大不敬之罪也够崔公公吃一壶的。 崔公公跪下行礼,说道:“皇上,这宫女偷了三皇子赐给其他宫女的银钗,按照规矩应该杖毙的。” 狐狸终于露出尾巴了,凌圣琉心中冷笑,不过他倒是小看了花曲玫,来到丞月宫竟然还能够安然无恙,“把她放开。”凌圣琉当然不会如了崔公公的愿。 崔公公见皇上没有任何要处置花曲玫的意思,冷哼一声,一把掐住花曲玫的脖子,“皇上,您到底打算怎么处置这个小贱婢呢” “放肆当着皇上的面竟然敢如此大胆,崔涛,你当真是要造反吗”刘公公指着崔公公呵斥道。 崔公公冷哼一声,俨然是不把皇上放在眼中,“奴才何错之有,奴才不过是想要替皇上教训下这不守宫规的宫女罢了” 崔公公说着松开了花曲玫,却突然五指成爪,反身又朝着花曲玫袭去,这一次殿上的所有人都感受到了崔公公身上所释放出来的杀气,花曲玫心想这一次自己恐怕是凶多吉少了,反正横竖都是死,她怎么也要气一气这个崔公公,想到这里花曲玫闭上眼睛大喊,“你t的死太监,你个没的,你个烂菊花的我做鬼以后天天去你家闹腾让你一辈子不安生下辈子你铁定也是个太监” 没是每个太监心中的硬伤,崔公公如何都没想到在这么多人面前花曲玫会这样说他,气的他差点吐出一口鲜血,他总管的威严,今日算是被这个宫女给毁了 谁也没想到如此关键时刻花曲玫竟然不是求救,而是说出这样的话来,一时间不只是崔公公,连带着殿上所有的人都如同定住了一般,这宫女到底是吃什么长大的,竟然敢公然说出如此的话语来 ... 第四十五章 天子风范 崔公公被气的动作都慢了些,千钧一发之际,有人来报,“三皇子觐见” 崔公公一愣,环视众人,此刻他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可是却又不想得罪了自己日后的主子,一咬牙,崔公公手一偏抓住花曲玫身边的小太监,小太监闷哼一声,脖子上是一个血窟窿,小太监闷哼一声倒下。 灼热的血液喷到了花曲玫的身上,花曲玫吓得大叫,一个活生生的生命竟然就这样没了 “大胆,竟敢在皇上面前行凶居心何在”刘公公一脸的愤怒,如果不是有太后撑腰,这个崔总管早就被拉出去活活剐死了 崔公公根本没在意刘公公的话,他杀的小太监本来就是他的人,今天在这大殿之上,他一点都没有给太后丢脸,太后也不会因此而怪罪他。 崔公公跪下说道,“皇上,奴才今日就是受了这小六子的挑拨才会在皇上面前失了理智,还请皇上降罪不过这胖丫的确是偷了宫女小红的银钗,还请皇上明鉴。”话说的好听,态度却不卑不亢,谁都知道崔公公是太后的人,而这赤月国的大臣,也有一半是太后的人,这崔公公分明就是在给皇上上眼药 凌圣琉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崔公公,冷哼一声说道:“徐景你带崔总管的手下去搜一搜胖丫的房间,那丢了银钗的宫女也带上来。”随后凌圣琉皱了皱眉,“宣三皇子。” “宣三皇子觐见”刘公公尖着嗓子喊道,花曲玫依旧低着头,其实她心里很佩服皇上,被人骑着脖子拉屎竟然还能够这么淡定从容,声音还如此威严,果然是天子风范。 三皇子凌圣昊走进大殿,见到凌圣琉立刻行礼,“参见皇上。” “三弟平身。”凌圣琉示意凌圣昊起身,看向三皇子的时候,眼中多了一丝兄长对弟弟的宠爱。 三皇子起身,随后问道:“不知道我这宫女胖丫为何会在皇上这里” 丞月宫的大殿上一片寂静,皇上看着三皇子笑而不语,花曲玫依旧低着头。 崔公公见三皇子护着花曲玫,心里又急又气,连忙说道:“三皇子,这胖丫偷了宫女小红的银钗,皇上在上,如果不好好惩罚这个宫女,以后哪个奴才还会守这宫规” 三皇子恶狠狠的瞪了崔总管一眼,却没有说话,这里面涉及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这时候,小红被带上来,连带着还有小园,“参见皇上,参见三皇子。”小园与小红低头跪在地上。 “你们到底谁是小红”皇上沉着脸问道。 小红听了立刻磕头,“皇上,奴婢是小红,奴婢旁边是宫女小园,她亲眼看见胖丫偷了奴婢的银钗回来,藏在了枕头底下。” 想不到小园还是出卖了自己,花曲玫听了此话连忙跪下为自己辩解,“皇上明鉴,奴婢从来没有偷过什么银钗,还请皇上明鉴啊” 三皇子早已经看出来是崔总管和小红合起伙来想要谋算花曲玫,张了张口,想到自己的母后,却忍了下来。 皇上眼中带笑,“小园,小红说的可是事实。” 小园不住的磕头,“奴婢的确亲眼看见胖丫偷了银钗。” “等徐景回来,就知道是不是真的了,如果你们说了谎,就是欺君之罪” 小园的身子抖了抖,不住的磕头。 ... 第四十六章 比护舒宝还贴心 过了一会儿,徐景与崔总管的人一起回来了,两名小太监手中拖着一个托盘呈给皇上,盘中正是一枚银钗,见此情景,崔总管眼中露出笑意,小园一颗悬着的心也落了下来。 这时候只听徐景说道,“皇上,这是在小红的枕头底下搜出来的,微臣带着崔总管手下的人搜了胖丫的房间,却没看见任何银钗。” 一句话,殿上的人脸色都变了,崔总管脸色阴沉,怪不得刚才进门的时候两个小太监一直冲他使眼色,还以为意思是成功了呢!小园与小红听了此话却满脸的恐惧,身子不住的发抖。 “把钗子给这几个宫女看看,这到底是谁的东西。”皇上一抬手,命令道。 “是,皇上。”刘公公将银钗送到花曲玫的面前,看见银钗,花曲玫立刻说道,“这是奴婢的银钗,不知道为何会在小红的房里。” “皇上,我冤枉!我没有偷胖丫的东西,是她诬陷我的!”恐惧中的小红早已顾不上规矩,抬起头看着凌圣琉为自己辩解着。 刚一抬头,却看见一双绝美的凤眼,瞬间失了神,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三皇子看向皇上,表明自己的忠心,“皇兄,此事臣弟还请皇兄做主。” 凌圣琉看着自己的弟弟,眼中流露出一丝温情,随后说道,“胖丫身为宫女却看不住自己的东西,让那些奸佞小人有了机会,该罚,就打十板子吧。” 随后看了看地上的小红小园,脸色一变,“小红小园欺君之罪理应处死,打十板子,交给太后处置!” 话一落音,小园已经吓得昏死过去,小红吓得连忙磕头求饶,“皇上饶命,奴婢不知道小园是在骗人啊!皇上饶命!” “皇上,饶了胖丫吧!”十板子打在屁股上,还不成了柿子饼?花曲玫顾不上礼数,向凌圣琉求饶,“皇上,我没有错啊,您就高抬贵手吧!” 这一抬头不要紧,花曲玫立刻犹如化石一般,颤抖的手指指向皇上,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你……你……” “怎么,不认得朕吗?”凌圣琉微微一笑,一双勾人凤目正看着花曲玫。 这丞月宫的大殿上坐着的不是别人,正是那被花曲玫当成是男宠乐师的白衣美男! 今天凌圣琉并没有穿白衣服,一身来不及退下的龙袍配上他那俊美无双的容貌,整个人如同一幅画,天呐!花曲玫狠狠的抽了自己一嘴巴,这不是在做梦吗?为啥这皇上生的如此好看,比女人还美上几分?老天,你这不是在作孽吗? 凌圣琉瞥了一眼已经石化的花曲玫,勾起嘴角笑笑,挥了挥手,花曲玫被御前侍卫带了下去。 花曲玫被拖到院子里架在长凳上,左边是被按在凳子上的小红和小园,花曲玫哇哇大叫着,“各位壮士,你们轻点打啊!我请你们喝酒啊!” 有着八字胡的侍卫听了此话来到胖丫耳边说道,“你放心,我们是高公公的旧识。” “这我就放心了。”花曲玫的心终于落地了,原来高公公就是那无孔不入的金手指啊!简直比护舒宝还贴心啊! ... 第四十七章 刻意放水 “啊!”板子落下,花曲玫发出一声惨叫!他母亲的,他们不会是跟高公公有仇吧?一板子下来,花曲玫就已经疼出了冷汗,亏她还以为高公公是金手指,仔细一听旁边的小红叫的更惨,十板子打完,花曲玫已经趴在凳子上不能动了。 “你放心,我们打的很有分寸,虽然看起来血肉模糊,不过一点都没伤到骨头,很快就会痊愈。”八字胡临走之前见花曲玫脸色苍白,连忙解释道,花曲玫没有说话脸上全是汗水,tmd丢了东西竟然被打了十板子,凌圣琉肯定是公报私仇呢!怪就怪她眼拙,怎么也没想到这白衣美男竟然是当今皇上凌圣琉啊! 侍卫们离开以后,只剩下四个小太监看守,花曲玫微微抬头,看见小红与小园趴在凳子上早就晕了过去,裙子上浮现出大片的血迹,原来八字胡没有骗她,这十板子若不是刻意放水,花曲玫也早就昏厥过去了。 两个小太监将小红和小园拉下长凳,就这样拖着血迹斑斑的二人离开了丞月宫,那架势犹如花曲玫每次上班抡起拖布的样子,花曲玫一张脸吓白了,她要是被这么拖过去,会不会死在半路上? 这时候三皇子来到院子,看见趴在凳子上的花曲玫,眼中闪过一丝不忍,“来人,把把胖丫送去温医女那里疗伤!” “三皇子……”花曲玫想要说话,却被三皇子用目光制止,花曲玫扁扁嘴巴,“三皇子,奴婢来生再伺候你好了……”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听的三皇子满头雾水,“等你治好了伤,就直接回丞昊宫吧!” 两个小太监来到花曲玫面前,一脸的恭敬,“胖丫姐姐,我是小喜子,他是小平子,我们现在就扶您去温医女那边。” 在宫里,只有那些贵人们身边的红人才会被小太监们尊称一声姐姐,花曲玫见两个小太监对她如此的尊重有些意外,按理说就算是三皇子的关系,这两个小太监也不会如此对待她才对,难道是?想到这里,花曲玫脑海里出现了白衣美男那种魅惑人的俊脸,难道是这妖孽的关系?不会是又想着招儿整她呢吧? 花曲玫在两个小太监的搀扶下,被送到太医院,房门被打开,一位约有十七八岁的女子看见花曲玫,立刻说道,“快点把她扶到床边,趴着。” 小喜子是个机灵人,知道这个医女温雪茹性格古怪,不买任何贵人的帐,也就是因为这个,三皇子才下令要他们把花曲玫送到这里,连忙说道:“温医女,这是三皇子的贴身侍女胖丫,因为丢了东西被皇上罚了板子,还请您好好替她诊治。” “好了,你们下去吧!”温雪茹是个高挑美人,偏偏性格古怪,一听小喜子这样说,立刻不耐烦起来,直接将小喜子和小平子赶了出去。 此刻花曲玫早就迷迷糊糊的,花曲玫抬起头,隐约看见温雪茹的脸,虚弱笑笑,“一切麻烦温医女了。”说完花曲玫又低下了头。 温雪茹二话不说,直接解开花曲玫的衣服,这身衣服是别想要了,在皇宫里,哪有主子会允许一个宫女穿带血的衣服?如果不小心冲撞到了哪位主子,恐怕就要送命了。 ... 第四十八章 屁股之伤 拉扯之间,刺客给花曲玫的玉佩露了出来,温雪茹看着玉佩,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呆愣了片刻,开始为花曲玫治伤。 而这个时候,花曲玫已经迷迷糊糊的进入了梦乡,在梦中,花曲玫梦见了凌圣琉,一双凤眼,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眼中有着说不出冷意,花曲玫刚要开口追问,却从梦中惊醒,屁股上传来丝丝的凉意,疼痛竟然减轻了许多。 睁开眼睛,花曲玫对上温医女的眼睛,这才发现,原来这温医女长的不错,“谢谢温医女了,如果没有您的话,没准我这小命就交代了。”在古代一旦发热就容易死去,花曲玫此刻脑袋清明,屁股上也上了药,对温雪茹的感激自然不在话下。 温雪茹微微一笑,“你不用客气,以后就叫我雪茹好了。” 花曲玫这一听,心里乐开了花,在这后宫之中,结交朋友自然是最重要的,如果她结交了温医女,那以后自然会有很多的好处,想到这里,花曲玫立刻说道,“雪茹,我其实不叫胖丫,你叫我花曲玫就好了。”除了李美女以外,这算是花曲玫在宫中结交的第二个人,花曲玫自然不愿意用胖丫这个名字。 温雪茹听了花曲玫的话,目光闪烁,微微点头,“也对,不用自己的真名比较好,对了,你这玉佩是怎么得来的?” 花曲玫没想到温雪茹又扯到那玉佩上了,干笑两声,“那是一个朋友给我的。” 温雪茹点点头,随后问道,“你那朋友是不是一个男人,而且气宇轩昂啊?” 花曲玫回想起当晚的景象,又摸摸那玉佩,她怎么也不可能把当天的事情告诉给温雪茹,只好顺着温雪茹的话说,“是啊,的确是一个男人给我的,不过却没注意气质如何,怎么,雪茹你认识这玉佩的主人?” “不,我不认识,只是看这玉佩做工精细,而且很值钱,我想这恐怕是哪位公子给你的定情信物吧!”温雪茹矢口否认。 “哦,呵呵……”花曲玫笑笑,眼角抽搐,终于明白为何温雪茹会说对方气宇轩昂了,依照她现在的相貌身材,能够做她情郎的,还真只能夸有气质了,一个男人不帅,你可以夸他有气质,没有气质还可以说他身材好,身材不好,还可以说他人很特别,如果连特别都算不上,那就只能说善良了! 温雪茹与花曲玫两个人同时干笑两声,随后温雪茹立刻起身帮着花曲玫趴好,“花曲玫,你先趴一会儿,我去给你弄点点心来。” 温雪茹话一落音,花曲玫才意识到自己饿了,笑笑,“那就麻烦雪茹了,等你回来,我们再好好聊聊。” “好,你就趴着吧,谁来了都不用理会。” 温雪茹离开以后,花曲玫慢慢环视着这个房间,整个房间里都散发着中药的味道,桌子上是各种各样的瓶瓶罐罐,如果不是屁股上有伤,花曲玫一定冲上前去翻翻看,眼下花曲玫却只能乖乖的趴在床上,温雪茹人虽然怪怪的,看起来却还不错,尤其是对花曲玫不错,花曲玫在心里暗自下定主意,说什么也要跟温雪茹搞好关系! ... 第四十九章 急性子 过了一会儿,温雪茹回来了,手中多了两样点心,其中便有花曲玫最爱吃的桂花糕,温雪茹喂花曲玫喝了两口茶,便递给她一块点心,“你是什么时候进宫的?” “我刚刚进宫没多久。”花曲玫答道,本来胖丫和李美女就是刚刚入宫没多久的宫奴,否则也不会被其他老人欺负。 “哦,就是闹刺客那阵子吧!”温雪茹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是啊是啊,那你呢,你进宫多久了?”花曲玫立刻问向温雪茹。 “我进宫半年多了,一直都在太医院这边,以后你要是有什么事情,尽管来找我,能帮得上的,我都会尽量帮忙的!” “行!以后你要是有用得上我的地方,也尽管开口,在这后宫之中,不比别的地方,我们要互相帮助才对。”其实花曲玫是个很懂得感恩的人,只要对她好的,她都会把对方当成朋友,哪怕是十恶不赦的坏人也是如此,虽然与温雪茹是第一次见面,花曲玫却已经决定,要跟温雪茹成为朋友了。 丞安宫内,小红浑身颤抖的跪在地上,带血的衣服早就换下,脸色却依旧苍白,太后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抚摸着指甲套,看都不看小红一眼,在太后身后站着的人,就是崔公公。 “怎么,是皇上命人把她送过来的?”太后淡淡的问向崔公公,保养很好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怒气。 “回太后,是三皇子将手里的人交给皇上处置的,奴才本来是想杀了那个胖丫的,却想不到三皇子护着她,奴才只好杀了身边的小六子,挫挫皇上的锐气!”提到三皇子,崔公公脸上的表情那是复杂的很,三皇子是太后的亲生儿子,太后现在所做的一起无非都是为了三皇子,崔公公宁可得罪朝中重臣,也不敢得罪三皇子啊!偏偏三皇子什么事情都护着花曲玫。 “昊儿恐怕马上就会过来吧!小红,你可知错?”太后冰冷的声音传入小红的耳中。小红一脸的恐惧,顾不上屁股上的伤痛,不停的磕头,“太后娘娘,请您饶了奴婢这一次吧!” “饶了你?哀家让你去三皇子身边,是要你好好照顾三皇子!你却任由来路不明的宫女贴身伺候三皇子,竟然还找不到一点办法,现在崔公公出手相助,事情竟然还办砸了,这点小事都办不好,哀家留你何用!”太后一语双关,句句话中带着钉子。 “老奴办事不利,太后请赐罪。”崔公公立刻请罪。 “太后娘娘,小红知道错了,请您饶了小红,饶了小红吧!”小红现在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一切都是崔公公指使的,她却成了炮灰,可是她又能说什么?崔公公是太后身边的红人,又有权势,小红不敢得罪任何人,只能不停的磕头,不断的求饶。 “太后,这小园该如何处置?”崔公公硬着头皮问道。 上午皇上下令,小红与小园皆由太后处置,到现在那小园还扔在院子里呢,小红则是带着伤接受然后的审问。 “那个贱婢还需要哀家动心思吗?交给勤务院!”太后一脸的不耐烦。 “三皇子到!” “这孩子,总是这么急性子,跟他父皇一个样儿。”听见三皇子来了,太后脸上终于有了笑意。 ... 第五十章 简直就是找屎 走进丞安宫中的三皇子脸上却没有一丝的笑意,小红听见三皇子来了,心中涌起渴望来,到底是她伺候了这么多年的主子,当初太后将她赐给三皇子就有做暧床宫女的意思,只是三皇子一直年纪尚小,知道此刻是自己最后的机会,小红立刻爬到三皇子面前,抱住三皇子的大腿,哭着哀求,“三皇子,求求您了,救救奴婢吧,就看在奴婢伺候了您这么多年的份儿上。” 三皇子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小红,脸色顿时阴沉下来,一脚将小红踹出很远,“不知死活的东西,还指望我救你!竟然在我的背后捣鬼,我和皇上的关系差点就被你给破坏了!” 小红艰难的爬起来,满脸的不相信,对她来说三皇子就是她的主子,在她心底,她早就把自己当成了三皇子的女人,小红怎么也没想到看似单纯的三皇子竟然有如此可怕的一面,难道就是因为那个胖丫吗? “我和胖丫同样是您的宫女,为何您却如此的对待我?”小红眼泪无声的流出来,心中充满了对花曲玫的恨,今天若不是三皇子一言不发,受到处罚的人绝对不是她! 三皇子懒得与小红多说,转过头看向太后,“母后,孩儿不愿意看见皇兄为难,您也别再为难孩儿了!” 太后像是睡着了一般,没有说一句话,过了一会儿,太后微微叹了口气,“把小红送去浣衣院。” 小红被拖走,崔公公也退下了,就只剩下太后与三皇子两人,太后喝了口茶,看向三皇子,“你下去吧,母后累了。” 三皇子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定定的看着自己的母亲,“母后,那胖丫根本就是个无辜的人,以后能不能不要再找她的麻烦了? “好。”太后淡淡的答应,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三皇子听了立刻朝自己的母后行礼,“谢谢母后了,孩儿告退。” 花曲玫与温雪茹越聊越投机,花曲玫发现这温雪茹简直比她还像是穿越过来的人,温雪茹身为医女却从来不买那些达官贵人的帐,留在这宫中温雪茹为的不过是宫中这些珍贵的药材罢了。 正在两人聊得这起劲的时候,三皇子身边的小成子却来接花曲玫。 看着门口的小成子,花曲玫此刻真想一记扁踹把小成子踹回老家去,她好不容易脱离一会儿险恶的环境,好不容易找到这么个对自己脾气的人,三皇子竟然在这个时候叫她回去! “成公公,你帮我跟三皇子说一声,我现在还有点头疼,肚子迷糊,没办法回去。”小成子和温雪茹一听,全愣住了。 其实这不过是花曲玫的借口,身为皇子的贴身宫女又怎么可能会有所谓的人身自由,温雪茹自然了解花曲玫的身体情况,温雪茹立刻掐了花曲玫一把,笑着说道,“你就算有些不适应也是暂时的,你的伤应该可以行走的,带上我配的药,记住,一天擦一次,以后有不舒服了,再找我。” 花曲玫这才意识到刚才她的行为是多么的大胆,身为奴婢,竟然敢拒绝主子的命令,简直就是找屎啊! ... 第五十一章 谁是死胖子 “哦,我知道了,谢谢你了。”花曲玫拿上温雪茹配好的药,慢慢下床,换上小成子带来衣服,花曲玫试探着下床行走,却发现屁股上的伤似乎没那么痛了,这温雪茹的药简直神了,简直比云南白药还管用啊! 屁股上的疼痛一消失,花曲玫的心情也变得好起来,跟着小成子回到了昊月宫,却发现宫内的气氛有些诡异,花曲玫扯了扯小成子的衣袖,“成公公,这是怎么了?” “三皇子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喝闷酒呢,不管是谁进去,都会被砸出来。”小成子闷闷的说着,随后看了看花曲玫,“算了,你也回去休息吧,别去打搅三皇子了。” 嘿!她一个十四岁的小孩儿还敢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喝闷酒?要在现代去超市买酒人家还不肯卖给他呢!说到底不过是个未成年,有什么值得郁闷的?三皇子虽然有时候凶巴巴的,花曲玫却知道他为人单纯,这一次银钗丢失的事情,三皇子也很照顾她,对于三皇子,花曲玫心里便多了一份感激之情。 “我去看看三皇子。”花曲玫说完立刻朝着三皇子的房间走去。 站在原地的小成子望着越走越远的花曲玫,突然发觉,此刻花曲玫的背影竟然变得纤细高大起来,小成子喃喃自语,“怪不得俺娘说胖子都稳重,靠得住的,原来关键时刻真上啊!” 花曲玫刚刚走到门口,一个银制的酒杯迎面飞过来,花曲玫眼睛立刻变成了星星眼,一把接住银酒杯,放在手里反复的摩挲,这可都是银子啊! “谁叫你进来的!滚出去!”三皇子的声音从屋内传来,听着声音三皇子已经喝了不少酒,说话舌头已经开始打结了。 花曲玫二话不说将银酒杯揣进怀里,走了进去,刚一进内室,便闻见了浓重的酒味,花曲玫撇撇嘴,一步步走近三皇子,三皇子脸蛋红红的,一双眼睛也变得迷离起来,他拿起酒壶喝了一大口,随后打了个响亮的酒嗝,指着花曲玫,“你你你……谁叫你进来的?你个死胖子!” “我……”一个女人最恨的就是别人说她胖,最讨厌的就是别人说她胖,最不爱听的就是别人说她胖! 花曲玫眼见三皇子一脸醉意,心中满是怒火,早已经忘记她来到这里的初衷,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三皇子面前,掐着皇子的脸蛋,“你说谁是死胖子?” “死胖子……” 花曲玫看着面前一脸醉意的少年,醉酒以后的他卸下了平日的伪装,此刻的三皇子更像是一个无助的孩子,花曲玫心中邪恶的小火苗又开始熊熊燃烧起来,都说喝醉酒的人挨揍了自己都不知道,如果她此刻把这三皇子打成了猪头,明早起来不知道这三皇子还有没有印象? 一想到这里,花曲玫就忍不住笑出声来,一双手袭向三皇子的小脸,掐着三皇子脸蛋上的肉,花曲玫低声问道,“谁是死胖子?再说一遍。” 正在此时,三皇子突然一把抱住花曲玫,整个人都靠在花曲玫的怀里。 这还了得,竟然敢趁着酒醉吃她的豆腐?这小子的脑袋竟然赶在她的胸脯上蹭来蹭去,尼玛!真是不打的他满脸桃花开,他就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啊! “你tnnd给老娘起来!”花曲玫伸出双手想要将三皇子推到一旁。 这时候三皇子却哭了,三皇子抱住花曲玫的腰,整个人靠在花曲玫的怀里,一边无声的流泪,一边说着,“母后,不要再为难皇兄好吗?孩儿不想要这江山,不想要这皇位啊!我只想跟皇兄一起玩,我不是二皇兄,我没那么大的野心啊,我只想做我的便宜王爷,做皇兄一辈子的乖弟弟啊!不要再逼我了好吗?”说到这里,三皇子已经改成了低声抽泣,眼泪却依旧止不住,活像是被抛弃了的孩子。 ... 第五十二章 最是无情帝王家 花曲玫微微叹了口气,眼圈有些发红,最是无情帝王家,其实算来算去,三皇子这年纪在现代还是个祖国花朵呢,现在却生活在阴谋之中。 三皇子很敬仰凌圣琉,可惜,他们不是一个女人所生,太后容不下皇上,总是想要与皇上为敌,太后与皇上争斗,三皇子夹在中间左右为难,说到底最可怜的应该是三皇子才对啊! 三皇子依旧靠在花曲玫的怀里,不停的说着,似乎是在回忆自己小时候的事情,花曲玫并没有推开三皇子,反而伸出手来轻轻的抚摸着三皇子的头发,三皇子似乎是感受到了母亲般的温暖,慢慢的停止哭泣,靠在花曲玫的怀里,呼吸渐渐变得平稳。 没有人敢来打扰三皇子,过了许久,花曲玫试着动了动,三皇子却依旧熟睡,望着三皇子天真无邪的睡颜,花曲玫忍想起了那可怕的太后,那么恐怖的一个娘们儿怎么能生出这么善良可爱的儿子来呢?遗传基因真是没治了! 小成子来到门口,没有听见三皇子的声音,想到花曲玫还在里面,小成子脸一红,那胖丫该不会是趁着三皇子喝醉了,来了个霸王硬上弓吧?那他们皇子这棵小白菜还不就这么毁了? “胖丫……胖丫……”小成子在门口低声叫道,将耳朵贴在门上听着里面的声音。 花曲玫听见是小成子的声音,心中大喜,这三皇子也睡着了,她也不可能留在这里一夜啊! “小成子快进来,三皇子睡着了。”花曲玫在心中把小成子当成了救星,却不知道小成子已经把她当成了女坚强犯。 小成子听了花曲玫的话,二话不说立刻推门而入,就怕花曲玫把他们的三皇子吃干抹净不留渣! “三皇子,三皇子……”映入小成子眼帘的是三皇子靠在花曲玫的胸前,小成子脸一红,站在那里,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花曲玫微微摇头,古人就是食古不化,虽然三皇子靠在了她的胸前,他们却是最纯洁的男女关系了! “好了,你别傻站着了,快点帮我把三皇子扶到床上去。” 小成子一听这才反应过来,跟花曲玫一起将三皇子扶到床上,望着眼皮红肿的三皇子,小成子心里一阵酸楚,“胖丫,你帮三皇子洗脸更衣吧!” 洗脸更衣?花曲玫瞥一眼哭的眼睛红肿正在呼呼大睡的三皇子,万一把他弄醒了,他恼凶成怒杀了自己怎么办?她可是没少蹂躏三皇子那细嫩的小脸。 “我看就这样吧,三皇子今天心情很差,我们还是不要再打扰他了,还有今天这事儿,不要跟其他人说。”花曲玫冷静的叮嘱着小成子,这可关系到皇子的威严。 “我明白了,我们都下去吧!”到底是跟在三皇子身边多年的人了,小成子当然明白自己主子的颜面那是大过天的,如果被人知道三皇子喝醉酒哭的眼睛都红肿了,那岂不是成了笑柄? 关好房门,小成子留在这里守夜,花曲玫伸伸懒腰,回到自己的房间,一进房间花曲玫立刻冲到桌子前拿起桌子上的凉茶就喝了两杯,今天可累坏她了,花曲玫一屁股坐到床上,闷哼一声,又站了起来,她倒是把挨打的事情给忘了。 正在此时,花曲玫的屋子里突然出现了另外一个人,当然不可能是小园,丞昊宫已经没有小园这个人了。 “你什么时候来的?”花曲玫看着徐景问道。 徐景坐在凳子上,将在剑放在桌上,依旧是万年不变的面瘫相,“今天我帮了你可是为了皇上,你查的怎么样了?” ... 第五十三章 该用什么方法 今天这一切的确多亏了徐景,昨天晚上花曲玫从三皇子的房间走出来便去找了徐景,要徐景多留意小园小红几人,小园偷偷的将银钗藏在了花曲玫的枕头下,花曲玫装作不知情,徐景悄悄将银钗还了回去,又将花曲玫的那把银钗藏在了小红的枕头下,就是被当做证物的那把。 而花曲玫一直装作不知情,为的就是引出背后的人,崔总管果然跳了出来,然而这一切还不够,那个妖孽!凌圣琉真正在意的人是三皇子! 想到凌圣琉花曲玫就有点蛋疼,赤月国的皇帝,赤月国的总boss竟然被她肆无忌惮的调戏了,今天那十板子就是调戏boss的代价! 想到这里花曲玫看了看徐景,见徐景正轻轻抚摸着自己的宝剑,花曲玫打了个寒战,这可是boss的爪牙啊,相当于公司里的保安队长了!她可要好好表现,省的凌圣琉那个妖孽再借题发挥! 徐景有些不耐烦了,拿起自己的宝剑,沉声问道,“你到底查没查出来呢?难道这几天贴身伺候着三皇子,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发现吗?” “有,我早已知道三皇子是怎样想的了。”花曲玫连忙答道。 “说。” “三皇子一直很敬仰妖……皇上,一直想做皇上最听话的弟弟,他也很珍惜他们的兄弟之情,三皇子与太后是不同的。”花曲玫为三皇子解释着,想起今天三皇子所说的一切,她的心里就一阵难过,一个十四岁的孩子放在现代能做什么,现在却要夹在兄长与母亲之间。 “自古忠孝难两全,三皇子早晚要做出选择的。”徐景看出来花曲玫的眼睛有些红了,心里有些惊讶,想不到在这个皇宫里还有人会考虑到别人的感受,可是即便是如此,徐景也必须要提醒她,因为这是现实。 花曲玫明白徐景话中的意思,只是,这个选择是那么容易的吗? “三皇子是绝对不会违背皇上的意愿的。” 徐景看了看手中的剑,“如果想让皇上相信三皇子,就要让三皇子拿出诚意来。” “什么诚意?”花曲玫自然明白徐景的意思。 “除掉崔涛!”徐景的声音中透露着阵阵的杀气。 徐景走后,花曲玫一个人坐在凳子上出神,小园的床空着,人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 现在花曲玫面临着巨大的挑战,凌圣琉要三皇子除掉太后身边的崔总管,想到凌圣琉花曲玫就忍不住用头梆梆撞了两下桌子,她为什么要调戏凌圣琉呢? 花曲玫知道凌圣琉还是不相信三皇子,这就是给三皇子和她的考验,想到今天所发生的一切,想起大殿之上触目惊心的那一幕,花曲玫的腿还不由自主的哆嗦着,崔涛是一定要除掉的,死道长不死贫僧这个道理她还是懂的,更何况,崔涛一天不死,她的生命就会受到威胁! 想到这里,花曲玫又梆梆的撞了两下桌子,再抬起头的时候额头都红了,到底该用什么办法除掉崔涛呢? ... 第五十四章 生人勿近 阴谋诡计肯定不成,崔公公是这方面的祖宗,叫徐景去刺杀他也肯定不成,先不说崔公公武功如何,徐景是铁定不会答应的! 花曲玫以头磨蹭着桌子,脑海里回想着宫斗的电视剧,想着想着花曲玫泪流满面,她过去看的最多的就是封神榜和西游记啊! 还珠格格除了你是疯儿我是傻以外就容嬷嬷最出彩了,小黑屋对崔总管这个老太监也起不到作用啊! 就算找人把崔涛困在小黑屋能如何? 古装片她看的最多的就是鹿鼎记啊啊啊! 花曲玫猛地抬头,对啊,她怎么把这个给忘记了,崔涛武功高强总是不拿皇上当回事儿跟那鳌拜没什么区别,既然如此不如利用崔涛这个弱点,模仿韦小宝协助康熙除掉鳌拜的情节,只要除掉崔涛就可以让凌圣琉完完全全的信任三皇子,至于太后那娘们儿根本不用介入考虑范围,只要三皇子不想坐这个龙椅,太后就算再争再抢也没有用! 想到这里,花曲玫一颗险些纠结成渣渣的心终于平静了,喝了一口凉茶,收拾好一切爬上床呼呼大睡。 一觉睡到大天亮,昨天三皇子喝了很多酒,花曲玫又被打了板子,自然不会有人叫花曲玫去服侍三皇子,花曲玫起身换好衣服,屁股上依旧有些淡淡的痛意,温雪茹的药实在是太管用了,花曲玫想起自己还未上药,连忙找出药瓶,找出药瓶她却停住了。 伤的是屁股,这个时候该让谁来帮她上药呢? 花曲玫摆弄着手中的药瓶微微叹了口气,还是在御膳房的时候好啊,早晨起的晚了李美女会帮着梳头,自己懒了,李美女会帮着干活,没有李美女的日子还真是不习惯,实际上花曲玫离开御膳房就再也没有回去过,一直害怕小红和绿荷两人拿这个说事,不过以后她肯定可以回去了,经过今天的事情,已经不会有人再轻易的对花曲玫出手了。 拿好药瓶,花曲玫关好了房门,悄悄朝着御膳房走去。 御膳房在这个时候一般不会很忙,花曲玫走到门口,看见解语花坐在椅子上监视着众人,没有任何人开口说话。 花曲玫踏进御膳房的大门,解语花立刻听见,转过头看见是花曲玫面色变得有些古怪,随后站起身来笑着问道,“妹妹今天怎么有时间来姐姐这里?” 花曲玫心中冷笑,看来解语花并没有彻底的经手御膳房,肯定许多人不服她,她才会看见花曲玫第一句话便告诫了花曲玫这是她的地盘。 不过花曲玫懒得与她争论,只好说道,“近日来妹妹身边也发生了一些事情,所以有些想念御膳房的姐妹了,所以过来看看,姐姐如果不希望妹妹过来,妹妹这就走。” 花曲玫话一落音,御膳房里大部分宫奴都停止了动作,静静的看着花曲玫与解语花二人。 解语花虽然有些嫉妒花曲玫,心里更多的还是对花曲玫的敬畏,崔总管将花曲玫带到了丞月宫这是众所周知的,结果丢了东西的成了小偷,小偷成了受害者,此事过后,小红带着伤被送去了浣衣院,小园被送去了勤务院,太后称病足不出户,三皇子到现在还没出宫门,而花曲玫却只被罚了十板子,十板子打下来,第二天竟然能蹦蹦跳跳的来御膳房串门! ... 第五十五章 廉价的劳动力 想到这些,解语花只觉得后背直冒冷气,眼前的这个胖丫究竟是什么人,竟然能够在鬼门关走上那么一圈,在这宫里,有几个人能够逃得过崔总管的诡计,她竟然能够安然无恙。 永远都不要轻视自己身边任何一个人,这是解语花刚刚悟出的道理。 “姐姐……姐姐是怎么了?”花曲玫眼见解语花僵硬着脸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忍不住开口问道。 解语花被花曲玫这一叫,回过神来,“哦,没什么。”解语花转头看了看这御膳房里的宫奴,只见御膳房大部分的宫奴看见花曲玫都眼睛亮晶晶的,尤其是小翠小英和李美女,看见了花曲玫连手中的活儿都放下了。 见到此景解语花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快,随后故作大方的挥了挥手,“今天胖丫回来,大家都先歇着吧!” 解语花话一落音,小英小翠就来到了花曲玫的面前,很多宫奴也都将花曲玫围住,热切的问候着花曲玫,银钗的事情大家都听到了风声,却都很聪明的绝口不提,谁会想到一枚小小的银钗就能引起两次风波呢? 三皇子想不到,皇上想不到,就连太后都没想到。 花曲玫与小翠小英寒暄了几句,便将目光投放到了李美女的身上,果然,这个没出息的一个人眼睛红红的站在一旁看着自己呢。 推开众人花曲玫来到李美女面前,两眼饱含深情的望着李美女,缓缓伸出左手握住李美女的手,缓缓说道:“走,先去给我上药。” 众人险些摔倒,忍不住给花曲玫一个白眼。 李美女红着眼睛点点头,丞月宫里发生的事情她也是知道一些的,也知道花曲玫被打了板子,心中更是担心花曲玫的伤势。 花曲玫与李美女二人走到门口,花曲玫突然想起了李嬷嬷,过去李嬷嬷也帮了她不少,这一次她回来,理应跟李嬷嬷说上几句话的。 松开李美女的手,花曲玫朝着李嬷嬷走去,从花曲玫回来到现在,李嬷嬷没有停下手中的活儿,看见花曲玫朝着自己走来,李嬷嬷放下手中的活儿,笑看着花曲玫。 “嬷嬷,最近身体可好?”花曲玫看着李嬷嬷,恭敬的问道。 李嬷嬷有一丝动容,“好,好得很呐,胖丫头,你最近好不好啊?” 花曲玫干笑两声,“我也很好。” 李嬷嬷听了花曲玫的话也不说话,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花曲玫,好像看透了一切一般,花曲玫被李嬷嬷看的有点心慌慌的,拿出一两银子塞给李嬷嬷,“嬷嬷,您年纪大了,要保重身体,不管到什么时候胖丫都不会忘记御膳房的你们的,以后重活就交给李美女小翠小英她们干。” 几句话说的轻巧,她倒是不用干活又表明了敬意,小翠小英见花曲玫边跟李嬷嬷说话边朝着她们这边看去心里很是高兴,每当李嬷嬷和花曲玫得目光投过来,两个人就微笑着点点头,就这样在无意间,两人成了廉价的劳动力。 ... 第五十六章 渣太监的决心 李嬷嬷接过银子笑笑说道:“胖丫,你能有这番心意老身就很高兴了,一会儿没事了找嬷嬷我说上几句话,比给银子都强。” “我一会儿就来找您说话。” 与李嬷嬷打过招呼,花曲玫便与李美女离开了御膳房,解语花心里虽然有些不舒服却也不好发作,只有强忍着心中的怒气送走了花曲玫。 回到过去住的屋子,花曲玫心中感慨良多,看见自己的床花曲玫立刻红了眼眶,直接趴到床上,“快点上药,屁股疼死了。” 接过药瓶,李美女二话不说开始为花曲玫上药。 温雪茹调制的药涂抹在屁股上,冰冰凉凉的,花曲玫趴在床上问道,“我走以后大家可好?” “你走以后李管事对待大家还算客气,打了几架而已,小翠小英现在可厉害了,说揍谁就揍谁,别人一问都说是跟你学的……” 花曲玫满脸黑线,她什么时候教她们揍人了?两朵小茉莉就这么被她教成古惑子了!弱弱一笑,花曲玫继续问道,“解语花那边没有别的动静了么?太后那边有没有什么消息传来?”御膳房是一个龙蛇混杂的地方,它能够与各个宫殿接触上,收带的讯息也是最多的, 上完了药,李美女收好药瓶递给花曲玫,脸色垮下来,“小园被交到勤务院了,生死不明,小红进了浣衣院肯定也是凶多吉少了,得罪了崔总管,你以后可怎么办啊?” 花曲玫整了整衣服,坐在床上,“我没想得罪他,是他自己脑抽非要除掉我,我还能怎么办,死道长不死和尚呗!” “什么?这跟道长和尚有啥关系?” 其实这不过是花曲玫一个比喻,花曲玫就是和尚,崔总管就是道长,道不同不相为谋,既然注定要死一个,当然要死道长了,花曲玫懒得与李美女多做解释,这时候估计三皇子也起来了,她也不好多做逗留,起身说道:“我得回去了,过几天再来看你,你一定要小心。” “我知道了,你也要小心。”李美女看着花曲玫说道。 花曲玫点点头,带着药走出了院子,李美女留在房间里没有出来,走到院子门口,花曲玫看见了李嬷嬷。 “嬷嬷怎么会在这里?”花曲玫看见李嬷嬷颇为意外,总觉得李嬷嬷的一双眼睛能看透自己。 李嬷嬷笑了笑,将五两银子塞给花曲玫,随后说道:“丞月宫的事情我也听说了,你也算是死里逃生了,这五两银子你拿着,嬷嬷我不缺银子,记住在这个宫中不管到什么时候,保住自己的命都是最重要的!” “嬷嬷,我知道了,您自己多保重。” 告别了李嬷嬷,花曲玫朝着丞昊宫走去,李嬷嬷的话她明白是什么意思,李嬷嬷是在告诉她,不管在什么时候自己的命才是最重要的,再想想李美女,想想御膳房的宫奴,想想李嬷嬷,想想三皇子,想想妖孽凌圣琉,更坚定了花曲玫除掉那个渣太监的决心! ... 第五十七章 扮猪吃虎 丞昊宫内,三皇子早已起身,绿荷跟在一旁伺候,花曲玫刚一踏进院子就被小成子逮个正着。 “原来你在这儿啊,三皇子要见你呢。”经过昨天的事情,小成子对花曲玫的态度好了许多。 “我就这去,这就去!”她也有话要跟三皇子说呢,收拾崔涛那个渣太监一切还得靠三皇子帮忙呢! 走过宣雨厅,来到三皇子的寝宫,正厅内绿荷正在给三皇子倒茶,看见门口的花曲玫,绿荷的手抖了抖,茶水从茶杯溢出来。 “怎么这么不小心!下去吧!”三皇子看了绿荷一眼,却没有说什么,从这一点可以看出来三皇子是一个很仁义的孩子。 “奴婢的过错,请三皇子责罚。”绿荷一改过去冷清的样子,唯唯诺诺的。 三皇子摆了摆手,绿荷低着头退了出去,花曲玫快走几步来到三皇子的面前。 “跑哪儿去了?”三皇子靠在椅子上,牛x哄哄的问。 这还是昨天那个哭咧咧的三皇子么?花曲玫假装没看见三皇子鄙视的目光,恭敬的说道:“奴婢去了趟御膳房,看望了一下过去的姐妹。” 三皇子听了没有说话,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却烫了嘴,放下茶杯,三皇子皱眉问道:“昨天你进我房里了?” “是的。” “那……那我都说什么呢?” “没,您没说什么,只是有些喝醉了,后来小成子和奴婢将您扶上床。”花曲玫答道,总不能说你有你有,你哭咧咧的投进我的怀里,说了一大推乱七八糟的话吧! 那三皇子听了不是杀了她就是铁定娶了她,多没劲!再说了,太后和皇上那些恩怨谁敢说出去? 三皇子听了花曲玫的话,心中有些失落,昨天浑浑噩噩中,他总是觉得有一个温柔的怀抱,一直有那么一个人陪着他,一直陪着他,这个人他以为是花曲玫。 见三皇子一脸落寞,花曲玫想起徐景的话,连忙说道:“其实三皇子也说了一些话的,您说很怀念小时候,您说您讨厌崔总管……” 不等花曲玫话说完,三皇子便斩钉截铁的说道:“我不止讨厌他!我还想杀了他!这只老狗终日只会耍些阴谋诡计,宫里被他害死的人多了去了! 无奈他武功太高!仗着自己伺候过先帝总是挑衅皇兄!” 囧,三皇子还真是暴力啊,花曲玫虽然总是想着死道长不死和尚,说到真除掉崔总管,她还是于心不忍的。 “怎么你有办法?三皇子像是说笑一般问花曲玫。 花曲玫点点头,将自己心中所想说给了三皇子。 “崔总管为人高傲又总是仗着自己伺候过先帝不把皇上放在眼里,我们大可利用这个弱点……” 一刻钟过去了,三皇子听的瞪大了眼睛,这招还真是阴损啊,典型的扮猪吃老虎啊!衡量之下,三皇子点点头,这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只是…… “你一个宫女怎么知道这么多?”在三皇子眼中,花曲玫总是与其他宫女不同,懂得食材的妙用也就罢了,竟然还懂得计谋! ... 第五十八章 故作深沉 花曲玫干笑两声,解释道:“其实这是我在宫外时听说书的讲的,借鉴了一下而已。” “我怎么没听过如此精彩的段子?你在哪儿听的?”三皇子一拍桌子问道。 “天桥底下……” “天桥底下是哪里?” “呃……一个很偏远的地方。”花曲玫额头上浮现出细汗,拜托三皇子可别再问了,再问她真要哭了。 今天花曲玫才知道,撒谎哪有那么好,撒了一个谎,就要用更多的谎言来圆这个谎。 当天下午,三皇子神清气爽的跑去御书房求见皇上。 凌圣琉放下奏折,一双勾人凤目含着笑意,“不知道皇弟会与朕说些什么。” 刘公公弯着腰,一脸的谦卑,这个时候谁也不敢多说什么。 “宣三皇子。” 刘公公如获重释般猛地挺直了身子,拉长了嗓音喊道:“宣三皇子……” 三皇子来到御书房恭恭敬敬的给凌圣琉行了一礼,此乃君臣之礼,代表了三皇子对他的臣服,凌圣琉笑了笑,又回忆起往日的时光,起身来到三皇子面前扶起三皇子,“皇弟,你今天怎么懂规矩了?” 三皇子笑了笑,“皇兄,臣弟已经长大了。” 好一句长大了,凌圣琉听了为之动容,随后问道:“你今天来是要跟朕说什么啊?” 三皇子听了此话,一脸坚定的看着凌圣琉,“臣弟是要献计除掉崔涛!” 凌圣琉有些诧异,过了半晌拍了拍三皇子的肩膀,“好兄弟!” 最近的丞月宫有些奇怪,宫中所有人都有耳闻,皇上突然下令要一批小太监,皇上要这么多小太监干嘛?宫中人都百思不得其解。 花曲玫翘着二郎腿坐在三皇子的椅子上,摸了一块点心放进嘴里,这宫里人就是少见多怪,皇上要一批小太监算什么事儿?这要放在现代,一众腐女肯定都内涵一笑立刻懂了。 不懂的人还有两个,崔涛站在总务房院子里,打量着这三十多个小太监,身边站着的人赫然是刘公公,皇上要小太监自然得刘公公亲自挑选。 刘公公走上两步,看见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太监问道:“你活泼好动吗?” 小太监:“……” 别说小太监,连崔涛都被刘公公的话弄晕乎了,在宫里讲究的是恪守宫规,聪明伶俐,他竟然问人家是不是活泼好动?这刘公公真是一点都不中用!怪不得当年先皇看不上他呢! “刘公公,不知道皇上要这么一批小太监要做什么?”崔涛笑着问向刘公公,一脸的恭敬。 刘公公冷哼一声,扬着下巴说道:“皇上最近迷上了武功,找了一个侍卫指点,这批小太监就是用来与皇上对打的!” 崔涛一听乐了,想不到这皇上还有这等心思,故作深沉说道:“皇上刚刚登基许多朝政尚未处理,还做这个,是不是有点……” 刘公公冷哼一声,“你懂什么,我们皇上做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插手了!” 刘公公挑了十多个看起来很是机灵的小太监一脸神气的离开了总务房,崔涛一张将桌子拍碎,随后对身边的小太监说道:“赶快派人把那十个小太监的底细给我查清楚,给我盯住他们!就算是吃饭上厕所也不许放松!我倒要看看到底是玩的什么把戏!” “是。”小太监唯唯诺诺的应道。 ... 第五十九章 看你不行 丞安宫内,太后一张老脸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问道:“皇上真的天天跟一群小太监练武?这是唱的哪一出儿?” “是啊,奴才也不知道这皇上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不过奴才已经派人注意丞昊宫的动向了,咱们的人说皇上的确是迷上了练武,现在丞月宫传言是奴才在大殿上杀死了小六子把皇上镇住了。”崔涛说这话显然是在跟太后邀功呢,一脸谄媚的样子,笑起来整张脸跟包子似的。 太后沉默不语,身边的宫女为太后倒上一杯热茶,太后端起茶杯喝了两口,“翠竹,把哀家那瓜片给崔总管拿去尝尝。” “太后,这可使不得啊!”崔总管受宠若惊。 “有什么使得使不得的,你伺候了先帝那么多年,哀家从不拿你当外人的。”太后微微一笑,一脸的祥和。 抱着一小包瓜片,崔涛一脸喜色,太后能够赏这一包瓜片就证明对现在这个结果很满意,看来以后在皇上身上他还要多下点心思才行! 就这样几天时间过去了,丞月宫那边三皇子没事就跑过去,因为皇上现在迷上了武学,天天跟一群小太监练武呢,三皇子贪玩那是人尽皆知的,有好玩的事情还能跑得了他?连带着三皇子身边的胖宫女也跟着往丞月宫跑,嫉妒的其他宫女眼睛都要绿了。 花曲玫要是知道被那群宫女嫉妒,她铁定会吐血吐成个喷泉不可,她是看似离着美男很近,一个清秀美男,一个妖孽美男,实际上呢? “胖丫,还不给爷倒茶!”这是三皇子。 “胖丫,快把糕点给皇上和三皇子送去……”这是喜欢指挥人的刘公公。 “胖丫……” “胖丫……” “操,有完没完了!让不让劳资消停一会儿了!”花曲玫猛地大喊道,随即睁开眼睛,她也就在梦里敢跟皇上皇子大喊大叫吧。 丞月宫大殿之外,远远的听见打斗之声,崔总管一脸的笑意,眼中满是轻蔑,快走几步来到大殿之上看见凌圣琉满头是汗的与一名小太监打斗着,步履虚浮,毫无章法,崔总管见此情景不由得笑出声来。 终于来了!看见崔总管,花曲玫走到崔总管面前,随后一脸挑衅问道:“怎么,崔总管今日事来看皇上练武的吗?”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崔总管恨不得立刻杀了花曲玫,崔总管哼了一声,看着险些被小太监制服的凌圣琉说道:“我就是来看看皇上这武艺练得如何了,今日一见果然非同一般啊!”话虽然说的好听,语气却满是轻蔑,听不出来的除非是聋子。 崔总管话一落音,凌圣琉立刻停了一下,一双眼睛满是不服,冷然道:“怎么,崔总管觉得朕这功夫不行吗?那不如崔总管来指点一二吧!” 听了凌圣琉的话,花曲玫故作惊讶的劝说,“皇上,使不得呀!崔总管年纪大了,这人年纪一大摔个跟头骨头都能断的!” 崔总管一听花曲玫的话气得直磨牙,尖着嗓子说道:“今个儿我倒是要看看我的骨头是怎么摔碎的!倒是皇上,拳脚无眼的,伤了龙体奴才可是担当不起。” 总之一句话,就是看你凌圣琉不行! ... 第六十章 永无止境 花曲玫撇撇嘴,没有办法,谁让这凌圣琉长得比姑娘还好看几分,这也就是崔涛这个老变态吧!换做一般人估计都舍不得与凌圣琉动手吧! 多说无益,拳脚上见真功夫! 小太监们与花曲玫退到两旁,所有的空间都留给了皇上和崔总管二人,崔总管依旧是一脸的轻蔑,对于崔涛的态度,皇上冷笑,直接扑向了崔涛。 刹那间崔涛只觉得有杀气朝着自己逼近,这不是别人正是凌圣琉,崔涛一脸正色挡住凌圣琉这一招,凌圣琉见超拆招又向崔涛袭去,那架势好像不杀死崔涛誓不罢休。 纠缠之下,崔涛流出了汗水,他虽然不把这皇帝放在眼里,可是伤到了终究是不好的,只是眼下他不将凌圣琉制服,恐怕这比试是永无止境了! 正在崔涛犹豫之际,只见凌圣琉已经朝着他的面门袭去,再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崔涛躲过一招,留了几分力气一拳打在凌圣琉的身上。 就在这个时候,凌圣琉一下子摔倒在地,闷哼一声。 “造反啦!崔总管行刺皇上!打伤了皇上!”花曲玫扯着嗓门喊道,一副看热闹的样子。 丞月宫的大门紧闭,侍卫将整个大殿包围个水泄不通。 崔涛终于意识到他是被人阴了! 而这个时候,身手矫健的小太监已经将凌圣琉移到了安全的地方,凌圣琉整理了一下衣服,花曲玫立刻迎了上去,一双手在凌圣琉的脸上摸了又摸,“皇上,您没伤到吧?”触感柔滑细嫩,一点都不像男人的皮肤,花曲玫一脸的严肃,极力克制住自己的心猿意马,她真的是担心凌圣琉。 “朕没事。”凌圣琉肯定想不到花曲玫到这个时候了,还占自己便宜,看向殿中的小太监,说道:“拿下崔涛!朕重重有赏!” “你们可都是我手底下的!谁敢抓我!”崔总管五指成爪,最好随时搏斗的准备。 小太监们听了无动于衷,一瞬间,各个犹如猛虎出笼一般朝着崔涛出招。 崔涛武功高强,自然不会轻易就范,此时此刻他终于明白了,这哪里是他手下的小太监,根本就是一批训练有素的侍卫! “凌圣琉,我为你们凌家卖了一辈子的命,想不到你竟然想要了我的命,看我今天不杀了你!”说话间崔涛已经抓死了一名侍卫,跟那天在殿上的招式一模一样。 这崔涛果然不是吃素的!花曲玫迎面挡在凌圣琉的面前,说道:“大家保护皇上!救兵马上就到!” 听了花曲玫的话,为首的侍卫大吼一声,“困住崔涛!” 这时候人人手中多了一条锁链,既然不能除掉崔涛,那就困住崔涛,只要徐景一来,崔涛一定会被制服! 侍卫们大叫一声朝着崔涛冲去,十八条锁链如同有了生命一般,围住崔涛形成了一个小小的包围圈,此时此刻凌圣琉与花曲玫皆是一脸的紧张,只要维持片刻,徐景到了就行! 崔涛冷笑,“你们以为区区锁链能够困得住我?”说话间崔涛便要挣脱那锁链。 此刻崔涛已经开始运功,崔涛就算不能挣断锁链,如果锁定了目标,崔涛出手肯定会杀掉对方,现在这些侍卫一个都缺不了,如同那阵法一般,少了一个便溃不成军。 ... 第六十一章 命算什么 一看形势不好,花曲玫立刻喊道:“大家跑起来,别给崔涛出招的机会!”只要让崔涛找不到目标,他也就只能干瞪眼了,而这些锁链又是特意打造出来的,自然困得住崔涛。 听了花曲玫的话,侍卫们脚下生风,跑了起来,崔涛原本是打算找到一个突破口,现在却成了难事。 侍卫们见此办法有效,跑的更勤快了,过了一会儿,一个跑到花曲玫附近的侍卫喘着粗气问道:“胖丫,我们大人什么时候到,我快跑不动了。” 你个sb!谁叫你们跑这么快的!花曲玫瞪了侍卫一眼,随后说道:“快了快了,坚持就是胜利。” 侍卫白了花曲玫一眼,没有说话。 凌圣琉白了花曲玫一眼,阴沉着脸没有说话。 花曲玫做小媳妇状,心里不停祈祷着,“徐面瘫你快来吧!再不来老娘可就快死翘翘了!” 侍卫们的脚步慢了下来,崔涛眼中冷笑,暗自运功,一只手一只抓向刚才跟花曲玫说话的侍卫,就在此时,一把利剑直接刺向崔涛的肩膀,崔涛收回胳膊躲闪利剑,这把剑的主人正是徐面瘫! 徐景抓住手中的剑直接朝着崔涛刺去!崔涛早已经有了准备,左手抓住剑,右手便朝着徐景袭去,这崔涛的武功似乎略胜徐景一筹,僵持之下,一刻钟时间过去了。 时间已经耽搁的太久了,很快太后就会派人前来,现在皇上的根基还不稳,想要除掉崔涛必须要加快速度。 这个时候怎么才能帮到徐面瘫呢?花曲玫急的直跺脚,突然,花曲玫想起自己怀里的东西,取出来花曲玫跑到离自己最近的侍卫身边。 “怕牺牲吗?”花曲玫一脸严肃的问向侍卫。 “不怕,只要能够除掉崔涛!” 听了此话,花曲玫将手中的纸包交给侍卫,随后叮嘱道:“将包里的东西扬到崔涛的脸上,记住,要保护好自己。” 这正是一包石灰粉,花曲玫千辛万苦找到用来防身的,这回只能用来对付崔涛了! 崔涛与徐景的对战已经呈白热化的趋势,徐景躲过崔涛的攻击,这时候抓着石灰粉的侍卫飞身一跃,将石灰粉都扬到了崔涛的脸上,崔涛措不及防,痛呼一声,已经看不清东西了。 徐景一剑刺在了崔涛的左肩,封住崔涛的穴道,就这样崔涛被制服了。 大殿之上,崔涛闭着眼睛跪在下面,身上绑着锁链,徐景立在一旁,花曲玫站在徐景的左边。 “刚才那石灰粉是你的主意?”徐景面无表情的问向花曲玫。 “是啊,难道你们打架从来不用这个?”花曲玫一脸得意,这可是在电视剧上学的。 徐景冷哼一声,“此乃小人所为。” 花曲玫瞪了徐景一眼,好心当成驴肝肺,什么小人英雄,对付小人就要用小人的办法,没有这石灰粉他能赢吗? 凌圣琉坐在上座,冷冷的看着地上的崔涛,不管问什么崔涛都不开口,只求一个痛快,凌圣琉一挥手,“徐景,朕命你现在杀了崔涛!” 花曲玫看见凌圣琉的动作,立刻明白,凌圣琉这是要除掉崔涛啊,想起小六子鲜血淋漓的样子,花曲玫打了个寒噤,这好歹也是一条生命啊! ... 第六十二章 请叫我花曲玫 “皇上,上天有好生之德,还是不要杀掉崔涛,依奴婢所见不如废掉他的武功,然后关起来好了。”花曲玫忍不住向凌圣琉求情。 “你怎么如此狠毒!还不如杀了我算了!”崔涛还不愿意了! 花曲玫一脸的委屈,“你怎么不知好歹,好死还不如赖活着呢!” 听了花曲玫的话,崔涛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座上的凌圣琉看着花曲玫,笑容中带着一丝玩味,随后下旨,“崔涛行刺朕此乃大逆不道,不过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就将崔涛武功废掉,降为下等太监,关进天牢另行发落。” “皇上英明。” 崔涛行刺皇上失败,被废除全部武功,降职为下等太监,关于天牢,凌圣琉在场的所有侍卫赏赐白银五十两,赏赐御前侍卫统领白银一百两。 “你想要点什么啊?”凌圣琉居高临下的睨着花曲玫问道。 此时,整个大殿只剩下花曲玫与凌圣琉二人,徐景守在门口未走。 要什么,当然是要钱了,钱最实在了,可是花曲玫没办法说出口,只好恭恭敬敬的说道:“奴婢什么赏赐都不要,只要皇上平安就好。” 听了此话,凌圣琉没有说话,沉默了许久,突然问道:“这一切都是你的主意吧?你到底是什么人?” “奴婢不懂皇上是什么意思。”花曲玫没想到凌圣琉会怀疑到自己的身上。 凌圣琉冷哼一声,三皇子是什么样的人,他还不了解,几句话便问出了端倪,“你说你的主意是听说书的讲来的,那为何今天你会如此冷静的布置侍卫围攻崔涛呢?你刚刚进宫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样子。” 此刻花曲玫再也装不来无辜,扑通一声跪到地上,不住的磕头,“皇上明鉴,胖丫刚刚进宫的时候的确有些愚笨,可是一而再的被欺负,胖丫再也忍耐不下去了,胖丫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皇上,还请皇上明鉴。”花曲玫只是想阐述自己的忠诚,却没意识到这句话到底有多内涵。 “怎么,你想让朕收了你?”凌圣琉冷笑问道。 “奴婢不敢,只是奴婢的忠心天地可鉴,奴婢的确是听说书的说来的。”花曲玫急切的为自己解释着。 看着花曲玫不住的磕头解释,凌圣琉笑了,随后问道:“你想要什么赏赐?” “奴婢……” “朕就赏赐你一个名字吧!”不等花曲玫开口,凌圣琉又说道。 我靠!要不要这么小气!花曲玫没想到凌圣琉小气的竟然赏赐给她一个名字,尼玛,哪管赏赐一盘桂花糕呢!劳资不要荣誉啊,要实实在在的东西啊!可是金口玉言,她能说不吗? “谢皇上赏赐,还请皇上赏赐奴婢花曲玫这个名字。”既然赏赐都赏赐了,还是叫自己的舒服,也算是摆脱胖丫这个名字了。 “花曲玫……”凌圣琉默念着,问道:“你为何要花曲玫这个名字?” “回皇上,花曲玫寓意为花容月貌美过玫瑰。” “……” 皇上金口玉言,就这样花曲玫的名字算是定下来了,当天花曲玫与徐景一起搜了崔涛的住所,其实徐景才是主要的负责人,花曲玫是死皮赖脸跟去的。 ... 第六十三章 请别变着法折磨人 “大人,所有的物品已经清点完毕。”侍卫将小册子放在徐景的手中。 徐景打开册子一看,花曲玫也凑了过去,勉强的阅读下来,黄金一万两,白银五千两,金银玉器,字画,药材,各种珍贵物品,竟然有两页,毕竟崔涛是太监总管,在这宫里大事小情哪一件事不经过他手?贪污的还能少了? 趁人没注意,花曲玫偷偷在证物上抓了一把,一锭金子,一个玉杯被花曲玫放在自己袖子里。 “拿出来,那是证物。”徐景面无表情的呵斥道,别人看不见不代表他看不见。 “我拼死拼活的完成任务,就不能给我点东西啦?再说了又没人看见!”花曲玫死死的护着自己袖子里的东西。 “……”徐景不说话,只是定定的看着花曲玫。 “……”靠!算她倒霉!将玉杯递给徐景,这锭金子花曲玫怎么也不吐出来了,随后转移话题道:“崔涛在宫外肯定还有房子财产,要是你,你的全部家当会放在一个地方吗?” 徐景沉默不语,对于一个面瘫来说,还真不一定。 丞安宫那边自从崔涛出事以后没有一点动静,谁知道太后是不是快气疯了,刘公公成了新的太监总管,花曲玫依旧跟在三皇子身边伺候,崔涛被擒住最高兴的莫过于三皇子,他终于能够为自己的兄弟做点什么。 花曲玫回到房间里将那锭金子悄悄的藏在了床底下,刚刚站起来,高公公阴冷的声音便飘了过来。 “你做的很好。” 花曲玫吓得跳起来,什么做的很好,不会发现她偷钱的事情了吧? “公公,您来了。”花曲玫嘿嘿一笑,随后倒了杯茶,“公公您日理万机,还能来看看胖丫,胖丫真是深感荣幸。” 高公公难得的好脾气,坐在凳子上,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放下茶杯说道:“你做的很好,除掉了崔涛,让太后与皇上反目,主子很满意。” 花曲玫陪着笑,“为主子做事,我们都是应该的。”虽然她不知道这主子到底是谁。 高公公笑了,花曲玫也笑了,两个人默默的笑着,都快笑成一朵sb花了有木有? “现在三皇子这边已经没什么值得利用的了,你现在要做的是混进丞月宫或者是丞安宫……”原来这高公公是来传达命令的。 “公公,您别说笑了,太后恨不得看见我一次杀我一次,我怎么能去丞安宫呢?我认为啊,这三皇子才是关键,不如我就留在丞昊宫吧?”花曲玫一脸的谄媚,笑的脸都要僵硬了。 高公公挑眉,“你可要想好了,那绿荷可是有武功的人,她已经准备好了毒药要对付你,你若真想留在丞昊宫也行,只要御书房的事情逃不过你的耳朵。” 绿荷准备毒药来害自己?花曲玫皱起眉头,高公公的话再明显不过,丞月宫去不去无所谓,重要的是监视凌圣琉,哪怕她要留在丞昊宫也行。 有这么变着法儿的折磨人的么? ... 第六十四章 现在才知道攀交情 都说傻人有傻福,其实还是有道理的,第二天丞昊宫中便传出绿荷病倒的消息,原因很简单,三皇子的四个贴身宫女,两个被处置了,一个受了轻伤,唯一健康的就是绿荷,这几天一直都是绿荷伺候三皇子,就在昨天,绿荷惹恼了三皇子,一盆凉水泼下去,绿荷在外面跪了一夜。 绿荷就这么冻了一晚上,不感冒还跑了她这个卖切糕的了! 一大清早,花曲玫便被叫去服侍三皇子,刚走到宣雨厅的门口,便遇见了两名宫女。 这两名宫女花曲玫叫不上名字,却记住了她们的长相,平日里没少跟着小红绿荷一起欺负人,现在小红和绿荷失势了,她们对花曲玫也就换了态度。 “哟,这不是花曲玫姐姐吗?”两名宫女一脸谄媚的与花曲玫打招呼。 花曲玫笑笑,算是与二人打过招呼,可是这两名宫女却完全没有要走的意思。 个子稍高的笑着继续说道:“花曲玫姐姐的名字真好听,不愧是皇上赐的!要我说啊!这绿荷和小红也太不是个东西了,平日里没少欺负姐姐,这下好了,小红永无出头之日了。” 一旁的宫女听了立刻附和,亲切的挽住花曲玫的胳膊,“姐姐,你都不知道啊,那个绿荷现在可惨了,昨天被三皇子泼了一身的冷水,现在病的都下不了床,我看啊!她怕是活不了几天了。”说完宫女咯咯的笑着。 这两个宫女幸灾乐祸的样子实在是太令人厌恶了,当初欺负人的时候她们不也跟着一路神气了么,见到花曲玫话都不敢说,总是一副了不起的样子,现在小红小园被处罚了,绿荷失势了,她们就又远离绿荷了,跑花曲玫这来攀交情了! 这种人哪个人身边都有,花曲玫虽然贪财了一点,贪吃了一点,好色了一点,却是个绝对讲义气的人,听见二人这样说,花曲玫强忍住拿鞋底抽她们的冲动,耐着性子问道:“绿荷怎么会活不了几天了?” 个子稍矮的宫女一听,立刻欢天喜地的告诉花曲玫,“花曲玫姐,你还不知道吗?这皇宫啊,就是个吃人的地方,过去绿荷得势,说什么是什么,现在谁理会她啊?三皇子要是不发话,就算病死也没人管的。” “那三皇子就没说给她看病?” “三皇子说让绿荷自生自灭!”说完二人又咯咯的笑了起来。 “人都快死了,你们还笑得出来!”花曲玫冷哼一声,撂下这么句话,顾不上三皇子,跑到绿荷的房间,花曲玫推开门走进房间,只见绿荷一个人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整个人发烧烧的已经开始说胡话了,嘴唇也干裂了。 花曲玫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到了一杯水,轻轻抬起绿荷,一点点将水喂了进去,又将绿荷擦脸的帕子用清水洗了,放在了绿荷的额头上。 喝了水以后,绿荷的头脑变得有些清醒,迷迷糊糊中睁开眼睛,看见自己面前的人竟然是花曲玫,脸色大变,推开花曲玫的手问道:“怎么会是你?” 靠!做好事为什么还要被人这么追问?花曲玫冷哼一声,看着还在发烧的绿荷说道:“我知道你看我不顺眼,我也知道你想害我,不过我还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死,我会帮你找御医的,等你病好了多给我点钱好了。” “难道你就是为了钱吗?”绿荷有气无力的问道。 ... 第六十五章 有所耳闻 花曲玫耸耸肩,“你就当我贪生怕死吧,我就惦记着这时候雪中送炭,让你以后对我就下不去手了。” “……”花曲玫的话让绿荷猜不透,不知道面前这个人心里想的究竟是什么。 半个时辰以后,花曲玫请来了温雪茹,温雪茹是个很义气的姑娘,听了花曲玫的话二话不说便来到丞昊宫为绿荷诊治。 温雪茹开好药方交给花曲玫,随后看着绿荷说道:“你记住你这条命是花曲玫给你捡回来的,你欠她一条命。”丞昊宫里的是是非非温雪茹早已经有所耳闻,今日见花曲玫能够以德报怨,温雪茹对花曲玫的好感又提升了几分。 送走温雪茹以后,花曲玫提着药方来到门口,正好看见一名宫女,连忙叫住,“你站住!对对对,就是你。” 被叫住的宫女很瘦弱快步跑到花曲玫面前,唯唯诺诺的问道:“花曲玫姐姐有事?” “你叫什么名字?” “小环。” 花曲玫笑着将胳膊搭在小环的肩膀上,小环瑟缩了一下,再也不敢动。 “小环啊,都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现在你绿荷姐姐病了,我在照顾她走不开,你拿着这药方替我去抓药,煎好了送过来吧!”花曲玫说着将药方塞到了小环手中。 “不……花曲玫姐姐……我……”小环一看见药方吓得大叫,以为花曲玫是想要毒死绿荷,吓得眼泪都出来了。 花曲玫叹了口气,搀住险些摔倒的小环,“你觉得我会蠢到来害她吗?让她自生自灭不是更好?” 听了此话,小环慢慢冷静下来,接过药方,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绿荷,正好对上绿荷冷冷的目光,转身撒丫子跑了。 屋子里就剩下花曲玫和小环二人,花曲玫又给绿荷喂了些水,绿荷依旧目光冷冷的,花曲玫瞪了绿荷一眼,心想就是和谐社会把她给救了,谁让花曲玫做不到见死不救呢? 过了一会儿小环端着药碗急冲冲的走来,花曲玫接过药碗顺手从绿荷头上摸下来一支发钗递给小环,看也不看绿荷径自说道:“这是你绿荷姐姐给你的谢礼。” “不不不……不必了,我还有差事,先走了。”小环被花曲玫吓得连连后退,一溜烟儿的跑了。 花曲玫收回呆在半空中的手,转过头看了绿荷一眼,“看你平时给人家吓得,看见你跟看见鬼了似的,来喝药吧!” 一碗黑乎乎的药汁喝进去,绿荷的脸色好了许多。 “我不会感激你的。”绿荷冷冰冰的说道。 “切,谁要你的感谢。”花曲玫一脸的不在乎。 离开绿荷的住所花曲玫才注意到已经日上三竿了,忘记去伺候三皇子了!花曲玫一拍大腿,开始往三皇子那边跑去。 等到了三皇子的内室,三皇子已经穿戴整齐的坐在椅子上了。 “三皇子!奴婢来晚了。”花曲玫急急忙忙的跑到三皇子的面前。 “去绿荷那儿了?”三皇子也不生气,喝了一口粥问花曲玫。 “是,奴婢见她实在可怜……”花曲玫老老实实的答道,其实绿荷不只是可怜,如果花曲玫不去请温雪茹,那绿荷肯定要去见马克思了! “她与小红一起诬陷过你,你让她自生自灭不是更好?”三皇子淡淡说道。 ... 第六十六章 未来皇后的宝座 花曲玫擦了擦头上的汗,还真别小看了这十四岁的少年,连花曲玫都不知道当初绿荷也掺了一脚,即便如此,花曲玫也不能看着绿荷自生自灭。 “回三皇子,奴婢才疏学浅很多东西知道的不多,可是奴婢知道一点,人是人他妈生的,妖是妖他妈生的,不管是人还是妖,哪怕是人妖呢!要是轻易的死了,那都是一个生命!死了的一了百了,痛苦的却是活着的那些亲人。” 三皇子一言不发的看着花曲玫,沉默还是沉默。 花曲玫的心都要跳出来了,她忘记了这三皇子不是别人,他是皇室中人,自古以来父子相争,手足相残的事情多了去了…… 过了一会儿,三皇子开口,“坐下一起吃吧!” “奴婢不敢。”就算三皇子很随和,花曲玫也没忘记这是赤月国不是二十一世纪,现在三皇子心情好了,可以叫她一起吃饭,心情不好了,她就只能吃板子了! “废话那么多做什么?爷叫你坐下你就坐下!”三皇子一拍桌子,吼道。 花曲玫一屁股坐到凳子上,直接拎起筷子,香酥苹果,八宝野鸭,红烧鹿肉,天香鲍鱼,花曲玫抬起筷子又落下,满脸疑问的看向三皇子,问道:“怎么没见您吃过燕窝?”虽然这几个菜颇为精致,可是跟人家慈禧那一百零八道菜差太远了。 “燕窝?燕窝是什么东西?燕子的窝?”听了花曲玫的话,三皇子一脸的迷茫。 “奴婢随便说说而已。”花曲玫端起碗默默的吃着,原来赤月国是没有燕窝的。 其实就算真是在古代,燕窝也不是哪个朝代都有的,还好花曲玫是穿越到了赤月国,要真穿越到了战国还不知道吃些什么呢,燕窝传闻中是在明朝才被发现食用的。 一顿饭吃的安逸,因为桌子上大部分的菜都进了花曲玫的肚子里,短短半个时辰,三皇子一直默默的吃着红烧鹿肉,愣愣的看着花曲玫,到最后盘子都要空了的时候三皇子终于忍不住了,悄悄的将鹿肉拽到自己跟前。 吃过饭后,花曲玫为三皇子泡了一壶瓜片,小成子也伺候在一旁。 瓜片散发出怡人的香气,三皇子喝了口茶,脸色并没有缓和。 “三皇子,您最近怎么不出去玩了?”花曲玫看着脸色难看的三皇子,忍不住问道。 三皇子放下茶杯,一脸的不快,“玩什么啊?下个月初一正是皇兄选妃的日子,皇兄特意嘱咐好过了十五才能出宫。” 妖孽皇上要选妃了!怪不得崔总管被抓住以后没有人顾得上花曲玫,原来不是太后和凌圣琉把她给忘记了,而是有更重要的事情,不过,皇上一旦选了妃子,那这些皇子封王的时间也就越来越近了…… 距离选妃只有四天了,皇宫中,宫奴们收拾宫院,御膳房开始准备菜单,整个皇宫都要焕然一新,连这丞昊宫都进行了大扫除,绿荷病好了以后默默的加入了清洁大军的队伍。 花曲玫现在是三皇子身边第一宫女,又有皇上亲自赐的名字,宫女们已经不敢找她的麻烦了。 这个时候最忙的莫过于勤务院和御膳房了,御膳房只应付那些宴席都够受了,勤务院一边要在妃子们的候选人中选出出类拔萃的,一边又要应付达官贵人们,就连太后也动起了妃子的主意,只见一波一波的折子递到勤务院,勤务院往丞月宫一**的递着名册。 太后娘家的侄女,宰相的千金,将军的女儿,各类皇亲国戚都盯上了妃子这个位置,盯上了未来皇后的宝座。 ... 第六十七章 皇上心里想什么 花曲玫坐在亭子中,吃了一块糕点,随后伸了伸懒腰,现在最清闲的莫过于她了,三皇子身边有个小成子,不用她跟着伺候,其他的事情绿荷又处理的很好,花曲玫也乐的清闲,约了温雪茹来这边一起吃点心,这个亭子也不陌生,第一次遇见凌圣琉就是在这里。 想起凌圣琉那犹如画中仙一般的容颜,花曲玫怎么也没想到这样倾城倾国,让她见了就想占便宜的男人,竟然是赤月国的皇上!太坑婶了! 身后传来脚步声,花曲玫头也不回的问道:“你今天怎么这么晚?又对着你那堆药材发呆了?” 来人走到花曲玫的身后,却不肯坐下,也不说话。 “你杂了?给自己吃哑巴药了?”花曲玫转头笑问温雪茹,这一转头不要紧,花曲玫立刻站起来,“皇上……”谁想到这凌圣琉不好好在家挑媳妇,还出来瞎转悠呢!要说花曲玫过去对白衣美男还是存在一丢丢的感情的,可是自从知道凌圣琉是皇上以后,那一丢丢的感情算是彻底被扼杀在摇篮里了。 凌圣琉似笑非笑的看着花曲玫,“怎么,又偷东西吃了?” “没有!真的没有。”花曲玫干笑两声,怎么她一偷吃点东西就被这个妖孽遇见! 听了花曲玫的话,凌圣琉不怒反笑,径自坐到花曲玫的旁边,拿起一块点心吃了起来,花曲玫只好一副小媳妇样,敢情这皇上没吃饱! “朕就要选妃了。”凌圣琉看着远处宫殿说道。 “恭喜皇上马上就要家里彩旗飘飘,后宫佳丽无数了。”这是花曲玫的真心话,在现代一般男人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就已经很牛了,人家凌圣琉现在是什么?家里彩旗飘飘,后宫三千佳丽啊! 多少现代的男人做梦都想着穿越呢!为的是啥啊?还不是为了这些小彩旗么! 凌圣琉转过头,凤目直视花曲玫,“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不知道女儿节的习俗,为什么会说些奇奇怪怪的话,为什么又懂得许多寻常女子不懂得东西?” 凌圣琉一直都在怀疑着花曲玫,花曲玫眼睛转了转,凌圣琉肯定不是水瓶座对未知事物没那么好奇,就算说自己是穿越的他也不会相信,还不如随便胡诌个理由,省的被当成妖怪抓起来。 花曲玫清了清嗓子说道:“奴婢小时候曾经跟随父亲游历过,自然知道的东西多一些,皇上很少去民间,自然会觉得奴婢说的话都奇奇怪怪的。” “朕查过你的来历,你只有一个母亲。” “是啊,游历那次家父就死了。”想不到凌圣琉连胖丫的过往都调查的清清楚楚,连胖丫还有个母亲都知道,远在现代的老爸啊,原谅女人不孝,您就诈死一回吧! 凌圣琉冷哼一声,转过头去,缓缓问道:“你觉得一个皇帝在面临选妃的时候,该如何做选择?” 敢情是美女太多挑花眼了,“喜欢谁选谁呗。” “这些人中并没有我喜欢的。”凌圣琉斩钉截铁的说道。 花曲玫笑笑,继续说道:“女人嘛,哪个男人嫌多?谁能给自己带来好处就选谁,都能带来好处就都选呗,反正皇上本来就可以娶很多个女人,以后有了喜欢的不要紧,他日可以直接接进宫来嘛,如果不想接近宫来就在宫外建个小别墅,让她没事逛逛街,花花钱,做个快乐的二奶。” “你懂得倒是很多啊!”凌圣琉冷冷的瞥了花曲玫一眼,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恭送皇上。”花曲玫对着凌圣琉的背影大喊。 ... 第六十八章 多到用不过来 温雪茹见凌圣琉走了,从假山后走出来,坐到花曲玫的对面,一眼正色道:“皇上是来试探你了?” “谁知道呢,谁能知道皇上心里究竟想着什么呢。”花曲玫说着又吃了一块糕点,凌圣琉的确是在怀疑她,可是凌圣琉怀疑她为什么还要一直留着她呢?因为她还有用? 温雪茹握住花曲玫手,“你放心吧,你有什么事情我一定不会袖手旁观的。” “有你这句话就够了!”花曲玫一拍大腿,知不知道皇上想的是什么不重要,保护好自己才是王道,反正她已经站到妖孽皇帝的队伍里了,她相信一个聪明的老板是不会开除能为公司创造出价值的员工的。 这段时间以来花曲玫已经给凌圣琉办了不少的事情了,除掉了崔管事算是打了太后的脸,除掉了崔涛,又让三皇子反戈,这就等于给了太后一闷棍,太后现在被这闷棍打的还没缓过来劲儿呢! 如果不是太后被打击的不敢有所动作,凌圣琉也不会在这个时候选妃,很明显凌圣琉就是要巩固自己的势力! 那今天凌圣琉来这说这一番话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想到这里花曲玫不禁无语凝噎,她这个员工,一边要猜老板的心思,一边还要为老板办事,简直是太不容易了! 温雪茹看着正在发呆的花曲玫,微微叹了口气,从怀中拿出两个小纸包递给花曲玫,并一脸正色的嘱咐道,“你跟我要的药我已经配好了,也不知道你用来对付谁,不过你下药的时候自己一定要小心啊!” “你放心,我这是用来防身的。”接过纸包,花曲玫小心的收好与温雪茹告别,回到了丞昊宫。 四月初一,凌圣琉选妃的大日子,丞恩宫中等着不少人,当朝宰相张勇的女儿张月梅,兵部尚书的侄女杜牡丹,镇北大将军之女谢兰(这个不是谢广坤家的),太后的侄女吕芊芊,这姓吕的怎么都这么不安生呢!背景殷实的林林总总的加在一起竟然有二十多位,更别说其他托关系走后门进来的了,整个丞恩宫一下子热闹起来了。 宫里算是有的忙了,这些姑娘个个都不敢怠慢了,谁知道哪个会得了皇上的青睐,勤务院倒是又得了一笔不小的收入,就那些姑娘家塞给她们的银子就够她们的孩子以后做个富二代的了。 四月初一中午,三皇子苦着脸从凌圣琉那边回来,花曲玫仔细一问才知道,原来凌圣琉交给三皇子一个既艰巨又苦逼的任务,那就是帮他选妃,一瞬间丞昊宫的门槛差点被送礼的踩破。 花曲玫自然高兴差点哭出声来,终于有一个受贿的好机会啊,可偏偏三皇子却脾气火爆的很,来送礼的不是被骂走就是被踹走,吓得再也没人敢来送礼了,每夜花曲玫都对着自己准备的空箱子无语凝噎。 三皇子虽然十四岁,却也是从小经过非人般教育长大的,对待工作绝不手软,第二天下午便去看了那些个姑娘,五十个姑娘足足看了一下午。 “三皇子,那些姑娘漂亮吗?”花曲玫看见带着小成子回来的三皇子连忙追问,这好歹也相当于选美大赛了。 三皇子面露难色,似乎很不愿意提起,“爷已经筛掉了十五个了。” 花曲玫笑而不语,筛选掉十五个,却还剩下三十五个,这也够凌圣琉忙一阵子的,这三十五个要是都留在宫内了,那可真是睡完这个还有三十四个,睡完那个还有三十三个……睡上一个月还有轮不到的呢! ... 第六十九章 满不在乎 伺候三皇子喝茶的时候,花曲玫有幸看见那被筛掉的十五位姑娘的画像了,终于明白三皇子回来的时候为啥脸色那么难看了,这些姑娘真心像周星驰的御用如花啊!眼睛斜的,大鼻孔的,尼玛还有一个胡子都不刮干净就跑来参加选妃! 看来这也有既不想得罪凌圣琉又不想得罪太后的,为了不得罪皇上和太后,只有苦心寻找了一个相貌端正的不像话的姑娘送进宫来,还好这方面是三皇子负责,不是凌圣琉亲自上阵,不然看见这十五位姑娘凌圣琉铁定哭着喊着不选妃了。 三皇子看着对着画像赞叹不已的花曲玫,说道:“得了,爷看你看的也高兴,你现在就去走一趟,那些要被遣散出宫的姑娘就靠你去说了。” “三皇子,奴婢能说不吗?”合上如花超级赛亚人版的画像,花曲玫无奈问道。 “不能!”三皇子斩钉截铁般说道,不给花曲玫反驳的机会。 午时,花曲玫背着手看着站在院子里这十五个姑娘,这十五个姑娘真是丑的各有千秋,与众不同,这十五个姑娘跟寻常宫女不同,随便找个眉目赶出宫去可能会引起官员的不满,这也是为何三皇子把这差事交给花曲玫得原因,第一,三皇子对待这群姑娘真的有些无语,第二,三皇子心直口快,找不到合适的理由与借口,生怕引起官员的不满,为凌圣琉带来麻烦。 这些三皇子不会,花曲玫会呀! 这十五位姑娘中有对选妃满不在乎的,也有一心想要嫁给凌圣琉的,更有自我感觉不错的。 粉衣服的姑娘是对选妃满不在乎的,站在院子里约有一刻钟了,一直跟旁边的姑娘聊着天。 “这位姑娘,我们什么时候能够见到皇上啊?我可等了很久了!”说话的人是一位徐州知府的女儿,哪都好就是这龅牙太严重了,整张脸比解语花还黑。 “是啊是啊,我说你啊,让我们这群姐妹站在院子里算什么意思?我们是什么身份你们不知道?”这是自我感觉良好的。 花曲玫整了整衣服,看着院子中的十五位姑娘,清了清嗓子,一脸的阴沉,等大家七嘴八舌说的累了,花曲玫才缓缓开口。 “皇上有心想要杀了你们……” “什么?” “这不可能!” “我们没有犯法!” 花曲玫依旧一脸的阴沉,似乎面前这些人是一堆死尸,用无比悲切的声音说道:“各位犯了欺君之罪还不自知吗?” “欺君之罪?那不可能!”几个胆子大的依旧在反驳,感觉很冤枉,胆子小的已经哭了出来。 花曲玫做了个深呼吸,“怎么不可能!怎么就不可能!皇上要选的是妃子!皇上的嫔妃那既要有闭月羞花之容,又要有大家闺秀的气质,不求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最起码要熟读四书五经,明白女卫悦己者容的道理!你们呢!”花曲玫几句话姑娘们都泄了气。 花曲玫继续说道:“你们也不看看自己,我想各位之中肯定有家中不想让其参与选妃的吧!还有的也不好好捯饬捯饬就跑来的!说你呢!胡子都没刮干净就敢进宫来参加选妃!” 一番话下来,十五位姑娘都相信了花曲玫的话,不断的哀求花曲玫,“这位姐姐,我们也不是故意这样的,您就跟皇上说说好话饶了我们吧!” “是啊是啊!求求你了。” ... 第七十章 打通人脉 花曲玫皱了皱眉头,“我自然是知道的,诸位都是宦官之女,家人对赤月国都是有贡献的,可是我一个宫女跟皇上说不上话啊!要知道现在太难打通人脉了,我……” 不等花曲玫说完,一位姑娘便将一张五十两的银票塞到花曲玫的手中,一副要哭了的样子,“这钱姐姐就拿去疏通关系吧!我们真是无辜的啊!” “拜托您了!”有了一个带头的,其他几位纷纷效仿,没过一会儿,花曲玫手中的银票总数达到五百两之多。 花曲玫愣愣的看着手中的银票,她不过是想说自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说通皇上放诸位回家,怎么话还没说完这些人就开始掏银子了呢? 要说这钱啊,真是好东西啊!当初王昭君要是有钱,早就成了贵妃了,还能去和亲吗?“我……”花曲玫张了张嘴,极力控制自己欲流下来的口水,五百两银子,这是多少钱啊?谁有计算器帮她算算啊! “姐姐觉得这些钱不够吗?我这支玉钗也送给姐姐吧!”长胡子的姑娘听了二话不说将玉钗放入花曲玫的手中,早在进宫前家里就交代过了,去了咱也不争什么妃子,只要保住小命就行。 “不,我不是这意思。”不要白不要,花曲玫理了理手中的银票,一脸的正义凛然,“我刚才想到了唯一可行的办法,不想被皇上处罚就只能离开皇宫!” 离开皇宫是什么意思,这些姑娘都很明白,有高高兴兴的,有愁眉苦脸的,也有哭着说只想要嫁给凌圣琉的。 花曲玫摇摇头,一心想嫁给皇上的自然是不愿意离开了,可是凌圣琉也不可能娶她们呀!与其在宫中虚度年华还不如出宫呢! “各位姑娘不必难过,出宫总比在这皇宫中虚度年华的好,外面的世界很精彩,我相信各位姑娘他日必然会觅得如意郎君的。”与其在宫里守着一个妖孽,几个月都见不到一次面,不如放弃这颗大树去寻找森林。 或许是花曲玫的话起了作用,当天下午这些姑娘接到被遣送出宫的通知后,没有表现出一丝的不舍,直接扛包急急走人了。 这一次,花曲玫阴差阳错的混到手五百两银子,那些姑娘走的时候,花曲玫特别不舍,频频握着姑娘们的手说道:“以后要常来玩啊……” 四月初七,被闷棍打晕的太后终于缓和过来了,带着嬷嬷宫女风风火火的去了丞恩宫,结果又有几位姑娘因为冲撞了太后而被取消了资格,至于那几位姑娘是真不懂规矩还是假不懂规矩,只有太后自己知道了。 四月初八,皇上选妃的名单定下来了,就是剩下的那二十八位,其余的都被送回了家,好在赤月国跟历史上的皇宫规矩还有些不同的,那些不被看上的也不会被留在宫中做宫女。 这二十八位姑娘皆住在丞恩宫,学着宫中的规矩与礼仪,而教她们的人就是佟嬷嬷,估计那小黑屋进行曲又奏上了! ... 第七十一章 到底有多二 四月十二,凌圣琉封了三位妃子,分别是太后的侄女贤妃,兵部尚书的女儿容妃,宰相的女儿荷妃,两位昭仪,一个是谢兰另外一位却是大学士的女儿杜紫藤。 一时间整个皇宫都热闹起来,就连御膳房都比平时热闹的了许多,最闲着的反倒是丞昊宫了,可是这凌圣琉是铁了心不让花曲玫休息,一个中午刚刚过去徐景便面无表情的出现在花曲玫的面前。 “说吧,这回又有啥事?”花曲玫已经不觉得徐景有多可怕的,一边喝着茶水一边问道。 “御膳房那边皇上要你别掉以轻心,别让太后的人掌握了御膳房。” 花曲玫早就料到徐景来会说这件事情了,这跟花曲玫的想法不谋而合,在这皇宫中,勤务院,总务房,浣衣院,御膳房,都是各个主子争夺的地盘,因为这四个地方涉及的范围太广,整个皇宫的吃喝拉撒睡都要依靠这里,别小看了宫奴宫女还有太监,他们可以轻易的出入宫中各个场所,更别小看了御膳房,主子们吃的东西可都是御膳房出来的! “现在御膳房的管事是我的旧识,不过她已经是太后的人了,宫奴们不是很服从她,现在还是有很多宫奴都信任我的。”花曲玫自然不会对御膳房放手,御膳房中有她关心在意的人,也是她的根基。 “现在的形势不同了,宫里一下子多了两位昭仪三位嫔妃,她们的娘家都不是泛泛之辈,早已经开始为她们打定基础,而御膳房就是你要守住的地方!”徐景面无表情的对花曲玫说道,花曲玫相信这一切绝对不是徐景想到的,他充其量也就是个传话的。 “你帮我转告皇上,我明天就跟三皇子说以后空闲的时候,我就去御膳房帮忙,绝对不会让御膳房失守。”凌圣琉是对御膳房放心不下了。 该传的话都已经传到了,也该离开了,临走的时候徐景回头,提醒道:“你要多加小心,现在宫里可不止一个主子了。” “我明白了,谢谢。”花曲玫回以徐景一个明亮的笑容。 徐景脸一红,失去了踪影。 花曲玫知道徐景在想什么,徐景虽然喜怒不形于色,对于这宫中的形势却再了解不过,现在花曲玫要面对的不仅仅是太后,在这个时候竟然还敢趟这趟浑水的人,到底是有多二啊? 花曲玫也很无奈,一个创造不出价值的员工是不会被老板赏识的!她这个小宫女想要继续升职,自然就要付出更多的努力!太后讨厌花曲玫一个是因为她是三皇子的侍女,一个是因为花曲玫过去是御膳房的管事,凌圣琉之所以总是对花曲玫高看一眼,也是因为花曲玫是御膳房的管事,御膳房就像是一块肥肉,谁都想加进自己碗里,而花曲玫便是这筷子!如果没有这御膳房,花曲玫在各位主子眼里也是毫无利用价值。 第二天一早,花曲玫还未与三皇子提出想去御膳房帮忙,三皇子却率先开口了。 “昨日我与皇上下棋的时候,听说御膳房现在人手不够,新来的那些宫女又都分配给了各个嫔妃,你过去就是御膳房的管事,丞昊宫现在也不缺人手,不如你就去御膳房帮忙吧!”三皇子显然是想要替皇上分忧。 ... 第七十二章 顺理成章 三皇子善良率真,花曲玫心中有些不忍,明明是凌圣琉想让花曲玫去御膳房,却让三皇子自己开口,不知道凌圣琉在面对三皇子的时候是什么心情,如果没有太后夹在中间,也会是兄友弟恭的美好画面。 有了三皇子的话,花曲玫去御膳房也变得顺理成章起来,虽然去了御膳房,宫牌依旧是丞昊宫的,名义上花曲玫是去协助解语花,实际上花曲玫的地位是比解语花高出一个等级的! 花曲玫给三皇子行了个礼,便直接去了御膳房,这个时候御膳房正在准备各位贵人的早膳,也是御膳房最为繁忙的时候,可是花曲玫却听见解语花的骂声。 “你怎么如此的没用?李美女,这可不是身为管事我故意针对你,平日里你借着跟上任管事关系好不认真做事也就罢了,到了这个时候竟然还敢出错,我要是不罚你,以后我这个管事还如何服众?” 想不到解语花借着这个机会要对李美女下手,花曲玫立刻加快了脚步。 御膳房里又传来小翠小英的声音,“管事,这个时候了,还是先把活做好才是吧?” “怎么,你们两个也想造反吗?今天我就是要处罚李美女,我看看到底谁敢拦我!” 解语花这句话落音的时候,花曲玫已经到了门口。 花曲玫一脚踹在门上,“哟,我说怎么三皇子的膳食还没做出来呢!原来李管事忙着教训人呢。” “管事!”这一声不是叫解语花而是在叫花曲玫。 小翠小英看见花曲玫就如同看见把裤衩穿在外面的超人一般,眼中充满了希望,李美女也不再恐惧眼中有了淡淡的笑意。 现在全场脸色最难看的就是解语花了,解语花冷着脸看了看花曲玫,“胖丫说的这是什么话,从我接了管事这个差事以来还没耽误过哪位主子的膳食,现在我不过是在教训自己手底下的宫奴罢了!倒是让妹妹见笑了。” 见笑?贱笑你妹!花曲玫知道解语花话里话外都是在赶自己,花曲玫一抱胳膊,今个儿她还死活就不走了! “东西可以乱吃,话却不能乱说,姐姐不知道我已经被皇上赐名为花曲玫了吗?你现在一口一个胖丫叫着不就是不把皇上放在眼里吗?”花曲玫这一句话说出口,解语花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这么一顶大帽子扣上就算解语花是九尾猫有九条命也不够干什么的,惹怒了赤月国皇上那后果就是死一户口本啊! “妹妹误会了,姐姐哪里是这个意思。”解语花立刻辩解,慌忙站起身来,拉着花曲玫的手来到自己的椅子前,“妹妹,坐吧。” 花曲玫也不客气,一屁股坐在解语花的椅子上,随后说道:“忘记跟姐姐说了,今个儿我是奉三皇子之命来御膳房给您帮忙的,现在宫里多了几位主子,三皇子怕御膳房忙不过来,特意让我在御膳房帮姐姐……” 花曲玫话说到一半,解语花脸已经黑上加黑了,得知自己的权力就要不保,解语花已经顾不上多想,直接问花曲玫,“妹妹要回来做管事吗?” “姐姐哪里的话,管事自然还是姐姐,再说了我可是有差事的人,三皇子那边有事我还是要回去的,只不过是来御膳房帮忙罢了。”花曲玫淡笑着说道。 ... 第七十三章 真想隐身 带着丞昊宫的宫牌来御膳房帮忙,这哪里是奉命帮忙,简直就是奉命找茬来了!解语花心里有气却又无处可撒,只好对身边的宫奴说道:“紫轩阁那边的膳食你就不用去送了,让花曲玫去吧!” 从宫奴手中接过膳食,花曲玫对李美女低声说道:“你不用怕,她如果敢在这个时候动你,自然会有人帮你。” 李美女向来信任花曲玫,点点头,继续干自己的活儿去了。 花曲玫端着膳食走出御膳房朝着紫轩阁走去,今天她回来的还真是时候,如果晚出现一会儿,小翠小英她们恐怕都被处罚了,解语花虽然长得有点傻,人却一点都不傻,知道柿子捡软的捏。 紫轩阁位于丞月宫东边,历来受宠的妃子都会居住在皇上寝宫附近,不知道现在是哪位妃子居住,难道是贤妃? 刚走近紫轩阁便看见一排美丽的花海,花曲玫脸上露出笑意,竟然是一片薰衣草,想不到赤月国还有薰衣草,整个紫轩阁都弥漫在这沁人的香气中,亭台轩榭,布局精致,可以看出这紫轩阁第一任主人是多么的受宠。 想到这里花曲玫奸笑两声,看来这凌圣琉第一个临幸的人肯定是这紫轩阁的主人了! “哪里来的胖子!在我们紫轩阁傻笑什么?”紫轩阁的宫女远远看见花曲玫便上前拦住。 在门口这宫女便看见一个胖胖的宫女端着膳食一脸奸笑站在这花海之间。 “我是花曲玫,来送膳食的。”花曲玫陪着笑脸,面前的宫女很面生,眉梢上挑,面目秀丽看起来不是一个好相处的人。 宫女一听是花曲玫态度立刻变了,整个赤月国能得到主子赐名的人实在是太少了!花曲玫在三皇子与皇上眼中的地位自然不同,“原来是花曲玫姐姐,我是小桃,早就听说过姐姐了,今天还是第一次遇见!” “好说好说,快把膳食给主子端去吧,一会儿凉了。”花曲玫把膳食递给小桃,转身就要离开。 这时候紫轩阁内殿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这是谁在外面啊?怎么来了就想走啊?” 额地尼古拉斯谢x坤啊!花曲玫真想隐身啊!她怎么就没想到这紫轩阁的主人是杜紫藤呢!原来这凌圣琉是按照名字按顺序给这些女人划地盘的! 此刻想装失聪已经不行了,只好硬着头皮硬上了!一把抢过小桃手中的膳食走进紫轩阁的大殿,来到杜紫藤面前,恭敬道:“杜昭仪,奴婢是来给您送膳食的。” 座上的杜紫藤冷哼一声,双眼喷发出来的火焰足以让花曲玫烧成渣渣,当日的耻辱她可还都记着呢! “你还敢进我的地盘!来人,关门!”杜紫藤一拍桌子,身边的宫女身子抖了抖。 花曲玫一听,知道大事不妙,这个肚子疼今天是想要报仇了!左思右想,花曲玫立刻将膳食放在桌子,恭恭敬敬向杜紫藤行了一礼,“昭仪又何必跟我这种小人一般见识呢?当日的事情是奴婢见识短浅,今日您已经成了皇上的嫔妃,地位与往日已经大有不同,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 “你说的倒是轻巧!说!你用什么方法勾引了三皇子,让他对你这么青睐!”杜紫藤指着花曲玫的鼻子大声问道。 ... 第七十四章 比点别的 想不到这杜紫藤还真猛啊,是个江湖儿女!都当了凌圣琉的嫔妃了,还惦记着三皇子呢!肯定是觉得凌圣琉太妖孽了,杜紫藤是典型的正太控! “昭仪折杀奴婢了,奴婢要身材没身材要相貌没相貌,怎么会勾引三皇子呢!”花曲玫一脸的委屈。 杜紫藤冷哼一声,一拍桌子,红木桌子发出沉闷的响声,“就算是这样那赤果的事情也不能就这么算了!我要跟你决战!”说着杜紫藤便伸手要打花曲玫的耳光。 “别躲闪!” 眼看着杜紫藤的手已经快到眼前,小桃竟然劝她不要躲闪,挨打不躲她不是傻子吗?花曲玫往后轻轻一躲,一把抓住杜紫藤的胳膊,“杜昭仪想对奴婢动用私刑还请过问一下三皇子吧。” 小桃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杜紫藤不怒反笑,一脸的得意。 花曲玫一脸的困惑,她刚才的所作所为难道气场不够强大吗?为什么这主仆二人是这种反应? 杜紫藤在笑,杜紫藤还在笑,“花曲玫!今天我们就比射箭!你要是输了,我就打你三十板子!” 什么比射箭? 一旁的小桃终于忍不住,来到花曲玫面前,解释道:“我们赤月国的习俗你不知道吗?在女人对你宣战以后,打你耳光你只能挺着,如果你拦住了或是还手了,就代表你接受了对方的挑战!” 花曲玫真的很想给自己两个耳光,该死的风俗习惯,她怎么就不能一次性问个清楚! “我申请退出决战。”花曲玫举起手说道。 杜紫藤只是笑,“可以啊,那你就是对我这个昭仪不敬!直接杖毙!” 想不到这个女人如此的狠毒,赤月国宦官之女一般都会射箭,平民百姓家的女儿都不会这些,花曲玫更是不会了,给她把弹弓倒是会用,“比可以,射箭不行。” “那你想比什么?”杜紫藤一脸的势在必得,恨不得立刻打花曲玫三十板子。 花曲玫左思右想,她唯一能够拿的出来的本事就是体重,不过这算本事吗?唯今之计只有智取了。 “我们比扔稻草吧!” 稻草是最常见的东西,一般修葺房屋都会用上,紫轩阁后院的空地上,小桃画了一条直线,两人谁仍的最远,谁就算赢。 “你就等着挨板子吧!”杜紫藤拿起一根稻草,来到直线前使劲全身力气扔了出去,轻飘飘的稻草很快落到了地上。 “到你了。”杜紫藤对自己的表现不是很满意,只好催促花曲玫。 只见花曲玫慢条斯理的走到稻草前,拎起一小捆稻草,直接扔了出去,稻草飞出几米才停下来。 花曲玫露出一个胜利的微笑,很谦卑的说道:“承蒙杜昭仪谦让了。” 一根稻草飞不过一捆稻草的道理很多人都懂,杜紫藤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很快便明白这其中的道理,气急败坏的说道:“不是说好扔一根稻草的吗?” “没有啊!”花曲玫一脸的无辜,她从头到尾说的都是比赛扔稻草。 到了这个时候谁都明白花曲玫是在玩文字游戏,杜紫藤气的在稻草上狠狠的跺了几脚,指着花曲玫道:“咱们再比别的!” “那就比我们谁先让谁笑出来!”花曲玫提议道。 ... 第七十五章 诈骗信息 一行人回到紫轩阁的正厅,杜紫藤喝了一口茶,说道:“这一次你先来!” “好。”花曲玫慢慢走到杜紫藤的身边,在杜紫藤耳边说道:“三皇子一直都在想你。” 话刚落音,杜紫藤便开始笑起来,笑了足足有五分钟才停止,小桃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杜紫藤究竟听到了什么。 “到我了。”杜紫藤缓过气来,心中有些疑惑,她心中虽然欢喜也不至于笑出来啊!找不到原因,杜紫藤只好看着花曲玫说道:“我准备赏赐你一千两黄金。” “……”没有反应。 “我准备赏赐你一千两黄金,绢丝五匹,良田千顷……” “……”花曲玫依旧没反应。 “我不会再记恨你,还准备跟皇上夸奖你。”杜紫藤不信邪的继续说道。 “您就饶了我吧!”花曲玫一张脸垮下来。 “听见我赏赐你,你为何不笑?”杜紫藤问花曲玫,她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对赏赐不动摇。 花曲玫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过去被骗习惯了。” 花曲玫没有撒谎,在现代她经常会接到一些诈骗信息,什么中大奖了,什么抽奖给什么东西了!其实都是骗人的,经过骗人短信狂轰乱炸之后,花曲玫自然不会相信杜紫藤所谓的赏赐。 一番比试杜紫藤终于败下阵来,一脸沮丧的坐在椅子上挥了挥手,“你走吧,我不想再看见你。” 花曲玫心里有些动容,刚才的比试她胜之不武,杜紫藤之所以会笑了五分钟都是温雪茹的药粉在作怪,花曲玫借着说话的机会撒在了杜紫藤的身上,张了张口花曲玫忍不住说道:“三皇子还是很惦念您的,奴婢告退。” 离开紫轩阁,花曲玫长长的叹了口气,为了一个美丽的谎言,牺牲一下三皇子还是值得的。 回到御膳房,解语花并不在,小翠看见花曲玫立刻迎了上来,低声说道:“李管事去太后那儿了。” “你去干活吧,记住这段时间要谨慎一些。”花曲玫拍了拍小翠的手,嘱咐道。 原来解语花是去了太后那里,肯定是为了今天花曲玫来御膳房的事情,无妨,花曲玫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小翠哪里还能淡定的下来,急得直跳脚,“花曲玫姐!她可去了太后那里,回来说不定什么样呢!” 小英也在一边焦急的说道:“是啊,她回来我们该怎么办呢?” “怕什么!朋友来了有好酒,豺狼来了我们有猎枪!”花曲玫坐在解语花的椅子上淡淡说道。 一个时辰之后,解语花从太后那边回来,一踏进御膳房便看见花曲玫怡然自得的模样,气的直磨牙,脸色一沉,厉声道:“你们还傻站着做什么!还不把小翠小英还有李美女给我绑起来!” 解语花沉着脸看着花曲玫,今日太后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若是不拿下这整个御膳房赶走花曲玫,她这个管事就不用混了! 几位宫奴听了解语花的话开始朝着李美女几人靠近。 ... 第七十六章 护短 花曲玫不慌不忙的从椅子上站起来,手里掂量着从院子里捡到的石头,冷笑道:“我看谁敢!” 瞥见花曲玫手中犹如男人拳头一般大小的石头,解语花倒退几步,厉声说道:“花曲玫你今日有些管的宽了吧!这御膳房的管事是我才对,如果你横加阻拦,我就要去勤务院那里告你一状!”说完解语花瞪了一眼动作缓慢的宫奴们,呵斥道:“还不快点绑了她们!” 李美女吓得眼睛红了,小翠小英心急如焚,站在原地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等待着花曲玫的指示。 花曲玫冷笑着看着解语花,解语花向来胆小怕事,虽然看不惯花曲玫,也不敢有所动作,就连上一次都没有绑了李美女,这次算是被太后给逼急了,无妨无妨,花曲玫缓缓举起手中的石头,豺狼来了我有猎枪! 这石头像极了二十一世纪爆发力极强的武器——板砖! “小翠小英,李美女,你们还傻站着干什么!还不给我好好的招呼她们!”说话间花曲玫一块石头直接扔向了解语花,解语花见这么大块的石头朝着自己袭来,转身就跑,由于躲闪及时,石头打在了解语花的屁股上,花曲玫敢断定解语花屁股肯定青了一大块。 花曲玫一动手,小翠小英也跟着动手了,对着抓她们的宫奴连掐带打,李美女躲躲闪闪不肯动手,急的眼睛都红了。 “花曲玫!你这是要做什么!藐视宫归吗?”解语花又急又气,却又不敢与花曲玫动手,当初跟在崔管事身边还敢动手,可是现在她那点伎俩跟花曲玫一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花曲玫冷冷一笑,“怎么,姐姐要带我们去勤务院么?这也要问问三皇子才行啊!” 话一落音,解语花那边的宫女动作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衡量这个时候站在哪方比较好,花曲玫见势立刻朝小翠小英使了个颜色,两个姑娘见状乘胜追击,一番恶战下来花曲玫她们三个人愣是揍了解语花她们八个人,偏偏用的招式都是比较隐蔽的,伤势表面看不出来,但花曲玫敢保证这八个人屁股肯定都是青的。 “来人把花曲玫绑了,去见太后!我看有没有人治得了你!”解语花咬牙切齿的说道。 “我看谁敢绑了我的人!”门口传来一声怒喝,众人回头只见三皇子一脸怒容的望着解语花,小成子站在三皇子的身后,脸色也不好看。 “参见三皇子。” 解语花险些站不住,身子不住的颤抖,三皇子护短那是出了名的。 三皇子信步走到解语花面前,眯起眼睛说道:“今天这事儿就算了,以后给我记住,我的人别想动!” “奴婢罪该万死,请三皇子恕罪。”解语花等人不住的磕头,三皇子冷哼一声,带着小成子转身离开。 花曲玫立刻跟了上去,没想到三皇子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御膳房,今天花曲玫算是见识到了三皇子是多么护短了。 ... 第七十七章 人中龙凤 可是三皇子也真是的,怎么能说她是他的人呢!这句话多容易让人误会呀! 走着走着撞到一堵肉墙,花曲玫一抬头,原来是三皇子,花曲玫笑了笑,说道:“三皇子,今天真是谢谢您了,要是没有您,奴婢说不定就被处罚了。” 三皇子看了看花曲玫,一把抓住花曲玫的胳膊,呵斥道:“你到底有多蠢,竟然不顾自己的安危。” “……奴婢也不是故意的。”花曲玫小声为自己解释着,路已经摆在那里,她不走也得走,保不住御膳房,花曲玫保不住自己的饭碗,想要升职谈何容易? 三皇子目光闪了闪,明白花曲玫是什么意思,过了一会儿,叹了口气,像是做了重大决定一般说道:“算了!别管那劳什子的御膳房了!爷娶你做侧室算了!” “啥?”花曲玫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对于花曲玫反应三皇子很不满意,皱眉嘟囔着,“你这奴婢真没良心,爷要娶你做侧室,让你远离这皇宫的纷争还不好?” 花曲玫明白三皇子是何用意了,三皇子是不想让花曲玫继续生存在这里争斗之中,可花曲玫是不可能嫁给三皇子做侧室的,花曲玫笑笑,心中满是感激,“三皇子,奴婢感谢您的抬爱,可是奴婢是不会做您的侧室的,奴婢不觉得现在的生活有什么不好,奴婢更不会与一群女人分享一个男人。” “什么!”三皇子怪叫一声。这样奇怪的论调他还是第一次听说,“男人哪有不三妻四妾的?爷看你就是不识抬举。” 花曲玫默默的跪下,“奴婢不是不识抬举,奴婢就是不会与人分享自己的相公的!” “哼!不识抬举的东西!”三皇子气的转身离开,看也不看花曲玫一眼。 而花曲玫依旧跪在那里,直到看不到三皇子的身影,花曲玫才缓缓站起身来,她是不会接受一段没有爱情的婚姻的,更不会与一群女人分享着一个男人,咳咳,自己养一群美男她倒是可以接受的,不过这就是以后的事情了,眼下还是先升职吧!上了凌圣琉的贼船,哪那么容易下来! 被三皇子训斥一番后,解语花便不敢太造次了,就这样安稳了几日。 花曲玫偶尔还是会去御膳房,更多的时间却与温雪茹泡在一起,反正回丞昊宫三皇子也不搭理她,花曲玫知道三皇子是还没消气了,也不愿意这个时候去碰钉子。 看着温雪茹研究药材,花曲玫偶尔也会提一些建议。 “你说的含笑半步颠我根本做不出来!”温雪茹无奈道。 “那试试一日追魂散吧!”花曲玫好脾气的提议。 “你说的这些药我听都未曾听过,怎么能配的出来!”温雪茹耐着性子解释道。 “要不你试着做做蚂蚁大力丸?” 四月二十四,整个后宫的大日子,今天凌圣琉就要翻牌宠幸他滴女人了!几个女人都牟足了劲的往丞月宫送人情,为了便是在今天凌圣琉翻自己的牌子,就连三皇子躲在丞昊宫里都伸直了脖子等着消息,还不时问上小成子一句,“你说皇上到底会选哪个女人?” 花曲玫也很好奇,据说这几位主子各有千秋,那都是人中龙凤,当然了,身在曹营心在汉的杜紫藤杜昭仪除外。 许久不见消息,没有消息就代表凌圣琉还没有翻各位嫔妃的牌子。 ... 第七十八章 改变主意 就在花曲玫几人快要失去耐性的时候,一个小太监拼命的跑过来,气喘吁吁的说道:“三皇子,皇上他今天不翻牌子了。” “什么!”三皇子惊讶的问道。 花曲玫不信邪的问道:“皇上真的这样说了?不会再改变主意?”那娇滴滴香喷喷的美人儿躺在被窝里等着你,给你暧床,花曲玫就不相信凌圣琉会不上钩! 三皇子也一样的不相信,问道:“那皇上现在在哪里?” “皇上已经去了御书房了,听说今晚要睡在那里。” 一心想知道的八卦最终落了空,花曲玫与三皇子心里都不好受,就如同荧幕上的明星情侣,电视剧一上映完才知道人家两人又是故意炒作一般,既无力又失落。 三皇子摆了摆手,“去,再探再探!” “奴才这就去!”小太监一溜烟儿的跑了,留下了失落的三个人,连小成子都不相信凌圣琉会夜宿御书房。 又过了一个时辰,小太监依旧没有回来,花曲玫打了个哈欠,知道这凌圣琉是铁定要睡在御书房了,站起身跟三皇子行了个礼,“天色不早了,三皇子还是早些休息吧!” 三皇子刚要开口应允,却看见一个宫女急急的走了进来,宫女刚要行礼便被三皇子制止了,“有急事赶紧说,免礼了。” “是,三皇子,御膳房的宫奴小英有急事想要见花曲玫姐姐。” “有什么事情?我这就去!”不等三皇子应允,花曲玫已经朝着丞昊宫门口快步走去,门外小英的脸色十分难看,看见花曲玫立刻迎了上来,“管事,麻烦了!” “什么麻烦了?”花曲玫听的一头雾水,难道解语花又开始发作了? 此时丞昊宫外依旧有人来来往往,小英急的将花曲玫拉到一旁,低声说道:“皇上已经好几天没好好吃饭了,容妃和贤妃已经发话了,皇上再不好好吃饭,御膳房所有人都要受罚。” 原来凌圣琉这几天脾气火爆,连饭都吃的少了,哪有心情翻妃子的牌子,皇上厌食了,宫奴们就要饿死一群了,御膳房变着法儿的往丞月宫送吃的,就是没有一样是皇上爱吃的,今天凌圣琉夜宿御书房更是成了导火线,嫔妃们只好拿御膳房的人出气。 “我们走!”花曲玫带着小英提着裙子快步朝着御膳房走去,这个时候指望解语花是不可能的了,那个凌妖孽到底在玩什么把戏?不想睡女人就直说呗!竟然还厌食挑食! 花曲玫到了御膳房一看,果然各个愁眉不展,李美女已经开始抹眼泪儿了,解语花脸色也不好,看见花曲玫便如同看见希望一般,快走两步来到花曲玫面前,嘴唇动了动,“花曲玫妹妹,皇上喜欢吃什么,您可知道?” 凌圣琉喜欢吃什么?花曲玫皱眉问道:“都给皇上做了些什么?” “已经做过一百三十多道菜了,没一样是皇上爱吃的!”解语花快要哭出来了。 要说凌圣琉喜欢吃什么,花曲玫也不知道,第一次见面,凌圣琉吃了她偷的桂花糕,选妃前凌圣琉又吃了她的桂花糕,想到这里,花曲玫不由自主般说道:“桂花糕。” “桂花糕?现在就做!”解语花如同打了鸡血一般,转过身去大声说道:“做桂花糕!” 宫奴们立刻忙活起来,桂花糕做好以后立刻送了过去,所有人便如同等高考成绩公布的考生一般,满脸的忐忑。 ... 第七十九章 你个福星 半个时辰以后,丞月宫的小春子飞跑着过来了,“是谁做主给皇上送桂花糕的!” “是她!”不等花曲玫开口,解语花立刻指着花曲玫说道,一脸的幸灾乐祸。 花曲玫真想一口咬掉她的手指头,这个过河拆桥的主儿。 罢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还好这小春子也是熟人了,还不如承认了,“是我做的主,春公公,皇上吃了吗?” 小春子一把握住花曲玫的手,激动的说道:“吃了!皇上看见桂花糕的时候很惊讶,吃了两块才派我来询问到底是谁让送的桂花糕!胖丫你真是个福星啊!” “太好了!”花曲玫一听心中的石头终于落了下来,宫奴御厨们悬着的心也归到了原位,解语花悻悻的收回收回手指,不再说话。 可是小春子的话还没说完呢,小春子兴高采烈的继续说道:“皇上说了,让你亲自给他送膳食,而且一定要是皇上爱吃的东西。” 花曲玫心中的石头啪的一声,碎成了八半。 “公公……”花曲玫拉住欲走的小春子,可怜巴巴的问道:“您可知道皇上平日里都爱吃些什么?” “哎哟,这你可难倒我了,我就没见皇上爱吃过什么,我这还有差事要办,你就好好想想吧,记得亲自送到御书房。” 送!老娘送凌圣琉去吃唐僧肉吧!看着小春子的背影花曲玫恨不得一板砖拍过去。 不管怎么说,这膳食是肯定要送过去的,凌圣琉身为赤月国第一boss吃的东西自然不会差,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什么没吃过?想到这里花曲玫直接坐到了解语花的椅子上。 既然吃惯了山珍海味,那她就给他送清粥咸菜,既然他没有食欲,她就等他饿了再去送膳食!男人不是都经常说么,吃惯了山珍海味,偶尔换换清粥小菜也不错。 半个时辰过去了,花曲玫依旧稳稳当当的坐在椅子上,李美女见状想要上前说话,花曲玫却轻轻的摇了摇头,解语花或许是站的累了,或许是真的按捺不住了,没好气的问道:“妹妹究竟何时给皇上送膳食,就算想不出来皇上想吃什么,妹妹也不要连累我们御膳房这几十号人啊!” 花曲玫听了解语花的话也不生气,依旧气定神闲的坐在椅子上,慢慢说道:“姐姐不必着急,这一切妹妹自有分寸,妹妹是不会拿御膳房各位的性命开玩笑的。” 御膳房的宫奴们早就完全信任花曲玫,倒是解语花在这个时候说这样的话,让大家很反感,解语花见没人搭理自己,冷哼一声躲到一边去了。 又过了一个时辰,只见小春子像猴子一般窜了进来,一来到花曲玫面前立刻问道:“你怎么还不给皇上送膳食去?皇上要是怪罪下来我们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真正的皇上不急太监急啊!人家凌圣琉还没说饿呢,小春子就已经急得团团转了,花曲玫缓缓站起身来咳嗽了一下,对李美女说道:“告诉御厨我要一锅清粥,外加两碟小咸菜!” “你说啥?”李美女,解语花,小春子三个人同时开口。 “我说,给我熬一锅粥,外加两碟小咸菜,我给皇上送去!”花曲玫一字一顿的说道,尽量让这三个人都能听明白。 “你这是作死啊!敢给皇上送清粥咸菜!”小春子率先跳起来,尖着嗓子吼道。 ... 第八十章 解围 李美女眼中也有犹豫,不过这些日子李美女已经习惯以花曲玫为领袖,不管花曲玫说什么,她都会相信。 解语花跟小春子一样,就差跳起来了,指着花曲玫的鼻子,冷言道:“就算你不知道皇上爱吃什么也别拿我们的性命开玩笑!” 花曲玫白了解语花一眼,随后说道:“你们放心,我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的,就算要处罚,皇上也肯定是处罚我一个人。” “你……”小春子气的一甩衣袖,冷哼一声转身走出了的御膳房。 “好了,大家都别看热闹了,赶紧熬粥啊!” 花曲玫吆喝了一声,见解语花蹭到了椅子旁,立刻快跑两步抢先坐下,解语花气的脸都绿了,转身吩咐御厨做小咸菜去了。 半个时辰以后,花曲玫端着香喷喷的白米粥,两碟小咸菜在众人火热的目光中走出了御膳房,这白粥小菜可是关系到整个御膳房的命运啊!磨蹭了两个时辰,估摸着凌圣琉也该饿了,一路磨磨蹭蹭到了御书房门口,正好遇见了满头大汗的小春子。 “快点给我进来,皇上发怒了!”小春子苦着脸说道,引领花曲玫进了御书房。 御书房是历届赤月国皇帝批阅奏折的地方,设有专职宫女太监伺候,内设有床榻,供皇帝休息,整个御书房看起来庄严又肃穆,也是皇帝与一些大臣议事的地方。 凌圣琉放下奏折,绝美的面容因为怒气而显得更加生动艳丽,一旁的宫女不禁看得有些痴了,机械性的研磨,这时候只听见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刘公公皱了皱眉头,厉声呵斥道:“小春子,你都已经在御书房伺候了,怎么还如此的莽撞?这御书房是什么地方你可知道?” 小春子哪里顾得了这么多,一把将花曲玫推到前面,“皇上,花曲玫来给您送晚膳了。”晚膳?宵夜还差不多! 刘公公一听也脸色微变,看了看花曲玫手中的膳食,低声说道:“皇上,还是先用晚膳吧!” 凌圣琉放下笔,一双凤目盯着花曲玫圆呼呼的脸,似笑非笑的说道:“你给朕送来了什么菜?朕若是不满意,可是要处罚你的。” 花曲玫回以甜美的笑,心想,等凌圣琉看见这白粥和小咸菜的时候肯定会气疯了,不过……美人就算是生气了依旧是美人,我喜欢! 凌圣琉来到桌子旁,花曲玫将膳食呈了上去,很快,白粥与小咸菜便如同那娇羞的美少年般露出了真面目,瞥见桌子上的白粥和咸菜,凌圣琉脸色一冷,一双眼睛直直的盯着花曲玫。 花曲玫脸不改色的看着凌圣琉的俊脸,啧啧啧,果然是人比花娇,生气的时候犹如怒放的鲜花一般。 见二人僵在那里,刘公公小心翼翼的走近了二人,看见桌子上的粥和咸菜,刘公公差点栽倒过去,“赤月国的皇帝怎么能吃这个!花曲玫你是不想要小命了吧!你这是大逆不道!” 刘公公指责着花曲玫,凌圣琉则冷眼旁观。 过了半晌,凌圣琉开口问道:“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回皇上,奴婢认为这清粥小菜最适合您了,养胃又清淡,您一定爱吃。” “混账!哪个皇帝吃这个?”刘公公呵斥道。 ... 第八十一章 体差民情 花曲玫默默的跪下,“皇上,奴婢认为自己没错,皇上怎么就不能吃这个了,赤月国的普通百姓哪个没吃过这个,民为重君为轻,只有体验了民间疾苦,才能造福百姓。” 凌圣琉一张俊脸不断的变换着颜色,好一句民为重,君为轻,这是一个普通宫女能够说出来的话吗? “胡说!皇上日理万机更该保重龙体,国不可一日无君!”刘公公厉声反驳道,随后朝凌圣琉行了一礼,“皇上,奴才这就去给您传膳,这个花曲玫胆大包天,奴才一会儿就差人将她送到勤务院去。” “不必了。”凌圣琉淡淡的说道,从御书房到御膳房就是快跑来回也要半个时辰,凌圣琉早就饿了,没办法再等待下去,拿起碗径自吃了起来,梅菜笋丝清淡可口,白粥吃起来也格外的香甜,见凌圣琉吃了起来,刘公公也不再说话,不断拿眼睛剜着花曲玫。 过了半个时辰,凌圣琉放下筷子,一脸的惊愕,半个时辰,他竟然吃了三碗白粥,两碟小菜都被他一个人吃光了!吃过以后不但没觉得难吃,反而觉得身心舒爽,舒服极了! 望着凌圣琉惊讶的样子,花曲玫强忍住笑,这就是饿了吃糠甜如蜜的道理,他一个皇上哪里懂得这个道理。 用过晚膳,一壶上好的碧螺春端了上来,花曲玫朝凌圣琉行了一礼,装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说道:“皇上,是奴婢的错,大胆揣测圣意,不知道这青菜白粥可合皇上的心意?” 能不符合心意吗?三碗粥都吃了进去,平日里凌圣琉哪能吃这么多啊! 凌圣琉似笑非笑的看着花曲玫,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就算花曲玫故意拿白粥咸菜捉弄凌圣琉,凌圣琉也没法发作,说不合心意?不合心意你吃三碗?拿御膳房的人当礼拜天过啊! 看着凌圣琉气的直磨牙的样子,花曲玫十分受用,只觉得身心都无比的舒爽,这真是穿越到赤月国最爽的一天! 凌圣琉勾起嘴角,高兴?现在高兴还为时过早吧! “既然花曲玫如此懂朕心意,明日就到丞月宫伺候着吧!”凌圣琉如草莓布丁一般可口的唇勾起一个完美的弧度,说出的话惊得花曲玫呆愣在一旁。 不是吧!堂堂赤月国皇帝的寝宫就这么好混进来吗?她前脚拒绝了高公公就来这么个晴天霹雳!她脑抽了才会去凌圣琉身边伺候呢,三皇子多好,大大咧咧的又好说话,凌圣琉美是美,极品是极品,问题是他这身份更极品啊!万一哪天自己控制不住在守夜的时候爬上凌圣琉的床,趁着凌圣琉熟睡,先是这样这样随后又那样那样,她不是完了! 美人儿虽然倾国倾城,却是碰不得啊!更何况凌圣琉又总是怀疑自己,她怎么能自己挖个小坑把自己埋了呢。 “皇上,丞昊宫那边只剩下两名贴身宫女,奴婢……”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明日朕就会给三皇子送三名贴身宫女过去,你只管来丞月宫便是。”凌圣琉一脸冷笑,花曲玫却冷汗直流。不会是记仇了吧? 夜深,花曲玫回到了御膳房,所有人都等在御膳房中没敢休息,看见花曲玫脸色难看,各个面如死灰。 “皇上说了什么?”解语花颤抖着声音问道。 ... 第八十二章 龙颜没大怒 花曲玫见大家脸色难看到了极点,才意识到刚刚她的表情大家肯定以为凌圣琉龙颜大怒了,“皇上没说什么,吃的很饱。” “谢天谢地!”解语花如获重释般说道,宫奴们的表情也都缓和起来,开始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我就说嘛,花曲玫就是有办法。” “没有花曲玫我们可就惨了。” “是啊,花曲玫果然了解皇上。” “他日肯定会成为皇上面前的红人。” 红人?花曲玫苦笑,她红的脸都要紫了。 推开人群,李美女轻轻的扯了扯花曲玫的衣袖,问道:“怎么了?脸色如此难看?” “没事。”花曲玫笑笑,按常理说这是好事啊,为什么她就高兴不起来呢! 皇上终于不厌食挑食了,御膳房的宫奴们该休息的都去休息了,花曲玫与李美女说了几句,直接离开了御膳房,快步朝着丞昊宫走去,如果三皇子还没睡觉,她一定要让三皇子跟凌圣琉求情。 走到丞昊宫,一个人影挡住了花曲玫的去路,对于这种突然袭击花曲玫已经有免疫力了,举起灯笼照在对方的脸上,是徐景那张没有表情的面瘫脸。 “这么晚了,你来丞昊宫做什么?” 徐景将一块宫牌交给了花曲玫,面无表情的说道:“这是丞月宫的宫牌,皇上已经派人跟三皇子说过了,明天一早你就去丞月宫当差。” “动作这么快?”她才出了御书房多久,三皇子那边凌圣琉就已经派人去说了! 见花曲玫脸色阴沉,徐景的眉头微微皱起,表情终于有了一丝变化,这皇上与花曲玫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徐景不知道,他只能好心提醒花曲玫。 “进了丞月宫千万要小心行事,皇上与三皇子不同,你最好安稳一些,不要给自己惹麻烦。”凌圣琉与三皇子凌圣昊不同,母亲早逝的他在后宫无依无靠竟然能够安稳到登上龙椅,简直就是个奇迹,凌圣琉也不会任由宫中的宫女肆意妄为。 告别了徐景,花曲玫走进了丞昊宫,走到三皇子寝宫的门口,见三皇子早已就寝,只有小成子在门口守夜,看见花曲玫,小成子的表情有些复杂,最后开口说道:“明天一早我会差人帮你收拾东西,以后自己多加小心。” “我会的,以后我会经常来给三皇子请安的。”告别了小成子,花曲玫缓缓走回自己的房间,从怀里掏出两块硬硬的宫牌,一块是丞月宫的,一块是丞昊宫的,看着丞月宫的宫牌花曲玫只觉得心情无比的沉重,小成子,徐景的话犹如警钟一般敲打着花曲玫的心,她一直都把凌圣琉想的太简单了,凌圣琉能够在没有母亲庇护的情况下安稳的做了这么多年太子,那足以说明凌圣琉不是简单的人物,那凌圣琉将花曲玫调入丞月宫并不完全是因为今天这清粥咸菜的事情?想到这里花曲玫狠狠的给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她怎么只把目光放在自己的身上了,忘记凌圣琉送给三皇子的三名贴身宫女了! 这三个宫女不除,恐怕太后是别想再睡安稳觉了,妈的,花曲玫气恼的拆着头发,她以后也别想好好的睡觉了!死凌圣琉,臭凌圣琉,我拆!我拆!人生气的时候手劲总是特别的大,几下下去不但没有拆好,头发倒是拽下来几根,花曲玫不禁红了眼睛,都是被凌圣琉给气的!等着吧!等老娘去了丞月宫,天天给你是馒头夹榨菜! ... 第八十三章 处罚 如此这样反复想了几次,花曲玫的心情终于平复下来,将两块宫牌收好,一头栽倒在床上,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天还连没亮丞月宫就派人来接花曲玫,花曲玫是被小成子的敲门声吵醒的,草草打扮一番,房门一打开,花曲玫便看见小成子与两名面生的宫女。 小成子见花曲玫起床了,立刻指挥左边的宫女,“还不快把花曲玫姐姐的东西收拾好。”宫女一听二话没说进宫便开始整理东西。 小成子跟花曲玫介绍了一下右边的宫女,“这是丞月宫的宫女付蓉,来接你去丞月宫的。” “付蓉姐姐,以后还请您多加照顾!”花曲玫笑着与付蓉打招呼,可这话一出口怎么觉得这么别扭呢? 付蓉哼哼了一声算是打招呼,轻蔑的看了花曲玫一眼,说道:“丞月宫可是皇上的寝宫,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能带进去的。” 这世界上有许多人哭着哭着就笑了,也有许多人笑着笑着就哭了,花曲玫就是后者,她若是不沉浸在让凌圣琉吃瘪的快感中,也不会被踢进丞月宫。 能带进丞月宫的东西真的没有多少,一点饰物,一些碎银子,还有那五百两银票早就贴身带着呢,衣服只带过去一套,到了丞昊宫门口,小成子突然将花曲玫叫到一旁,从怀里掏出五十两银子递给了花曲玫,“这是三皇子给你的,说让你留着走走人情。” 看着这五十两银子,花曲玫热泪盈眶,眼圈通红,开口问道:“能给我换成银票吗?” 小成子的黑了几分,“不能。” 不要白不要,从小成子手中接过银子,花曲玫一边揣着银子,一边叮嘱道:“以后能叫绿荷伺候就叫绿荷伺候吧,虽然她平时阴阳怪气的,总比那些后进丞昊宫的好。” 听了花曲玫的话,小成子的脸又黑了几分。 告别了小成子,花曲玫立刻小跑着来到付蓉的面前,付蓉身材瘦弱,年龄不大却十分的老成,整个人浑身上下散发着愚忠的气息,对花曲玫很不待见。 “记住,以后进了我们丞月宫不能如此随意,不守宫规的宫女都要受到处罚。”付蓉瞟了花曲玫一眼说道,随后在前面带路。 两个人一前一后没过多久便到了丞月宫,刚一到门口,花曲玫便看见一个人影,忍不住倒退几步。 哇靠!这不是那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佟嬷嬷吗?怎么会在丞月宫? “嬷嬷,花曲玫已经到了。”付蓉似乎很敬重佟嬷嬷,上前行礼说道。 佟嬷嬷笑着点点头,迈着稳重的步子来到花曲玫面前,中气十足的笑道:“你这胖丫是个伶俐的人儿,这么短时间,皇上就给你赐名了,要知道,这整个皇宫得到皇上赐名的可就只有你一人啊!” 花曲玫冷汗直流,脸上陪着笑,心想这下糟了,这个佟嬷嬷那是出了名的死忠党,老年痴呆了还没事拉着宫女洗脑呢,这知道了她给凌圣琉送白粥咸菜,还不找机会收拾死自己? 想到这里花曲玫立刻给佟嬷嬷行了一礼,低声说道:“奴婢一直谨遵嬷嬷教诲,能够得到皇上赐名简直是天大的福分,奴婢以后一定在嬷嬷的带领下尽心尽力伺候皇上。” ... 第八十四章 是宫女又如何 花曲玫几句话说的佟嬷嬷心花怒放,态度变得和蔼许多,“好了,你从丞昊宫来伺候皇上,对丞月宫的一切在不甚了解,先进来,我慢慢告诉你。”佟嬷嬷拉着花曲玫朝着丞月宫走去。 丞月宫作为历来皇帝的寝宫,面积是丞昊宫的两倍,伺候的宫女太监也比丞昊宫多出一倍不止,不过这些宫女太监向来各负其职,平日里能够接触到凌圣琉的少之又少,而佟嬷嬷平日里虽然会插手勤务院的事情,实际上佟嬷嬷却是丞月宫的人。 在佟嬷嬷的带领下,在丞月宫转悠了一圈,算是熟悉了环境,接下来便是安排差事了,“胖丫头,今天开始你就做皇上的贴身宫女如何?” 不是吧?她是不是惹了什么烂桃花,怎么专门给人家做贴身宫女? “嬷嬷,我怕做不好皇上的贴身宫女。”花曲玫连忙推脱,没看那付蓉的脸都快绿了么。 佟嬷嬷哪里会容许花曲玫推辞,压低了声音在花曲玫耳边说道:“你什么都不用说,主要你这模样,我放心放在皇上身边啊!” “……”谁来给她一板锹!花曲玫真想问问佟嬷嬷的意思是不是她长的很安全,即便是勾引了皇上,皇上也不会上钩! 我太阳!太小看姐的爆发力了吧!花曲玫笑着伸出中指,对佟嬷嬷说道:“嬷嬷放心,我一定做好份内的差事。” 佟嬷嬷眼皮跳了跳,自然不明白这手势是何用意,只是很满意花曲玫的顺从。 花曲玫现在的卧房应该是四个人的住的,不过那三位已经被送去丞昊宫了,在卧房转悠了一圈,花曲玫藏好了银子,直接来到了内室,有三位宫女在擦着桌子,见到此景,花曲玫也拿起一块抹布有样学样,笑着与三人打招呼,“三位姐姐,我是新来的花曲玫。” 三人动作一停,脸色一沉,抬起头看了花曲玫一眼,个子稍高的宫女说道:“我是翠竹,擦桌子的是翠雪,擦椅子的是翠心,我们知道你是新来的,进了丞月宫就少说话多做事。” 花曲玫笑容僵在脸上,这丞月宫与丞昊宫就是不同,丞昊宫的宫女向来自由散漫,丞月宫的却跟一群女兵似的,这总公司和分公司就是不一样啊! 三个翠字辈的不说话,花曲玫也不说话,埋头干活。 一个时辰以后,收拾了差不多了,付蓉突然小跑着进了内室,“皇上回来了。” 话一落音,翠竹立刻跑着去泡茶,翠雪说了一声糕点就不见了人影,翠心倒很是稳重,整理了一下衣服,笑的风情万种的出去迎接,花曲玫站在原地,思考着该怎么面对凌圣琉。 来不及多做思考,凌圣琉已经进来了,看见花曲玫呆呆的站在原地,凤目中透出丝丝笑意,小春子见花曲玫不说话急的挤眉弄眼。 花曲玫立刻反应过来,来到凌圣琉面前行了一礼,“皇上。” “给朕更衣。” “是。”翠心一脸荡漾的笑,作势要解凌圣琉的扣子。 只见凌圣琉好看的眉毛皱了皱,沉声说道:“退下!” 翠心眼睛一红,退到一旁,想不到这凌圣琉如此有威慑力,花曲玫赶紧低下了头。 “花曲玫,你来为朕更衣。” ... 第八十五章 不辱使命 花曲玫心不甘情不愿的蹭到凌圣琉身边,这凌圣琉太坏了!竟然借刀杀人,那翠心的脸都要气蓝了,人也得罪了,她花曲玫才不干赔本的买卖呢!解开凌圣琉的龙袍,借机在凌圣琉的身上狠狠的摸了几把,不错不错,宽肩细腰,不知道皮肤是不是像脸一样的滑? 花曲玫一双手伸到了里衣,凌圣琉却一把抓住了花曲玫的手,“这个不用脱了。” 怎么他们老凌家的兄弟都喜欢在关键时刻喊停?一个男人怎么能够在关键的时刻喊停! 平日里凌圣琉下朝换好了衣服便会去御书房,今日却气定神闲的坐在椅子上喝茶,花曲玫恨不得以头抢地,盼着凌圣琉赶紧去主持朝政。 过了约有半个时辰,茶喝了两杯,一个小太监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皇上,容妃娘娘与贤妃娘娘求见。”原来是等女人呢! 凌圣琉放下茶杯,“叫她们回去等着,朕自会去看她们。” 小太监依旧没有动,一脸的为难“皇上,容妃娘娘与贤妃娘娘说是来给您送粥的。” 凌圣琉一记眼刀飞向花曲玫,花曲玫别过头去,这后宫的女人消息还真灵通,凌圣琉前脚不厌食了,她们就叫就人送粥来。 一个送粥的不要紧,就怕都跟着一起送粥,容妃和贤妃的东西刚放好,荷妃的东西也到了,一打开,还是一锅粥,尼玛,还加了红枣和枸杞子,你当皇上月经不调呢! 凌圣琉的脸色十分的难看,过了几分钟,谢昭仪也来凑热闹,送来了两碟小菜,看着桌子上的东西,凌圣琉彻底的暴走了,一双眼睛不住的瞪着花曲玫,“你过来!把这些粥都给朕吃下去!” 翠竹一听连忙跪下,“皇上,使不得啊,这可是几位贵人的一片心意啊!” “是啊,使不得啊!”花曲玫也跟着跪下。 “翠竹,翠雪,给朕出去!”凌圣琉一拍桌子,桌子上的粥颤了颤,依旧散发着香气。 两个人退了出去,一下子只剩下小春子,凌圣琉与花曲玫三个人了。 “小春子,吩咐下去,朕今晚去紫轩阁。”凌圣琉突然开口说道。 “奴才这就去办!”一听凌圣琉要去紫轩阁,小春子一脸的喜色,应了一声立刻跑了出去。 花曲玫一脸惊愕的抬起头,昨日因为白粥咸菜让皇上不再厌食,今日这大小嫔妃便抢着来送粥和咸菜,杜紫藤一心系着三皇子才没有对皇上大献殷勤,想不到就因为杜紫藤的没表现惹得凌圣琉的青睐,竟然想要夜宿紫轩阁。 见花曲玫抬起头,凌圣琉凤目一转,微微一笑,露出森森白牙,“还不快点把粥全吃掉!” “皇上,奴婢错了,奴婢真错了。”花曲玫跪在地上向凌圣琉求饶,三锅粥她要是全部吃掉,那四个女人不弄死她,她也得撑死! 这时候去紫轩阁传话的小春子回来了,满脸的笑容,似乎正要去临幸嫔妃的人是他一般,“皇上,紫轩阁那边已经传话过去了。” 听了此话的凌圣琉表情没有一丝变化,一双凤目依旧紧紧的盯着花曲玫,“朕这就去紫轩阁,小春子,你给我看着她,不把这些东西吃下去,你们两个朕都要罚!” “皇上放心,奴才定不辱命!”小春子听了此话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凌圣琉一甩袖子去了紫轩阁。 “快吃了这些东西吧,如果惹怒了皇上,谁都没有好果子吃,你也不想想嫔妃和皇上哪个大?”皇上一走,小春子便开始对花曲玫循循善诱。 ... 第八十六章 诅咒加身 花曲玫撇撇嘴,真想告诉他这个世界上还有句话叫少数服从多数,凌圣琉要真对上那几大世家还说不定谁赢呢!娶了这几家的女儿为的不就是让他们互相牵制吗?至于那杜紫藤…… 想到这里,花曲玫额头流下两滴冷汗,至于那杜紫藤完全是成了政权下的牺牲品啊!只有这几大世家相互牵制才能够为凌圣琉所用,在这个时候凌圣琉自然不会先宠幸其中任何一人,所以,凌圣琉去了紫轩阁! 花曲玫不禁为杜紫藤捏把冷汗,这凌圣琉不但长得像个妖孽,心计也太妖孽了!所有的一切如同他事先做好的火圈一般,这些嫔妃宫女便跟那马戏团的狮子似的,不要命的往里跳! 想到这里,花曲玫蹭到小春子面前,笑的无辜而纯真,“这粥为了咱们两个人的安危我是可以喝的,只是,我还有事情弄不明白。” “什么事情?”小春子一脸警觉。 花曲玫不动声色的将二十两的银子塞到小春子手中,“我想知道咱们皇宫过去有没有什么事情发生过,皇上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她一定要弄清楚凌圣琉到底是大智若愚还是大愚弱智。 见到银子小春子喜笑颜开,“皇上他料事如神,聪明绝顶,自从登基以来这朝廷的政事处理的妥妥当当,对待我们这些奴才也赏罚分明,自然算得上是一代明君!”说完这句话小春子将银子收好,一脸正色道:“至于宫里其他的事情,我劝你还是不要打听了,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从小春子的口中并没有问出什么想知道的东西,哪个皇宫里没有些秘密,不过秘密都是留给死人的,谁若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就只能去阎王爷那边报道了。 这一天凌圣琉在紫轩阁用了晚膳,据说与杜昭仪聊得很高兴,不过凌圣琉并没有留宿在紫轩阁,因为秦国那边已经来了消息,秦国的二皇子秦穆白将要来宫中常住,学习赤月国的文化知识,为此凌圣琉在御书房与大臣商议的半宿。 秦国二皇子将要到来的消息使得杜紫藤躲过了一劫,因为皇上忘记追究此事,也让花曲玫的少吃了两锅粥,说起来谢昭仪送来的咸菜味道还不错。 第二天勤务院立刻派了宫奴收拾了流金阁,流金阁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秦国过去与赤月国的矛盾那是众人皆知,先皇曾经亲自征战秦国,并且夺下秦国七座城池,现在秦国大不如从前,这二皇子说的好听是来做客,其实不过是个质子。 下午花曲玫被小春子叫去了大殿,里面跪了十多个宫女,翠家三姐妹也在,只是气氛很不祥和。 包括翠家三姐妹在内,所有的宫女都在不停的磕头,一脸的恐惧,“皇上,求求您,奴婢不想去伺候那秦国二皇子,他是妖怪啊!” “皇上,那人有诅咒在身,求您放过奴婢吧!” 凌圣琉脸色越来越难看,看见花曲玫一脸的淡定,眼中萌生出希望来,“谁若有推选的人,朕重重有赏。” “她!”丞月宫的宫女第一次如此整齐的将手指指向了花曲玫。 发生了什么? 花曲玫从容不迫的站在丞月宫正殿的中间,大有众望所归的架势,凌圣琉一双凤目越过众人的手指看向花曲玫,开口问道:“花曲玫,你可愿意去伺候秦国二皇子?” 花曲玫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假哭说道:“皇上,奴婢多笨您不是不知道,若是我去伺候那二皇子恐怕会丢了皇上的颜面。” ... 第八十七章 坐山观虎斗 凌圣琉丝毫不为所动,“既然大家都推举你,秦国二皇子来后就由你去伺候吧。”说罢一挥手,“你们都下去吧!” “奴婢告退。”一众宫女一脸幸灾乐祸的样子恨得花曲玫牙痒痒。 宫女们退下以后正殿之上只剩下花曲玫与凌圣琉二人,凌圣琉坐在红木椅上稳如泰山,花曲玫依旧跪在地上,心里却知道凌圣琉肯定有其他的话要说,可花曲玫知道,如果凌圣琉真的开口了,她就不能再推辞这个差事了。 按照眼下的形势来分析花曲玫是不能离开丞月宫的,一来离开了丞月宫就无法对高公公交代,二来伺候秦国二皇子也不是什么好差事,不知道多少人盯着,倘若真的不小心发现了些什么,那秦国二皇子还能留她的命?说什么她也不会接下这个差事! “皇上,奴婢有一些话不得不说。” 凌圣琉静静的看着花曲玫,等待着下文。 “皇上,现在您是内忧外患,内有强敌在侧,外有列强虎视眈眈,秦国二皇子作为质子来到我们赤月国就证明他已经成为一颗弃子,对于这样的弃子我们还能指望通过他了解到什么吗?” 凌圣琉的表情终于有所动容,“你到底想说什么?” 花曲玫站起身来拿起红木桌上另一个茶杯为自己倒了杯茶一饮而尽,随后一拍大腿说道:“你想要秦国不难,想从中获利也不难,好好对待那颗弃子,他早就知道自己已经被父亲兄弟抛弃了心里能不恨吗?到时候您在一旁推波助澜,坐山观虎斗多好啊!不用太心急,花姑娘会有滴,权利会有滴,一切都会有滴!” 人一激动的时候就容易缺心眼,特别是面对危机的时刻,见凌圣琉一副沉思的样子,花曲玫继续说道:“所以我说啊,人家还没来呢,你自乱阵脚没有用,做个准备,现在你这里一群小彩旗可都开始虎视眈眈了,您是不是先把事情放一放,专心对付一下那群娘们儿?这群娘们儿当然包括太后。” 凌圣琉一把将桌子上的茶杯摔到地上,咬着牙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要说这人啊,就是做贼心虚,每当有人怀疑到自己的时候,花曲玫总是惊出一身的冷汗,各种理由各种借口从脑海里蹦出千百遍,就是死活不能承认自己是魂穿了的! 花曲玫一屁股坐到地上,哭丧着脸说道:“我就是花曲玫啊,不就喝你一杯茶嘛!” 凌圣琉冷冷的看着花曲玫。 花曲玫努力保持着冷静,自顾自的小声嘀咕着,“我说我不去,你别让我去……” 凌圣琉的嘴角抽了抽,看了花曲玫半天,最后冷声说道:“御膳房那边你给我盯紧了,别让别人玩出什么幺蛾子。” “皇上放心,御膳房一直都在奴婢的掌控之中,哪怕哪个贵人想吃咸鸭蛋,奴婢都一清二楚。”花曲玫话一落音,凌圣琉的脸一黑,看了花曲玫半天,最后说了一句,“别只顾着你那点银子。”这才转身出了正殿。 ... 第八十八章 谁叫姐是花曲玫 这伺候敌国质子的事情终于告一段落了,花曲玫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以后谁要是说凌圣琉是个绣花枕头,她一定用鞋底子抽丫的,凌圣琉真不是个省油的灯,竟然连她私藏了五百两银子都知道,试问这整个皇宫还有什么逃得出他的眼睛?不行!这银子藏在宫里太危险了,她得跟崔总管学学,把银子带出宫去。 第二天一早,花曲玫没什么差事直接去了丞昊宫,丞昊宫里的人都是旧识,见到花曲玫也不会多加盘问,就这么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了三皇子的面前,此时的三皇子正在用早膳,花曲玫立刻行礼,“三皇子,奴婢来看望您了。” 三皇子看了花曲玫一眼,继续用着早膳,在三皇子的身后是三名新来的宫女,待看清楚这三名宫女的长相,花曲玫不禁赞叹,这凌圣琉是给自己弟弟找宫女还是找晴妇呢!那一个个风骚入骨的劲儿,三皇子这个小正太能够受得了吗? 用过早膳,三皇子放下茶杯问道:“今天怎么有时间往爷这里跑了?” “奴婢主要是想念您了。”花曲玫一脸的谄媚。 “次要呢?”三皇子睨着花曲玫问道。 “次要……次要就是如果您今天出宫的话,能不能带上奴婢?” 听了此话,三皇子颇为无奈,“不是爷我不带你出宫,今天爷的确是出宫,却是有正事要办的。” “您就带上奴婢吧,奴婢保证不会给您添乱的,奴婢实在想念那百月楼的好酒好菜了!”花曲玫做出一副西子捧心状,仰望四十五度看着三皇子。 花曲玫一见三皇子犹豫了,不停的哀求着,明媚而忧伤的样子,哪个男人见了都得蛋疼,最后禁不住花曲玫的哀求,三皇子妥协了。 “别给爷添乱啊!爷可是第一次办正事!”看着花曲玫眼中强大的笑意,三皇子忍不住提醒道。 一个时辰以后,三皇子的马车准备好了,花曲玫跟在小成子的后面正准备上马车,远处一人骑马而来,不等花曲玫看清此人相貌,此人已经来到眼前,黑色高头大马犹如草原上的雄狮,马上的人一身蓝色衣衫,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正是徐景。 徐景骑在马上看着轿子旁的花曲玫,开口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我还想问你呢!” 这时候轿中的三皇子说话了,“我奉皇上之命与徐统领一起出宫办事,你还不快点上来!” 花曲玫应了一声,直接上了马车,马车空间很大,放在现代那就相当于房车了,马车行驶起来,徐景骑马跟在后面,到了宫门口,守卫看见是三皇子在车里果然放了行。 花曲玫看着对面的三皇子,心里纳闷这徐景和三皇子到底是要办什么事呢? 马车颠簸颠簸的出了皇宫,花曲玫用手按了按胸部……这里是她的全部家当五百两银票,只要一出了这皇宫她就找个机会开溜,然后用这五百两银子买房子买地买美人儿!兔子还有三个窝呢!更何况她花曲玫。 ... 第八十九章 意下如何 正在花曲玫幻想着美人房子有点田的生活之际,轿子忽然停住了,徐景的马也停在了轿子的旁边,花曲玫掀开轿子一看,从南边来了大批的士兵,为首的男人一身官服,看起来官位不低。 花曲玫放下帘子,“三皇子,既然您有正事要办,奴婢就先告辞了。”花曲玫说完便要下轿。 “别走了,等办完正事爷带你和小成子去百月楼。” “这不好吧?”花曲玫笑笑,理了理衣服,“奴婢还是先告辞了吧!”说着花曲玫掀开了轿帘,迈出左腿,却对上徐景那张面瘫脸。 “皇上说了,要你好好跟在三皇子身边,你最好不要乱走。” 花曲玫又缩回轿子里,她就说嘛,得不到出宫的许可,她怎么能轻易的混出宫去,想不到凌圣琉派上徐面瘫看着她。 “下官林文广参见三皇子。”到了轿子跟前,赤月城左指挥使林文广立刻下马给三皇子行礼。 小成子为三皇子掀开轿帘,三皇子很是客气的说道:“林大人不必行此大礼,我们还是快点上路吧!” 林文广听了此话立刻上马,又走了一会儿到了一个大户人家的门前,门前牌匾上写着大大的李府。 在三皇子到来之前李府便早已经被包围了,林大人是专门迎接三皇子的。 三皇子与徐景对视一眼,抬腿进了李府,原来这李府就是崔涛的家。 当初徐景带人搜查了崔涛的住所,所找到的财物还抵不过一个女官的财产,凌圣琉自然知道其中有诈,不敢打草惊蛇,暗自派徐景调查此事,却一直没有线索。 就在不久前,终于查到了这处李府,原来崔涛的家人已经秘密转移到了李府,凌圣琉立刻下令彻底搜查李府,不但要找到崔涛贪污的那些财产,更要搜到与崔涛来往官员的名册。 想到这里,花曲玫不禁想给凌圣琉跪了,派三皇子来搜崔涛的家,真是绝了! 三皇子一声令下,抄家便已经开始,一**的人抬着箱子放到三皇子的面前,这李府所有的东西都要记录在册。 “三皇子,崔家的老弱妇孺怎么处置?”林大人向三皇子请示,院子里崔家的老弱妇孺大约三十口人皆是一脸恐惧的跪在地上。 “这……”三皇子自然是厌恶崔涛的,可这老的老,小的小,确实很可怜。 “三皇子,恕奴婢斗胆,上天有好生之德,这老人与孩子都是无辜的人,不如我们就在赤月城给她们个院子,让她们正常的生活吧!这样一来既可以监视她们,百姓又会称赞皇上仁慈。”花曲玫说完此话,心不住的乱跳,害怕被当成崔涛的同党。 三皇子静默了半刻,开口问道:“徐大人意下如何?” “皇上吩咐了,一切由三皇子定夺。” 一家子的老弱妇孺终于保住了性命,抄家还在继续,一**册子递上来,古董玉器,女眷们的首饰衣服,就是不见银两,那崔涛的钱就哪去了呢? 这些事情与花曲玫无关,花曲玫的注意力已经被架子上的一个小木盒给吸引住了,这小木盒虽然只有男人手掌大小,看上去却很精致,正好适合她藏银子!想到这里花曲玫见没人注意这边,蹑手蹑脚的走到架子前,踮起脚去够架子上的小木盒。 ... 第九十章 买个美女回家 三皇子与林大人他们还在商议搜查名册与银子的事情,花曲玫的手离盒子越来越近,眼看就够到了,花曲玫脸上露出一个笑容。 “啪!”重物落地的声音,花曲玫愣愣的看着地上的木盒,盒子已经摔得七零八落,盒子里正是白花花的银票,加起来竟然有两万两之多。 “把这里所有能藏东西的地方都给我砸了!”三皇子一声令下,顷刻间,崔家的工艺品都变成了渣渣。 从崔家不起眼的小碗小罐子里共找出了二十万两,狗窝里五万两,厕所里五万两,谁能想到崔家这些看似不起眼的地方会藏着这么多钱,整整一个上午,崔涛家里竟然搜出了五十万两! 花曲玫欲哭无泪,那是我的!我的!那小木盒要是没摔碎里面的银票都是她的了! 名册依旧没有找到,三皇子几人的脸色却好看了许多,至少他们是有收获的。 完事以后三皇子笑着拍拍花曲玫的肩膀,“多亏你了!爷请你去百月楼吃饭。”随后说道:“徐大人也一起去吧!” “下官还要向皇上复命,多谢三皇子了。” 出了李府,花曲玫抑郁的心情依旧没有好转,一想到那些银票她就肉疼。 办完了差事,三皇子又恢复了吊儿郎当的样子,掏出怀里的折扇装起了风流才子,依旧在街上看见什么都抓一把,趁着小成子给三皇子付钱的时候,花曲玫撒腿就跑。 一口气跑出了一条街花曲玫才停了下来,她终于自由了,摸摸怀里的银票,她这就去买房子买地买帅哥! “闪开,死肥猪!” 花曲玫还没来得及摆出个胜利的姿势,便被一个男人推到一旁,只见几个家丁模样的人气势汹汹的走到人群中去,后面还跟着一个一脸猥琐的老男人。 “让开让开都让开!”人群被迫散开,人群中貌秀丽的女子跪在地上一脸惊恐的看着那几人。 “小娘子,还不快跟我回去做我的姨太太!”猥琐的老男人上前摸了一下女子的脸蛋,一脸的淫笑。 “小女子只想卖身做丫鬟为父治病!已经决定卖身给那位夫人家了,您请回吧!” “我看谁敢跟我张老四抢人!”张老四一嗓子,那夫人吓得躲进人群中。 围观的众人窃窃私语,“这张老四肯定要把这姑娘卖到技院去的。” “是啊,可怜这姑娘了,这张老四就是个人贩子。” “一辈子都毁了。” “还不快点跟我走!”张老四一把抓住姑娘的胳膊,想要强行将人带走。 听到此话花曲玫再也迈不动脚步,指着张老四大喝一声,“禽兽松手!放开那女孩!” 人群中突然爆出一声娇喝,众人纷纷让开,张老四抬起头,一双三角眼望向花曲玫,结果大失所望,“哪里来的胖丫头还敢阻拦本大爷。” 花曲玫冷哼一声,走向张老四,顺手拿出自己的宫牌在张老四的眼前一晃,不等张老四看清楚便收了回去,随后笑着说道:“我家主子正好缺个贴身丫鬟,我看这姑娘看似机灵倒是个干粗活的好手,不如你就把这丫鬟让给我家主子如何?” “你家主子谁啊?你以为我张老四是浪得虚名吗?”张老四瞪大了眼睛也没看清那宫牌到底是哪一位大人的,在这赤月城中一片叶子落下都能砸到十个八个官员,张老四自然也是有后台的。 花曲玫神秘一笑,开口问道:“姑娘,你想卖多少银子?” “五十两……” 得了,她本来想要买美男的钱现在只能买美女了,花曲玫掏出一百两银票,说道:“张老四,这一百两银子够你去技院逍遥很久的了,这姑娘有什么好,死板又无趣。” ... 第九十一章 干嘛这么小气 张老四张着嘴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所有人集体石化,这是一个姑娘家能说出来的话吗?死板又无趣,你去技院玩过? 花曲玫不理会众人的目光,等待着张老四的下一步动作。 张老四一双眼睛在花曲玫身上瞟了瞟,宫中的衣服岂能是凡品,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丫鬟,这让张老四半信半疑,这一百两银票却让张老四动了念头,“胖丫头,我不知道你是哪户人家的丫头,你若是不报出你家主人的名讳,这姑娘说什么你也不能带走,至于这银子……”张老四冷笑两声,“也都给我留下!” 张老四话一落音,群众立刻后退几步,在这京城里敢当街强抢良家妇女的自然不是泛泛之辈,花曲玫听了此话立刻将银票塞进怀里,思索着该如何让这张老四心生畏惧,搬出三皇子是不可以的,她是偷跑出来的。 正在此时,花曲玫远远看见几匹高头大马,这不是指挥使林文广吗! 众人一见林文广立刻散开,张老四也放开了那姑娘,看来林文广还是能够起到震慑作用的,想到这里,花曲玫揉了揉胖胖的脸,撒丫子跑向了林文广。 林大人骑在马上,远远看见一个圆不隆冬的人朝着自己这边跑来,连忙勒住缰绳。 “林大人,您可见到我家三公子了?”花曲玫笑着问向林大人,好似两人很熟的样子。 林文广仔细看了花曲玫两眼才意识到,原来这是三皇子身边的宫女,难道三皇子失踪了?想到这里林文广惊出了冷汗,连忙说道:“不曾见到,要不本官派人去寻三公子?” “不必了,我家公子身边有人,我这就去找他。”眼见林文广快要吓尿了,花曲玫连忙摆手说道。 即便是如此,林大人还是吓出了一身的冷汗,还好是宫女自己走丢了,要是丢了三皇子,他们家一户口本加一通讯录都不够死的! 告别了林大人以后,花曲玫笑眯眯的来到张老四的面前,此时张老四已经是一脸的畏惧,赤月城指挥使那是多大的官位!不管这胖丫头的主子是何许人也都是他张老四不能惹的人物。 “想不到姑娘与林大人是旧识,这丫头您看着喜欢就带走,我张老四绝对不会从中阻拦!我要是阻拦了,我是你孙子!”张老四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很狗腿的说道。 “得了,我可没有你这么大的孙子。”想不到这林大人这么管用,花曲玫将一百两银票递给那秀丽姑娘,张老四见花曲玫没有理会自己,带着手下的人就要开溜。 “站住!”花曲玫阴着嗓子叫道。 “姑娘还有什么事吗?”张老四欲哭无泪的回过头问道。 花曲玫伸出胖乎乎的小手,笑的甜美而无害,“刚刚我可是花了一百两银子,如果不是您在的话,五十两就能搞定了,难道您不准备补偿我一点精神损失费吗?” “姑娘……这五十两银子算是给您的补偿吧!”张老四颤抖着手递给花曲玫一张五十两的银票。 “张老爷大家大业的怎么如此小气?唉,我还是带这姑娘去找林大人吧!”花曲玫收好银票拉住秀丽姑娘的手转身欲走。 ... 第九十二章 亮瞎狗眼 “别!我这还有。”张老四真要哭出来了,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他这次算是赔大发了!从怀里掏出二百两银子递给花曲玫,带着哭腔说道:“姑娘,我可就这么多银子了。” 花曲玫笑眯眯的收起银票,鼓掌说道:“张老爷真是好人啊!好人!我就不送你了。” “……” 再送就出人命了。 张老四带着手下的人一脸惊恐的跑了,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掌声,百姓们各个拍手叫好,今天这恶霸算是碰上钉子了。 花了一百两,回来二百五十两,花曲玫笑眯眯的准备离开,刚走几步,却发现那姑娘在跟着自己,花曲玫转过头说道:“姑娘,我家主子不缺丫鬟,你还是快点回家给你父亲治病吧!” “姑娘,我既然收了你的钱就是你的人了!请姑娘等我片刻,只要安顿好家父,我就跟你走了!”秀丽姑娘一脸的坚定,手中紧紧握着那一百两银票。 怎么这句话听着这么别扭呢,这应该是言情小说里女的对男的说的吧?花曲玫低头看看自己的胸部,男人有这么发达的胸肌吗? “姑娘,我忙着去买房子,没时间跟你耗着,你还是回家吧,这一百两……”花曲玫咬咬牙,“算是借给你的!” 秀丽姑娘一听花曲玫的话连忙说道:“我知道有几户人家在卖房子,姑娘要去看看吗?” “真的?那就拜托你了。”花曲玫眼睛一亮,在这赤月城她人生地不熟的,又没有倒卖二手房的中介公司,有一个向导自然是最好不过了。 听了花曲玫的话秀丽姑娘露出了久违的笑脸,恭敬的说道:“我叫喜儿,以后我就是您的丫头了!” “喜儿?你爹是不是叫杨白劳啊?”花曲玫忍不住问出口。 喜儿住在城南,家中世代种田为生,前些日子父亲染上重病,家中的钱给父亲看病花光了,为了救父亲喜儿才想要卖身做丫鬟,幸好遇见了花曲玫,要不然喜儿就毁了。 花曲玫在喜儿的引领下见到了一个瘦小的婆子,城南李婆子,相当于现代的房产中介,有了李婆子的帮忙花曲玫买房子自然会顺利许多。 “不知道姑娘想买什么样的房屋?”李婆子是个精明的人,一看见花曲玫的衣服就知道是个大户人家的丫鬟。 花曲玫沉思了片刻,低声问向喜儿,“三百两在赤月城能买个什么样的房子?” “房屋四间,不带院子。” 房屋四间不带院子?那她花上个四百两就能买个独门独院了! “我想买个独门独院,且要风水好,环境优雅的,不过你可不要坑我呀,那张老四可是与我熟识的。”花曲玫笑眯眯的说道,这李婆子从中自然会挣到不少的中介费,花曲玫可不想被她们宰一把,能宰她花曲玫的人还没出生呢!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李婆子眼睛乱转,听了张老四的名号一脸的畏惧。 走了约有两个时辰,看了三四处房子,花曲玫还不甚满意,至于喜儿就更恐怖了,指着前面的房子说道:“小姐,这间院子不行,喜儿的房间离你太远了,不方便我照顾你。” 花曲玫无语,她有说过要留下她吗?再说了,这房子她买了不是用来住的,而是用来当做固定资产躲避凌圣琉那双钛合金狗眼的! ... 第九十三章 原来是美男 到了第五处,花曲玫终于停下脚步,五间房,后院两颗小杨树,环境清幽院子整洁,花曲玫立刻就看上了这房子。 “这房子呀原来是一位公子金屋藏娇用的,后来家中夫人闹得太凶,藏的这位小妾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最后就成了二夫人,那公子就要将这房子卖掉,一口价四百两,不知道您意下如何?” “成交!叫那人带了房契地契来吧!” 没过多久,一个家丁带着房契来了,四百两银票花曲玫交给了李婆子,她也算是有房子的人啦! 收好房契,花曲玫准备去百月楼,对喜儿说道:“谢谢你帮忙了,你快点回家去吧!” 喜儿听了此话,眼眶通红,竟然哭了,“小姐是不是嫌弃喜儿?喜儿的命已经是你的了,你竟然不要喜儿?那喜儿还不如死了算了!”说着真就要撞后院的小杨树。 花曲玫立刻拉住喜儿,那小杨树她还留着日后退休了荡秋千用呢!想不到这喜儿性子如此的烈,拗不过喜儿,花曲玫终于妥协了,也好这房子总是需要人打理的。 花曲玫拿出一百两银票递给喜儿,“把你爹娘接过来一起住吧,这房子我很少回来。” 喜儿没有接银票,很坚定的说道:“喜儿的爹娘有弟弟照顾,以后喜儿就专心照顾小姐。” 囧,放着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大姑娘住在这里花曲玫能放心吗? “要不我再买两个丫鬟给你做伴?”花曲玫说完就想抽自己一耳光,怎么觉得自己像是在金屋藏娇呢! “小姐,不如您就收留了路边行乞的小翔吧!正好与我做伴。”喜儿在街边想要卖身的这几日结识了一个叫小翔的乞丐,十二岁的男孩,为人正直却总是受老乞丐的欺负,花曲玫一提出想要买丫鬟,喜儿就想到了他。 花曲玫无奈的点头,她最受不了女人的眼泪。 喜儿一见花曲玫应允立刻飞快的跑了出去,没过多久便带回来一个黑乎乎的男孩,男孩高瘦看起来十一二的样子,不过身上很脏只有眼白和牙齿能看出是白色的了,身上还散发着一股臭味。 “先带他去洗澡吧!”花曲玫摆摆手,示意喜儿将小翔带下去,小翔很警惕的看了花曲玫一眼,待看清花曲玫的相貌之后轻轻说了一句,“胖子。” “你给我再说一遍!”花曲玫捶着凳子吼道,喜儿和小翔已经下去了,只留下她一个人对着凳子无语凝噎,好好的想买个美男的,尼玛,结果买了个姑娘外加个小乞丐!天底下还有她这么衰的穿越女吗? 喝了约有两壶的凉茶,喜儿终于带着洗的白白的小翔出来了,想不到这孩子洗干净了以后就是一活脱脱的小童星啊!长的太好看了!水蒙蒙的大眼睛,嫣红的小嘴儿,白皙的皮肤,绝对跟凌圣琉那个妖孽有一拼啊!花曲玫笑了正太养成也不错啊! 花曲玫一拍大腿,“喜儿,以后你就和小翔一起住在这儿吧!好好守着我这院子。”看了看小翔,花曲玫不放心的又拿出一百两银票放到桌上,“这是给你们平时开支用的,喜儿,好好照顾小翔啊!”说完花曲玫冲到小正太的面前摸摸小翔的小脸。 ... 第九十四章 处置宫女不需要理由 恋恋不舍的离开了自己的院子,花曲玫到了百月楼,三皇子依旧在楼上,如花姑娘谈着琵琶哼着小曲儿,三皇子一脸享受的样子,见花曲玫来了皱着眉头问道:“去哪儿了?让爷等了这么久。” 花曲玫掏出刚刚买了的珠钗和糕点放在桌上,“奴婢贪玩,买了些东西。” 三皇子低头看了看桌子上的东西,随后便不感兴趣了,“天色不早了,我们回吧!” 如花听三皇子要走,恋恋不舍的相送,花曲玫小跑着跟上了三皇子。 这几百两银子不过是第一步,将来她一定要成为女富婆! 回到皇宫以后,花曲玫回到了丞月宫,凌圣琉也在,一直看着花曲玫。 今日出宫本来就是她偷偷出去的,借着三皇子的名义别人不敢说什么,凌圣琉却不一样,想要处置一个宫女还需要找理由吗? “出宫了?”凌圣琉看着花曲玫问道,绝美的面容阴郁的可怕。 “是,奴婢许久不见三皇子……”话还没说完,凌圣琉一掌拍在桌上,咬牙切齿的笑道:“你很喜欢跟三皇子出宫是吗?明天开始禁足一个月!” 花曲玫泪流满面,皇上肯定喜欢自己的弟弟!她不过跟三皇子出宫一天就要被禁足一个月! 被禁足的日子是苦逼而又无奈的,花曲玫只能每天趴在丞月宫的门口挠着墙,看着宫女们出出进进,一脸的渴望,已经三天没出过丞月宫了,她的腿都快要长毛了!还有二十七天!到底要怎么活啊! 这三天凌圣琉一直夜宿在御书房,没有时间搭理他的小彩旗们,那些得不到宠幸的嫔妃也不敢抱怨,只得每日想着不同的办法向凌圣琉示好,贤妃派人来寻过花曲玫一次,得知花曲玫被禁足了便离开了,崔涛被抄家以后崔家的男丁都被关进了天牢,女眷和孩童被留在赤月城却依旧有人看守,刑部盘问了两天,从崔涛的亲人口中抠出了几个毫无关系的小人物关进天牢,这件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有太后在,就算崔涛的亲人知道些什么也不敢说出来的,就算不为自己想想,天牢外却还有他们的九族。 看着丞月宫外有说有笑的宫女们,花曲玫恨不得变成小鸟飞出去,我的小正太,我的小丫鬟,就这么一个月见不到了! 身后传来沉重的脚步声,花曲玫一个机灵,连忙将脑袋缩回来,只见佟嬷嬷正一脸探究的看着自己,花曲玫干笑两声,为自己解释,“嬷嬷,我真没出去,真的。” 佟嬷嬷看了花曲玫半天,“你跟我来。” 来到丞月宫最偏僻的地方,佟嬷嬷也不废话,一把抓住花曲玫的胳膊,将一个纸包放在花曲玫的手中,“未央宫中有人病了,你帮我把这包药送过去。” “这……”花曲玫看着手中的纸包,该不会是毒药吧?宫斗,谋权,害命?二皇子一直居住在未央宫中,这佟嬷嬷到底是何用意? “怎么,你不愿意替嬷嬷我跑腿吗?”佟嬷嬷脸沉下来。 花曲玫缩了缩肩膀,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现在这丞月宫宫说话算数的不就是这佟嬷嬷吗?“不是我不想去,只是我已经被皇上禁足了。” “就因为你被禁足了我才派你过去,你放心,不是坏事。”佟嬷嬷的意思很明显,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她能说不吗? “未央宫里的桂嬷嬷,记住,必须亲手交给桂嬷嬷。”佟嬷嬷还不忘嘱咐花曲玫。 ... 第九十五章 一天一激灵 花曲玫一路上骂骂咧咧的将凌圣琉诅咒个遍,如果不是凌圣琉她能来这丞月宫吗?在丞昊宫的时候不知道多自在!未央宫在丞月宫的南边,磨磨蹭蹭的走了半个时辰,花曲玫走到了未央宫,左右看了看,花曲玫掏出怀里的手绢,直接围在了脸上,踏进未央宫,还未走几步,便被一位宫女唤住了。 “站住,你是哪个宫里的?鬼鬼祟祟的。” 花曲玫一转头,看见一位身穿绿色宫装的小宫女,十三四岁的样子眼神很凌厉,鬼鬼祟祟?她的样子像鬼鬼祟祟吗? 花曲玫走到宫女面前,“这位姐姐,我是丞月宫的,前来找桂嬷嬷,还请行个方便。” “你在这等等。”桂嬷嬷显然是跟佟嬷嬷一样地位的老嬷嬷,那小宫女一听脸色立刻白了白,撂下这么一句话,便匆匆离开了。 而就在这么一会儿,花曲玫就已经下了决心,打死打不死,她都不说自己是叫花曲玫,蒙自己的面,送佟嬷嬷的药,让他们查去吧! 桂嬷嬷听闻有丞月宫宫的宫女来这儿,立刻迎了上去,远远的便看见花曲玫圆滚滚的身子,心想何时出了如此的极品呀?“我就是桂嬷嬷,不知道你找我有何事啊?” 花曲玫一转身,看见了桂嬷嬷,立刻打了个激灵,尼玛,人类的遗传基因是不是太强大了,这老嬷嬷怎么长的跟那灭绝老尼似的?要知道,花曲玫最怕的一个是小黑屋,另外一个便是灭绝师太! “我是奉佟嬷嬷的嘱托特意给桂嬷嬷送药来了。”花曲玫说着,将怀里的纸包递给了桂嬷嬷。 桂嬷嬷接过纸包,似乎有些感动,“真是有心了。”说完,桂嬷嬷抬起头看了看花曲玫,“你这小宫女我怎么看着眼生啊?脸上蒙着个帕子做什么?” “回嬷嬷,我这几天脸上起了点东西,怕招风,所以便用着帕子给挡住了。” 东西?桂嬷嬷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两步,“你叫什么名字啊?” 看来这名字还必须报出去了,花曲玫心一横,脚一跺,“奴婢叫奥特曼!佟嬷嬷等我回去做事呢!就不与嬷嬷多说了。”说罢,在桂嬷嬷还未反应过来之时,花曲玫便匆匆的离开了。 哼,这回看你去哪找,找去吧!整个赤月国,我看你去哪里找个奥特曼出来! 未央宫花园前,桂嬷嬷拿着手中的纸包,愣愣的看着花曲玫离去的方向,“鳌特慢?” 花曲玫一路小跑回到了东宫,门口赫然是佟嬷嬷,“嬷嬷,东西交给桂嬷嬷了!”花曲玫立刻来到佟嬷嬷面前,笑嘻嘻的说道。 佟嬷嬷点点头,似乎对这件事很满意,“好了,你去做事吧,不过……”佟嬷嬷停顿了一下,沉下脸来,“这件事情,你可不许告诉别人,万人别人知道了,小心你的脑袋!” 还带吓唬人的啊!花曲玫心里虽然不悦,却还是一脸憨笑的应了句,“是,就是死我都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什么死都不能告诉任何人啊?”凌圣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身上穿的是还未来得及换下的龙袍。 不带这么吓唬人的啊!她这一天激灵激灵的,都快成隔壁吴老二了! ... 第九十六章 三十板子少不了 佟嬷嬷一见凌圣琉,立刻跪下行礼,却不答话,花曲玫一看,立刻跟着跪下,也不再说话了。 凌圣琉凤目一扫,“佟嬷嬷,你先下去吧!” “是,老奴告退。”佟嬷嬷起身匆匆离开,临走的时候还不忘偷偷掐了一把花曲玫,花曲玫暗自吃痛,却不敢喊疼,她知道这佟嬷嬷是在警告她呢! 佟嬷嬷走后,花曲玫以为凌圣琉会审问她,凌圣琉却只是俯视着她,一双凤目如同寒冰,没有一丝感情。 他站着,她跪着,就这样,过去了半个时辰,花曲玫身上冒起了虚汗,两个膝盖已经发麻了。 “去未央宫了?”终于开口了,一开口便猜中了花曲玫的去向。 凌圣琉在她身上按针孔摄像机了吧!怎么猜的这样准?不行,她不能泄了底,那佟嬷嬷可是有功夫的人,反正她也没跟丞月宫的说自己叫什么名字,索性她就来个不承认。 “奴婢没去过未央宫。”花曲玫稳定住情绪,缓缓说道,不就是撒谎么,谁活了二十多年还没撒过谎呢! “来人,给我看着她,既然她不愿意说实话,就让她在这给我跪着,谁也不许给她吃饭,什么时候跪死在这里,什么时候算!” 花曲玫听了龙圣琉的话,一下子傻眼了,“皇上,您怎么能无缘无故的体罚奴婢呢?”花曲玫压抑住想拿鞋垫抽他的冲动,楚楚可怜的问。 “罚你是轻的!我真该一剑杀了你。”龙圣琉沉着脸说道。 帮佟嬷嬷办事,皇上罚她,如果告诉了皇上,佟嬷嬷又要罚她,要不要这么欺负人啊! 在地上又跪了一个时辰,花曲玫的膝盖已经红肿了,身上没有一点力气,此刻花曲玫打心底里想念现代家中那卡哇伊的小抱枕,这要是跪在抱枕上该多舒服啊! 凌圣琉喝了一杯茶,看了看门外,问小春子,“花曲玫在外面跪着有多久了?” “回皇上,有一个时辰了。”小春子弯着腰为凌圣琉倒茶,翠竹几人在一旁伺候着,一脸幸灾乐祸的笑。 “把她叫进来吧!翠竹,把棋盘拿来。” “奴才(奴婢)遵命。” 小春子一路小跑着来到花曲玫面前,将花曲玫扶起,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说你,平时溜须拍马挺机灵的,今天怎么能犯浑呢?谁不知道皇上与未央宫那位主子是有恩怨的,你怎么敢去未央宫?” 小春子一番话虽是数落花曲玫,花曲玫听在心里却很感动,她那银子真是死得其所,“春公公,你真是我的亲人,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在皇上面前好好表现,以后再也不做傻事了。” 在小春子的搀扶下,花曲玫一瘸一拐的进了丞月宫,此时的凌圣琉正在一个人下棋,见到花曲玫进来了,凌圣琉凤眼眸光微转,执起手中白子,说道:“你若是赢了这盘棋,朕就饶恕你。” 花曲玫将目光投向棋盘,只见棋盘上满是黑黑白白的棋子,她不会下棋,怎么可能会赢?“那若是输了呢?” “三十板子是少不了你的。” ... 第九十七章 我只有一个主子 横也是死,竖也是死,花曲玫满腹委屈,心里恨透了那个坑爹的佟嬷嬷,到底未央宫里的二皇子怎么得罪了凌圣琉了,他这么生气,这佟嬷嬷到底叫她送过去的是什么? 花曲玫来到棋盘前,眼前只剩下黑白两种颜色,放眼望去,黑子犹如被人捏住七寸的蛇儿,路都被白子封死,她对围棋又没有研究,这不是在难为她么?花曲玫闭上眼睛,想起了真龙棋局,难道这个时候要置之死地而后生?问题是……怎么置之死地而后生?不管了!闭上眼睛随便拿起一颗棋子走了一步。 花曲玫负气一般说道:“皇上爱怎么罚就怎么罚吧!您失去的是一个忠心耿耿的奴婢,我失去的只是一个待我刻薄的主子,我不亏!” 龙圣琉凤目扫向棋盘,芳华绝代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诧异,怎么可能,局势竟然完全变了,黑子犹如枯木逢春,白子却进退维谷,这棋局是先皇输给太傅的棋局,怎么可能被一个小宫女轻易的破解了? 放下手中的白子,龙圣琉再次打量花曲玫,很遗憾,在花曲玫的身上没有找到任何蛛丝马迹,从头到尾她身上都沾染着市侩,贪财,胆小,喜欢溜须拍马,难道这些都是她的伪装? “你到底是谁的人?” 凌圣琉这一问,小春子和花曲玫都愣住了,花曲玫欲哭无泪,尼玛,有没有完了,老子不过是送个药至于吗?送快递的有罪啊? “奴婢是皇上的奴婢,有也只有皇上一个主子!”花曲玫一脸正色说道,她没有撒谎,从指证崔管事那天开始,她就知道,她只能有皇上一个主子。 “一个御膳房的宫奴能够轻易的破解这棋局?”凌圣琉沉着脸,他的贴身宫女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无数次的试探都带给他不同的惊喜,她心里想的到底是什么? 棋局?破解?难道她真的如同那小和尚一般,闭着眼睛就破了棋局?想到这里,花曲玫再也抑制不住,跪下行礼,“谢谢皇上免除了奴婢的处罚。” “下去吧。”凌圣琉不再看花曲玫。 听了凌圣琉的话花曲玫跑的比兔子还快,三步两步便离开正殿。 龙圣琉一直看着棋盘上的棋局,“小春子,你觉得花曲玫这个人如何?” “回皇上,花曲玫这个人喜欢溜须拍马,爱耍小聪明。”小春子想了一下答道。 “那你可知道这是当初先皇在位时输给太傅的棋局,满朝的文武百官包括朕在内都没有解开。”如此轻易的破了太傅的棋局,难道是别人安排的奸细?想起未央宫中的人,龙圣琉脸上闪过一丝阴霾。 回到自己的房间,花曲玫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这凌圣琉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不由分说的要处罚她,又叫她去破棋局,破了棋局却又一脸的阴霾,还有那佟嬷嬷,明明知道二皇子与皇上素来不和,为何又要她去趟这趟浑水?佟嬷嬷是想故意害她?没道理啊,用指甲盖想都知道佟嬷嬷想害她的话,可以找到很多方法的,难道……佟嬷嬷在试探她? 如果佟嬷嬷是故意的,那凌圣琉怎么会不知道呢?凌圣琉啊凌圣琉,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第二天一早,花曲玫依旧在禁足中,凌圣琉没有处罚佟嬷嬷,丞月宫跟平时也没什么不同,花曲玫依旧趴在大门口挠墙,想念温雪茹,想念李美女,想念三皇子,花曲玫甚至都有些想念阴阳怪气的绿荷了。 ... 第九十八章 送药 正在花曲玫暗自神伤的时候,只见温雪茹跟几位太医从丞月宫的门口经过,虽然只是一个侧影,那么高挑漂亮的女御医也就只有温雪茹一个了。 “雪茹!这里!”花曲玫对着温雪茹小声叫道。 虽然声音很小,温雪茹还是听见了,跟身边的老御医说了一句,便来到了丞月宫的门口,左右看看,问花曲玫,“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被禁足了,因为私自出宫。” “你还是小心些吧,最近宫中不太平。”温雪茹温和的提醒花曲玫。 “什么时候太平过啊!”一群女人一个男人还能太平得了吗? 温雪茹摇摇头,一脸的凝重,“今天早晨太医院收到消息,二皇子突然病情加重,我们这就是从未央宫回来的。” “二皇子病情加重?怎么会这样?”花曲玫失声问道,心中有不祥的预感。 “二皇子一向身体羸弱,这一次是胡乱吃药所致,索性不是什么致命的毒药……”剩下的话花曲玫已经听不清楚了,脑袋嗡嗡直响,那药该不是她送过去的吧? 最后,花曲玫不记得是怎么同温雪茹告别的,跌跌撞撞回到房间里,身子止不住的颤抖,这与穿越前是不同的,花曲玫没经历过这些,公司里的明争暗斗说穿了不过是为了谋财,可是今日她稀里糊涂的送包药材却险些害了二皇子的命! 二皇子与三皇子不同,在整个宫中,二皇子如同禁忌一般,没有人太愿意提起,与那只有几岁的六皇子不同,二皇子比凌圣琉小不了多少,偏偏就是这样的二皇子没人愿意提及。 现在因为那副药材二皇子病情加重,药材是桂嬷嬷从花曲玫手中拿到的,只要桂嬷嬷将此事说出来,那她不就完了?真的蒙个面胡诌个名字就能蒙混过关吗? 想到这里花曲玫一下子站起来,不行,她要去找佟嬷嬷,走到门口,花曲玫又停了下来,佟嬷嬷既然已经坑了她,再找佟嬷嬷究竟有什么用呢? 三皇子肯定不成,想来想去花曲玫的脑海中浮现出高公公抽象的面容,这个时候能够依仗的恐怕只有高公公了! 天黑以后,花曲玫趁没人注意来到丞月宫的东边,抬头望去高墙巍峨,她真的能爬过去吗?只是眼下已经没有什么选择了,生死危难之前,爬不爬的过去,都要爬了。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花曲玫终于爬过这高墙,正好有侍卫经过,花曲玫立刻躲到了树后,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侍卫身上,侍卫提着灯笼走过,花曲玫长吁了口气,突然身后一只大手紧紧的捂住花曲玫的嘴巴,花曲玫瞪大了眼睛想要挣扎,却听那人在身后说:“别吵!” 是高公公的声音,花曲玫冷静下来,她怎么没想到这一点,未央宫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高公公怎么可能会不找她。 高公公纵身一跃,夹着花曲玫跳入丞月宫。 “你爬墙出丞月宫做什么?”高公公问花曲玫,一收到二皇子病重的消息,高公公便来找花曲玫,却没想到在丞月宫墙外遇见来花曲玫,更没想到花曲玫就是送药的人。 爬出丞月宫自然是想去找高公公,花曲玫长话短说,“未央宫二皇子病情加重完全是因为我送的药。” ... 第九十九章 自己到底是谁的人 “你送的药?”高公公眉头紧皱,“你怎么会去未央宫送药?” “公公!您可一定要帮我!我可马上就要进军御书房了!”花曲玫一把抱住高公公的大腿,扁着嘴巴说道,眼下能够帮助自己的人只有高公公了,反正高公公也不知道她在丞月宫混的如何,她就声称自己快要进御书房,不能让高公公放弃她这颗棋子。 被花曲玫突然一抱大腿,高公公吓了一跳,差点下意识将花曲玫踹出门外,不过听见御书房三个字的时候,高公公立刻冷静下来,“你细细说来。” 就这样,花曲玫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给了高公公,然后哭丧着脸说道:“高公公,您可不能不管我啊!我这可就要去御书房了!就这么前功尽弃了,我做鬼都不会心甘啊!肯定天天去找你啊!” 高公公沉思了半刻,说道:“此事有蹊跷。” 花曲玫也知道有蹊跷,只是花曲玫对这皇宫,还有许多事情不了解,包括凌圣琉与二皇子的恩怨。 “公公,皇上与二皇子到底有着怎样的恩怨,为何听我去了未央宫会如此生气呢?” 高公公脸色变了变,说道:“二皇子名叫凌圣言,乃是韵贵妃所生,皇上与二皇子原本感情很好,只是在皇上十岁那年,皇上突然中毒,而当时最后可能下毒的就是二皇子的母妃韵贵妃,皇上早年逝母,先皇一直很疼爱皇上,为此龙颜大怒下令彻查此事,最终查到了韵贵妃的头上……” “那怎么不怀疑太后呢?”听到这里花曲玫忍不住问道。 高公公用看白痴一般的眼神看着花曲玫,“当年的太后算什么东西?能够与韵贵妃相提并论?韵贵妃娘家实力雄厚,太后的势力是这几年才发展起来的。” “至于那佟嬷嬷可是从小照顾皇上的人,她做的一切不可能没有皇上受益……” 高公公的话花曲玫也听懂了,也就是说佟嬷嬷所做的一切不可能会瞒着皇上,而这一次皇上也没有处罚佟嬷嬷,那就很有可能…… “皇上怀疑我了!”花曲玫指着自己的鼻子说道。 高公公脸色阴沉的点点头,随后说道:“你先稳住,今日我回去好好想想,这件事情到底要怎么办才好,不过你放心不会危及到你的生命。” 送走了高公公,花曲玫一头栽在床上,将整件事情从头到尾想了一遍,佟嬷嬷叫她去送药,桂嬷嬷一脸感激的接过药,凌圣琉处罚了她,佟嬷嬷却没有丝毫损伤,今日二皇子病重……花曲玫做起来狠狠的抽来自己一嘴巴,以后她要是再觉得凌圣琉sb,她就是sb中的战斗机! 以后谁若是说凌圣琉没个性,她一定咬谁!凌圣琉哪里是没有个性,他根本就是隐藏太深了! 不反复思索,总会认为佟嬷嬷是在害自己,实际上确实凌圣琉在一石二鸟!这两只鸟一只傻鸟便是花曲玫,苦逼鸟是二皇子,想必桂嬷嬷接到药的时候并不是什么感激,该是恐惧,激动,纠结在一起吧! 凌圣琉是打算试探二皇子与花曲玫,想看看二皇子会不会真的用了这副药,更想试探花曲玫是不是二皇子的人! 凌圣琉啊凌圣琉,怕是要你失望了,我花曲玫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谁的人。 ... 第一百章 痛并快乐着 二皇子更是够魄力,明明知道里面可能是毒药,却还是吞了下去,现在二皇子是有苦说不出,明明知道是皇上默许的,却不敢扬言有人想害他,也就是这个原因,花曲玫才会保住小命。 花曲玫揉揉眼睛翻了个身,比起面对二皇子的指证,花曲玫更害怕面对凌圣琉,不知道在这个时候向凌圣琉表态认罪还管不管用,而凌圣琉对她疑心到底什么时候能够消除呢? 第二天一早,温雪茹那边传来消息,未央宫二皇子的病情好转了,花曲玫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地了,没等花曲玫露出笑脸,这大石头就砸到脚了,未央宫那边桂嬷嬷亲自来丞月宫请安,声称二皇子用了药病情好转,想要见见那做好事不留名的鳌姑娘,亲自道谢。 花曲玫跪到凌圣琉的面前,强撑着笑脸,凌圣琉危险的眯起双眼,问花曲玫:“你叫鳌特慢?” “那是笔名……笔名……”花曲玫底气不足的为自己解释着。 凌圣琉居高临下望着花曲玫,沉默不语,心里不知在盘算着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花曲玫低着头,知道此刻凌圣琉的视线肯定一直都落在自己的身上,用脚趾甲想都知道此刻凌圣琉是什么眼神,强忍住想把凌圣琉从红木椅上拉下去xxoo一百遍的想法,花曲玫告诉自己,这是你的老板,这是你的衣食父母,就算他算计你了,陷害你了,你也只能在心里骂他,绝对不能够表现出来!以后的日子里,能够依仗他的地方还有许多。 没有了凌圣琉,她在高公公那里就失去了利用价值,也许二皇子马上就会派人暗杀了她,还有太后那老娘们儿,最近虽然消停了不少,但花曲玫敢保证肯定也是凌圣琉掌握了什么证据,害得她不敢有所动作,总而言之,言而总之,花曲玫知道,因为凌圣琉她可以不断的高升,所以她不能怨恨凌圣琉,再说了怨恨有毛用啊?就算凌圣琉怀疑了她,算计了她,她也只能痛并快乐着! 丞月宫正殿,一主一仆对峙着,凌圣琉端坐于上,花曲玫跪在地上,过了半晌,花曲玫终于开口了。 “皇上,奴婢有几句话想跟您坦白。” 凌圣琉凤微转,“你说。” “我知道皇上一直在怀疑我,今天我就跟您说了吧,自从第一次摔倒以后,我就与以前不同了,以前的事情虽然记得,我却比过去聪明了许多,或许皇上不会相信,总觉得我是别人派来的,或者是有些事情在欺骗您,可是皇上您要想想,我只不过是个普通的女子,心里哪有那么多的花花肠子,您想要的是稳坐龙椅,造福百姓,我想要的也只是在这后宫之中得到主子的欢心,多存些银子,等到我出宫的那天能够好酒好菜锦衣玉食的生活,我与皇上想要的东西并没有冲突,皇上又何必在我身上浪费时间呢?或许……” “或许你会成为我的助力?”凌圣琉接下花曲玫的话。 到底是从小接受贵族式教育的人,理解能力就是强,都会抢答了! ... 第一百零一章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我就是这个意思,我觉得我会成为皇上的助力,他日皇上稳坐龙椅,掌控天下,我也只要小富小贵即可。”花曲玫没敢说大富大贵,但凡大富大贵的十官九贪,凌圣琉还能容忍? 死一般的沉默,凌圣琉一双凤目直视着花曲玫圆溜溜的眼睛,“倘若朕这龙椅不稳,被人给谋算了……” “那以后我年年烧纸给你,保准给你烧几十个宠妾,各个都是腰细屁股大的那种……” 凌圣琉脸黑了黑,“不必了,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你记住你的话就行。”说完凌圣琉挥了挥手,示意花曲玫离开,花曲玫低眉顺眼的告退了。 丞月宫并没有姓鳌的宫女,桂嬷嬷被这么一句话挡回了未央宫。 下午小春子来找花曲玫,凌圣琉已经赦免了她的惩罚,她不用再禁足了,花曲玫摸摸自己的腿,终于不用趴在门口挠墙了,凌圣琉也是个雷厉风行的人,一表了态立刻就给她点甜头尝尝。 “多谢春公公了。”花曲玫连忙向小春子道谢,小春子摇摇头,语重心长道:“我们做奴才的职责就是要伺候好主子,以后千万别惹皇上不高兴了。” “我明白的,谢谢春公公了。”花曲玫打心眼里感谢小春子,比起那些宫女,小春子都算得上丞月宫里的正义小飞侠了。 送走了小春子,花曲玫要去的第一个地方就是御膳房,只有在那里才能打听到第一手的消息,花曲玫提着裙子走出丞月宫却看见了贤妃身边的宫女。 贤妃是太后那老妖婆的侄女,前几天便派人来过了,怎么今日又派人来了? “花曲玫姐姐,我家娘娘有请。”两名宫女恭敬的向花曲玫行礼,相貌清秀的开口说道。 花曲玫回头看看距离自己只有几步远的丞月宫,这个时候她能说不去吗?不知道这贤妃和那老妖婆相比如何? 心不甘情不愿被两个宫女带到了贤妃的面前,一路上三个人默默无语。 “娘娘,花曲玫姐姐到了。”花曲玫嘴角一抽,纯属废话,她人都站在贤妃面前了,贤妃会看不到? “奴婢花曲玫见过娘娘。”花曲玫悄悄打量贤妃一番,恭敬的行礼。 贤妃的面部轮廓与太后很相像,一双眼睛却炯炯有神,衣服上绣的是雍容华丽的牡丹花,整个人看起来贵气十足,到底是皇帝的女人啊!气场就是不同。 “花曲玫客气了。”贤妃来到花曲玫面前,亲自扶起花曲玫,亲切的说道:“早就听闻皇上身边有你这么一位伶俐的宫女,今日一见,果然不是那平常的宫女可比的。” “贤妃娘娘谬赞了,奴婢惶恐。”花曲玫脸上陪着笑,估计贤妃是实在找不出什么形容词来,只能这样说了,这贤妃娘娘虽然是太后的侄女,却比太后娘娘更懂得如何收买人心,真不是个善茬啊! 寒暄了几句,贤妃娘娘坐回椅子上,“如意,给花曲玫搬把椅子来。” “不必了,娘娘,奴婢站着就好。”花曲玫连忙推让,桌子左侧的椅子贤妃坐着,右侧的椅子好好的呢,当她是瞎了么? ... 第一百零二章 值了 贤妃笑了笑,她也不过是说说而已,摸了摸自己的指甲套,直奔主题,“你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对于皇上的喜好一定很了解吧?” 看来这贤妃是因为皇上总是不翻牌着急了,可惜她还真就不了解! “皇上日理万机,奴婢见到的机会很少。” 花曲玫的话贤妃怎么会信,笑着摘下手中的玉镯塞到花曲玫手里,很是亲切的说道:“你这丫头果然知道体贴主子,这玉镯我一直随身带着,今日便送了你吧!” “娘娘不必如此客气。”花曲玫笑着推出手中的玉镯。 “送你了你就收着吧,我不会让你白收的,今日也是有事求你。”贤妃笑着又将玉镯送到花曲玫手中。 我推! 我送! 我再推! 我再送! 推来送去,宫女们各个看花了眼,终于花曲玫收下了玉镯。 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俗话说得好,拿人家的手软吃人家的嘴短,贤妃不可能平白无故送玉镯,肯定是有事相求,花曲玫为啥收下这镯子?因为花曲玫知道贤妃所求为何。 几个花容月貌的大姑娘嫁给了一个花容月貌的小伙子,偏偏这小伙子又是皇上,自然是盼着得到皇上的宠爱,只是……这凌圣琉偏偏一个都不宠幸,夜夜睡在御书房里。 为了一个玉镯把皇上卖掉值了!别说玉镯,依照花曲玫的性格,很可能因为两个烧饼就把皇上卖给贤妃。 贤妃见花曲玫收下玉镯,脸上露出笑意,“如意,去把东西给哀家拿来。” 如意应了一声转身出去,没过多久端着一碗药膳放在桌上。 这是闹哪样?贤妃娘娘要请她吃饭? “这是我娘家托人送过来的,皇上政务繁忙每天都睡在御书房,时间久了可能会影响到龙体,你帮我把药膳给皇上送去,在皇上面前多说我几句好话,别让皇上忘了有我这么个人存在就行。” “娘娘为何不自己送过去?”送药膳倒是不要紧,只是在花曲玫看来,凡是喜欢的事情就一定要自己去争取,怎么能假手于他人呢? 贤妃眼神黯了黯,“皇上不让我们擅自送东西……” 花曲玫干笑两声,她要是凌圣琉,她也会这样做,尼玛,真想指着贤妃的鼻子问问,她们都是怎么想的,送了好几锅粥,竟然还有红枣和枸杞子,咋不直接送点卫生巾和纸尿裤? 怀里揣着玉镯,花曲玫端着药膳回到丞月宫,正好看见小春子,连忙快走几步追上去。 “春公公,这是贤妃娘娘送来的药膳,您给皇上送过去吧!”花曲玫笑的甚是无耻,将药膳放到小春子的手中,御书房不是什么人都能去的,花曲玫也不想自己把药膳送去,毕竟这贤妃是太后的侄女,将来的立场如何还不一定呢!她不可能为个玉镯拿自己的安全开玩笑。 小春子自然也知道这其中的道理,狠狠的瞪了花曲玫一眼,转身离开。 小春子一走花曲玫立刻像狗追着似的火急火燎的回到了房间,关好房门,掏出贤妃送给她的镯子,举过头顶观察着,晶莹剔透,绿哇哇的……真是好东西啊!贤妃就是大方! 花曲玫笑着将玉镯戴到自己的手上,笑容凝结在脸上,闹哪样?玉镯直接卡在手上了?忘记贤妃那小细手腕和她的不一样粗细了。 ... 第一百零三章 剁手 不过这难不倒接受过高等教育的花曲玫,从床底下翻出上一次剩下的金疮药,抹在手腕上,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外加好几万的卡路里,终于把玉镯戴上了。 可是……这玉镯带着怎么这么紧?不行!还得摘下来! 花曲玫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正准备将玉镯摘下来,门外脚步声传来,花曲玫急忙收好金疮药,便听见敲门声。 打开房门,门口的人的竟是小春子,小春子一路从御书房跑过来,出了不少的汗,用衣袖擦了擦额头的汗,小春子没好气的说道:“皇上宣你到御书房。” 去御书房?这个时候?她的手腕可还疼着呢! 与小春子一路快走,到了御书房,凌圣琉在批阅奏折,桌上是冒着香气的热茶,还有那碗已经凉掉的药膳。 “奴婢参见皇上。”花曲玫强忍着手腕的疼痛,挤着笑。 凌圣琉看了花曲玫一眼,淡淡道:“起来吧。” 花曲玫起身站到小春子的旁边,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花曲玫觉得自己手腕已经红肿了,这个凌圣琉到底怎么想的?宣她过来却又不说话?恐怕再等上一阵子,她就要末梢神经坏死了。 他不开口她自己问,趁着凌圣琉刚刚批好一份奏折,花曲玫立刻问道:“皇上,您叫奴婢来有何吩咐?” “你去贤妃那里了?”凌圣琉放下奏折,左手支撑着桌子,这个姿势更衬托出他那出尘的外貌。 “是的,贤妃托奴婢给您送药膳。”花曲玫如实回答。 凌圣琉一脸嫌恶的看了看桌上的药膳,“端下去你吃了吧!” 有没有搞错?“那贤妃那边……” “就说朕吃的。”凌圣琉打断花曲玫的话,想想又补上一句,“以后你若是再因为小恩小惠给朕送这乱七八糟的东西,朕绝对饶不了你!” 小恩小惠?这么瓷实的玉镯怎么能算是小恩小惠?凌圣琉简直太小看她了!也罢,凌圣琉不吃她拿去倒掉,反正也算是交差了。 端着药膳,花曲玫一路小跑,远处走来两名宫女,这两个宫女正是贤妃的人,其中一个正是如意,尼玛,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凌圣琉叫她自己吃了这药膳,贤妃又不放心的派人过来盯梢,想找机会倒掉都不行! 这个时候咋办?跟如意她们坦白?绝对不行,到手的东西她说什么也不会送回去的!那镯子在手上又摘不下来,万一贤妃一怒之下把自己手剁下来咋办?她现在没有医疗保险也没有意外伤害险,也没听说哪个皇宫有断手的宫女。 看来只能牺牲她自己了!花曲玫火速转身,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整碗药膳咕噜噜的都喝进肚子里,擦了擦嘴角一脸笑意的转过身来。 如意眼尖,立刻拉着旁边的宫女快步走到花曲玫面前,瞥见是空碗,如意脸上满是笑意,“花曲玫姐姐,皇上用了这药膳了?” 花曲玫打了个嗝,“用了。” “真的?那皇上可说什么了?有没有夸赞我家娘娘?”如意接过空碗问花曲玫。 “呃,皇上说汤有点淡了,下次少放些草药。”花曲玫回忆着药膳的滋味说道。 如意眼角抽了抽,“就说了这些?” “别在意,皇上是一个很温柔内敛的男人,用了这药膳就是对娘娘的重视。”花曲玫心中泪流满面,为了快点摆脱如意只好昧着良心说话。 “谢谢花曲玫姐姐了,我这就回家告诉娘娘。”这回如意乐了。 ... 第一百零四章 谁和谁凑一对 告别如意,花曲玫将衣袖挽起来一看,脸垮下来,手腕已经红肿了,再不摘下这玉镯,她可真要末梢神经坏死了。 提起裙子,花曲玫快步走向丞月宫,到了丞月宫正好看见温雪茹的身影,花曲玫热泪盈眶,她怎么就没想到找温雪茹呢! 快步跑到温雪茹面前,花曲玫扬起她那红肿的手腕,“雪茹,你快帮我把这镯子拿下来。” 温雪茹刚刚为丞月宫的一位宫女诊治完,看见花曲玫红肿的手腕一脸的无奈,背着药箱进了花曲玫的房间。 “哎哟,你轻点……轻点……” “你到底是怎么把这镯子带进去的?” “用金疮药涂了涂,我就带进去了,我忘记自己比别人胖了。”花曲玫小声嘟囔。 “好了!”温雪茹摘下玉镯放在一旁,从药箱里拿出一瓶药放在桌上,“手腕还是有些红肿,记得涂这个,还好我今天来丞月宫,这镯子要真是一天一夜不取出来,你这手也就废了。” 花曲玫揉揉红肿的手腕,十分不舍的将玉镯放了起来。 温雪茹收拾好药箱准备离开,花曲玫却一把拉住温雪茹,“雪茹,你先别回去了,我这点心也有,酒也有,我们喝一杯吧!”要说跟御膳房关系好,就是有好处,花曲玫这边从来不断吃的,就算被禁足了,李美女也总是托人把好酒好吃的送过来。 听了花曲玫的话,温雪茹不走了,点心酒壶端上桌,皇上吃啥她们吃啥。 花曲玫为温雪茹倒上酒,两人喝了一杯,再要喝第二杯的时候却被温雪茹制止了,“你手腕肿了,少喝些酒。” “不碍事的。”花曲玫又为自己倒上一杯,问道:“丞月宫中谁病了?”这几日她怎么不知道有人病了。 “不是病了。” “不是病了?那怎么了?” “是企图勾引皇上,结果胳膊折了,这事儿没人知道,那宫女似乎有些关系,要被遣送出宫了。”温雪茹一脸云淡风轻的说道,又吃了一块点心。 这样的表情以前没少在徐景的脸上看到,这么大的一个八卦,皇上差点没被宫女上了!她竟然一点表情都没有,好歹表现的惊喜一些吧?难道温雪茹真的要和徐景凑成一对? 不行!花曲玫摇摇头,这一摇不要紧,反而更迷糊了,倒上一杯酒一饮而尽,拉过身旁闲置的凳子,一脚踏在上面嚷嚷道:“送上门的女人还不要,他是不是喜欢男人呀?” 温雪茹不说话,只是轻轻在下面踢了花曲玫的凳子一脚。 “唉,雪茹你怎么不说话呀?我跟你说真的呢,天底下没有对女人不动心的男人,凡是长着那啥的,有送上门的女人他都肯定会要,要是不要啊!不是那方面不行就是喜欢男人。”花曲玫越说越来劲,额头上冒出细汗,扯了扯衣服,一脸的豪迈。 温雪茹脸色难看,一脸凝重的看着花曲玫,“你是不是不舒服?” “没有啊,我好着呢,我跟你说啊,这男人跟男人做那档子事啊,跟男人跟女人做还是有一定差异的,我跟你说,那小受要是**起来比女人还……”说到这里,花曲玫只觉得热气从小腹上窜,整个人热的不得了,脑袋越发的不清醒了。 ... 第一百零五章 来吧美人 温雪茹脸色越来越难看,慌忙起身,接下来是开门的声音,花曲玫握着酒杯趴在桌上,她是不是刚才说的太露骨了,把温雪茹吓到了? “花曲玫,你没事吧?你快醒醒。”温雪茹焦急的问道。 原来温雪茹没走,花曲玫突然站起身来,笑道:“雪茹,我没事,我就是有点热……我们还是接着说皇上喜欢男人的事情吧!” “喜欢男人?”温雪茹重复了一句,似乎很生气。 花曲玫一转身,握着酒杯摇摇晃晃的朝着温雪茹走去,迈过门槛,走了十几步,花曲玫皱了皱眉头,怎么雪茹变高了?不对!应该是她变矮了,温雪茹本来就很高挑。 花曲玫笑眯眯的看着温雪茹,温雪茹似乎也看见她站不稳了,缓缓走到她面前,花曲玫憨笑两声,“怎么变成帅哥啦?” 她是在做梦吗?怎么眼前的人一下子变成了帅哥了?虽然帅哥身子总是摇摇晃晃的让她看不真切,但是从轮廓和身材上花曲玫还能辨认出来这美男不比凌圣琉差! 饱暖思银欲,看着自己面前摇摇晃晃的美男,花曲玫只觉得浑身冒着热气,向前走了两步一把抱住美男,花曲玫笑道:“嘿嘿,我抓住你了吧,别摇摇晃晃的,让姐看清楚你的脸好不好?” 美男低笑一声,挑起花曲玫的下巴,不对,这个时候应该是她调戏对方才对,花曲玫拉下美男的手,伸手在对方的胸前摸了两把,随后猛地抱住美男的脖子,将嘴凑了上去,薄唇如同果冻一般,嗯,吃起来味道很好。 花曲玫笑笑,想不到这美男服务态度如此的好,抽空说道:“你的服务态度不错,姐要给你小费。” 低沉的笑声传入耳畔,金钱让对方更有动力,天旋地转之间,花曲玫只觉得自己被对方抱着在天上飞,花曲玫咯咯笑着,“你是不是真是孙悟空,身披金甲踏着七色的云彩来娶偶的?” 美男没有回答,没过多久,花曲玫抱着美男躺在了一团棉花里,棉花似乎还在摇晃,花曲玫一把抓住美男的衣襟,“别摇,我晕。” 紧接着果冻般的嘴唇凑上前来,好热好热,这是在夏威夷吗?花曲玫扯了扯自己的衣服,一把将手塞进对方怀里,真好,凉凉的,花曲玫在心底赞叹。 这种情景花曲玫过去在电视上没少看见过,在梦中经历还是第一次,这个时候她是不是该反客为主? 二十一世纪的女性是**而又自强的,二十一世纪的女性除了不能自己生孩子以外,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花曲玫一个翻身,一把将美男压在身下,俯视着对方,对方也直视着花曲玫。 长久的沉默,花曲玫晃了晃身子,“你怎么长的这么像凌圣琉那个妖孽?” “妖孽?”对方的手劲不自觉地加重。 花曲玫摇摇头,这个时候不该提凌圣琉的,美人在怀,她怎么还有闲心去想别人呢?来吧!我的美人!**一刻值千金! ... 第一百零六章 俺对不起你 刚过丑时,烛光还亮着,花曲玫翻了个身摸到结实的胸膛,舒适的触感不禁让花曲玫多摸了两下,不对,她怎么就稀里糊涂的睡着了?不是跟温雪茹一起喝酒吗? 花曲玫猛地坐起来,映入眼帘的是雪白修长的大腿and小腿,这不是她的!花曲玫机械性的转过头,只见凌圣琉躺在她的身侧,一只手臂横在花曲玫刚刚趟过的地方,白皙的胸膛上红点斑斑,凌圣琉似乎很累睡得很熟。 不对!她怎么会和凌圣琉睡在一起?明明是和温雪茹一起喝酒,喝酒……然后聊天,聊到她说凌圣琉喜欢男人,温雪茹好像出去了一趟怎么……怎么怎么一醒来会变成这样? 花曲玫真要吓尿了,这哪里是她的床,这根本就是凌圣琉的龙床!她昨天怎么就酒后乱姓了呢?乱姓也就罢了,怎么能强了赤月国的皇上!依照凌圣琉的性格醒来以后肯定会把她五马分尸然后在做成包子馅儿喂狗!尼玛,她怎么能做出这么危险的事情呢? 见凌圣琉还没醒来花曲玫跳到地上抖着手在地上的衣服中找到自己的,穿了半天没穿进去,索性直接穿上里衣抱着衣服就要往出跑,刚走一步便感觉到疼痛,他妈的! 眼下已经已经不是为自己的贞洁哀悼的时候了,皇上的贞洁才是真正的贞洁!爆了皇上的菊花就等于爆了赤月国所有人的菊花,强了皇上就等于强了赤月国所有的人! 走到门口花曲玫停止脚步,看见一个人影,是小春子。 眼下不逃走等凌圣琉醒过来她可就完了!花曲玫瞥见桌上的酒壶,左手抱着衣服右手拿起酒壶猫着腰走到门口,悄悄的打开门,小春子背对着花曲玫刚要回头,花曲玫眼疾手快一酒壶就砸到了小春子的后脑勺上,小春子闷哼一声来不及回头便倒了下去。 赤月国最倒霉的太监——小春子,稀里糊涂的守夜被不明人士砸晕。 赤月国最苦逼的宫女——花曲玫,酒后乱姓竟然强了皇上。 回到自己的房间花曲玫先擦拭身体,脱下衣服一看,差点哭了,她身上的草莓不比凌圣琉少,到底是谁强了谁? 收拾好一切,花曲玫躺回床上,她没出过房间……她没出过房间…… 胆战心惊的到了卯时,花曲玫从床上跳起来,拿起衣服穿上,穿来穿去却发现多了一件,竟然是凌圣琉的内裤! 现在送回去是不可能了,花曲玫一咬牙,将凌圣琉的裤子塞到床底上,开始梳头,丞月宫的宫女太监早已经起来干活了,凌圣琉也该去上朝了,花曲玫想象不出来凌圣琉醒了以后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出了房门,花曲玫像平时一样准备干活,正殿里小春子揉着后脑勺,看见花曲玫进来,小春子迎了上去,“正好你来了,皇上吩咐了,叫你在正殿等着。” “春公公,您知道皇上找奴婢做什么吗?”难道凌圣琉知道是她做的了? 小春子心情很糟,一边揉着后脑勺一边嘟囔着,“我哪知道是为了什么呀!一早晨皇上就沉着脸,昨晚也不知道谁把我给打晕了,这会儿可疼死我了,要是抓住那个贼人,我一定求皇上把他关进天牢!” 小春子说的咬牙切齿,花曲玫听的严肃认真,内心不断的在忏悔,小春子,俺对不起你,俺真对不起你…… 一番旁敲侧击,花曲玫发现小春子对于昨天的事情知道的也不是很多,不过贤妃倒是来见过凌圣琉一次,说不上两句话就被赶走了,也就是说,没有人知道昨天晚上她强了皇上,花曲玫的嘴角不由自主的上扬。 ... 第一百零七章 两个空缺 早朝过后,凌圣琉回到了丞月宫,看着捂的严严实实的凌圣琉,花曲玫内心的恐惧感与罪恶感又加深了,凌圣琉顶着黑眼圈一副睡眠不够气血不足的样子,一脸愤恨的盯着花曲玫。 “昨晚你都做了什么?睡在哪里?”凌圣琉咬牙切齿的问,声音冰冷,目光锐利,只是配上他睡眠不足的模样,怎么看都没有气势,倒像是一个被占了便宜的姑娘。 花曲玫后退两步,一脸正色道:“回皇上,奴婢昨晚很早便休息了,一直待在房间里。” “你再说一遍?”凌圣琉脸更黑了。 “奴婢一直都待在自己的房间里。”花曲玫说的理直气壮,心里却做好了随时逃跑的准备。 翠字辈的三姐妹稀里糊涂的听着二人的对话,不明白皇上为何要询问这些,小春子却一脸的感动,想不到皇上竟然把他被袭击的事情放在心上,亲自盘问宫女。 没有人知道今日刚过丑时,花曲玫犹如那不给钱的嫖客一般,抱着衣服从凌圣琉那边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两人对峙很久,凌圣琉先认输了,“你们先退下。” 屏退其他人后,凌圣琉说道:“秦国二皇子下个月十五到,你找两个靠得住的宫奴去伺候,这件事情一定要办好。” 原来还有正事,花曲玫大喜,“皇上放心,这件事情奴婢一定做的漂漂亮亮的。” 五月二十三,迎接秦国二皇子的人选已经定下,由三皇子亲自迎接,一来表示对秦国皇子的重视,二来给天天往宫外跑的三皇子找点事情做,三皇子已经跟秦昌平成了莫逆之交,两人经常一起去听如花姑娘唱小曲儿,听小成子这样说的时候,花曲玫一度怀疑这两个人的革命友谊是在技院里建立起来的。 迎接秦国二皇子的人选定下以后,花曲玫去了御膳房,找到小翠小英两人,小翠小英一听说有任务要交给她们都很激动,“花曲玫姐,到底是什么任务,您就说吧!我们保证办好!” “下个月十五秦国二皇子到来,我打算让你们两个贴身伺候……” “掌控那二皇子的一举一动,然后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刻告诉你是吗?”小翠接下花曲玫的话。 花曲玫热泪盈眶,紧紧握住小翠的手,姑娘,你真是当间谍的好苗子啊! 小英一听也立刻保证,“花曲玫姐你放心,那二皇子一举一动都不会逃出我们的眼睛!” 花曲玫听了很是感动,却又对二人有些不放心,叮嘱道:“那二皇子相貌似乎很不端正,你们不用害怕,以后机灵点,能打探消息就打探,保全自己最重要。” 小翠小英二人听了点点头,能够从宫奴变成宫女简直就是捡了天大的便宜,那二皇子再难看还能没个人样了? 小翠小英从宫奴一跃成为宫女,直接去了流金阁,有了这两个空缺,容妃和荷妃立刻塞了两个宫奴进去,御膳房的气氛早已大不如前,小翠小英走后花曲玫最担心的人莫过于李美女,不过李美女并没有觉得不公。 “你这样做很对呀,你不是跟我说过吗,我待在这里最安全还能替你收集消息,我没打算离开过!”李美女眼中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花曲玫有些动容,想不到她的话李美女还记着,不过她是不会让李美女在御膳房做多久的,现在的御膳房已经大不如从前了,还是找个机会让李美女待在她身边比较安全。 ... 第一百零八章 按捺不住 五月是个麻烦多的月份,小翠和小英被调走以后,花曲玫终于解决了伺候秦国二皇子找宫女难的问题,宫中的局势越来越紧张,几个嫔妃终于按捺不住,朝中重臣纷纷向凌圣琉施压,盼着凌圣琉能够早日让嫔妃们怀上子嗣,立下太子。 凌圣琉被大臣们一施压,脸色自然不会好看,一早晨就刁难花曲玫,花曲玫也怨恨那些大臣,人家老婆生不生孩子跟他们有啥关系?孩子又不是他们的? 给凌圣琉倒了一杯茶,花曲玫准备退出去,却被凌圣琉叫住。 “站住,你给朕说说这眼下的形势。”凌圣琉倒是个言而有信的人,自从花曲玫表明立场以后对花曲玫信任许多,偶尔还会交给她一些差事。 花曲玫眨眨眼睛,“那些大臣闹来闹去不就是因为您不宠幸妃子吗?您宠幸妃子那不是您的义务和职责么?” “好一个义务职责。”凌圣琉笑道,沉下脸来。 “皇上息怒。”花曲玫意识到自己话说错了,连忙跪下,在古代女性多为附属品,皇上想不想宠幸完全凭自己的喜好,她这样的话完全是看轻了凌圣琉。 凌圣琉笑了,“你倒是给朕说说,朕该怎么尽责!” “当然是宠幸嫔妃了!”花曲玫刚一说完就后悔了,她忘记凌圣琉是个笑面虎了,笑容背后还不知道是什么呢! “好好好。”凌圣琉一连说了三个好字,就把花曲玫赶了出去,第二天一早,皇上口谕花曲玫被封为了掌寝御侍九品官位,笼统的讲是负责皇上寝务,细致了讲那就是皇上先睡哪个女人先翻哪个牌子肯定也是她最先知道,一时间,花曲玫成了众位嫔妃眼中的新宠。 贤妃是最先有所动作的人,立刻差人去请花曲玫。 如意是个聪明的宫女,立刻询问贤妃,“娘娘,奴婢这就叫人把那药膳做了。” 不提药膳还好,一提药膳贤妃气的胸都疼,狠狠的瞪了如意一眼,“别再提那药膳,里面的药根本就没有用!倒是白白便宜了花曲玫那个贱婢,得了我一只镯子。”一想到这里贤妃的胸更疼了,她这另外一只又保不住了。 风和日丽,阳光明媚,花曲玫一跃成了九品御侍,开国鸿祖皇帝时期设置了掌仪御侍、掌服御侍、掌寝御侍、掌饰御侍、掌设御侍、掌衣御侍、掌膳御侍、掌药御侍这些官位,虽然只是九品却算是有了官职,与其他宫女不同,开国以来后宫并没有几个宫女能够得此殊荣,所以,花曲玫一下子火了。 贤妃宫中的宫女派人来寻花曲玫,花曲玫跟着走到丞月宫的门口,便遇见了荷妃的人。 “御侍大人,我是荷妃身边的宫女小莲,我家娘娘请你去香鸾殿坐坐。”小莲一见贤妃的人与花曲玫走在一起,急的眼睛都红了。 花曲玫心中暗笑,想不到凌圣琉给自己安排了个好差事啊!这次肯定能狠捞一笔了! 收敛起奸笑,花曲玫对小莲说道:“你先回去吧,我一会儿亲自去给娘娘请安。”说话间花曲玫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看的小莲瑟缩了一下,那目光仿佛是贪婪的人看见了一只烤鸭。 ... 第一百零九章 善于察言观色 花曲玫最先见的还是贤妃,贤妃一脸的笑容,“花曲玫,想不到几天不见你就升为九品御侍,真是没看错你。”说话间从左手摘下玉镯便塞到花曲玫的手中,“这玉镯本是一对,今日就送给你凑成一双。” 看着手中碧绿的玉镯,花曲玫只觉得自己的手腕还在隐隐作痛,脸色越发的难看起来。 贤妃是个聪明的女人,善于察言观色,一见花曲玫脸色难看立刻将头上的金钗摘了下来,“这金钗也送给你了……” “……”她有说过什么吗? 本来得了玉镯花曲玫就已经很高兴了,想不到又多了个金钗,花曲玫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说道:“娘娘您放心,皇上不会亏了您的。” 告别了贤妃,花曲玫直接去了香鸾殿,不过这一次不只有荷妃,还有容妃与谢昭仪,杜紫藤没有参与其中,花曲玫不得不佩服她,竟然没有被凌圣琉的外表所蒙蔽,依旧坚挺着。 “奴婢参见荷妃娘娘,容妃娘娘,谢昭仪。”花曲玫恭恭敬敬的向三人行礼。 “免礼吧!花御侍。”荷妃三人谁也没有上前扶花曲玫,只是一脸笑容的坐在那里,贤妃已经占了先机,她们三个人自然要联合起来。 花曲玫恭敬的起身,抬起头来,正好看见座上的三位贵人,随后瞪大了眼睛,这荷妃明明是在街上非要跟了秦昌平的宰相的外甥女呀!怎么摇身一变成了宰相的女儿了呢?终于明白为啥荷妃能二到给皇上送红枣枸杞粥了,对于这种智商的人来说,一切皆有可能。 荷妃也是一脸的惊讶,随后便镇定了,开口说道:“今日还是第一次见到花御侍,果然聪明过人。”此地无银三百两。 容妃见荷妃示好,哪肯屈于人后,一脸的随和,“开国以来被封为御侍的人少之又少,花御侍很得皇上的青睐啊!” 这三位贵人各有千秋,荷妃艳丽,容妃娇媚,谢昭仪相貌虽不及二人,却是腿最修长的,果然都是美人。 谢昭仪乃是大将军之女,自然不会同容妃她们一样,说些客套话,直接从身上拿出一把匕首便拍到了桌上,匕首与桌面碰撞,发出沉闷的响声,荷妃和容妃吓得花容失色。 花曲玫也吓了一跳,怎么上来就要动刀子呢?要捅也是先捅你旁边那两只吧? 谢兰见容妃几人面有惧色,勾起嘴角笑了笑,眼中带着一丝不屑,“这是我送给花御侍的见面礼,此匕首削铁如泥,镶着十颗宝石,乃是武林中流传已久的断根!” “好匕首!”花曲玫只觉得菊花一紧,看向谢昭仪的目光犹如仰视着一尊天神,不知道凌圣琉会不会在某一天突然被谢昭仪断了根…… 容妃荷妃一脸尴尬之色,二人虽然已经成了皇上的嫔妃,却都还是个大姑娘,一听见的匕首的名字立即想歪了。 “想不到花御侍还认识兵器。”谢昭仪一脸得意之色,示意身边的宫女将匕首交给了花曲玫。 容妃一见花曲玫收下了匕首,也不甘示弱,“说起来我这里也有件东西要送给花御侍的。”一个巴掌大的小金猪,花曲玫对此爱不释手。 宝石匕首,金猪,荷妃脸色有些难看,花曲玫刚一抬头的时候就已经认出了她,眼下她就算是装作不认识多少也会心虚,要送的自然是要最好的。 荷妃与身边的宫女小莲耳语两句,没过多久小莲便取来一柄玉如意过来,直接送到了花曲玫的手中。 ... 第一百二十章 保你吃了管用 “这玉如意是我从相府带过来的,今日便赏赐给你吧!容妃和谢昭仪都送出如此大礼,我也不能太小气了。”荷妃一脸得意之色,这玉如意怎么能是金猪可以比拟的?更不用提那匕首了。 一时间气氛变得有些诡异,花曲玫接过三样东西,谢过三位贵人,心里十分的欢喜,对于玉器宝石花曲玫不甚了解,不过看她们一脸不舍的样子就知道了,这三样东西肯定都是宝贝。 三个女人互相对视一眼,容妃笑道:“花御侍既然做了掌寝御侍就一定明白雨露均沾这个道理,只要你好好当差,他日必然荣华富贵。” 宫中哪个嫔妃不盼着夜夜专宠,只是今日已经叫贤妃占了先机,奈何贤妃又是太后侄女,只好退而求其次,求个雨露均沾。 花曲玫笑着答道:“娘娘放心,奴婢一定会当好这个差事。” 听了花曲玫的话,三个女人脸色露出欣慰,东西果然是没白送,拉着花曲玫又聊起了家常,聊了有半个时辰才将花曲玫放了回去。 走出香鸾殿的刹那,花曲玫泪流满面,想不到金银珠宝得来全不费工夫啊!就算这些嫔妃不去求她,她也会好好的给凌圣琉安排的,想到这里花曲玫就想起那天早晨,胸前点点红梅一脸疲倦沉睡如婴儿的凌圣琉,吞了吞口水,就这么一个轻薄美人的机会,她醒来竟然一点印象都没有,是不是该哭一场? 作为一个掌寝御侍,花曲玫依旧弄不懂她的工作到底是些什么,到了晚上凌圣琉依旧没有告诉花曲玫想去翻哪位贵人的牌子,只是很淡定的在喝茶。 “皇上,您不翻牌子吗?”花曲玫一脸恭敬的问凌圣琉。 “这不都是你的差事吗?”凌圣琉短短几个字就把他的责任推到了花曲玫的身上,脸上带着讥笑。 这是想看她出丑吗?她早就拟定了侍寝计划,花曲玫思索了一下说道:“皇上不如今晚去荷妃那边吧!毕竟荷妃是宰相之女,在朝中很多政务都是要靠宰相帮忙。” “哦?”凌圣琉似乎很意外,继续问道:“那明天呢?” “明天去容妃那里,后天是谢昭仪,大后天是贤妃!长此下去,后宫雨露均沾,嫔妃们和和睦睦自然会帮衬着皇上,打倒一切敌人!”花曲玫一口气说下去,凌圣琉脸色却越来越阴沉。 “你是不是还少说了一个人?”凤目中蕴含着危险,花曲玫却只看见了对方的美色。 “杜昭仪是大学士之女,对皇上您没有太大的帮助,如果皇上喜欢,奴婢就在侍寝生轮流表的末尾写上她的名字,您看如何?”花曲玫并没有算上杜紫藤,虽然过去有过过节,花曲玫却还是很同情杜紫藤的,知道她一心念着三皇子,花曲玫并不想让杜紫藤进了凌圣琉的虎口,万一他日凌圣琉大发善心,给杜紫藤弄个什么公主的头衔,没准杜紫藤还能另嫁三皇子呢! “侍寝生轮流表?那是什么东西?”凌圣琉是一个很聪明的人,总是能抓住疑点重点。 花曲玫尴尬笑笑,“那是……那是奴婢想给几位贵人看的,这样到皇上临幸的那一天贵人们才能有所准备,进入最佳状态……”凌圣琉的脸难看极了。 “这样能够更好的伺候皇上,保证皇上以后夜,御数女枪不到,夜夜做新郎!”花曲玫连忙又补充了一句,不说还好,凌圣琉脸快赶上黑炭了! “吩咐下去,朕今晚就去紫轩阁!”身份一个奴婢,花曲玫十分了解凌圣琉的叛逆心理,默默的记住将杜紫藤的名字写在了第一位上。 “奴婢这就去办!” ... 第一百二十一章 我不识字 眼下凌圣琉正处于爆发期,花曲玫巴不得离开,一溜小跑的回到了房间,花曲玫拿出白纸,在白纸上歪歪扭扭的写上了杜昭仪三个大字,为了写侍寝生轮流表上的这几个名字,花曲玫愣是缠着小春子学了两天。 当晚凌圣琉去了紫轩阁,杜昭仪又成了众人的眼中钉,肉中刺,花曲玫只能在心里默默替杜紫藤祈祷,千万别被那群母老虎给撕了。 第二天一早几位贵人都没闲着,跑去紫轩阁贺喜,到了中午才回来,回来以后花曲玫就被请去了香鸾殿,整个一四国会晤啊!贤妃容妃荷妃还有谢昭仪各个脸色吃了大便一样,难看极了,花曲玫猜想她们肯定是后悔自己送出去的东西了。 要说这里面最生气的人就是荷妃了,她送出去的玉如意那可是手中最贵重的宝贝了,没想到皇上竟然夜宿在紫轩阁,一想到皇上那倾国倾城美貌荷妃就直流口水。 “花御侍是不是对我们昨日送出去的东西不甚满意啊!”荷妃咬牙切齿的问,一句话说出了其他几位贵人的心声。 这四位贵人如此着急也是可以理解的,进宫到现在日子也不短了,可算是有日子没沾到荤腥了,为了能分点肉汤,她们是使劲浑身解数,对花曲玫这样的九品御侍还要点头哈腰,送礼赔笑,没想到这杜昭仪一上来不但沾到了荤腥,竟然是特么的红烧肉啊!谁见了能不眼红啊? 花曲玫早就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了,开始在心里猜想,凌圣琉是不是知道她受贿了,故意跟她作对。 容妃是个精明的人,自然不会像荷妃一般想什么就说什么,只是笑笑,“花御侍,不知道皇上都喜欢些什么?为何我们姐妹总是不受待见呢?” 花曲玫笑了,从怀里拿出那张大纸递给容妃,“这是奴婢冒死从皇上上那边偷来的侍寝生轮流表,上面正是皇上这一周内的计划,请娘娘昭仪过目。”花曲玫将纸递给了容妃。 容妃接过一看,脸色立刻缓和许多,一张纸在几人间传阅,传到谢昭仪的时候,谢昭仪脸上带着不自然,说道:“我不识字。” 荷妃最是欢喜,因为今晚就轮到她了,悄悄在谢昭仪耳边说了两句,谢昭仪的脸红了红,也有了喜色,几人聊起家常来。 “丞月宫那边还有差事,奴婢就不打扰几位娘娘的雅兴了。”花曲玫见几人聊起家常来,连忙告退。 这一天,凌圣琉去了香鸾殿,到了丑时却又急急的去处理朝政,五个女人轮流睡,还得五天呢,花曲玫不得不佩服凌圣琉的敬业,这雨露就像海绵一样,挤一挤总会有的,就这样,凌圣琉如同最敬业的牛郎,按照花曲玫计划有条不紊的后宫各位贵人的寝宫里穿梭着,一直到六月初二,皇宫中举行马球比赛。 一早,花曲玫便伺候凌圣琉穿好了衣服,凌圣琉身上带着皮质护膝,护甲,整个人看起来威风凛凛,作为贴身宫女花曲玫也跟了过去。 打马球的场地在丞月楼前,打马球说白了就是一群人欺负着马然后一群人一群马欺负着一只球,不过在赤月国这就算是大型活动了,今天来的人不仅仅有皇子公主更有朝中大臣,也在这一天,宫里的皇子公主算是人齐了。 三位公主,五位嫔妃今个儿看起来都是英姿飒爽,一声令下,三十二个人选好了自己的队伍,分为两队,一队各十六人,红队由凌圣琉带领,绿队三皇子带领。 凌圣琉这边是谢昭仪,容妃,贤妃,荷妃,户部尚书之子江子承,镇北大将军霍阁几人,三位公主分散在凌圣琉与三皇子的队伍间,三皇子这边也是人才济济,朝廷重臣之子大有人在,其中最吸引人眼球的要数杜紫藤了。 ... 第一百二十二章 姑娘你真是条汉子 杜昭仪了不得啊!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皇上绿帽子戴,直接去了三皇子这一队,花曲玫忍不住在心里赞叹,“姑娘,你真是条汉子啊!” 凌圣琉依旧威风凛凛的骑在马上,似乎没意识到自家的红杏要爬墙,一挥手比赛就要开始, 这时候一个小小的身影冲到了凌圣琉的马前,凌圣琉赶紧勒紧缰绳,一个粉雕玉琢的娃娃站在马前,一双眼睛黏在凌圣琉身上,“皇兄,我要跟你一起骑马!我也要比赛!” 看着这一身精良装备,相貌俊美看起来只有七八岁大的小孩,花曲玫立刻知道,这就是赤月国的六皇子,先皇最小的儿子凌圣豪。 “乾心殿的是怎么照看六皇子的?竟然让他一个人跑到马前,还不把六皇子带上看台!”丞月楼上的太后一脸的怒容,训斥着乾心殿的宫女们,两名宫女跑上前去商量着六皇子,偏偏这小子就是不听话。 “你们放开我,我要跟皇兄在一起!”六皇子挥舞着小拳头,不让两个宫女近身,一双眼睛饱含着渴望看着凌圣琉。 “花曲玫,你来把六皇子带到楼上。”凌圣琉一挥手召唤了花曲玫,一时间几十双眼睛都在扫射着花曲玫。 花曲玫硬着头皮走到马前,一把抱住了六皇子,用生平最和谐无害的语气说道:“六皇子听话,皇上是要去比赛了,等一回来他就会带你玩的。”六皇子就算再小也是皇亲国戚,没有人敢太过分的,花曲玫更是不敢得罪。 “不不不!我就要皇兄,我就要去骑马!”六皇子眼泪在眼圈打转,小拳头咚咚的敲在花曲玫的肩膀上,花曲玫泪流满面,谁说小孩子没力气的,手劲大着呢。 最后好说歹说,六皇子依旧没有上丞月楼,花曲玫只好将六皇子带到丞月楼前,静静的看着赛场。 凌圣琉看似柔弱,却遥遥领先,绿队四人红队三人在后方追着凌圣琉,公主嫔妃早已经混乱在马群中,看不出谁是谁了。 “喂,胖子……”六皇子见花曲玫看的认真,忍不住叫道。 “别吵,看比赛。”花曲玫此时注意力都放在凌圣琉身后那几人上,早已经忘记自己身边还有个六皇子了。 “大胆,你个胖子!竟敢拿我的话当耳旁风。”六皇子一见花曲玫不理他,更生气了,冲着花曲玫吼道,踢了花曲玫一脚,这让花曲玫想起她的一个小侄子,总是喜欢装奥特曼,拿她当怪兽揍。 花曲玫将目光投放到六皇子身上,只见六皇子眼睛红红的,似乎很不高兴,花曲玫记起自己小时候被父母忽视的感觉,心立刻软了,柔声道:“六皇子,您说。” 六皇子招招手,示意花曲玫低头,花曲玫弯腰侧耳来到六皇子身前,六皇子阴测测的声音传到花曲玫的耳中,“你别想打我皇兄的主意,他是我一个人的。” “……”花曲玫风中凌乱,这是传说中的哥控吗?兄友弟恭原来是这个含义?她能告诉六皇子,其实她早就把他亲爱的皇兄吃干抹净了吗? 答案是肯定不能,六皇子的目光集中在凌圣琉的身上,目光中饱含着独占,崇拜,喜欢……皇家的小孩到底有多早熟?他还只是个孩子啊! ... 第一百二十三章 关系不寻常 就在花曲玫还在探索着小孩心底的奥秘时,场上发生突变了,三皇子刚刚迎面冲了上来,凌圣琉的马突然癫狂起来,凌圣琉一下子摔到了马下。 “皇上!” “皇上!”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凌圣琉的身上,花曲玫与六皇子紧紧的握着对方的手,凌圣琉可千万不能有事情啊!我花曲玫还指望你升官发财呢! 受惊的马差点踩到凌圣琉的肋骨,关键时刻凌圣琉直接滚到了一旁,马发狂一般朝前跑去,最后被徐景制服,凌圣琉被赤月城右指挥使岳五章扶起来,马球不了了之,这个时候谁要是还不下马心得有多大。 在凌圣琉摔下马的一瞬间,花曲玫的目光一直锁定在凌圣琉身后的几人,赤月城右指挥使岳五章,户部尚书之子江子承,镇北大将军霍阁,太后的亲侄子吕礼刚,谢昭仪,工部尚书杨坚,到底是谁做的呢? 太医院的人上来替凌圣琉把脉,还好没有什么大碍,要不然太后岂不是要乐翻天了?不过心里再高兴,表面工夫还是要做好的,太后一拍桌子,“好好的马怎么会突然发狂?必须彻查此事。” 六皇子哭着扑到凌圣琉的怀里,“皇兄,你吓坏我了,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凌圣琉凤目中满含温柔,摸摸六皇子的脑袋,“朕不是好好的吗?” 多么缱绻缠绵的对白啊!对么温馨和谐的画面啊!可是,是不是弄错对象了?花曲玫忍不住扑上前去,“皇上,您没事吧!”随后小声在凌圣琉耳边说道:“快点去安抚一下贤妃她们,你没看见脸都绿了吗?” 其实一开始贤妃她们是想冲上前去的,红着眼眶刚要冲上去就看见一个小人儿如同离弦的剑冲了上去,紧接着这四位主子的脸色就越来越绿,难看极了。 杜紫藤倒是好,没心没肺的站在一旁,一双眼睛总在三皇子身上打转,胆大到这种程度,简直就是纯爷们啊! 皇上坠马,三皇子也不好受,立刻派人彻查,没过多久徐景牵着马过来了,将一枚三寸长的钢针呈了上去,“启禀皇上,太后,这马癫狂乃是因为后腿埋进钢针所至。” “岂有此理!宫里的马竟然被埋了钢针尚且不知,都拉出去杖毙!”太后听了一脸的怒容。 也太会演戏了,简直就是影后,整个赤月国里最盼着凌圣琉死的人就是她吧! 凌圣琉缓缓起身,刚才的并没有影响到他,“这件事情不必劳烦太后了,朕会派人彻查的,朕不会冤枉一个好人,更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 “皇上说的太好了,臣弟佩服。”这时候场上突前出现了一个陌生男人,蓝色锦袍,相貌清俊,脸色苍白。 “是二皇子啊!他怎么出来了?” “对啊,二皇子什么时候来的?” 宫女之间开始窃窃私语,花曲玫耳朵尖立刻听到了,一双眼睛在二皇子身上瞟来瞟去,竟然在这不寻常的时刻,来了这么一个不寻常的人! 二皇子凌圣言居住在未央宫,因为身体的关系很少出现在众人面前,当年凌圣琉中毒凶手就是二皇子的亲娘! ... 第一百二十四章 有所警觉 花曲玫还是第一次见二皇子,想不到这二皇子更像个书生,只是……今日的事端到底跟二皇子有没有关系呢?花曲玫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在场大人们的目光,发现所有人都有些惊讶,众人早已经忘记了赤月国还有位二皇子。 太后看起来很慈祥,笑问道:“二皇子的身子好些了吗?” “回太后娘娘,已经好多了,近日来已经可以在宫中散步了。”二皇子毕恭毕敬的回答。 与太后一比,凌圣琉就太没有风度了,凌圣琉冷冷的看了二皇子一眼,便将头转了过去,花曲玫恨不得上去用鞋底抽他,好歹是个一国之君,怎么有时候智商这么低,在这么多皇亲贵族面前,你就算再讨厌也要装出喜欢的样子啊! 对于凌圣琉的态度二皇子不以为意,直接走向了花曲玫,“想必你就是那位给我送药的宫女吧?”二皇子的声音低的只有花曲玫他们两个人能够听见。 “奴婢听不懂二皇子在说些什么。”万万没想到这二皇子是冲着自己来的,花曲玫递给凌圣琉一个求救的眼神,却发现凌圣琉拉着荷妃聊到正高兴,压根没注意到自己,马勒隔壁的!老娘为你鞠躬尽瘁,你却跟姑娘们风花雪月! 二皇子只是笑,看着花曲玫的眼睛,“吃了你送过来的药,我的身体好多了,一直想好好感谢你的,不如去我未央宫坐坐。” “改日,改日吧……”花曲玫只想快点摆脱二皇子,话一出口就想抽自己一嘴巴,怎么觉得这么内涵。 见花曲玫表情不断变换,二皇子低笑出声来。 这时候六皇子说了一句暴强的话,“皇兄,你看,二皇兄喜欢那个胖子。” 一时间花曲玫又成人众人眼中的焦点,花曲玫气的脸蛋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二皇子晒脸一般,看着花曲玫的目光越发的专注起来。 凌圣琉看了看二皇子,又将目光转到别处,众人见皇上没有发话,也都自动自觉的忽视了六皇子的话。 赛事不了了之,好在皇上没有大碍,中午凌圣琉在宫中宴请各位大臣,二皇子也在其中,坐在二皇子身边的人很少,大部分人都是用探究的目光看着二皇子。 在这个非常时期,一旦站错了队,那会死的很惨。 看着凌圣琉,二皇子,太后,这阴阳怪气的三人,花曲玫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得赶紧找机会把李美女从御膳房弄出来,这宫里早晚要出乱子。 吃到一半,凌圣琉举起酒杯,“朕敬岳指挥使一杯,今日岳指挥使马前救朕,果然是英雄气概令人佩服。” 瞧,这就是说话的艺术,皇上敬臣子酒这代表了皇上对臣子的看重,今日被岳指挥使救了说明了原因,英雄气概则是说明了凌圣琉对岳五章的肯定,实际上岳五章只是比别人快了几步而起。 赤月城右指挥使岳五章为官三年,武状元出身,父亲乃南方富商,岳五章为官三年没得过如此殊荣,一脸的感激,端起酒杯,“皇上谬赞。”说着喝下了这一杯酒。 当晚凌圣琉回到丞月宫批了一会儿奏折便去了谢昭仪的寝宫,花曲玫翻开侍寝生轮流表发现凌圣琉跳过了贤妃和容妃,仔细一想谢昭仪家中有兵权,此时凌圣琉这样做,难道是要出卖色相换取谢昭仪娘家的帮助? 镇北大将军,赤月城指挥使,再加上当朝宰相,够斗地主了,今日的坠马事件肯定让凌圣琉有所警觉了。 ... 第一百二十五章 牛哄哄的 第二天一早,花曲玫去了丞昊宫,三皇子翘着腿在院子里坐着,绿荷乖巧的站在一旁伺候着。 绿荷远远便看见了花曲玫,大概是知道了昨日六皇子当着众人面前所说的话,看见花曲玫的时候眼中多了几分同情。 “今个儿你怎么有闲心来了?是不是又想叫爷带你出宫啊?”三皇子牛b哄哄的问花曲玫,一抬手,绿荷立刻将一块龙须酥送到了三皇子的嘴里。 绿荷了不得啊!短短一段时间就打败了凌圣琉送来的宫女,把三皇子伺候成这**样,如果是以前花曲玫在的时候,三皇子一抬手肯定是抢吃的呢!手一慢都被花曲玫吃了。 花曲玫很狗腿的为三皇子倒茶,一脸讨好的说道:“奴婢平时不是忙么,天知道奴婢多么想念在丞昊宫的日子。” 花曲玫说的是真心的,穿越以后,最舒服的就是在丞昊宫的那段时日。 小成子偷笑,早就见识过花曲玫溜须拍马的手段,知道花曲玫肯定是有事相求了。 果然,三皇子这边刚露个笑脸,花曲玫就说话了。 花曲玫左右看看,好像很生气的样子,“三皇子,您这身边伺候的宫女怎么越来越少了,皇上也太抠啦!”说完花曲玫一拍大腿,“奴婢想到一个人,御膳房的李美女,性格温和,任劳任怨,您把她调到丞昊宫吧!” 三皇子挑眉一笑,“这李美女与你是什么交情?宫奴变成宫女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如果这话是出自凌圣琉的口中花曲玫肯定会说是杀父仇人,三皇子问的,花曲玫肯定会实话实说,因为花曲玫知道,三皇子是一个很义气的人。 “李美女是奴婢在御膳房的一位姐妹,她平日里为人善良,乐于助人,奴婢现在不能在身边伺候三皇子您了,心里很是难过,想让奴婢的姐妹来伺候您,聊表奴婢的心意。”花曲玫话一落音,绿荷就将点心弄撒了。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三皇子训斥了绿荷一句,没有在意,不耐烦的看了花曲玫一眼,说道:“小成子,去把这事儿办了。” “奴才这就去办。” 花曲玫露出笑容,顺了一块点心放进嘴里,“还是三皇子您最义气了。” 三皇子听了哈哈大笑,心情变得更加愉快,掏出怀里的扇子得瑟的扇了两下,想起自己宫外的朋友,说道:“对了,昌平兄快要离开赤月城了,他还说想再见你一面呢?” 小成子的行动速度就是快,第二天一早李美女就成了丞昊宫的宫女,手里的宫牌也从御膳房变成了丞昊宫的,对此李美女很不高兴,问花曲玫,“你不是说让我在御膳房帮你盯着吗?我还得帮你盯着咧!我不想去丞昊宫。” “美女啊,此一时彼一时,现在御膳房已经不是当初的御膳房了。”花曲玫苦口婆心的劝说。 李美女依旧执迷不悟,“不行,李嬷嬷还在御膳房,把我这个位置让给她把,她年纪大了。” 囧,姑娘让我说你什么好呢?花曲玫组织了一番语言解释道:“李嬷嬷这个年纪已经不能做贴身宫女了,再说了,御膳房虽然不是过去的御膳房了,李嬷嬷却依旧是李嬷嬷,她有资历在的,你懂不?” 李美女迷茫的摇摇头。 ... 第一百二十六章 腹黑的凌圣琉 “就是你大娘虽然不是你大娘了,你大爷却依旧是你大爷!懂了吗?”花曲玫耐着性子为李美女做比喻。 李美女听了先是摇摇头,随后又点点头,不管是懂了还是不懂,花曲玫已经顾不上了,拽着李美女就去了丞昊宫,现在凌圣琉的战争已经从后宫搬到了朝中,御膳房也就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了,凌圣琉已经能够充分利用好自己业余牛郎的身份,掌握他的女人了。 从御膳房到丞昊宫的路上李美女一言不发,一直在低头沉思着,到了丞昊宫的门口,李美女突然抬头,紧紧握住花曲玫的手,“花曲玫,你放心,我会努力的,我也会成为像小翠小英一样对你有用的人!” 花曲玫重重的点了点头,姑娘啊,你要是让自己变得聪明些就行了,真的! 李美女虽然反应迟钝,但干活还是很麻利的,将她放在三皇子身边花曲玫也很放心,到门口二人便分别了。 过几日花曲玫打算出宫一趟,一来去见见她思念许久的小正太,二来将这几日嫔妃们赏赐的东西运出宫去,有了前车之鉴,花曲玫可不想再被凌圣琉抓住小辫子了,凌圣琉太腹黑了,跟腹黑男对弈简直太危险了,他笑的时候可能是在谋算你,不笑的时候那肯定是生气了,你更是死定了。 一路思考着这些问题,花曲玫连前面有人都没注意到,一不小心两人装个满怀,这一撞不要紧,对方立刻倒在地上了。 “你没事吧?我没使劲撞你呀!”花曲玫拼命摇晃着对方的肩膀,只觉得对方脸色苍白的如同泡椒凤爪。 摇晃了许久,那摔倒的宫女终于睁开眼睛了,看见是花曲玫对方的眼中萌发出希望,紧紧抓住花曲玫的手,急切的说道:“花曲玫姐,求求你救救我家主子,我是乾心殿的小秋,六皇子发热不退……” “你别着急,慢慢说。”花曲玫说着扶起小秋,小秋痛呼一声,整个人的重心都靠在花曲玫的身上。 看小秋的样子怎么也像是生病了? 花曲玫扶好小秋道:“你脸色怎么如此苍白?不如我先送你回乾心殿吧!” 小秋猛摇头,急的眼泪都出来了,“我身上有伤,你把我放在这儿就行,快去给六皇子请御医吧!” 花曲玫终于知道了来龙去脉,那一日六皇子冲到马前太后表面上没什么动作,午膳过后立刻派人将乾心殿两名宫女抓起来打了板子,二十板子打下去,不死也得脱层皮,六皇子乃是一位昭仪所出,先皇驾崩时正得宠,先皇一死立刻被太后送去陪葬,现在整个乾心殿只有两名宫女,以至于六皇子突然发烧也没有御医诊治,是没人诊治,还是故意不给诊治可就不得而知了。 花曲玫去太医院找到温雪茹以后,温雪茹听了立刻叫上了两个小太监,两个小太监将小秋扶了回去,花曲玫踏进乾心殿的大门,只觉得一片荒凉,院子里杂草丛生,没有一点人气。 床上的六皇子早已经烧的小脸通红,小小的身子缩在被子里,说着胡话。 “娘……娘……皇兄……” ... 第一百二十七章 梦中美男 温雪茹为六皇子诊脉以后立刻开出药方,花曲玫直接接过方子,眼下能够煎药的人只有她了。 为六皇子诊治以后,温雪茹又替小秋和另一位宫女看了伤,皮开肉绽的,不知道两个姑娘家怎么忍受的,一座乾心殿,三个昏睡的病人,花曲玫看在眼里只觉得六皇子太可怜了,父母离世,独自一人在这宫中生活,如果今日花曲玫不撞到小秋,这宫里就算死了个小皇子也不会有人知道。 收拾好药箱,温雪茹这才想起花曲玫来,头也不抬的问道:“那天你怎么样了?皇上没罚你吗?” “皇上罚我?”花曲玫指着自己的鼻子反问道,“我只记得那天跟你一起喝酒,然后……” 下面的事情花曲玫就说不下去了,就算是温雪茹这么好的朋友,她也没办法告诉对方她酒后乱姓,竟然强了皇上。 温雪茹早就料到花曲玫会这样说,无奈说道:“那天我们刚喝了两杯你就开始胡言乱语,说什么皇上喜欢男人,那时正好有人靠近,我就踢了踢你的凳子,你可还有印象?” “有啊!可是我以为你乱蹬的嘛!” 温雪茹极力压抑住想要暴走的冲动,咬牙说道:“不是乱蹬!是在提醒你,结果你没有察觉到,紧接着门口的人就跑了,再有人敲门时,我一开门,门口的人竟然是皇上,而你还在那里说皇上的坏话……原本我是想跟皇上解释一番再给你诊脉的,你却直接冲着皇上去了,后面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花曲玫无语凝噎,后面的事情她知道,她把凌圣琉当成了梦中的美男,对凌圣琉上下其手,最后竟然在龙床上终结了凌圣琉的处男之身。 尼玛!事情的来龙去脉竟然是这样!那凌圣琉是知道自己被强了的?她到底该怎么办啊! “雪茹啊,你那儿有没有药能让人吃了消失一段记忆的?”花曲玫哭丧着脸问温雪茹。 “要那种药做什么?你不必太自责的。”温雪茹苦口婆心的劝阻。 “给皇上吃啊!吃了他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温雪茹风中凌乱。 六月初三,赤月国早朝,凌圣琉下诏,封二皇子为平王,三皇子安王,六皇子为颉王。 凌圣琉的刚刚宣布,立刻有大臣反对,吏部尚书阎甄沏,“皇上,现在六皇子尚且年幼,二皇子体弱多病,实在不是封王的时候啊!” 凌圣琉心中冷笑,你个老匹夫,朕会不知道你是太后的走狗? 不等凌圣琉发话,朝中宰相便已经开口,“微臣认为此时封王正是最佳时机,皇上登基之时便该封王,现秦国二皇子就要来到我赤月国,皇上的兄弟还住在后宫实在不妥。”宰相话一落音,殿上哗然。 凌圣琉刚一登基时便该封王的,哪有登基以后自己兄弟还被称为皇子住在后宫的?后宫皇上的女人居住之地,多了这几位皇子实属不便,凌圣琉难道不想封王吗?凌圣琉是最想封王的,没有办法,刚一登基地位不稳,太后经营的势力早已经成了气候,若想坐稳龙椅,凌圣琉只有忍。 刑部尚书见状也不干了,“皇上,封王之事切不可草率为之啊!请皇上收回成命!” “请皇上收回成命!”一干大臣齐声说道。 金口玉言,说出去的话岂能收回,凌圣琉冷哼一声,“封王之事暂且这样,后面的事情再细细商量吧!” ... 第一百七十八章 药吃多了 花曲玫没想到凌圣琉这个妖孽也有如此爷们的一天,大殿之上力挫群雄啊!荷妃她们也真的给力啊!现在除了贤妃的娘家,荷妃,谢昭仪,容妃的娘家都支持凌圣琉。 回到丞月宫后,花曲玫伺候凌圣琉换衣服,解着凌圣琉扣子花曲玫想起了温雪茹说的话,既然凌圣琉是知道的,那他到底是怎么想的?那天晚上…… “在想什么?如此的不专心。”凌圣琉见花曲玫一脸猥琐,眼角一抽,冷声问道。 “没,没什么,奴婢在伺候皇上穿衣。”这一说不要紧,花曲玫才注意到凌圣琉的衣服早就被她脱掉了,一双咸猪手早就摸到了凌圣琉的光溜溜的胸膛上。 凌圣琉凤目一转,勾起花曲玫的下巴,低声问道:“你这是在给朕穿衣吗?” 花曲玫抠抠手指头,都怪她刚才走神。 看着花曲玫白皙的脖颈,凌圣琉一把将花曲玫勾进胸膛,俊脸不断的靠近花曲玫,一时间两人之间暧昧丛生。 “皇上,您要保重龙体啊!晚上还要去贤妃那边!为了国家与社稷,您要保重啊!”花曲玫轻轻别开头,苦口婆心的劝说着凌圣琉,这凌圣琉不会是吃药吃多了吧,怎么大白天的也开始那什么了! 听了花曲玫的话,凌圣琉脸沉下来,放开花曲玫,厉声问道:“你中午吃了什么?” “皇上奴婢错了!奴婢不该偷吃卤猪脚!”花曲玫哭丧着脸求饶,原来凌圣琉是在闻她身上的味道。 凌圣琉放开花曲玫,花曲玫赶紧给凌圣琉穿衣服。 衣服穿完,翠竹端上一壶瓜片,凌圣琉喝了一杯茶,起身去了御书房。 封王的诏书刚刚颁布,太后便称病了,天天都吵着要见三皇子,这个时候凌圣琉若是将三皇子他们赶出宫去,太后铁定要给凌圣琉一个不孝的罪名。 二皇子那边倒是没说什么,只是等着皇上什么时候赶他们走。 谁都不愿意离开赤月城,但从凌圣琉登基这就已经是注定的了,凌圣琉命人在赤月城盖一座颉王府给六皇子,对待六皇子,凌圣琉算是宽厚的了,三皇子那边却不是那么好办的,封号下了,封地却一直没有动静,二皇子那边也没有结果。 一旦封王,不是在赤月城做着无忧无虑的便宜王爷就是去遥远的封地,找个鸟不拉屎的地方生活着。 经过温雪茹的诊治,六皇子终于退烧了,对待花曲玫的态度也好了许多,不再指着花曲玫叫胖子了。 乾心殿的两位宫女伤的挺重,两个宫女一倒下,六皇子就没有了人照顾,吃饭都成问题,温雪茹和花曲玫也不可能天天往乾心殿跑,最后,花曲玫决定跟凌圣琉申请,再给六皇子配一名宫女。 凌圣琉听了花曲玫的话,用一种看白痴的目光看着花曲玫,“如果人是那么好安排的,这些年六皇子身边又何必只有这两个宫女。” 这句话让花曲玫彻底暴走了,想起六皇子在床上那可怜劲儿花曲玫就心疼,“皇上,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身为一国之君,御书房几个伺候的奴婢就不说了,就这丞月宫里,贴身宫女您就四个,还没包括别的呢,三皇子也是,还有那二皇子,二皇子你那么看不上他,他身边还又是嬷嬷又是宫女的,凭什么不给六皇子身边多安排两个人啊?欺负人家孩子小啊?” 一番话如同连珠弹一般发射出去,说完花曲玫就后悔了,敢用这种语气跟皇上说话的,也就她这么一个二傻吧! ... 第一百七十九章 节操碎一地 凌圣琉并没有生气,看着花曲玫咋咋呼呼的样子,凤目竟然带着几丝笑意,“六皇子的生母韩昭仪在先皇在位时得了六年独宠,太后最恨的人就是韩昭仪,那两名宫女是韩昭仪生前最信任的人,如果没有她们,六皇子活不到现在。”凌圣琉是害怕太后借机害六皇子。 花曲玫叹了口气,她还是想的太简单了,三皇子身边人多是因为有个太后亲娘,二皇子则是年纪大了,六皇子不过七八岁的年纪,看着凌圣琉,花曲玫突然想起,凌圣琉也是年幼丧母,顶着太子的头衔,一个人在这宫中摸爬滚打,六皇子的苦楚,只有凌圣琉了解。 最后在花曲玫的极力建议下,凌圣琉派了丞月宫两名宫女去乾心殿照顾六皇子他们。 回到丞月宫,花曲玫直接被小翠小英拦在了门口。 “花曲玫姐,我们听说那秦国二皇子是个妖怪,真是如此吗?”原来两人这段时间一直在打听关于秦国二皇子的事情。 花曲玫表情很严肃的说道:“放屁!什么妖怪!顶多是长得丑呗,来了不就知道了!” 小翠小英自然是相信花曲玫的,从来不会怀疑花曲玫的话,又闲聊几句直接回了流金阁。 第二天一早三皇子便派了小成子来叫花曲玫,秦昌平要走了,三皇子要去送别还必须拉上花曲玫。 将最近弄到手的东西都拿好,花曲玫同小成子一起离开,一边走一边嘀咕着,“秦昌平走关我啥事啊!我跟他又不熟。” 小成子一听急了,“秦公子可是一直都记得你的,如此好的一个人就要离开了你竟然不去送送,亏他还惦记着你!” 花曲玫嘴角一抽,小成子怎么把她说的跟负心汉似的,她可就听说过英雄救美美人以身相许的,可没听说过反过来的。 李美女才刚刚到丞昊宫,毕竟李美女的岗位调动是花曲玫走后门托关系进去的,花曲玫可不敢太得罪小成子他们,要不然李美女可就惨了。 到了丞昊宫的门口,三皇子一身蓝色劲装踏出门槛,或许是因为与自己一起花天酒地的秦昌平就要离开了,三皇子的情绪很失落,看了花曲玫一眼,“跟上来吧!”一路上三皇子再没说话。 有三皇子这张脸到了宫门口都不用出示宫牌,三人很利落的出了皇宫,百月楼里秦昌平早就点好酒菜等着三皇子他们了,看见花曲玫也来了,秦昌平很高兴。 如花姑娘依旧在台上唱着小曲儿,一边唱着一边用眼睛瞟着三皇子,那眼睛似乎都能滴出水来了,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三皇子连个白眼都懒得给她,整个人都陷进离别的情绪中。 起初花曲玫是没什么感觉的,可是一踏进百月楼就不同了,看着桌上的饭菜,花曲玫突然 想起了高中毕业时的散伙饭了,就在那一天不知道多少人流下眼泪,也就是在那天,花曲玫失恋了,眼睁睁的看见她最崇拜的两个男生恋恋不舍的抱在一起……节操碎了一地。 一回想起这些,花曲玫心中便涌起蛋蛋的哀伤,秦昌平见花曲玫眼神忧郁,连忙为花曲玫斟了一杯酒。 ... 第一百二十章 要英雄救美么 五个人的酒杯都满了,秦昌平举起酒杯,笑道:“在这赤月城能够结识到你们我很高兴,今日我就敬大家一杯。”秦昌平说完将酒一饮而尽,饱含深意的看了花曲玫一眼。 花曲玫不自然的挪挪屁股,也跟着端起酒杯。 三皇子心中很是不舍,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是一口气将酒喝尽,“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以后秦兄你多多保重,如果有什么麻烦就来赤月城找兄弟我!”话一说完,三皇子眼睛都红了。 四个人沉默了,三皇子踢踢花曲玫的凳子,晃了晃手中的酒杯,花曲玫立刻起身满酒,桌上的酒杯都满了,花曲玫又坐下了。 三皇子又狠狠的踢了踢花曲玫的凳子,花曲玫看了三皇子一眼,只见三皇子朝秦昌平看了看,晃了晃手中的酒杯,示意花曲玫说两句。 花曲玫大囧,她就不明白了,为啥她要讲两句,偏偏这人还是三皇子,要是小成子花曲玫保证大鞋底子呼他一脸了!罢了,说就说两句呗!花曲玫回想起过去所学的诗词,忽然站起身来举起酒杯。 “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喝!”花曲玫把酒干了。 桌上一片沉静,三皇子挠挠脑袋,阳关是哪里也没听说过啊?诗的大意虽然有些琢磨不懂,却很适合今日的场面,秦昌平若有所思的看了花曲玫一眼,举起酒杯“果然是好诗,我早就说花曲玫姑娘不是寻常人了!” 花曲玫一脸高深莫测的笑,终于有人懂得赏识她了,她本来就不是寻常人,她可是移民来的! 吃过饭后,酒醉微醺的三皇子掏出怀里的扇子扇了两下,“昌平兄,今日我带你去赤月城最大的勾栏院爽一爽怎么样?” 突兀的一声,如花姑娘因为三皇子的一句话弹走音了,花曲玫摇摇头,还是太年轻啊! “林兄,勾栏院就不必去了,今日我想借你的丫鬟聊两句,不知道可不可以。”秦昌平的笑着拒绝了三皇子的提议,将目光转到了花曲玫的身上,目光中透着几分不舍,看的花曲玫直掉鸡皮疙瘩。 “去吧!回来我们再喝酒啊!”三皇子挥了挥手,示意秦昌平随意。 花曲玫握了握拳头,本姑娘可是卖身不卖艺的!现在是闹哪样? 封建社会里婢女是没有自主决定权的,花曲玫还是跟秦昌平出了百月楼,走在街上路上的行人纷纷侧目,没办法,秦昌平英俊端正,器宇不凡,花曲玫现在却是个小胖妹,这样的组合不吸引人才怪。 两人走到河边,秦昌平终于开口了,“你可愿意跟我一同离开这里?” 花曲玫转过头看着秦昌平,微风拂过,吹乱了他的头发,有点文艺青年的架势,只是,花曲玫还是问了一句,“你什么意思?” 到底是她情窦初开想的太多,还是秦昌平说的话太容易让人误解,花曲玫可不相信古人开放到见两次面就可以同居了! 秦昌平没有笑,只是定定的看着花曲玫,“从你在女儿节的那天将我从人群中救出,我就有了这种想法。” 真的是因为英雄救美吗? ... 第一百二十三章 您能不生气么 这时候一旁的温雪茹开口了,“我行走江湖时曾经见人得过一种红眼病,这秦国二皇子恐怕是绿眼病吧!晚上去我给他诊脉看看,红眼病还会传染的。” 小秋一听也急了,“那六皇子会不会也成了绿眼睛啊!不行,我得去把六皇子接回来。”说着就要起身,牵动了身上的伤。 花曲玫一把按住小秋,“趴好,六皇子离那秦国二皇子那么远怎么可能被传染!再说了,他那不是病,肯定是随了他的娘亲。” 温雪茹听了也发表意见,“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也有可能是受了父母的影响,不必担心,我晚上就去给那二皇子诊脉。” 小秋听了,这才放下心来,两人的伤势在温雪茹的照料之下已经好多了,伤口开始结痂,看起来有些恐怖,温雪茹拿出一个瓷瓶递给小秋,“这是我自己调的药,你和小夏可以互相涂抹,放心不会留下疤痕的。” 看着小秋的屁屁,还有温雪茹手中的瓷瓶,花曲玫脑中突然产生一个疯狂的念头,要是让温雪茹多调制一些,是不是可以当做化妆品在赤月城中卖? 离开乾心殿,花曲玫就一直反复思考着创业的可能性,温雪茹见花曲玫心不在焉的,停下来问道:“你到底是怎么了?在想些什么?” 花曲玫抬起头,可怜巴巴的看着温雪茹,“我心里有个想法,你听了能不生气吗?” “说说看。” “今天我看见你给小秋的药,突然想到一个点子,只要把你调制的这种药稍作改良,调制成养颜护肤的药膏,肯定会有很多人买,你觉得怎么样?” 温雪茹一听,转过头去,“不怎么样,我不想挣百姓的钱,只想造福百姓。” 早就料到温雪茹会这样说,温雪茹热爱医术,对金钱名利并不热衷,跟她提挣钱你就等着挨抽吧!不过……换个说法也不是不可以。 “你应该这样想,这药膏不仅仅可以用在养颜上,也可以给人治伤啊!贫穷的百姓来买药,我们就卖的便宜一些,有钱人来买我们就卖的贵一些嘛!”只要这件事成了,花曲玫不但有了经济来源,也会为她日后的发展奠定基础。 果然,温雪茹迟疑了,“你让我好好想想,过些日子再给你答复。”有了这句话就证明成功了一半! 与温雪茹告别以后,花曲玫才发现宴席早就该结束了,立刻撒腿就跑,要是凌圣琉回去发现她不在丞月宫她就惨了。 呼哧气喘的跑到丞月宫,花曲玫的脸垮下来,凌圣琉已经回来了。 凌圣琉快走几步,来到花曲玫面前一双凤目死死的盯着花曲玫的眼睛,“你与那秦国二皇子是旧识?” 花曲玫一脸愕然,“没有,奴婢从来没离开过赤月国。” “为何他一直盯着你笑?”凌圣琉又走近了几步,两人变得更加贴近。 雄厚的男性气息围绕在身边,花曲玫脸一红,后退两步,你问就问呗,离这么近干啥,“奴婢没看那二皇子,不知道他盯着谁笑。” “是么?”凌圣琉俯身看着花曲玫,一字一顿的说:“欺骗朕的人通常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你记住。” ... 第一百二十一章 面具下的脸 花曲玫干笑两声,“我是不会离开赤月城的,倒是你。”花曲玫将贤妃送给她的小金猪放到秦昌平的手中,“你一个人背井离乡,银子少了肯定不行,这个你收下吧!”看着秦昌平手中的小金猪,花曲玫极力忍住抢回来的冲动,没关系的,以后还会有很多,会有很多…… 秦昌平眼睛一黯,“或许就是因为你对我的关心,让我不想离开你,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人担心过我。”抛弃他的父亲兄弟没有担心过,结识许久的三皇子没有担心过,早早撇下他的娘亲也没有担心过。 秦昌平笑笑,没有拒绝花曲玫的好意,把玩着手中的小金猪,“这金猪我就收下了,他日我们一定会再相见!” “他日你若是有钱了,别忘了还给我个金猪就行。”花曲玫的心在滴血,没想到秦昌平真的收下了! 秦昌平就这么的离开了赤月城,留给花曲玫的是无限的怨念,就因为秦昌平死活非要拉着她说话,她失去了看自家小正太的机会,更是损失了一头金灿灿的小金猪! 东西送出去的时候大方,谁心里难受谁自己知道! 六月中旬,秦国二皇子秦穆白抵达赤月城,文武百官列队欢迎,锣鼓喧天,鞭炮齐鸣,那人是左一层右一层,那场面,相当壮观了,队伍差点排到冷宫的茅房去。 中午宫中设宴,秦国二皇子与秦国使臣一同赴宴,太后虽然抱病在身,却还是来了,三皇子坐在太后的左边,然后是二皇子,还有恢复健康的六皇子。 花曲玫站在凌圣琉的身边,探着脑袋想要看清楚这秦国二皇子的相貌,无奈这秦国二皇子一直带着面具,只是安静的坐在一旁,花曲玫琢磨着这秦国二皇子是心里难过吧,被老爹就这么抛弃了,扔到了异国他乡,他日秦国若是发动战争,第一个死的就是他这个可怜的质子。 宴席开始,凌圣琉自始自终都带着微笑坐于主位,太后也一脸的慈祥,在面对他国时,两人出奇的一致。 这时候礼部尚书薛礼臣起身行了一礼,“秦国二皇子实乃贵客,只是今日我赤月国圣上亲自设宴,百臣作陪,二皇子您竟然不以真面目示人,实在是对我们皇上的不敬啊!” 秦国使臣胆小怯懦,从踏进赤月城那一刻就总怕赤月国的皇帝把他给宰了,听了此话更是吓得酒杯都拿不住了,哆哆嗦嗦的看了二皇子一眼,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花曲玫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了秦国二皇子的身上,都说这家伙长的像个妖怪,到目前为止也挺好的啊,没缺胳膊断腿的啊!那些宫女到底怕个什么劲儿啊! 薛大人的话说的正是时候,凌圣琉面带笑意,“薛爱卿所言有理,二皇子可否摘下面具呢?” 挑衅!这是赤果果的挑衅!花曲玫为数不多的脑细胞开始运作起来,猜想秦国二皇子下一步的动作,那使臣都快吓尿了,肯定是指望不上,不知道这二皇子会说些什么呢? 沉默还是沉默,只见秦国二皇子缓缓抬起左手,摘下了面具。 ... 第一百二十二章 老板永远是对的 所有人都安静了,凌圣琉一脸的惊讶,太后眼中带着一丝恐惧,众人的目光中皆是惊讶,恐惧,慌乱…… 秦穆白嘴角噙着冷笑,心中的怒火在燃烧,他们一定是在害怕吧! “这不是妖怪吗?”不知道哪个宫女说了一句。 秦穆白的脸色更难看了。 花曲玫从震惊中反应过来,看见秦穆白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开口说道:“秦国二皇子果然是仪表堂堂,英俊不凡,这样漂亮的眼睛真是少见。” “你……你说什么?”秦穆白一脸错愕的看向花曲玫,他的眼睛竟然被夸漂亮? “二皇子果然是一表人才。”凌圣琉最先反应过来,淡笑着说道,虽然黑发绿眼睛的人很少见,但凌圣琉从不相信什么妖怪的理论。 “不错不错。”其他大臣开始附和,太后脸色难看,再也不敢多看秦国二皇子一眼。 看着太后这模样,花曲玫轻蔑的一撇嘴,少见多怪,不过是个混血儿嘛!她还以为秦国二皇子两个鼻子一只眼睛呢,各个都说人家是妖怪,这回小翠小英算是捡到宝了。 话题被凌圣琉带过,谁都没有再提,整整两个时辰,两国都围绕着和睦相处,互利共赢的话题交谈着,每个人脸上都挂着虚假的微笑,秦国二皇子又带上了面具,今天众人的表现他早就看在眼里,只有一个女人的夸赞是真心的,他看的出来,想到这里,秦穆白露出一个笑容。 凌圣琉凤目始终含笑,心里却越发的不舒服,这秦国来的二皇子为何一直盯着花曲玫看,放下酒杯,凌圣琉瞥了花曲玫一眼,花曲玫也正看着秦穆白呢。 “你下去吧,这里用不着你伺候。”凌圣琉冷冷对花曲玫说道。 花曲玫眨巴眨巴眼睛,她没听错吧,在这站了大半天了,这时候又要赶自己走?到底要闹哪样? 一个聪明的员工就应该明白两个道理。 第一,老板永远都是对的。 第二,老板不对的时候请参考第一条。 花曲玫行了一礼,退了下去。 此处不留姐,自有留姐处,花曲玫扬扬下巴,直接去了乾心殿。 推开门便是扑鼻的药香,温雪茹早就到了,花曲玫走到桌前拿起一块点心放进嘴里,这几日已经跟乾心殿的两个宫女混熟了,小秋趴在床上,看见花曲玫露出笑脸,另外一个唤作小夏的宫女还露着屁屁。 小夏见花曲玫一直在吃点心,忍不住问道:“花曲玫姐,秦国那二皇子到底长成什么样子?” “帅得很呐,绿眼睛黑头发,跟动画片里的人儿似的。”花曲玫咽下最后一块点心说道。 “绿眼睛?那不是妖怪?会不会吃人啊?”小秋一听是绿色眼睛一脸的恐惧,“我家六皇子可还在那儿用膳呢!” 小夏更狠,直接哭了,“万一六皇子有个好歹,我们可怎么跟昭仪交代啊!” 她们还不知道有混血儿的存在,只当那秦国二皇子是个妖怪,就连太后都是一脸的恐惧,花曲玫放下茶杯,解释道:“那二皇子相貌端正不比皇上差,只不过眼睛是绿色的而已。” ... 第一百二十四章 满是怀疑的双眼 看着凌圣琉写满了怀疑的双眼,花曲玫的心咚咚咚的乱跳个不停,稳住,此刻一定要稳住,本来就不认识那劳什子二皇子,高公公的事情没有人知道,凌圣琉也不会知道,这样的话在心里过了三四回,花曲玫终于厚颜无耻的抬起头,“皇上您能不能别没事老吓唬奴婢?奴婢好好的招谁惹谁啦?再吓唬我几次我这心都能跳出来给你炒盘菜了!” 花曲玫生气的样子十分的好玩,圆圆的小脸像个包子似的,眼睛也瞪得溜圆,凌圣琉莞尔一笑,“爆炒猪心吗?” “你知道这个菜?”花曲玫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问道。 凌圣琉高深莫测的笑笑,转身离开。 过了良久,丞月宫爆出一声宫女的娇喝:“你大爷!”凌圣琉竟然设个套让她钻进去了。 花曲玫握着拳头,一脸的愤怒,凌圣琉,等着吧,老娘哪天非把你绑在床上把你在从头到尾强一百遍不可!不但要强了他!还要sm! 佟嬷嬷沉着脸站在花曲玫的身后,一抬手便是一掌,“宫中岂可大声喧哗,去给我抄宫规五十遍!” 花曲玫揉着后脑勺无比幽怨的看着佟嬷嬷,“嬷嬷,可是好久没见到您了,您那包药真是害惨我了,差点就丢了小命啊!” 佟嬷嬷老脸一红,想起上次的事情有些不好意思,挥挥手,“算了,干活去吧!” 花曲玫朝佟嬷嬷比了一下中指。 当天秦国二皇子住在了流金阁,二皇子只带了一个护卫,秦国使者见任务圆满结束立刻告辞,驿站都不住了,连夜快马加鞭的往回跑。 高公公安静了好一阵子,花曲玫开始怀疑那二皇子到底是不是高公公背后的人,这二皇子出事没多久高公公便沉寂了,难道是怕打草惊蛇?很多事情理不清道不明,花曲玫只觉得自己活得越来越傻,知道的东西越来越少,就像是被一张网罩住一般,翻了个身,花曲玫闭上眼睛,这样的问题还不能浪费她的睡眠时间,吃喝拉撒睡人生五大事,什么阴谋诡计都靠边站吧! 月上枝头,花曲玫的房间里多了一个人,来人安静的站在床前凝视着花曲玫的睡颜,伸出手来抚摸了一下花曲玫的小脸,花曲玫咂咂嘴吧,“嗯……红烧猪手……” 来人叹了口气,离开了房间。 六月十六,花曲玫精神抖擞的走出房间,早已经把昨天的阴谋阳谋忘的一干二净了,凌圣琉昨晚没有宠幸妃子,按照侍寝生轮流表应该是容妃了,凌圣琉睡在自己的寝宫中,翠字辈的三姐妹很是高兴,自家的皇上没有宠幸妃子,换上龙袍凌圣琉去上早朝去了。 凌圣琉前脚一走,乾心殿的小秋就来传话,六皇子吵着要见花曲玫,自从六皇子身体痊愈后,六皇子对花曲玫的敌意就消失了。 花曲玫与小秋进了乾心殿,刚一进门一个深绿色身影便冲了上来,花曲玫一把抱住六皇子,问道:“六皇子,你跑这么急做什么?” ... 第一百二十五章 帮我把风去 感受到女儿家淡淡的体香,六皇子小脸一红,抬头看了花曲玫一眼一把拉住花曲玫的手,“快点跟我进去,我有事跟你说。” 六皇子让花曲玫坐在椅子上,一张小脸神神秘秘的靠近花曲玫,“你说那二皇子是不是要娶我皇兄?” “啥?”花曲玫下巴差点砸到脚背。 六皇子一张精致的小脸写满了忧愁,叹了口气,“我皇兄那么好看的人肯定会有很多人想娶他的,为什么我不能早点长大呢?” 花曲玫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六皇子还真是可爱,也难怪,凌圣琉生的比女子还要好看几分,加上六皇子从小失去双亲,自然会对凌圣琉产生一种眷恋,花曲玫费力的抱起六皇子,让他坐在自己的腿上,温柔的摸了摸六皇子的头发,“你的皇兄不会被人娶走的,他已经有五个老婆了,他不会离开皇宫,也会一直疼爱你的。” “真的么?”六皇子抬头看向花曲玫,眼中闪着泪光。 “嗯。”花曲玫微笑着。 六皇子眼中有了喜色,随后又拧起眉毛,像是做了什么重大决定一般,看着花曲玫说道:“我想过了,反正你也没人要,看在你对我这么好的份儿上,以后嫁给我做妾吧!” 尼玛,你才没人要!你们全小区都没人要! 流金阁,秦穆白随三皇子参观皇宫只剩下小翠小英二人,花曲玫今个儿来主要是想看看小翠小英的状况,毕竟是自己手下的兵。 小翠见到花曲玫立刻迎了出来,“花曲玫姐,秦国那二皇子赏赐了我们好些东西。”随后压低了声音在花曲玫耳边说道:“昨晚平王来过,在这儿待了好久才离开。”平王不是别人,正是赤月国的二皇子凌圣言,封王的诏书早就下发,即便待在皇宫里他也依旧是平王。 平王来访这是花曲玫没有想到的,花曲玫一直觉得凌圣言如同他的名字一般,圣言慎行是个聪明的人,怎么可能二到在凌圣琉的眼皮子底下犯浑呢? 花曲玫看了看还在扫地的小英,问小翠,“秦国二皇子的相貌有没有吓到你们?” 小翠摇摇头,“这位二皇子和咱们平王可不同,从踏进流金阁就没跟我们说过话,一直带着面具,也不让我和小英贴身伺候,什么事情都是护卫在做。” 秦穆白竟然如此谨慎,跟宴上那天的他不大一样啊!花曲玫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流金阁的正殿,不知道秦穆白的卧房里有没有秘密? “小翠,你给我把风,小英,你带我去那二皇子的房间看看。”说做就做,花曲玫立刻给小翠小英分工。 “花曲玫姐这边。”小翠小英二人对花曲玫一向言听计从,即便知道这样做很危险。 推开秦穆白房门,花曲玫踏进去对小英说道:“你给我把风,我很快就出来。” “你放心的去吧!”小英点点头,一双眼睛冒着异样的光芒,似乎很是兴奋,花曲玫嘴角一抽赶紧关上了房门。 ... 第一百二十六章 花曲玫悲剧了 秦穆白的房间里有着淡淡的熏香味,整间屋子看起来与宫中其他屋子没什么区别,来到床边,花曲玫拿起枕头,枕头被子下没有任何东西,花曲玫又钻到床地上,果然在床底下看到一个包袱, 花曲玫将包袱掏出来打开一看,里面不但有两套衣服,还有一个精致的盒子,盒子上镶嵌着宝石,不知道里面装的究竟是什么,可惜盒子上了锁,根本打不开。 “二皇子回来了!” 这时小英的声音从屋外传来,花曲玫急得满头大汗,这秦穆白不是跟三皇子走了吗?怎么回来的这么快? 花曲玫钻到床底下,将包袱放回原位,想要退出来的时候,花曲玫发现自己悲剧了,她的屁股竟然卡在床底下了,怎么办?钻进去还是就这趴在这里? “见过二皇子。” “以后这边不用你打扫,没事不要过来,下去吧。”秦穆白冰冷的声音传来。 “是。” 门被打开,花曲玫一下子钻到床底下,安静的像只猫。 两个人走进房间,是秦穆白和他的护卫。 “主人,那宫女可能进了您的房间。”秦穆白的护卫左铜说道。 “就算进了又能怎么样,她也打不开箱子,眼下我们首要的任务就是找到那东西。”秦穆白冷声说道,与宴上的他判若两人。 花曲玫小心翼翼的趴在床上,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主人说的是,属下今夜就去丞月宫中探视。” “要小心一些,切记这里不是秦国。”秦穆白叮嘱着左铜,坐到桌前为自己倒上一杯茶。 “属下的命就是主人的,为了主人失去性命左铜也在所不惜!” 秦穆白挥了挥手,“你下去问问那两个宫女有没有人来过。” “是。” 左铜退了出去,屋子里只剩下花曲玫与秦穆白两人,花曲玫死死的捂住嘴巴,这秦国二皇子可不单单是个质子那么简单,一主一仆住进这宫中竟然是为了寻找什么东西,看来那护卫不是泛泛之辈。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秦穆白似乎很有雅兴,一直坐在桌旁喝茶,尼玛,土包子!没喝过好茶是不是? 左铜走到门前,“主人,太后的人求见。” 秦穆白放下茶杯出去迎接,脚步声终于越来越远,花曲玫擦了擦额头的汗立刻钻了出来,还好这个时候太后的人来了,要不她就要在这床底下趴上一夜了。 顾不上那盒子里到底是什么宝贝,花曲玫立刻开门跑了出去,外面一个人都没有,小翠小英还有那二皇子肯定都要门口,此时不跑更待何时,花曲玫朝着后门跑去。 刚走两步,花曲玫眼前闪过一个黑影,左铜一脸杀气的站在她的面前,手中的剑横在花曲玫的脖子上,“说!你鬼鬼祟祟的在流金阁做什么?” 花曲玫吓得浑身颤抖,连忙解释,“奴婢是丞月宫的宫女,皇上派奴婢来看看二皇子这边还缺点什么,来的早了些二皇子不在,奴婢就跟小翠小英闲聊了两句。” 左铜冷笑,“闲聊?我刚才问过那两个宫女却都说没人来过!我看你就是个刺客,你到底说不说实话?” ... 第一百二十七章 嫌疑犯 这个时候左铜即便是以刺客的名义杀了她,凌圣琉也不会有什么反应,眼下保命是最要紧的了,花曲玫板起一张脸,怒喝一声:“大胆!” “我是当今圣上最信任的宫女,你竟敢说我是刺客!我看你才是刺客!那两个宫女不敢说是怕你怪罪,你若是不信大可以去问皇上!” 左铜一怔,没有想到有人剑架在脖子上了还敢如此的理直气壮,可是偏偏花曲玫的话他又不得不多想想,自己主子寄人篱下实属无奈,赤月国的皇帝却不敢让人小觑,眼下最为关键是找到他们想要的东西,就算是吃点亏也只能忍着了。 左铜露出犹豫的神色,花曲玫知道此刻正是乘胜追击的时刻,冷哼一声,“如果我有个三长两短皇上是不会放过你们的,劝你好好想想吧!不为自己也为自己的主子想想!” 终于,左铜打消了杀人灭口的念头,点了花曲玫的穴道,“你到底有没有嫌疑,由我家主子定夺!” 花曲玫被左铜带进秦穆白的房间,没过多久秦穆白回到房间,看见挺尸一般的花曲玫皱眉问左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等左铜开口,花曲玫便抢着说:“皇上派奴婢来看看二皇子还有什么需要的,却被您的护卫当成了贼人。” 秦穆白看了花曲玫一眼,“左铜,把她的穴道解开。” 左铜满腹的委屈,他的主子怎么不容他说话就要放了这个宫女呢! 花曲玫的穴道被解开以后,秦穆白笑了笑,“以后不要随意在流金阁走动,左铜生性鲁莽,别伤了你。” 看着秦穆白的笑脸,花曲玫只觉得一阵眩晕,秦穆白那绿色的眼睛犹如最珍贵的玉石,白皙的皮肤,棱角分明的俊脸,这样的笑容太具有冲击力了! 流金阁内,两两相望,花曲玫有一瞬间的失神,这是刚才在房间里声音冷若冰霜的秦穆白吗? 左铜死忠于秦穆白,一见到花曲玫盯着自己主子不放,呵斥道:“大胆,我们二皇子是你这样的宫女可以直视的吗?” 糟了,她竟然忘记了规矩,秦穆白就算是个质子,明面上也是赤月国的客人,这样盯着他看若是被治个不敬罪名,她可就苦逼了,花曲玫连忙低下了头。 秦穆白却没有介意,绿色的眼眸满是善意,“你坐吧!左铜,看茶。” “是。”左铜就算再看不顺眼花曲玫也不敢违抗主子的命令,立刻退了出去。 左铜一走,屋子里就只剩下花曲玫与秦穆白两个人,尚未熟悉的两个人这样同处一室,花曲玫还觉得有些别扭,不安的挪了挪屁股,不敢再看秦穆白,只盼着秦穆白快点将他放回去。 看出花曲玫的不安,秦穆白轻笑问道:“你为何不怕我的眼睛?” 花曲玫抬起头对上秦穆白的眼睛,发现秦穆白一脸探究的望着自己,没想到秦穆白留下她是为了这个。 “奴婢不认为绿眼睛有什么好可怕的,人的眼睛有黑色有绿色也有蓝色,这是很正常的。” “你说人的眼睛还有蓝色的?你见过?”秦穆白感到很意外,追问花曲玫。 ... 第一百二十八章 皮囊之下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再说了,不过是皮囊而已,在奴婢眼里一切都是浮云。”花曲玫一脸淡定的说道,从穿越以后花曲玫面对自己这个皮囊已经很淡定了,只可惜她现在这朵浮云大了点。 说话间茶已经端了上来,还有两盘小点心,左铜站在秦穆白的左边等待着秦穆白命令,秦穆白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句话都不说。 花曲玫看了看桌上的点心咽了咽口水,在床底下时她就饿了,只是主人不发话她也不好意思吃啊! 这时候秦穆白轻笑出声来,“好一个一切都是浮云啊!想不到我竟然不如一个宫女想的透彻,这么多年来竟然没听过这句话。” 花曲玫回以微笑,心想“你当然不知道了。” 秦穆白轻笑过后便是放纵大笑,笑过之后指了指桌上的点心,“尝尝我们秦国的点心吧!” 花曲玫赶紧拿起一块塞进嘴里,这尼玛不是凉糕吗! 点心吃了半盘,茶喝了两杯,期间秦穆白没有说话,看花曲玫吃了差不多了挥挥手放过了花曲玫,花曲玫撒欢似的跑了。 望着花曲玫的背景左铜低声问道:“主人,就这样放过她吗?” “留着自然有留着的用处,左铜你话越来越多了。”秦穆白一脸的阴郁,漫不经心的端起茶杯,看也不看左铜一眼。 “请主人责罚。”左铜跪到地上,一脸的敬畏。 走出流金阁花曲玫便不再紧张,整个人放松起来,今日平王见秦穆白的事情她一定要告诉凌圣琉,要知道老板的利益就是她的利益,老板要是下台了她也就要跟着下岗了,至于秦穆白床下的东西,她早晚要打开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远远走来三人,看见花曲玫立刻围了上去,“哟,这是丞月宫里的花御侍吧?”为首的嬷嬷一脸的精明,一双眼睛带着狠厉。 花曲玫看向说话那人,一脸精明嘴唇肥厚,头上带着碧玉钗,不是丞安宫的张嬷嬷还能有谁?平日里虽然没接触过,却早听李美女她们提起过张嬷嬷的相貌。 “奴婢见过张嬷嬷,您叫我花曲玫即可。”花曲玫乖巧的给张嬷嬷行礼,心知来者不善,她要尽快脱身才是。 张嬷嬷冷冷一笑,“你这礼我可不敢当,太后请你去问话,这就跟我们走一遭吧!” 花曲玫后退一步,太后为何这个时候发难?回想起在流金阁的一幕,花曲玫心里有了答案,那太后肯定是知道她去了流金阁,知道凌圣琉已经重用她了,开始拿她下手了。 花曲玫一脸的歉意,“真是不巧,皇上正等着我呢!我若是去晚了可就要发脾气了,嬷嬷你先回去吧,我马上就去给太后她老人家请安。”花曲玫说着转身欲走,却被张嬷嬷抓住了手腕。 手腕突然一痛,花曲玫差点喊出声来,这一下子差点抓断了她的手腕,再看张嬷嬷,竟然气定神闲的微笑着,想不到太后身边藏龙卧虎,走了个崔涛,还有这个张嬷嬷。 “皇上急着见你,太后也急着见你不是?放心吧,太后娘娘不过是想跟你说说话!”张嬷嬷笑眯眯的说着,拽着花曲玫的胳膊就走。 ... 第一百二十九章 拉下水 花曲玫知道自己现在是受制于人,只得默默跟在后面,到了丞安宫的门口,花曲玫悄悄的自己的宫牌丢进了草丛中。 太后娘娘与贤妃正在聊天,看见花曲玫贤妃笑着起身,“姑母,芊芊身子有些乏了,就先告退了。” “琳儿,送贤妃娘娘。” 贤妃一走,张嬷嬷便带着人下去了,只剩下太后一人,太后似笑非笑的看着花曲玫,不等花曲玫开口率先问道:“你这侍寝御侍做的如何啊?” “回太后娘娘的话,奴婢一直谨守宫规,不敢有半点失职。”花曲玫笑了,太后若是搞点别的阴谋她或许还会害怕,说到侍寝花曲玫可就没什么害怕的了,有谁能够像她一样成功,让凌圣琉跟个牛郎似的,夜夜轮流着睡宫里的嫔妃,说的好听点是侍寝生轮流表,说的不好听,轮的就是他这个皇上! 听了此话太后脸却沉下来,“你这御侍若是没有失职,为何这些贵人没一个人怀上皇嗣?” “太后娘娘明察,前前后后才十几天,自然是这样。”花曲玫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这太后是铁了心要除了她啊!凌圣琉宠幸嫔妃到现在前前后后不过十几天的时间,哪有那么快的。 太后冷冷一笑,“既然你说自己没有失职,哀家这就派勤务院的人彻查此事,你若是失职了,就等着受罚吧!” 花曲玫静静的跪在太后的面前,不敢多说一个字,为什么太后是如此的胸有成竹,难道之前的平静只是为了今日的爆发? 丞安宫的地比丞月宫似乎要凉上许多,才跪了一会儿花曲玫的膝盖就已经发麻了,太后已经差人将勤务院的勤事大人请了过来,勤务院的最高官位是勤务大人,其次是勤事与监司,再往下便区分开来,设有司正,司仪,司寝,司饰,司衣,司膳,司训,皆为正七品。 先皇驾崩之前,凌圣琉还是个手中无权的太子,又要防着自己的兄弟,又要被自己的老爹防着,这勤务院的许多权利就落到了太后的手中,本来这宫中寝务该是先找司寝才对,太后却怕夜长梦多,直接跳过找到了勤事大人。 勤事大人来的时候身边跟着丁司寝,花曲玫在掌管御膳房的时候见过一次丁司寝,丁司寝已经入宫七年,平时很少过问各个宫中的寝务,不过宫里的大事小情她却都是知道的。 至于这位勤事大人,花曲玫还是第一次见,勤事大人是个三十几岁的美妇人,一双眼睛透露着精明,从一进丞安宫的那一刻,她的眼睛就锁定了花曲玫。 “参见太后娘娘。”勤事大人与丁司寝一起给太后行礼。 “起身吧!哀家还有话要问你们。”太后显然不想浪费时间,恨不得马上进入正题。 丁司寝与勤事大人起身,知道今天这事情肯定与花曲玫有关,恨不得立刻抱病回家养老,平日里她们勤务院一直保持着打酱油的状态,却不想今日还是被太后拉下水。 “皇上宠幸后宫嫔妃已有数日,却不见人怀有皇嗣,哀家愧对先皇,现命令你们彻底调查此事,看看是不是有人在从中搞鬼!若是有人暗中搞了什么小动作,哀家定不会放过她!”太后一双眼睛在丁司寝与勤事大人的身上转了转,话中的意思谁都能够听懂。 ... 第一百三十章 罪魁祸首 勤事大人的脸色变了变,低头应了一声,便说道:“丁司寝,这宫中寝务本就是你的责任,你这就带人去几位主子那儿查一查吧!另外也查一下几位主子的饮食。” 丁司寝听了立刻退出了出去,花曲玫跪在地上心急如焚,她的宫牌丢在丞安宫门口也有段时间了,为何就是不见人来呢? 御书房里一片寂静,小春子站在凌圣琉的身旁,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只见凌圣琉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越来越黑,过了一会儿,凌圣琉放下笔,“小春子,花曲玫去了什么地方?怎么到现在都见不到人?”凌圣琉一说完,便有些后悔了,那个贪财又胆小的宫女身上疑点重重,他本该讨厌的,为何却又有些惦记了?难道是因为那一晚吗? “奴才这就去查。”小春子弓着身子说道,心里却暗骂这个花胖子,到底跑到哪里去了?不知道皇上离了她一会儿都不自在吗? “不必了,传徐景进来。” “奴才遵旨。” 丁司寝带人从勤务院一出来立刻引起众人的注意,要知道勤务院的人已经很久没出现过了,徐景看着丁司寝的背影,心中想起凌圣琉的话,真的是太后在搞鬼吗? 很快凌圣琉便知道花曲玫去了流金阁,只是离开的途中失去了踪影,“启禀皇上,今日勤务院的丁司寝带着人去了各个嫔妃的住处,暂时没有人见过花曲玫。 这时候小春子也回来了,在凌圣琉的耳旁低声道:“皇上,丁司寝带人是搜了几位主子的住处,而且在贤妃的住所里搜到了一个香囊……” 一个时辰后丁司寝带了一个宫女来到丞安宫,此人跟在丁司寝身后从进门开始便一直低着头,丁司寝将搜到的东西交了上去,“启禀太后,几位主子的膳食并没有问题,只是今日在贤妃宫中搜到了一个含有麝香的香囊。” “什么?”太后一听勃然大怒,眼中却带着几位得意,“到底是什么人狼子野心敢谋害皇家的子嗣?丁司寝,你可有询问?” 花曲玫脑袋嗡嗡作响,麝香这东西早在宫斗小说里看过无数次了,会导致人流产,为何会在贤妃那里发现?难道这也是太后谋算她的一部分? “回太后,奴婢已经询问过贤妃身边的宫女,这含有麝香的香囊正是花御侍送的。”丁司寝一字一顿的说着,花曲玫额头却开始冒出细汗。 “太后娘娘明察,奴婢从来没送过什么香囊。”花曲玫不住的磕头,这是正大光明的陷害啊!丞月宫那边怎么还不来人? “哀家不会冤枉任何人,丁司寝,你可有证据?”太后脸上露出少有的笑容,抚摸着自己的指甲套。 丁司寝听了连忙跪下,“回太后,有人证,这小红就是跟在贤妃身边的宫女。” 小红?听这名字怎么如此的耳熟?一瞬间,众人的目光都锁定在那一直低着头的宫女身上, 花曲玫抬起头看向丁司寝身边的宫女,那宫女身材消瘦纤细,听了此话缓缓抬起了头,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花曲玫,对着花曲玫露出一个满怀恨意的笑容,这是当日被太后送到勤务院的小红! ... 第一百三十一章 先保自己再说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看着小红花曲玫意识到今日她算是死孩子掉井——没救了。 丁司寝与勤事大人不再说话,眼中多少带着惋惜,自从皇后娘娘仙去,她们勤务元便明哲保身不再参与其中,却不想太后大权在握仍不满足,打上了皇位的主意。 看着跪在地上的小红,太后厉声问道:“小红,丁司寝说的可都是真的?” “回太后,句句属实,前不久花御侍赠送贤妃娘娘一个香囊,贤妃娘娘很是高兴一直待在身边,却从来没想到里面会是麝香。”小红说完恭恭敬敬的给太后磕了个头,心中满是报复的快感。 “你血口喷人!我从没给贤妃送过什么香囊,我看是你故意陷害我才对!”花曲玫指着小红的鼻子说道,没想到太后这老娘们儿如此的阴损,竟然把小红放了出来。 小红冷冷一笑,并没有理会花曲玫,说道:“今日太后娘娘,勤事大人,司寝大人都在,奴婢不敢有所隐瞒,就在皇上宠幸贤妃的前一日,花御侍送来了一个香囊,说是皇上喜欢这香囊的香味,贤妃娘娘听了很高兴,收下香囊后还赏赐给花御侍一对碧玉镯,奴婢所言句句属实,请太后明察。” 小红说的有板有眼,花曲玫却一直大呼冤枉,勤务院的两位大人则是一直保持着打酱油的状态,很怕祸及其身,那含有麝香的香囊简直就是宫中大忌,太后今日打着这样的旗帜来惩治花曲玫,谁都不敢多说,毕竟这宫中没有皇后,太后就是最大的。 太后看了看跪在地上的花曲玫,“来人,把贤妃请来。” 花曲玫沉默不语,此刻贤妃来与不来没有什么区别,她肯定是跟太后是一伙的,苦逼就苦逼在她收了对方一对碧玉镯,妈的,为此不但手腕肿了,还稀里糊涂的与凌圣琉睡在一起。 贤妃一来太后立刻派人给贤妃看座,随后问贤妃,“芊芊,你可收过花御侍的香囊?” “回太后,的确收过,不过刚才被丁司寝搜走了,花御侍说这香囊的味道皇上很喜欢。”贤妃很是乖巧的答道,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花曲玫,眼中满是得意。 勤事大人听了摇了摇头,知道花曲玫此刻是凶多吉少了,自古以来宫女便是贵人们权利相争的牺牲品。 果然,太后一听脸色大变,一拍桌子,“证据确凿还有什么好说的,竟敢暗害贤妃,谋害皇嗣!来人啊!把花曲玫拖出去杖毙!” 太后话一落音,大门便被打开。 花曲玫一脸恐惧,凌圣琉到底会不会救她?眼下如果不想办法恐怕就是九死一生了。 丞月宫内,凌圣琉不住的走动,心绪不宁,从贤妃那里找到的香囊究竟是其他嫔妃的手段,还是太后的计谋? “小春子,传朕口谕,徐景立刻带人去丞安宫搜查!” “奴才遵旨!” 太后设了一个局,让贤妃与小红来演一场戏,而这看戏的人便是勤务院的人,恐怕当日太后将小红交给勤务院就已经有了这样的打算,拉上勤务院便是为了堵上众人的嘴巴!既然圈套已经是做好,花曲玫想躲都来不及了,不过花曲玫也不是逆来顺受的主儿,老板不照顾她,她总是要自力更生的,不管怎么说,先保住自己再说! ... 第一百三十二章 精明狠毒 “太后娘娘饶命,奴婢有话想跟您说。”花曲玫不住的磕头,心里却已经打定主意与太后死磕到底! 果然太后听了此话有些心动,“慢着,你们先退下。”其他人退了出去,张嬷嬷却留下了。 花曲玫额头冷汗直流,还不如把张嬷嬷赶走,剩下的全留下呢,花曲玫又一脸谨慎的说道:“恳请太后屏退旁人,此事与三皇子有关。”依照花曲玫对太后的了解,能够让这样一个女人失去思考能力的只有自己的儿子。 太后听了看了张嬷嬷一眼,纵然平日再精明狠厉,听到跟自己儿子有关,太后也会妥协,不过太后却是个谨慎的人,想了想说道:“张嬷嬷,你在门口等我。” “老奴遵命。”张嬷嬷听了退到门口,以张嬷嬷的武功,房内有个风吹草动都逃不过她的耳朵。 徐景来到丞安宫门口,面无表情的看着丞安宫的大门,“你们先在附近搜搜看,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他带人在宫中已经搜查有一阵子了,花曲玫如果是被人抓了,肯定会想办法留下什么证据,因为徐景知道,花曲玫胆小又怕死。 侍卫们开始在丞安宫附近搜索,徐景一直定定的看着丞安宫,的确,今日这丞安宫安静的不像话。 “大人,在这里发现一块宫牌。”一个侍卫跑到徐景身边,将宫牌递给徐景。 徐景低头一看,正是丞月宫的宫牌,收好宫牌徐景说道:“奉皇上旨意搜查丞安宫,若有人阻拦,按照抗旨处理!” 丞安宫内人都退下以后,太后问花曲玫,“你到底想说什么?别以为胡诌几句哀家就会放过你!”太后自然不会相信花曲玫有信口胡说的胆量,宫中的女人没有一个不怕她这个太后的,要知道能够爬上太后这个位子,她的手上早已经沾满无数鲜血。 “太后娘娘,奴婢今日性命危在旦夕哪里还敢胡说,奴婢就都跟您说了吧,奴婢其实是卧底,三皇子为人孝顺,一直知道您的苦心,只是不敢表现的太明显,所以派奴婢去皇上那边做卧底,为的就是掌握皇上的一切行踪,而奴婢的所作所为也皆是三皇子授意。”花曲玫跪在地上,一脸诚恳的说道。 太后冷笑一声,“你以为你说的话我会信?”她若是信了那她这么多年就白活了! 花曲玫一脸的悲切,做出一副欲英勇就义的样子,“您不信就算了可怜我这赤胆忠心,刚刚查到平王见了秦国二皇子,还没来得及告诉三皇子。” “你说什么?”太后最关注的是花曲玫的这句话。 “平王见了秦国二皇子秦穆白,两个人聊了很久才离开。”花曲玫起身一边走近太后,一边说道:“太后娘娘,这不失为一个好机会,只要让皇上跟平王斗起来,三皇子便可坐收渔翁之利,奴婢的一颗心一直是留在丞昊宫的,只要这件事情成了,封王的事情肯定会败了,将来那宝座说不定是谁的呢!”说话间花曲玫已经走到太后的身边,她之所以说了这么多就是为了拖延时间,如果凌圣琉来了她便获救,凌圣琉若是不来,她左腿上绑着的断根今日就要断了太后了! ... 第一百三十三章 打的就是你 太后眼睛转了转,心里早已经有了主意,“就算是你的话全是真的,哀家也不会留你性命,来人……”不等说完太后花曲玫便一拳打在太后的眼眶上,太后被这一拳打的差点倒在地上,眼睛火辣辣的疼,不停的流着眼泪。 “不怕丢人你就叫吧!看看到底是她们的手快还是我的刀快。”花曲玫左手握着断根,断根散发着锋利的光芒。 “你……”宫中对管制刀具一直控制的很严格,太后怎么也没想到花曲玫手中竟然有匕首,一想到自己乌黑的眼眶,太后咬咬牙,就算是丢了性命也比丢了皇族的面子强,若是这事儿传了出去,她肯定会成为文武百官的笑柄,这还不要紧,就怕会影响了自己儿子的威望。 门外的张嬷嬷听见屋子里两人的声音,忍不住问道:“太后,可有何吩咐?” 太后一听张嬷嬷要进来,脸色大变连忙阻止,“不要进来,守在门外!擅闯者死!” 既然已经撕破了脸,花曲玫也不用顾忌什么宫规了,看着太后冷笑,“你个臭老太婆倒是继续嚷嚷啊!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嚷嚷我今天不但杀了你,我还要扒光你的衣服!倒时候我看看谁还尊敬你这个喜欢光着身子的变态太后!”花曲玫虽然猥琐胆小又贪财好色,对于人性却看的很透彻,太后这个老太婆平日里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最害怕的就是丢脸,若是丢了面子,以后宫里的嫔妃不会服她,朝中的大臣更不会敬她。 太后被花曲玫说的有些发懵,不管到底怕不怕死,她却是丢不了这个人的,她是高高在上的太后,是整个赤月国女子的典范,她丢不起面子,太后想了想咬牙切齿的说道:“你到底想干什么?你以为你现在这样做能保住你的性命!” “我并没有想过这样能保住自己的性命。”话一落音,花曲玫便听见外面起了争执,而张嬷嬷的脚步声也越来越远,花曲玫咧嘴一笑,抬手又是一拳,这一拳打在了太后另一只眼睛上,顿时太后变成了国宝级人物,花曲玫龇牙一笑,继续说道:“但是我知道这样能让自己获得更多的时间,得罪啦!”说完花曲玫推开门撒丫子跑了。 “马上把这个贱婢抓住,拖出去五马分尸!”太后气的已经失去了理智,捂着自己的眼睛大吼。 “太后娘娘,您没事吧?”丞安宫中的几个宫女一听以为花曲玫对太后不敬,立刻要冲进房中。 太后随便拿起一块锦帕挡住了脸,怒吼道:“你们谁也不许进来!都去给我抓花曲玫那个贱婢!” 花曲玫远远看见徐景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一边跑着一边喊着,“徐景,我在这里。” 一个人影冲了过来,一把扼住花曲玫的手腕,稍一用力,花曲玫的手腕便诡异的弯了过去,手腕完全折了。 张嬷嬷冷笑一声,看着花曲玫的目光满是杀气:“想走没那么容易!”说着便要扼住花曲玫的脖颈。 ... 第一百三十四章 以上犯上 徐景见花曲玫被张嬷嬷制住,纵身一跃,拔出手中宝剑朝着张嬷嬷刺去,瞬间两人打斗在一起,徐景一把将花曲玫推到一旁。 看着自己折了的手腕,花曲玫没有喊痛,只是小心的躲在一旁,今天若是不来这么一招恐怕也没小命等到徐景来救自己了,宫中行刑的时候都塞住受罚的人的嘴巴,为的就是不让对方胡乱说话,她若是不拖延时间,徐景来的时候就只能给她收尸了。 张嬷嬷这边与徐景打的难舍难分,宫女太监们又被御前侍卫给控制起来,太后一直躲在房间内不出来,没有人能够猜到此刻太后想的是什么,更没有人知道太后是因为被花曲玫揍成了熊猫不敢跑出来,整个丞安宫陷入混乱。 贤妃站在一群宫女中间,脸色越来越难看,勤事大人和丁司寝却依旧一副打酱油的状态,似乎对一切都不关系的样子,眼看张嬷嬷就要被徐景打败,贤妃终于站不住了,一把推开两名宫女,走到院子中间,厉声道:“你们都要造反吗?敢在丞安宫里撒野!徐景你是不是不把太后娘娘放在眼里了!” 听了此话侍卫们纷纷看向徐景,徐景一掌打在张嬷嬷的左肩上,收回自己的剑,“回贤妃娘娘,今日丞月宫宫女花曲玫突然失去行踪,下官在丞安宫门口发现了她的宫牌这才追到这里。”说着徐景掏出了花曲玫的宫牌。 贤妃脸色一变,没想到花曲玫偷偷动了小动作,有些没了主意,若是按照常理此刻应该是太后向徐景问罪才对,暗害皇嗣本不是什么小罪,只要太后以徐景以下犯上的罪名向皇上施压,徐景肯定会被治罪,可是眼下太后不出门也不说话,更不让人进去,贤妃也有些摸不透太后的心思了。 太后所作的事于情于理都说得过去,勤务院的两人大人又在。花曲玫回头看了看丞安宫的宫门,不知道眼下的距离她能不能逃出去? 张嬷嬷是太后身边的老人了,见太后一直不出来立刻给贤妃使了个眼神,贤妃立刻会意,问道:“花御侍是太后娘娘请来问话的,徐统领这样冲进丞安宫到底是奉了谁的旨意?” 听了此话,徐景不再说话,若是说奉了皇上的旨意,那皇上岂不是要背负上不孝的罪名! 贤妃冷哼一声,眼中满是得意,这时却听见有人接下她的话。 “自然是奉了朕的旨意。”丞安宫的门口,凌圣琉一身龙袍,凤目中带着怒意,冷冷说道,小春子跟在凌圣琉的后面。 “臣妾参见皇上。”贤妃脸色一变低头给凌圣琉行礼,宫女侍卫一看所有人立刻给凌圣琉行礼。 凌圣琉看也未看贤妃一眼,直接从贤妃身边走过,快步走到花曲玫的面前,花曲玫一直保持着鸵鸟状,不管怎么说凌圣琉一来,今天她的危机暂时是解除了,就是不知道凌圣琉知道她把太后揍成了国宝大熊猫会有什么反应。 ... 第一百三十五章 明哲保身 凌圣琉见花曲玫一副鸵鸟状冷哼一声,却低头瞥见花曲玫的手腕,凌圣琉脸色一沉,呵斥道:“你当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吗?没有朕的允许竟然私自到丞安宫来?怎么,都不把朕放在眼里了是吗?” “奴婢不敢。”花曲玫心里有些委屈,没想到凌圣琉竟然先训斥她,梗着脖子不再说话。 凌圣琉见花曲玫不再说话,也不再训斥她,抬头看向贤妃,问道:“贤妃怎么会在这儿?”语气中俨然是责怪的意思。 “回皇上,臣妾是太后找来问话的。”贤妃老老实实的答道。 “问话?”凌圣琉冷笑,看了一眼跪在一旁沉默不语的勤事大人,“太后找贤妃问话,怎么勤务院的人也来了?还有我丞月宫的宫女为何也在丞安宫?” 勤事大人之所以能在宫中安稳的待上这么多年与她懂得明哲保身有很大关系,看着凌圣琉那绝美的面容,勾人的凤目,勤事大人立刻想到了她昔日的主子皇后娘娘。 “皇上,今日太后娘娘召见花御侍主要是为了皇嗣的事情,皇上宠幸宫中贵人已有些时日,却不见有贵人怀上皇嗣心里甚是着急便也奴婢与丁司寝召见过来,丁司寝在贤妃娘娘那里发现了装有麝香的香囊,太后娘娘听了大怒,下令彻查此事。” 凌圣琉凤目一挑,冷冷问道:“然后呢?为何花御侍的手腕伤了?” 不等勤事大人说话,贤妃连忙接着说道:“皇上明鉴,这香囊乃是花御侍所送,奴婢一直带在身上,却不想里面是害人的毒药……”说着贤妃流出了眼泪,宫里的女人当真都是演戏的高手,说哭就哭,说笑就笑,花曲玫手腕折了都能当悠悠球甩着玩了,也没说哭一声啊! 凌圣琉静静的看着贤妃哭泣,像是看戏一般,贤妃哭了几声连忙用手绢擦了擦眼泪,“皇上,太后娘娘想要彻查此事,花御侍不服太后拉扯之间才会伤到手腕,花御侍她居心叵测,您要为臣妾做主啊!”说着贤妃一拧手绢又哭上了。 贤妃本就貌美,哭的自然是梨花带雨,花曲玫暗自好笑,这贤妃怕是想就此获得独宠吧!可惜她想错了,就算天下的男人都会动心,凌圣琉也不会动心,因为凌圣琉是皇上。 皇上的眼中只有天下,没有女人! 凌圣琉极其不悦的看了一眼勤事大人,这已经他第二次这样看着勤事大人了,勤事大人的身子颤了颤,早已领悟凌圣琉的眼神是什么意思,“皇上,花御侍的手腕不管我们的事。” 院子里的这些人不过都是太后的棋子,太后才是正主,不愿意耽误太多时间,凌圣琉直接说道:“朕还是当面跟太后说吧!” 躲在屋子里的太后别的没有听得太真切,这一句却是听得清清楚楚,心里恨死花曲玫了,本来是她占上风的,现在被花曲玫这么一闹太后反而尴尬了,听见脚步声越来越近太后连忙阻止:“皇上还是不要进来为好,哀家身体不适,别冲撞了皇上龙体。” 凌圣琉停住脚步,一脸的疑惑,今日这太后为何如此客气,好像很怕见到自己一般? “太后龙体欠安,为何不传御医?”凌圣琉沉着脸问向贤妃几人。 贤妃几人一个哆嗦,说不出话来。 ... 第一百三十六章 错位 “是哀家不让他们传御医的,皇上今日来丞安宫所为何事啊?”其实此刻太后恨不得凌圣琉立刻离开。 凌圣琉看了一眼跪在地上梗着脖子的花曲玫,说道:“朕是来寻朕的贴身宫女的,太后怀疑她送毒香囊给贤妃想找她问话也该跟朕说声才对,现在朕已经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朕定会派人彻查此事!不知道太后意下如何?” “一切凭皇上安排吧!”太后满腔怒火却无处发泄,恨不得立刻将花曲玫碎尸万段,现在却又无可奈何,一张脸看起来甚是可笑。 凌圣琉衣服一挥,看了一眼还在生闷气的花曲玫,低喝一声:“还不快点跟朕回丞月宫!” 凌圣琉也太不顾及她作为员工的自尊了!可是可是……自尊和生命比起来是个屁啊!花曲玫磨磨蹭蹭的起身,屁颠屁颠的跟在凌圣琉的后面,离开了太后的丞安宫。 回到丞月宫中,凌圣琉屏退其他人,叫来了刘总管,吩咐道:“你去查查最近有谁领了麝香。” 小春子得到的消息便是刘总管告诉的,刘总管恭敬的答道:“奴才已经去太医院问过了,近日来只有浣衣院那边和谢昭仪那儿领过麝香。” 花曲玫听到此话抬起头来,怎么谢昭仪那边也领了麝香,不过花曲玫不相信谢昭仪领了麝香是用来害人,恐怕这也是太后在搞鬼,眼下凌圣琉怎么可能会谢昭仪翻脸呢! “把领麝香的人抓起来拷问,朕不相信她们会不说实话!”凌圣琉这一次真的是生气了,一双凤目中蕴含着深深的怒意。 “奴才遵旨。” 危机解除了,身上的罪名也快要洗下去了,花曲玫终于意识到手腕上的疼痛了,在皇上和刘总管面前不敢喊痛,只好调成震动不断用鞋蹭着地面,可恶的张嬷嬷啊! 终于凌圣琉察觉到花曲玫的反常,“你们先退下吧,花曲玫留下伺候吧!” 屏退其他人后,凌圣琉快步走到花曲玫面前,看着花曲玫受伤的手腕,托起花曲玫的说完,说道:“你忍着点。” 他这是要做什么?要帮她治伤吗? “我的手腕折了,需要御医。”花曲玫弱弱的抗议,她需要的是太医院的御医,不是凌圣琉这个蒙古大夫,她不想一辈子把手当悠悠球甩着玩啊! “别动!”凌圣琉低吼一声,抓住花曲玫的胳膊,手在花曲玫的手腕处细细抚摸,花曲玫被凌圣琉这么一吼,立即老实了。 两个人都不再说话,凌圣琉紧绷着一张俊脸,过了一会儿抬头说道:“你的骨头错位了,忍着点。” 不等花曲玫反应,只能嘎嘣一声,“疼啊!”花曲玫痛得大叫,一口咬在凌圣琉的肩膀上,凌圣琉没有躲闪,任凭花曲玫的口水印在他的龙袍上,过了一会儿又是嘎嘣一声,花曲玫的手腕接好了。 “你动一动,看看接没接好。” 花曲玫终于松口,看了看自己的手腕,轻轻动了几下,她的手腕竟然能活动了,手腕也没有刚才那么疼了。 ... 第一百三十七章 没占到什么便宜 “回去找御医开几副药就好了。”凌圣琉见花曲玫一脸神奇,淡笑说道。 “多谢皇上,奴婢这就去开药。”花曲玫行了一礼转身就要出去。 “站住!”凌圣琉凤目中的笑意消失,刚刚治好了她的伤她就要跑?凌圣琉按住花曲玫的肩膀,冷声问道:“你去了流金阁?” 花曲玫回过头来,一脸的谄媚,“皇上您真是神机妙算,奴婢今天的确是去了流金阁,小翠小英跟奴婢说平王去了流金阁,与秦国二皇子聊了许久才离开。” 凌圣琉听了脸色微变,问花曲玫:“你与太后单独在一起的时候都说了什么?” 凌圣琉早已经知道花曲玫与太后独处过。 既然凌圣琉已经知道了,她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 端起茶杯,凌圣琉抿了一口,似乎就是在等花曲玫交待出所有的事情。 “奴婢把平王与秦国二皇子的事情告知了太后,不过这都是为了保命,皇上,您要相信奴婢一颗心都是向着您的。”花曲玫哭着脸说道,并没有将她揍太后的事情说出去,害怕凌圣琉听了以后气的再把她手腕折断。 凌圣琉听了表情很平静,似乎平王与秦国二皇子的事情并不能给他带来什么损失,表情古怪的看了花曲玫一眼,放下茶杯,“好了,你下去吧。” 危险终于解除了,花曲玫如获重释般走到门口,小春子站在门口,花曲玫大喜,心想这回可找到人替自己跑腿了,现在她不敢贸然离开丞月宫,太医院却又不得不去,小春子正是最合适的人选。 花曲玫走到小春子面前,哀求道:“春公公,您能替我去太医院找温雪茹吗?” “我这就去,你去休息吧。”小春子见花曲玫脸色苍白,想到过去也曾拿过花曲玫的银子,应了一声,转身便去了太医院。 这就是好人啊!花曲玫举起没受伤的手挥舞着,冲着小春子的背影说道:“春公公,我感谢你八辈祖宗!” 小春子脚一滑,差点摔倒在地上,跑的更快了。 花曲玫回到房间躺到床上,今天的经历简直太特么的刺激了!跟她的经历一比过山车什么的简直都弱爆了!贤妃给她的镯子和钗子都留不得了,有机会定要拿出宫卖掉。 太医院这边,温雪茹一听花曲玫受伤了,急急忙忙的背着药箱到了丞月宫,仔细检查过花曲玫的手腕,发现并无大碍,温雪茹放下心来,随后板起脸教育花曲玫,“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太后那个老太婆多危险你又不是不知道。” 花曲玫知道温雪茹是在关心自己,放下衣袖笑道:“你放心吧,太后没占到什么便宜,我才不怕她呢!” 温雪茹听了一脸的赞赏,一拍大腿,“不愧是江湖儿女,不畏强权,我温雪茹为有你这样的朋友而骄傲!” 花曲玫一抱拳,一脸谦虚道:“朋友谬赞了,我江湖儿女过的都是刀口舔血的日子,这点小事算得了什么。” ... 第一百三十八章 得手与否 说完花曲玫与温雪茹同时笑出声来,笑过以后温雪茹悄声说道:“宫中近来不太平,你要多加小心。” 不太平不太平,每次温雪茹都神秘兮兮的这样说,花曲玫满不在乎的笑道:“你看这宫里什么时候太平过了?你放心吧,井里死的河死不了。” 听了花曲玫的话温雪茹低头沉思起来,想不到花曲玫平日里看起来傻呼呼的又爱耍小聪明,竟然有如此超脱的想法,若是七连山的禅杖大师听到花曲玫这一番话定会佩服她的。 晚上凌圣琉去了谢昭仪那边,荷妃几人嫉妒的脸都要绿了,没有办法,女人的青春是短暂的,虽然后宫讲究雨露均沾,可这雨露也他妈太珍贵了,想沾的也太多了,得不到临幸的各个一脸内分泌失调的样子,跟那些蹲在电脑前天天等着盼着读者留言的网文作者一样苦逼。 午夜时分,丞月宫内突然灯火通明,有人大喊,“有刺客!有刺客!” 熟睡中的花曲玫一下子从床上跳起来,又是刺客?怎么宫里这么多的刺客? 胡乱穿好衣服,花曲玫立刻跑了出去,只见院内无数火把,御前侍卫已经将丞月宫围个水泄不通,花曲玫打听了一下才知道原来有刺客钻进了凌圣琉的寝宫。 没过多久,众人便看见东边一个黑影窜过,还没看清就窜树上去了,徐景施展轻功追了上去,另外一个侍卫见状举起手中的剑说道:“搜!” 其他宫女太监老老实实的待在一起,佟嬷嬷带着侍卫搜查丞月宫,花曲玫混在人群中看着树上那两个黑影。 这两个人影一个是刺客,另一个便是徐景,只见徐景追着刺客,过了一会儿两人又打在一起,分不出敌我。 半个时辰后凌圣琉急急忙忙从谢昭仪那边赶回来,凌圣琉的目光也一直盯着徐景和那个武功高强的刺客,在熊熊火光中凌圣琉的容颜显得更加妖冶,只见徐景渐渐落了下风,众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两人一直在空中打斗,对方虽然手无寸铁却一点也不害怕徐景的剑,躲过徐景一剑,顺势一掌打在徐景的左肩,随后便逃脱了。 半个时辰后徐景带着伤跪在凌圣琉的面前,“微臣失职,让刺客逃脱,请皇上降罪。” 刺客轻松的从御前侍卫的眼皮底下逃脱了,凌圣琉还能说些什么呢?凌圣琉冲进寝宫,没过多久脸色铁青的出来,下令追捕此人。 刺客逃了,皇上怒了,围观群众也没啥事了,花曲玫跟着凌圣琉进了寝宫,翠字三姐妹嫉妒的牙痒痒。 “他们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朕的龙椅了。”凌圣琉说话的时候,花曲玫正在脱凌圣琉的衣服,凌圣琉意识到的问题,花曲玫也早就意识到了,今晚这出戏可不是闹着玩的。 “皇上不是也在做准备工作吗?”说话间花曲玫的手已经伸到凌圣琉的里衣。 这一次凌圣琉没有叫停,看着花曲玫不停忙碌的小手继续说道:“朕怀疑今日这人是来偷玉玺的。” 花曲玫欣赏着眼前的美景,漫不经心的问:“那他得手了没有?” 凌圣琉脸色变得阴郁,没有回答。 ... 第一百三十九章 飞贼是她 有时候越是这样,越引人遐想,一瞬间花曲玫脑海里浮现出无数个念头。 第一,刺客得手了,偷到了玉玺。 第二,刺客得手了,不但偷了玉玺,还偷了凌圣琉的内裤,所以他脸色才会如此的难看。 第三,刺客没得手,凌圣琉在演戏。 抬头触及凌圣琉高深莫测的目光,花曲玫恍然大悟,凌圣琉并不想让她知道结果,只是想通过她的嘴让别人知道今日有人来盗玉玺,至于偷没偷到并不知晓,皇上的脸色很难看,还好她穿越前是个小职员,早已经习惯了看人脸色生活。 “皇上放心,奴婢明白您是怎么想的了。” 凌圣琉深深的看了花曲玫一眼,“既然都明白了,你就回去歇着吧!” 此时已经接近子时,花曲玫退出凌圣琉的房间,丞月宫内依旧灯火通明,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侍卫怎么可能离开,早已将丞月宫围个水泄不通,花曲玫打了个哈欠,推开自己房间的门,刚刚迈进去一只脚,突然黑暗中一只将花曲玫拽进屋里,不等花曲玫开口大叫便捂住了花曲玫的嘴。 从宫女的身份来讲花曲玫的表现很淡定,她没有大喊大叫,起初有些惊慌,随后便一脸的苦逼相,又是刺客!丞月宫最安全的地方果然是她的房间吗? 花曲玫没有挣扎,有过一次经验的她不会那么鲁莽,只是等待着刺客开口。 这刺客比上一次的刺客个子小了许多,也没有用剑放在花曲玫的脖子上,只是将嘴贴近花曲玫身边,小声说道:“我是雪茹。” “什么?”雪茹?难道刚才的飞贼是她?花曲玫眨了眨眼睛,突然意识到温雪茹的身份没那么简单,一个御医不可能偷偷潜入丞月宫不被发现。 温雪茹表情凝重的点点头放开花曲玫,花曲玫顾不上说话,先跑到门口瞧了瞧,见没人过来,才急忙将门插好问温雪茹,“你怎么会在丞月宫?还穿着夜行衣?” 温雪茹有些苦恼的坐到椅子上,掏出一块玉佩递给花曲玫。 花曲玫看见玉佩脸色一变,她虽然有些贪财,却也是个义气的人,既然她认定了温雪茹这个朋友,又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出卖温雪茹呢!这个时候温雪茹竟然想要用钱收买她,对于花曲玫来说,这简直就是一种侮辱。 花曲玫将玉佩推回去,一脸的不悦,“你当我是什么人啊!我们是朋友,我会在这个时候跟你要钱吗?” “这不是给你的,只是给你看看。”温雪茹解释道,知道花曲玫有些误会她的意思了。 “给我看看?”花曲玫有些不好意思,随后拿起玉佩问道:“你给我看这个做什么?你还没跟我说你为什么这么晚来丞月宫呢!”花曲玫摆弄着玉佩看了半天,跟普通的玉佩没什么区别。 温雪茹听了花曲玫的话,说道:“我是武林盟主旗下的青木门门主,温雪茹,在宫里做御医一个是为了掩饰自己的身份将宫中的消息传递给武林盟主。” “啥?”花曲玫张大嘴巴看着温雪茹,怎么温雪茹从御医摇身一变成了青木门门主了,这个名号怎么听起来有点像江湖中的反动派,难道武林盟主有心思做皇帝? ... 第一百四十章 歪歪成真 温雪茹笑了笑,将花曲玫手中的玉佩拿过来举起来,在月光的照耀下,玉佩下端突然出现了一个小小的青字,“这回你相信了吧!”温雪茹淡笑说道,心里却佩服花曲玫的谨慎。 花曲玫艰难的咽了咽口水,“那你跟刚才那个飞贼是一伙的?” 温雪茹摇了摇头。 御医一下子变成了武林盟主旗下的青木门门主,这事情要多诡异有多诡异,武林盟主与凌圣琉势同水火,而温雪茹作为青木门门主,她作为凌圣琉的贴身宫女,两人的关系从朋友变成了敌人,看来她要与温雪茹划清界限了。 想到这里,花曲玫从容的将温雪茹的玉佩抢过来塞进温雪茹的怀里,一脸谨慎的说道:“我不问你今晚是何目的,我们朋友一场,我不会不管你的,在我这里藏一晚上,明天一早你再回太医院。”至于回到太医院以后,她就不会再与温雪茹走的近了,这便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听花曲玫如此一说,温雪茹握住花曲玫的手,表情有些激动,“你不愧是盟主的亲信,在这个时候都在想着帮助我。”若是换了别人这个时候只会想着自保。 盟主的亲信?她说了什么吗?温雪茹的意思好像她们是一个主子的,难道武林盟主就是她那个神秘的主子?那高公公也是什么门主了,菊花门的? 一想到高公公阴阳怪气的样子,花曲玫觉得还是小心为上,于是问道:“你怎么会知道我是武林盟主的亲信?” 想不到花曲玫在这个时候还能小心谨慎,温雪茹笑着提醒花曲玫,“你还记得你那块玉佩吧?我第一次给你治伤看到的那块。” 花曲玫从怀里掏出玉佩,一脸迷惑的嘀咕着,“我记得啊,一直带着呢。”这玉佩是她勒索那个刺客得到的,跟温雪茹有啥关系呢? 温雪茹一把抢过花曲玫的玉佩,又将自己的玉佩掏出来,将两块玉佩放在一起冲着月光举起来,笑眯眯的问:“你发现它们有什么相同的地方了吗?” 花曲玫将头凑近去一看,果然,于月光下她的玉佩竟然同温雪茹的玉佩一样下端出现了一个字,温雪茹的玉佩上出现的是个青字,花曲玫的却出现了一个菊字。 温雪茹转过头看着花曲玫表情庄严而肃穆,“你的刻着个菊字,这就证明你是菊花门门主了。” 原来武林盟主林加延旗下有七大门主,青木门,玄武门,紫衫门,暗杀门,清水门,罗陀门,还有一个就是菊花门,而这些门主身份的东西便是这玉佩, 托马斯三百六十度旋转加三聚氰胺毒胶囊霹雳雷瞬间从天而落,花曲玫只觉得自己脑袋嗡嗡作响,这是现世报吗?她不过yy了一下高公公,她怎么就成了菊花门门主了? 温雪茹没注意花曲玫的表情,一脸羡慕的表情,径自说道:“自从上一任门主田大哥殉职以后,菊花门很久没有再立门主了,想不到我进宫以后林大哥立你做了门主,这就足以证明出你在林大哥眼中的地位了,上次一林大哥进宫刺杀皇帝失败,想来也是你救的了。” ... 第一百四十一章 智商降为负数 林大哥,自然就是温雪茹口中的武林盟主,林加延。 花曲玫一脸苦笑,温雪茹刚刚提到武林盟主的时候,满目的崇拜,从只字片语中就可以看出来温雪茹对林加延那深厚的感情,若是让温雪茹知道她不但不认识林加延,还勒索了他,不知道温雪茹会不会一怒之下杀了她? 林加延身为武林盟主肯定不会告诉别人自己被勒索了,而温雪茹居于宫内自然也不会跟林加延有过多的联系,还不如就一直让温雪茹误会下去。 花曲玫连忙客气道:“这都是我身为菊……门主应该做的。” 两人相视一笑,花曲玫眼中多了些怯懦,而温雪茹则是一脸的喜悦。 闲聊两句,两人坐到床边,今天晚上两个人就要挤一个床了,花曲玫找出自己的宫装放到桌上,明日起早温雪茹穿着它就可以正大光明的走出丞月宫了。 两人趟到床上,花曲玫却没有一点困意,温雪茹也很精神,黑暗中两人的眼睛都亮晶晶的,过了半晌花曲玫试探般问温雪茹,“这一次你的任务成功了吗?” 温雪茹眼睛一黯,“没有,那藏宝图实在太难找了。” 黑暗的房间中,两个睡意全无的人静静的躺在床上,花曲玫躺在外面,温雪茹躺在里面,温雪茹说出了一个关于藏宝图的秘密。 传闻秦国建国之际乃是五国之首,秦国大肆掠夺他国财产,包括赤月国在内,大理国,西城国,东环国的边境城市都曾经遭遇过秦国的掠夺,其他四个国家原本并不想引起战争,却实在被欺负急了,赤月国便伙同大理发动了战争,西城国站着地理位置较好,经济很快的发展起来,东环国却依旧贫穷,一场战争最终以和解收场,秦国的实力也因此而降低了。 秦国开国皇帝原本是个将军家的马童,所以对钱财一直看的很重,掠夺过来的财产被开国皇帝埋了起来,并画了一张藏宝图,据说得了这藏宝图里的宝藏便可获得天下,只是在战乱时期,原本该由秦国历代皇帝保存的藏宝图莫名其妙的丢失了。 传闻有半张藏宝图流落在江湖,另外半张则是被赤月国的鸿祖皇帝带回来赤月国。 温雪茹作为青木门的门主,接到这个任务后便在今夜穿了夜行衣跑到凌圣琉的寝宫寻找藏宝图,令温雪茹没想到的是今日除了她竟然还有另外一个人。 说到这里的时候温雪茹又叹了口气,满眼都是对林加延的狂热,“不知道那个人是哪路人马,说什么我也不会让林大哥失望!” 花曲玫实在有些捉摸不透,为什么她眼中的笨刺客在温雪茹心中形象是如此的高大。 “明天一早我就离开,晚上我再潜进御书房看看。”温雪茹依旧在碎碎念,对于这次的失败耿耿于怀。 “你还是别去了,如果真有藏宝图也不可能随随便便放在一个地方,御书房戒备森严,今日若不是有另外一伙人,你早被抓住了。”花曲玫打了个哈欠,劝说着温雪茹,对温雪茹她又有了新的认识,对待医学冷静自若天赋异凛的温雪茹情商居然低的可怜,只要提到林加延温雪茹的智商立刻降为负数。 ... 第一百四十二章 铁定做炮灰 温雪茹沉思了片刻,终于认同了花曲玫的说法,“或许你说的对,单凭我个人之力是找不到藏宝图的。” 温雪茹安静下来,又恢复了平日里冷静自若的样子,不再说话,花曲玫也闭上了眼睛,其实她还有些话没有说,如果这藏宝图真的在宫里,温雪茹也不会找到的,凌圣琉虽然年少,他的心思却不是一般人能猜得透的。 这一晚花曲玫做了许多的梦,梦见自己穿的像东方不败一般,搂着一个美男,手中还掐着一朵菊花,美男目若春水,花曲玫看的兽血沸腾,一把将美男压在身下,再看美男,竟然变成了刺客。 睁开眼睛,花曲玫揉了揉隐隐作痛的脑袋,温雪茹早已经不见踪影,桌上的宫装也一同消失了。 花曲玫收拾好一切便打开房门走了出去,她今日要做的事情还有许多…… 一早丞月宫传出消息,昨晚刺客进皇上寝宫偷玉玺,刺客没有被捉到,皇上的脸色很难看。 在此同时,宫里也在流传着另外一个消息,先皇驾崩之时有写遗诏,但是这遗诏却一直没有公布于世,一下子,整个皇宫都染上了神秘的色彩。 至于那个刺客,他的身份一瞬间变得扑朔迷离,有人说他是江湖中反赤党,目的是推翻赤月国,有人说他是采花大盗,冲着皇上的美色而去,也有人猜此人是二皇子的手下,为的是偷先皇的遗诏。 在这些风波相比下,花曲玫那点事情根本不会有人在意,丞安宫那边倒是没什么动静,贤妃来丞月宫看过皇上一次,太后依旧不见任何人就连三皇子求见也被挡了出去,为此三皇子多少有些失落。 两天以后刘总管将两张认罪书送到了丞月宫。 凌圣琉打开认罪书看了一遍,问刘总管,“你是说谢昭仪身边的宫女小梅与小红勾结一起陷害花曲玫,为了报过去的仇?” 花曲玫手一抖差点将茶杯撞翻,这么快就有了结果,刘总管办事还真是雷厉风行,怪不得成了总管。 刘总管弓着身子答道:“皇上,千真万确,那小红昔日就曾与崔涛陷害花曲玫,后来被送去了浣衣院,没想到因为人手不够成了贤妃身边的宫女,现在小红和那宫女小梅已经招了。”认罪书上已经有两个人的手印,证据确凿。 小梅到底是谁的人还不得而知,这小红铁定是被太后推出来做了炮灰了,当初太后把小红送到浣衣院就已经有这样的打算了,可怜小红被人利用了还不自知。 “你说该怎么处置她们?”凌圣琉问向心不在焉的花曲玫,心里却早就有了决定。 “奴婢希望皇上能够宽恕她们,毕竟每个人都有不得已的苦衷。”花曲玫想了想还是替小红求情了,虽然小红曾经两次陷害于她。 凌圣琉听了点点头,随后说道:“把她们两个打三十板子赶出皇宫吧。”虽然三十板子很重,却也比丢了性命的好。 ... 第一百四十三章 谁都没有欺负我 六月十九,香囊事件水落石出,宫女小红与小梅被各打了三十板子直接丢出了皇宫,小红与小梅走的时候没有任何人送,人走茶凉就是这个道理,哪怕小红再忠心,太后也不会要一个失去利用价值的奴才,小梅与小红二人原本并不相识,此刻两人却互相扶着对方的身子,身上的疼痛几乎令人昏厥,她们的以后的路更是渺茫。 在宫中死,被逐出皇宫依旧是死!拖着这样的身子,恐怕还没到家,两人便要死在路上。 这时候一辆豪华的马车从皇宫出来,马车行驶到二人面前的时候停了下来。 “你们二人上车吧!”车上一个人冷冷的说道。 小红与小梅抬头一看,竟然是秦国二皇子的护卫,左铜。 马车在皇宫附近并没有停顿多久,便开始前行,而小红和小梅也失去了踪影。 花曲玫一大清早便去了丞昊宫,这一次太后虽然没有成功,她却也彻底得罪了太后,贤妃送给自己的东西是不能留了,眼下想要出宫卖掉,三皇子自然是带自己出宫的最佳人选。 花曲玫轻车熟路的走进丞昊宫,三皇子正在用早膳,小成子与李美女两人在一旁伺候,绿荷却不见踪影。 今日早朝三皇子奉了皇上的命令要去搜查一位大臣的府邸,此人曾经与崔涛有过密切的书信往来。 看见花曲玫来了,三皇子头也不抬的问道:“怎么,又想爷带你出宫了?” 花曲玫心虚的笑笑,一看见三皇子她才想起来,自己可是揍了人家的老娘,还好太后重面子不会让任何人知道,要是三皇子知道了肯定不会饶了她。 当今世界要想混得好,第一要脸皮厚,第二要不要脸,只要参透这两点,这人当真是左右逢源,春风得意。 花曲玫便深知这两点的重要性,一脸谄媚的夸赞道:“整个皇宫里也就只有您神机妙算,奴婢还没开口,你便知道奴婢想说什么。 今日凌圣琉要在御书房待上一整天,佟嬷嬷又欠了花曲玫人情不好意思过问,正是出宫的最好时机,贤妃送来的这对镯子和钗子必须送出宫去。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三皇子低头将一碗粥全部喝光,擦了擦嘴角,一拍桌子,“小成子,我们走。” 花曲玫闻言露出笑脸,三皇子不拒绝就代表已经默许了。 三皇子换好衣服便要出门,花曲玫刚要跟上被李美女一把拽住,“花曲玫,三皇子的脾气很火爆,你可要小心一些。”说这话时李美女的眼睛还红红的,像是想起什么一般。 花曲玫见李美女眼睛红红,心想三皇子欺负李美女也不太可能啊!三皇子是出了名的护短,怎么可能欺负一个规规矩矩的宫女呢!况且还是贴身伺候自己的人。 花曲玫小心问李美女:“三皇子欺负你了?” 李美女一听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就差发出咚咚咚的响声了,“没有,三皇子没欺负过我,你快跟去吧,早些回来。” ... 第一百四十四章 请您开个价 李美女的事情可以回来再问,机会可是不等人的,花曲玫听了连忙与李美女告别,跟了上去。 走到繁华而热闹的街道,三皇子一脸正色对花曲玫说道:“你先去办事吧,记得办好自己的事情来百月楼等爷。” “好咧!”花曲玫应了一声,立刻撒腿跑了,身上这镯子和钗子都不是凡品,眼下还是快点找到当铺才好。 赤月城有个奇怪的规矩,同类型的店铺总是喜欢扎堆,就比如百月楼吧,作为赤月城第一大酒楼,它的附近全是一字辈的,第一大的技院倚花楼,第一大伶人馆,第一大镖局,第一大当铺。 花曲玫自知手中的东西一般的小当铺是不会接待的,立刻奔着第一大当铺去了,快走几步穿过一条街,花曲玫抬起头看见一个牌匾,只见牌匾上写着气势磅礴的五个大字,第一大当铺! 第一大当铺当真是名符其实,名字大气,当铺也大气,花曲玫刚一走进店铺便有个眼尖的伙计上来问道:“姑娘是典当什么物件啊?” 花曲玫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伙计,此人看起来不过十几岁,明白他们是把她当做了寻常百姓,寻常物品伙计接待,上等物品师父接待,高级物件老板接待。手中这碧玉镯肯定不是寻常物件,如果冒昧与这伙计交涉很可能会被骗,花曲玫冷冷一笑,看也不看伙计一眼,“本小姐要当的可是宝贝,还不把你们掌柜的叫来!” 伙计一听脸色一变,立刻躬身说道:“姑娘请您稍等片刻。” 伙计快走两步走到后面,他的师父看一枚金钗,见自己徒弟急匆匆走进来,面有不满。 “师父,外面有位姑娘说有重要的物品典当,直接要见掌柜的。” 师父一听脸色缓和过来,对徒弟说道:“你先出去给那位姑娘看茶,我这就去找掌柜。” 花曲玫在当铺里转悠了一圈,伙计将花曲玫引到一旁坐下,为花曲玫倒上一杯茶。 这时候一个人从后面走了出来,中年男子留着山羊胡子一脸傲气,走到花曲玫面前笑道:“在下是这当铺的掌柜,不知姑娘想要典当什么物件?” 花曲玫将一个布包从怀中掏出来,打开布包,淡淡说道:“这三样。” 掌柜低头一看,脸色大变,转过头一脸不悦的冲着伙计说道:“贵客来临怎么能拿如此下等的茶!还不换好的来!” 伙计一听脸色也变了,拎着茶壶小跑回了后面。 掌柜的眼睛死死的盯着碧玉镯,试探道:“敢问姑娘想当多少钱?” 花曲玫微微一笑,“掌柜的你也是个识货之人,还是好好看过东西再给我个价钱吧!如果你给的价钱我满意了,我自然会当给你们。” 掌柜听了脸色又是一变,看来糊弄不了人了。 “姑娘是想怎么个典当法儿?” 一般典当只能典当物品原价的一半,在约期内物主还可以赎回,却要支付利息,还有另外一种便是死当,花曲玫淡淡一笑,这东西留下就是祸端,她自然不会再赎回,她要的只有银子。 ... 第一百四十五章 你还活着啊       “死当!掌柜的开个价儿吧,我赶时间。”       听了花曲玫的话,掌柜的立刻叫来了鉴定师父,两人一起仔细查看,互相交换着眼色。       最终掌柜的开口了,他指着金钗说道:“姑娘,这金钗当真是典当不了多少银子,不过这对碧玉镯却是好东西,在下看姑娘你也是行家,就这样吧,五千两。”       “五千两?”花曲玫失声问道,因为激动,说出的话都变音了。       这三样东西能卖这么多钱?贤妃还真是下血本啊!       掌柜见花曲玫脸色变得有些难看,额头上流下两滴冷汗,看来今天是遇上行家了,可是这对碧玉镯实属罕见,若是真的让给别家简直就是损失啊!       想到这里掌柜咬牙说道:“六千两!真的不能再多了!”       “成交!”花曲玫一拍桌子,想不到又多了一千两!       掌柜的一听,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六千两的银票,厚厚的一沓,签好契约,花曲玫按上手印便要离开,当铺的门却被人一脚踹开,几个官兵走了进来。       看见官兵,花曲玫本能的护住胸部,好几千两银子呢!这是要砸场子还是怎么?       “走快点!别耽误我们哥几个时间!”一个长着酒糟的官兵将两个女人推了进来,如果不是看背影,花曲玫真的会以为是两摞被子在行走。       掌柜的一看有生意来了立刻吩咐伙计接待,两摞被子竟然卖了五十两,看来过去也是个大户人家。       “五十两?拿来吧你!”看守两名女子的侍卫一看立刻将五十两抢到自己手中,推了二人一把,“五十两用来治个老不死的还不如拿给我们兄弟喝酒呢!”侍卫说完哈哈大笑。       又是这种事情,此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花曲玫低头朝着门口走去。       刚走出两步花曲玫便被这两名女子拉住,花曲玫回过头去,这两名女子哭着哀求道:“姑娘,您救救我们老夫人吧!”       被这两个女人拉住,花曲玫想走也走不了,一旁的官兵见状立刻围了上来,看着花曲玫厉声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显然她被这些官兵当成这两个女人的同党了,花曲玫欲哭无泪,“我真的不认识她们。”       中年女子一听,再也顾不上哭泣,急切说道:“姑娘,我们是崔总管的家人,当初在崔府见过您的,现在我们老夫人病重急需银子治病……姑娘,您是三皇子的人,就请您救救我们老夫人吧!我给您磕头了!”说罢中年女子便不停地给叩头,额头碰触地面发出梆梆声,年纪稍轻的女子也跟着跪下磕头。       听中年女子这么一说,花曲玫终于明白这二人为何会认得自己了,细细想来也只有崔涛的家人会被官兵看着,崔府男丁皆被关进天牢,现在崔家只剩下老人与孩童了,那崔老夫人正是崔涛的老母亲。       “有什么事情起来再说。”花曲玫急忙拉住中年女子。       “那姑娘是愿意救我们老夫人了?”中年女子一脸喜色,抬起头看着花曲玫,额头上已经满是血迹。       官兵一听花曲玫是三皇子的人纷纷一脸惧色,三皇子可不是他们能够惹得起的人物。       花曲玫上前一步,走到酒糟鼻面前,厉声说道:“皇上命你们看管崔府家眷却不是让你们顶着赤月国官兵的名号欺负老弱妇孺的,现在这五十两银子是崔老夫人救命的钱,你们也好意思吞下买酒喝吗?难道你们没有母亲没有长辈吗?”       酒糟鼻被花曲玫说的一脸尴尬,又将五十两银子还给了崔家女眷,跟花曲玫辩解着,“姑娘,崔涛这人太可恨了,我们也是一时没想清楚。”       花曲玫摇摇头,这些人的话根本就不可信。       将五十两银子还给中年女子,花曲玫便与她们一起去请大夫,崔涛再可恨,崔家的老弱妇孺也是无辜的,一路上花曲玫终于得知,这中年女子是崔涛的侄媳妇徐氏,而那年纪轻一些的则是崔涛表侄女。       走到医馆门口花曲玫忍不住问徐氏:“你们现在所有的遭遇皆是因崔涛而起,你可恨他?”       徐氏摇摇头,眼中含泪,“叔公自幼净身进宫,换了是别人也许会恨家里,叔公却没有……我们昔日的荣华富贵皆是因叔公而得,也许在姑娘你们眼中他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可是在我们眼中,他却是个至情至义的好人。”       花曲玫叹了口气,抬腿迈进医馆,或许吧!天下第一恶人也会有他所珍惜的人。       大夫接过五十两银子,面露难色,崔老夫人已经将近八十,这区区五十两银子又怎能够药材的钱?       徐氏一见又跪下磕头,花曲玫于心不忍,拿出两张银票塞进大夫手中,“你看着治吧,钱的事情不用担心。”       花曲玫与大夫在崔家二人的带领下来到了崔府人现在所居住的地方,推开破旧的木门,里面有六间草房,院子里养满了鸡鸭鹅,这就是崔涛家人现在所居住的地方,一个过惯了富贵日子的老人家住在这种地方,怪不得会生病呢!       房间里,崔老夫人早已经瘦的皮包骨头,听见有人来了,崔老夫人一下子坐了起来,“涛儿啊!我的涛儿,你回来了吗?阿娘给你蒸馒头……阿娘给你做衣裳,涛儿涛儿……”大颗大颗的眼泪顺着崔老夫人满是皱纹的脸庞流下。       看着崔老夫人的样子,大夫摇摇头,走到崔老夫人面前,吩咐徐氏几人将崔老夫人按住,他便为其号脉。       “大夫,我家老夫人的病情如何?”一位五十岁的妇女穿着粗布麻衣走到大夫面前问道,这是崔涛的嫂嫂马氏。       大夫一脸的凝重,将目光转向花曲玫说道:“老夫人年事已高,加上急火攻心已经回天乏术了,还是问问她有什么要跟子孙交代的吧!就算花下重金也不过是晚死几天罢了。”说罢,大夫便将银票和五十两银子退给了花曲玫。       一瞬间崔家上下满是哭声,花曲玫也忍不住红了眼眶,崔老夫人似乎精神好了许多,怔怔的看着房梁,缓缓说道:“我活不了几天了,你们定要好好的过日子,不要再把银子浪费在我的身上……”       马氏一听哭的更甚,跪在崔老夫人的身旁,“儿媳不孝,让您遭此大病!”       崔老夫人一行眼泪流出,颤抖着握住马氏的手,“涛儿,我想在临死前见涛儿一面,我的涛儿……”       全天下最伟大的莫过于母亲,花曲玫别过头去小心翼翼的拭去夺眶而出的泪水,不知道在现代的母亲现在怎么样了,希望胖丫真的穿过去代替了自己,至少这样他们不会伤心。       马氏徐氏等二十几口人全都跪到了花曲玫的面前,下到三岁上到五十,不住的哀求着花曲玫,“求姑娘跟三皇子求情,了了老夫人的心愿,求求您了……”       花曲玫又何尝不想圆了崔老夫人的愿望,可是就算三皇子同意了,凌圣琉也不一定会同意,那边还有太后,现在崔涛在凌圣琉势力范围内尚且能保住性命,若是出了这范围,太后定会将崔涛灭口。       花曲玫扶住马氏,“你们先起来吧,我担不起如此大礼。”       马氏却依旧跪着,哭着说道:“姑娘你若是不答应我们就不起来。”       “好了好了,我尽力而为。”       出了崔家,花曲玫立刻朝着百月楼走去,或许有三皇子这个助力,也许能成功,过了前面街口,道路两边都是卖胭脂水粉的商贩,尤其是第三家,里里外外竟然围了三十多人,花曲玫从人群中挤过,却被抓住了胳膊。       “小姐,小姐真的是你!”喜儿抱着花曲玫的胳膊激动的大叫着,喜儿是花曲玫从恶霸手中救出的姑娘,一直与小翔作伴。       本来花曲玫就是要来见喜儿和小翔的,想不到街上遇见,花曲玫笑着问道:“喜儿你来买胭脂水粉啊?小翔呢?”实际上花曲玫更关注小正太的近况。       喜儿笑着摇摇头,“小姐,小翔在卖胭脂,这边……”喜儿拉着花曲玫的手挤进人群,花曲玫不在的这段时日小翔与喜儿商量一番,决定自力更生,便在这街上卖起了胭脂水粉。       “这位姐姐你好漂亮,这款最适合您了!”花曲玫挤进去看见的便是这一幕,小翔一派天真的笑着为一位姑娘介绍着胭脂水粉。       “哇,你长得真好看,姐姐就要这个了!”女子一脸花痴相,死死的盯着小翔的小脸,爽快的掏钱买下了小翔介绍的胭脂。       “我要这个……”       “给我这个……”       喜儿在一旁忙着收钱,小翔依旧在为客人介绍胭脂,没过多久便销售一空。       花曲玫一脸惊讶,想不到她是捡到宝了,这小翔是个销售奇才啊!       摊子上的东西销售一空,还有些姑娘没有买到,恋恋不舍的看了小翔一眼,说明日还会再来。       送走了客人,喜儿开始动作迅速的收拾东西,小翔却一改之前天真可爱的模样,抬起头白了花曲玫一眼,“胖子,你还活着啊!” 第一百四十六章 放虎归山       “你说谁是胖子?”花曲玫张牙舞爪的向小翔扑去,刚才那么可爱的孩子现在怎么又变成毒舌了!为什么她的身边没有一个可爱的小正太!       喜儿笑着拦住花曲玫:“小姐,小翔一直惦记着你呢,你这一走就是个把月,我们都想你呢!我这就回去给你做好吃的。”       一听有吃的花曲玫不再生气,乖乖的与喜儿小翔回到了家里。       一回到家里,喜儿便给花曲玫倒茶端水果,随后笑道:“小姐,你等着,我就去下厨给你做几个好菜。”说完,喜儿便动作麻利的进了厨房。       屋子里小翔与花曲玫两个人大眼瞪小眼,花曲玫吃了一块点心,看了看小翔问道:“你吃不吃?”       小翔没有回答,只是阴阳怪气的看着花曲玫,在花曲玫吃的正欢的时候,小翔突然开口问道:“你这次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办?”       “你怎么知道……呃……”花曲玫被小翔这么一提醒才想起来,她还有件事情在出宫要办的,她要订做一个宝箱,花曲玫一着急一下子噎住了,连忙喝了两杯茶。       看着花曲玫笨拙的样子,小翔这才笑出来,“我就知道你没那么好心,专程来看我们。”       花曲玫没有反驳小翔,的确,作为一家之主,她这么一扔便是一个多月,花曲玫走到小翔面前,摸了摸小翔的头发,这一次小翔没有躲开,脸红起来。       “我也想天天自由自在的与你们生活在一起,可是我也有自己的差事。”花曲玫捏捏小翔的脸蛋,光滑白皙,弹性十足。       小翔有些羞赧,躲避着花曲玫咸猪手的攻击,虽然他不喜欢被人掐着脸蛋,却还是配合着自己家的小姐,因为小翔知道他与喜儿最大的恩人就是花曲玫。       六个菜上桌,全是喜儿的拿手菜,花曲玫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鱼一吃,眼泪差点流出来,尼玛,她怎么如此的幸运,捡了小翔这么个营销型人才,喜儿做的菜又如此的好吃,他日若是开不成胭脂铺,直接开个酒楼也不错,到时候弄两个娇滴滴的大姑娘往门口那么一站,肯定比百月楼生意还好。       小翔偷偷的观察花曲玫的神情,瞥见花曲玫眼中的泪光,心中一阵感动,想不到她竟然如此的在意自己,立刻夹了一个鸡腿放进花曲玫的碗里。       吃过饭后,花曲玫放下茶杯,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知道已经不晚,将怀里的银票掏出十张递给喜儿,“这些钱你帮我保管好,你们吃的用的都从这里出,不用替我省着,既然你们是我的人,我就有义务要照顾好你们。”       小姐就是小姐,不管什么时候总是惦记着她身边的人,喜儿满脸感激接过银票,却说道:“小姐,这银票喜儿会替你保管好,不过我们是不会花一分的,之前您留下的钱还剩下不少,最近卖胭脂我们又挣了些钱,足够生活了。”       花曲玫听了点点头,他们生意的火爆程度今日她早就见识过了,花曲玫走到小翔面前,想捏捏小翔的脸蛋却又怕被喜儿当成是怪姐姐,只好将手落到小翔的肩膀上,拍了拍小翔的肩膀,“等姐以后开胭脂铺交给你经营。”       “那我肯定会把它经营成全赤月城最大的胭脂铺!”小翔信誓旦旦的说着,将花曲玫的话当成是一种鼓励,却不知道花曲玫真有这样的想法。       与小翔喜儿告别,花曲玫七拐八拐的走到一家兵器铺门前,现在赤月城兵器铺已经很少打造兵器了,这间铺子是小翔推荐的,据说是整个赤月城做赝品最相像的店铺。       花曲玫走进兵器铺,一个光着膀子长着络腮胡的中年大汉立刻上前问道:“姑娘想要打造什么东西?”       花曲玫打量对方一眼,将自己画的图纸递过去,“照着这个样子做,具体要求我会跟你说的,只要做得像就好。”       这家店的铁匠叫燕铁心,最大的爱好便是仿制,乍一看见图纸燕铁心诧异了,随后便仔细询问起来,花曲玫将箱子的颜色,宝石形状与颜色说了说,最后交给燕铁心一千两定金,对于一个能把那么抽象的画看的清楚并接下单子的人,花曲玫表示真心的佩服。       “姑娘,定金已收,十天后取货。”说完燕铁心便转过身研究起图纸来,花曲玫这个客人似乎变成了空气。       对于燕铁心的态度,花曲玫一点都不在意,据说很多科学家都是疯子,像燕铁心这样的专业型人才,很显然是疯子中的疯子。       甭管疯子不疯子的,她可还要回去跟三皇子和凌圣琉求情呢!崔老夫人等不了多久的。       走出兵器铺,外面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路上的行人不是打着油纸伞便是穿着蓑衣,只有她这么在雨中奔跑的。       衣服湿了不要紧,她身上还有银票,银票湿了那就等于要了她的老命了!       眼看着离百月楼还有一段路程,雨却越下越大,一辆马车停在了花曲玫的面前。       车帘掀开,露出一张带着面具的脸,怎么会是秦国的二皇子?       “还愣着做什么,快点上车吧!这雨一时半会儿是停不了的。”秦穆白淡笑着对花曲玫说道,眼中的深意理不清道不明。       花曲玫犹豫着不想上车,抬头问道:“可否请二皇子派人将奴婢送到百月楼,三皇子在那儿等着奴婢。”       秦穆白笑了笑,“你还是随我回宫吧,三皇子那边我派左铜替你去百月楼说一声。”       来不及反应,花曲玫惊呼一声,人已经上了马车,而左铜已经失去了踪影。       马车上铺着锦被,桌上放着点心与酒壶,秦穆白将点心推到花曲玫面前,问道:“要不要吃点心?”       我吃你妹!花曲玫在心中狂吼,却不敢反驳秦穆白,这样一个身份敏感的人怎么就盯上自己了呢!       马车缓缓行驶到了宫门口,进了皇宫花曲玫立刻跳下马车与秦穆白道谢,不等秦穆白开口,花曲玫已经跑的不见了踪影。       马车上秦穆白凝视着花曲玫的背影,面具下是任何人都猜不透的表情,这个女人似乎比他想象中还要有趣,真是个奇怪的人呢……       “左铜,我们回去。”       “是,主人。”左铜犹如最听话的猎犬,只要秦穆白是的命令他都会听,包括今日替那个他不喜欢的胖宫女传话。       御书房内气氛很不寻常,凌圣琉端坐于紫檀木椅上,沉着脸看着跪在地上的人,左边站着的是面无表情的徐景,右边则是一脸幸灾乐祸的三皇子。       “你去见了崔涛的家眷。”凌圣琉俯视着花曲玫,不是在寻问她,而是在陈述这个事实。       花曲玫不动声色的抬起头先是看了看三皇子,又将目光转到徐景身上,三皇子依旧龇牙笑着,这个小宫女今天胆敢放自己鸽子,坐着别人马车走了,他十分的生气。       徐景依旧是一副面瘫相,只是对上花曲玫的眼睛时他微微低了下头,还没有哪个女人敢直视御前侍卫统领。       瞥见花曲玫圆圆的眼睛不断在自己身边两人脸上打转,凌圣琉一拍桌子,“朕的话你没听见吗?”       皇上一声吼,皇宫抖三抖,花曲玫没料到凌圣琉会如此生气,只好取消先跟三皇子坦白的打算,当着众人的面交代了自己今天行程。       “皇上息怒,奴婢这就老老实实的交代清楚。”花曲玫小心的陪着笑脸,随后一脸严肃说道:“奴婢手中一个银钗乃是家传之物,虽然不值多少钱却一直没舍得卖,无奈最近手头有点紧,奴婢只好打了银钗的主意,一早便与三皇子一同出宫,在当铺奴婢遇见了崔涛的侄媳妇和表侄女典当家中被子,原来崔老夫人得了重病没钱医治,却想不到治病的五十两银子被看守她们的官兵抢了去,当日崔府抄家之时奴婢也在场,这两个女人立刻向奴婢求救……”说道这里花曲玫抬起头看着凌圣琉,“赤月国的百姓皆是皇上的子民,想不到这几个官兵如此的无耻,奴婢心想说什么也不能皇上的子民看不起病,立刻抢过银子带着崔家的两个女人去请大夫去了……”       果然,凌圣琉一听脸色大变,“荒唐!官兵竟然抢百姓的钱财,三弟,你速去调查这件事情,务必严格处罚!”       若是崔涛的母亲真的因为这件事情而死,那以后朝中的人还怎么看待他这个皇帝,更何况崔涛还有用。       “臣弟这就去办!”三皇子行了一礼转身便退了出去。       “皇上,崔老夫人活不了几天了,奴婢恳请您法外开恩让崔老夫人与崔涛见上一面,圆了一个做母亲的心愿。”花曲玫跪在地上重重的给凌圣琉磕了三个响头,一抬起头便有些迷糊,崔家的女眷们不知道给她磕了多少个头,她这就算是还给她们了。       “崔涛阴险狡猾,此刻若是放他去见自己的母亲就等于放虎归山,更何况……”凌圣琉没有把还有太后这四个字说出口。       花曲玫一脸意外的看了看凌圣琉,又看了看徐景,心里很是不满,此刻她满脑子都是崔老夫人那那两句话,阿娘给你蒸馒头……阿娘给你做衣裳…… 第一百四十七章 江湖人士       见凌圣琉不答应,徐景又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花曲玫很是愤怒:“皇上,难道您就不能答应了吗?您难道就不能体谅一下一个做母亲的想见儿子的心吗?”       徐景动了动嘴巴,想要阻止花曲玫却已经来不及了。       凌圣琉霍地站起来,凤目中满是冷漠,表情阴郁的可怕,“你是向天借了胆子,吗?胆敢用这样的语气跟朕说话!朕的事情还轮不到你一个做奴婢的管,管好你自己的脑袋就行了!滚!”       花曲玫跪在原地,浑身发抖,不知为何心里有些发堵,说这些话之前她早就料到自己会被凌圣琉拒绝,却想不到凌圣琉的话语是如此的难听,花曲玫起身跑着离开了御书房。       看着花曲玫离开徐景眼中多了一丝焦急,看了凌圣琉一眼。       “你也退下吧!”凌圣琉沉着脸说道,看都没看徐景。       “微臣告退。”凌圣琉说了一句便退了出去,开始四下寻找着花曲玫的身影。       终于,在新建的荷花池旁找到了花曲玫。       “铁石心肠的坏蛋,诅咒你生儿子没屁屁!”花曲玫一边说着一边将石头用力的朝着池子里丢去,完全忘记了这池子是荷妃的心肝宝贝。       花曲玫愤愤的想着,心里不断的咒骂着凌圣琉与徐景,就连徐景站在自己身后都毫无察觉。       “还有徐景,你个死面瘫……”       徐景以为花曲玫看见了自己,连忙说道:“皇上是无心的,我到底怎么了?“       花曲玫被这突然的一句吓得差点跌进荷花池,没好气的吼道:“徐大人来这里想做什么啊?皇上要给奴婢治罪了吗?“       徐景动了动嘴唇,依旧是一副面摊相,为自家主子解释着,“皇上之所以生气是想到了自己的母亲,当年皇后临死前一直想见皇上一面,却一直被拦在门外,直到皇后断了气才放他进去。”       花曲玫以为幼年丧母的凌圣琉会因为自己这几句话而感动,去想不到触动了凌圣琉心里的伤口,一瞬间花曲玫满腔的怒气烟消云散。       不生气了不代表花曲玫会放弃帮助崔老夫人的念头,花曲玫悄悄打量徐景一番,问道:“你能不能将崔涛偷偷带出来去见崔老夫人?”       徐景面无表情的拒绝:“从小我的使命就是保护皇上,为皇上做事,没有他的命令谁也别想让我做什么。”       “你从小就认识皇上?”花曲玫失声问道。       “……”徐景用沉默代替了回答。       花曲玫又朝着荷花池丢了一块石头,怪不得凌圣琉这么放心徐景做御前侍卫统领呢!也只有把他的女人们交给徐景他能放心吧!       “景儿,这以后就是你的主子。”中年男子对自己八岁的儿子徐景说道。       徐景细细打量着自己面前粉雕玉琢的人儿,这真的是太子吗?为什么比他见过的姑娘都要好看?       “主子。”小小的徐景虽然只有八岁,却早已经在父亲的训练下拥有了上乘武功,他知道自己所学这一切都是为了太子。       小凌圣琉眨了眨凤目,甜甜的笑了,拉起徐景的小手,“以后我们就是兄弟了,我给你介绍我的兄弟们认识。”       宫内的气氛很沉重,门外七岁的凌圣琉不停的大哭着,一双凤目早已经肿的不成样子,他的小手奋力的敲着房门,“开门!开门!呜呜呜……我要见母后!开门!我要母后!”       不管他怎样哭喊都没有人理会,渐渐的他的嗓子哭的沙哑了,却还是使劲敲打着房门,宫女太监们见状都悄悄绕道而行,皇后生了怪病也不知会不会传染,自然不敢有人让太子与皇后见面。       “开门!开门!”凌圣琉小小的身子不停的颤抖着,大哭着,依旧没有人理会,他的父皇日理万机,忙碌到母后病重也不肯来看,昔日与皇后关系不错的嫔妃也各个怕被传染,连带着皇子公主都跟着躲了起来。       徐景默默的站在凌圣琉的身后,紧紧的握着自己的小拳头,父亲说过只要是主子的命令哪怕丢了性命他也要去做,主子快下令让我打烂这扇破门吧!       凌圣琉泪眼朦胧的转过头,看着跟在自己身边的徐景,眼中迸发出怒意,“徐景,帮我一起把门推开,我要见母后!”       小小的徐景听了二话不说打烂了阻挡这对母子的门,跟随自己主子跑进了屋里。       “母后!母后!你别睡觉!睁开眼睛看看我啊!看看我啊!母后!”凌圣琉抱着自己的母亲悲恸的大哭着,想不到还是晚了一步,他的母后已经不会再温柔的叫他一句琉儿,更不会看着自己温柔的笑了。       御医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请太子饶命!请太子饶命……”       凌圣琉依旧在大哭着,发出野兽一般的嘶吼,而徐景亦默默的站在一旁,只要主子一个命令,他就可以取了这御医的命。       最后皇后风光大葬,徐景被打了五板子,从此以后凌圣琉再没甜甜的笑过。       中毒过后,凌圣琉躺在床上,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生命一点点的流失,年幼的他心中满是怨恨,想不到她们依旧不会放过他,因为太子之位,因为皇位。       徐景彻夜不眠的与小太监一起陪在凌圣琉的床前,凌圣琉看着这个一直忠于自己的护卫,眼睛有些湿润,张口说道:“我若是死了,你就自由了,离开皇宫做些你想做的事情吧……”       小小的徐景怔住了,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从生下来他的父亲灌输给他的便是这条命是为了太子而活,他活着的全部意义就是保护太子,为太子做事,如果太子死了,他活着是为了什么?小小的他一时间有些害怕,他还不想死去。       午夜,御书房内,凌圣琉微微叹了口气,今日花曲玫的一句话让他回想起了那些痛苦的事情,其实拒绝并不是他的本意,原本他只是想要她再为自己办件事罢了。       一个人影进了御书房,跪在了凌圣琉的面前,“皇上,微臣已经去崔家查探过了,那崔老夫人的确生命垂危,花曲玫并没有撒谎。”徐景说完静静的等待着凌圣琉的命令。       凌圣琉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徐景,凤目中浮现出一丝迷惘,“多年来朕第一次看不透一个女人,想不清楚她心里想的是些什么。”       原来令凌圣琉发怒的不仅仅是触动了过去的伤口,更是因为凌圣琉突然间发现一直以来他竟是不知不觉的被这个小宫女牵着鼻子走,那一夜可以权当是他年少经不起诱惑,可是之后的事情呢?为何屡次为这个宫女不顾大局?       徐景依旧默默的跪在地上,多少年来主仆二人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相处方式,凌圣琉说着他默默的听了,只要一下命令,徐景便立刻去做。       过了半晌,凌圣琉终于总结了一句,“这个女人太危险。”       徐景默默的起身,他知道皇上所说的人是谁,紧握手中宝剑,徐景说道:“微臣这就去杀了她。”       “不行!”凌圣琉慌忙制止,为什么不行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凌圣琉垂下凤目,令人看不清楚他此刻的表情,“花曲玫这个人不能轻易动她,她对朕有用,还有很多事情指望她办,虽然不知道她的所有底细,眼下她却是朕的一个助力。”凌圣琉为自己的慌乱找到了很好的理由。       午夜,花曲玫还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着,一个黑影扛着什么东西迅速的逃过侍卫的眼睛,离开了皇宫,到了丑时,这个此人又扛着东西悄悄的潜了回来。       第二天上午,崔老夫人含笑离开了人世,崔家上下哭成一片,监狱中的崔家男丁也接到消息,恨自己无法尽孝,崔老夫人的后事是由赤月城右指挥使岳五章帮忙处理的,虽是重犯家属,崔老夫人却被风光大葬。       天牢中的崔涛像是感应到什么一般,不住的朝着崔家的方向狠狠的磕头。       中午,太后终于召见了三皇子凌圣昊,她的神情有些疲惫,花曲玫所送的“大墨镜”却早已摘下。       看见三皇子来了,太后连忙问道:“昊儿,你可知道崔涛与那罪臣程柄来往的信件中都写了些什么?”       凌圣昊敛起笑容,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怒气,想不到几日不见他的娘亲只为了询问那信件的内容!为何她就不能像寻常百姓家的母亲一般多来关心一下自己的儿子!满脑子只有权势吗?       可即便如此,做儿子的也不能拿自己的母亲怎么样。       “你放心吧,凡是与你有关的信件我都烧掉了,之前的那封我不知道内容。”凌圣昊硬邦邦的答道,如果之前的那封信与自己的母后有关系,他相信皇兄不会隐忍的。       安国寺,佛堂前早已经将闲杂人等赶了出去,张嬷嬷将做工精美的蒲团放在地上,太后一脸虔诚的跪在佛前祈福。       过了约有两个时辰,太后才缓缓起身,进了主持特意为她安排的厢房,里面早已备好了斋菜斋饭,太后端坐在桌前,静静的看着桌上的素菜,没有一点胃口。       吱嘎一声,门被打开,一男一女走了进来,两人皆是一身黑衣,五十多岁手中握着宝剑,一看便是江湖人士。 第一百四十八章 完全想像不到的答案       “张嬷嬷,你去外面守着。”看见这一男一女太后毫不紧张,吩咐张嬷嬷出去把风。       张嬷嬷应了一声退了出去,房间里便只剩下这三人了,黑衣老妇看着端坐在桌前的太后,笑道:“想不到我们两个老东西在有生之年还能见到太后!”       “不知道太后今日有何吩咐?”说话间这男子已经走到了桌前。       二人的不敬太后虽然心中有气,却也无处发泄,只是一脸笑意说道:“今日哀家找你们是有两件事情要你们去做。”       有差事做自然就有钱拿,黑衣老妇一听连忙说道:“太后尽管开口,我们夫妻二人自会为你办的妥妥当当。”       “哀家已经有了计划,你们只要按照哀家吩咐的做即可。”太后眼中闪过一丝狠毒,“我要你们先去杀一个人!”       “谁?”       “丞月宫的一个宫女,花曲玫!”太后咬牙切齿说道。       “太后放心,我们明日就去办。”二人退了出去,屋子里安静的连地上掉下跟针都能听到。       太后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唤道:“张嬷嬷进来吧!”       张嬷嬷打开房门见屋子里只有太后一人立刻怔住了,刚才她一直都守在门口,按理说那对老夫妻离开了自己肯定会察觉的,为何连两人什么时候离开的都没注意到呢?看来这夫妻二人都是武林高手!       “外面可还安静?”太后拿起筷子夹菜,问张嬷嬷。       “一切安好。”张嬷嬷收起惊讶,镇定自若的答道,走到太后的身边,开始为太后布菜。       用过斋饭后,太后在安国寺方丈以及众位弟子的护送下上了轿,谁也不会想到祈福只是一个幌子。       夜晚,说不出的凄凉,在这牢房之中早已经分不出是黑夜还是白天,崔涛躺在一个破被上,整间牢房散发着霉味与臭味,崔涛像是老了许多岁,头发乱哄哄的如同稻草,这里偶尔还会有老鼠经过,整整跪了一天,他终于失去了磕头的力气。       侍卫将食物扔了进去,一脸不耐烦的喝道:“快点吃你个老不死的!今天神神叨叨的磕了一天的头,真他吗的晦气!”       崔涛凌厉的目光看向侍卫,侍卫讪讪的闭上了嘴,崔涛眼中满是凄凉,想不到他风光了半辈子,最后竟然落得个不能给母亲送终的下场。       闭上眼睛,母亲的话还历历在目,沉默了许久,崔涛突然开口:“要见一个人!”       御书房里,徐景静静的等着凌圣琉的命令,看完这本奏折,凌圣琉抬头说道:“既然他要看,你就让他见好了,不过为了确保崔涛不会突然下杀手,还是将他锁上吧。”       午夜,窗子突然被人打开,一个黑影慢慢的靠近花曲玫的床,花曲玫迷迷糊糊翻了个身,睡梦中觉得总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       “醒醒。”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的声音传到花曲玫的耳中。       这声音分明是……徐景!花曲玫猛地睁开眼睛,只见床前立着一人,就算看不清对方的脸,花曲玫也猜得到他此刻一定是一副面瘫相。       花曲玫瞬间从床上弹起,没好气的冲着徐景吼道:“你大半夜的跑到我房间里做什么?”       徐景眼疾手快的捂住花曲玫的嘴巴,低声说道:“崔涛要见你。”       “见我?为什么要见我?”花曲玫披上衣服,没好气的说道。       徐景没给花曲玫思考的时间,一把拉起花曲玫说道:“马上穿衣服随我去见崔涛,记住,能套出多少话就套出多少,他手里有许多太后的秘密。”       太后的秘密与她何干,花曲玫磨磨蹭蹭的穿好衣服打开门刚要走出房间,却被徐景夹起来,纵身一跳,二人离开了丞月宫。       花曲玫费力的睁开眼睛,只觉得眼前的场景移动迅速,而她整个人正在保持着一种可笑的姿势,如果不是徐景的咯吱窝牢牢的夹住自己,她肯定头朝下摔到地上。       花曲玫突然想起大学时一姐妹的哭诉,那姑娘一米五六,交了个一米八几的男友,两人从图书馆归来路过一个水坑,不知该如何过去,前面的情侣男友将自己的女友抱起来自己走了过去,剩下这一米五六的女生与自己男友大眼瞪小眼,过了一会儿两人也过去了,回到宿舍女生就哭了,别人不是背着就抱着,尼玛就自己的男朋友用咯吱窝把自己夹过去的!       此刻花曲玫终于明白为何宿舍的姐妹会哭了,这种感觉真他么的**啊!       到了牢房门口,花曲玫蹲在墙角不客气的呕吐起来,徐景一脸疑惑的看着花曲玫,不明白她为何呕吐,等花曲玫吐完了,徐景上前问道:“你没事吧?”       花曲玫摆摆手,“没事没事,我晕轻功。”       徐景一听,放下心来,对身边的侍卫说道:“将牢门打开。”       “是,大人。”侍卫将牢门打开后退到一旁,徐景一把将花曲玫推了进去,待徐景想进去之时,崔涛冷笑一声,“我只要跟这个宫女说话,徐大人为何进来?”       徐景不说话,面无表情的看着崔涛。       崔涛冷哼一声,“放心吧,我不会吃了她的,徐大人若是不想离开就带这个宫女一块滚吧!”       徐景默默的退了出去,对花曲玫说道:“若是有事你唤一声即可。”       花曲玫站在牢房门口,颇为忌惮的看了崔涛一眼,现在的崔涛犹如濒临死亡的囚犯,发如枯草,身上的衣服早已经分不出什么颜色还被一条锁链捆绑着。       花曲玫看着崔涛问道:“是你想见我?”       崔涛躺在破被上打量着花曲玫,心中不由苦笑,万万没想到他们崔家的恩人竟然会是他一心想要害的人。       罢了罢了,或许一切都是劫数。       “丫头,你走近些,我有话想对你说。”崔涛有气无力的说道。       啥?花曲玫打了个冷战,浑身起满了鸡皮疙瘩,崔涛竟然一脸亲切的叫自己丫头?牢房里太潮湿了,脑子进水了吗?他哪次见了自己不都是贱婢,贱婢的叫着。       “你到底想说什么?”花曲玫走近两步,一脸警惕的看着崔涛。       若是崔涛想害她,她一定一个人肉炸弹撞过去!       崔涛用警惕的目光环视了四周一圈,一把拉住花曲玫的胳膊。       “你干什么?”花曲玫被崔涛的举动吓了一跳,刚想挣脱人却被到带了崔涛的面前。       “丫头听着!我在家一个坛子中有一样东西,我崔涛不想欠你人情,这东西送给你了,算是还了你的情了!”       花曲玫万万没想到崔涛将自己拉到身边就为了说这句话,还没反应过来,崔涛便将花曲玫推出一丈远。       花曲玫从惊愕中清醒,也明白崔涛为何有刚才那个举动,这分明就是在防徐景,花曲玫低声       问道:“你欠了我什么人情?”       崔涛一脸苦涩,“你能够圆了我娘亲临终前的心愿,这还不算是恩情吗?想不到我崔涛风光了半辈子,到了这把年纪愿意帮助自己的竟然是昔日的一个敌人……”崔涛一脸疯狂的大笑,伴着笑声眼泪夺眶而出,“我命不久矣,丫头,这就算是我还给你对我崔家的恩情了!”崔涛跪在地上,开始不停的给花曲玫磕头。       虽然过去与崔涛敌对,但是崔涛到底是个老人家,前两日的相处花曲玫也见识到了崔家老弱妇孺的可怜之处,对于崔家她总是带着一丝怜悯之情,现在花曲玫怎么能让崔涛给自己磕头呢!       崔涛一番话说得莫名其妙,搞得好像他活不了多久似的,花曲玫实在看不过去,上前扶住崔涛,“我不需要你们还给我什么恩情,你快些起来吧!”       “记住!在我家的坛子中!不要让任何人知道这个秘密,尤其是皇上和太后!切记!”崔涛借机在花曲玫耳边急切说道,随后又躺回破被上。       “你走吧,我已经给你磕头响头,不欠你什么了。”话一说完,崔涛便摆摆手,赶花曲玫离开。       花曲玫动了动嘴巴,一想到徐景在暗处,最终什么都没有说,打开牢房的门走了出去。       “他都说了些什么?”徐景来到花曲玫面前问道。       她刚一走出牢房,徐景便到了自己面前,这足以证明徐景一直就在附近,想到崔涛说的话,花曲玫一阵心惊,“没事……他只是不想欠了我的,给我磕头。”       徐景目光掠过花曲玫,投到崔涛身上,崔涛却一脸冷笑的看着他。       “算了,回去吧!”徐景夹起花曲玫离开牢房,侍卫又将牢房的门锁上,朝崔涛吐了一口唾沫,“就没看过你这么不识抬举的,不招是不是?等着你们崔家的男丁都给你陪葬吧!”       崔涛缓缓闭上眼睛,权当对方是在乱吠,今日他所做一切恰恰就是为了保住崔家,作为太后的爪牙,他知道的东西太多了,若是真的招了,太后不会放过他们崔氏一族的,如果没想错的话,太后很快就要动手了。       崔涛的嘴勾起一个诡异的弧度,太后皇帝你们就去斗吧!那样东西我就给一个你们完全想象不到的人!让你们都去找吧! 第一百四十九章 幽冥二老       至于花曲玫,到底是害了她还是成全了她,就只能看她的命数了!想到这里崔涛止不住的大笑,就算是奴才又怎么样?他照样戏耍了那些所谓的主子!       徐景将花曲玫送回房间后便直接离开,再也没有询问关于崔涛的事情。       花曲玫躺在床上,睡意全无,过了一会儿,花曲玫翻了个身,刚要进入梦乡便感觉到一股肃杀之气,眼前一花,一个人影来到花曲玫的面前,看这身形便知道是个矮小的女人。       “深夜来访,不知道女侠有何指教?”       花曲玫故作镇定的问向来人,却不想一句话引来此人大笑。       “老身活了五十多年,第一次听人叫我女侠,真是新鲜新鲜。”对方声音苍老,一身黑衣,只有那眼睛在黑色中带着异样的光彩,笑过之后,话锋一转,“虽然你说的老身高兴,老身却还是要杀你!胖丫头,乖乖的跟老身走吧……”如铁钳一般的手抓住花曲玫的肩膀,迅速的封住花曲玫的穴道,花曲玫还没来得及喊救命便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此时已经将近丑时,此人一把将花曲玫从床上提起,毫不费劲的施展轻功,迅速的消失了。       荒郊野外,昏睡中的花曲玫一下子清醒过来,想要动一下,却发现自己已经被人用绳索绑住。       花曲玫环视了这树林一圈,却没发现任何人,那个老太婆已经不知去向,此时应该是逃脱的最好时机,想到这里,花曲玫更是拼命的扭动身体,却发现自己的背后还有一人。       “别乱动。”对方低声喝道,花曲玫身子一僵,怎么觉得这声音好像是秦穆白呢?花曲玫想要扭头看看对方的脸,却徒劳无功。       “想活命就别乱动!”对方阴沉的声音再一次传入耳畔。       之前的三个字花曲玫只觉得像极了秦穆白,加上现在这句话,花曲玫完全可以认定这就是秦穆白!花曲玫心中大喜,杀她容易,堂堂皇子岂能让那老太婆说杀就杀?花曲玫连忙说道:“二皇子,我是花曲玫啊!您怎么也被绑起来了?您的护卫去了哪里?”       “是你?”秦穆白有些意外,昨晚他在房中刚要歇息,便听见左铜与人打斗,几招下去秦穆白还没来得及询问便被打晕,如果不是花曲玫总是不老实,他肯定不会醒来。       “昨晚一个老太婆说要杀我,我还来得及反应就晕了,一醒来就在这里,二皇子,我们逃吧!”花曲玫焦急的对秦穆白说道,那个老太婆说不定一会儿就会回来。       秦穆白听了表示赞同,“当务之急是先解开绳子。”秦穆白一双手在地上胡乱摸着,这绳索挣脱不开,只能靠外力了。       两人很默契的在地上摸索着,摸着摸着,两人一怔,竟然摸到了对方的手。       “哈哈哈……想不到你们二人还是情人!”一对五十多岁的夫妇出现在二人面前。       空旷的树林中,苍老的笑声回荡在整个树林中,花曲玫与秦穆白第一次见到掳走他们的真凶的相貌。       这一对夫妇看起来五十多岁,男的满头白发鹰钩鼻,掳走花曲玫的老妇则是有些许白发,虽然上了年纪,却不难看出对方年轻时是个美人,只是眉宇中总是带着些许杀气。       看着这对夫妇,秦穆白暗自心惊,作为一个身怀武功的人很快看出这两个老家伙的武功远远在自己之上,恐怕左铜也不是这其中一人的对手,秦穆白暗暗思量,他一个秦国人怎么会招惹上这样的江湖人物呢?       “两位前辈,不知将我们二人掳走是何用意?”秦穆白看着这对夫妇问道。       黑衣老妇一听,笑眯眯的答道;“用意?当然是杀了你们!”       想不到这两个老东西性格如此怪异。       眼下总要先知道对方的来历才好想法子,花曲玫一脸惊愕问道:“难道你们就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玄冥二老?”       玄冥二老当然不会在江湖中出现,花曲玫不过是想要诈出二人的名号来,这两个老家伙背后肯定有人,至于是谁就不得而知了,也许是二皇子,也许是太后,也有可能是凌圣琉想杀人灭口了。       花曲玫话一落音黑衣老者便一脸不悦,“玄冥二老是什么东西?你不会是记错我们二人的名讳了吧!我们是鼎鼎大名的幽冥二老!”       幽冥二老?秦穆白皱起眉头,绿色的眼眸中带着一丝迷惑,江湖上大名鼎鼎的幽冥二老他又怎么会不知道,两个七十多岁的老家伙,性情不定,喜好杀人,武功高深却又行踪不定,一直是武林正派的大敌,只是到底是什么人能够号令他们二人呢?       “敢问幽冥二老前辈为何要将我与这宫女绑到这里来?”秦穆白低沉的声音缓缓传入花曲玫的耳中,让花曲玫感受到一丝安全感。       黑衣老者冷哼一声,“绑了你们自然是有人要你们的命,至于是谁等你们到了地府再去问吧。”       黑衣老妇一听却踢了老者一脚,“你说这么多干什么,还不先把这宫女杀了埋起来!”       “是是是,还是素素你说的对。”       花曲玫还没来得及反应,便看见黑衣老者已经到了自己面前,抬起了手掌。       “别杀我!其他的一切好说,对方许了你们什么好处我们也不是给不起的!”花曲玫闭着眼睛大喊,她这脑袋被这老家伙一般还不变成了柿子饼啊!       黑衣老者一愣,拍了拍花曲玫的肩膀,笑道:“老夫一向是以德服人的,不可能就这样杀掉你,快睁开眼睛,给自己选一块好坟地吧!”       花曲玫睁开眼睛,只见这老头指着一棵松树下面,笑道:“我看这块不错,是块风水宝地,你觉得如何?”       顺着老头指着的方向一看,果然有一颗挺拔的松树,下面一片杂草,明显可以看出这块地势高于别处,只是想一到这是要给自己当做坟地,花曲玫忍不住打了个寒战,这时,一只温暖的大手握住了花曲玫的小手,秦穆白绿色的眼眸看不出情绪,淡淡说道:“既然二老是为别人办事为何不听听我能给二位什么好处呢?何必要与一个小小的宫女一般见识,要杀就先杀我好了。”       叫素素的老妇一听,冷哼一声,凌空一掌将秦穆白打晕,秦穆白立刻软了身子靠在花曲玫的身上。       花曲玫早已经看出这两个老家伙性情阴晴不定,眼下只能为自己和秦穆白争取时间了,花曲玫想起了温雪茹所提的宝藏,哪部电视剧里宝藏都是天下人争夺的目标,现在只能豁出去试试了!       花曲玫重重的叹息,看着老妇人说道:“今日我一个区区宫女能够见到江湖上威风凛凛鼎鼎大名的幽冥二老真是不枉此生了,果然是天神一般的人物……”说道这里,两个老家伙露出了笑意。       花曲玫见此机会,立刻接着说道:“可惜,晚辈刚刚得知藏宝图的所在位置,还没来得及见识见识,这就要死了。”       “藏宝图?什么藏宝图?”老太婆一听立刻追问道。       “当年秦国皇帝所埋下的宝藏啊!难道二位没听你们的主子说过?”花曲玫故作惊讶问道。       两个老家伙对视一眼,老头一脸阴郁,“我们当然知道那藏宝图的事情,她不是我们的主子,我们不过是合作的关系!”       花曲玫一听,为二人打抱不平,“那太不公平了!二位这样的人物为他出生入死,杀人放火,他却高高在上坐享其成,那可不行!依我看您二老还不如把那宝藏得了,然后夺了天下算了!”花曲玫有意煽风点火,她与秦穆白失踪也有几个时辰了,皇宫里的人不可能不出来追寻,眼下能拖延一刻是一刻。       幽冥二老一听,果然动了心,他们在江湖里胡乱搅合了半辈子了,原本帮助太后就是为了得到大笔的财物和那将军的官职,却没想到昔日藏宝图的传说竟然是真的,那太后肯定是要一个人独吞宝藏夺取天下,与其屈居人下,还不如看看那藏宝图是不是真的!       “小丫头,你这就带我们去找那藏宝图,你若是没有骗我们,我们就放你走,若是骗了我们,你就等着我们活剐了你!”老头掐住花曲玫的脖子,一脸阴狠说道。       花曲玫心中大喜,随后说道:“二位放心,绝对是真的,只是那东西还在赤月城中,那人不见了我是不会把东西交出来的。”       “那好!今晚我们就带你进赤月城中取了东西!”老头一脸谨慎说道,现在宫里平白无故丢了两个人,白天是肯定不能进城的。       花曲玫点点头,随后说道:“二位前辈帮我把绳子解开吧,我没有武功,你们还怕我跑了不成?”       幽冥二老二话没说,真的把绳子解开了将花曲玫放开,随后又把秦穆白绑了起来,显然在他们眼里最棘手的还是秦穆白。       之前秦穆白为了她挺身而出,这个时候,花曲玫也不能放下秦穆白不管,花曲玫走到幽冥二老面前,说道:“恳请二老不要伤他。” 第一百五十章 想害死我吗       最后,幽冥二老终于妥协,暂时不伤害秦穆白性命,四个人就待在这片树林中,到了中午,肚子发出一声哀鸣,花曲玫可怜巴巴的看了幽冥二老一眼:“两位前辈不吃饭吗?你们可是将来的皇上和皇后,若是饿坏了身子可不好。”       皇上皇后?这词儿新鲜,幽冥二老被花曲玫说的有些飘飘然,他们两个老家伙活了大半辈子一直被武林中的正派人士视为劲敌,也杀过不少武林人士,终日都在杀人和自保中过活,完全没有想过坐上龙椅,号令天下是何感觉,现在被花曲玫这么一叫,两人只觉得自己与那龙椅就差一步之遥了。       藏宝图的传闻,他们早就听说,得宝图者得天下,万万想不到一个小宫女会知道她的下落,老太婆从包袱里拿出一只烤鸡,递给花曲玫两个馒头,问道:“你一个小宫女为何会得知那宝图的下落?”       态度虽然亲切,眼中却一直含着杀机,接过馒头,花曲玫又开始溜须拍马,一脸恭敬说道:“回皇后娘娘,奴婢是凌圣琉比较信任的宫女,自然会知道这些,皇后娘娘明鉴。”左一句皇后娘娘,又一句皇后娘娘,老太婆恍惚中觉得自己又年轻了二十岁,她黑素素十八岁便跟夫君闯荡江湖,可是,哪个女人没做过高高在上的梦呢?       见老太婆不再怀疑,花曲玫拿着两个馒头来到秦穆白的面前,秦穆白还在昏睡着,从“皇后娘娘”那里借来点水,全都泼到了秦穆白棱角分明的俊脸上,水珠慢慢从秦穆白脸上滑落,说不出的诱惑,只是眼下不是犯花痴的时候!       “醒醒啊!”花曲玫摇晃着秦穆白的肩膀,终于,秦穆白睁开眼睛,一脸警惕的看着正在啃烤鸡的幽冥二老。       “别看了,现在我们是人质,有馒头吃就不错了。”花曲玫拍拍秦穆白的肩膀,语重心长劝道,掰了一块馒头放到秦穆白的嘴边。       秦穆白楞了一下,张开口连带着花曲玫的手指一起吞进口中,舌头灵巧如蛇,相貌俊美的异国美男正含着自己的手指,花曲玫有些荡漾,脸蛋越发的红润起来。       “你……”花曲玫脑袋里自动放映着各种YY言情小说中的情节。       放开花曲玫的手指,秦穆白将薄唇凑到花曲玫的耳边,“捏破我身上的香囊。”       幽冥二老看过去,只见花曲玫的手指被秦穆白吮吸的有些透着粉色,而秦穆白早就亲到花曲玫的脸颊,两个老东西嘿嘿一笑,谁没年轻过,想不到这秦国二皇子还是个风流种子,到了这个时候还惦记着一亲芳泽。       余光一扫,果然幽冥二老没有怀疑,秦穆白焦急的提醒着花曲玫,“快点!”       “奥!”花曲玫终于收回荡漾的心,通常男子都会将香囊同玉佩一起系在腰间,秦穆白也不例外,花曲玫一双小手慌乱的在秦穆白的腰部以下乱摸着,香囊何其小的一样东西,又不能被幽冥二老发现,花曲玫只得小心翼翼的胡乱摸索着,此时此刻从幽冥二老的角度上看,正是花曲玫在朝着秦穆白脐下三寸的地方下手。       现在的年轻人还真是大胆啊!饶是饱经风霜的幽冥二老也有些招架不住了,改用余光瞟着二人了。       花曲玫也羞红了脸,她此时摸到的却是秦穆白的大腿,不敢多说话引起幽冥二老的怀疑,秦穆白只能默默的忍受着柔软的小手在他的身上游走着,这是紧致结实的大腿,这是这是……这是……秦穆白闷哼一声,俊脸浮现出一丝红晕,宝石一般的绿眸浮现出水雾。       花曲玫触电一般收回了手,她真的不是借机揩油的,她也不想摸到不该摸的东西的,一切都是偶然,秦穆白抑制住心中荡漾的春潮,咬牙说道:“别磨蹭了!”       算了!豁出去了!不就是容易摸到小**么!这算什么!就把秦穆白当成六皇子不就成了!生死面前,小**算个什么!       这样一想花曲玫便多了几分勇气,一下子摸到了秦穆白的玉佩,玉佩的旁边便是那特质的香囊,这就是他们二人活下来的希望!花曲玫一下子捏破香囊,却感觉到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秦穆白见花曲玫有些疑惑,只说了两个字,“放心。”       这香囊中的东西乃是秦国特质的一种药品,香囊中的东西被捏破以后常人闻起来觉得没有什么味道,实际上却有着一种淡淡的香气,而左铜所饲养的青鸟通过这种香气就能追踪到秦穆白二人所在的地方。       幽冥二老吃完烤鸡,擦了擦嘴,问道:“你们两个腻歪够了没有?”       花曲玫默默的将馒头放到秦穆白的嘴边,就着凉水闻着烤鸡的香味儿,花曲玫吃了整整一个大馒头。       下午天色渐完,花曲玫与秦穆白的晚餐又是馒头,看着手中的馒头,无语凝噎,怪不得幽冥二老被武林中人视为败类,连做他们手上的人质都这么没有人权,配点榨菜也行啊!       秦穆白虽然贵为皇子却没有像花曲玫那般,很淡定的吃了馒头,太阳落山以后,树林里的气息变得与白天有些不同,幽冥二老点了篝火以后,两人便决定由黑衣老者潜入城中取回藏宝图,而老太婆则是守在这里,看着秦穆白。       而此时的赤月城早已经全城戒严,秦国皇子与皇上的贴身宫女同时失踪,自然不是个小事情,凌圣琉勃然大怒,早已经下令全城戒严,而左铜则与徐景一起带着人马去城外搜索。       两人来到赤月城附近,远远便可以看见城门口戒备森严,灯火通明,看着近在咫尺的赤月城,花曲玫恨不得立刻冲进城去。       “老实点儿,要不然我就一掌毙了你!”黑衣老者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黑衣老者看她看的很紧啊,花曲玫回过头一脸谄媚笑道:“放心吧,我会听话的,他日皇上登上龙椅,我还算个开国功臣呢!”       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若不要脸,天下无敌。       花曲玫描绘的宏伟蓝图让黑衣老者有些飘飘然,见守城士兵换班,立刻拎起花曲玫一跃而起。       黑衣老者武功高强,在黑夜中犹如老鹰一般,稳稳的落到地面,花曲玫才意识到原来进城是这么的简单,赤月城的守卫与这武功高强的人一比简直都弱爆了。       此时已经深夜,街上的行人很少,只有一些勾栏院的姑娘们在街上苦苦的发展客户,士兵一批批的经过,两人躲在巷子里,难保不会被发现。       黑衣老者甚是着急,掐着花曲玫的脖子厉声道:“快点带我去见那个人!”       在回赤月城的路上花曲玫心里早就有了主意,想要拿下黑衣老者,整个赤月城里只有指挥使和大将军有这样的兵力,大将军根本不认得花曲玫,自然排除,剩下的就只有林文广和岳五章了,细想下来,那个林大人是谁的人尚且不知,凌圣琉却有收买岳五章的心思,上次凌圣琉坠马,第一个冲上前去的也是岳五章,这足以说明,岳五章这个人比林广更好用一些,岳五章的府邸就在城南。       “带我去城南。”花曲玫下定决心对黑衣老者说道。       黑衣老者二话不说提着花曲玫便往城南赶去,整个赤月城两个大人惹不起,一个是岳五章,一个便是林文广,这两人的官位虽然不高却都手里握有兵权,整个赤月城一半的兵力都在岳五章的手中。       站在岳五章家的大门口,黑衣老者张大了嘴巴,没想到此人的府邸如此宏伟,收回惊讶的表情,黑衣老者制住花曲玫,厉声说道:“快点敲门,别耍什么花样。”       花曲玫乖巧的点点头,敲了敲岳府的大门,一个家丁便打开大门,看了看二人问道:“不知道二位是什么人,竟然深夜来访。”       “我要见岳大人。”花曲玫对门口的家丁说道,岳五章自然不在家里,若是在家里还怎么来个瓮中捉鳖。       家丁上下打量花曲玫一眼,又看了看花曲玫后面一脸猥琐的黑衣老者,不客气的吼道:“我们岳大人是谁想见都能见的吗?你以为你是谁?想见岳大人去城中寻吧!”说完便不客气的将推了花曲玫一把。       花曲玫倒退两步正巧踩在黑衣老者的脚上,冲黑衣老者歉意的笑笑,从贴身的衣服中摸出一张五十两的银票,塞到家丁手中。       “我真的是岳大人的旧识,还请小哥去通知岳大人一声,就说他主子的手下来取一样东西。”       什么主子手下的?家丁被说的有些迷糊,不过看看手里的银票,家丁还是妥协了,将大门一关,绷着脸说道:“你们就在这里等着吧,我这就替你们传话,至于岳大人会不会回来我就不敢说了。”       家丁一离去,黑衣老者就变了脸色,一把掐住花曲玫的脖子问道:“你竟然带我来朝廷命官官的府中!想害死我是不是?” 第一百五十一章 连馒头都不给你       花曲玫咳嗽两声,连忙解释:“皇上您放心吧,这个岳大人平日里负责的都是鸟不拉屎的差事,整个府里加一起还没四个人呢,刚才我说的话不过是跟这个岳大人对的暗号,再说了,您仔细想啊,我若是骗了您,第一个死的还不是我!”       黑衣老者听了思索良久,默默的放开了花曲玫,一直在江湖中游走的他又怎么可能知道这城南的岳大人会是指挥使岳五章呢!       岳五章带着人马正在城中巡视,远远看见一个自己家家丁模样的人跑了过来,岳五章暗自握紧手中的剑。       “大人,大人……”       “来福,你来这里做什么?”没想到还真的是自己家中的家丁来福。       来福扶了扶自己的小帽,焦急说道:“大人,有两个鬼鬼祟祟的人来到府上,说是您主子的手下来取一样东西。”       主子的手下?普天之下他的主子也只有皇上一人,既然是皇上派来的人为何没有圣旨,而是鬼鬼祟祟的呢?取什么东西呢?       “叫你带话的人什么模样?”       “是个胖胖的姑娘,圆圆的眼睛,个子不高,看起来很讨人喜欢(钱更让他喜欢)。”       岳五章脸色微变,敢自称是皇上的手下,又有些胖的姑娘就只有那被贼人掳走的花曲玫花御侍了!岳五章连忙又问:“他们周围可有什么可疑的人?”       “没有,只有那老头和那姑娘。”       岳五章一听立刻勒紧缰绳对身边的官兵说道:“快去通知林大人,徐大人还有左铜大人,在我家集合!”说罢,岳五章带着人快马加鞭的朝着自己的府邸涌去,留下家丁傻在原地,没想到这姑娘还真的认识我们家大人!       回到岳府,岳五章便看见两个人守在门口,那个姑娘正是被掳走的花曲玫,至于这个老人……岳五章开始在心底暗暗吃惊,这老人的武功恐怕不在徐景之下,看来要拿下他有一定的困难。       下了马岳五章立刻来到花曲玫面前说道:“取东西请随我来。”       果然藏宝图是在这里,黑衣老者一听,也就打消了对花曲玫的疑心,岳五章带着二人在院子里七歪八拐才到了一间内室,却不拿出东西,直接命人沏一壶好茶,黑衣老者连茶杯都不碰,直接问道:“东西什么时候拿来?再不拿来我们就离开!”说话间已经动了杀念,现在整个院子里上上下下不到十人,就算这个姓岳的有点武功也绝对不是黑衣老者的对手。       花曲玫暗自看了岳五章一眼,果然岳五章是在等待时机,连忙安抚黑衣老者,“前辈还请放心,这东西是世间难得的宝贝,自然拿出来要费些时间,我们还是要对暗号的,等这暗号对了,喝过这杯茶了,我们才能够取走东西,这叫密码保护。”说完花曲玫给了岳五章一个眼神。       岳五章笑笑,“的确,宝贝不是轻易可以拿走的,如果你们不想要了,离开也罢!”说完,岳五章便不再说话,任由他们决定。       眼看到手的宝贝岂能拱手让人,何况荒郊野外还有个母老虎在等着自己,黑衣老者冷哼一声,“既然如此就请快点对暗号吧!”       “上天入地,我乃武林高手!”       岳五章淡笑着喝下杯里的茶,放下茶杯,“天罗地网,我看你往哪逃!”       看着岳五章的表情,黑衣老者觉得事情有些不对,立刻起身去抓花曲玫,窗外传来一声猫叫,岳五章轻笑一声,一把椅子直接朝着黑衣老者的面门飞去,黑衣老者一脚踢碎椅子,岳五章拔出宝剑与黑衣老者打成一团。       幽冥二老阴狠毒辣能够好好的活到现在武功自然了得,岳五章心知自己不是黑衣老者的对手,却也无奈,谁叫花曲玫把这颗定时炸弹带到自己家了呢!就算是被揍成白痴他也得咬牙撑着。       屋子里的桌椅茶具因为二人的打斗均被破坏,岳五章武功虽不及黑衣老者却胜在年轻气盛不怕死,还能支撑一阵,岳五章挥剑刺向黑衣老者,黑衣老者灵巧的躲闪后出了一掌,桌子应声而碎,如果不是岳五章躲闪及时,碎的可就不是桌椅了。       两个人打得难舍难分,花曲玫躲在角落里伺机逃脱,岳五章余光瞟见花曲玫立刻会意的将黑衣老者引到一旁,打的正在兴头上的黑衣老者早已经忘记还有个花曲玫,满脑子都是杀意,杀人眼前这个人!       花曲玫用感激的目光看了岳五章一眼,悄悄摸索到门口。       “你往哪里跑?”打斗中的黑衣老者眼见花曲玫要跑到院子里去,立刻上前拦截,却又被岳五章缠住。       趁着这个机会,花曲玫逃到了院子里。       “姑娘,你没事吧?我是岳大人的副手王勇。”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握着火把来到花曲玫面前,一脸关切的问道,此人浓眉大眼,一副粗犷的样子。       花曲玫上下的打量了王勇一番,问道:“为何院子里只有您一人呢?”       王勇没有说话,不动声色的指了指高墙,原来大部分士兵已经准备好弓箭隐藏起来了,王勇一挥手,一小队人马从黑暗中涌到花曲玫面前,看来这个岳五章还是个心思缜密的人。       黑衣老者见自己手中的人质逃了出去,便已知道今日自己是中了花曲玫的计了,黑衣老者愤怒了,不顾一切的攻击着岳五章,招招都能致命,冷声问道:“秦国二皇子的命你们也不要了吗?”       “正因为要,我才要拿你去换!”岳五章利落的躲过黑衣老者的攻击,心里暗暗心惊,想不到这老头的武功如此之高,他必须要把这老头引到院子里。       花曲玫看了看王勇,问道:“没通知其他人吗?”按理说她露面了,徐景和左铜都会出现才对。       “已经派人通知过了,不过徐大人与左铜称已经找到秦国二皇子的踪迹,正往城外追去。”       两人说话间只听见嘭的一声,门的碎片四处飞散,岳五章逃到院子里,立刻命令道:“弓箭手准备。”       墙上的弓箭手早已经做好了准备,而花曲玫与岳五章则是与那一部分人退到了一个角落。       黑衣老者刚刚追到院子里便看见墙上那些弓箭手,墙上的弓箭散发着幽冷的光,一个人武功在高强也难逃枪林弹雨。       花曲玫推开挡在自己面前的王勇,掐腰狂笑几声,“咩哈哈哈哈,想不到你也有今天吧!你可别乱动,要不然会被射成马蜂窝哦!”       “你!”黑衣老者气的胡子都要竖起来了,没想到一个姑娘能够猥琐无赖到如此地步,这两天天天皇上皇后的叫着,一副奴才相,却没想到都是故意装的,他黑衣老者混迹江湖几十年竟然被一个小姑娘给骗到!       “你什么你啊!都怪你太贪心了,我也没得罪过你们夫妇,你们却要害了我的命,这回SB了吧!”幽冥二老在让花曲玫挑选坟地的时候花曲玫就已经猜到了,他们幕后的人分明的想要害秦国与赤月国不合,将她杀掉满到城外的荒郊野外,再将秦穆白杀掉,只要秦国二皇子的尸体一经发现,所有人就都会认为是花曲玫杀人后潜逃,这算盘打的响啊!       她又怎么会让他们如愿呢!       沙壁?这是什么意思?岳五章虽然不懂花曲玫是何意思,却还是将花曲玫推到一旁,看着黑衣老者说道:“你还是束手就擒吧!”       黑衣老者哪能乖乖的束手就擒,一跃而起,顷刻间整个院子如同下了一场箭雨,黑衣老者不断的挡回射向自己箭,岳五章冷哼一声夺过身旁士兵的弓箭,连发三箭,黑衣老者躲闪不及,大腿被射中一箭。       “绑起来!”岳五章看着倒在地上的黑衣老者命令道。       正在此时,一队人马赶了过来,正是徐景和左铜,花曲玫与岳五章出去相迎,秦穆白被徐景和左铜救回,黑素素负伤逃脱。       秦穆白脸色苍白的骑在马上,看见花曲玫连忙问道:“可有受伤?”       花曲玫摇摇头,“没有,有岳大人在,你有没有受伤?”       “我很好,只是这两天一直被绑着,要恢复两天。”       两人默默的对视着,不知该说些什么,过去花曲玫总是觉得秦穆白是个阴沉冷漠的人,却想不到他能够为自己挺身而出,虽然只有短短的两天时间,他们两人却是经历了生死,秦穆白一脸不舍的看着花曲玫。       察觉到秦穆白异样的目光,花曲玫慌忙别过头去,“我去看看岳大人有没有受伤。”       岳五章与徐景已经进了院里,花曲玫自然也不能留在秦穆白那边,走到院里正好遇见徐景与岳五章。       “你进来做什么?回宫。”徐景看着花曲玫面无表情的说道,花曲玫撇撇嘴,不予理会,径自走到黑衣老者面前,笑眯眯的看着黑衣老者。       “这回好了吧,成阶下囚了吧!叫你平时只给我吃馒头,我决定了,跟皇上申请馒头都不给你!” 第一百五十二章 平是小看了你       之前卑躬屈膝的小丫头现在活脱脱一副大恶魔的样子,黑衣老者冷哼一声,“别高兴的太早,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是吗?是这样吗?”花曲玫笑着按了一下黑衣老者腿上的伤口,疼的黑衣老者哇哇大叫。       “住手!住手!”黑衣老者哇哇大叫着。       “我就不住手!”想起之前黑衣老者动不动就掐自己的脖子,还差点杀了自己,花曲玫就一肚子气,手上的劲更大了。       黑衣老者这回真的要崩溃了,如果直接进宫尚且有太后相助,或许他还能逃过一死,若是一直这样被花曲玫虐待下去恐怕还没进宫就要失血过多而死。       “住手!臭丫头,等我恢复自由了,我就要你的命!我非把你砍成肉酱!”黑衣老者的声音在黑暗中显得格外凄惨。       门外岳五章与徐景听见黑衣老者的惨叫以为发生了什么,连忙冲进屋里,徐景一把抓住花曲玫的胳膊,面无表情说道:“别碰他的伤,失血过多会死。”       花曲玫讪讪的收回手,这两天她和秦穆白遭遇了这么多,她怎么能轻易的放过他们,幸好自己机灵获救了,要不然她花曲玫到死还要背负着杀人犯的罪名。       余光瞟向岳五章手中的剑,花曲玫笑着说道:“我不让他受伤,你们就不会怨我了吧?”       “……”徐景二人默默的点了点头。       午夜,城里分外的安静,赤月城岳指挥使,林指挥使带着人马护送秦国二皇子与花曲玫进宫,马车里,黑衣老者被点了穴道绑着扔在车上,徐景几人一脸黑线的看着黑衣老者锃亮的脑袋,没了言语。       岳五章一行人连夜进宫,凌圣琉协同三皇子,平王与颉王在丞月宫迎接。       看见一脸苍白的秦穆白与花曲玫,凌圣琉眼中闪过一丝不舍,走到秦穆白的面前,赤月国的年轻皇帝一脸自责,“二皇子可有受伤?想不到宫中会出现这样的事。”       “皇上请放心,我并没有受伤,只是这两日一直被绑着,身子有些虚弱。”秦穆白淡笑着说道:“这宫中治安一向严谨,只是这贼人武功太高。”       “二皇子身体无恙,朕就放心了。”听了秦穆白的话,凌圣琉放下心来,一双凤目弯成了月牙儿,说了两句,便派人赐座,左铜扶着秦穆白到一旁坐下。       看着头发乱蓬蓬的花曲玫,凌圣琉心里松了一口气,想要上前询问却又觉得有失他皇上的身份,只好回到上座,询问事情的来龙去脉。       事情的来龙去脉在进宫途中众人就已经弄清楚了,岳五章上前一步,说道:“启禀皇上,那日掳走二皇子与花御侍的人是江湖中的幽冥二老,他们二人武功高强却又心狠手辣,连夜将二皇子与花御侍带到城外的荒郊野外,今天晚上黑衣老者带着花御侍来到微臣府邸才被抓获……”       凌圣琉静静的听着,脸色越来越阴沉,竟然如此歹毒,想要挑起赤月国与秦国的战争,如果是他国故意为之尚且可以原谅,最不能原谅的是这件事情竟然是宫里人做的,若不是宫中的人,那幽冥二老又怎么能如此顺利的找到花曲玫与秦穆白的住所!为了权力竟然不顾两国百姓的安危!       凌圣琉一拍桌子,说道:“竟然有人要挑起赤月国与秦国战争,把被俘的那人带上来!”       一声令下,侍卫们将一个被捆的结结实实的黑衣老者带了上来,凌圣琉眼角一抽,看着这被捆的结结实实的老光头问道:“不是幽冥二老吗?怎么会是个和尚?”       “皇上,那是……那是……”岳五章犯难了,如果说是花曲玫做的吧,毕竟他们也都没有阻止,不说是花曲玫做的吧,这又没法解释。       “花曲玫做的。”徐景面无表情的答道。       狠狠的瞪了徐景一眼,花曲玫可怜巴巴的跪下,“皇上,奴婢经常被幽冥二老欺负,这两天他们不仅只给奴婢和二皇子吃馒头,还经常威胁要掐死我,他们还说要推翻你,要做皇帝和皇后!奴婢气不过就让他做和尚了……”       “……”       黑衣老者听见花曲玫的话,想破口大骂,无奈被徐景点了哑穴,说不出一句话来。       “将人带下去严加审问,这件事情就由岳大人全权负责,务必查出他们背后的人!”说这话的时候凌圣琉的表情阴沉的吓人。       花曲玫悄悄的看了一眼平王,只见他依旧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三皇子则是一脸怒气冲冲的看着变成光头的黑衣老者,太后娘娘称病没有出席,想来想去,太后和平王的的嫌疑最大。       两天一夜的惊悚玩命自助游终于告一段落,凌圣琉装模作样的夸赞了岳五章与徐景几句,又说左铜忠心护主,值得嘉奖,说了两句安抚秦穆白的话便叫人散去了,独独将花曲玫留下。       静静对视的两个人,似乎空气中有什么东西在流动着,凌圣琉走到花曲玫的面前,一把抓住花曲玫的手腕,表情有些不自然的说道:“朕看看你有没有受伤。”       真没想到堂堂一国之君还会诊脉,花曲玫摇摇头,答道:“奴婢天生胆小,最害怕的就是丢了小命,一路想尽办法拖延时间,并没有受伤。”说起这个,秦穆白可能更可怜一点,被绑了两天。       凌圣琉的眉宇间有些许起伏,又恢复之前的表情,说道:“你下去吧,这几天你就好好歇息,等事情水落石出再说吧!”       没有预想中的训斥,也并没有被凌圣琉所怀疑,真是让人意外,凌圣琉该不会是生病了吧,不过这样的结果更好,花曲玫连忙乖巧的行了一礼。       “奴婢这就告退,皇上早些休息,保重龙体。”       看着花曲玫,凌圣琉的表情有些复杂,最终什么都没有说,挥了挥手,示意花曲玫退下。       回到自己住所,花曲玫赶紧先给自己净身,换上一套干净的衣服,花曲玫一个飞扑趴在自己的床上,这个泪流满面啊,终于不用过胆战心惊的日子了。       正在花曲玫感慨之际,敲门声响起,“花曲玫,我是雪茹。       听见温雪茹的声音花曲玫就会响起菊花二字,房门一开,温雪茹立刻背着药箱冲了进去,一脸正色问道:“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没有,算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这么晚了,你怎么会过来的?”花曲玫坐在桌旁问温雪茹,宫中有明文规定御医是不能随意走动的。       “是皇上命我过来给你诊诊脉的。”温雪茹一边说着,一边把药箱里的东西一股脑的掏了出来。       “皇上?”那之前凌圣琉把手搭在她手腕是做什么?借机揩油吗?她花曲玫如此一个**丝而又接地气的女子竟然会被别人揩油?       没有理会花曲玫瞬息万变的情绪,温雪茹诊过脉后径自说道:“你只是有些休息不好,连惊吓都没受到,好好睡一觉就没事。”说完,温雪茹将三包药递给了花曲玫,“这是给你防身用的。”       三包药,一包是痒痒粉,沾上的人身上会奇痒无比,第二包是蒙汗药,第三包则是致命的毒药,鹤顶红。       这三包药可是好东西,实在是居家旅行杀人灭口必备良药,这种东西宫中自然是不允许有的,花曲玫知道温雪茹是担心她的安危,将药收好,真心的对温雪茹说道:“谢谢你雪茹,你帮了我不少。”       握住花曲玫的手,温雪茹波澜不惊的面容上浮现出一丝笑意,“我帮助你都是应该的,希望你早日将菊花门发扬光大,帮助林大哥成就霸业。”       “……”若是发扬了菊花门,她花曲玫第一个不放过的就是武林盟主林加延的菊花!       午后,阳光明媚,被子里一只胖胖的胳膊先伸了出来,过了一会儿整个人坐起来,花曲玫伸了个懒腰,一觉醒来满身的疲惫都消失了。       起床收拾好一切,花曲玫来到凌圣琉的寝宫,果然只有翠字辈三姐妹在。       “哟,这不是花御侍么?还不快点去休息,毕竟被人带出去两天一夜的,谁知道会发生些什么呢!”翠竹放下手中活儿,冷笑着看着花曲玫说道。       “这事儿可不能乱说,毕竟关系到女子的贞洁,失踪了两天一夜,谁知道发生了……”一旁的翠心也跟着帮腔,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气的花曲玫脸都白了。       旁边的翠雪见花曲玫脸色难看,更是不停的煽风点火,“又胖又丑也得有人要才行啊!”       冷冷的看着三人,花曲玫没有说话,她们三人进宫比自己早,资历比花曲玫老,却想不到自己成了那砌墙的砖头,来了个后来者居上,进了丞月宫没多久便得了皇上的信任,竟然还成了九品御侍,若是因为嫉妒也理所当然,只是,花曲玫不明白,为何一向谨慎的三人今日会公然挑衅自己。       翠心见花曲玫不说话,笑了笑,问道:“花御侍是不高兴了吗?离宫两天一夜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不如找个嬷嬷验明正身堵上众人的嘴巴。”       花曲玫不怒反笑,“我平时倒是小看了你们。” 第一百五十三章 不像会自杀的人       整个宫中没有人会在意一个小宫女是不是失贞了,毕竟花曲玫还不是皇上的女人,宫中宫女与太监结成对食,甚至做些见不得人的事情的也不是没有,只是,花曲玫万万没想到翠心三人会在这个时候与自己杠上,看来翠心她们三人并不是凌圣琉的人,那背后的主子到底是谁呢?       难道那一晚她与凌圣琉的事情还有别人知晓?       翠心神色一凛,似乎是怕事情闹的不够大,往前走了两步继续说道:“花御侍也经常出宫,不知道是不是宫外有了野男人了?又总往丞昊宫跑,我们也是担心您的安危。”       “我出宫哪次都是有皇上的口谕,至于丞昊宫,就不是你们几个奴婢能够管的了!”花曲玫冷笑着看着翠心。       “花御侍是心虚了吗?恼羞成怒了吧?”翠竹三人一步步的靠近花曲玫,将花曲玫围住,她们三人现在是恨不得将事情闹大,闹的越大就越难收场。       好啊,既然她们的主子这么想把事情闹大,她花曲玫不奉陪也不太好啊。       “为了主子连命都豁出去了,还真是难为你们三个了。”花曲玫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翠竹三人脸色一变,紧接着便是啪的一声,花曲玫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的打在了翠心的脸上,顷刻间翠心白嫩的小脸上就出现了五个手指印。       “你……”翠心捂住自己的脸庞,一脸的惊愕,万万没想到花曲玫会突然动手。       花曲玫冷哼一声,一脚踏在凌圣琉的椅子上,“你们是不是忘记打听打听老娘在御膳房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宫奴了?你们三个真是向天借了胆子竟然敢对皇上起二心,若不是看在你们快要丢了小命的份儿上,我一定不会轻易的放过你们!”       “真是欺人太甚!”听了花曲玫的话,翠心第一个扑了上来,翠竹与翠雪见状也朝着花曲玫扑去,这就是要三打一啊!       花曲玫往后一躲,一把将椅子踢翻,挽起袖子刚要开打,便听见有脚步声传来。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是佟嬷嬷的声音,声音刚从门口传来,佟嬷嬷人就已经到了四人面前。       “嬷嬷。”翠心三人惊慌失措的给佟嬷嬷行礼,显然没有料想到佟嬷嬷这个时候会过来。       “嬷嬷,这可不关我事啊!”花曲玫并没有给佟嬷嬷行礼,大咧咧对佟嬷嬷说道。       佟嬷嬷的眼睛甚是凌厉,冷冷的看了众人一眼,呵斥道:“你们还把宫规放在眼里吗?是不是不想要自己的小命了?翠心翠竹翠雪,你们三人冒犯花御侍在先,罚你们今晚不准吃饭,立刻滚出去!”       “可是嬷嬷……”翠雪还想说些什么,却被翠竹拉住,三人狠狠瞪了花曲玫一眼,转身离开。       翠心三人退出去以后,佟嬷嬷便似笑非笑的看着花曲玫,不再说话。       被盯得有些不自在,花曲玫将倒在地上的椅子扶起来,为自己辩解着:“嬷嬷,您别生气,我这都是正当防卫。”       踢飞皇上的椅子,还敢说自己是正当防卫的人,普天之下恐怕只有花曲玫一个人了,佟嬷嬷摇摇头,她早已经对花曲玫无赖见怪不怪了,甚至有时候佟嬷嬷都怀疑她是不是男扮女装混进宫来的。       “刚才我若是不拦着,她们三个人跟你可就要打成一团了。”       “嬷嬷放心,就是打起来了,她们也绝对不是我的对手。”花曲玫笑着说道,随后擦擦椅子推倒佟嬷嬷的身后:“嬷嬷您坐。”       佟嬷嬷也不推辞,直接坐上椅子,叹了口气说道:“我若是不早点来,你还真的会打伤她们三个,这样就中计了。”       中计,这么说佟嬷嬷是知道她们三个人有古怪的,“嬷嬷,既然您知道,为何还让皇上留她们在身边呢?”       花曲玫对此百思不得其解,若是佟嬷嬷知道,凌圣琉就肯定也是知道的,为何要把三个定时炸弹放在自己身边伺候着呢?       “这就是我让你贴身伺候皇上的原因。”佟嬷嬷说道:“这个问题老身也问过皇上,皇上的意思是至少放在自己的身边好掌握。”       终于明白凌圣琉的用意了,花曲玫在心里暗暗佩服凌圣琉的智慧与隐忍,若是当初赶走了翠心三人,也会有其他的人混进宫来,与其这样还不如留下翠心三人。       见花曲玫不说话,佟嬷嬷径自将一面令牌拿出来,放在花曲玫的手中,说道:“这是皇上赐给你的,有了这面令牌,你可以随意出宫。”       接过令牌,花曲玫喜出望外,有了这令牌,她就可以随意出宫看小翔与喜儿了!       谢过了佟嬷嬷,花曲玫便回到了自己的房中,翠心三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她也不敢随意乱走,怕落人话柄,若是那一夜的事情真的被人知道了,那翠心三人背后的主子肯定是几位嫔妃中的一人,花曲玫不想无缘无故为自己惹下个敌人。       百无聊赖之际花曲玫只好回到床上躺着,刚刚穿越过来那会儿天天盼着赖在床上不起,现在日子久了,反倒是习惯了,一躺时间久了浑身都不舒服,在床上翻来故去的躺了一个时辰,终于有些困意了。       一个身影悄无声息的从窗子跳进屋中,花曲玫猛的惊醒过来,这个时候来找自己的人,不会是黑素素那个老妖婆吧?花曲玫不动声色的摸出贴身的药包,抬头一看,竟然是高公公!       自从上一次凌圣琉怀疑到花曲玫头上,高公公便隐匿起来,没想到今日高公公会突然出现在自己的房中。       高公公神色凛然的看着花曲玫,总觉得自己越来越看不清楚眼前这个丫头了,自己有许多事情瞒着这丫头,这丫头似乎也隐瞒了许多事情。       “公公,您怎么会来我这儿?”花曲玫见崔涛一直不说话,便开口询问。       看了花曲玫半天,高公公终于开口,“崔涛死了。”       “什么?怎么会突然死了呢?”这突然的消息让花曲玫有些措手不及,前几日还在牢中见到崔涛,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会突然死了呢?       高公公一直紧紧盯着花曲玫,想从花曲玫的脸上看出些什么来,却发现花曲玫根本不像在假装,崔涛的死,她果然不知道。       “几日前你不是见过崔涛吗?他都跟你说过些什么?”高公公沉着脸问花曲玫。       没想到高公公竟然知道自己见过崔涛,那一次明明是皇上默许,徐景在午夜带自己过去的,丞月宫的人尚不知道,为什么高公公会知道?       眼下就算否认也没有用,花曲玫只好答道:“属下的确见过崔涛,他却只是为了向我道谢。”       高公公冷笑一声,一把掐住花曲玫的脖子,一脸阴狠笑道:“你最好不要跟我耍什么花招,主子想要寻宫中的一样东西,那东西崔涛极有可能知道下落,他死前只见过你一个人,你敢说你不知道?”       手劲加大,空气变得有些稀薄,花曲玫被高公公掐着脖子,脸蛋憋的通红,心里却隐约猜想崔涛为何会死,肯定是因为他家坛子里所藏的东西,越是这样,她越不能说出来!       “崔涛与属下有旧仇,这是在害属下!公公……明察……”一句话说完,花曲玫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       难道真的是他查错了方向?高公公开始有些动摇了,这段时间以为他一直在查找那半张差宝图的下落,既然是在宫中多半会落在皇上或者太后的手中,现在却一点消息没有,就在这个时候太后的心腹,崔涛竟然死了,他怎么能不着急!       猛地松开手,高公公后退一步,冷冷的看着花曲玫,“今日就先放过你,他日我若是查出你骗我,我定要让你生不如死!”       剧烈的咳嗽,花曲玫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不管高公公说什么,她是肯定死不了了。       牢房内,崔涛的尸体已经僵硬,舌头伸出,眼睛上翻,整张脸呈现出的是一股属于死人的铁青色,花曲玫呆呆的站在牢房门口,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反应,前几日崔涛还生龙活虎的跟自己说着自家坛子里的秘密,今日竟然就这么的走了。       徐景静静的面无表情的看着崔涛的尸体,在等着仵作的到来,听见门口的动静,徐景很警觉的转过头,看见了花曲玫眼中的惊慌。       “侍卫发现他的时候,他已经死了,腰带绑在了脖子上,吊死在牢房门口。”徐景一字一顿的说着,将花曲玫的反应全都看在眼里。       听了徐景的话,花曲玫低头思索着,崔涛当日与自己说那些话的时候或许就已经预见到了今天,只是以崔涛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轻易的轻生呢?况且那牢房的横杆也不算太高,如果真的吊死自己,崔涛却是安稳的坐着死去的……花曲玫抬起头看着徐景,说道:“我觉得崔涛是被人杀了,他怎么也不像是会自杀的人。”       徐景看了花曲玫一眼,开口问道:“那天,崔涛真的没有跟你说些什么吗?” 第一百五十四章 真正关心她的人       高公公问了,徐景问了,花曲玫敢肯定,凌圣琉还会再询问一次,若不是太后那老娘们儿恨不得剁了自己,她也铁定会问,越是所有人都想知道,自己越是不能说。       一屁股坐到地上。花曲玫一脸沮丧的看着徐景,有些激动的说道:“我进宫做宫女做女官,所求的不过是平步青云,升官发财,你们的那些个恩恩怨怨我不想去参与,不想去知道,能不能放过我!”       牢房门口,凌圣琉停住脚步,一双凤目紧紧的盯着坐在地上的人,他完全没有想过花曲玫也会有这样的一面,平步青云,升官发财,她就是为了这些么?凤目中闪过一丝悲愤,为什么他会觉得有些烦躁,自己竟然理所当然的成为了别人升官发财的工具!       脚步声越来越近,徐景来没来得及反应,凌圣琉人已经到了花曲玫的面前,花曲玫小心翼翼的看了凌圣琉一眼,大脑反复过滤着自己之前说过的每一句话,确保没有任何问题之后,花曲玫才一脸谄媚的笑道:“皇上。”       “起来说话。”一双凤目冷冷的瞟了花曲玫一眼,花曲玫立刻从地上跳起来规规矩矩的站在二人面前。       “你……”       “启禀皇上,仵作到了。”       凌圣琉刚要开口,却人匆匆忙忙而来的侍卫打断,看了看花曲玫,凌圣琉吩咐道:“你下去吧!”       花曲玫默默退了出去,不管今日这撒泼耍赖会不会惹凌圣琉不高兴,崔涛的事情她算是躲过去了。       仵作进牢房后给凌圣琉行了一礼,这个时候哪里还在乎什么礼节,凌圣琉立刻唤起仵作,让其验尸。       过了一会儿,凌圣琉一脸正色问道:“查出来了吗?”       仵作姓张名小二,熬了三十多年才熬到今天的地位,自然不敢对自己的差事有任何的疏忽,连忙答道:“回皇上,此人……此人从脖子上的勒痕来看,是被人勒死后故意制造出了自杀的假象,只是草民愚钝,这人在被害的时候竟然没有激烈的挣扎,这也太不符合常理了!草民一时间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了。”张小二颤抖着身子说道,害怕一不小心就丢了脑袋。       沉默了一会儿,凌圣琉才开口说道:“你出去吧!”       张小二如获重释般一脸磕头一边说着,“谢皇上,谢皇上……”       仵作出去以后,凌圣琉看了一眼徐景,问道:“你看出来了吗?”       “不是自杀。”徐景一脸笃定的答道。       到了晚上,崔涛的死依旧没有找到真凶,到底是自杀还是他杀也变得不了了之,不管是谁都打探不到任何消息。       花曲玫躺在被窝里,一闭上眼睛,似乎就看见崔涛那张青色的脸,花曲玫猛地睁开眼睛,一双眼睛在黑夜中闪闪发亮,或许她应该出去走走的。       第二天一早,凭着手中的令牌,花曲玫出了皇宫直接去了崔家,走到门口,便看见崔家周围所围着的官兵,幸运的是这些官兵都以为花曲玫是三皇子的人,并不敢多加阻拦,自从崔老夫人过世后,崔家的人一直视花曲玫如恩人,一看见花曲玫,崔家的老弱妇孺便将花曲玫团团围住。       花曲玫没时间与她们耗着,直接说道:“我今日只是来随便走走,你们不必理会我,该干什么该什么去!”       马氏是个心思通透的人,见状立刻让自家的人该干什么干什么去,自己也转身回去纳鞋底去了,花曲玫一看都走了,有些着急了,叫住马氏问道:“你家坛子都放在哪里?”       “坛子?”马氏停住脚步,小心翼翼的问道:“姑娘说的可是我家那用来腌咸菜的咸菜坛子吗?”       崔涛当日可没说到底是酒坛子还是咸菜坛子,花曲玫连忙应道:“对对对,你带我去!”       在马氏的带领下,花曲玫在崔家地窖里看见那满满八坛子的咸菜,崔家发达之后生活水平蒸蒸日上,只有这腌咸菜的习惯是崔老夫人坚持留下的,当日崔府被抄家,崔家人便把这咸菜坛子带了出来,士兵们一看是几坛子破咸菜也懒得理会她们,于是这些咸菜就保留到了现在。       蹲在地上,花曲玫盯着这八坛子咸菜,对马氏说道:“你先出去吧!有事情我会叫你。”       马氏用看疯子一般的表情看了一眼花曲玫,不明白自家的咸菜坛子到底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只是说了一句,“姑娘要是喜欢,带走两坛子也行。”便直接离开了地窖。       凝视了半天这咸菜坛子,花曲玫撸起袖子将手伸到冰凉的咸菜坛子中,一一翻找,整个地窖里弥漫着的都是咸菜的味道,这味道真鲜啊!       花曲玫屏住呼吸,在第三个咸菜坛子里找到一个油纸紧紧包裹的着的东西,花曲玫掏出来打开一看,竟然是一本旧书,书上的字体花曲玫认不清楚,不是赤月国的文字。       将书放在一旁,花曲玫又翻了翻其他的咸菜坛子,又在第八个咸菜坛子里找到十个金元宝,这十个金元宝肯定是崔涛留在这里以备不时之需的,将书放在贴身的地方,花曲玫看着这十个金元宝,最终决定留给马氏,毕竟现在她已算有点小钱了,不能再贪这点小钱了。       看着手里的金元宝,马氏十分的惊讶,细问花曲玫,才知道原来是崔涛藏在这里的,马氏泪水涟涟,虽然崔家男丁都入了狱,女眷和孩童日子艰难,她们却从来没恨过崔涛。       中午,与马氏告别,匆匆的离开了崔家,花曲玫找到喜儿与小翔卖胭脂水粉的小摊,喜儿看见花曲玫很高兴的拉着她说这说那,小翔很冷淡的看了花曲玫一眼,继续卖着东西,一双眼睛却总是不住的瞟着花曲玫。       收好摊子,小翔两步走到花曲玫面前,红着脸问道:“你怎么会来?”       第一次看见小翔羞涩的表情,花曲玫立刻兽血沸腾到不能自抑,掐着小翔白白嫩嫩的小脸蛋,奸笑着说道:“当然是想念你,特意来看你了!”       小翔脸一红,挣脱花曲玫的魔爪,径自说道:“你是有事要办吧!”       花曲玫老脸一红,没想到自己每次都被这个小鬼看穿,干笑两声说道:“我是来看你们,顺道办点事情,小翔想不想姐姐啊?”       小翔被花曲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躲到喜儿身后,说道:“你若是想我们,我们自然会想你。”       一句看似简单的话,却蕴含了许多深意。       喜儿又做了一桌子菜,花曲玫吃的很尽兴,喜儿坐在一旁不住的给花曲玫布菜,说道:“若是小姐天天跟我们住在一起就好了,我和小翔都不认得字,每次记账都很吃力。”       放下筷子,花曲玫看了看一直闷头吃饭的小翔,这才想起小翔正是念书的年纪,花曲玫有些愧疚,既然收养了小翔就该尽到义务的,自己却总是来去一阵风,让小翔与喜儿一直摆摊卖东西。       “小翔,明天叫喜儿给你找个先生吧!”看着小翔,花曲玫笑着说道。       却不想小翔却放下筷子,一脸正色道:“我不想念书,只想做生意。”       果然是孩子,花曲玫夹起一个鸡腿,放到小翔碗中笑道:“就算是做生意,没有知识也是不行的,我和喜儿还盼着你将来能够考取功名呢!”       听了此话,小翔脸一黑,放下筷子,转身走了出去。       “这孩子怎么了?”花曲玫放下饭碗,问向喜儿,猜想着小翔是不是到了叛逆期。       喜儿尴尬的笑笑,放下筷子,有些不自然的说道:“小姐,有件事情喜儿没有跟您说实话,小翔在赤月城是没有户籍的,所以小翔不能参加科举。”       但凡是赤月国的人,不管是作奸犯科之人还是大富大贵之人都是有户籍的,小翔没有户籍,那就证明小翔并不是赤月国的人,喜儿见花曲玫不说话,脸立刻白了,扑通一声跪到地上,哀求道:“小姐,小翔是个好孩子,求您不要赶走他。”       既然收养了小翔,花曲玫就没打算把小翔抛弃,就算小翔身份不明,她也没打算放弃,花曲玫起身扶起喜儿,笑道:“我什么时候说过要赶走小翔了?还不快点吃饭,吃过饭再说吧!”       吃过饭后,小翔依旧不见人影,花曲玫喝了一口茶,对喜儿说道:“小翔的户籍早晚都要办的,家里不是有银子么,多送些银子,给小翔安排上户籍,不能让小翔一直做无根稻草。”       喜儿早有此意,只是一直不敢开口,谢过了花曲玫千遍万遍,这才拿了银票出门。       喜儿一走,花曲玫才想起来现在不比从前,还是早点回宫为妙,立刻放下茶杯离开了自己的家。       走出自己家的大门,花曲玫立刻朝着燕铁匠家走去,大门口,明眸皓齿的小翔一直定定的看着花曲玫的背影,眼中蓄满了泪水,漂泊了许久,他终于有了一个家,有真正关心他的人了! 第一百五十五章 扼杀       铁匠铺的大门敞开着,花曲玫刚一进门便看见光着膀子的燕铁心,燕铁心一见到花曲玫,立刻窜到花曲玫面前,两眼泛着金光说道:“我成功了!我成功了!你快看看。”       随着燕铁心指引,二人来到后面的屋子,花曲玫看着桌子上的盒子,不可置信的张大了嘴巴,尼玛,燕铁心简直就是山寨之父啊!竟然凭着她那抽象的图画做出这么像的盒子。       宝盒的形状外观竟然与秦穆白的一模一样,就连那宝石几乎都可以以假乱真,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出这是个赝品。       燕铁心还给宝盒做了个特质的锁头,钥匙与平时所用的大有不同,看着手中的钥匙,花曲玫很满意,多付了一百两给燕铁心,走到门口的时候,花曲玫突然回头说道:“你这锁头做的这么别致,以后干脆别做铁匠了,直接做保险箱,一家一个特制箱子,一把独一无二的钥匙。”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燕铁心一脸疯狂的拉住花曲玫的胳膊问道:“真的可以这样吗?那保险箱该是多大,该是什么样子?你全知道什么,都告诉我吧!他日我要是做大了买卖分你三成!”       花曲玫没料想燕铁心会当真,既然时间还早,不如就跟这个山寨之父多聊一会儿,花曲玫又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       再回到宫里已经是下午了,凭着令牌花曲玫很轻松的回到了丞月宫,将仿制的宝盒放在床底下,花曲玫又掏出怀里那本满是咸菜味儿的旧书,从头到脚翻了两遍,还是没看出有什么不同的,仔细抠抠,也不见有什么羊皮夹层之类的东西,将旧书与宝盒放在一起,花曲玫气的直磨牙,崔涛肯定是故意的!这个老骗子!       吃了整整一壶茶,花曲玫终于将被崔涛所骗的事情翻了过去,反正那老骗子死都死了,她又能怎么样,还不如好好的做自己的差事,找个机会把秦穆白床底下的宝箱换出去。       走出房间,正好看见匆匆忙忙的小春子,花曲玫立刻叫住小春子,打探消息,“崔涛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你可知道?”       小春子一看是花曲玫立刻拉着花曲玫就走,花曲玫被小春子拖着不由自主的朝着凌圣琉的寝宫走去,小春子边走边焦急说道:“皇上找了你一整天呢!你到底躲在哪儿了!”       凌圣琉找她?难道又是因为崔涛的事情?眼看自己被小春子拖着不由自主的朝着凌圣琉的寝宫走去,花曲玫连忙问道:“您可知道皇上找我是什么事儿?我今个儿出宫了。”       “出宫!今天一天,上午杜昭仪派人寻了你一次!太后又派人寻了你一次,下午皇上又要找你,你这个时候出宫,真是不想要小命了!”小春子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咬牙切齿的训斥着花曲玫,说到激动处,额头上的青筋都鼓起来,愣是没告诉凌圣琉找她的目的。       到了凌圣琉的寝宫,小春子一把将花曲玫推到凌圣琉面前跪下,说道:“皇上,奴才把花御侍带来了。”       凌圣琉一双凤目别有深意的看了花曲玫一眼,吩咐道:“你们都退下去吧!”       身边的人都被凌圣琉屏退,整间屋子静的似乎只能听见两个人的呼吸,花曲玫低着头不敢看凌圣琉那双勾人凤目,问道:“皇上找奴婢来有何吩咐?”如果没记错自己现在应该算是带薪休息呢。       一把将花曲玫从地上拉起来,凌圣琉一脸阴沉的看着花曲玫,命令道:“看着朕。”       被凌圣琉这么一凶,花曲玫赶紧抬起头来,直视着凌圣琉的脸庞,勾人的凤目,完美的唇形,高挺的鼻梁……妖孽……吞了一口口水,花曲玫磕磕巴巴的问道:“皇上您到底有什么事儿?”       勾唇一笑,凌圣琉将一封信递给了花曲玫,说道:“那日的贼人已经调查到了,朕想派人出宫一趟。”       出宫?怎么觉得凌圣琉言外之意是想要她出宫呢?       不用怀疑,就是这个意思!凌圣琉笑着看着花曲玫,说道:“你不是一直想升官发财吗?朕今天就提供给你这个机会!这件事情办妥以后,回宫立刻封官六品,赏金千两。”       官居六品?赏金千两?一句话让花曲玫忘记了所有的烦恼与麻烦,两眼放光的抓住凌圣琉的胳膊问道:“皇上到底想要奴婢办什么差事?”       “调查江湖中的人物到底跟宫中哪个有牵连,尤其是那个潜逃在外的黑素素。”凌圣琉一字一顿的说道,眼中闪过一丝杀气。       调查江湖人物?这不是出宫办事是去送人头啊!官位和金子虽然很有诱惑力,小命却更重要啊!扑通一声跪到地上,花曲玫一把抱住凌圣琉的修长美腿,哀求道:“请皇上收回成命!”       居高临下的看着花曲玫,凌圣琉并没有妥协,正在此时,徐景来了。       凌圣琉会突然下这样的命令其实是有原因的。       之前凌圣琉一直叫花曲玫瞒着的贼人的事情,已经水落石出了,但是事情的真相却有点坑爹。       原来,太后吕氏一族乃是赤月城中的大家族,分支自然更多,贤妃作为太后的亲侄女,从小便在族中出类拔萃,甚至有些瞧不起人,这些本来与那贼人是没有什么关系的,坏就坏在贤妃有一个远房表妹,家住在牡丹城,却总是陪着父亲来赤月城的本家,贤妃这位表妹年方十六名叫吕尔尔,是有名的小辣椒,生的也十分貌美,一直看不惯贤妃不可一世的姿态,贤妃还没进宫之前,吕尔尔总是爱与贤妃对着干,却每次都占不到便宜,       前段时间吕尔尔在牡丹城结识了一个武功高强的小伙子叫梅心肝,正要与贤妃炫耀一番,不想,到了赤月城才知道,这贤妃竟然嫁给了皇上!       作为吕家的旁系,太后对这个姑娘根本就没有任何印象,吕尔尔自然是不可能也成为嫔妃,一想到贤妃远远的超过了自己,吕尔尔竟然气的大病了一场,病好之后,吕尔尔竟然得了一个十分蛋疼的病,抑郁症!       吕尔尔每日以泪洗面,动不动就要轻生,本来这也无关宫中之事,却不想这武功高强的傻小子梅心肝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与吕尔尔交谈一番,最终这梅心肝明白了,贤妃成了皇上的妃子,吕尔尔觉得活着没有意思了。       梅心肝一跺脚,想他也是武功高强之人,怎么能不让自己心爱的女子做个嫔妃!傻小子立刻打定主意,那就是进宫偷玉玺!       于是,两个二傻研究了半天,最终,一张皇榜出来了,梅心肝自立为王,改国号为“尔”然后立吕尔尔做了皇后,吕尔尔身边的小书童为丞相,吕尔尔的爹爹为国丈加王爷,封吕尔尔家里唯一的家丁张老伯为护国大将军!       就这样,吕氏政权算是建立起来了,为了博得吕尔尔一笑,梅心肝换上了夜行衣,连夜闯进宫中偷传国玉玺,这傻小子虽然智商低,偏偏武功还不错,愣是让他混进了凌圣琉的寝宫,摸进了凌圣琉的房间,在房间里找了半天,梅心肝终于在凌圣琉那张颇具气势的红木桌上摸到一块方方正正的传国玉玺,刚把玉玺塞进怀里便被发现。       后面的事情不用说,花曲玫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这小子人傻也就罢了,偏偏那天温雪茹也跟着犯傻,就这样有了温雪茹为其分散注意力,这个傻小子竟然在丞月宫里偷了东西后逃出了宫。       迫于太后与二皇子的压力,凌圣琉很狡猾的对外宣称有人进宫偷走了东西,有人猜是玉玺,有人猜是先皇遗诏,实际上丢的却是凌圣琉桌子上的那块砚台。       听到这里花曲玫再也忍不住想笑的冲动,连忙转过身去,肩膀一抽一抽的,就是不敢发出声音,怪不得那日丢了东西的凌圣琉脸色会如此的难看,这敢情好,这傻小子就等于进宫偷板砖来了!       知道花曲玫忍得难受,凌圣琉动人的脸庞也气的绯红,径自说道:“这小子不但没发现那是砚台,还将其当成是玉玺,真的在牡丹城自立为王了,吕尔尔很高兴的被封了皇后……”       就这样,佣兵三人的尔国建立起来了,为了向本家炫耀,吕尔尔在梅心肝和自己老爹的陪伴下到了赤月城,还在赤月城的第一大当铺里买到了传自吕家的一对碧玉镯,从此吕尔尔更认为这是上天的安排,直接以皇后之姿去了吕家。       吕尔尔很二,可是赤月城里的吕家人可各个都是狐狸,听了吕尔尔的话气得险些背过气去,立刻将吕尔尔他们揍了一顿,直接赶了出去,自己范二不要紧,不能让大家跟着把命赔进去吧!贤妃的爹爹一拍桌子,派人连夜快马加鞭赶到牡丹城吕尔尔的家中,拆了尔国的旗,砸了吕尔尔家的东西,辞退了书童,将吕尔尔的老爹痛骂一顿,就这样,刚刚建立起来的吕氏政权直接被吕大人扼杀在摇篮里了。 第一百五十六章 桃花朵朵开       娶了吕尔尔的梅心肝不乐意了,立刻跟吕家大闹起来,经过这么一闹,事情也就被徐景查到了。       听到此刻,花曲玫已经憋的脸蛋通红,手臂也被自己掐的红了几处,一想到吕二二和那个梅心肝,花曲玫就想仰天长笑一番,这个梅心肝实在是太强悍了,冲冠一怒为红颜也就罢了,竟敢自立为王,还佣兵三人!一想到丫的怀里揣着块砚台当玉玺,花曲玫就再也忍不住笑出声来,这一笑竟然扫尽往日的阴霾。       想不到传国玉玺竟然不如一块砚台,丞月宫竟然任由梅心肝这样的二货来去自如,凌圣琉怎么可能会不生气。       凌圣琉并没有因为花曲玫笑出声来而龙颜大怒,凤目中参杂着说不出的情绪来,为什么见到这胖妞笑,他的心就像是吃了蜜糖一样?不行!非要让她出宫不可,不能让她扰乱了自己的心!“幽冥二老的事情,太后肯定脱不了干系,现在崔涛也死了,所以朕要派一个特别的人出宫,这个人要脸皮厚,贪财胆小,你全都符合。”       虽然这吕二二和梅心肝的事情算是一出闹剧,却更加坚定了凌圣琉打击吕家的决心,所以,这一次出宫,不仅仅是调查江湖中人是否与太后或者平王有联系,更要搜查到吕家违法乱纪的证据!       这个任务实在太过艰巨,收回笑容,花曲玫的脸蛋瞬间皱成了包子,“请皇上给奴婢两天时间想一想,奴婢从来没出过远门,恐怕做不好这个差事。”       经花曲玫这么一提醒凌圣琉才想起来,这个丫头鬼主意再多,也不过是个小宫女,混迹江湖,实在是太为难她了,这样一想,心里竟然有些不舍,摆了摆手,凌圣琉绝美的面容上写满了纠结,“算了,就给你两天时间,好好想想吧!”       开门退出去的花曲玫没有时间思考该如何拒绝这个‘美差’,刚刚走出皇上寝宫便爆发出一阵笑声,想不到自己还为那两个二傻做了助力。       当日那贤妃送给自己的碧玉镯还真的是吕家祖传下来的宝贝,怪不得能卖这么多银子,她若不将碧玉镯死当给了第一大当铺,吕尔尔这个二货也会阴差阳错的买回去,还以为是上天的安排,让他们建立了佣兵三人的尔国。       屋内,听见这夸张笑声的徐景和凌圣琉怔了怔,竟然忘记刚才两人要讨论的是什么。       过了半晌,徐景反应过来,面无表情的问道:“皇上真的要让花曲玫出宫办这个差事吗?”       好看的眉毛微微起伏,一双夺人的凤目直视徐景的眼睛,凌圣琉勾起嘴角笑了笑,反问道:“你不觉得这是最好的结果吗?”       垂下眼睑,徐景没有回答主子的话,作为属下能做的只有听从服从,虽然心知这小胖妞在自家主子心里的地位与常人略有不同,他依旧不能说些什么,细细想来,这个花曲玫与贤妃荷妃等人一比,差的太远了。       笑够了,花曲玫也冷静下来了,自己房间的院子里,折下一根树枝放在手中把玩着,这朝廷中的差事为何会落到她这么一个后宫女官的手中尚且不知,花曲玫却有些猜不透凌圣琉的意思了,过去不管凌圣琉对自己怎样,她总是能够猜到赤月国第一BOSS想要的是什么,而她花曲玫能做的是什么,现在花曲玫却猜不透凌圣琉想要的到底是什么了。       是坐稳龙椅还是除掉平王,抑或是一石二鸟?       如果不是这差事太过危险,花曲玫早就一口应下来了,自从在丞安宫把太后揍了一顿后,花曲玫就知道她一直是在虎口前跳着小天鹅玩儿,吃了那么大一亏太后若是不让她死的不能再死,怎能消心头之恨呢?       想到这里,花曲玫默默的叹了口气,得罪太后不算什么,为何她看不透自己的主子了呢!想她花曲玫穿越到此也快有半年了,稀里糊涂的把第一次都给了凌圣琉这个妖孽!       纠结够了,花曲玫这才想起来自己床底下那个宝盒,得赶紧找时间换了,趁着秦穆白还要与三皇子参观着赤月城,若是那宝盒里装的是无价之宝她花曲玫也就不用纠结了!直接把自己的宫牌摔倒凌圣琉的脸上,扬着下巴说上一句,“老子不伺候你了!”也就结了。       一想到这里,人生又充满了希望,花曲玫直接奔流金阁就去了。       流金阁这边小翠小英一看见花曲玫立刻围了上去,又是哭又是笑的抱着花曲玫说道:“这段日子可怕我们担心坏了,又不敢跟二皇子打听你的事情,你也不说来看看我们!”       拍了拍小英的后背,摸摸小翠的头发,花曲玫安慰道:“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刚刚回宫我也需要休养,倒是你们和美女三个没良心的怎么就不去丞月宫看看我?”       小翠和小英听了此话,放开花曲玫,小翠有些不悦的说道:“若不是皇上下令不许丞月宫以外的人接近你,我们早就去了,美女连流金阁都一天跑上两三次,你还说我们三个没良心!”       挠挠头发,花曲玫干笑两声,这是她穿越前一直就有的习惯,只有遇见无法解决的尴尬事情才会挠头,“三皇子没有跟美女说吗?我回宫的时候三皇子也在场。”       “美女和三皇子有一阵子没说话了。”小英说完像是想到什么一般,三八兮兮的小声说道:“美女和三皇子该不会是……”       这两个人该不会是有一腿吧?不等三人将后面的话说出来,左铜已经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三人面前。       “左大人!”对上左铜这张极其阳刚的脸,小翠小英吓得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原本是打算打听秦穆白的近期行踪,却不想遇见了左铜,花曲玫可没忘记左铜对她的态度,连忙笑道:“左大人,今日奴婢是来询问二皇子身体恢复的如何的。”       不着边际的瞟了花曲玫一眼,“已经没有大碍了。”       “那奴婢就放心了,奴婢就这回丞月宫,告辞。”扬起甜美的笑容,花曲玫给左铜虚行了一礼,转身便要开溜,却不想左铜如蒲扇一般的大手已经搭上她的肩膀。       “正好二皇子也在担心你的身体,你就跟我一起去复命吧!”话一落音,花曲玫与左铜已经原地消失,小翠小英二人对视一眼,小英才开口问道:“这不会出什么事吧?”       “应该不会。”两人默默的点点头,秦国皇子怎么敢动皇上寝宫的人,除非是活拧歪了。       秦穆白的房间中,花曲玫被左铜一把推荐来便失去了踪影,屋子里弥漫淡淡的熏香味儿,花曲玫回头回脑的往前走了两步,试探性的叫了一句,“二皇子?”       整间屋子静悄悄的,没有人回应。       整个人放松下来,花曲玫快步走到秦穆白的床前,果然没有人,左右看了两眼连个二皇子的影都没见到,“左铜真是一惊一乍的,房间里没人把我丢进来做什么!”       骂骂咧咧的走到床边,花曲玫一屁股坐到秦穆白的床上,心里却惦记起床底下的宝盒,不知道还在不在?反正二皇子也不在房间里,不如先看看东西还在不在。       弯下腰,将手伸到床底,就在手刚要碰到包袱的时候,一个地转天旋,花曲玫睁开眼睛,对上那璀璨的绿眸。       “你在找什么?”秦穆白一双绿眸紧紧盯着花曲玫问道,丝毫没注意两人的姿势如此的暧昧。       花曲玫被秦穆白压在床上,秦穆白一只手压着花曲玫的手腕,一只手却放在花曲玫的腰间,整个人的重量几乎都在花曲玫的身上。       “二二……二皇子,请放开奴婢。”知道两个人的姿势有些暧昧,花曲玫却不好意思责问秦穆白,毕竟她是要翻人家东西,多少有些心虚。       对花曲玫的话充耳不闻,秦穆白一张俊脸又靠近了花曲玫几分,两人的脸几乎要贴在一起,“我问你在找什么东西?”       望着近在咫尺的俊脸,花曲玫有些不知所措,没想到二皇子竟然在房中,刚才自己的所作所为他肯定都看在眼里了,不着痕迹的躲过秦穆白灼热的呼吸,花曲玫为自己辩解着,“是左大人说您要见奴婢的,奴婢以为您藏在床底下了呢……”       一声轻笑,秦穆白假装没有看见她闪烁的目光,看来他的东西不少人惦记着呢,一瞬间秦穆白的心中起了杀意。       被秦穆白压的不能动弹,花曲玫眼见秦穆白的表情不断地变换着,以为秦穆白是身上有伤,小心翼翼的问道:“你的身体没什么大碍吧?”       微微一怔,秦穆白的又恢复往常的表情,整个人又与花曲玫贴近了些,挑起花曲玫的一缕黑发,秦穆白轻笑出声,“长这么大还没有人如此关心过我,既然你摸也摸过我了,也上过我的床了,不如就嫁了我吧!”       这秦穆白到底是哪根筋不对了?怎么会突然说起这个来,想她花曲玫穿越前还是个清秀佳人,愣是当了二十来年的女光棍,难道一朝穿越,成了胖妞,她还桃花朵朵开了?一想到秦穆白说被自己摸了,她又想起不小心摸到人家小兄弟的事情,花曲玫又有些不好意思了。 第一百五十七章 载入史册       “您是富贵之身,奴婢一个小小的宫女怎敢高攀,还是请二皇子放奴婢回丞月宫吧,奴婢还有差事呢!”花曲玫想要推开秦穆白,却发现一切只是徒劳。       秦穆白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在秦国宫中的人就把他当做妖怪,没有女子敢正眼看他,没想到到了赤月国竟然有女子夸赞他的眼睛好看,可是……为何她不惧怕自己的眼睛却依旧不肯嫁给自己?难道这些话都是谎言?       原本只是说笑的秦穆白认真了,放开花曲玫后一脸正色的看着花曲玫,问道:“我再问你一次,你可愿意跟了我?”       慌忙起身,花曲玫顾不上整理自己的仪容立刻跪下,说道:“奴婢只是皇上身边的宫女,高攀不起二皇子,还请二皇子放奴婢回丞月宫。”说完不等秦穆白回答,花曲玫径自起身跑了出去。       房间里的秦穆白不怒反笑,眼中带着一丝让人看不懂的疯狂与嗜血,冷笑着自言自语道:“我说我们还会见面的,就一定会再见面!”       跑出房间花曲玫拍了拍自己胸口,安慰还在狂跳的小心脏。       不知道躲在什么地方的小翠小英见状立刻围了上来,她们一直在注意秦穆白房间里的动静,“花曲玫姐,二皇子没为难你吧?”       “没有没有。”花曲玫理了理头发,注意到小翠小英怪异的表情,故作镇定的问道:“二皇子这几日会不会出宫?”       “据说明日就要出宫。”左铜今日一早便告诫过小翠小英二人不要靠近主子的房间,所以,她们才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那好,那明日我再来看你们。”花曲玫撂下这么句话便赶紧离开了流金阁,心里开始琢磨着江湖可怕还是这皇宫可怕,现在这宫里不但有个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剥的太后,更有个脑袋抽筋的秦国二皇子,自己的老板最近态度又暧昧不明,这宫里真是没法儿混了!不如出宫算了!广天阔地自由自在!       出了流金阁遇见几个太监宫女,见到花曲玫纷纷躲闪,皇上有令丞月宫以外的人不得靠近花御侍,他们不敢不从。       不过也不是所有人都不敢靠近花曲玫的,还没走到丞月宫,花曲玫便遇见了许久不见的杜昭仪。       一身紫色华服,罗裙上点缀着精美的小花,表情不似平日那样蛮横无理,这样的杜紫藤让花曲玫有些陌生。       “奴婢见过杜昭仪。”花曲玫看见杜紫藤立刻行礼,杜昭仪对她一直没有什么好感,找到自己肯定也不会有什么好事,所以花曲玫就算得知杜紫藤派人寻过自己,也不会跑到紫轩阁去,却想不到今日还是碰见了。       “你随我来。”杜紫藤没有生气,反而一副同情的样子看着花曲玫,这让花曲玫心里更不安了,俗话说得好,黄鼠狼给鸡……啊呸!就算杜昭仪真是黄鼠狼,她花曲玫也不当鸡!       来到丞月宫附近的亭子,杜紫藤背对着花曲玫,一声令下,便屏退了身边的宫女。       “你们都下去吧!走远些。”       人一走远,杜紫藤才回过身来,看了花曲玫一眼,问道:“你大祸临头了还不自知吗?”       “奴婢不知道昭仪是何意思。”花曲玫有些摸不着头脑,杜紫藤这番话到底什么意思呢?       杜紫藤看了花曲玫一眼,眼中的情绪说不出是无奈还是愤怒,“你以为你跟皇上的事情没有人知道吗?”       “我……”花曲玫愣在原地,翠心翠竹找自己麻烦的那天她便猜想到那一夜的事情肯定有人知晓,却想不到这人竟然是杜紫藤,可是若是杜紫藤应该不会找自己麻烦才对,毕竟她心里念着的人是三皇子才对。       “奴婢不知道昭仪说的是什么。”花曲玫矢口否认。       冷哼一声,杜紫藤坐到石凳上,不看花曲玫的表情,径自说道:“你与皇上的事情贤妃她们都知道,我劝你还是早些求三皇子让他帮你离开宫中吧,要不然以后没好日子过了,还有你那姐妹,别以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奴婢谢昭仪好意,这些日子难为您了,李美女不过是个宫女,您还是留着精神对付皇上和以后的安王妃吧!”她就说杜紫藤怎么会如此的好心,原来是变着法儿的想把自己和李美女一起赶出宫去。       “那你就好自为之吧!”杜紫藤气的拂袖离去,看也未看花曲玫一眼。       看着杜紫藤的背影,花曲玫只觉得这宫里真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就连杜紫藤这样的二货也开始学会算计别人了,竟然还想要借刀杀人,也罢!还不如出宫算了!       打定主意出宫,花曲玫立刻去了御书房,正在批阅奏折的凌圣琉听见花曲玫求见,立刻放下奏折,宣花曲玫觐见。       御书房内,花曲玫一踏进御书房,凌圣琉便屏退了其他人,小春子最后一个退出门,将御书房的门关好,守在门口。       静静的看着花曲玫,凌圣琉正等着她开口。       花曲玫挺直着背脊跪在地上,一脸正色看着凌圣琉,一字一顿说道:“皇上,奴婢想好了,奴婢愿意出宫替皇上办事。”       没有想到花曲玫会这么快答应,凌圣琉心中竟然有些不舍,为何心中会有异样的感觉滋生呢?握了握拳头,凌圣琉低垂着凤目,说道:“你放心,朕会派人协助你,此行甚是危险,有什么要求你尽管提。”       凌圣琉竟然主动让她提要求,真的什么都可以提吗?花曲玫吞了吞口水,小声说道:“奴婢想要皇上御赐的尚方宝剑!”       “尚方宝剑?开国以来并没有这样的宝剑。”凌圣琉似笑非笑的看着花曲玫说道,不仅仅是赤月国没有,就连其他国也从来不曾有过尚方宝剑一说。       遭了,她竟然忘记这里没有尚方宝剑了,花曲玫灵机一转,继续解释道:“尚方宝剑是奴婢为此物起的名字而已,奴婢只是想让皇上赐给奴婢一把宝剑,给奴婢一个先斩后奏的权利,他日若是在江湖里遇到什么危险,奴婢也可以用此宝剑向地方官员求助。”       听了花曲玫的话,凌圣琉心里为之一动,原本就在担心花曲玫到了江湖中遇到麻烦后无人相助,起初只是打算派岳五章从中协助,却没想到花曲玫这个法子更好!       尚方宝剑等于皇上亲临,只要理由不是十分牵强,就算是杀了太后的亲哥哥吕厷也不难,想到这里凌圣琉微微一笑,说道:“朕这就下旨将朕的宝剑赐给你,有了这把宝剑遇见奸佞乱臣你皆可先斩后奏。”       美人一笑,面若春风,眉如远山,凤目如春水一般,尤其是那果冻一般的薄唇,看的花曲玫立刻兽血沸腾,恨不得扑上去占占便宜,这是凌妖孽,这是赤月国的皇帝,欺负不得,花曲玫不断的在心里告诫着自己,低下头不敢去看凌圣琉那张妖孽一般的俊脸,“谢皇上恩典。”       “起来吧,这几日你就要出宫了,还是多休息休息吧!”一想到花曲玫即将离开,凌圣琉的心中便有些不舍,这种情绪牵动着他的心,他却想不通这到底是为了什么,母后死后他学的多是帝王之术,治国之道,哪里还懂得什么儿女私情呢!       能够得到御赐的尚方宝剑,花曲玫也没什么不满意的了,出宫也就出宫了,总比待在宫中面对一群内分泌失调外加嫉妒心强烈的女人们好,更何况太后与那平王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对了还有秦国那二皇子,还不如出宫算了!       谁要是惹了老娘不爽,尚方宝剑一出,还不吓得对方哭爹喊娘!       谢过圣恩,花曲玫装出一副甚是不舍的样子说道:“奴婢这一出宫就不能再伺候皇上了,还望皇上保重身体,奴婢这就告退。”这样说着,花曲玫到真的有些舍不得了,虽然出宫也是跟拜凌圣琉那些女人所赐,不过自从她来到丞月宫里,凌圣琉却真的是按照他说的在做,一步步加官进爵,信任重用,权当是正负抵消了吧!就是可惜这张倾国倾城的俊脸,不能天天看见了。       知道花曲玫此番话诚意全无,凌圣琉却早已习惯,看着花曲玫一步步离去的背影,凌圣琉微微叹了口气,离开或许更好。       这平静的日子也为数不多了,很快就要变天了!       次日赤月国早朝,赤月国皇帝凌圣琉下诏,封赤月城指挥使岳五章为巡察使,命巡察南方一带之官风民情,令宫中九品御侍花曲玫作为岳五章之副手,并赐予花曲玫尚方宝剑一把,持此剑者可先斩后奏,见宝剑这如圣上亲临!       有人说皇上这个旨意是为了让岳五章与花曲玫互相监督,有人说是皇上早已经看那岳五章不放心,故意将其派出,众说纷纭,这风姿卓越的皇帝到底是何用意尚且不说,单凭这开国以来这一把尚方宝剑,花曲玫便早已经成了赤月国朝中官员之话题,而今日早朝的一切都将记录在史册当中。 第一百五十八章 我帮你盯住       收到这个消息的太后勃然大怒,她不惜出动幽冥二老就是为了杀了这个贱婢,却想不到这个贱婢竟然要离开皇宫!气的摔碎手中茶杯。       贤妃胆战心惊的站在一旁,不敢再开口说话。       “太后娘娘,吕大人求见。”张嬷嬷一脸恭敬的对太后说道。       听见是自家父亲来了,贤妃难看的脸色终于缓和了许多。       “宣。”瞥见贤妃眼中的喜色,太后冷哼一声,“进宫这么久了都没有身孕,你竟然还笑得出来!皇上宠幸你的日子也不少,你就不能给哀家争口气!若是生了太子,哀家与三皇子也好辅佐他……”说道这里太后便停顿下来,这不过是她的另外一个计划,辅佐太子登基以后,实质上的皇帝却还是她的儿子!想到这里太后开始考虑了,要不要再把吕家的姑娘弄进宫一个?       贤妃张了张口,最终什么也没有说,脸色难看的任由太后训斥着。       这时候一个四十多岁的消瘦男子匆匆进来,眉宇间有几分与太后相似,这正是贤妃的父亲,吕大人吕厷。       “微臣叩见太后。”吕厷一见来便先给太后行礼。       “哥哥不必多礼,现在都是自家人。”一见到自己的娘家哥哥,太后的脸色缓和过来,毕竟她与吕家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自家哥哥还是吕家的家主。       “谢太后娘娘。”吕厷谢了恩这才起身,随后看了贤妃一眼,来不及打招呼,便急切说道:“太后娘娘,微臣有一事禀报。”       “到底是什么事情,这么着急?”很少见到自家哥哥慌张的样子,太后知道肯定不是小事。       看了自家的女儿一眼,吕厷开口说道:“芊芊,你还是先出去吧!”       太后一听,这才想起屋子里还有个侄女在,便说道:“芊芊,你先出去转转吧。”       “是,臣妾告退。”挨了一番训斥的贤妃来不及与自家父亲说句话,便被赶了出去,心中自是委屈,却也只能忍着,乖乖的退了出去。       见贤妃走了,太后这才问道:“朝中到底出了什么事?”       屏退了贤妃,吕厷吕大人要说的自然是朝中的大事,尚方宝剑一事太后早就知晓,难不成还有别的事情她不知道?       “今日退朝后微臣得到一个消息,皇上现在正在定夺封地之事!”吕大人脸色有些难看,这个消息自然是从其他大臣口中打听到。       太后脸色阴沉下来,怪不得今日皇上要在御书房与他的亲信议事,原来商议的就是怎么赶走他们母子啊!太后咬牙切齿的笑,只顾着出那口恶气,险些把正事儿给忘了。       要想杀花曲玫,她有的是法子,没必要非要在宫里,只要把黑素素那个老太婆派出去就行了,眼下封王的事情才是大事!       抚摸着指甲套,太后镇定下来,对吕厷说道:“不管怎么样先稳住,离下旨肯定还有些日子,记住越是这个时候我们吕家越不能轻举妄动,不能落人话柄,上次闹得那件事情你可给我看紧了,实在不行就杀!”太后的眼中浮现出一丝狠厉,指的自然是吕尔尔一家人所干出的蠢事,反正是个远亲旁支,实在不行干脆除掉!       “微臣明白。”事关吕氏家族的生死存亡,吕厷又怎么敢掉以轻心呢!       下午花曲玫便知道朝中凌圣琉所下的旨意了,一瞬间,花曲玫成了宫里最炙手可热的人,通知他此事的人是小春子,与之而来的还有一道密旨一封信件,表面上花曲玫是岳五章的顺从,实际上,岳五章却是花曲玫的副手,三日后出宫。       此次出宫,凌圣琉早就为花曲玫做好了铺垫,这封信便是给七连山的禅杖大师的,禅杖大师?竟然还有叫这个名字的?有没有智丈大师?       小春子见花曲玫看着皇上给她的密旨直乐,心想皇上肯定又许了什么好处给她,他小春子果然英明神武没压错宝,他早就猜到这个贪财好色又喜欢溜须拍马的花曲玫不是等闲之辈了!       掏出五十两银票塞到花曲玫手中,小春子一脸的不舍,“花御侍,您这就要出宫了,这五十两银子权当是我的一片心意,您就收下吧!”       天要下红雨了,铁公鸡竟然也拔毛了!花曲玫深知是那尚方宝剑的原因,收下手中的银票,花曲玫紧紧握住小春子的手,颇为不舍的说道:“你就等着吧,等姐以后升官发财了,有好处肯定忘不了你!”       有这一句话就够了!小春子一脸喜色,尚方宝剑都得了,升官发财还算得了什么!       告别了小春子,花曲玫直接去了流金阁,与小翠小英二人依依惜别,秦穆白与左铜自然不在,花曲玫都打听好了的,正好趁着道别的机会,将那宝盒换过来。       “花曲玫姐,人人都说江湖险恶,在外面你可一定要小心些。”小英拉着花曲玫的手满脸的不舍,若不是有花曲玫,她与小翠还在御膳房每日挨着其他老宫奴的欺负,怎么可能成了宫女,又在流金阁做这闲差。       “我们真是舍不得你。”小翠也抱住了花曲玫,一直以来两人都是习惯性的将花曲玫当做主心骨,现在花曲玫就要出宫,两人心中都很难过。       “好了好了,别抹眼泪了,不知道的以为我欺负你们了呢,我不过是出宫办事,也许很快就会回来的,你们不用惦记我。”花曲玫耐心的劝慰,两个人这才好受一些。       看了看流金阁的里院,花曲玫拉着二人的手低声说道:“现在我要去二皇子的房间,你们给我盯住,一有风吹草动立刻通知我,明白了吗?”       “花曲玫姐放心,我们一定帮你盯住。”       感激的朝二人笑笑,花曲玫立刻进了秦穆白的房间,秦穆白的房间与平日没什么不同,依旧是带着淡淡的熏香味儿,轻车熟路的摸到床底下的包袱,打开一看,花曲玫心中大喜,想不到秦穆白依旧没把盒子换地方,看来他从来没怀疑过有人来过,将自己手中的山寨货与宝盒对换,又将包袱弄成之前的样子放回床底下,花曲玫这才打开门跑了出去。       小翠见花曲玫这么快就出来了,心里松了口气,催促道:“花曲玫姐,你赶紧回去吧,二皇子快要回来了。”       宝贝到手了她才不愿意待在流金阁呢,与小翠小英告别,花曲玫快步的朝着丞月宫走去,在这宫中哪怕是做了杀人放火的事情也不能跑。       到了丞月宫,花曲玫亲切的与翠心三人打招呼,翠心三人冷哼一声,碍于御赐的尚方宝剑也不敢主动招惹花曲玫。       回到自己的房间,直接将宝盒从怀里掏出来,仔仔细细的看着,果然不仔细看还以为是原来的山寨货,仔细辨认的话却能看出这两个盒子的锁是完全不同的,将宝盒放进自己的行礼中,理了理衣服,花曲玫一脸淡定的走出卧房。       距离出宫还有三日,应该好好与宫中的人道别才是。       下午直接去了丞昊宫,刚一进门,便遇见了阴阳怪气的绿荷,两人对视一眼,绿荷从腰间拿出一个小药瓶递给花曲玫,冷冷说道:“这药你拿去吧,治伤用的,你以后的路不会太平的。”       明白绿荷所指的是什么,花曲玫一脸的感激,身为太后的人她还愿意提醒自己,这绿荷也不坏嘛!       “谢谢你。”收起药瓶,花曲玫给绿荷一个大大的微笑。       “我闲的!”绿荷脸一红,慌慌忙忙的离开,只留下一个匆匆的背影。       到了院里,李美女看见花曲玫眼睛立刻红了,很是舍不得这个一直帮助自己的姐妹,可是身为三皇子的贴身宫女她却什么都帮不上,“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握着花曲玫的手,李美女红着眼睛叮嘱着。       “放心吧,有岳大人在,我不会有事的。”花曲玫笑着安慰自己的朋友,这可是她穿越到赤月国交的第一个朋友啊!       两人好像回到了昔日在御膳房做宫奴的日子,一起吃饭睡觉烧火聊天,倒上一杯热茶,聊了许久花曲玫才离开丞昊宫,太阳竟然快要落山了,下一个要找的人自然是温雪茹。       好在太医院离丞月宫不远,回去的时候不必浪费太多时间,加快脚步走向太医院,到了门口花曲玫却停住了,竟然在太医院的门口遇见了贤妃。       所有嫔妃当中,与花曲玫羁绊最深的非贤妃莫属,先不说贤妃是太后的侄女,就因为祖传的那对碧玉镯,贤妃便已经将花曲玫恨透了,最近宫中一直流传着风言风语,说皇上对这个胖宫女有着特殊的感情,原本看着眼前这人的模样与身材贤妃是死也不信的,可贤妃万万没有想到皇上竟然破了祖宗的规矩,赏赐给花曲玫一把尚方宝剑!所以花曲玫早就成了贤妃的眼中钉肉中刺。       “奴婢参见贤妃娘娘。”在太医院的门口恭敬的行了一礼,花曲玫悄悄抬起头,对上贤妃阴沉的脸。 第一百五十九章 阴沟里翻船       贤妃冷哼一声,走到花曲玫的面前,并不叫她起来,冷冷问道:“你为什么会在太医院的门口?”       “回贤妃娘娘,奴婢是来辞行的。”       眼中闪过一丝杀意,贤妃冷哼一声,她前脚进了太医院寻生子的方子,后脚一踏出院子就遇见花曲玫,天下间怎么可能有这么巧合的事情?不管花曲玫听没听见,凭着过去的恩恩怨怨,她也不能这么轻易的放过她!       “听说你得了皇上的尚方宝剑?”弯下腰,贤妃冷冷问道。       花曲玫有些不明白贤妃的用意,尚方宝剑的事情整个赤月国还有谁不知道?她为什么多此一举?       “这都是为了岳大人办事方便。”花曲玫低垂着眼睑,慢慢答道。       贤妃勾起唇角笑了笑,直起身子,声音变得尖锐而刻薄,“花御侍得了皇上的尚方宝剑就不怕我放在眼里了!竟敢对我行凶,来人,把花曲玫给我抓起来!”说完贤妃抬起脚直接照着花曲玫的头部踢去。       转身一躲,贤妃的一脚踢到了自己的肩上,花曲玫连忙起身,一脸的严峻,看来是她自己太天真了,竟然以为要出宫了,这些女人就不会与她一般见识了,贤妃的所作所为明显就是故意的栽赃陷害,她从头到尾乖乖的跪在地上,连这个女人的一根头发都没有碰到,居然说自己对她行凶!       见到花曲玫起身,贤妃身边的宫女太监立刻将花曲玫团团围住,一脚没踢中要害,贤妃很不解气,冲着手下的宫女厉声说道:“还不快把她给我抓起来!”       环视四周一圈,花曲玫明白今天她是跑不掉了,眼下正是侍卫换班的时间,太医院这边又很少有人过来,现在她被这几个宫女太监围着,若是真的落到贤妃的手中恐怕也没什么好果子吃了!       冷笑着挽起衣袖,这是花曲玫打架的惯用姿势,低下头四处看了看花曲玫又抬起头,眼睛直盯着贤妃,贤妃眉头皱了皱,说道:“死到临头了你以为低头认错还有用吗?”       没想到她的沉默被贤妃误认为是胆怯了,理了理自己的头发,花曲玫甚是无奈的笑笑:“吕芊芊,每次我面对你这种人的时候总是会低下头,不过我不是害怕,我是在找砖头!”       “你个贱人!还不快点给我拿下她!”贤妃终于气的失去理智了,宫女太监们不敢得罪自己的主子,只要咬牙硬上,花曲玫调整好姿势,一个人肉炸弹撞的两个小太监倒在地上,       “快点抓住她!”贤妃一边往后退一边       “你个死胖子竟然敢撞我们!今天我们非好好教训你不可!”个子稍高的小太监尖着嗓子叫道,直接向花曲玫挥起了拳头,个子矮的小太监更是坏心的去抓花曲玫的头发。       痛呼一声,花曲玫只感觉头皮火辣辣的疼,头发很对方拽下了好几根,回过身花曲玫一把推倒抓她头发的小太监,狠狠的坐到小太监的肚子上。       “姑奶奶轻点……我的肚子……”矮个小太监痛呼一声在心里咒骂着贤妃,谁不知道花曲玫是个厉害的主儿,什么招式都使得出来。       趁着花曲玫对付别人的空档,矮个小太监哼哼唧唧的躲在一旁,看着与宫女们打成一团的花曲玫,一脸的恐惧,猴子偷桃,撩阴脚,一想到这些招式小太监只觉得空荡荡的裤裆里传来阵阵痛楚。       不远处的树林中,徐景握紧手中的剑,看了看自己的主子,试探性的问道:“要不要微臣去助她一臂之力?”       “你觉得她需要你的帮助吗?”凌圣琉目光锁定在花曲玫的身上,凤目中带着一丝玩味。       抬头看了看花曲玫,徐景嘴角一抽,好像真的不需要他的帮忙,连撩阴脚这样的招式都能使得出来,她真的是个宫女吗?简直就是市井混混在打架!       看了一会儿,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凌圣琉吩咐道:“去把尚方宝剑给她取来,朕倒要看看她能做到什么程度。”想不到她竟能让吕家的人吃瘪。       助她一臂之力?徐景的嘴角又是一抽,就在刚刚花曲玫竟然抓了宫女的胸!施展轻功消失在树林中,为何他总觉得自己是在助纣为虐?       倾国倾城的美人儿皇帝还不知道她花曲玫连太后都敢揍,与太后相比贤妃又算得了什么!       宫女们见花曲玫如此厉害,越来越往后退,到最后竟然没人敢冲上前了,不是她们打不过花曲玫,是花曲玫实在是太无耻太猥琐了,身为一个宫女竟然什么招式都使得出来。       贤妃见状气的咬牙切齿,厉声喝道:“你们是不是不想活了!还不赶紧把她拿下!”       众人脸色一白,被打伤也比丢了性命强!咬着牙宫女和小太监又缠上了花曲玫。       这一次这几个人像是不要命一般,连撩阴脚都不能阻止他们了,后退两步,花曲玫有些焦急,这样下去自己早晚会被擒住。       就在此时,一物从空中坠落,直接掉到花曲玫的脚边,发出一声响声,低头一看,花曲玫嘿嘿笑出了声,这不是她的亲亲尚方宝剑吗!不管是谁送来的,有了这把宝剑她还会在乎贤妃吗?       慢慢起身,花曲玫冷笑着看着众人,慢慢说道:“尚方宝剑在此!你们尽管放马过来吧!”拔出手中宝剑,花曲玫一脸笑意的站在原地,眼睛却死死的盯着贤妃。       尚方宝剑一出,犹如皇帝亲临,任何人不可有不敬之意,持有尚方宝剑者可先斩后奏。       看着握着尚方宝剑的花曲玫,贤妃手下的宫女太监再也顾不上贤妃的命令,一点点的后退着,贤妃眼睛转了转,知道此刻自己是落了下风了,虽然心有不甘却也害怕花曲玫手中的尚方宝剑,最后只好一跺脚,贤妃心有不甘的说道:“我们走!”       三个字在贤妃手下的太监和宫女耳中简直就是天籁之音,见贤妃转身离去其他太监宫女立刻小跑着跟上,恨不得立刻从原地消失。       看着贤妃的背影,花曲玫冷哼一声,想走没那么容易!握着手中宝剑,花曲玫拔高了声音说道:“贤妃你敢命令身边奴仆对朝廷命官不利,今天我花曲玫就用手中的尚方宝剑替皇上清君侧!有种你就别跑!”立刻拔腿追了上去。       挥舞着手中个的宝剑,专门追着贤妃跑,起初贤妃手下的宫女太监是拥着贤妃在跑,现在一见花曲玫只盯着贤妃立刻四散开,谁也顾不上贤妃的死活了,眼看着身边的人都跑了,贤妃心里有气却也无可奈何,只能咬着牙躲避着花曲玫。       太医院门口开国以来第一次如此热闹,简直可以用鸡飞狗跳来形容,可是任凭门外的人如何闹,太医院的大门也不见打开,站在原地,凌圣琉眼见贤妃会花曲玫追的如同丧家之犬,好看的嘴唇勾出一个诱人的弧度。       “吕芊芊,你倒是站住啊!有本事你别跑!”挥舞着手中的宝剑,花曲玫犹如一尊杀神,吓得贤妃惊叫连连,一不小心摔倒在地上也赶紧起身,顾不上嫔妃的仪容又开始跑起来,贤妃跑,花曲玫追,贤妃再跑,花曲玫再追,一来二去的,贤妃看起来甚是狼狈。       一边跑着,贤妃心中暗暗后悔,原以为花曲玫得了尚方宝剑也不敢跟自己动手了,现在她却发现,她真的是想错了,贤妃在家的时候也是个千金小姐,哪里像花曲玫那样浑身都是力气,一想到一会儿自己就要香消玉殒贤妃就有种想哭的冲动,今天她算是阴沟里翻船,白白给那几个贱人做了嫁衣了!       正在此时,贤妃左脚绊上右脚,扑通一声趴到了地上,太医院附近的石头又冷又硬,贤妃摔得再也爬不起来,回头一脸恐惧的看着花曲玫。       握着剑一步步靠近贤妃,花曲玫的嘴里不时发出“嘿嘿……嘿嘿……”的奸笑,心里却在暗自着急,这人怎么还不出来,再不出来她这戏可真唱不下去了!不能真拿尚方宝剑在贤妃身上捅出两个窟窿眼儿吧!       “你们在做什么?光天化日之下成何体统!”凌圣琉与徐景从树林中缓缓走出来,凌圣琉龙颜大怒,黑着脸看着贤妃与花曲玫二人。       “皇上!花曲玫她得了御赐的尚方宝剑便不将臣妾放在眼里,一直追着臣妾砍,求皇上给臣妾做主!”皇上与御前侍卫统领都来了,贤妃知道自己没有危险了,立刻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嘤嘤哭着求皇上为自己做主。       花曲玫甚是同情的看了贤妃一眼,她还不知道就是凌圣琉默许了自己这些荒唐的行为,若是没有这尚方宝剑,现在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奴婢并没有对贤妃娘娘不敬,请皇上明察。”将宝剑收好,花曲玫老老实实的跪在地上说道。       “朕不会错怪任何人,徐景将贤妃带进太医院验伤,贤妃手下的宫女太监都抓起来,身为奴才竟让不顾主子的安危该罚!”说完,看也不看早已经呆若木鸡的贤妃一眼,凌圣琉冲着花曲玫说道:“花曲玫,你现在就与朕去御书房,朕还有一些事要交给你做。” 第一百六十章 不在场证明       “奴婢遵旨。”起身一脸挑衅的看了贤妃一眼,花曲玫小跑着跟在凌圣琉的屁股后。       “皇上……”贤妃见此情景连忙起身,想要阻拦,却被徐景挡在了原地。       “请娘娘随下官去太医院。”徐景面无表情的对贤妃说道。       “你……”贤妃想要破口大骂,碍于徐景的官职,只好忍气吞声。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到丞月宫门口,凌圣琉便对花曲玫说道:“你回去吧,若是想找温雪茹直接派人去太医院请就是了,你自己去太医院太危险了。”       “皇上,奴婢不是要随您去御书房吗?”       凤目一转,冷冷的瞥了花曲玫一眼,:“朕该交代的早就交代过了,你还不回丞月宫是想等贤妃来找你算账吗?”       原来皇帝也会撒谎的。       回到丞月宫后没多久,温雪茹便来了,一看见花曲玫便开口问道:“你什么时候动身?”       起身为温雪茹倒上一杯茶水,花曲玫这才答道:“后天一早就走。”       温雪茹沉吟了一会儿,像是做了什么重要决定一般,突然站起身说道:“我要跟你一起走!”       一起?花曲玫眼皮直跳,要是温雪茹跟着自己就有很多事情都不方便做了,“你出宫了谁来给武林盟主传递信息?再说了皇上也不能同意啊!”花曲玫试图劝说温雪茹打消这个念头。       想了想,温雪茹同意了花曲玫的话,“我明日找皇上说说看,若是真的不行,我就不去了。”       知难而退才是好同志啊!       喝了一口茶,温雪茹接着说道:“对了,今天徐大人把贤妃带到太医院验伤了。”       “哦?验出什么了吗?”花曲玫故作镇定问道,将私藏的点心拿出来与温雪茹分享。       “没有,除了她自己摔的那两下,根本什么伤势都没有,不过贤妃的脉相倒不是太好,好像吃了些不该吃的东西。”随手拿起一块龙须酥,温雪茹淡淡的说道。       花曲玫很聪明的没有追问,宫里女人们你争我夺的事情多了,她可不想去趟浑水,连忙岔开话题与温雪茹聊起别的事情,想那贤妃平日里也是得罪人得罪的太多了,才会有人向她下手。       “你为何要跟我一起出宫?”扯来扯去,花曲玫悲催的又扯回了出宫的问题上。       抬起看了花曲玫一眼,温雪茹开口答道:“一个月后是武林大会,我想出宫见林大哥。”       温雪茹走后,花曲玫跪在地上虎目含泪捶地板,原来她只是温雪茹的挡箭牌,想出宫不过是为了她的林大哥啊!       在男色面前,女人的友情果然脆弱的像夏天刚烤好的绿豆酥一样啊!起身拿起桌上的绿豆酥狠狠的咬了一口,好吃,一会儿记在纸上,走的时候多带点。       贤妃的事情最终不了了之,因为太后的关系,贤妃也不会得到什么惩罚,不过也不敢再来招惹花曲玫了。       第二天一早,花曲玫刚刚起身便被小春子带到了御书房,岳五章,徐景,凌圣琉都在。       “奴婢参见皇上。”一踏进御书房花曲玫连忙给凌圣琉行礼。       正在奏折的凌圣琉凤目从折子上移开,看了花曲玫一眼,便说道:“起来吧,今日岳五章进宫,你们多聊两句,明日就要启程了。”       原来是要他们两人多联络联络感情,两人对视一眼,花曲玫分明从岳五章眼中看见了敬意。       与岳五章两人退出御书房,花曲玫偷偷的瞥了岳五章一眼,实际上花曲玫对岳五章的印象很不错,外形来说岳五章是个帅气的男人,人又聪明,还在黑衣老者手中救了自己,有岳五章这样聪明的人从中协助,以后的日子也不会太难。       而此时,岳五章也在默默的打量着花曲玫,明面上他岳五章是个巡察使,实际上眼前这个一直在神游太空的女人才是真正的巡察使,一想到花曲玫手中的尚方宝剑,岳五章就有种想哭的冲动,开国以来最窝囊的巡察使就是他岳五章了吧!       “花御侍,以后下官就要做您的左右手了,以后有什么事情,请尽管吩咐。”正在胡思乱想之际,岳五章拦到自己面前开口说道。       这样说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应该怨恨自己才对吧?花曲玫决定试探一下,咳嗽一声,扬起下巴,开口问道:“岳大人不会因为皇上的旨意对奴婢心存不满吧?”       咳嗽一声,岳五章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没想到花曲玫会这么直接。       “花御侍放心,我岳五章堂堂七尺男儿说话算数,只要您的吩咐我都照办!”       “真的?那我可就不客气了。”花曲玫猥琐的一笑,岳五章眼角一抽,突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踮起脚,花曲玫在岳五章的耳边说了一句话,只见岳五章的脸唰的一下白的如同水洗过的猪大肠一般,毫无血色。       “这……不太好吧。”岳五章弱弱的说着,心里却暗暗惊讶,每一次见到花曲玫都会给他一个不同的印象,第一次打马球眼前这个丫头还像是一个胆小怕事的宫女,第二次她却轻轻松松的把黑衣老者骗到了自己的府中,来了个瓮中捉鳖,最后还剃光了黑衣老者的头发,这一次……这是要逆天呀!       “怎么,你怕了?”花曲玫圆圆的眼睛里满是轻蔑,她就非要看一看岳五章到底能做到什么程度。       “尽力而为!”       第二天一早,刚刚起床,佟嬷嬷便带人来敲门,将随身的东西收拾好,花曲玫打开了房门。       或许是因为花曲玫要出宫了,佟嬷嬷眉宇间有着掩饰不住的喜悦,叫身边的小太监将东西放下,便拉着花曲玫的手说道:“皇上赐给你一百两银子,两套衣服,一件金丝甲。”       没料到凌圣琉会赐给自己一件金丝甲,这东西可不是哪个人都能够有幸得到的,虽然很想当面与凌圣琉致谢道别,花曲玫却心知这是不可能的,现在凌圣琉在上早朝,她是去出宫又不是出塞,皇上怎么可能亲自相送。       “烦请嬷嬷代花曲玫谢过皇上圣恩。”花曲玫对佟嬷嬷行了一礼,只能请佟嬷嬷替自己带话了。       “放心,老身肯定会给皇上说的,收拾完了你就跟老身走吧!”       清早,皇宫中很是安静,在丞月宫的门口,花曲玫背着两个包袱,手拿尚方宝剑表情复杂的看着丞月宫的正门,心中竟然有些不舍,终究是自己生活了几个月的地方。       “宫门口三皇子他们还在等着给你送行呢!”小春子忍不住提醒花曲玫。       “走吧。”花曲玫点点头,对众人说道。       皇宫门口,三皇子,李美女,小翠小英,甚至丞昊宫和御膳房里平日与花曲玫算是点头之交的都在场。       “花曲玫姐,我们等你回来。”小翠小英眼中满是不舍。       “花御侍,路上多加小心。”这是平日里点头之交的宫女们。       “到了江湖里有什么好玩的东西记得给爷带回来!”这是没个正经的三皇子。       李美女是所有人里最不冷静的,拉着花曲玫的手哭个不停。       “哭什么!出个宫又不是不回来!”三皇子没好气的冲着李美女吼道,李美女脸色一白,不再出声,眼泪却依旧不停的往下流。       这回三皇子也没辙了。       与送自己的人一一握手,花曲玫在众多面孔中寻找着温雪茹,她竟然没来送自己。       看了看天上的太阳,佟嬷嬷提醒道:“这就出宫吧,时辰不早了,岳大人还在宫外等着你。”       点点头,花曲玫与大家告别,转身朝着宫门口走去。       这时,一个人扛着包袱背着药箱急急忙忙的跑到自己身边,花曲玫露出笑容,就说温雪茹会来的。       “我来的还是时候吧,我们走吧。”温雪茹拉着花曲玫的胳膊就要出宫。       “等等,你怎么要跟我一起出宫?”花曲玫有些诧异了,温雪茹是不是吃错药了?       挪了挪自己肩上的包袱,温雪茹解释道:“皇上已经准我与你们一起出宫了。”       赤月国的皇帝这么好说话吗?派自己出宫还附送金丝甲等高级装备,另外加上奶妈一名?       出了皇宫,门口一辆马车等在那里,岳五章从马车上跳下来,来到花曲玫面前一脸恭敬说道:“事情我都办好了。”       拍拍岳五章的肩膀,花曲玫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笑意,“不错不错,有发展,祖国的未来就靠你了。”现在丞安宫里一定很热闹吧?       上了马车,三人安安静静的走了,丞安宫这边却已经鸡飞狗跳了。       清早丞安宫的大门上不知道被谁画了一只大大的乌龟,下面竟然还写了一行字,太后你个老王八!等太后知道的时候,宫里已经人尽皆知了,据说太后气的差点背过气去,声嘶力竭的咆哮着,非要找出是谁做的。       干这件事的人此时正充当着马夫,一想到太后此刻会是什么样表情,花曲玫就忍不住想大笑三声,这回她可是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 第一百六十一章 非诚勿扰       就在宫中彻查丞安宫门口画乌龟的案子时,岳五章已经驾着马车到了城中,拨开车帘,花曲玫朝外面看了看,对岳五章说道:“到城南。”       “我们不用连夜出城吗?”岳五章转过头问花曲玫,城南与城中距离不算近,毕竟车上还是两个姑娘家,这个时候要去城南今夜就不能出城了,岳五章有些着急。       打了个哈欠,花曲玫一脸无所谓的劝说着岳五章,“咱们虽然有着巡察的差事却也不急于一时,听我的就对了,中午我请你们吃饭啊!”       “……”岳五章想要反驳,一抬头却看见花曲玫手中的尚方宝剑,纵然是用布包住也隐藏不住它侧漏的霸气,最终岳五章选择了闭嘴。       温雪茹倒是没有一点疑义,不知道心里在打算着什么。       按照花曲玫的指挥,马车缓缓走到城南一户人家门口,独门独院,五间房,后院还有两棵努力生长的小杨树,这就是花曲玫的家。       跳下马车,花曲玫敲了敲木门,只见两个人影飞速的冲了出来,相貌端正可爱的小正太到了花曲玫身边停住脚,握紧了小拳头,叫了一句:“姐姐。”       喜儿更是不住的打量着岳五章和温雪茹,问道:“小姐,这是您的客人吗?这位公子可有婚配?与我家小姐是不是……”       打住打住,再说下去就成非X勿扰了,连忙拉住喜儿的胳膊,花曲玫说道:“喜儿,这两位是我的朋友,你快点准备点好酒好菜。”       喜儿一听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说道:“二位快进来吧,我去准备饭菜。”说完又开始支使小翔,“小翔,去给客人沏茶。”       小翔一听点点头,立刻泡茶去了,看着两人忙碌的身影花曲玫情不自禁的咧开嘴角。       “这里是……”岳五章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花曲玫这才注意到原来大家还都站在门口,笑着解释道:“这是我的家,进来吧,大家不用客气,喜儿的手艺很好。”       在花曲玫的带领下,两人来到正厅,小翔乖巧的为温雪茹二人倒茶,一双眼睛不住的打量着岳五章。       花曲玫自然没有注意到这些,拉着温雪茹讲起这个房子的由来。       一个时辰以后,菜已经布置好了,喜儿做了八菜一汤,刚一到桌前众人就被这香气吸引住了,花曲玫拿起筷子对众人说道:“大家吃饭!”随后立刻给自己夹个鸡腿,这么好吃的饭菜不知道下一次吃到会是什么时候啊!       众人闻言拿起筷子,岳五章夹了一块牛肉吃了一口,立刻夸赞道:“姑娘的手艺堪比宫中的御厨啊!”       喜儿被岳五章夸得有些不好意思,解释道:“我也只是随便做做,上不得台面的。”       众人听了会心一笑,就连温雪茹吃了一口鱼后,都露出了赞许的目光。       饭吃到一半小翔开口问道:“你们今天要住下吗?”       岳五章试探性的看了花曲玫一眼,今日是肯定出不了城了,不住在这里,恐怕就要住客栈,若是住到客栈皇上肯定会知道他们还没出城了。       花曲玫嗯了一声,算是答应,又甩起了旋风筷子,温雪茹停顿了一下,最终没有开口。       喜儿一听花曲玫他们三人要住下更开心了,不住的问东问西,而且大部分话题都是围绕在岳五章的身上。       “岳公子今年贵庚啊?”       “岳公子可有心仪的姑娘?”       “岳公子家中还有何人啊?”       “岳公子跟我家小姐是什么关系啊?”       “岳公子你觉得我家小姐如何啊?”       “岳公子喜欢什么类型的姑娘啊?”       擦!你还真当这是非X勿扰啊!花曲玫忍无可忍的放下筷子,若是住在这里一晚上,她不敢肯定第二天会不会被喜儿逼着跟岳五章成亲,“喜儿,我们还有要事要办,今天就不住了。”       “什么?小姐你刚刚不是还说住下吗?”喜儿顿时蔫了,甚至都忘记自己在拷问岳五章了。       无奈的摇摇头,花曲玫真想掐着脖子对喜儿说上一句,都是因为你啊!       转过头不看喜儿的怨妇脸,问岳五章,“我们今晚到什么地方住比较合适?”       “这……”岳五章有些犯难了,他的计划内并不包括今晚留宿在赤月城。       “去四海客栈吧。”这时一直沉默的温雪茹开口了。       “四海客栈?”花曲玫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客栈。       将碗里最后一点白饭吃完,温雪茹慢慢说道:“四海客栈是赤月城里专门供江湖人士居住的客栈,在四海客栈居住不但可以打听到江湖上的消息,更可以放心,不会遇见官兵。”因为四海客栈不是普通的客栈,官府根本管不着的。       她怎么把这事儿忘记了,他们三个人中,岳五章是个指挥使,让他做城管欺负老百姓还行,江湖他懂吗?至于自己一个穿越户,更是不行,这里面真正算得上是江湖中人的只有温雪茹了。       一拍大腿,花曲玫说道:“我们就去四海客栈。”       岳五章听了没有说话,只是意味深长的看了温雪茹一眼,继续低头吃饭,喜儿则是还在毫无气势的碎碎念。       吃过饭后,喝了一杯茶,温雪茹来到花曲玫面前低声说道:“时候不早了,我们得走了,到了晚上可就没房间了。”       花曲玫点点头,该是跟小翔和喜儿告别的时候了。       来到二人面前,花曲玫十分不舍的说道:“明日我就要离开赤月城了,短期不会回来,以后有什么问题就去岳指挥使的家中找一个叫王勇的人,提我的名字,他一定会帮你的。”       岳五章:“……”为什么要去他的府中……       喜儿点点头,揽住小翔的肩膀笑道:“小姐放心,你出城和在赤月城都没什么区别的。”       花曲玫一时语塞,的确,自从买了这院子她一共才回来几次,她混迹江湖和居住皇宫对喜儿和小翔来说又有什么区别呢?       花曲玫与温雪茹二人上了马车,岳五章又充当起了马夫,喜儿和小翔一脸笑容的与花曲玫挥手告别。       岳五章挥动鞭子,马车行驶起来,喜儿和小翔的身影越来越远,花曲玫调整了一下坐姿,四海客栈,俺来了!       四海客栈,迎接的是四海来客,来四海客栈居住的都是武林中人,老板金元宝更是武林当中的一个异类,武林中人爱的皆是武功和威望而他却只爱钱,甚至连名字都改成了金元宝。       只要是想闯荡江湖的人就一定要去四海客栈,因为只有在那里才能打听到江湖上第一手的新闻。       一路上听着温雪茹讲着,花曲玫心中对四海客栈无比的憧憬,总是会情不自禁的把四海客栈想象成电影中的龙门客栈,而四海客栈的老板也自动变成了柳腰肥,臀的泼辣美人。       按照温雪茹的指挥,马车在城里兜兜转转走了许久,到达的时候竟然已经晚上了,其实这不怪温雪茹,赤月城是赤月国的国都,自然不会小了,尼玛,从市中心到郊区坐车还要多久呢,更何况这是马车!       所以说在古代一匹良马是多么的重要!       马车停到四海客栈的门口,花曲玫掀开车帘与温雪茹一起下了马车,刚一下马车就已经发现四海客栈的不寻常了,若是换了别家的客栈早就有伙计迎上来将马赶到后院吃草了,而四海客栈的大门从头到尾一直是紧闭的。       “还真是跟别的客栈不一样啊。”花曲玫做了一个评价,只见面前的客栈看起来与别家没什么不同,装修的还不如百月楼呢,牌匾上写着四海客栈总五个大字,不是看错了,真的是五个字。       指着牌匾,花曲玫露出疑惑,问温雪茹;“是你记错名字了,还是我们找错地方了,怎么叫四海客栈总呢!”       挪了挪手中的药箱,温雪茹白了花曲玫一眼,“四海客栈自然不可能只有这一家,为了方便管理金元宝便将这家定为总客栈,其余的依次排序。”       赤月国每个城中都有一家四海客栈,这家是总店,其他为分店,花曲玫有些佩服金元宝的智慧了。       “我们进去吧。”       在温雪茹的带领下三人进了四海客栈,温雪茹将一锭银子递给掌柜的说道:“老板,我们要三间上房。”       掌柜的便是四海客栈的老板金元宝,见到金元宝的真面目花曲玫大失所望,不是个泼辣美人也就罢了,竟然是个大胖子,整个人一动身上的肉都跟着一颤一颤的,因为肥胖五官看起来很滑稽。       转头一看,岳五章的眼中也是浓浓的失望。       看见银子,金元宝眼睛立刻一亮,接过银子瞄了他们一眼,这才答道:“对不住了三位,上房满了,就剩下地字号房了。”       侧目看了岳五章一眼,温雪茹这才问道:“地字房行吗?我和花曲玫挤一挤。”       岳五章脸色阴沉的看了金元宝一眼,没有说话,花曲玫满头黑线,朝廷命官就是不一样啊,像她这种做过宫奴的什么屋子没住过。 第一百六十二章 两只霸王龙       看出这几位在犹豫,金元宝搓了搓肥腻的大手,笑道:“真是不巧,有三间天字号的都被人提前订了,地字号也没什么就是蚊虫多一些。”       得了,同样是贪财之人,花曲玫立刻明白金元宝是什么意思了,从口袋中掏出一两银子放到金元宝手中,商量道:“掌柜的就通融通融吧,我们家这位少爷第一次离家行走江湖,住不惯地字号。”       “得了,我派人伙计看看去,没准能给你们腾出一间。”接过银子,金元宝眉开眼笑的说道。       过了一会儿,便有伙计来说,“掌柜的,那五间房退了三间。”       接过房牌,花曲玫递给岳五章一个,语重心长说道:“看到没,江湖人士跟朝廷命官一样的,都爱钱爱享受。”       “……”岳五章的脸黑了几分,犹豫了一会儿终于开口解释道:“我不是嫌地字房不好,我是纳闷他们怎么这么容易让我们住进来。”       擦!担心的是这个!花曲玫心如滴血,她的一两银子死的也太惨了些,狠狠瞪了岳五章一眼,花曲玫没好气的说道:“没看见他看了一眼我手中的剑吗?还有雪茹的药箱,再说你也不看看这客栈里的人看起来各个都像江湖人吗?”       环视了一周,岳五章有些羞赧的说道:“还真是,那个人还拿着个鸟笼子呢!”       只见坐在一楼靠窗户那桌吃饭的中年男子手边一个鸟笼子大小的东西,还被黑布挡住了,花曲玫切了一声,“这你都看不出来?这是江湖上的盛传的血滴子!是不是啊,雪茹。”       发呆中的温雪茹闻言抬起头,说道:“的确是鸟笼子,江湖中人大部分都懂了掩饰自己的身份,越是这样的人越深不可测。”       “……”       一路奔波,中午吃的饭菜也不剩下什么了,叫了四菜一汤,花曲玫三人便在一楼简单的吃了一口,四海客栈果然客源不断,一楼已经坐满了人,扛着刀的,拿着枪的,拎着锤子斧子的,还有背着药箱的,果然有种江湖味儿。       一楼热闹非凡,两个大汉一边喝酒一边聊着天。       “听说江南叶家的人今晚要在四海客栈住。”       “江南叶家啊!也是冲着武林大会去的吗?”络腮胡很是惊讶的问道。       “那肯定是啊,多少人想争着天下第一呢!你我不是也冲着武林大会去的吗?”       黑脸大汉笑了,“对!就算不当个天下第一,咱们兄弟也可以去见识见识!”       花曲玫一边默默的吃着,一边竖起耳朵听着,江南叶家?难道他们的房间就是江南叶家的人腾出来的?一会儿回到房间可得好好问问温雪茹。       吃过饭后,温雪茹在房间里说道:“江南叶家庄在武林中的威望很高,平日里也在江湖中行走,不过我们不用在意,叶家的人都很讲道理,我唯一担心的是叶家的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说完温雪茹略为忧郁的看了一眼窗外。       花曲玫知道温雪茹肯定有事情瞒着自己!       晚上,四海客栈安静起来,所有人都已经休息,躺在床上,花曲玫也睡意沉沉,坐了将近一天的马车铁打的身子也承受不住。       就这样,带着疲惫的身子缓缓的进入了梦乡。       子夜时分,轻微的脚步声响起。       轻微的脚步声在安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的渗人,一点一点的近了。       “咚咚咚。”花曲玫的门外响起三声敲门声。       翻了个身,继续熟睡,花曲玫压根儿就没听见敲门声,自然也不会做什么回应。       门外的人似乎有些不耐烦了,又咚咚咚的敲了三声,一个柔媚的女音响起,“客官,需要姑娘吗?”       睁开眼睛,花曲玫带着被吵醒的一丝愤怒,掀开被子坐起身吼道:“你觉得老娘到底需要不需要姑娘?”       怎么四海客栈赶上现代的某些宾馆了呢,都学会上门了!这金元宝也是穿的吧?       门外的人安静了,一切终于恢复平静了,打了个哈欠,花曲玫又重新躺下。       这时候门外却出现了另外一个声音。       “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女人?”一个清丽的女音响起,难道现在妓女都实行组团行动了?       “不可能的,消息上并没有提起叶家庄的人带着女眷。”柔媚的女声十分不悦的回答了对方的问题。       一个挺身,花曲玫从床上爬起来,开始悄悄的往身上套衣服,如果只是上门的还好说,这两个女人分明是冲着叶家庄的人来的,不行,她得好好准备一下。       门外的两个女人还在小声争执,似乎完全没把屋里的花曲玫放在眼里,趁此机会,花曲玫开始武装起来。       断根绑在小腿上,腰间是温雪茹特制的几样药,穿好衣服,花曲玫踮着脚来到桌前,刚要拿起尚方宝剑便听见门外柔媚的女音又一次响起,“不管是不是叶家庄的人,我们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话一落音,门便被一把利剑砍开,两名女子持剑而来,月光下两人婀娜的身影好像一朵水仙花,可是花曲玫知道,这根本不是什么水仙花,根本就是两只霸王龙!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进我的房间?”花曲玫先发制人,握紧手中尚方宝剑问向两人。       “叶家庄的人,叶小宝和叶飘零在哪里?说出来我们就饶你一命!”柔媚女音再次响起,果然声如其人,声音柔媚的男人听见骨头都酥了,花曲玫总觉得这样好听的声音在哪里听过,却想不起来,这女人的身段更是好的让人嫉妒,而她身边的那位就逊色许多,月光下竟然看不出身材有什么起伏,整个儿一搓衣板。       “我并不认识什么叶小宝,我也不是叶家庄的人,这间房是别人退了我才住进来的,两位还是请回吧!”花曲玫平静的应对,极力控制着不让自己的双腿发抖,让自己看起来更像是一个江湖人。       两人对看一眼,两名女子却不相信花曲玫的话,一步步的靠近,突然柔媚女子惊呼一声,“是你?花曲玫!”       透着月光,花曲玫也看清楚对方的相貌了,真是千里姻缘一线牵,不是冤家不聚头,她怎么就没想到这女人会是百月楼里的如花姑娘呢,怪不得声音听着耳熟,平日里没少听她唱小曲儿。       如花一直都因为花曲玫害她出丑而心存怨恨,过去去百月楼都是有三皇子陪着,如花不敢有什么动作,现在可不一样了。       花曲玫捂住脸矢口否认,“姑娘,我不认识你,我不是什么花曲玫,我是人称叱咤风云一点红,浪子回头金不换,东方不败的第一死对头西方失败!”       “西方失败?怎么从没听过?”搓衣板忍不住开口问道。       如花嗤笑了出来,缓缓拔出手中宝剑,径自对身边的搓衣板说道:“菁菁,你还不知道吧,这可是宫里的人,而且还是皇帝身边的宫女,这样的人我们必须好好加以利用。”       “那狗皇帝身边的人?我看杀了算了!”菁菁语气不善的说道,似乎与凌圣琉有什么大仇。       花曲玫不知道如花是怎么知道她的身份的,不过凭着今晚她可以猜到,这个如花也是个江湖中人,而且身份还不简单,恐怕不是天什么会也是个类似的反动派,恐怕三皇子也是她们的一个目标。       菁菁的话正中如花的下怀,如花露出得意的笑容,慢慢拔出手中宝剑对菁菁说道:“速战速决还要寻找叶家庄的人。”       看见如花的表情,花曲玫终于意识到她们是想杀了自己,想不到这个如花如此的狠毒,当初在百月楼她也是无心之过竟然能够让她记恨到现在,花曲玫指着如花问道:“我们好歹相识一场,因为那么一点恩怨你就要杀了我,有必要吗?”       懒得与花曲玫多说,如花冷漠的拔出了手中的剑,心里有种报复的快感,眼前这个胖妞她想杀很久了,第一次在百月楼出丑是因为她,第一次遭遇男人的冷落也是因为她,最让如花忍受不了的就是明明一个比自己胖又比自己丑的女人竟然比自己受欢迎!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花曲玫,你乖乖的受死吧!”如花提起手中宝剑直接朝着花曲玫的胸口刺去,花曲玫闭上眼睛下意识的用宝剑去挡。       两把剑撞击在一起,发出尖锐的声音,如花冷哼一声,一脚将花曲玫踹倒,正要下杀手,门口却传来脚步声。       “都住手!”温雪茹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这在花曲玫眼里无疑是天籁之音。       “雪茹!”花曲玫感动眼泪哗哗的,想要起身,肚子却被如花狠狠的踩了一脚,想不到这个时候温雪茹还愿意挺身而出。       温雪茹没有看花曲玫,厉声对如花两人说道:“紫衫门门主何在,叫他来见我!”       “如花姐,她认识咱们门主!”菁菁惊呼一声。       恶狠狠的看了花曲玫一眼,如花收回宝剑,转过身对走进来的温雪茹说道:“我们是紫衫门门主的徒弟夏如花和李菁菁,不知阁下是哪位?”       冷冷的瞥了二人一眼,温雪茹缓缓从口中说出三个字,“温雪茹。” 第一百六十三章 胜之不武       “您是青木门门主温雪茹?”二人同时一愣,立刻给温雪茹行礼,“小辈有眼不识泰山,还请温门主见谅。”       “见你妹的谅!”花曲玫扶着腰龇牙咧嘴的从地上爬起来,对二人吼道!       这一声怒吼,在午夜中显得十分突兀,夏如花转过头恶毒的看了花曲玫一眼,却不好发作,从温雪茹刚刚进门时,花曲玫便已经叫出温雪茹的名字了,夏如花只是故意装作不认识,想直接把这个死胖子就地办了,到那时温雪茹阻止不及也说不出什么,有师父在更是会免了刑罚。       夏如花的如意算盘打的很响,却没想到被自己的小师妹搅乱了计划,她想下手都难了。       得意的对上夏如花的目光,花曲玫一脸的挑衅,那表情仿佛在说,来啊砍死我啊!砍死我!       “夏如花不得对关门主无礼!你们师父平日里是怎么教你们的,竟然在敢不分青红皂白的杀人!”夏如花恶毒的表情没逃过温雪茹的眼睛,温雪茹顿时气得不轻。       “关门主?怎么会有个关门主?”李菁菁心思单纯,心直口快的问道,完全没注意到自己师姐已经铁青的面容。       笑眯眯的掏出怀中的玉佩,花曲玫决定狐假虎威一把,玉佩在花曲玫圆润的手指上摇啊摇,花曲玫轻蔑的看了一眼夏如花说道:“实在不巧,在下与你们那师父一样都是个门主!”       武林盟主林加延手下有七个门主,分别为青木门,玄武门,紫衫门,暗杀门,清水门,罗陀门,菊花门,每个门主都有一个可以代表门主的玉佩,现在花曲玫手中有着这么一枚玉佩就说明花曲玫的确是门主!       “她不是狗皇帝身边的宫女吗?”李菁菁一脸疑惑的问道。       两行清泪缓缓从眼中流出,花曲玫转过身,表情有些落寞的仰望天空上的弯月,“实不相瞒,我是卧底,一直以宫女的身份生活在宫中,其实我无时无刻不在想着离开皇宫……”       这样的表情这话的话语,闻者伤心,听者流泪,李菁菁跟着红了眼眶。       夏如花一脸的不服气,依旧一句话不说。       “怎么,你们有什么异议吗?”温雪茹冷着脸看着夏如花,漫不经心的将手搭在桌子上,再抬起手时桌子竟然被腐蚀了一块。       两人表情一变,知道温雪茹生气了,青木门门主温雪茹最擅长的便是用毒,所用毒药无人可解,任谁也不敢得罪青木门的人。       夏如花的表情变了变,不死心的追问:“敢问关门主是哪一门的,为何如花从来没听说过?”       回答夏如花的是两把锋利的飞刀,夏如花眼疾手快用手中宝剑挡住其中一把,另外一把却没有武器抵挡,只好躲闪,飞刀从她的胳膊划过,带着夏如花的鲜血叮的一声插到了墙上。       见众人呆愣住,花曲玫慌忙解释:“别看我,不是我。”       自然不是花曲玫,她要是有这功夫早把夏如花射成筛子了。       朗朗笑声从门外传来,接着是窗户破碎的声音,两个人从窗子进来稳稳的站到地上,温雪茹点燃屋子里的油灯,终于看清楚了这两个人的相貌。       倒吸一口冷气,好一对风华绝代的双胞胎兄弟,两人皆是身高七尺,身姿挺如松柏,一身蓝色锦袍,腰间挂着龙纹玉佩,面若冠玉,眉分八采,目若朗星,唇若秋水,一双眼睛带着笑意,嘴角总是微微上扬,这样出众的外面单单一人便可让人失神,更何况是一模一样的双胞胎。       “你们就是叶家庄的叶小宝和叶飘零?”最先反应过来的人是夏如花和李菁菁,温雪茹原本就不受什么影响,可惜,她跟徐景这面瘫有一拼,肯定不会做出什么反应的。       “你要找叶小宝还是叶飘零?”两个美少男异口同声的问夏如花,随后同时窜到夏如花的面前,一个拉住夏如花的左手,一个拉住夏如花的右手,同时问道:“你们为何要杀我们?”       想不到这两人便是叶家庄的叶飘零和叶小宝,温雪茹闻言脸色变了变,没想到一瞬间夏如花便被二人制服,夏如花也反应过来却已经无法挣脱二人的钳制,江湖上谁到知道叶家庄有叶飘零叶小宝两兄弟,谁却都没有想到这对兄弟竟然是双胞胎!       见夏如花不说话了,两张一模一样的俊脸绽放出一个迷人的笑容,异口同声说道:“你们紫衫门的人竟敢对我们兄弟下手,没听说过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吗?”这蝉指的自然是花曲玫和温雪茹。       事情的前因后果终于在花曲玫的脑海中完整起来,叶家庄与紫衫门有恩怨,夏如花二人是为杀这对双胞胎兄弟而来,而这对双胞胎兄弟也得到了消息,立刻将计就计将房间转让给了花曲玫他们,若不是有温雪茹在,花曲玫今天就要沦为炮灰了。       夏如花脸色难看极了,心知自己中计了,赶紧向温雪茹求助,“温门主救我!”       “哦?原来你们都是一伙的!”双胞胎兄弟同时看向温雪茹。       花曲玫冷汗直流,这个夏如花还真行,刚才怎么都不认自己,到送死的时候又想到自己了,就凭这对兄弟擒住夏如花的功夫,自己和温雪茹还不够人家打五分钟的呢!       “我们不是认识她们,我们是无辜的。”花曲玫快步走到温雪茹身边,拉着温雪茹的手径自说道:“房间还给你们吧,我们不要了。”随后便朝着门外走去。       “站住,我们让你们走了吗?”       两张俊脸同时出现在花曲玫的面前,而夏如花则是被二人点了穴道,站在那像根棍子。       “我们真的是无辜的!你们挡住我们做什么!”花曲玫握紧温雪茹的手,有些无奈的问向二人,这对双胞胎真的很不好对付。       “就算是无辜的也不行。”左边的美男星眸散发着幽光,浅笑着说道。       “萍水相逢我们依旧可以杀死。”右边一模一样的俊脸也带着一模一样的表情,说话间两人同时出手,花曲玫只觉得自己眼前一花,自己已经到了双胞胎的怀里。       “你们放了她!”温雪茹终于着急了。       花曲玫哭丧着脸看向这对恶魔双胞胎,不会是两人同时对不漂亮又很胖的自己一见钟情吧?从此过着两夫共侍一妻的生活……       靠!又不是言情小说呢!花曲玫心中的设想咔嚓一声粉碎了。       两兄弟好像根本没听见温雪茹的话一般,一下子将花曲玫转过来,异口同声道:“玩个游戏,猜对了就放过你,猜错了杀了你。”       这对恶魔兄弟会这么好心与自己玩游戏?谁会相信一个变态会与自己的人质玩游戏?玩什么?分尸后重新组装吗?       “我能选择弃权吗?”花曲玫嘟囔着。       两张俊脸同时凑近,“你要是不玩我们现在就杀了你。”       “……”尼玛,她还有别的选择吗?       “猜猜我们谁是叶小宝,谁是叶飘零,答对了就放过你,答错了就杀了你!”两个美少年异口同声说道,一样的衣服一样的发型,一样的表情,就连动作都一模一样。       想不到这两人问出的竟然是这样的问题,花曲玫过去曾经了解过,双胞胎出自同一个受精卵,接受完全一样的染色体和基因物质,他们的性别和相貌等等完全相同,且就像一个模子里出来的,有时甚至连自己的父母都难以分辨。这种相似不仅外形相似,而且血型、智力、甚至某些生理特征,对疾病的易感性等都很一致,除非他们刻意让两人改变自己,使自己与对方不同,否则没有人能够分得清他们。       叶小宝和叶飘零见花曲玫不再说话,两人同时讥笑出来,天下间没有人能够分得清他们两人,也正是这个原因,他们成为了叶家庄最出类拔萃的孩子,最尖锐的武器。       两人同时拿出一枚飞刀,微笑着说道:“很遗憾,你不回答依旧要死。”       缓缓露出一个笑容,花曲玫淡淡的笑了,她看着这对双胞胎兄弟说道:“世界上没有两片完全相同的叶子,现在我分不清你们是因为我不了解你们,如果给我一些时间,我肯定能够分出你们,这样杀了我,你们胜之不武。”       兄弟二人同时一愣,这些年来死在他们手中的那么多人,却没有一个会在临死前说出这样的话,兄弟二人对视一眼,邪恶一笑,同时开口:“虽然你没有猜出我们,不过我们觉得你很有意思,我们愿意继续陪你玩这个游戏。”       突然,两个蝴蝶飞镖从窗外射进来,叶家双胞胎利落一躲,同时转身看了花曲玫一眼,直接追了出去。       一阵小风刮过,屋子里已经没有了叶家双胞胎的身影,夏如花依旧直挺挺的站在原地,好像山寨版的自由女神,李菁菁的眼中浮现出狂喜,喃喃道:“是师父!是师父!”       温雪茹二话不说冲到花曲玫面前,“跟我去我的房间,我们明天一早就离开。”       “那她们呢?”花曲玫问。       “不用管了。”温雪茹二话不说便拉着花曲玫往外走。       四海客栈的天字号房并不在一起,岳五章的房间在最东边,花曲玫的在最西边,温雪茹的则是在中间,所以尽管他们闹腾的差点把房子拆了岳五章也有发现。 第一百六十四章 这是什么恩怨       跟着温雪茹进了房间,花曲玫直接坐到椅子上倒了一杯茶自己一口饮尽,随后问温雪茹,“紫衫门和叶家庄到底有什么恩怨啊?”       温雪茹一脸愧色的看了花曲玫一眼,这才开口说道:“对不住花曲玫,紫衫门的事情我没跟你提起过,因为你现在的身份不仅仅菊花门的门主,更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叶家庄在江湖上威望很高却一直支持着皇帝,而我们却都是拥护林大哥的人,所以,我不想让你太难做……”       叶家庄作为当之无愧的江南第一庄不仅仅靠的是他们的江湖地位,更是因为他们在朝中的威望,叶家庄的不但出武林高手,更有经商的好手,叶家庄经营着布庄,钱庄,牧场等多种产业,现在赤月国国力强盛,叶家庄的人自然不愿意没事换个二愣似的江湖人做皇帝,所以叶家庄无疑是保皇派,而这一代叶家庄最出类拔萃的就是天下第一杀手叶小宝和叶飘零。       夏如花与李菁菁便是接到密报来刺杀叶小宝和叶飘零的。       仰头思考了一会儿,花曲玫突然觉得她好像漏掉了什么,如果刚刚她搬出自己的钦差大臣的身份估计叶家那对双胞胎也不会为难自己了吧,可是……花曲玫猛地站起来,“叶家这对双胞胎为什么会来赤月城?难到他们是给太后做事的人,要来杀凌圣琉的?”       “不行,我得去救人,凌圣琉要是死了谁给我加官进爵!”花曲玫说完抓起桌上的宝剑就要离开,不行,凌妖孽可不能死!一种浓浓的不舍在溢满了花曲玫整个胸膛,丝毫没有注意到异样的情愫早就在她的心里滋生。       微微叹了口气,温雪茹上前拦住花曲玫,耐着性子解释着:“你别着急,他们不是来杀人的,只是来见朝中大臣的。”       “真的?”花曲玫有些不放心,凌圣琉那样绝色倾城的妖孽就算是不当皇帝了,她花曲玫也可以保养他一辈子的。       “温门主说的没错。”门外响起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紫衫门门主施若水带领徒弟向两位赔罪来了。”       门被打开,一个身穿青色衣衫,手握一柄铁扇的相貌平常的中年男子走进屋来,夏如花与李菁菁也跟着进来。       花曲玫不动声色的打量着这个名为施若水的门主,最后花曲玫总结出两个字来,闷骚!       一个相貌普通,看似忠厚老实的中年男子竟然使用蝴蝶型的飞镖,不是闷骚是什么?       施若水进屋后直奔主题,笑着看了花曲玫一眼,随后一脸歉意的说道:“是若水没有管教好徒弟,差点耽误了温门主和关门主的正事,还请大家看在林盟主的面子上,不要计较了。”       听到林盟主三个字,温雪茹的脸色立刻缓和了,让施若水坐在椅子上,开口说道:“我与关门主这一次是有正事要办,一路肯定要隐姓埋名,所以希望大家不要将我们在赤月城的事情告诉别人。”       施若水连连点头称是,夏如花则是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又东扯西扯闲聊了几句,早已经到了丑时,施若水见花曲玫与温雪茹露出倦意,这才开口告辞,“今日若水就先告辞了,明日请二位到百月楼吃饭谢罪。”       “好啊,那我们就不客气了。”花曲玫打了个哈欠,将施若水送到门口,百月楼的饭菜她才不稀罕呢,现在她只想睡觉。       第二天岳五章起来的最早,花曲玫与温雪茹走出房间时,岳五章正一脸凝重的站在花曲玫的房间门口,看见两人走来,岳五章如同看见希望一般,立刻奔了过来,“晚上发生什么事情了?这屋子是怎么了?”       甩了甩有些酸的胳膊,花曲玫答道:“把天字号房退了的人是混蛋,知道被仇家追杀就把房间让给咱们,我一住进去就差点被杀,后来他们又出现了,两伙人打起来了,又都走了,我就去雪茹那睡的。”       昨晚睡觉之前,花曲玫就跟温雪茹商量好怎么说了,菊花门青木门神马的是死都不能让岳五章知道的,今天他们就男扮女装出城。       “你们没有受伤吧?”这才是岳五章最为担心的,身为一个男人如果不能保护好同行的女人那还算个爷们吗?       温雪茹没有开口,花曲玫这才想起,名义上岳五章是巡察使,实际上这三个人中她才是真正的领导者。       活动活动脖子,花曲玫笑道:“没事,你看我们像有事的样子吗?我们还是先去吃饭,再讨论下一站去哪里吧!”       一票同意,两票弃权,花曲玫的建议直接以一票的优势直接通过,三人找了个靠窗的桌子,点了四菜一汤,这四菜一汤的标准自然是花曲玫定的。       三人默默的吃着,客栈里吃饭的人不少,闹哄哄的,聊天的,打情骂俏的,还有的聊着聊着抡斧子的,所有人对这样的情况都见怪不怪,四海客栈果然不寻常。       “出城以后,下一站去恒阳吧!”吃到一半岳五章开口提议。       “我没意见,只要不耽误一个月后的武林大会。”温雪茹很干脆的回答,她的目标很简单。       凌圣琉交给花曲玫两个任务,一个是借着巡察的身份搜集吕家的证据,一个是调查宫中哪些人与江湖人士有来往,花曲玫自己又给自己下了个任务,一定要去武林大会看看,顺便找找那个什么藏宝图,不过干这件事儿的时候肯定得把岳五章先甩了。       武林大会还有一个月召开,现在过去还早些,不如先做好巡察的差事,正好她的钱袋也要空了,那些贪官应该不会在意的,花曲玫立刻同意了岳五章的提议:“那我们就先去恒阳,对了,岳大人,您对恒阳了解多少啊?”       “恒阳是距离赤月城最近的城,吕家的人一直很重视恒阳,恒阳城知府孙守仪是吕家一手提拔起来的,一直是太后的亲信,平日在恒阳城里作威作福是个大大的贪官。”说道这里岳五章一脸惋惜,“可惜他平日里太小心了,很难露出什么马脚。”       恒阳城有士兵,兵力虽然不多若是放在关键时刻,逼近赤月城还是能够起一定作用的,       沉吟了片刻,花曲玫一拍桌子,一脸猥琐的笑,“只要是个贪官就好办了,没有马脚我们可以制造马脚,总之我们先去恒阳再说。”       吃过饭后,岳五章出去弄了两套男装和一些干粮,两人换好男装收拾好一切便要离开四海客栈,至于那百月楼压根儿就没打算去,就让夏如花等着去吧!       见花曲玫几人要离开,金元宝立刻笑眯眯的拨动算盘,没过一会儿便开口说道:“三位客官,加上桌椅门窗的损耗费,你们再交二十两银子即可!”       “……”二十两银子,尼玛,当这里是五星级宾馆了吧?       见三人都不说话,金元宝脸色有些难看:“三位客官应该是知道的,我们四海客栈向来如此,你们就是打掉脑袋我们也不管,不过这损坏的东西可是要赔的。”       终于明白为啥昨天闹成这样也没人出现了,原来这客栈早就习惯这种模式,甭管是谁弄坏的,有人赔就行。       这就是封建社会最大的奸商!就算是真的赔桌椅也用不上二十两银子吧!       花曲玫眼睛转了转,嗤笑出来,将二十两银子拍到柜台上,说道:“原本我们是打算一路游山玩水去参加武林大会的,昨天住的还算舒服,原本打算继续住四海客栈的分号的,现在看来啊,还是算了吧,我们赔不起。”说完转头就要离开。       “等等!”金元宝眼睛转了转,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是熟客啊,刚刚一时没认出来,既然是熟客我金元宝就收五两银子算了。”       众人腹诽:那些东西本来就值五两银子吧!       江湖中能够交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强,交了五两银子,大家皆大欢喜,花曲玫已经暗自将这五两银子算到了施若水的身上,走出四海客栈,两人跳上马车,岳五章驾着马车,三人默默的离开。       马车缓缓的到了赤月城的城门口,守城士兵检查了一下马车,便放行了,马车出了赤月城便开始疯跑起来,这样的速度到达恒阳城还需要两个时辰。       马车上,花曲玫突然想起叶家那对恶魔兄弟,便询问起关于叶家双胞胎的事情。       缓缓睁开眼睛,温雪茹淡淡说道:“我以为你早就会询问我这件事情,对于这对兄弟我不是很了解,江湖人都知道他们是兄弟是顶级杀手,却没人知道他们是双胞胎。”       “为什么?”花曲玫有些好奇,一模一样的脸见到了看不出来是双胞胎?那这人肯定是瞎子。       温雪茹微微叹了口气,看向花曲玫的时候目光里多了一份崇敬,“我想见过他们的都会被询问同你一样的问题,而大部分的人都会因此而丧命吧!”如果昨天没有花曲玫,没有施若水,她们三人恐怕都会成为刀下亡魂。 第一百六十五章 分不清的双胞胎       “有点意思。”花曲玫笑了,双胞胎做杀手肯定很爽,一个被砍了一刀,另一个突然蹦出来,对方还以为遇见怪物了呢,不被杀死也吓死了,有时候精神上的打击比**伤害性更大,这对双胞胎若是为凌圣琉所用就好了。       “敢问两位为何要拦我们的车?”正在此时,马车突然停了下来,岳五章的声音响起。       “拦你们的车当然是因为想拦啊!”两个声音同时响起。       花曲玫猛地坐直身子,与温雪茹对视一眼,不会吧,又遇见这两个煞星了!       花曲玫掀开车帘,只见两个相貌一模一样的美少男正挡在马车前面,两人各骑一匹棕色骏马,白色衣衫,面若冠玉,眼中含笑,腰间配着一把宝剑,正笑吟吟的看着自己。       花曲玫发出一声哀嚎,最近她是人品不好还是怎样,怎么竟遇见这种难缠的角色。       将头探出去,温雪茹也看见了这对双胞胎兄弟,淡淡说道:“他们是盯上你了。”       “看上我什么了!我改还不行吗!”花曲玫哭丧着脸,下了马车。       对面的叶家兄弟看着花曲玫哭丧着脸的表情,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转过头对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说道:“你看她的表情。”       “真的很丑啊!”另一张脸回答。       “不过我喜欢!”两人异口同声笑道。       听了此话,下了马车的花曲玫差点脚一软摔倒在地上。       岳五章皱了皱眉头,见花曲玫与两人相识也不再说些什么。       花曲玫站在岳五章的身旁,问向叶家兄弟,“两位英雄挡住我们的路是何用意啊?”       “自然是与你们一起走。”两兄弟同时说道,“你说不熟悉我们,猜不出来,我们就给你时间熟悉。”       靠!这是要闹哪样?       不等花曲玫回答,两个俊俏的人儿便当花曲玫同意了,径自说道:“我们快点走吧,距离恒阳城还有一个时辰的路程。”       “……”       御书房内,凌圣琉批完手中的奏折,头也不抬的问:“他们还没有消息吗?”       “按照时间推算,他们昨天就应该到恒阳了,微臣暂时还查不到他们的行踪。”徐景面无不表情的答道。       凤目中浮现出一丝笑意,绝美无双的笑颜任何人看到了都会失神,对这样的消息,凌圣琉很满意,淡笑道:“这样更好,只要岳五章不传信给我们,就说明他们很安全。”       徐景没有说话,暗自腹诽:花曲玫那样的人还能吃亏吗?       恒阳城门口,几个油光满面,胖瘦不一的男人站在那里,他们正是恒阳城的知府及下面官员,他们昨天就在这里苦苦等了几个时辰,今日一大早就从自己小妾的被窝里爬出来跑到城门口迎接巡察使。       可是……为什么到现在还不见人影?       终于有人不耐烦了,一个白白胖胖的老头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开口问道:“知府大人,这巡察使到底来不来我们恒阳啊?这都等了两天了,下官身子骨不好,再这么等下去下官就只能为国捐躯了!”       一个微微发福留着八字胡的男人转过身来,不耐烦道:“本官还不是一样在等着?按理说昨天就该到恒阳了,若是不好好招待他们,大家都有麻烦!顾大人什么时候这点道理都不懂了?”       这微微发福,留着八字胡的男人正是恒阳城知府,孙守仪十八岁入朝为官,如今已有二十余载。       其他几个小官微微低头做鸵鸟状,知府和同知大人哪个都不是他们这个县令能惹起的。       “知府大人,您别生气,下官也是着急,不知道这巡察使到底是什么模样,同行几人啊?”       孙守仪听了脸色缓和过来,也跟着苦恼起来,昨天接到吕大人的消息,说已经出城,到现在也没见到那巡察使,不知道这巡察使进没进恒阳,“巡察使是一个年轻有为的青年,据说身边带了两个姑娘,一个是皇上的贴身宫女,一个是宫里的医女应该好认……”孙守仪微微叹了口气,幸好不是穿官服迎接,要不然恒阳城的大小官在这儿站几天,没乱子也出乱子了。马车颠簸颠簸的到恒阳,看见恒阳城三个大字,花曲玫无语凝噎,终于到了。       这时候守城的士兵拦住了马车,厉声说道:“帘子掀开!里面是什么人!”       掀开车帘,花曲玫与温雪茹同时探出身子向外看了一眼,来来往往都是接受盘查的行人,城门口还有几个胖瘦不一的老男人站在那里,一脸焦急的不知道在嘀咕着什么。       草草检查了一下,小士兵看了看马车旁骑马的两兄弟,伸出手指头查了查,“一,二,三,四……一,二,三,四……咦,这小子我刚才查过了,怎么又跑到右边去了!”小士兵指着右边的叶家兄弟大声说道。       一个年长的士兵上前踢了小士兵一脚,“二愣子,你干什么呢!还不快点让他们进城!”       “知府大人说……”       又是一脚,士兵没好气的说道:“知府大人说的是两男一女,这是五个男的!你数什么数!快点放行!”       这几句话自然没逃过众人的耳朵,叶家双胞胎看了看城门口那几个老男人,异口同声道:“恒阳城里的傻子真不少。”       “……”还真是敢说。       进了恒阳城,马车自然放慢了速度,岳五章这才开口说道:“刚刚城门口那几个人恐怕是恒阳城的官老爷吧。”       马车里花曲玫嗯了一声,随后笑道:“看起来真傻。”       那几个人里肯定包括了恒阳知府孙守仪,他们等在那里是为了什么,不用想也知道,在城门口的时候花曲玫便想到了,不过,她就是要让他们抓不着,找不到。       按照之前的计划,几人来到四海客栈先定了房间,“我与雪茹一间,岳五章自己一间,叶家兄弟自己负责。”       叶家双胞胎没有反驳。       掌柜的听了花曲玫的话后表情变得很奇怪,动了动嘴唇,收好了银子没有说话。       花曲玫与温雪茹进房间整理了一下仪容,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这掌柜的把他们当成好基友了。花曲玫躺到床上不愿意起来了,温雪茹适应的很好,倒了杯茶,问道:“这叶家兄弟,你打算怎么办?”       不提还好,一提花曲玫只觉得脑袋一抽一抽的疼,翻了个身,无奈道:“先办正事,一会儿我就叫他们自我介绍,之后的事情再说吧!”万里长城非一日之功,她花曲玫也不可能一下子就分清这两个人的。       歇息片刻也到了吃饭的时间,两人下楼,远远看见岳五章与叶家兄弟正在聊着什么,似乎很开心的样子,这让花曲玫多少放下心来,缓缓走到桌前坐下,花曲玫笑问岳五章,“你们在聊什么呢?”       “他们让我猜谁是哥哥,谁是弟弟。”岳五章喝了一口酒漫不经心的答道。       “……”不带这么祸害人的!       叶家兄弟见花曲玫来了,也不缠着岳五章了,两张俊美的脸凑近花曲玫,同时道:“这回你能猜出我们谁是叶小宝谁是叶飘零了吗?”       揉了揉太阳穴,花曲玫终于意识到这个问题不能耽搁,仔细看了两人一眼,正色道:“你们还是先自我介绍吧!”       叶家双胞胎一脸诧异的看着花曲玫,同时开口:“自我介绍?什么意思?”       倒吸一口冷气,花曲玫只觉得头越来越疼了,尼玛,谁给我来片海外头疼片?一会儿脑袋都要裂开变成沙琪玛了!       放下筷子,花曲玫冷冷的瞥了二人一眼,见这对兄弟正以同一个姿势把玩着手里的飞刀,很没骨气的笑了,随后狗腿的解释道:“我希望二位真正的介绍一下你们自己,你们到底谁叫叶飘零,谁叫叶小宝,这样以后我们才好分辨。”       两个美少年对视一眼,一脸邪恶的笑容,随后说道:“(他)我是叶小宝,他(我)是叶飘零。”       默默的点头,花曲玫随后问道:“那你们谁是哥哥?”       “我是哥哥!他是弟弟!”两人异口同声答道。       “……”       见花曲玫不说话了,两兄弟同时起身,转身走出四海客栈,又同时回来坐到位子上,一脸得意的同时问道:“这回你猜谁是叶小宝,谁是叶飘零?”       温雪茹和岳五章同时愣住,这样谁能猜得到?这兄弟一模一样恐怕是父母也分不清吧!       “你们两个根本没换位置。你依旧是叶小宝,你依旧是叶飘零嘛!”花曲玫一脸鄙夷的答道。       “你怎么知道?”两兄弟愕然,十几年来第一次能够有人区分开他们,异样的感觉在两人心中滋生。       “很简单啊!叶飘零你有个毛病,每当你跟小宝同时说话捉弄别人的时候,你都会情不自禁的动动左脚,或许这个习惯你自己都没发现。”花曲玫淡笑着答道,就算是双胞胎也有着自己的小毛病。       “是吗?”两人嘴角带笑,眼中却满是悲凉,世界上竟然有人能够区分出他们,一直以为……一直以为世界里只有我们自己,爹娘生下双胞胎准备直接饿死一个,自然不会注意到这些,多少年来都没有人能够区分开他们。 第一百六十六章 你怎么害我了       见两兄弟脸色难看,不再说话,花曲玫吓得连忙安慰道:“放心,你们现在出去转一圈我就认不出来了,小动作也不是什么时候都有的,不信你们出去再回来试试!”       “不必了。”两兄弟同时开口,随后相视苦笑,封闭已久的心像是突然出现了一个缺口,什么也没说,两人直接离开了客栈。       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岳五章有些不解,“他们到底是希望被你猜到还是不希望被你猜到?”       摇摇头,花曲玫也无法了解这对双胞胎兄弟的想法,若是想被人认出来自然可以改变着装,明明搞得这么像,又为什么要别人来猜呢?想到这里花曲玫打了个寒战,若是成亲以后他们的媳妇能分清谁是自己老公吗?       到了中午,依旧不见双胞胎兄弟的影子,花曲玫也放弃了寻找,商量了一下,决定与岳五章两人到恒阳城中转一转,温雪茹原本也没打算出去。       带了些零散银子,二人直接离开了四海客栈在大街上转悠着,一个高大威猛,一个圆润可爱,两个翩翩公子惹得不少女子青睐,岳五章有些羞赧,花曲玫却一副流氓相,不但与人家姑娘抛媚眼还借机摸摸别的姑娘的小手……       花曲玫微笑着问这几位姑娘,“恒阳城八卦最多的地方在哪里呀?”       “八卦?公子要算命吗?”       摇摇头,花曲玫神秘一笑,对身边的几位姑娘说道:“看见我那位兄弟了吗?他生平没别的爱好就是喜欢听别人家的闲话,比如谁家的夫人不守妇道啦,哪个大人最贪财好色娶了好几房姨太太了,不知道几位姑娘能否帮帮在下呢?”       不远处岳五章见花曲玫身边的姑娘都用古怪的表情看着自己,连忙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裳,随后友好的笑笑。       “想不到一个男人竟然有这样的怪癖!去八宝茶楼吧!打听这些琐碎消息正合适。”几位姑娘叽叽喳喳的说道,随后又鄙夷的看了岳五章一眼。       收回扇子,花曲玫朝岳五章招了招手,岳五章立刻朝花曲玫走来,几位姑娘吓得一哄而散,留下一头雾水的岳五章。       “这几位姑娘是怎么了?”       “没事,她们说你看起来太爷们了,有种想为你生孩子的冲动,所以都回家了。”       “……”       不等岳五章反应过来,花曲玫便一脸正色道:“我们去八宝茶楼。”       八宝茶楼在恒阳城有着悠久的历史,八宝茶楼与别的茶楼不同的地方便是说书的先生每日都会将一些八卦扒出来讲一讲,茶楼里大部分都是市井小民自然听得高兴,因此八宝茶楼总是十分火爆,三文钱的大碗茶在八宝茶楼能卖到十文。       两人打探一番,直接进了茶楼,点了一壶茶,坐在角落里,说书先生刚刚说完,退到一旁休息,其他人便开始闲聊起来。       “知道吗?最近孙知府带着那一群狗官天天跑到城门口接人,不知道在等谁。”一个穿着布衣的壮汉说道。       另一个八字胡听了神秘的笑笑,“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表哥是守城士兵,听说是什么巡察使来了,他们在迎接呢,平日里贪了那么多银子,能不心虚吗?”       旁边的胖男人叹了口气,“就怕那巡察使跟他们都是一样的贪官!”       “对,都是狗官!欺压我们这群老百姓!”众人义愤填膺,说书的又上台了,说起了武林中的野史,众人停止了交谈。       这孙守仪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能够让百姓背地里如此憎恨,默默喝了一杯茶,花曲玫低声说道:“一会儿你就去查那孙大人的底细。”       出了八宝茶楼,两人在茶楼门口告别,岳五章被花曲玫派去调查孙守仪,花曲玫自己则是在街上随便闲逛着一会儿看看胭脂,一会儿看看玉佩,逛累了花曲玫便直接回到了四海客栈。       晚上依旧不见叶家双胞胎的踪影,花曲玫暗自庆幸不用在被烦了,与温雪茹一起在房中等待着岳五章的消息。       “救命……救唔……”       花曲玫猛地坐起身,怎么听见有人在叫救命?       花曲玫竖起耳朵听着,虽然声音有些细小,却依旧能分辨出是有女子在呼救,推了推身旁的温雪茹:“你听见有人喊救命了吗?”       静坐的温雪茹缓缓睁开眼睛,淡淡道:“是仇家寻仇吧,我们不用理会。”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花曲玫懂得这个道理,不过却阻止不了自己竖起耳朵继续听着。       “救命!唔……”又是一声呼救,这一声比刚才的高出许多,而且似乎不是在四海客栈内!怎么办?是假装听不到还是出手相救?       对方是个女子,若是仇家寻仇还好若是……想到这里,花曲玫再也坐不住,“不是在客栈,我们开窗子看看。”径自起身打开了窗子。       只见在偏僻的街道上,一绿衣少女被两个壮汉抓着,一个身穿蓝色锦衣的男人正一脸猥琐的看着对方的胸部,绿衣少女一脸恨意的瞪着面前的男子,不断的挣扎。       单凭这一点来看,肯定不是江湖人物,倒像是恶少当街调戏良家少女。       “唔唔……”少女还在挣扎,眼中却是彻骨的恨意,花曲玫转过头小声对温雪茹说道:“你快来看看,这好像不是仇家寻仇。”说着,花曲玫又将注意力转移到外面的几人身上。       那蓝衣男子还真不是普通的猥琐,同样的蓝衣服穿在叶家双胞胎身上好看的不得了,穿在他身上却显得整个人更加丑陋不堪。       绿衣少女不断在挣扎,蓝衣男子狠狠的删了她一耳光,嚣张的骂道:“你他妈敬酒不吃吃罚酒!做老子的小妾有什么不好,你还想反抗?当心我把你玩过了卖到技院去!你也不打听打听我爹是谁!”       听到这里,花曲玫的心中冒起的团团火焰,每个人都有逆鳞,花曲玫也有,见不得同胞被欺负,更见不到别人借着家中势力强抢民女。       温雪茹来到窗边看了看,脸色也变了,却什么也没说,转身去翻自己的包袱。       难道温雪茹打算袖手旁观?       花曲玫将房间中间的椅子拎到窗口,将身子探出去笑问道:“穿蓝衣服的那个,你爹是不是叫李X?”       外面蓝衣男子抬起头看了看二楼的花曲玫,语气不善的答道:“老子的爹姓什么关你屁事。”       “你爹不姓李你嚣张个屁!”花曲玫淡笑着将手中的椅子从窗户扔了下去,还好这身体不似普通那样羸弱,扔个椅子也毫不费力,楼下蓝衣男子几人愣在原地,来不及躲闪,只听砰地一声,椅子砸到了蓝衣男子的身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拍了拍手上的灰,花曲玫一脸的轻蔑,“你爹不是李X,你他妈还敢这么嚣张!”       “少爷!”两个壮汉见状立刻放开绿衣女子,扶起了倒在地上的蓝衣男子,蓝衣男子被砸的头破血流,靠着两人的支撑才能站稳,捂住头上的伤口,蓝衣男子指着花曲玫吼道:“给我上去抓住他!”       壮汉一听,立刻放开自家主子,虎视眈眈朝着四海客栈走去,两根银针无声无息的扎进两人腿上,发出两声哀嚎,壮汉躺在地上打滚。       原来温雪茹是去取银针去了。       翻滚几下,终于壮汉拔出腿上的银针,知道有高人在场,不敢轻举妄动立刻扶着自家头破血流的少爷仓皇逃脱,呆呆站在原地的绿衣少女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一般,扑通一声坐到地上。       “她晕倒了!”花曲玫立刻惊呼,与温雪茹一起出去将绿衣少女扶到房中。       探了探少女的脉相,温雪茹平静说道:“她只是受到了惊讶,估计一会儿就醒了。”替少女盖好被子,温雪茹开始责备花曲玫,“你有没有想过贸然出手惹上江湖上的人怎么办?”       温雪茹的顾虑花曲玫不是不知道,毕竟叶家兄弟与岳五章都不在,凭着她的撩阴脚和温雪茹的三脚猫功夫简直太危险了,干笑两声,花曲玫有些不好意思,“是我鲁莽了,我怕这姑娘被人欺负,偏偏着急的那时候那小子还敢抬出自己的老爹。”       “嗯……”床上的人发出一声呻吟,缓缓睁开眼睛,被眼前的情景吓一大跳,随后立刻认出了花曲玫,很激动的下床跪到花曲玫面前,哭着道谢:“感谢公子出手相救,是怜儿给公子添麻烦了。”绿衣少女心里满是愧疚,为自己获救而庆幸,也为自己连累别人而愧疚。       “怜儿姑娘,你起来吧,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是应该的,何来麻烦之说呢!”赶紧扶起怜儿,花曲玫看向这位姑娘的表情多了几分同情,过去自己看的言情小说里名叫怜儿的就没有不可怜的!她爹妈真脑残了才会起这么可怜的名字,牡丹,茉莉,月季……就连菊花也比这个强啊!       怜儿听了没有起身,反而哭的更凶了,一脸哭一边说道:“公子,你不懂,我真是害了您了!”       二人被怜儿这么没头没脑一哭弄得有些发懵,最后还是将怜儿扶起来,问道:“你怎么害了我了?” 第一百六十七章 免费毒药       用袖子胡乱擦了擦眼泪,怜儿被花曲玫扶起来,这才慢慢说道:“两位公子,小女子姓秦名怜儿,刚刚那个被椅子砸伤的人名叫孙浮,是城里福星赌坊的少爷,我爹和我娘经营着八宝茶楼楼与四喜楼……”       八宝茶楼不是今日去过的茶楼吗?花曲玫万万没想到才回来就遇见八宝茶楼未来的女主人。       “既然经营八宝茶楼,就证明你家在恒阳也是有头有脸的,你为何还会遭到对方的轻薄呢?”花曲玫有些不解的询问。       怜儿摇摇头,泪水又落下,“正因为我家有八宝茶楼才会被孙浮盯上,我爹平日里喜欢交朋好友,前些日子结识了几个生意上的朋友,那人提出想要去赌坊玩玩,我爹也没在意就跟着去了,却没想到我爹回到家中立刻休了我娘,将家中财产都给了我娘便远走他乡,我娘大哭一场第二天打起精神去照看四喜楼的生意,想到刚刚开张福星赌坊的打手便过来砸东西,扬言要接管八宝茶楼和四喜楼,说是我爹欠了五万两银子的赌债。”       “你爹肯定是被人陷害了。”花曲玫笃定的说道,五万两银子足够买下两个四喜楼,怜儿的父亲怎么可能蠢到欠这么多赌债,又急急休了自己的发妻呢,休了不说却还把财产都留下了?肯定是被人故意陷害了!       怜儿听了情绪变得有些失控,连连磕头哭道:“我爹爹是被孙家的人合起伙来算计了,孙家的人不断的前来滋事,我娘便称自己被休已经与我爹毫无瓜葛,却不想孙家的人欺人太甚,非要我娘将四喜楼和八宝茶楼交出来,我娘不交他们便日日来捣乱,迫于无奈我娘把我送到外公家,将四喜楼交了出去,他们却只安稳了几日,便日日来我家闹,昨日我娘终于抵挡不住孙家的骚扰吊死在家中……”       “那八宝楼怎么还照开不误?”温雪茹忍不住询问,怜儿的身世固然可怜,他们却也是初来乍到对恒阳城的事情还不了解。       听到这里怜儿哭的更甚了,“恒阳知府是孙浮的亲大伯,孙家怕影响生意,不让这件事情为人所知,等我回来后才发现八宝楼已经易主了啊!”       “孙浮,孙守仪……”花曲玫默默念叨着,怪不得八宝楼照开不误,连老板死了都没有人知道。       “孙家的人逼死了怜儿的娘亲,夺了八宝茶楼和四喜楼,将怜儿娘亲的死隐瞒下来还不够,竟然还试图将怜儿带回家中做侍妾……两位公子。”怜儿红肿的眼睛看向花曲玫与温雪茹,脸上满是愧疚,“是怜儿连累了你们,怜儿不想失去清白却想不到会害了你们……”说完,心知报仇无望的怜儿竟然起身朝着客栈的柱子撞去。       花曲玫暗叫一声不好,想上前拦截已经来不及了,这时两个白色身影同时拦住怜儿,随后利落的将怜儿一掌劈晕。       竟然是消失了的叶小宝和叶飘零,第一次花曲玫为他们的突然出现而感到惊喜。       “幸好有你们。”花曲玫第一次真心的夸赞两人,准备上前接过怜儿。       “这女人又哭又寻死到底怎么了?”叶家双胞胎说完将怜儿扔到地上,怜儿的脑袋与地面接触发出沉闷的响声。       突如其来的状况让花曲玫与温雪茹都有些措手不及。       将怜儿扶到床上躺着,估计这回她一时半会儿是起不来了,作为罪魁祸首的叶家兄弟一脸无所谓的坐在椅子上,不再说话。       温雪茹替怜儿上过药后,这才开口问道:“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做?”       看了看床上的怜儿,花曲玫完全相信怜儿的话,所以只能等岳五章回来了,叹了口气,说道:“先让她休息吧。”       晚上,岳五章一脸疲惫的回来,证实了怜儿所说的一切,不但如此,孙守仪早就与恒阳城的官员勾结起来,苛刻赋税,中饱私囊,百姓们早就怨声载道,现在城中的黑帮赌坊也是孙家所开。       只要这恒阳城有挣钱的生意,孙家的人便会想方设法的夺过来,怜儿不过是受害者之一。       众人听了义愤填膺,没想到孙守仪可以丧尽天良到这种地步,竟然任由家人胡作非为!不过,这也不失为一个扳倒孙守仪的好机会!       一看岳五章,两人立刻会意,想到一起去了,不过眼下还是先请走叶家这对双胞胎兄弟才行。       喝了一口茶,花曲玫很客气笑了笑,看向叶小宝与叶飘零,说道:“我们还有些事情要谈,你们能先回避一下吗?”       凌厉的目光扫向岳五章,叶家双胞胎的目光看的岳五章好不自在。       “你猜出我们谁是叶小宝谁是叶飘零我们就出去!”两兄弟笑嘻嘻的围在花曲玫面前。       “这个时候你们还有心情开玩笑吗?叶小宝叶飘零你们都给我出去!”花曲玫绷着脸将兄弟二人推出门去,嘭地一声关上了房门。       门外兄弟二人面面相觑,在各自眼中看到了异样的光芒。       屋子里,花曲玫回到桌前,一脸正色问岳五章:“若是这样扳倒孙守仪我们肯定会得罪吕家的人,岳大人你怕不怕丢个乌沙?”这是出宫后,花曲玫第一次称呼岳五章为大人。       原本可以将证据搜集给皇上等待时机再扳倒孙守仪的,可是现在花曲玫等不及了,自从知道怜儿所遭遇的一切,孙家所做的一切,花曲玫就再也隐忍不下去,孙守仪一天不除,恒阳城的百姓便一天不得安生!       “花御侍太小看我岳五章了,若不是为了摆脱从商我也不必做官了!若是因为这件事情丢了乌沙更好,我岳五章就可以自由自在的闯荡江湖了!”岳五章爽快的答道,脸上带着前所未有的不羁。       “好,那我们就用孙守仪来试我们的尚方宝剑!”花曲玫一拍桌子说道,随后三人都爽朗的笑起来。       目标达成一致,三人开始商讨对策来,一致认为孙浮是最好的突破口。       摸摸手里的尚方宝剑,花曲玫笑道:“孙浮肯定会再来找麻烦的,有叶小宝和叶飘零在他们占不到便宜的。”       岳五章点点头,“不错,那我明天一早就去打听下恒阳城的官员有没有跟孙守仪不合的。”       看了看两人,温雪茹张了张嘴,缓缓说道:“要毒死他吗?我可以免费提供毒药。”       “……”       就这样,在怜儿昏睡的情况下,花曲玫他们便擅自决定了怜儿的去向,将怜儿安排到了隔壁房间。       打开房门,花曲玫对上美少年兄弟无比幽怨的目光,两个可怜巴巴的与花曲玫对视,好像是两只被丢弃的小狗,花曲玫微微叹气,心中涌起了小小的罪恶感。       “最近这位怜儿姑娘不太安全,你们能不能不要离开客栈?”叶家兄弟就是保护怜儿的最好人选。       叶小宝一把拉住花曲玫的手,表情有些落寞,“只要你不离开我们就行。”       “你是唯一能够分辨出我们的人,我们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叶飘零在一旁补充道,璀璨星眸中竟然带着一起乞求。       到底他们过去是经历着怎样的生活,竟然对一个能够辨认出他们的人有这样的感情,花曲玫的心微微刺痛,或许两兄弟更希望被人辨认出来吧!鬼使神差的点点头,叶家兄弟又露出了笑脸。       同时挽住花曲玫的胳膊,笑着说道:“我们一定好好保护那个怜儿!”       恒阳城孙府,修建的气势恢宏的大宅院,一点也不输给恒阳城的首富,当然了,就算是恒阳城首富在孙府的老爷孙守仪面前,也得像个孙子似的。       大厅内,孙守仪一脸阴沉的坐在上座。       孙守仪的弟弟孙守礼扶着自己头破血流的儿子,一双眼睛通红,粗着嗓子吼道:“大哥,你可要为我们报仇啊!我儿被打成这副样子啊!”       冷哼一声,孙守仪缓缓说道:“四海客栈与其他客栈不同,店家的掌柜是江湖上的人物,你若是想报仇也可以,不过切记不要跟四海客栈发生冲突,将那人骗到客栈外再说。”       “大伯,我明白的!我一定会把这个小子活活打死!”孙浮咬牙切齿的说道,若不是脑袋缠的像个木乃伊一样,看起来肯定更有气势。       听了自家侄子的话,孙守仪也放下心来,径自说道:“我会派官兵给你,你记住出气是小事,重要的是找到那个秦怜儿,若是她肯从了你,娶了也罢,若是不从你,就直接灭口!”       孙浮立刻会意,连忙说道:“大伯,您放心,这八宝茶楼我们是势在必得的!”       晚上,秦怜儿终于醒过来,花曲玫吩咐小二准备了饭菜送进了秦怜儿的房间,知道自己没死,秦怜儿一边哭着一边吃着饭菜。       见到秦怜儿这副样子,众人心里都有些难过,一个好好的姑娘就这样被逼的家破人亡,爹爹失踪,娘亲上吊,留下她这么一个孤女,都怪孙守仪!       见怜儿吃好了,岳五章轻轻咳嗽一声,这才缓缓开口:“怜儿姑娘,令尊现在何处?” 第一百六十八章 就是要硬碰硬       抬起头,怜儿一脸警戒的看着岳五章,随后可怜兮兮的哀求道:“公子,怜儿知道给你们添麻烦了,我求求你们不要去找我爹,我这就离开,我爹爹若是被孙家的人抓住那就是必死无疑了!”       张张嘴巴,岳五章没想到自己一下子成了大恶人,看着哭的梨花带雨的秦怜儿一瞬间失去了言语。       花曲玫见状连忙出来打圆场,笑着来到怜儿面前说道:“你放心,我们见你爹不是要害他,而是想要帮你们。”       “可惜怜儿也不知道爹爹去了哪里。”秦怜儿没有撒谎,如果能找到她早就找了,怎么也不会让自己落到现在这个下场。       “都别说话,有一批人朝四海客栈来了!”叶家双胞胎突然警惕的对众人说道,随后走到窗前,用剑将窗子支开一个小缝隙。       “是一批官兵。”叶小宝与叶飘零说道,随后兄弟二人似笑非笑的看了花曲玫一眼,‘夸赞’道:“你闯祸的本事倒是不小。”       四海客栈的掌柜不是普通人,官兵一来到四海客栈门口时,他便带着店小二出去了。       客栈门口,被包扎的像个木乃伊一般的孙浮领头,带着身边几十名士兵手中握着火把,虎视眈眈的注视着四海客栈的二楼。       “不知道各位官爷围住我四海客栈是何用意?”掌柜的不卑不亢的问道,虽然包扎的只剩下半张脸,他却依旧能认出此人便是恒阳城数一数二的恶霸,孙浮。       “妈的,赶快把你们二楼的一个胖子给老子找出来,不交出来老子就砸了你这狗屁客栈!”孙浮吐了一口吐沫,骂骂咧咧的对掌柜的说道,早已经把之前孙守仪所交代的话忘的一干二净。       掌柜的冷哼一声,四海客栈来来往往的皆是江湖人,过的都是刀口舔血的日子,他活了几十年还没把这些官兵放在眼里,念着孙守仪才一直以礼相待却没想到这个孙浮根本就是只疯狗。       “不知道孙公子要找的胖子长的什么样儿?”掌柜的强忍下心中怒气问道。       “妈的,你是不是跟那胖子一伙的?现在在拖延时间是不是?还问我此人什么样!”孙浮咄咄逼人惯了,见掌柜的依旧不肯求饶心里很是生气。       屋子里,叶家双胞胎转过头有些幸灾乐祸的笑道:“想不到你得罪的还是个狗官的亲戚,现在这人正逼着掌柜的交人呢!”       “那敢情好,你说孙浮敢不敢硬冲进来要人呢?”坐到床边,花曲玫无所谓的说道,不知道这四海客栈对恒阳知府哪一个更厉害?       此时,客栈外的形势已经变得有些紧张,掌柜的并不是不想交出孙浮口中的胖子,只是这四海客栈里的胖子也不少,醉和尚葛三秃这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霸是个胖子,北方镖局家的大公子是个胖子……他总不可能都交出来给孙浮挑选吧?       原本只是打算问清楚这胖子的相貌,他好回去找出来,偏偏孙浮早已经习惯了别人对自己卑躬屈膝,一肚子气原本就无处发泄,一个客栈的掌柜的都这么狗眼看人低,他怎么可能这么好说话!       阴森一笑,孙浮的脸孔看起来有些扭曲,“既然你不愿意交人也好,我们进去搜!”说完孙浮一抬胳膊,下令:“进去搜!”       “是!”       “他们要进来搜了,要不要躲一躲?”岳五章对四海客栈并不了解,只好询问温雪茹。       “不用,客栈里住的都是江湖豪杰,根本看不起官兵,只要我们从中挑拨,肯定会打起来。”       聪明的叶家兄弟立刻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嬉皮笑脸道:“这回有好戏看了!”       温雪茹的话提醒了自己,花曲玫丝毫没在意叶家双胞胎的话,径自来到窗前,生怕别人看不见似的探出大半个身子,中气十足的吼道:“你们官兵竟敢进来客栈来搜,也不看看我们都是些什么人!”       “就是他!抓住他!”孙浮一抬头看见花曲玫,立刻下令,眼中全是止不住的杀意。       不等掌柜的反应过来,孙浮一声令下,官兵已经举着火把一脚踹开了四海客栈的大门,带着人冲进去了。       一楼,还在吃饭的人们冷冷的看着这些突然涌进来的官兵,放下筷子,粗壮的大汉摸起手中的大刀,俊秀的年轻人握紧手中的宝剑,老态龙钟的老人紧握着手中的拐杖,小姑娘也拿起了桌上的铁钩……       门口的官兵与手拿武器的江湖人物对峙起来,孙浮突然想起自家大伯所叮嘱的话,额头开始冒出冷汗,想不到四海客栈里这么多的亡命徒。       默默退了一步,孙浮开始有些后悔如此莽撞的冲进来。       眼见孙浮萌生退意,花曲玫很是焦急,矛盾若是不激化,下面的戏还怎么唱!       蹬蹬蹬快走几步下楼,花曲玫指着孙浮的鼻子骂道:“你个龟儿子跑到四海客栈撒野不说,还敢带着官兵来,你竟敢不把我们这些江湖豪杰放在眼里!”       马屁拍的又亮又响,在场的江湖豪杰都情不自禁的扬起下巴,鄙视着孙浮。       原本就憋了一肚子的气,看见了罪魁祸首孙浮怎能不生气,立刻说道:“各位,我要抓的就是他,还请大家行个方便!”说完也不管众人是否允许立刻下令抓人。       花曲玫吓得哇哇大叫,躲到叶小宝和叶飘零身后,就算客栈的人不管,她还有这么两个帮手。       “你们这些官兵还敢在我们面前造次!”叶家双胞胎利落的打伤前来捉人的几个官兵,客栈里其他的人见有架打纷纷露出了狂热的表情,那副样子好像是一个色鬼看见了一个没穿衣服的大姑娘。       “老子算是忍不住了!”一个壮汉大吼一声,赤手空拳的扑了上去,像是受到影响一般,其他人也都冲了上去,眼见着这么多身怀武功的江湖人物朝着自己扑过来,孙浮惊恐的瞪大了眼睛。       却没想到所有人都理也不理会他,朝着那几十个侍卫冲过去,甚至还有一个老头子经过孙浮的身边嘟囔了一句,“都残废了还怎么打……”       孙浮手下的官兵与这些江湖人物打成一团,很快这些平日里养尊处优的官兵便落了下风,孙浮一见情况不妙,立刻小心翼翼的像门口跑去。       “你想去哪儿呀?”花曲玫阴测测的声音从孙浮的身后传来,叶家双胞胎挡在孙浮的面前。       这对俊美双胞胎的武功孙浮早就见识过了,心知逃跑无望孙浮转过身立刻没骨气的跪地求饶。“这位兄台您请大人不计小人过,把我当成个屁放了吧!我不会再出现在您的面前,更不会再骚扰姑娘了,求求您了,我是九代单传,求您放过我吧……”孙浮一边说着一边跪地磕头。       “把他带楼上去。”花曲玫冷冷的说道,九代单传?孙守仪是搞基的吗?撒谎都不会!       叶家两兄弟听了连忙制服孙浮,两人同时小声嘀咕道:“天下间也只有你敢这么支使我们吧!”       花曲玫撇撇嘴权当是没听到,心想这算得了什么,往前推三百年,往后推三百年,你们见过敢强了皇帝的宫女吗?       回到楼上,刚关上门岳五章便不客气的给了孙浮两拳,一脸厌恶道:“你这样的人活着简直是丢我们男人的脸!”       沙包一样大的拳头打得孙浮如同那狂风中的小树一样,摇晃个不停,推开岳五章,花曲玫一拳打在岳五章的脸上,随后说道:“我们还是快点步入正题吧!”       孙浮哎呦一声,只觉得脑袋上的伤又加重了几分。       缓缓来到孙浮面前,花曲玫冷冷的笑笑,拔出尚方宝剑横到孙浮的脖子上,和蔼的问道:“你是想私了还是公了啊?”       “什么是公了啊?”孙浮忍着脑袋上的伤痛问道。       “公了就是我们硬碰硬,不过不用想也知道你带的人肯定都废了,那我们直接杀了你丢在大街上就行了。”花曲玫平淡的语气像是在说晚上要吃什么一样。       孙浮听了却吓得差点尿了裤子,急忙说道:“那我要私了!私了!”       果然是个贪生怕死的好孩子。       带着灿烂的笑容,花曲玫直直的盯着孙浮,慢慢说道:“那你就赔我们些银子算了。”       想不到说到最后竟然是要银子,孙浮连忙点头答应:“行行行!要多少?”       这倒是难住花曲玫了。       “我们的人被你们吓了一跳,我被人骂过,今日你还是带着官兵来的,所以我们要你赔偿我们的精神费损失费,以及电费水费煤气费,所以……”花曲玫故作大方的说道:“你就随随便便赔个五十万两算了!”还带着一副孙浮占了便宜的表情。       听到五十万孙浮只觉得自己气血翻涌,差点一口气上不来直接挂了,五十万两那是多大一笔数目,他的身家财产加一起也没有五十万两吧?       “兄弟,你简直就是我的亲爷爷,五十万两你就算把我杀了,我也没有啊!不如五千两算了。”       脸一沉,花曲玫又是一拳,“我就不信了,我这暴躁脾气,你还敢跟我他讨价还价,看见门口那两人了吗?”花曲玫指向双胞胎,继续说道:“他们很会用刑的,保准整的你身不如死。”       叶家双胞胎见对方没有软化的趋势,不动声色的来到孙浮面前,一声惊呼,两兄弟竟然弄断了他的胳膊。 第一百六十九章 不如改姓孙       孙浮痛呼一声,瞥见一直沉默的温雪茹握着钢针过来,心中满是对死亡和刑罚的恐惧,大叫道:“我写借据,五十万两就五十万两。”       众人大笑,最后,孙浮身上的所有钱财被花曲玫洗劫一空,穿着条亵裤带着受伤的官兵落荒而逃,留下了一张五十万的借据。       终于替怜儿出了这一口恶气,所有人都觉得很解气。       弹了下手中的借据,花曲玫眼冒绿光大笑着宣布:“明天我们就去讨债,若是不给就叫孙浮那财产来抵,若是还不够就叫孙守仪来还债!”       包括温雪茹在内,都不得不为花曲玫这一招叫好,对付小人就要用小人的方法,这一下孙家的人是要倒霉了!       当夜,孙浮满身是伤的逃回家中,孙守礼一看自己儿子的样子吓得连忙询问,“不是带着官兵去的吗?怎么还受伤了?”       孙浮满是恐惧的跪下坦白,“四海客栈的人不好惹,他们逼着我写下了五十万两的借据这才放我离开,爹,我真不是故意的!你可不能不管我啊!”       “五十万两?你疯了吗?”孙守礼气的一脚踹到儿子身上,暴跳如雷恨不得立刻杀了这个孽子!五十万两就算是赔进去他的所有财产也不够啊!       深夜,孙府灯火通明,孙守礼带着头破血流的孙浮跪在大厅之上,一脸的畏惧。       “五十万两!你们两个混账东西!”孙守仪气的一把将桌上的茶杯摔碎,如果不是念在自己亲弟弟的份儿,现在他就命人把这个不成器的侄儿给活活打死。       “大哥,这到底该怎么办啊?”孙守礼心知自己拿不了主意,立刻询问自己的大哥。       气够了,骂够了,说什么也于事无补了,只能商讨对策,孙家看似孙守礼父子恶霸一方,实际上孙家的家主只有孙守仪一个人,孙家霸占的那些财产也只有孙守仪可以支配。       冷哼一声,孙守仪一拍桌子,“等,等他们来找我们,只要这几人敢走出四海客栈,我定要他们有去无回!”       而四海客栈这边,众人打过架后已经淡定的睡觉去了,由于房间有限,叶家双胞胎一间房,秦怜儿自己一间,岳五章一间,花曲玫与温雪茹一间。       深夜中,有人熟睡自然有人满怀心事,房间里一模一样的两兄弟同时睁开双眼,黑暗中两人的眼睛亮晶晶的,有种照镜子的感觉,两人紧紧相拥在一起,叶小宝缓缓开口说道:“我们会继续留下来保护她对吗?”       “会保护她的,只有她能够分清我们。”有着同样容颜的叶飘零慢慢答道。       微微叹了口气,黑暗中叶小宝再一次开口,“我突然想起了小时候。”       “是啊,那时候我们被家人关进塔楼,没有吃的没有光明,在阴暗潮湿的塔楼里我们就是这样紧紧的相拥着取暖……”       “虽然他们很想饿死我们其中一个,我们却依旧坚强的活下来了。”       “不但活下来,我们还找到了一个能够辨认出我们的人。”       黑暗中,两兄弟的眼眸里带着异样的光彩,异口同声道:“所以我们要留下来。”       缓缓闭上眼睛,他们的记忆却飘得很远很远……       “我们叶家庄出了一对双胞胎简直就是作孽!不管怎么样,他们两个只能活一个!”叶家庄庄主狠心的命令道。       这对孩子还只有四岁多,在这里双胞胎像是诅咒一般,两个人必须要死去一个,他们的父母懦弱无知,每次看见这两个孩子便觉得像是魔鬼。       黑色的塔楼,四处逃窜的老鼠,窗口滴下来的水滴,两个瑟瑟发抖拥抱在一起的孩童……塔楼锁住了他们也锁住了他们的心扉。       起床,花曲玫伸了伸懒腰,身边早已经不见温雪茹的身影,换好衣服来到楼下,原来大家都在等着自己,脸一红,花曲玫立刻来到桌前坐下,笑道:“真是不好意思,大家吃饭吧。”       没有人会怪罪花曲玫,一边聊着天一边吃饭,偶尔还会与经过的客人说上两句话,经过昨晚大家都熟悉了,对外花曲玫称自己为花曲,温雪茹为温雪,而岳五章……则还叫岳五章他的名字江湖里谁会知道?       三人现在的身份是异姓兄弟,一起结伴去参加武林大会的。       吃过饭后,将秦怜儿安顿在四海客栈,几人大摇大摆的出了四海客栈。       四海客栈原本就地处偏僻,刚走出没多远叶家双胞胎便警惕起来,小声提醒道:“有人跟踪我们。”       花曲玫笑笑,用脚趾甲都能想到跟踪他们的人是谁,不在意的摇了摇手中的扇子,说道:“就让他们跟着去吧,咱们这就大摇大摆的去收账!”       刚走出半条街,那几个霍霍欲试的黑衣人就暴露出来了,他们冷笑着挡在花曲玫几人面前,“几位,我们老爷想请你们去福星赌坊坐一坐。”       “太好了,正想去福星赌坊呢,难的你们还知道出来迎接,乖啦乖啦。”花曲玫摇着扇子走在前面,拍拍说话那人的脑袋,俨然一副主子的姿态,好像丝毫没注意到这几人眼中暗藏的杀机。       跟在这几人的后面走过两条街,叶家兄弟露出了特有的恶魔式的笑容,同时开口:“你们没发现他们把我们带到了偏僻的地方吗?”       众人脚步顿了顿,温雪茹笑了笑,低声说道:“看来我们终于可以见识到天下第一杀手的厉害了。”       无人的巷子口,花曲玫停住脚步,皮笑肉不笑的问道:“这就是福星赌坊?你们老板死多久了?还在地底下开个赌坊?我们是不是得回家买点纸钱啊!”       几个黑衣人听了此话不怒反笑,厉声笑道:“不用你嘴硬!留着力气叫你们家人多烧点纸钱给你们吧!”话一落音,一把匕首便刺向花曲玫的左胸。       寒光一闪,花曲玫知道自己已经来不及躲闪,这一刀下去她就等于做手术了!原本就木有多大,再被刺一刀,这辈子别打算嫁人了!       “傻站着做什么!”叶家双胞胎同时将花曲玫拽到身后,拔出手中宝剑与几人对峙,显然这几人与昨夜的官兵不同,他们是这群训练有素的杀手。       虽然他们是训练有素的杀手,却依然注定要悲剧,因为他们遇到的是天下第一杀手。       六个黑衣人,四个拔出宝剑与叶家双胞胎打成一团,他们凌厉的出剑,不停的变换着杀招,另外两人见状也不知道从哪里弄出一把剑朝着花曲玫刺去,明明见面的时候还都是两手空空,他们的宝剑到底从哪里拿出来的呢?       岳五章手持宝剑迎了上去,温雪茹默默的拿起手中的银针,趁着岳五章与这两人打斗,一枚银针立刻刺进其中一名黑衣人的眼中,黑衣人嚎叫一声趁着此刻,岳五章一剑刺中对方左胸,另一名黑衣人立刻缠上岳五章,见此情景,花曲玫立刻拔出腿上的断根,快跑两步来到眼睛被刺瞎的黑衣人面前,狠狠的刺向此人的大腿。       “叫你杀老子,老娘不是好惹的!我现在就用断根断了你的根!”花曲玫一边刺着一边振振有词,一会儿老子一会儿老娘,听的黑衣人胆战心惊,喊道:“求求你杀了我吧!太他妈吓人了!”       原本是六个黑衣人打算暗算花曲玫几人,却想不到局势逆转,反而是花曲玫几人占了上风。       默默收回手中的断根,花曲玫露出森森白牙,温柔的对着黑衣人一笑,“我不会杀你的,这样不是挺好么。”       黑衣人颤抖着看了一眼自己犹如筛子一样的大腿,方正大脸上缓缓流下两行清泪。       叶家双胞胎很快便制服了与他们对峙的黑衣人,只是碍于大家都是同一个职业,不忍心伤害他们,另外一个黑衣人被岳五章一掌劈晕,六个人就这样落在了他们的手中。       “这几人怎么处理?”温雪茹面无表情的看着六个黑衣人问道。       “先关起来再说。”岳五章答道。       这几人会成为孙家谋害朝廷命官最有力的证据,随便找到一家客栈,要了一个房间,将看似像喝醉酒了一样的六个人扶进屋里,随后立刻将六人绑起来。       绑人这种事情叶小宝和叶飘零最在行,将六人绑起来,两兄弟决定作为前辈好好的提点提点这六人,一人给了一拳,随后恨铁不成钢的训斥道:“做杀手有做成你们这幅样子的吗?连对手是谁都不打听一下就敢接任务!杀手守则都看过没有!”       杀手守则?花曲玫笑问道:“杀手界还有这等玩意儿?”       “是我们定的。”两兄弟同时答道,杀手界最强的人就有权利设定一切规矩。       “……”花曲玫有些后悔自己多嘴问这种无聊的事情了。       将黑衣人安顿在客栈这边,花曲玫几人开始打听星福赌坊,星福赌坊原本是恒阳城李姓一家所开设,孙守仪的弟弟孙守礼天生好赌,又性格暴躁,没到恒阳城几天便与星福赌坊的老板打了一架,正巧孙守仪被太后托了关系调到恒阳城做知府没几天,孙守仪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升官发财的机会,立刻派人端了李家的赌坊,抓了李家的人,从此这星福的赌坊便神不知鬼不觉的改姓孙了。 第一百七十章 还我银钱       走动星福赌坊的门口,花曲玫抬头看了看,立刻踢门进去。       “买定离手!”       “大大大!”       “小小小!”       整个赌坊乌烟瘴气,赌博的人很多,大部分都是恒阳城的人赌坊的打手也都认得,乍一见到新面孔立刻迎了上去,笑问道:“几位是恒阳城的人吗?怎么从没见过?”       “我们是来玩的!”双胞胎兄弟异口同声答道。       一看这几人的衣服做工精细,打手立刻露出笑容,连忙问道:“那几位公子想玩点什么呢?”       冷哼一声,花曲玫略微不屑的说道:“像我们这种穷的只剩下钱的人玩自然要玩大的。”       原来是几个冤大头啊!打手会意了,立刻将花曲玫几人请到了里屋,里面的屋子比外面自然清净许多,骰子牌九一应俱全,花曲玫几人一进屋立刻有个穿着蓝色衣衫的男子起身迎接,此人三十多岁,骨架奇特,相貌普通眼睛却炯炯有神,此人肯定是这赌坊里的能人。       “几位公子想玩点什么?”       四人的目光集中到花曲玫的身上,提出要玩的是她,自然由她来负责。       “那就骰子吧!”花曲玫满不在乎的坐到椅子上,随手掏出十张银票拍到上面,说道:“我压小!”       赌坊自然不会放过花曲玫这样的冤大头,虽然是五个男人却各个都清秀俊美,看起来像个秀才,也不用担心这五个人会耍什么花样。       一开,众人乐了,花曲玫自然是输了,十张银票恰好是一千两,就这样进了赌坊了。       蓝衣男人立刻要收起这十张银票,拍掉蓝衣男人的手,花曲玫手疾眼快的拿回自己的银票,随后笑笑说道:“老子我就这点银票你还妄想拿走,你拿走了我还拿什么跟你赌,叫孙浮出来,他欠我五十万两,我才欠你一千两,这一千两权当是利息了,我也就不要了,叫他赶紧出来把五十万两还给我!”       蓝衣男子脸色一变,立刻将门口的打手叫过来耳语一番,也不再陪着笑脸,板着脸赶走在屋子里赌博的人,与他们五人对峙着。       过了一会儿,花曲玫听见有许多的脚步声从屋外传来,冷冷一笑,“孙守礼来了。”       门被踹开,孙守礼指着花曲玫几人吼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们闯进来!既然来了我这星福赌坊,就谁别想走了!”       假摇手中扇子几下,花曲玫嘿嘿冷笑两声,:“我原本就没打算走!”       打手打人自然不会有太多语言,孙守礼一声令下,这些打手便如同脱缰的野狗一般,冲了上来,叶小宝盒叶飘零不动声色拔出手中宝剑,岳五章几人也都做好了准备,与这些打手打成了一团。       虽然打手人数是花曲玫五人的好几倍,可是与叶家双胞胎一比,这些打手简直都弱爆了,顷刻之间,打手们就成了花曲玫几人的手下败将。       孙守礼后退一步,眼中满是恐惧,这几人到底是什么来头,竟然如此厉害,而就在这时,花曲玫也拔出了手中宝剑,怒喝道:“大胆孙守礼,欠人钱财不还也就罢了,竟然敢派人杀我们,你这样的人活在这个世上也是为了祸害他人,不如我就今天替天行道杀了你这个滚蛋!”说完,宝剑便朝着孙守礼的身上刺去。       孙守礼大叫一声,躲过了花曲玫的剑,转身便要逃走,却发现不知何时门口的守卫已经换成了叶家双胞胎。       狠狠踹了孙守礼一脚,叶小宝眼中带着一丝厌恶,叶飘零冷哼一声说道:“别妄想逃走,我们有很多方法教你生不如死!”       刚才那一脚看似平淡叶小宝却用了七成的功力,只听咔嚓一声,孙守礼哀嚎一声,一脸痛苦的倒在了地上,腿上的骨头竟然已经碎了。       这回孙守礼想逃也逃不掉了,拎着尚方宝剑,花曲玫缓缓的走到孙守礼的面前,冷笑着说道:“只要还上五十万两,我们就不为难你。”       “你可知道恒阳知府是我什么人!”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挨揍的人就必然有他可恶的地方,孙守礼可怜就可怜到长了一张欠揍的嘴,到这个时候竟然还敢提孙守仪,不提还好,这一提大家揍的更狠了。       给孙守礼来了一顿社会主义和谐式毒打后,花曲玫气定神闲的坐到椅子上,淡笑着说道:“现在你只有两个选择,要么还钱,要么把你和你儿子的命给我。”       “我……”孙守礼刚要开口,两把宝剑便横在了自己的面前,随后门被推开他的儿子孙浮也被揪了出来。       “爹……”孙浮刚一开口两行清泪便流出来,脑袋上的伤还没好依旧绑着绷带,这些日子孙浮是天天挨揍,被揍的已经开始神经衰弱了。       “赌坊的银子都放在哪里,快点交出来!”叶家双胞胎虎着脸问道,虽然他们不缺钱,却哪能放过捉弄人的机会。       宝剑离孙守礼的脖子更近了几分,微微刺痛,孙守礼的脖子划出一道长长的血痕,大腿早已经痛的失去了知觉,孙守礼心开始不受控制的狂跳,这几个人不是人!如果不按照他们说的做恐怕自己真的会死掉,不对,死掉还好,就怕生不如死……       “爹!救我啊!救我!”孙浮没骨气的大喊,差点吓尿了裤子。       “在我里屋的箱子里……”眼见自己儿子受苦,孙守礼终于妥协了,面如死灰般答道。       满意的点点头,孙守礼可比孙守仪好对付多了,花曲玫转身说道:“雪茹你和岳五章去搜吧,记住那些不起眼的地方都要找找,没准都藏起来了,还有什么暗格之类的。”       话一落音,孙守礼的脸色更难看了,那些藏起来的银票都要不保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孙守礼和孙浮的额头开始冒出虚汗,生怕叶家兄弟一个不小心把自己的脑袋搬家。       半个时辰后门被推开,温雪茹和岳五章回来了,“收获还真不小啊!”岳五章手中抱着一个箱子笑道,温雪茹拿着一个木盒。       当一箱子金银和一个小木箱放在你的面前你会选择什么?答案当然是小木盒,里面肯定是银票和房契啊!       起身花曲玫直接接过木盒,从孙守礼身上翻出钥匙打开一看,果然是房契和银票。       十万两银票,福星赌坊的房契,一万两黄金,五千两白银,花曲玫穿越前加上穿越后这些年也没见过这么多钱啊!眼睛立刻直了,这些钱要是买绿豆酥得能买多少啊?       “这钱我们怎么处置?”见花曲玫眼睛发直,半天不说话,岳五章咳嗽一声提醒着。       额,对,现在不是想银子和绿豆酥的时候,一拍桌子,花曲玫大义凛然道:“孙守礼,我们也不能占你家的便宜,赌坊就按一万两算,你们还我十一万五千两,还欠我三十九万两。”       “不是还有一万两黄金……还有那五千两……”孙守礼一听有些急了,这些人简直比他还强盗啊!       “四舍五入你懂不懂!我这些兄弟不要吃饭喝酒玩女人的吗?人工费多贵你知不知道?”花曲玫一本正经说道,径自将银票收入怀中。       听了此话,孙守礼一着急竟然晕了过去。       在赌坊闹够了,整理了一下收回的钱物,花曲玫这才说道:“我们走吧!”       众人点点头,的确也该离开了,他们轻轻的走了,正如他们轻轻的的来,挥一挥衣袖带走了所有的钱财。       将赌坊的地契收好,其余的全都兑换成银票以后几人回到了四海客栈,这个时候估计孙守仪已经收到消息了,孙守仪不像孙守礼那么好对付,所以,花曲玫和岳五章早就商讨好其他的计谋。       孙守仪平日小心谨慎一时间肯定找不到更多的证据,所以花曲玫打算请叶家兄弟帮忙做一件事情,来到叶家双胞胎的面前,花曲玫犹豫了好久,终于开口:“我想请你们做两件事情。”       “你的事情我们自然会帮忙,先说说看吧!”两兄弟岔开修长的腿,异口同声说道。       露出一个猥琐的笑容,花曲玫相信这件事情他们两兄弟肯定愿意做。“八个字,调兵遣将,算计别人。”       孙府,孙守仪一接到福星赌坊的消息立刻派人将孙浮和孙守礼接到孙府,虽然心里做好了准备,乍一看到自己弟弟与侄子的状态孙守仪还是吓了一跳。       “快点给我找大夫来!”孙守仪对自己的夫人吼道,心里又急又气,想不到在自己的地盘上还有人敢撒野!       大夫收到消息立刻扛着药箱小跑过来,检查完孙守礼的腿一脸畏惧的看了孙守仪一眼,这才说道:“孙二爷的腿怕是断了……”       一个时辰后,接受完治疗的孙守礼苏醒过来立刻叫下人将孙守仪请了过来,将福星赌坊所发生的一切一五一十的告诉给了自家大哥后,孙守仪含着眼泪吼道:“大哥,你可要替我们做主啊!我那是十一万五千两银子啊!”       孙守仪自然是气的不轻,万万没想到这几个人如此的难对付,即便是如此,他们也必须要死,自家胞弟的腿不能说断就断! 第一百七十一章 铁证如山       “你放心,这件事情就交给我,福星赌坊暂时也不要管了,安心养伤吧!”起身交代好孙守仪便转身出去。       那几个人他早就派人调查过,偏偏江湖里称得上人物的没一个能跟着几人对的上号的,这也是孙守仪最匪夷所思的事情。       年迈的管家小跑着来到后院,看见孙知府立刻禀报:“大人……门口有三人,其中一人自称是巡察使。”       巡察使?在城门口等了三天都不见人影怎么会在这时候过来?不管是真是假,巡察使他都是惹不起了,急忙换上官服,说道:“出门迎接!”       走到门口,孙守仪远远便看见一男两女,男的高大英俊一身青色衣衫,两个女子也都相貌可人身穿一粉一绿襦裙,最让孙守仪忌惮的是那微胖的女子手中还握着一把宝剑,肯定是尚方宝剑!       “恒阳城知府孙守仪,未能及时迎接巡察使,还请巡察使见谅。”孙守仪来到岳五章面前,恭敬的行了一礼。       不管这三人是不是真正的钦差,孙守仪都不敢怠慢。       花曲玫三人也是第一次见到这鼎鼎大名的孙知府,不看还好,一看岳五章也乐了,这不就是进城那天那群傻老头的其中一个么。       “孙知府不必多礼,是本官叨扰了才对。”岳五章连忙回了一礼,整个人看起来风度翩翩。       见三人这副模样,孙守仪心中便又多信了几分,连忙道:“三位请进,我这就叫家丁准备饭菜。”       “孙大人客气了。”岳五章很客气的笑笑,随着孙守仪进了孙府,花曲玫与温雪茹两人尽心的扮好丫鬟的角色,一言不发的跟在后面。       打量了孙府两眼,岳五章漫不经心道:“孙大人的家好气派啊!”       “不敢不敢,家弟做生意赚了银子我才跟着有这样的房子住。”一句话让孙守仪惊出了冷汗,连试探岳五章的话都忘记说了。       “孙大人不用介意,本官不过是随便说说。”岳五章笑道,眼见孙守仪心虚,继续问道:“不知道恒阳城其他大人能否前来一起用餐,本官这两日就打算离开了。”       巡察使肯定是真的,凭着这样的谈吐孙守仪便可以确定,立刻派管家通知其他同僚,两人又聊了些官场上的事情,不管孙守仪询问朝中哪位大臣,岳五章都能一一作答,孙守仪更加不用怀疑了。       将三人请到正厅,上来一壶上好的毛尖,几盘点心,寒暄了几句,孙守仪这才淡笑着说道:“岳大人有所不知,我们早就盼着您过来了,前两日下官一直与城中其他同僚在城门口等着三位,却一直没碰到。”言语间孙守仪眼中都是惋惜之色,不知道的人以为岳五章跟他的基情有多深呢!       “本官先处理了一些私事。”岳五章淡笑着答道,暗自算了算时间,估计其他官员也快到了。       “大人,同知大人以及其他县令大人到了。”管家满头大汗的禀报。       听了此话岳五章勾起了嘴角,巡察使终于大张旗鼓的出现在恒阳城他们这些小官怎么可能不重视,不管是在做什么,都赶紧还上官服整理好行装来到孙府。       几个官员急急忙忙赶到孙府正厅,一见到岳五章立刻行礼,“不知巡察使来到,下官们来晚了,还请见谅。”一抬起头,果然就是那种老头。       “几位大人不必多礼,我们都是同僚,今日我也不是以巡察使的身份过来的。”岳五章很客气的说道,不是以巡察使身份过来的而是钦差大臣的身份。       眼前这巡察使如此的平易近人,众人心中的大石头终于算是放下了,纷纷坐下,丫鬟又端上两壶好茶,几人开始聊起来,说话间,众人的眼睛有意无意的都会瞄上两眼下传说中的尚方宝剑。       半个时辰后,孙家设宴款待巡察使三人,恒阳城众官员作陪,作为客人岳五章自然位于上座,而另外两位虽然是姑娘家,一个手持尚方宝剑不可忽视,一个是宫中医女不可小觑,自然都不敢怠慢。       喝过两杯酒之后,岳五章巡视众人一圈,漫不经心的问道:“孙大人,恒阳城的同僚都来了吗?”       “有一位赵大人因为染上风寒没有过来,还请岳大人见谅。”孙守仪连忙解释,众人见状也跟着附和,“赵大人一向体弱,岳大人见谅!”       众人七嘴八舌的找借口,岳五章只是笑了笑,看来这赵大人是个很有意思的人了。       见岳五章沉默不语,同知大人立刻岔开话题,举起酒杯将肥胖的身子蹭到岳五章面前笑道:“岳大人我们等候你多日,你怎么才来啊!喝酒喝酒。”       “本官是想早点过来拜访的,怎奈有人欠了本官的钱不还,本官自然要讨债之后再过来。”喝光杯中酒,岳五章似笑非笑答道。       欠钱?孙守仪眼皮一跳,被岳五章这句话说的心里有些没底。       “福星赌坊孙守礼欠了我五十万两银子,现在才还了十一万两都说子债父还,孙大人你们是兄弟长兄如父,我们正是要钱来了。”岳五章似笑非笑的看着孙守仪说道。       整桌人沉默了,谁不知道福星赌坊孙二爷是知府大人的亲弟弟,这巡察使大人葫芦里到底是卖的什么药?       客栈,赌坊,巡察使……孙守仪一张老脸阴沉下来,碍于其他同僚在场却不好发作,当初一直听说是五个人才没联想到这里,现在一回想,肯定是这岳五章搞的鬼,今日他竟然还敢大张旗鼓的来到孙府。       “岳大人到底想做什么?”孙守仪几乎是咬牙切齿的问出这句话来。       按照花曲玫的暗示,岳五章翘着二郎腿,冷冷一笑说道:“自然是要你还上这余下的银子,另外,想要暗害朝廷命官这个罪名你们孙家也是背定了!想不想摆脱这个罪名就要看你们的表现了!”       咣当一声,好几人的酒杯摔到地上,原本是其乐融融的一幕怎么突然变成这样,这巡察使摆明着就是要搞垮孙大人嘛!       噌地站直身子,孙守仪脸上的表情冷若冰霜,冷冷开口:“想不到巡察使大人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情!家弟现在还因为重伤躺在床上!”       “你弟弟是咎由自取,竟然想谋杀朝廷命官,我们没拿尚方宝剑杀他就不错了。”花曲玫摸起手中宝剑,淡淡的说道。       “你……”孙守仪按捺住想杀人的冲动,就算是想灭口也不能趁这个时候,调整好情绪,孙守仪一脸正色道:“下官没想到家弟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还请岳大人见谅,这银子下官一定会归还,只是下官俸禄微薄,岳大人怕是要等些日子了。”       “后院失火啦!来人呐!”正在此刻,远处突然传来焦急的喊声。       “还不赶紧去看看!人命关天的大事!”放下筷子,岳五章带头朝着孙府后院跑去,其他官员看了孙守仪一眼,也都跟了上去。       孙守仪跟在后面,望着岳五章的背影,眼中满是杀意。       一行人匆匆忙忙赶到后院一看皆是一愣,着火的竟是一棵小树,树还冒着滚滚浓烟,孙守仪眼皮一跳,突然意识到事情可能没这么简单。       “这里怎么有个包袱?”某位县令大人突然说道。       众人循声望去,在那颗小树附近有一个包袱,包袱包裹的并不严密,远远闪着金灿灿的光芒。       快步走到前面,岳五章拿起包袱直接打开,众人倒吸一口冷气。       “哎呀,这不是金牌和玉玺吗?孙大人是打算造反啊!”抱着尚方宝剑冲上前去,花曲玫夸张的大喊着。       见此情景同知大人与其他县令脸色难看极了,在孙守仪手底下为官这么多年身家清白是不可能的,可是怎么也不至于造反,如今这玉玺和金牌都在,铁证如山啊!       “孙大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同知大人最先反应过了,跳起来质问孙守仪。       嘿嘿阴笑两声,花曲玫将手中的尚方宝剑递给了岳五章,似笑非笑般说道:“孙大人好本事,竟然在自己院中藏有金牌玉玺,看来你想谋朝篡位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这不可能!我家中根本没有这两件东西!肯定是有人故意诬陷我!”孙守仪气的脸色发青一口否认。       “不知道诸位大人跟这金牌玉玺有没有关联啊?”岳五章的眼睛淡淡从众人脸上扫过。       “岳大人明鉴,没关联,没关联啊!我们跟孙大人只不过是同僚关系,平日里并不怎么来往。”       其他人连忙撇清,害怕被孙守仪所连累,此刻就算孙守仪否认也没有用了。       “我们都不知道有这等东西啊!”       “岳大人明察。”       墙倒众人推,证据就在眼前,明眼人一看便知道孙守仪是必死无疑了,哪管之前多深的交情,保住自己才是要紧的。       “都给我住口!”沉默的孙守仪突然大喝一声,随后看着岳五章笑道:“你真是好计谋啊!先是跑到我家里闹事,现在又弄出金牌玉玺来,你以为这样就能扳倒我孙某人吗?” 第一百七十二章 力不从心       孙守仪一拍手,几十人将后院包围起来,冷冷扫了众人一眼,孙守仪开口说道:“我知道你们都害怕被我孙某人连累,可是你们想没想过,事情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你们就算想明哲保身也不可能!”说道这里孙守仪不愿意废话,沉下脸来:“一句话,杀了这三人,我们还是同僚,如果我遭遇什么不幸,你们恐怕也在劫难逃吧!主子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众人沉默了,孙守仪口中的主子他们自然知道是谁,权倾朝野的吕氏一族,加上一直呼声很高的三皇子,这么多年与孙守仪一起狼狈为奸,不知道孙守仪手中掌握了多少证据,若孙守仪直接被处死还好,万一皇上想要追究,他们岂不是都要玩完!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同知大人,同知大人上前给孙守仪虚行了一礼,这才说道:“孙大人,下官今日一直待在家中,不曾见过什么巡察使,更没见过什么东西。”       识时务者为俊杰,其他县令一看也纷纷说道:“但凭大人做主。”       几十人将花曲玫三人团团围住,孙守仪缓缓走到岳五章面前,笑道:“岳大人,没想到吧!今日一出这孙府再也不会有什么钦差大臣,我有一百种借口可以解释你们的死亡,不过叫你不用太感谢我,我不会给你们留全尸的!”       退出包围圈,孙守仪立刻命令:“还不赶紧给我杀了他们三人!只要杀了他们今日没人各赏五百两!”       五百两!够普通人家生活几十年了!所有人眼睛都红了。       “杀了他们!杀!”几十人朝着岳五章花曲玫扑来,岳五章连忙拔出尚方宝剑,花曲玫拔出绑在腿上的断根,温雪茹缓缓放出几根银针!       抬腿将一人踹到一旁,岳五章对花曲玫说道:“你可真是料事如神,竟然想到他们会来个杀人灭口!”       躲过一人的攻击,断根直接刺进那人的手臂,花曲玫得意洋洋道:“因为如果是我,我也会这么做的。”       这几十人与之前的官兵不同,大多是经过专业训练的,一听到五百两银子更是各个兴奋的像是打了鸡血一般,起初花曲玫还游刃有余,过了一会儿便力不从心了,毕竟这些人都是身强体壮的大老爷们啊!       渐渐地温雪茹的银针也不管用了,岳五章顾左不顾右,想杀他的人最多。       放出一根银针,刚刚刺中对方穴道便被打落,眼看见刀就要到自己的面前,温雪茹闭上了眼睛。       “小心!”挡在温雪茹的面前,花曲玫持着手中匕首迎了上去,兵器碰撞发出一声哀鸣,对方的刀竟然被断根砍断了!       中年汉子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断刀勃然大怒,“我现在就杀了你!”断刀直接刺向花曲玫的胸膛。       呆愣着看着对方的刀,她这就要被切掉咪咪了吗?花曲玫脑海里突然出现一个旋律,掉咪咪,掉咪咪,你的咪咪掉个满地……       “小心!”突然一个白色身影出现到自己的面前,叶家双胞胎之一的叶小宝一把将花曲玫推到一旁,抬脚将中年汉子踹出三米远,这才转过头询问:“你没事吧?”       “我没事,其实你不必出来的。”花曲玫有些羞赧的看向叶小宝,叶家庄一直不愿意与朝廷为敌,所以叶小宝才将金牌玉玺扔进后院后躲了起来,现在却因为救花曲玫,将整个叶家庄都放在了与太后敌对的位置上。       “我也不能躲在角落里看着你死!”叶小宝无奈一笑,直接加入战局,看见花曲玫差点死去的恐惧还一直盘踞在心里,心中一直有个声音,这个人如果死了,这世界上再也没人能够分清我们了……       将温雪茹和花曲玫护在身后,岳五章与叶小宝与之搏斗,眼见倒下的人越来越多,孙守仪连忙对几位大人说道:“趁着现在赶紧把你们手中的官兵都调过来!我们这一次真的是不成功便成仁了!”       “官兵?我们有啊!这位大人要多少啊?”突然一个声音远远的传了过来。       花曲玫一脸喜色,是叶飘零的声音!       叶飘零话一落音,众多官兵便涌了进来,叶飘零从马上跳下来,走到叶小宝的身边,身后还跟着一个身材魁梧,浓眉大眼的男人,正是岳五章的副手王勇。       这些官兵正是赤月城的官兵,一直在岳五章的手下,今日叶飘零带着岳五章的信物快马加鞭到了赤月城紧急调动官兵前来恒阳支援。       “大人,王勇来晚了!”       见到王勇,岳五章很高兴,不过此刻却不是说话的时候,岳五章大声说道:“现在本官要捉拿逆臣孙守仪,尔等若是反抗一并按照叛国处理!”       两方官兵展开交战,岳五章这边人数众多又经过训练,很快孙守仪的人便落了下风,大部分人被生擒,院子里所有恒阳城的官员皆被制服,孙守仪面如死灰,知道自己大势已去。       孙守仪身后有整个吕氏撑腰,如果此刻送回赤月城恐有变动,岳五章当机立断,       拔出尚方宝剑一脸正色道:“恒阳知府孙守仪贪赃枉法,欺压百姓,私自造金牌玉玺意图谋反,今日我岳五章便替皇上斩了这逆臣!以振我赤月国威望!”       明亮的宝剑刺进孙守仪的胸膛,灼热的血液喷发出去,孙守仪噗通一声倒在地上,停止了呼吸,直到断气的那一瞬间孙守仪还不敢相信他竟然死的如此荒谬。       孙守仪死后,岳五章立刻命王勇带人将孙府搜查一番,这一搜查不要紧,竟然搜出白银七十万两,加上之前在福星赌坊搜到的银子,总共有八十万两之多,房契多达二十多所,大部分都是被孙家使用手段强行所得。       花曲玫将叶小宝从那赵县令手中得到的证据,与金刀玉玺搜出的钱财一并交给王勇,岳五章叮嘱道:“记住,这些东西一定要亲自交给徐景徐大人,不管是任何人妄想中途拦截都杀无赦!”       “属下明白!”接过证据,王勇立刻带着手下的官兵快马加鞭离开恒阳城。       恒阳知府孙守仪一死,百姓皆大呼痛快,孙家一众被抓进天牢,与孙守仪勾结在一起的官员一个都没有逃过。       回到四海客栈,花曲玫直接将八宝茶楼和四喜楼的房契归还给了秦怜儿。       接过房契,秦怜儿颤抖着身子跪到花曲玫面前,哭着喊道:“娘!您终于可以安息了!”撕心裂肺的哭声回荡在整间屋子里,花曲玫也跟着红了眼眶,众人默默的退出房间,将空间留给怜儿自己。       过了许久,怜儿眼睛红肿的走出房间,跪倒众人面前,磕了三个响头,“谢谢各位公子为怜儿报仇!”       拍拍秦怜儿的肩膀,花曲玫笑道:“傻丫头,谢我们做什么,还不赶紧起来,四喜楼等着你去管理,你也要找到你爹爹才是。”       胡乱抹了抹脸上的泪水,秦怜儿站起身来,“对,整个秦家还要靠怜儿支撑!”一瞬间,秦怜儿成熟了许多。       众人一起用饭,叶家双胞胎喝尽杯中酒,笑问道:“岳大人为何要去参加武林大会?”虽然叶家是保皇派,叶家双胞胎却对岳五章的身份很忌惮。       “岳大人只是陪我们去的,我们是想见见世面。”从叶小宝筷子上抢过一个鸡腿,花曲玫从容的答道。       深深看了岳五章一眼,叶家兄弟不再说话。       第二天一早,收拾好一切,几人将房间推掉,又赔了桌椅的钱这才离开四海客栈。       牵过马儿,叶家兄弟与花曲玫几人告别,两兄弟同时说道:“今日我们就分道扬镳吧,途径叶家庄时还请各位去叶家庄做客,我们会等着你们。”       花曲玫有些伤感,虽然之前无时无刻不再想摆脱这对恶魔兄弟,现在突然要分别还是有些不适应,上前握住两兄弟的手,花曲玫一边揩油,一边说道:“祝你们一路顺风。”       滑溜溜的,简直比秦怜儿的手还要好摸,暗暗咽了咽口水,花曲玫一颗心儿有些荡漾。       帅气的上马,叶家兄弟满是不舍的看了花曲玫一眼,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只留下一个**的背影……       悄悄来到花曲玫身边,温雪茹不动声色的放出手中一根银针,花曲玫立刻疼的哇哇大叫,“温雪茹,你扎我干嘛!”虽然没扎到穴位仍然很疼啊!       “再不走天就黑了。”       利落的上了马车,花曲玫笑着为自己辩解,“我不过是在回想这几天发生的一切。”       对花曲玫的话半信半疑,温雪茹上了马车,低声说道:“不管你对这对兄弟到底是什么感觉,你记住,他们与我们早晚都会站在敌对的立场上。”       唉,为什么一定要敌对呢?大家一起吃小龙虾,喝点酒,谈谈人生多好?       这些温雪茹自然不会理解,笑了笑,花曲玫说道:“你放心吧,我心里有分寸的。”       现在她的身份她自己都要搞不清楚了,皇上身边的九品御侍,赤月国最后发展前景的女官,武林盟主手下的菊花门主,神秘主子手下的一号狗腿子……花曲玫自己都有些佩服起自己了,这些老大加一起正好够斗地主的了! 第一百七十三章 大写的尴尬       马车缓缓行驶着,三人距离恒阳城越来越远,夕阳下,恒阳城散发着异样的光辉,下一站是哪里呢?       御书房内,徐景将所有证据直接交到了凌圣琉的手中。       眼见金牌玉玺,凌圣琉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想不到他们竟然想到了栽赃嫁祸的办法,“岳五章果然没让朕失望!尚方宝剑果然发挥了他的作用!传令下去,此次所有参加行动的官兵皆赏银五两,王勇赏银五百两,赐上等丝绸一匹!”       “微臣遵旨!”徐景转身便朝着门外走去。       “等等!”凌圣琉叫住徐景,犹豫了一下,开口问道:“花曲玫有没有受伤?”       转身看了自己主子一眼,徐景面无表情答道“回皇上,岳大人的副手并没有提到她。”       既然没有提到那就是一切安好,凌圣琉放下心来,孙守仪这颗毒牙总算是拔掉了,放下手中的证据,凌圣琉一脸坚定,道:“明日朕便要下旨封王!”       七月十六,赤月城早朝,当朝天子凌圣琉下旨令颉王搬至宫外颉王府,念颉王年幼尚不封地,平王封地东临,令三日内启程,三皇子安王暂居恒阳城。       吕家一派大力反对,却被凌圣琉镇压,三皇子平静接旨,未见有任何不愿。       天大的讽刺,吕家在恒阳城的势力刚刚清理干净,知府也换成了凌圣琉信任的人,这个时候却让三皇子去恒阳。       不过这只是一个开始。       叼着一根草,花曲玫此刻十足的痞子样,现在已经是下午了,离开恒阳城途中路过两个小城因为知府皆是凌圣琉钦点的人根本不必去巡察,三人只好一路向南行走着,天快黑的时候,三人终于到了下一个目的地,不落城。       不落城历史悠久,据说曾经有只青鸾在城上徘徊许久只为了寻找自己的伴侣,夜夜啼叫悲鸣不止,在城的上空徘徊了三天三夜,青鸾才悲伤的离去,从此以后这里就有了不落城这个名字。       不落城没有知府,只有一代代相承的城主,城中人只信任城主,为了不落城可以做任何事,这就印证了现代的一句话,一切都是为了BL。       这里距离岳五章的老家不远,岳五章肯定有所耳闻,跳下马车,花曲玫问向岳五章,“不落城城主如何?”       “不落城城主呼延淳是一个很正直的人,最恨贪官所以我们跟他说话的时候要注意一点。”说完,岳五章深深的看了花曲玫一眼。       “你这表情是什么意思?我像贪官吗?”花曲玫跳起来问岳五章,他那副表情分明是不放心的样子!她花曲玫虽然贪财好色,但是也不至于谁的钱都贪啊!       “……”两人沉默不语,显然她的话没有人相信。       城门口一个身高八尺满脸络腮胡的威武大汉等在那里,到城门口,岳五章立刻停住马车。       “三位巡察使,不落城城主呼延淳特意前来迎接。”呼延淳朝车上的三人行了一礼。       跳下马车,花曲玫赶紧回了一礼,看着呼延淳不知道为啥花曲玫联想到了丐帮帮主乔峰。       “呼延城主别来无恙。”岳五章笑着拍了拍呼延淳的肩膀。       “你也是老样子啊!”呼延淳爽朗大笑,原来两人是旧识。       不落城大门打开,呼延淳热情的引他们进城,来到自己家中后,命人替他们收拾房间,而晚宴早就准备好了。       烤全羊,外加几道小菜,香醇的美酒,坐到石凳上,花曲玫越来越觉得这个呼延淳好像乔帮主,连吃饭都这么民族风!饭桌上除了花曲玫他们三人,只有乔帮主一人作陪,       为花曲玫倒上一碗酒,乔帮主笑道:“这位姑娘看起来体格不错,多吃点啊!”       “城主太客气了。”接过酒花曲玫笑容有些维持不住,这是六十度小烧吧?       岳五章见状笑了,说道:“呼延大哥你太客气了,大家随意些吧!”看来岳五章与这呼延淳关系匪浅啊!       后面呼延淳的话更加证实了花曲玫的猜想,酒过三巡,呼延淳突然开口:“岳老弟,这一次你还是回家看看岳四爷吧,他最近的身子不大好啊!”       动作一顿,岳五章脸上满是愧色,“我会去看他的。”       见岳五章心情不好,花曲玫也不敢再多说,与温雪茹一起埋头大吃,花曲玫自己吃了一条羊腿。       奔波了一整天没有休息,疲惫的很,不愿意多想,花曲玫早早的睡下,这一次温雪茹的房间在隔壁,也不会觉得拥挤。       半夜,院子突然传来轻微的声响,紧接着便是几声狗吠,从梦中惊醒,花曲玫拔出手中的断根,有人过来了!       门突然被踹开,两个黑衣人手中宝剑朝着花曲玫无情的刺去。       “她有护甲!”黑衣人沙哑着嗓子说道。       果然没有感觉到疼痛,花曲玫心中大喜,幸好穿了凌圣琉赏赐的金丝甲。       “你们是什么人?”悄悄摸出枕头下的痒痒粉,花曲玫装出很惊慌的样子。       “要你命的人!”       这一次两人同时出剑,蒙住被子,花曲玫直接将整包痒痒粉撒出去,两个黑衣人见状立刻屏住呼吸,发现没什么异样后,一人冷笑道:“劝你不要抵抗,我们还能给你留个全尸。”       痒痒粉怎么可能失效呢?受潮了?阳光暴晒?过保质期了?这个时候过期不是坑爹呢吗!往床里缩了缩,花曲玫一脸谄媚道:“二位,我们打个商量,我很有钱的,我给你们钱,你们放过我吧!”       “少跟她废话,快点动手,十九他们支撑不了多久的!”之前的黑衣人又朝着花曲玫攻去。       这一次真的躲不过了吗?       剑快要到脖子的时候,黑衣人突然顿住了,紧接着大叫一声:“好他妈痒啊!”扔掉手中的剑,开始不停的抓挠着自己。       另一个黑衣人也是如此,两个人在屋子里动来动去,抓来抓去,简直比跳机械舞还壮观。       一阵脚步声传来,岳五章第一个窜进来,见到这幅情景吓了一跳,连忙问道:“怎么回事?”       温雪茹同呼延淳一起走进来,看了看屋里的状况,皱眉道:“原来你这里也遭遇刺客了。”       一棒子将两人打晕,呼延淳直接命人将两人带了下去,表情凝重说道:“这些年来不落城都没有闹过刺客,这一次刺客像是特意针对你们来的。”       听了此话,岳五章点了点头,掏出一枚令牌,证实了呼延淳的猜想,“这是从刺杀我的黑衣人身上找到的,这令牌只有王爷或者皇上才会有。”       王爷,皇上?“那太后呢?”花曲玫忍不住问道。       “太后权倾朝野,肯定也会有。”温雪茹一脸正色答道,       听了此话,花曲玫笑了,“那就肯定是太后了。”整个赤月国花曲玫找不到比太后更恨她的人了,揍过她,骂过她,还杀了孙守仪。       “极有可能。”呼延淳点点头,“今天皇上下旨封王,将三皇子赶到了恒阳城。”       听了此话,岳五章突然抓住花曲玫的胳膊说道:“你跟我来,有件事情我要单独跟你说。”       在温雪茹与呼延淳的注目下,花曲玫被岳五章一路拖出房间。       “你到底要去哪里?要跟我说什么?”不管花曲玫说什么依旧不能阻止岳五章如同发狂的草泥马一般的脚步。       两人来到西园院子中,岳五章终于停住脚步,甩开岳五章的手揉揉发痛的手腕,花曲玫不悦的吼道:“到底想说什么啊?神神秘秘的。”       此刻的岳五章很激动,月光下他的眼睛亮晶晶的,撩开衣服,将手伸进自己的衣服里……       眼见再往下一点就是裤裆了,花曲玫终于淡定不起来了,向后跳了两步,尖着嗓子问道:“岳五章你要做什么?”       没有理会花曲玫的话,岳五章的手一直往下……再往下……终于动作在要伸到裤裆里的一刹那停住了,岳五章紧接着掏出一封信,递给花曲玫,一脸正色道:“临走的时候皇上特意嘱咐过我,要等他封王结束以后再把这封信给你,你好好看看吧。”       花曲玫突然想起曾经凌圣琉也给过她这么一个信封,不过那时候她没有决定要不要出宫,最终没有拿走那封信。       接过信封,花曲玫笑道:“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你刚才的举动会像一只发狂的草泥马了,原来是君命难为啊!”       “草泥马?那是什么马?”岳五章一脸的迷茫。       “草泥马就是草泥马!”花曲玫很干脆的答道,随后将信收起来找呼延淳去了,穿越只有一点好,就算是骂人别人也听不懂。       被擒的刺客被统一关到不落城的牢房中,呼延淳将花曲玫与温雪茹安排到另外一间房,又派了四个士兵守夜,今夜的刺客事件才算平息。       到了房中,花曲玫关好窗子打开信封,只见里面竟然是两个信封,将信封翻过来只见其中一个信封上面有着苍劲有力的五个字,花曲玫亲启,翻过另外一个却是写着禅杖大师亲启。       凌圣琉这一举动到底适合用意呢?从一开始她就猜不透凌圣琉,过去一直以为凌圣琉是个空有相貌的绝色s,b,,后来才明白,她才是大写的SB!       将禅杖大师的信放到桌上,花曲玫打开了凌圣琉给自己的信。 第一百七十四章 居心叵测       入目的皆是苍劲有力的字体,“见到此信,宫中定有变动,不要回宫,一路往南行走,找到七连山禅杖大师,将信交予他,朕命你寻找当年战乱中流失的半张藏宝图,找到后速回宫中,另外千万不要想念朕。”       放下信,花曲玫久久没有言语,连猜带读终于弄懂了信的内容,这还是凌圣琉简化又简化的结果。       将信烧掉,花曲玫把另一封信放在衣服的夹层中,看来凌圣琉是早就想到要封王了,这一次出宫不知道还能不能回去了,现在自己的任务又多了一个,那就是半张藏宝图。       打了个哈欠,钻进被子里,花曲玫闭上了眼睛,看来以后她要多存些钱了,若是回不到宫里还能在外面自在逍遥的过日子,万一凌圣琉真的坐不住龙椅了,她可是答应过多烧几个美女给他的。       无尽的黑暗,花曲玫费力的呼吸,她这是做梦了吗?睁开眼睛,龙椅上的凌圣琉一身白衣,刺目的鲜血将白衣染成了炫目的红袍,他美得像曼珠沙华,可是……花曲玫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哭了?       “汪汪汪!”宫里啥时候养狗了?花曲玫擦擦眼泪,听着声音貌似这狗吨位还不小啊,难道凌圣琉养了只藏獒?       看着依旧呼呼大睡的花曲玫,温雪茹无奈,缓缓拿出一根银针……       尖叫着跳起来,花曲玫拔出手腕上的银针,下意识的摸摸自己的脸颊,果真是做梦啊!       “有人闯进牢房中将被擒的刺客都杀了。”温雪茹看着花曲玫,一字一顿道。       清醒过来,花曲玫一脸凝重,沉默了一会儿,道:“告诉岳五章,我们立刻动身离开不落城。”       刺客被杀只有两个可能,一个是呼延淳只幕后主使者,另外一个可能便是刺客的主子权倾朝野,铁了心的要杀他们,不管到底是哪个可能,都不能再留在不落城了,穿越女冒不起这个险。       早膳过后,三人向呼延淳辞行,一行人又朝着继续朝着南方行驶,自从刺客被杀死后,岳五章出奇的沉默,马车行驶了约有一个时辰,岳五章这才开口问道:“我们去哪里?”       “自然是你家,难道你不打算请我们吃饭么!”马车里的两人异口同声道。       岳五章父亲乃是南方富商,赤月城居于赤月国中央,只要一过不落城就等于到了江南一带,而岳五章的家就在扈城。       快马加鞭的赶路,四个时辰后马车终于放慢速度,看着扈城两字,岳五章心中百感交集,他还是回来了。       “到了吗?”揉揉发麻的屁股,花曲玫在车中问道。       按捺住激动的情绪,岳五章点点头,道:“到了,不过你们记住,千万不要随便掀开车帘,到地方我自然就会叫你们了,明白吗?”       “你这是要闹哪样?”温雪茹淡淡问道,自从跟花曲玫学会这句话后,温雪茹就会经常学以致用。       “反正听我的就对了。”马车又行驶起来。       “岳大少,您这是回来啦?”       “少废话,快点开城门。”岳五章的声音传入马车。       守卫听了此话,不但没有生气,直接打开了城门,马车缓缓进入扈城,岳五章手心的汗越来越多。       “哎哟喂,岳大少,您终于回来啦!翠花想您很久了!”       “大少……百花楼没有您可是冷清许多啊……”一个苍老的声音。       “大少……”       “谁他妈踩我脚了!”       对话越来越劲爆,马车里花曲玫不由自主的竖起耳朵。       “大少,我怀了您的孩子!”       “尼玛,这也行?”擦擦额头的汗,花曲玫煞有介事的总结:“与扈城的姑娘一比,我调戏男人的功力还是太弱了。”       一个时辰后,车帘被掀开,花曲玫二人张大嘴巴看向脸色苍白,头发凌乱,衣衫不整且满身抓痕的岳五章,终于,花曲玫忍不住问了一句,“你还能站稳吗?”       问世间情为何物,答案是牙买碟一库……       没有回答花曲玫的话,岳五章踉跄的转身,两人连忙跳下马车准备对岳大少实行社会主义和谐式救助。       吱嘎一声,朱红色的大门敞开,一个颤抖着身子的老人拄着拐杖看着岳五章,布满皱纹的脸庞流下了浑浊的眼泪,老人抖了抖嘴唇开口道:“瓜娃子,你终于回来了。”       “爹,孩儿回来了。”岳五章上前扶住老人,紧张的询问:“爹,您到底生了什么病?家丁和丫鬟呢?”       没有回答自己儿子的话,岳老爷子的目光直接锁定在花曲玫与温雪茹身上,将手中拐杖一扔,岳老爷子爽朗大笑起来,“好儿子,带了两个媳妇回来!还不快点进来!”说着,岳老爷子率先走进院里。       看着岳老爷子的背影,三人同时嘴角一抽,这真的是刚才那个可怜的老人吗?这速度他们都赶不上有木有?       用晚膳前,花曲玫终于弄懂了岳家的底细,岳老爷子名叫岳四海是扈城第一首富,人称岳四爷,作为岳家大少爷,不知道有多少姑娘想成为岳五章的女人,下到八岁上到八十,岳五章在当官之前每天要做的事情就是提心掉胆的捍卫自己的纯洁,最后,忍无可忍的岳五章毅然决定弃商从官,宁可在赤月城做大官也不愿在扈城做阔少。       饭桌上,岳四爷看着花曲玫和温雪茹摇摇头,一脸的惋惜,自己儿子好不容易带回来两个姑娘,竟然是同僚!       转过头,看向自己的儿子,岳四爷试图做最后的引导,“瓜娃子,你真的不打算争取下这两位姑娘,有了她们两个环肥燕瘦你算是齐全了!”       一个胖一个瘦,加起来就是环肥燕瘦?       眼角一抽,岳五章看了自己的爹一眼,冷冷说道:“你不是生病了吗?看起来很硬朗啊!明天我们就离开。”       捂住心口,岳四爷缓缓开口:“瓜娃子,你可以滚下桌了,我跟这两个姑娘聊。”       用过晚膳,岳五章找到花曲玫,赧然道:“我不知道我爹的病是装的,我三年没扈城了,明天我们就启程吧!”       “我们下一站是哪里?”花曲玫心不在焉的询问岳五章,不想离开扈城啊!好不容易遇见一个首富,不跟着学点生意经,自己还怎么成为富婆啊!       南下的路线,不用思考岳五章便能答出来,“叶家庄,过了叶家庄便是七连山了,今年的武林大会在那里召开。”       眼下最紧要的任务就是调查与朝中勾结的武林人物还有那半张藏宝图,宫中局势不稳,现在的巡察使就等于在刀尖上跳舞,与其在刀尖上跳舞还不如在扈城多逗留几日!       “多逗留两日吧,我们最主要的目的是武林大会。”花曲玫一脸正色说道,打死她都不会承认自己是有私心的。       喧喧嚷嚷的人群,热闹非凡的街道,花曲玫一个人走在前面,四处张望着。       扈城虽然不是赤月城,百姓的生活水平却比赤月城还高,每年高产量的棉花丝绸,海产品更是让扈城成为江南一带首屈一指的富城。       岳五章讪讪的跟在花曲玫与温雪茹的屁股后头,一路上不断的与那些居心叵测的色女做着斗争,没办法,谁让他拗不过花曲玫,非要再逗留几日,他早就猜到了花曲玫不可能老老实实的待在府上。       勾起嘴角笑了笑,花曲玫假装没看到岳五章臭臭的表情,并没有停止脚步。       “快去看啊!乱花楼要卖花魁啊!”       “人间绝色啊!这个时候不去一睹芳容,这辈子都没有机会了!”       “我倒要看看那是怎样倾城的人!”       路上一阵骚乱,不管是男是女皆朝着向北的那条街道跑去,耳朵灵敏的花曲玫暗自记下乱画楼三个字,回过头问岳五章,“乱花楼是个什么地方?”       岳五章一脸的迷茫,老实答道:“我在家的时候从未听过什么乱画楼。”       看来这乱花楼是这三年才开的,三年内一个乱花楼的名气能如此之大,这到底是个多了不起的地方!用脚趾甲想都能猜到是间技院,穿越小说里的女主不都是往技院跑的吗?她花曲玫说什么也得追随大众潮流去一次技院啊!       想到这里,花曲玫立刻拉住温雪茹的手,说道:“我们也去乱花楼看看。”       乱花乱花,乱花渐欲迷人眼呐……       温雪茹不等反应过来,一路便被花曲玫拖着跑着,岳五章气急败坏的跟在两人后面,心中腹诽,“这花曲玫就是一个怪胎!”       乱花楼位于北街最显眼的位置,三人赶到的时候乱花楼已经挤满了人,在场的男女皆是一脸激动之色,这乱花楼到底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可以让人这么疯狂?终于,乱花楼的大门吱嘎一声打开,众人鱼贯而入,握着温雪茹的手,花曲玫也跟着进去。       刚一进门,便能闻到这种淡淡的熏香味儿,温雪茹皱皱眉头,低声道:“这间技院不简单,这熏香只有秦国才有,这熏香虽然对身体无害,却能催发人的情。”       没想到如此繁华平静的扈城也隐藏着不为人知的危险,秦国人会无聊到跑到赤月国开技院吗? 第一百七十五章 这里属于你       大厅里有一个高高的平台,上面用淡紫色珠帘装饰着,台上坐着一人,看不清楚是何模样,偶尔珠帘晃动,露出一抹红色身影,只是单凭那惊鸿一瞥,众人便忍不住直了眼睛,裸露在外的皮肤白如初雪,身姿摇曳动人,果然风骚入骨!       “一千两!”       “两千两!”       竟然已经开始叫起价来,这也难怪,清楼花魁还能是丑了不成,单单那一瞥,众人的心便已经按捺不住了。       “一万两!”       众人循声望去,花曲玫有种脱鞋底拍到对方脸上的冲动,这么一个又老又丑又胖的男人真的得了这绝色花魁,真真可惜了啊!       见无人竞价,矮富胖龇牙一笑,搓了搓手,“今个儿晚上我会好好疼你的!”       这时,珠帘内的人动了动,乱花楼的管事见状立刻进去,两人耳语一阵,管事的出来了,站在台下俯视着众人,随后说道:“各位客官,今日花魁竞价再补充一条,今日得到花魁的人,这座乱花楼除去活人在内,一切都将归他所有,两万两白银起价!”       话一落音,满场静寂。       “那我就出两万五千两!”刚刚的胖子一脸痴笑说道,两万五千两若是得了这乱花楼那可是占了天大的便宜了!       “三万两!”       “三万五千两!”       “四万两!”       “四万三千两!”       扈城的房地产市场这么低迷吗?见过买房送车送花园送健身卡的,还是第一次见到买美人儿送房子的,几乎不经思考,花曲玫大声吼道:“六万两!”       “还有再高的价钱吗?”       “……”满场静默。       “恭喜这位公子成为乱花楼的新主人。”       满场哗然,温雪茹膛目结舌,岳五章脸却青一阵白一阵,低声问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一个老鸨模样的人一脸谄媚的来到花曲玫笑道:“这位爷,花魁已经在楼上的房间等着您了,请随我来。”       将六万两银票交到老鸨手中,钱也花了,人说什么她也得看看,不行转手再卖到别的技院也行啊!       对岳五章笑笑,花曲玫说道:“我这就上楼看看,万一好看就送给你好了。”跟随老鸨上楼。       “我不要!”身后,岳五章气急败坏的吼道。       被老鸨推进满是香气房间里,整个房间干净整洁,床帏是月牙色,床上一个人静静的坐着,这与花曲玫想象中略有不同。       往前走了两步,怕惊扰了这位花魁,花曲玫轻声道:“姑娘莫要惊慌,我只是好奇你的相貌,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一声嗤笑从床上传来,花曲玫已经走到床边,床上这人一身红色衣衫,肤如白色,黑发如墨,宽腰窄臀,却将脸转到了另一边。       见花曲玫到了床边,此人转过头来,勾唇一笑,媚态横生,趁着花曲玫吃惊之际,一把将花曲玫勾到床上,媚笑道:“我们又见面了。”       惊天霹雳阿拉雷啊!这人……这……这真的是秦昌平吗?花曲玫有些不敢相信,推了推秦昌平的胳膊,问道:“你怎么会流落成了男妓?”       “我离开赤月城的时候就已经身无分文了,一路混到扈城,最终昏倒在路边被人捡了去,就成了小倌了。”秦昌平笑着答道,一双眼睛却在花曲玫的身上游走。       “你瘦了。”秦昌平开口说道。       这是穿越以来花曲玫听见最美妙的声音了,出宫多日,生活并不像宫中那般安逸,有时候在马车上一坐就是半天,下了马车也因为颠簸而没有了食欲,花曲玫真的清瘦了一些。       不过再高兴她也不想与秦昌平如此亲近,用尽力气推开秦昌平,花曲玫起身道:“我买下的是乱花楼的花魁,并不是你秦昌平,既然你居无定所就留在这里吧!”       秦昌平的话到底可不可信花曲玫不敢肯定,倒是这短短的几句对话,让她意识到秦昌平变了,之前中规中矩剑眉星眸的男子现在却变得风骚入骨,巧舌如簧,这一瞬间花曲玫甚至在怀疑,这个人到底是不是秦昌平?       出宫之后的生活并不比在宫里平静多少,不落城的刺客事件刚刚平息,现在凭空杀出秦昌平这么个人,太过巧合了。       不怪她绝情,她必须要这么做!转身打开房门,花曲玫头也不回的离开,一路小跑下楼,对岳五章和温雪茹说道:“我们回去吧!没什么好看的。”       “怎么还不走啊?在看什么?”花曲玫问向膛目结舌的两人。       “他们在看我。”肩膀被人搂住,淡淡的熏香味儿传入鼻腔,惊愕的回头,花曲玫大声问道:“你走路都没有一点声音吗?”       秦昌平满不在乎的笑了笑,“是你想事情太过专心了,根本就没看到我。”       “那行,我看到你了,你可以上楼了,我们回家了,再见。”朝秦昌平摆了摆手,花曲玫拉着温雪茹便朝着门口跑去,岳五章不动声色的看了一身红衣的秦昌平,也跟了上去。       出了乱花楼,岳五章终于忍不住追问:“怎么花魁会是个男的,你好像认识他?”       一脸凝重的点点头,花曲玫也很头疼,揉了揉太阳穴,道:“这货是我出宫时候认识的,若不是因为这乱花楼,我才懒得出钱赎他呢!”花六万两看个美人儿还情有可原,谁愿意花六万两看一个以前天天跟在自己屁股后头转的人!       知道两人是旧识,岳五章也就放心了,却依旧不忘提醒道:“最近一段日子我们还是都小心些好。”       默默的点头,花曲玫明白岳五章在担心什么,昨晚她们所住的院子守夜的家丁就用了十人,都是为了提防那些刺客,不过仔细一想,遇见秦昌平应该是个意外才对,没有人知道她要去乱花楼,更没有知道她会不会出价,买下这个乱花楼也是为了开胭脂铺。       回到岳府,花曲玫直接去了温雪茹的房间,一进房间便将她身上所有的钱掏出来,一股脑儿的放在温雪茹的床上,随后说道:“雪茹,这是我所有的财产,现在我地方也有了,钱也有了,我只想问问你,当初我问你的事情,你有没有想好?”       温雪茹知道花曲玫所问的便是开店铺之事,这件事情她早就想清楚了,只是……温雪茹有些不解的问道:“你为何要将铺子开在这里?不是要开在赤月城的吗?”       摇摇头,花曲玫如实答道:“现在宫中形式不好,我们不能冒这个险,正好岳五章家也做胭脂水粉的生意,我打算跟他爹合作,我出钱和地方,你出技术,他帮忙管理,给你三成。”       三成到底是什么概念温雪茹不知道,不过她相信花曲玫,点点头,温雪茹道:“这几日我写了几个方子,可以做成胭脂水粉。”       晚膳是唯一可以看见岳四爷的机会,花曲玫整理下手中的一万两银票,到了膳厅便对岳四爷说道:“四爷,吃过饭我有一桩生意想与您谈。”       岳四爷浑浊的眼睛迸发出精光,收回之前老不正经的状态,淡淡一笑道:“哪有放着生意不管就吃饭的道理,玫丫头,你现在就说吧!”       不愧是扈城第一首富,花曲玫心底对岳四爷多了几分尊重,来到岳四爷身边坐下,花曲玫将乱花楼的地契和一万两银票掏出来,一脸正色道:“这是扈城乱花楼的地契和一万两的银票,我想将乱花楼改成一家胭脂铺,所以找您老合作来了。”       “合作?怎么个合作法儿?”岳四爷一脸严肃。       “不瞒您说,温雪茹是一位神医,她所制作的药涂在身上不但可以去疤痕还可以让皮肤白皙如雪,所以我想在扈城开胭脂铺,她出药方,我出钱和铺子,至于您老嘛……”花曲玫嘿嘿干笑两声,“我这铺子还要您老帮忙照应着不是?”       无奈笑笑,岳四爷道:“你这是叫我帮你们管铺子啊!”       站起身来,花曲玫一脸的自信,“有我的经营理念,雪茹的技术,加上您的势力,我们的铺子将来肯定会赚大钱!只要您同意,我就分您两成收益,若是不同意也就算了。”       说到这儿原本应该做出要走的样子,可是膳厅就在这里,若是出去了岂不是要饿肚子了,花曲玫只好耐心的等待着岳四爷的回答。       沉默了几秒钟,岳四爷爽朗大笑道:“你没做我岳家的媳妇真是一种损失,这生意不错,不过我也不能白白拿那两成,我再投四万两!”       “成交!”想不到岳四爷真么好搞定,花曲玫是越来越喜欢这老头了!够痛快!       踏进膳厅岳五章看见花曲玫和岳四爷两个人张大嘴巴,肩膀一颤一颤笑的正欢,顿时头大如斗,问道:“你们到底在商讨什么事情?”       “与你无关!”       “就是!”花曲玫送给岳五章一个白眼,附和道。       第二天一早,花曲玫与岳四爷一起去了乱花楼,人已经走光以往热闹非凡的乱花楼此刻显得有些寂寥,吱嘎一声大门打开,一身蓝色衣衫精神俊朗的秦昌平冲花曲玫笑了笑,“人已经全离开了,现在这里属于你了。” 第一百七十六章 红粉佳人       人全离开了他在这里干嘛?掏出一千两银票拍到秦昌平手中,花曲玫很客气的说道:“你也可以走了,我们这儿以后打算开胭脂铺了。”       “我被你买到手了,自然要跟着你,我是不会走的,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将银票还给花曲玫,秦昌平可怜巴巴的看着她,活像是一只被抛弃的小狗。       “我不会让你跟着我的,你喜欢去哪里就去哪里。”花曲玫狠狠的拒绝秦昌平,秦昌平若是真有蹊跷她不可能拿自己的生命冒险,若他是无辜的,她更不可能让秦昌平跟着自己冒险。       乱花楼前,两人对峙着,花曲玫别过脸去,任凭秦昌平看起来再可怜她也不去看。       岳四爷饶有兴趣的看着两人,并不插话,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着,这座乱花楼静的可怕。       过了半晌,秦昌平幽幽的叹了口气,苦涩一笑缓缓走到花曲玫面前,看着她眼中满是悲伤:“多久了,为何你总是提防我?我多想你对我也像对他一样,我现在就离开,不过花曲玫你记住,我永远都不会害你。”       秦昌平头也不会的走了,他的影子在阳光下扭曲成另一种模样,转过头,花曲玫表情复杂的看着他的背影,犹豫着该不该叫住他,毕竟……他没有拿行李。       直到秦昌平的身影消失在这条街上,花曲玫才想起她身边还有个岳四爷,再转头岳四爷竟然不见了!       “四爷!四爷!”花曲玫焦急的叫着岳四爷,只是一眼没注意到,这老头儿就没了!       哐当一声,乱花楼二楼的窗子被人推开,岳四爷探出脑袋,一边挖着鼻孔一边说道:“我在这儿呢!难道你要我这一把老骨头站在街上累死啊!我家瓜娃子可还没娶媳妇哩!”       与岳四爷将乱花楼看了个遍,一个时辰后两人离开乱花楼,在路上岳四爷说道:“这乱花楼位置真不错,今日我就派人过去将乱花楼修整一番,原料我的铺子里都有,今夜就叫人赶制出一批来,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后天就可以开门营业了!”       后天?花曲玫知道岳四爷不是开玩笑,只是,一间铺子从筹划到开张前前后后只用三天时间是不是太短了些?       眼见花曲玫有些怀疑,岳四爷哼哼一声,不悦道:“要不是看你们待不了几日,我也不必这么心急了,总不能叫你这个掌柜的看不见铺子开张吧!”       脸一红,倒是她太不相信岳四爷了,花曲玫一脸谄媚道:“您看您,我这不是怕您耗费精力太多么!花曲玫哪敢不相信您呀!整个扈城哪个人能赶上老爷子您呐!像您这样拉风的男人,是世界上绝无仅有的存在,就像黑夜里的萤火虫,那样的鲜明,那样的出众,那样的与众不同,特别是您那忧郁的眼神,唏嘘的胡渣,就连您眼角那一朵遗世而独立的眼屎都深深的出卖了您!”       脚一软,岳四爷差点摔了个狗吃屎,老脸一红狠狠的擦掉眼角的眼屎,一脸正色道:“算你丫头有见识!”       加快脚步回到岳府,中午,岳老太爷命王管家带人修整乱花楼,通知岳家胭脂铺的管事到府中岳四爷的书房议事,花曲玫与温雪茹早就等在书房中,半个时辰岳家名下十家胭脂铺的管事全都到了,十人以大管事岳清贤为首,他们中有人男有女皆是中年,各个目光如炬,精明能干。       一踏进书房,岳清贤便看见了花曲玫和温雪茹,脸色一僵,厉声问道:“四爷,这两个姑娘为何会在书房中?书房这种重要之地岂是寻常人可以进的?”       岳四爷听了也不恼,笑笑说道:“清贤,这两位姑娘正是今天的主要人物。”       “哦?”岳清贤将目光转到花曲玫与温雪茹身上,淡淡道:“我们也听说四爷今日派王管家带人去修整乱花楼,不知道是否与这两位姑娘有关?”       十个管事,除了岳清贤之前都不开口,有什么事情往往一个眼神就能读懂对方的意思,花曲玫立刻明白岳清贤在他们中的地位,显然这岳清贤是最关键的人物,虽然只是短短几句话花曲玫却敢断定这岳清贤是个不近人情的主儿,跟这样的人打交道一定要谦虚谨慎,切不可嬉皮笑脸,要不然依照岳清贤的个性,那人恐怕说什么都没有用了!       没关系,她花曲玫一向能屈能伸,向前走两步,花曲玫一脸恭敬的给十管事行礼,说道:“十位管事,我是乱花楼的主人花曲玫,我身边这位是温姑娘曾说宫中的御医,这一次正是想跟几位管事学习的。”       不骄不躁,岳清贤心中立刻对二人产生了好感,背过手,岳清贤也不废话,直接奔主题,问向岳四爷,“这一次到底是想做什么生意?”       岳四爷没有回答,反而看了花曲玫一眼。       花曲玫明白岳四爷是何用意,这是在考验自己啊!不过没关系,堂堂天子她都能搞的定,试问天下间还能有比皇帝更傲娇的人类吗?       将温雪茹写的方子递给岳清贤,花曲玫缓缓说道:“实不相瞒,我们姐妹找到岳四爷是想合作开一间胭脂铺,不过这胭脂铺与寻常的胭脂铺略有不同,不但经营胭脂水粉,更会有祛疤等疗伤圣药,以后甚至还会有减肥药等众多诸位未曾见过的东西。”       “祛疤圣药?”       “减肥茶?”       花曲玫的一段话在管事中引起了不小骚动,经营了这么多年胭脂铺,这些东西他们是听所未听闻所未闻啊!       岳四爷冷冷的扫了十管事一眼,书房立刻静下来,岳清贤赶紧打开方子细细观看,一看方子岳清贤立刻瞪大眼睛,随后有些激动的将方子传给后面的其他管事,一张方子在众人手中传阅,看过方子后都一脸激动。       “不知道这方子温姑娘可愿意出卖?”岳清贤有些激动的问道。       岳四爷无奈的摇摇头,若是能买下方子,花曲玫也不会找他合作了。       “方子不卖,你们如果愿意的话,我们就合作,以后你们帮我们经营管理,我们每月将收益的两成给你们。”花曲玫抢过方子,一脸正色道。       “真的不卖吗?温姑娘,价钱好商量。”这一次岳清贤将目光转到了温雪茹的身上。为岳家争取最大的利益就是他们管事的责任。       看也不看岳清贤一眼,温雪茹冷冷拒绝:“花曲玫说什么就是什么,不卖就是不卖!”       眼见岳清贤吃瘪,花曲玫心中直乐,突然发现温雪茹性格像那个徐面瘫也挺好的。       知道说什么也没用了,不过岳家怎么可能放过任何一个赚钱的机会,一咬牙,岳清贤道:“我们答应合作了!说吧,让我们做什么!”       有了岳家十管事的应允,所有事情的发展都变得顺利起来,当天下午花曲玫便与岳四爷写了一份书面协议,两人皆是签字画押,红色指印按上,以后花曲玫便是这胭脂铺的老板了!       收好协议,十管事中的柳管事突然提议,“这胭脂铺我们还没起名字呢!花姑娘就给这铺子起个名字吧!”       名字?这还真难不倒花曲玫,想了想花曲玫大声道:“不如就叫红粉佳人吧!”       “红粉佳人?”众人一愣,柳管事笑道:“这名字的确不错,可是这附近的城中,我还不曾见过用这样名字的胭脂铺,不知道那些姑娘夫人能不能接受。”       “肯定能接受,您小看了女人接受新事物的能力。”花曲玫一脸肯定道,女人不管到什么都是接受新事物最快的,尤其是涉及到购物上。       就这样,乱花楼这个名字从扈城彻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红粉佳人,一家特别的胭脂铺。       商讨好名字后,十管事便将铺子的能人都聚集在岳府的一个空院子里,开始按照温雪茹的几个方子赶制出一批胭脂水粉以及去疤痕的药膏,这药膏花曲玫为其起了个好听的名字,雪颜膏。       晚膳过后,王管家回来复命,乱花楼已经修整好,只差挂牌子了,岳四爷听了立刻说道:“玫丫头,既然是你的铺子,这几个字就由你写好了,随后我直接叫人做好牌匾挂上去。”       提到写字花曲玫顿时失去了自信,笑着推辞,“我写字不太好看。”       众人:“再不好看能不好看到哪里去!还不赶紧下笔!”       实在推辞不过,花曲玫只好来到桌前,提起毛笔,调整了一下呼吸,在宣纸上龙飞凤舞的写上红粉佳人四个大字。       众人将脑袋探过去,一阵静默,岳四爷干笑两声,“还是找邓秀才求几个字吧!”       花曲玫四十五度角迎风流泪中,“我说我不写,你们非要我写……”       商讨好一切,十管事立刻带着方子急急忙忙的离开,花曲玫与温雪茹也跟着离开,晚上温雪茹被叫道十管事所在的院子中居住,如果有问题方便询问,又剩下花曲玫一个闲人了。       岳五章见花曲玫无所事事的在院子中踱步,劝说道:“你还是早些休息吧,明日你们那胭脂铺不是要挂牌匾吗,温雪茹在十管事那边无需惦记。” 第一百七十七章 吓死爹了       点点头,花曲玫知道岳五章这两天睡到半夜都会出来巡视一圈,不愿意拂了岳五章的好意,转身回到房间里,简单的收拾一下,直接躺下了。       院子里依旧是十个家丁守着,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儿岳五章便离开了。       她要当老板了!终于有自己的事业了!现在自己是不是也算有车有房有生意有小蜜的人了?花曲玫沾沾自喜的想着,马车,赤月城里的房子,喜儿和小翔勉强做了自己的小蜜,红粉佳人是自己的生意,一想到这里,花曲玫就控制不住想仰天大笑一番。       刚想笑出来却想到了秦昌平,不知道他现在跑到哪里去了?       结果因为胡思乱想,花曲玫到了下半夜才睡着,第二天还是被岳府的丫环叫醒的,       温雪茹在十管事的院子里待了一晚上,经过这一晚,十管事对温雪茹简直到了仰视的地步,尤其是岳清贤,一提到温雪茹激动的热泪盈眶!       所有的东西,按照温雪茹的方子各做了一百份,完全够用。       第二天一早,乱花楼挂上了写着红粉佳人四个大字的牌匾,写着红粉佳人的乱花楼立刻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就连附近的妓女都会好奇的凑过去看一眼。       而岳四爷似乎变得忙碌起来,连带着府中的管家也开始四处奔走,一整天不见个人影,只有岳五章闲的蛋疼,在院子里晃来晃去。       看着这样无所事事的岳五章,花曲玫摇摇头,富二代就是好啊,不像她这白手起家的,忙得要死。       晚上,用晚膳的时候岳四爷和王管家终于回来了,一进膳厅岳四爷便大声嚷嚷道:“饿死我了!饿死我了!”坐到桌前,风卷残云一般连吃了三碗饭岳四爷才将脑袋从饭碗里拿出来。       看着岳四爷,花曲玫越来越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这招旋风筷子使得这叫一个妙啊!       放下碗,岳四爷笑道:“明天扈城知府,唯一的举人,连带着扈城的第一名妓白漂漂都会前来庆贺,这样一来这红粉佳人的名气就算是打响了。”       “果然是老将出马一个顶俩!”花曲玫连忙竖起大拇指。       第二日,扈城有名的清楼乱花楼所改成的胭脂铺红粉佳人正式开张,站在门口花曲玫与温雪茹不断听着岳五章为他们介绍露面的这些人。       “青色衣服的那个就是扈城的知府,那一身红衣的是扈城第一名妓白漂漂,那蓝衣服的是范举人,那一身紫的是扈城布庄掌柜的夫人,那夫人身边的人是知府家的千金……”       形形色色,各行各业的人,大部分都是扈城有头有脸的人物,岳四爷昨天说的只是其中几个而已。       不等放鞭炮,铺子外面便已经挤满了人,而且大部分都是女人,时辰一到,放了鞭炮,知府大人亲自剪彩,随后便是舞狮子,红粉佳人算是正式开张,这时候白漂漂的作用算是发挥了,只见白漂漂前脚刚进店里,后面立刻跟了一群女人。       “恭喜恭喜啊!”道贺的人不断,花曲玫与岳四爷一起招呼着。       “红粉佳人这名字很特别。”秦昌平的声音传来,花曲玫抬起头,看见秦昌平微微皱了皱眉毛,四下看了看,低声道:“你快走吧,我是不可能让你与我们一起走的。”       将一个红色锦盒交到花曲玫手中,秦昌平笑了笑道:“你放心,我不会再跟着你走了,我可以四海为家。”       花曲玫突然觉得自己有些残忍。       “让让……让让……”一个小个子男人挤到前面,将一个蓝色锦盒递给花曲玫,冷冷笑道:“恭喜铺子开张。”       扈城的人花曲玫根本不认得几个,却知道每一个前来道贺的都是岳四爷生意上的往来对象,笑着接过锦盒,花曲玫很客气的说道:“欢迎以后带着尊夫人来买胭脂水粉。”       舞的正热闹的狮子,周围满是喝彩的人,鞭炮声还在响着,小个子男人的笑容变得更扭曲了。       “你去死吧!”此人突然大喝一声,掏出一把匕首,眼中满是狠厉直奔花曲玫的脖颈刺去。       “小心!”秦昌平的声音从身边传来,来不及做出反应花曲玫被一股蛮力推出一米远,紧接着秦昌平闷哼一声,男人的匕首刺中秦昌平的左肩,血四处蔓延着,秦昌平的青色衣衫开始变成了紫红色。       离着最近的岳五章与温雪茹最先反应过来,温雪茹拿出随身的药粉开始为秦昌平止血,岳五章则是与这凶手打斗起来。       “花曲玫,我一定要杀了你!”那人面目狰狞的大叫着,面对岳五章的招式却节节退败,不出几招便被岳五章擒住。       “杀人啦!”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先发出一声尖叫,场面开始变得有些混乱,知府大人见状立刻吩咐下去,命官兵维护秩序。       这一幕发生的太快了,快到让人有些措手不及,顾不上脸上的泪水,花曲玫推开身边的人跑到秦昌平的身边,小心翼翼的扶住秦昌平。       “我就说了不带着你!跟着我有多危险你知不知道!”花曲玫的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虽然她自私,贪财又好色,却不想任何人因为自己受到一丝的伤害。       轻咳一声,秦昌平虚弱的笑笑,“看见你为我哭真好。”       “我又不是什么倾国倾城的大美女!你眼睛长痔疮了!为了我这样的人受伤值得吗?”花曲玫哭喊着,虽然温雪茹撒了许多药粉,血却依旧不见止住。       温雪茹紧皱着眉头,额头已经开始浮现出细汗,飞快的拿出几根银针,封住秦昌平周身大穴,岳清贤见状说道:“先送到四爷府上吧!”       秦昌平被岳府的家丁抬到轿子上,花曲玫与温雪茹紧随其后,看了看被岳五章制服的男人,岳四爷拍拍他的肩膀,说道:“你带着这个人回去吧,这里有我就够了。”       点点头,岳五章提着此人便离开了红粉佳人。       众人将秦昌平抬到一间客房,温雪茹打开药箱开始为期治疗,花曲玫眼睛红肿的跟在一旁打着下手,血水一盆盆的端出去,整间屋子都散发着血腥味,半个时辰之后,温雪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说道:“还好那人不会武功,之前又是准备直取你的咽喉,他没什么大碍了,我们先出去吧!让病人好好休息。”       听见秦昌平伤势不重,花曲玫终于放下心来,不放心的看了秦昌平一眼,见他睡的安稳这才与温雪茹一起离开。       关门声响起,整个房间一片寂静,床上的秦昌平突然睁开眼睛,露出一个欣喜的笑容,这才沉沉睡去。       怒气冲冲的感到岳府东园,花曲玫一脚将门踢开,看见跪在地上被五花大绑的人,一把拔出绑在腿上的断根,怒声道:“今天我就用我这匕首戳死你!把你身上戳出百八十个窟窿出来!叫你变成人血喷泉!”       跪在地上的男人原本是一脸无畏,一听见花曲玫的话立刻吓得脸都白了,连忙说道:“我说我都说!我是太后派来杀你的!我是孙守仪的堂弟,我叫孙守义!”       “我管你什么!我非弄死你不可!”花曲玫张牙舞爪的还要上前,却被岳五章制止住,看着跪在地上的孙守义,岳五章轻笑一声,“想不到这样你就招了!”       孙守义脸色青一阵红一阵,冷哼一声,骂道:“花曲玫若不是你这个贱人,我大哥也不会死,今日就算杀不成你,我也算是替我兄弟出气了!”       经过岳五章一番盘问才知道,原来此人是孙守仪的堂弟名叫孙守义,居住在赤月城中,整日游手好闲,平日里大多是靠着孙守仪和孙守礼的救济,怎奈孙守仪被巡察使一怒之下斩杀于恒阳,从此孙守义失去了经济来源。       正好宫中变动,太后一心想要除掉花曲玫,上一次因为花曲玫身上有金丝甲没能成功,宫中形式又一天比一天险恶,最后太后便命人寻到了孙守义,声称给孙守义一次升官发财的机会。       “我一直在留意花曲玫的一举一动,见红粉佳人开张便假意前来祝贺,轻轻松松的混到了她的身边,就差一点点,她的命就是我的了!呜呜呜……这回我完了。”孙守义一边哭着一边说道,他这辈子算是完了,花曲玫和巡察使是不会放过他的,就算是放过他了,太后也不善罢甘休!       眼见孙守义哭的鼻涕眼泪齐下,花曲玫一脸鄙夷,与其说是为堂兄报仇,不如说是为了加官进爵,举起手中的断根,花曲玫冷声道:“下辈子记得别这么不务正业,有个姓王的大爷跟你名字也差不多,人家就成功的很!”       说完,手中的断根便要朝着孙守义刺去,断根停到孙守义胸膛前,花曲玫微微叹了口气,将断根交给岳五章,“还是你来吧,我下不去杀手。”       接过匕首,岳五章走近孙守义,过了一会儿皱眉道:“不用杀了,吓死了。”       花曲玫闻言惊愕的转身,果然,孙守义死了。 第七十八章 优秀杀手       下午岳府的丫环通知花曲玫,秦昌平醒了,花曲玫赶紧跑到秦昌平的房间。       “你来了。”秦昌平的伤口早就被温雪茹包扎好,见到花曲玫眼中是掩盖不住的浓浓笑意。       狠狠瞪了秦昌平一眼,花曲玫这才问温雪茹,“他的伤势怎么样?”       “伤口愈合的很好,至少比我想象的好,休息两天自由行走应该没什么问题。”默默的收拾好药箱,温雪茹答道。       听了此话,花曲玫终于放下心来,看着秦昌平说道:“明日我们就动身离开,你就留在岳府休养吧!”       一句话,让秦昌平脸上的笑容凝结,“我已变成这样,你依旧不愿信任我吗?”       任谁也无法拒绝一个可以为你豁出性命的人,哪怕你是一个混蛋到了极限的人。       行程因为秦昌平的伤势愣是耽误了三天,不过谁也都没有怨言,反正下一站是叶家庄,离武林大会召开也还有十多天。       红粉佳人开张不到三天,便将所有的东西全卖光了,惊喜之余岳清贤只好带人连夜赶制,见红粉佳人的生意并没有因为孙守义的事情而受到影响,花曲玫也就放下心来。       一早,收拾好行装,岳五章命家丁准备了一辆更大的马车,为的就是方便秦昌平,马车上铺着动物毛皮所做成的软垫,一个马车足以容纳六个人,中间是一个朱红色的小方桌,上面竟然还摆了几样点心。       “四爷,我们可就要走了,您老保重身体啊!”花曲玫笑着与岳四爷告别,要说跟这老头儿还真没相处够,       点点头,岳四爷很豁达,拍拍花曲玫的肩膀,一脸正色道:“铺子的事情我就不跟你多说了,现在你身边也有个小伙子了,老夫也不奢望你做我儿媳妇了,我看温雪茹那孩子也挺好的,你可要帮忙撮合撮合啊!我家瓜娃子下次回来能不能带个媳妇就全靠你了!”       “老爷子您这是在为难我啊!”花曲玫一脸的无奈,短短的几句话竟然把岳五章下半生和下半身的幸福都寄托在自己身上了,尼玛,她的跟谁要去?       秦昌平和温雪茹与岳府的人告别后,直接上了马车,花曲玫也跟着跳上马车,岳府门口,岳四爷看了看自己的儿子,低声道:“闯荡江湖是你一直以来的心愿,不管你闯荡的怎么样,记住,爹都家里等着你。”       扑通一声跪到地上,重重的给岳四爷坑了一个响头,岳五章沉声道:“孩儿不孝,不能伺候在您身侧,请父亲保重身体!”       起身跳上马车,岳五章深深的看了自己的父亲一眼,“驾!”       马车缓缓行驶,离岳府越来越远,岳四爷一直站在门口迟迟不肯回屋,直到马车驶到街头,不见了踪影。       马车里秦昌平侧卧在一旁,一双眼睛肆无忌惮的打量着花曲玫,抓起一块点心,花曲玫塞进口中,恶狠狠道:“看什么!再看就把你吃掉!”       秦昌平仰头大笑,“从秦国到赤月国,我就没见过一个像你这般有意思的人了!”       撇撇嘴,花曲玫白了秦昌平一眼,心想,你当然没见过了,往前推三百年,往后推三百年,也就姐这么一个穿越户了!       半个时辰过去,马车已经出了扈城,岳五章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我们是直接去叶家庄还是在中途休息一天?”       距离叶家庄还有七个时辰的车程,岳五章这样问完全是考虑到秦昌平的身体,不管怎么样秦昌平能够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在岳五章眼里,他就是条汉子!       叶家庄距离七连山还有两三天的路程,如果在中途休息时间就会变得更加紧迫。       “不用担心他的身体,有我在呢。”一直沉默的温雪茹突然开口。       有了温雪茹的话,花曲玫终于放下心来,看了秦昌平一眼,那货精神的很,见花曲玫看着自己,竟然还调皮的眨眨眼。       这哪里还是原来的秦昌平,眼角一抽,花曲玫说道:“直接朝叶家庄前进!”       马车跑的更快了,几乎是马不停蹄,马车里的三个人被马车颠簸的七荤八素,就连秦昌平也没有抛媚眼的心情了,一路奔走下来卷起阵阵尘土。       叶家庄是卢城第一大家族,在卢城官兵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没有人能够撼动叶家的地位,马车还没到叶家庄门口,便有两名持剑童子将车拦住。       “敢问持剑的英雄是什么名号?到叶家庄所谓何事?”       停住马车,岳五章跳下车,行了一礼,说道:“我们是叶小宝和叶飘零的朋友,途径卢城是为了参加武林大会,正打算去叶家庄拜访。还请两位兄弟行个方便。”       听到叶小宝与叶飘零的名字,两个童子均是脸色难看,互相对视一眼,其中一名童子说道:“你们且稍等片刻,我这就去通报一声。”       眼看着小壮士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岳五章终于明白这兄弟二人在叶家庄是多么恐怖的存在了,能够与这对恶魔双胞胎相处许久还胳膊腿齐全,他是不是该高兴一下呢?       一刻钟后,小童子脸色惨白的跑到岳五章面前,气喘吁吁道:“几位请跟我们过来。”       在小童子的带领下,马车从所在的这条街拐到了另外一条街,最后七拐八拐,从最繁华的街道拐到了偏僻无人的小巷子,穿越小巷子,岳五章抬头看见一座巍峨的山峰。       停住脚步,小童子调整呼吸后说道:“叶家庄就在山腰上。”       岳五章顿时头大如斗。       山路虽然经过叶家庄的刻意修整,却依旧有些崎岖,马车行走起来稍稍有些吃力,两个时辰后,终于看见一座宅院,暗红色的大门,上面写上叶家庄三个大字。       “几位稍等,我进步禀报一声。”小童子跟岳五章知会一声,便直接进了叶家庄。       几分钟后,两个身影同时出现在岳五章的面前,叶小宝与叶飘零一脸惊喜,同时问道:“花曲玫呢?”       “我在这里……尼玛,坑爹的山路,”车帘掀开,花曲玫跳下马车,刚走到叶小宝的身边,便忍不住恶心感,“呕……”       跳下马车的秦昌平与温雪茹脸色同时一黑,时间仿佛静止了,叶小宝愣愣的看着自己被锦上添花的云靴,一脸愕然。       原本只是想与叶小宝说句话的,花曲玫脸一红,支支吾吾说道:“这早饭还是在岳府吃的呢,也是很贵的。”       “那你用不用再吃回去?”叶小宝阴测测的问道。       “哈哈哈哈……”叶飘零的再也控制不住,爆出一阵笑声。       知道自己丢了人,花曲玫不满的嘟起嘴吧,瞟了叶小宝一眼,随后学着叶小宝的语气,阴测测的说道:“算了,还是留给你吃吧,当做是见面礼了。”       在卢城谁要是敢把肚子里的存货吐出来送给叶家庄当见面礼,叶家的人肯定会把此人的脑袋砍下来做成最精美的尿壶。       眼见叶小宝脸色阴沉,秦昌平几乎是下意识的将花曲玫护在身后。       只是简单的一个动作,却想不到叶家双胞胎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了,两兄弟阴沉着脸看着秦昌平,冷声问道:“你是谁?”       这个时候就算是再迟钝的人也能看出两兄弟对秦昌平的敌意,不动声色的来到三人中间,岳五章笑道:“这是秦昌平,秦兄是我们在赤月城的旧相识了。”       听见岳五章如此说,两兄弟卸去眼中的敌意,却冷冷道:“花曲玫是我们的,别离她太近。”       对两兄弟的没有任何反应,秦昌平依旧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这三个人是怎么了,比瞪眼呐?从秦昌平身后窜出来,花曲玫笑着提醒道:“麻烦两位叶兄弟带我们去休息吧!马车颠簸的我们都要累死了!”       在叶小宝与叶飘零的带领下,几人进了叶家庄,一进大门众人便被院中那大大的兵器架所吸引,双股剑,偃月刀,宝剑,红缨枪,竟然有足足有五十多种。       见花曲玫一脸惊讶,叶飘零笑着介绍:“叶家庄多年来的地位都是通过武功来获得的,叶家庄崇尚武力,每一代都会挑出最优秀的孩子教各种武功,培养成最优秀的杀手。”       这些在江湖上并不是秘密,简单来说,叶家庄就等于一个杀手培训基地,若不是多年来叶家庄从不惹是生非,又属保皇一派,早就被盯上了!       叶家庄有天地人和四个大院天字院是叶家庄长辈意事居住之地,地字院是准杀手们训练休息之地,人字院是叶家庄资质平庸者所居住之地,也是会客之所,而和字院则是家丁和叶家庄辈分低微的徒弟们所居住。       花曲玫几人理所应当的被安排到了人字院的东苑。       “那你们住哪里?”之前的两个童子负责照顾他们四人,站在东苑的门口,花曲玫询问叶小宝和叶飘零所居住的地点,叶家庄大的可怕,仅仅一个东苑就相当于大户人家的的一个宅子了!       叶小宝和叶飘零是公认的天下第一杀手,那他们肯定是居住在地字院。 第一百七十九章 师出何人       “我们住在塔楼里。”两兄弟讽刺一笑,直接否定了花曲玫的设想,塔楼是他们兄弟一生的住所。       眼见兄弟二人脸色异常,花曲玫笑着打了个哈哈,拍了拍叶飘零的肩膀说道:“我们是不是该去见一见庄主,毕竟我们是客人。”       “跟我们来。”兄弟二人在前面领路,花曲玫四人跟在后面。       离开人字院,走过一片花园便到达天字院,现叶家庄的长老以及长辈都居住在天字院,而藏书阁,藏药阁也都设立在天字院。       叶小宝与叶飘零走在最前面,远远看见一个身穿粉色衣衫的女子,两兄弟对视一眼,眼中泛起一丝笑意,叶小宝立刻施展轻功将花曲玫几人甩的很远,叶飘零却刻意走到花曲玫几人后面。       叶家的婢女小莲远远的看见叶小宝,立刻脸红了,眼见附近没什么人拿出刚刚绣好的香囊快步跑到叶小宝面前,一脸羞涩道:“飘零少爷,这是我亲手为你绣的香囊,还请您收下。”       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满是爱意,她痴痴的望着叶小宝,眼见叶小宝接过香囊,眼中是掩盖不住的甜蜜。       嗤笑出声,叶小宝满眼的讽刺,多少年来这群女人口口声声说着喜欢他们兄弟,却没有一个人能够分清楚他们,难道这就是爱吗?       看着手中的香囊,叶小宝有些苦恼道:“可是,怎么办呢,我根本就不是叶飘零。”       “您是……您是……小宝少爷。”小莲变得有些语无伦次。       倾身抬起小莲的下巴,叶小宝深情的凝视着小莲,低声呢喃:“原来这香囊是送给飘零的,不是送给我的。”       小莲脸变得更红了,低声道:“送给小宝少爷也可以的,小莲喜欢小宝少爷……”整个叶庄家的婢女都喜欢这对双胞胎,没有人能够真正的分别出他们,不管是小宝少爷还是飘零她都喜欢。       冷笑一声,叶小宝放开小莲,眼见花曲玫一行人越走越近,叶小宝朝着岳五章后面的叶飘零喊道:“听见了吗,飘零,她说是我也行呢!还真是贪心啊,不但喜欢你,竟然还想要我。”说完将手中的香囊扔给叶飘零。       接过香囊,叶飘零一个闪身来到小莲面前,一脸鄙夷道:“你们这些女人怎么如此的恬不知耻,分不出清楚我们谁是谁,竟然还妄谈什么喜欢,真的是我们兄弟二人谁都可以吗?是不是只要是青年才俊就可以?”说完兄弟二人同时讽刺的大笑。       再也忍不住眼泪,小莲的泪水如同流水一般倾泻下来,难过又羞愧,颤抖着手拔出随身的宝剑。       “快拦住她!”花曲玫率先反应过来,心中又急又气大声喊道,将兄弟二人的话听的真切。       小莲羞愧的嚎啕大哭,举剑就要自尽,离着最近的叶飘零一把夺过小莲的宝剑,将小莲推倒在地,温雪茹见状立刻上前检查小莲的身体。       岳五章与秦昌平表情复杂的看着叶家兄弟不知该怎么做,毕竟是小莲三心二意在先,不过叶小宝与叶飘零也太过分了些。       眼见叶小宝与叶飘零无动于衷,花曲玫怒火中烧,快步走到两人面前,‘啪啪’狠狠的扇了一人一记耳光,花曲玫怒视着两人说道:“一个姑娘喜欢你们有什么错,你们以为全天下的人都能够分清楚你们吗?你们怎么能这样对待一个姑娘家!这样好玩吗!”       收回惊愕的表情,两兄弟同时冷冷一笑,“我们从来都是这样,这样的游戏我们觉得很有意思,是她自己不长眼睛闯到我们的圈套里!看着别人为自己的愚蠢而哭泣我们很高兴!”       听了此话小莲哭的更凶了,心中很是后悔自己没听劝告而去喜欢这对兄弟。       学着两兄弟的样子,花曲玫嗤笑出声,用鄙夷的表情看着他们反问道:“既然是为了高兴就别再一副要哭的样子!难看死了!”       两人同时转过头看着对方,他们真的是一副要哭的样子吗?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的模样,为什么呢?世界一瞬间好像又只剩下他们自己了,还有那一座孤单单的塔楼。       叶家庄有座塔楼,是专门为了锁住叶家因为练功而走火入魔的人所建,在那一年塔楼里却锁住了两个只有四岁的小男孩,他们有着同样的外貌同样的身形,就连身上的胎记都一模一样,所以他们中注定要死一个。       叶家没有想过出生的会是一对双胞胎,只准备了一个名字,叶飘零。       谁活下来谁就是叶飘零,谁活下来谁就有爹娘的疼爱,两人似懂非懂的听着,一脸惊恐的住进了这黑漆漆的塔楼。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渐渐的,两个小娃娃都不再害怕这个塔楼,因为平时也没有人理会他们,累了他们就互相依偎着睡在一起,冷了他们就拥抱着对方取暖,实在渴了他们就喝塔楼中的脏水。       在这里老鼠虫子都成了好吃的食物,不管如何,他们都不会残害对方,因为他们是一个整体,有力气的时候两个便在塔楼中跑着,终于有一天在一个牢房中,他们看见了一个跟外面庄主老头一模一样的老人,他枯瘦如柴被锁链锁着,听见声音抬头看见这对兄弟,脸上露出一个笑容,张开干涸的嘴巴,两人听见他说,“我帮你们出去!”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用了十天两人学会了把老鼠烤熟后吃掉,学会了配合,学会了一些小小的阴谋诡计,连老人都夸赞他们是百年难得的练武奇才。       半个月后,塔楼的大门被打开,叶飘零蜷缩在角落里装死,叶小宝却坐在地上,一脸惊恐的看向来人。       终于他们的父母忍不住冲上前抱住了他,尖利的木条紧贴母亲的脖颈,叶飘零一脸冷笑的站起来,“放我们走。”他们同时开口。       两个小娃娃被锁在十天十夜不但没死,反而已经学会了杀人,这让叶家长老开始重视此事,最终,两人获得了活着的权利。       他们开始接受各种恐怖的训练,却依旧睡在塔楼里,塔楼里变得有床也有水,所有的吃食都有人料理,因为他们的关系,老人也开始有吃食。       八岁那年,两人合伙杀死了一个江湖上的人物,从此扬名天下,天下人只知道叶飘零却不知道叶小宝,那些以为杀手只是一个人的人不是被吓死就是被杀死。       随着两人的成长,叶家庄的婢女开始芳心暗许,却没人能够分得清他们。       十岁那年,夜谷谷主十三岁的女儿夜舞季来叶家庄偷圣药,清丽无双的容颜,两个小男孩几乎同时爱上了她。       “只要你分得清我们,圣药我们就送给你。”两兄弟满怀期待的问向夜舞季。       看了两人许久,夜舞季轻轻地摇了摇头,“圣药我不要了,我无法分辨出你们,对不起。”随后夜舞季被夜谷主接走。       而叶小宝和叶飘零看着她的背影掉下眼泪,或许这世界上没有人能够分得清他们,他们也注定永远都要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原本以为他们已经习惯了被认错,被混淆,被轻视,今天却被花曲玫揭开了心中的伤疤,他们很难过,不想被认错,更不想被轻视。       同时露出一个苦笑,叶飘零淡淡道:“我们去见庄主吧!”       小莲的身体原本就没有什么大碍,只是觉得羞愧,眼见花曲玫狠狠的打了两人耳光,小莲再也不敢哭了,起身来不及整理衣服便急急忙忙的跑了,他们不是普通人,他们是天下第一杀手是叶家庄最锋利的武器!       见两人一脸平淡,花曲玫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严重了,毕竟小莲太不坚定了,张了张嘴巴,刚想开口,温雪茹却拉住她的手,用眼神制止了她。       “我们还是先去见庄主吧!”点点头,花曲玫不再说话。       这件事情过后,叶小宝与叶飘零变得沉默起来,两人都不再说话,一直在前面引路,花曲玫几人只好默默的跟在后面。       看着两人的背影,又看了一眼花曲玫,秦昌平眼中闪过异样。       叶家庄会客的地方在天字院的最北端,一脚踢开门,两人走进屋里,冷冷交代道:“有几位我们武林中的朋友想在叶家庄留宿两日,前来拜访你们。”       叶庄主与几位长老早就习惯了叶小宝与叶飘零的态度,叶庄主冷冷说道:“请这几位进来吧!”       踏进叶家的会客厅,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花曲玫还是被这阵仗吓了一跳,赶上圆桌会议了,中间那器宇不凡的老人肯定是叶家主,他左右各五个的老人肯定就是叶家的长老了。       岳五章带头朝着叶家庄行了一礼,一脸恭敬道:“叶家庄各位长辈有礼,晚辈岳五章带着三位朋友因为武林大会的关系前来叨扰,真是给叶家庄添麻烦了!”       细细打量岳五章一番,叶庄主默默的点了点头,心想果然是年少有为,开口问道:“不知道几位是师出何人啊!” 第一百八十章 如此相似       参加武林大会的人自然都是在江湖上挂点名号,或者是有人举荐的,眼见这四个人都气质不凡,叶庄主自然要问问他们的后台是谁。       这一句话可怕岳五章难住了,岳五章虽然身怀武功却都是在军队中所学,一半的武功都是靠大将军所教,想参加武林大会自然不能与朝廷有关系,叶庄主这一句话真是把岳五章问倒了。       眼见岳五章不说话,花曲玫暗自着急,这样下去非被叶庄主发现不可,如果被发现了凌圣琉肯定要发飙的,前几天刚刚下过密旨……等等!她怎么把那密旨给忘了!       抬起头,花曲玫一脸淡定的答道:“我们几人皆是武功平平,这一次是去找禅杖大师的!”       七连山的禅杖大师在江湖上的地位非同一般,既然能有禅杖大师举荐,定是不一般的人物,叶庄主哈哈大笑,和蔼说道:“既然是禅杖大师举荐的人肯定都是英雄,你们不用客气,把叶家庄当成自己的家就行。”       见过叶庄主后花曲玫几人被带到人字院,叶庄主吩咐了下人要好生伺候着,随后人字院准备了一大桌的好菜。       眼见饭菜准备妥当,叶小宝与叶飘零说道:“吃过饭后你们可以随意在人字院转转,记住天黑以后不要在叶家庄随意走动,更不要踏出人字院,后天我们就动身离开。”       “你们放心,我们不会随意乱走。”点点头,花曲玫明白叶家庄是什么地方,自然不会乱走。       叶家庄戒备森严又是一个培养杀手的地方,自然会有许多江湖上的人物前来寻仇,圣药与武功秘籍更是被江湖中人所觊觎。       晚饭过后,温雪茹直接回到房中休息,秦昌平因为身体的关系也早早回到房间,看了看花曲玫,岳五章走到她身边,低声说道:“我去休息了,你也不要到处乱跑。”       既然没人愿意陪着自己,她也失去了散步的兴致,早早的回到房间。       晚上吩咐叶家庄的婢女准备了洗澡水,谢过两位婢女后,花曲玫脱掉衣服迈进浴桶,温和的水滋润着她的皮肤,也洗去了一天的疲惫。       泡了许久,花曲玫将手臂搭在木桶边缘,不经意看了一眼身边的铜镜,一瞬间脸色惨白。       那个黑衣人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低下头,假装没有注意到黑衣人的存在,花曲玫漫不经心的撩着水,她不敢轻易所有动作更不敢让对方知道她已经发现了他!       房梁上的黑衣人到底是什么身份?若是太后派来的人为什么还不下杀手,反而怡然自得的看着她玩水!       断根就在她旁边的衣服中,此刻她却只能以静制动等待着黑衣人的下一步行动。       砰砰两声敲门声,花曲玫吓了一跳。       “花曲玫你在房间里吗?”门外是叶小宝和叶飘零急切的声音。       刚想回应一声,花曲玫却发现黑衣人动了,他的确是动了,他的迅速的从房梁上跳下来走到浴桶前,用炙热的眼神凝视着自己。       穴道被黑衣人封住,他的手抚上她的肩膀,“别说我在这里。”他的声音在花曲玫的耳边响起,虽然不能说话,身体却还能行动,花曲玫点点头表示同意。       “花曲玫!你再不出声我们可就闯进去了!”叶家两兄弟有些着急了。       别进来呀!被一个黑衣人看光了她已经够亏的了,再被叶小宝和叶飘零看光了,自己还用不用活了,花曲玫急的都快要哭了。       黑衣人解开她的穴道,随后拔出宝剑用炙热的眼神看着她,“起来,赶他们走。”       生死存亡面前还要神马面子了,这黑衣人就是故意的!花曲玫立刻阻止随时可能破门而入的两兄弟,“别进来!老娘洗澡呢!”一边说着花曲玫一边找出衣服胡乱的往衣服上套着,而黑衣人的一双眼睛则是肆无忌惮的看着她,飞快的穿好,不管衣服会不会粘在身上,总之不能光着就是了。       门外叶家兄弟听了此话终于沉默了,过了一会儿,温雪茹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花曲玫,你开开门。”       胡乱整理了一下衣服,花曲玫将房门打开一个小缝,只见岳五章,温雪茹,叶小宝叶飘零都在,众人见她脸色红润,头发还滴着水,都松了一口气。       “我们去秦昌平的房间看看吧!”岳五章一脸正色道。       眼见众人离去,花曲玫也松了口气。       关上房门,花曲玫转过身见黑衣人收起抵在自己身后的剑,连忙一脸谄媚笑道:“英雄,他们走了。”       黑衣人饶有兴趣的看了花曲玫一眼,突然抬起右手,难道这是要杀人灭口?死死抓住黑衣人的腰带,花曲玫一脸惊恐喊道:“救命啊!有人要杀我!”       黑衣人被花曲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拼命挣脱她的双手,最终一掌将她劈晕从窗户翻了出去。       一行人到了到了秦昌平的房间前,敲了敲房门,没一会儿秦昌平睡眼惺忪的将门打开,见状众人放下心来。       “我去花曲玫那里。”眼见秦昌平没有什么问题,温雪茹放下心来,众人点点头,这个时候男人再过去也不太合适。       来到花曲玫的房间门口,温雪茹敲了敲门,却不见有人回应。       “花曲玫你睡了吗?”屋子里没有人回应。       再敲了敲门依旧没人回应,用力一推,门居然开了,急忙走进房间,看见躺在床上熟睡的花曲玫,温雪茹摇摇头,上前摇了摇她,“花曲玫,醒醒,我还有话要跟你说呢。”       似乎有人在叫自己?缓缓睁开眼睛,花曲玫只觉得头痛的厉害。       深深看了花曲玫一眼,温雪茹说道:“就在刚刚,叶家庄的圣药被盗了。”       被盗了?叶家庄戒备森严怎么可能在入夜这短短一段时间就丢失了圣药呢?不说负责看管的那些人,就是天字院的长老们也不该是泛泛之辈呀!       花曲玫一下子清醒过来,刚刚那个打晕自己的黑衣人难道就是偷走圣药的人?       见花曲玫脸色凝重,温雪茹继续说道:“天黑以后,叶家庄同时来了三波人,一波是冲着我们来的,一波是找杀手报仇的,另外一波却是想要偷圣药的,叶家庄立刻全面戒严,我是在他们打斗的时候听到的,你没有武功自然没有敏锐的听力,出门的时候我正好遇见岳五章,而负责阻拦那些黑衣人的就是那双胞胎中的一人,我们打退那群黑衣人后听说天字院情况很严重立刻跟着帮忙,结果有一个人趁着我们与这群人打的激烈,杀了两个长老直接偷了圣药。”       花曲玫的心如同被重锤击狠敲了一下,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了两个长老偷到圣药,那此人的武功肯定不再叶小宝与叶飘零之下,二话不说,花曲玫直接起身,却发现自己左手紧握着一样东西。       摊开手掌,花曲玫脸色变得愈加难看。       “花曲玫,你在看什么?”温雪茹有些不解的询问。       站起身,花曲玫讪笑道:“没什么,只是突然想不起来我的匕首放在哪里了。”随便扯了个谎,花曲玫不敢提及那个黑衣人,圣药丢失不是小事,若是找到那人还好,若是找不到,恐怕还会惹火上身,而手中这东西更与那人有些莫大的关系。       “后来呢,后来那个黑衣人找到了吗?”花曲玫随后问道。       “没有,我们这些人中只有我和那对双胞胎轻功最好,我们一路寻着黑衣人的踪迹追到这里,怕你有危险立刻先来找你,见你没什么危险立刻去找秦昌平……”       如果不是温雪茹提醒,花曲玫差点忘了温雪茹除了医术了得,轻功更是了得,还曾经进过凌圣琉的寝宫。       一想到那黑衣人进了他们所在的院子花曲玫立刻想到了秦昌平,连忙起身说道“雪茹,岳五章他们这么久没回来,我们也去看看吧!”       一把拉住花曲玫的手腕,温雪茹没有动,反而一脸严肃的问花曲玫,“你与秦昌平真的是旧识吗?”       原来温雪茹是在怀疑秦昌平,仔细回忆相处的点点滴滴,秦昌平虽然不像过去那样规矩,却也没有什么不同,而且又为自己受了伤,更何况问起在赤月城的事情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你觉得秦昌平有问题?”花曲玫反问温雪茹。       摇摇头,温雪茹笑了,“可能是我想太多了。”       敲门声响起,打开房门看见与岳五章他们在一起的秦昌平,花曲玫立刻放下心来。       “找到黑衣人了吗?”       “没有。”叶小宝一脸的怒气,叶飘零接着答道:“我们搜遍了整个院子都没搜到。”       秦昌平还一头雾水,听见叶家兄弟的话,连忙问道:“又有刺客了吗?”       “没有,他们在找一个坏人。”花曲玫突然插嘴答道,一双眼睛却紧紧盯着秦昌平,如果不是刻意将那人与秦昌平做比较,她竟然没有发现秦昌平的身形与那人如此的相似。 第一百八十一章 你个剑人       “那人怎么了?”秦昌平依旧装出一副不知情的样子,却不知道他看着花曲玫的眼神已经出卖了他!虽然只是一闪而过却足以让花曲玫抓到什么,一个刚刚看过一个女人**的男人,怎么能够很随意的出现在这个女人面前?       冷冷看了秦昌平一眼,花曲玫厉声问道:“你到底是谁?”       此话一出,叶小宝与叶飘零立刻拔出手中宝剑,将秦昌平一前一后包围主。       “我当然是秦昌平了。”秦昌平用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看着花曲玫。       没想到这个时候还装!摊开手中香囊,花曲玫冷哼一声,问道:“我想问一句,秦国二皇子的香囊为何会在你的手中?我是该叫你二皇子还是该叫你秦昌平呢?”       撕下脸上的面具,秦穆白菱角分明的俊脸,碧绿色的眼睛出现在众人面前,秦穆白看着花曲玫挑眉一笑,反问道:“我既是秦穆白也是秦昌平,这又有什么区别?”       怪只怪他百密一疏,随身的香囊竟然在关键时刻被花曲玫抓了去。       事情败露后,秦穆白承认的很干脆,完全没有一丝害怕的意思,既然能够轻易的杀死叶家庄的两位长老,他的武功便不再叶飘零和叶小宝之下。       叶小宝叶飘零一脸杀意的看向秦穆白,齐声喝道:“把圣药交出来!”       轻笑一声,秦穆白一脸冷意,宛如一尊从地狱里走出来的杀神,抽出软剑,“想要我还回圣药就要先降住我再说!”       剑快如闪电,三人打在一起竟然难分敌我,剑气如同飞刀一般,屋子里的东西很快便被殃及,看着打斗的三人,岳五章连出手的勇气都没有,他的武功与之相比实在是太逊色了,若是贸然出手恐怕还会拖累他们二人。       秦穆白招式利落且包含杀气,花曲玫万万没有想到他会有如此之高的武功,更没想到秦穆白城府如此之深,第一次他以秦昌平的身份接近三皇子恐怕便是有意为之,而上一次被幽冥二老绑架,他肯定也是故意的,被同样一个人欺骗了一次又一次,简直是对花曲玫的一种侮辱!       看了一眼脸色阴沉的花曲玫,温雪茹慢慢说道:“之前我之所以怀疑他就是因为他的伤势太轻。”       孙守义虽然没有武功,那一刀却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就算不是致命的伤口也该是重伤才对,要极好的运气,极其巧合的情况下才能是秦穆白这样的伤势。       心中重重的叹气,岳五章心知他们三人这一次是惹火上身了,竟然害叶家庄丢失了圣药。       利落的躲开叶小宝的攻击,秦穆白一脚将叶小宝踹出门外,一个闪身跳出院子,看着屋子里的花曲玫,他露出森森白牙笑道:“我还会再找你的!”秦穆白的身影如同敏捷的豹子一般在夜空中穿梭着。       “帮我照顾好小宝!”看了一眼叶小宝,叶飘零带人追了上去。       上前扶住叶小宝,温雪茹开始为他诊脉,索性叶小宝内力深厚,伤得并不重。       勾起嘴角笑了笑,叶小宝挑眉看了花曲玫一眼,有气无力的调侃道:“你身边还真是藏龙卧虎啊!”       是啊,果真是藏龙卧虎啊!身边隐藏着一个秦国皇子竟然都没有发觉!       叶家庄议事厅,叶小宝叶飘零这一代出众弟子皆跪在地上,花曲玫他们三人脸色尴尬的站在一旁,他们已经被叶庄主当成同党了。       “依弟子们所说那个偷圣药的人是一个绿眸男子,易容混入花姑娘几人中才偷取的圣药。”叶庄主冷哼一声,抚着椅子扶手问道:“岳五章,你们几人还有什么话说!”       叶家庄的圣药乃尊贵程度仅次于七连寺里的藏经阁,一颗圣药足以让人增加两甲子的功力,所以这圣药叶家长老们一直小心翼翼守护着这圣药,却不想被‘客人’盗走!       心知不能将岳五章巡察使的身份搬出来,花曲玫沉思许久,开口说道:“庄主,这件事情请您不要迁怒于我的朋友,我们是在参加武林大会的途中遇见他的,原以为他是一个普通的百姓,却不想他居然是秦国的二皇子,您放心,我一定会给贵庄一个交代。”       交代?叶庄主冷哼一声,不是他小瞧了他们三人,他们能够用什么给他交代?花曲玫所说之话是真是假叶庄主不敢断定,却记住秦国二皇子这几个字,问道:“你为何会知道此人是秦国二皇子?”       “秦国二皇子天生碧眼,这件事情我们赤月城的人都知道,叶庄主未免太过较真了吧!”岳五章心中又急又气,临走前皇上曾经千叮咛万嘱咐他要保护好花曲玫,现在却因为一时大意让他们三人陷入困境,若是花曲玫有个三长两短他如何向皇上交代?       不想再多废话,叶庄主看了三人一眼沉声道:“虽然三位口口声声说不是与那贼人一伙,我叶家庄的圣药却是真真切切因为你们而丢失的,所以莫要怪老夫狠毒,叶家庄上上下下二百余口人都在等着老夫给他们一个交代,来人!将他们三人关押起来!直到找到那贼人为止!”       “等等!”叶小宝与叶飘零同时起身,冷冷的看着叶庄主,“偷东西的人是那个秦穆白,你抓住他们有什么用?难道你们就不能改了牵连无辜的毛病吗?”       “你!”叶庄主气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显然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被这对双胞胎顶撞了。       一位相貌凶悍的长老听了一拍桌子,一脸怨气抱怨道:“我就说双胞胎都留下会给我们叶家庄带来祸事吧!当年你们非要留下他们两个,现在我们叶家庄的圣药丢失就是因为他们!”       叶家一族流传着一个说法,双胞胎一旦出生就必须要死一个,若是全部活下来族中就会因此而遭到大祸,听了此话叶小宝与叶飘零森然一笑,反驳道:“若是没有我们,你们叶家庄的地位恐怕早就不保!那劳什子圣药丢了也罢!全都是害人的东西!”       “孽障!反了你了!”大长老一拍桌子,隔空便是一掌。       轻松接下这一掌,两兄弟同时冷笑道:“我们不是十年前那个任你们摆布的小娃娃了,你们是不是已经忘记现在的天下第一杀手是谁了!”       “放肆!我们既然能够将你们培养成天下第一杀手就能培养出顶替你们的人!”手边的木桌被叶庄主一掌拍碎,圣药丢失已经很难与各位长老交代,却不想叶小宝与叶飘零会在这个时候闹起来,难道双胞胎会引来灾祸的传说是真的吗?       嗤笑出声,两兄弟的目光扫过议事厅里的所有长老,最后落在叶庄主身上,两人一脸挑衅道:“你们口中的培养便是将一对只有四岁的孩童扔进塔楼不闻不问吗?每天靠着脏水和虫子我们才能够活下来,难道这就是你们所谓的培养吗?即便是我们活到今天也不过是你们的杀人工具,什么父母恩情,什么长辈亲情,我们统统没有经历过!”       他们不知道什么是娘亲,什么是爹爹,他们的父母永远只会用一种看怪物的表情看着他们,他们的记忆中没有好吃的冰糖葫芦,没有小面人,只有散发着难闻气味的脏水,还有那平时别人看了一眼就会感到恶心的虫子!这便是叶家庄所给予他们的一切!       就是这群道貌岸然的老家伙们,就是因为这些才塑造了这对兄弟扭曲的人生观和个性,就是因为没有感受过重视他们才会总是想要被人分清,想知道对这个世界来说,他们是不可缺少的,而不是仅仅作为杀人机器而活着……       议事厅一阵沉默,谁也没有想到因为丢失的圣药而引出十多年前的这么一段事来,这件事情一直被长老们隐藏的很好,年轻一辈中几乎没有人知晓,现在却全被抖落出来,一向习惯以叶飘零和叶小宝为首的年轻人们用惊愕的目光看着叶庄主,他们的表情不断的变化着,先是震惊,气氛,愤怒……       眼见长老们的威严就要在下一代眼中毁掉,叶庄主立刻沉下脸将事情压下来,沉声道:“过去的事情莫要再提,不管怎样你也是流着叶家的血,现在我们商议的是圣药丢失一事!”       不畏惧庄主的压力,两兄弟同时冷声道:“我们早就说过了,那劳什子的圣药丢了也就罢了!你们不要妄想将我们的朋友关起来!”       “凭你们区区两人,你以为能够阻挡得了叶家庄上上下下二百多号人吗?”叶庄主话一落音,十多把宝剑便横在了花曲玫他们的脖子上,只要叶小宝与叶飘零说上一句反驳庄主的话,不用怀疑,他们三人就会变成彻彻底底的剑人。       姜自然还是老的辣,看了一眼被困住的花曲玫,双胞胎自然不敢再轻举妄动,两兄弟齐声问道:“你们这些老家伙到底想干什么?”       “你的朋友作为人质留在叶家庄,你们两人负责抓住那个秦国二皇子,如果找到圣药就带回来,如果圣药被他吃了就直接杀了他!”说道这里叶庄主脸色一凛,继续说道:“若是这件事情你们办不好,那就别怪我杀了他们三人作为给叶家庄的交代!而你们也要废去武功!”永生永世锁在塔楼里,叶庄主在心里默默的加上了这一句。 第一百八十二章 内中隐情       这老东西是故意以他们做诱饵,想要叶小宝和叶飘零为他们卖命!圣药丢失原本就是她花曲玫的责任,怎么能够牵连无辜!       “够了!叶庄主,这贼人本就是我花曲玫带进来的,这圣药的事情自然也要我花曲玫负责!”花曲玫看了叶小宝与叶飘零一眼,一脸正色道:“虽然我们三人武功不及叶家庄的各位长老高,庄主也别忘记我还禅杖大师帮忙!”不管死活先把禅杖大师抬出来再说!       江湖中人讲究的就是担当,个人做事个人当,不能牵连无辜,温雪茹赞赏的看了花曲玫一眼,道:“不错,这件事情还请叶庄主交给我们。”       真是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姑娘,叶庄主凛然一笑,目光如炬沉声问道:“交给你们又能有何作为?”       当撒谎欺骗他人与被关进牢房随时可能丢掉性命这两样让你选,你会选择什么?       花曲玫当然毫不犹豫的选择前者,上学的时候不就有句话这样说么,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格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       现在为了自由,花曲玫已经决定抛弃一切良知与尊严,定要在不牵连叶小宝和叶飘零的情况下离开叶家庄!       花曲玫淡笑着,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说道:“只要我们将圣药被秦穆白偷走这一消息泄露出去,相信很快他就会成为众矢之地,他就算想要躲藏也不是什么易事,虽然我们三人武功平平,我却有禅杖大师帮助,实不相瞒,我正是禅杖大师的嫡亲侄女。”       “荒谬!禅杖大师满月时就被七连山前任方丈七灯大师捡了去!哪里来的什么侄女!”花曲玫话一落音,大长老便跳起来反驳。       冷笑一声,看了看大长老,花曲玫似笑非笑道:“就算是满月便做了和尚也会有个三亲六故吧!毕竟禅杖大师不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倒是大长老为何急着阻挠我们插手圣药一事呢?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隐情?”       花曲玫话一落音,叶家庄的长老们就变了脸色,心中得意一笑,花曲玫心想,对付这么一群人精就得用蠢方法,使劲使劲的骗他们!只要装的像些,她现在就是说岳五章是禅杖大师的亲儿子,这群多疑的长老们恐怕也会相信!       “莫要信口胡说!我身为叶家庄长老什么时候会做有损叶家庄的事情!”大长老暴跳如雷,冲着花曲玫吼道。       叶庄主冷冷瞥了大长老一眼,大长老立刻噤声,气呼呼的不再说话,叶庄主看了花曲玫一眼,见她一个姑娘家竟然没有一丝惧意,反而一直面带微笑,到底她有什么后台能够让自己如此的有恃无恐?难道她真的是禅杖大师的亲侄女?       禅杖大师是武林中的泰山北斗,在正派武林人士中一直很有地位,武林中任何事情都讲究个担当,这三人不但不推脱责任,竟然真要承担起来,若是真的贸然扣押了他的侄女,恐怕他们叶家庄和禅杖大师这梁子算是结下了!       可若是不扣押他们,难道这圣药就白丢了?       一瞬间,叶庄主似乎苍老了许多,这一对双胞胎在十年前让他无所选择,想不到现在他们带进叶家庄的人又逼得他左右为难!       虽然那数十把宝剑依旧离自己很近,花曲玫却没有在意,她的目光一直锁定在叶家庄的身上,见他此刻左右为难,花曲玫知道,是该下狠药的时候了!       “叶庄主,或许现在你还在犹豫,不过等你看过我手中的东西后,也许就会改变心意了。”       “那要拿出来看看才是。”花曲玫势在必得的样子更让叶庄主起了疑心,对花曲玫身边的男子命令道:“省悟,你把这东西给我呈上来。”       “那可不行,叶庄主,这东西必须要我亲自呈给您,看不看可就看您自己了。”花曲玫的态度很强硬,没有丝毫可以商量的余地,两个人就这么杠上了,一个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叶家庄的庄主,一个江湖上没有一点名气的小虾米。       或许花曲玫这一举动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但花曲玫也并不是无所倚仗,若是换了大长老恐怕会先一掌拍死她再看东西,可叶庄主不同,因为他多疑,而且身为一个庄主,他错不起。       最终。叶庄主妥协了,命弟子放花曲玫自由。       缓缓走到叶庄主面前,花曲玫将一个小小的东西放在叶庄主手中,叶庄主低头一看,脸色大变,竟然是皇上的令牌!       眼见叶庄主脸色微变,花曲玫立刻低声道:“叶庄主,我们并没有恶意,能单独说话吗?”       偷走圣药的人的眼睛的确与那秦国二皇子吻合,如果花曲玫真的是皇上的人那肯定不会与秦穆白是一伙的,那他们来到叶家庄的目的到底是什么?难道皇上察觉到了什么?左思右想,叶庄主这才开口将人屏退。       叶家庄的人在皆是带着一脸疑虑离开了议事厅,庄主到底看见了什么,为何会变了脸色?       众人离开后,花曲玫清了清嗓子,决定将骗人进行到底,一脸严肃道:“叶庄主实不相瞒,我乃是皇上身份一大内密探,代号零零发,这一次我行走江湖是受皇上委托调查是否有江湖中人勾结了乱臣贼子,叶庄主是皇上最赏识之人,所以我才会第一站便来到了叶家庄……”       脸色一变,叶庄主径自打断花曲玫的话,“皇上明鉴,我叶家庄并没有与任何宫中之人勾结,虽然太后派人寻过老夫一次,却被老夫以闭关为借口拒绝了,我叶家庄原本便是武林中人,怎会与宫中之人勾结呢!”       我靠!意外收获呀!花曲玫万万没想到一句话竟然能炸出这么一件事情来!看来太后那老太婆的确已经将手伸到了江湖中,在到处招兵买马呀!叶庄主的一番话也很是好笑,若是他叶家庄无欲无求又怎么会与林加延为敌呢!       笑了笑,花曲玫很客气的说道:“叶庄主高风亮节,果然令我等佩服,实不相瞒武林中人皇上最看好的也是您!”       半个时辰后,花曲玫满面春风的从议事厅走出来,叶庄主紧随其后,出来后的两人表情与之前大为不同。       不等众长老询问,叶庄主便命令弟子放了岳五章和温雪茹,随后宣布:“花曲玫已经签下生死状,若是找不到秦穆白追不回圣药,便自刎在我们叶家庄的天字院!”       “庄主!她区区一条贱命怎么能与我叶家庄的圣药相比?”立刻有长老跳出来反驳。       脸色一沉,叶庄主横了那人一眼,沉声道:“这件事情我已经决定了,更何况有禅杖大师你们又怕什么!”       诸位长老不再说话,花曲玫勾起嘴角轻笑,说白了,圣药丢了是铁打的事实,现在这些人不过是想借助这件事情处罚叶小宝和叶飘零而已,此事因她花曲玫而起,她又怎么能让叶小宝和叶飘零受到连累呢?       想到这里,花曲玫圆润的脸阴沉下来,这才是秦穆白的真面目吗?不管是身为秦昌平时的偶遇还是在宫中的相识,恐怕都是他刻意为之。       叶家庄的人最终还是听从了庄主的安排,将花曲玫几人放了,他们三人依旧住在人字院,不过却再没有人愿意伺候他们。       回到房中,岳五章终于沉不住气,问花曲玫:“你到底给叶庄主看了什么,跟他说了什么,他会愿意放我们走,那七连山的禅杖大师我们根本不认识!”       摇摇头,花曲玫笑道:“你说错了,你不认识我却认识,只要一到七连山,我们就去找七连寺的禅杖大师,这是皇上的命令,我也不过是先借他的名字来用一用,毕竟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嘛,我是在帮助他修成正果。”       看过无耻的就没见过像花曲玫这么无耻的,。岳五章眼角抽了抽,最终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不再说话。       倒是一旁沉默许久的温雪茹幽幽的开口了,她问道:“若是我们找不到秦穆白,取不回圣药,你可想过要怎么办?”       温雪茹虽然平日里沉默寡言,但一开口往往能说到点子上去,一拍大腿,花曲玫抓住温雪茹的手腕笑道:“我早就想好了,若是找不回圣药,你就随便拿药材做一个便可,反正他们也不可能吃了圣药来辨别真伪,到时候我用钱财收买他们其中一人,你学着样子做一个就行,若是问为何不一样了,我就说药年头多了,一拿到外面就过期了……”       后退两步,温雪茹差点跌坐在地上,果然她还是小看了花曲玫的无耻程度,再度沉默。       第二天一早,叶家庄圣药丢失的消息便在江湖上传开了,开始有人假惺惺的来叶家庄拜访,也不过是试探这件事情的真实性而已,圣药丢失一事成为了武林中继武林大会后,第二件头等大事!       没有了婢女照顾,花曲玫他们开始自己照顾自己,好在叶家庄的人虽然不愿意照顾他们,却也不好意思将他们饿死,只要脸皮厚点也会有好吃好喝,叶飘零和叶小宝因为这件事情似乎成熟了许多,再也不会让那些爱慕他们的姑娘难堪,也不会总询问花曲玫谁是叶飘零谁是叶小宝,他们整日在塔楼中练功。 第一百八十三章 超凡之人       一转眼,到了离开的时候了,默默的收拾好一切,花曲玫心中有些难受,来的时候是四人,走的时候确是三人,虽然人活着总是要经历过一些欺骗的,她却完全没有想过秦穆白和秦昌平会是一个人,不管从生理上还是情感上,花曲玫都觉得自己受到了欺骗。       一早,叶小宝和叶飘零便收拾好了东西来寻花曲玫他们,这一次的武林大会他们也将代表叶家庄出席,不管长老们多么讨厌他们,他们却也是叶家庄年青一代中的佼佼者。       就这样,在叶家庄众人的各种眼神的送别下,花曲玫与叶小宝他们五人离开了叶家庄,前往七连山,不知道在七连山等待着他们的又是什么呢?       七连山一年四季景色怡人,山脚下住着几十户的人家,虽然日子不算富裕,却也是平平安安,就连最残忍的强盗也不敢来七连山撒野,只因为这山上有一座寺庙名叫七连寺。       七连寺历史久远,寺中僧人大多武功高强,而现任主持禅杖大师也如同前任主持一般德高望重,所以今年的武林大会才会在七连山举行。       经历了两天的长途跋涉,他们几人来到终于到达七连寺,原本以为七连寺会如同电视剧里的少林寺一般管理森严,却没想到他们五人直接说了一句想拜访禅杖大师,便被一个相貌清秀的小和尚引进了这禅房。       “主持就在这禅房中。”说着,小和尚一把推开了禅房的门。       一开门,扑鼻而来的便是烧鸡的味道,一个老和尚背对着众人慌忙的藏着什么东西,不用想了肯定是偷吃烧鸡正巧被撞见了!在现代时虽然总是听说有和尚吃肉的,花曲玫却没有见过,一朝穿越了,想不到什么事情都遇见了!       “主持,有几位施主前来拜访。”小和尚好像没有看到自家主持的奇怪举动,通报一声便离开了。       “几位,进来说话吧!”屋子里的禅杖大师听了直起腰杆,缓缓的转过身来。       站在禅房中,花曲玫张大嘴巴看着眼前这个一脸猥琐,一身烧鸡味儿的老头,怎么都不敢相信这竟然是传说中的禅杖大师!       花曲玫在打量禅杖大师,禅杖大师也在打量着他,好像叶小宝他们都是无关紧要的人一般。       打量许久,花曲玫终于忍不住问出口,“你真是禅杖大师吗?”       “世间一切皆是尘埃,贫僧的确法号禅杖,却只是一个老和尚。”抖了抖染上油渍的袈裟,禅杖大师一脸淡然的答道,一副高人模样。       禅杖大师这幅模样若是放在现代肯定会被人冠上骗子这个称号,可偏偏这是在古代,人们思想还单纯的很,除了花曲玫以外,其他四人立刻一脸的崇敬,岳五章最先反应过来,佩服道:“久闻禅杖大师威名,今日一见果然是人如其名,实乃一位武功高强,佛法高深的大师啊!”       岳五章不是一个特别会夸赞别人的人,可他却从小对武林中人有着一种狂热的崇拜,岳五章的梦想不是做一个大官,而是做一个武林中人!所以武林中的泰山北斗禅杖大师,更是他的心中偶像。       扑哧一声,花曲玫没忍住笑出声来,眼见众人谴责的目光投向自己,连忙说道:“我只是觉得刚才那番话可以说的更简洁些,那就是禅杖大师德艺双馨!”       “德艺双馨?”岳五章反复念叨着,顿时觉得这句话再适合不过了。       好笑的看了这禅杖大师一眼,花曲玫更想笑了,察觉到花曲玫的目光,禅杖大师也跟着笑了。,而且笑得很是夸张,竟然笑到前仰后合。       这该不会是个又馋又智障的大师,所以法号馋障吧?       “老和尚你笑什么?”被禅杖大师笑得有些发毛,花曲玫忍不住问道。       “那你又在笑什么?”问题又被丢回去。       好嘛,这个禅杖大师还有两下子,笑了笑,花曲玫说道:“我就笑和尚竟然吃肉!不知道这算不算犯戒啊?”       众人听闻脸色一变,虽然刚刚一进禅房闻到过一股类似烧鸡的味道,可是他们怎么也不敢相信德高望重的禅杖大师会在禅房里偷吃烧鸡啊!       淡淡一笑,禅杖大师也不反驳,径自说道:“阿弥陀佛,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这世上一切皆为空,又何来的肉与素之说,又何来的犯戒呢?”       “大师好悟性!”温雪茹忍不住叫了一声好。       这也能叫悟性?花曲玫撇撇嘴,全都成空了,那还要不要吃饭了!       “这位施主从何而来啊?”禅杖大师突然开口问花曲玫,实际上从一开始禅杖大师的注意力便在花曲玫的身上,只是花曲玫只顾着与禅杖大师抬杠,竟然把皇上的嘱托忘记了。       听了此话花曲玫立刻反应过来,将信掏出来说道:“从赤月城而来,这是我家主子给您的信。”说着花曲玫将信递给了禅杖大师。       不接信,禅杖大师神秘的笑了笑,又说道:“贫僧问的是你之前的那个地方,离赤月国很远的地方。”       离赤月国很远的地方?听罢此话,花曲玫情绪有些激动,问道:“大师,您能够帮我回去吗?”虽然穿越到赤月国的日子很好过,她却依旧会想念现代的父母和朋友,毕竟那是自己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地方!       禅杖大师摇摇头,一句话彻底粉碎了花曲玫的希望,“你本就是这里的人,又想到哪里去?你的命格属于这里,那个地方是属于她的。”这个她自然是指这身体原来的主人胖丫了!听到这里,花曲玫在失望之余,心里多少又有些欣慰,忙问道:“她在那边好吗?”       摇摇头,禅杖大师没有回答,两人的一番话说的云里雾里的,温雪茹几人听着有些发晕,都说人都是会受环境影响的,没想到影响如此之大,连花曲玫的话都充满了禅机。       禅杖大师见花曲玫不再问了,一双眼睛释放出精光,一把夺过花曲玫手中的信,打开看了起来,看过以后禅杖大师默默的将凌圣琉写给他的信收好,别有深意的看了花曲玫一眼,笑着说道:“既然是受人嘱托,贫僧自然要照顾好几位,以后这位施主就是贫僧的侄女,你们几人暂住寺中,记住不许轻易走动,其他的贫僧自然会安排好。”       难道这和尚听说她在叶家庄冒充他侄女的事情了?故意拿话挤兑自己?花曲玫一脸狐疑的看着禅杖大师。       岳五章几人却一脸惶恐道:“大师不必做出如此大的牺牲,我们只要以普通香客的名义住下即可,她们两人也可以男扮女装,不会轻易在寺中走动的!”若禅杖大师突然认了个侄女,这影响恐怕不太好吧!       摇了摇头,禅杖大师又笑了,他猥琐的面容上带着几分超凡,闭目说道:“若想脱离凡事便要先学会做人,众生皆平等,出家人慈悲为怀,在贫僧认为这位女施主与路边的蚂蚁乌龟没什么区别,就算贫僧认作侄女也未尝不可,一切皆空哪里来的侄女,又哪里来的亲情?”       众人不再言语,花曲玫嘴角一抽,差点当场掀桌,那些大道理她听不懂是什么,不过有两句话她是听明白了,那就是她跟蚂蚁乌龟都是一个等级的,一句众生平等她花曲玫就差点成乌龟了!       不过花曲玫很好脾气的没有说话,就算人家说自己是乌龟又如何,以后要依靠人家的地方还多,过去在私企的工作经验告诉她不要与之动气,没有任何用处,只要你要依靠人家一天,人家就是说你像一坨屎,你也要忍着。       就这样,这件事情就暂时定下了,禅杖大师与花曲玫几人一起走出禅房,来到寺庙中弟子们诵经的地方,一脸淡然的站在前方,指了指一旁的花曲玫说道:“这便是贫僧俗世中一位侄女,今天开始他们几人便要住在寺中,戒色你就负责照顾他们的饮食起居。”       “是,主持。”一旁诵经的小和尚起身答应,抬起头正是刚刚将他们带到禅房的小和尚,想不到这么清秀的一个小和尚竟然在戒色!       戒色小和尚为花曲玫他们几人整理好房间后,便与另外两名小和尚将斋饭端了上来,打开食盒一看,花曲玫吓了一跳,这不是猪肉吗?拿起筷子尝了尝,竟然是豆制品做成的。       难道他们平时就吃这些吗?那以后出了寺庙去山下化缘看见猪肉可怎么办?还能分清到底是不是肉吗?       “你们平时还吃些什么?”花曲玫吃了一口菜,忍不住问道。       “牛肉,羊肉,还有一些鱼肉……”       噗……咳咳咳……除了温雪茹以外,众人都开始剧烈的咳嗽,并不是温雪茹淡定,是她还没来得及吃东西。       “你们平时都这些?”叶家双胞胎终于稳不住,同时问道。       戒色依旧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正色道:“出家人不打诳语,戒色从不说谎,现在桌上的不也是牛肉羊肉和鱼肉吗?” 第一百八十四章 最适逃生       众人一脸诧异的看着桌上的素菜,这些东西怎么会叫牛肉羊肉和鱼肉的?       见花曲玫几人面色异常,戒色红着脸解释道:“主持说了,一切为空,这不过是代号罢了。”       其实不用想,能够做出这种举动的人也就只有禅杖大师了,挑起一根青菜,花曲玫若有所思,还真是一个特别的老和尚,虽然相貌猥琐又爱偷吃烧鸡,却能看出自己不属于这个世界。怪不得他能够成为武林中的泰山北斗。       吃过晚饭,叶小宝与岳五章三人在寺中转悠,碍于性别的原因,花曲玫与温雪茹并没有出去,晚课过后,戒色突然通知花曲玫,禅杖大师要单独见她!       七连寺禅房中,花曲玫推开门只见禅杖大师危襟正坐于蒲团之上,依旧是一副超凡之资,可惜他身上那烤鸡的味道已经深深的出卖了他!       硬生生的收回鄙视的眼神,花曲玫随便找了个蒲团坐下,道:“禅杖大师,你找我?”       睁开眼睛,禅杖大师看了花曲玫一眼,表情有些凝重,“皇上很看重你,希望贫僧可以多多帮助你,今日贫僧叫你来,是想要问问你可有什么想要做的事情!”       我想成为赤月国第一首富……这句话花曲玫没敢说出口,什么钱财美色在这个老和尚眼里皆为虚幻,就算她提出这样的要求禅杖大师肯定也是做不到的,所以还不如务实一些。       “我想学武功!想要绝世武功!”花曲玫眼中满是希冀,七连寺在是武林享有盛誉的天下第一大寺,肯定也和电视剧里的少林寺神马的一样,武功秘籍都在藏经阁里。       “绝世武功?”禅杖大师并没有拒绝,笑着说道:“天下武功种类繁杂,只要你学得精皆是绝世武功,这样的武功在我七连寺就有不下五十种,你到底想学什么样的?”       花曲玫沉默了,武功不下五十种,到底什么适合自己呢?别弄出一个学六十年才算小有成就,那可就真是拿她当礼拜天过了,像自己这种又懒又馋又想拥有武功的人,最适合的恐怕只有一种了,想到这里,花曲玫一脸正色道:“我想学吸星大,法!”       吸星大,法是花曲玫在电视剧里看过的,此武功可以吸引他人内功而自己使用。正邪两派谈及吸星无不谈虎色变,将此武功详细讲给禅杖大师听后,花曲玫则是静静的等待着禅杖大师的回答。       过了半晌,禅杖大师说道:“本寺没有这名为吸星大,法的武功,不过此类书籍倒是有一本,送给你也没关系。”       “真的?”花曲玫心中狂喜,原以为禅杖大师只是做做样子,想不到真的这么大方,若是真学了那样的武功,她可就不怕任何人害自己了,没准还巴不得盼着有人找上门来呢!       “自然是真的,随贫僧来吧!”       在禅杖大师的带领下,花曲玫来到了藏经阁门口,藏经阁里面保存着七连寺建寺以来所有的经书秘籍,没有人能够准确的说出它的历史,只是每隔三年都要重新修葺一番。       掏出随身的钥匙将门打开,花曲玫随禅杖大师一起进了藏经阁,一进门便被这琳琅满目的经书给震住了,整个藏经阁高兴的竟然没有一点灰尘,显然每天都有人打扫,走到第二个书架前,禅杖大师说道:“我这里有本类似你所说的武功秘籍,不过练与不练完全看你自己。”       心不在焉的答应着,花曲玫的注意力却被书架上的武功秘籍所吸引,铁杉拳法?十八铜人阵法?降龙拳法?果然没有一个适合自己的,这里的武功秘籍所描述的晦涩难懂,翻了一阵子花曲玫渐渐失去兴趣。       而这边找寻许久,禅杖大师终于将那本不起眼的青色小书找到了,走到花曲玫的面前,禅杖大师递给花曲玫,说道:“这本书就送给你了,不必归还,不过此类书籍没有人能够指点你,一切全凭你自己的悟性了。”说到这里,禅杖大师微微停顿了一下,又饱含深意的叮嘱了一句,“记住,此等武功千万不可随意使用。”       “那是当然。”花曲玫心中狂喜,类似吸星大,法的武功肯定都是邪功,用多了自然是不行的,接过秘籍,花曲玫赶紧看了一眼名字。       房中术?尼玛!坑爹呢!将书摔到地上,花曲玫冲着禅杖大师吼道:“你不愿意教我武功直说啊!竟然给我拿这种书!这种书!你们七连寺怎么会有!”说着花曲玫将书从地上捡起来又翻了两页,尼玛,要不要这么清晰啊!竟然还配图的!一千只草泥马咆哮而过!!!       瞥见书页上的图案,禅杖大师老脸一红,随即解释道:“出家人五蕴皆空,这不过藏经阁中的一本藏书罢了,你不是想要吸引他人内功为自己所用吗?此书正是这个道理。”       房中术顾名思义,乃是女子所学的一种秘法,学得房中术后,女子可以吸引男人内功为自己所用,的的确确与花曲玫所描述的有异曲同工之处,可这书跟花曲玫所想要学的根本风马牛不相及嘛,若是黑衣老妇来杀自己咋办?先劝人家去变性吗?       想把这书扔掉,想了想又有些舍不得,就算不练此功,当成春X图看也不错啊!不着痕迹的将书收好,随后花曲玫没好气的说道:“算了,你教我别的功夫吧!”       “……”       两人走出藏经阁,最终商议妥当,传授给花曲玫一套步法专门用逃跑,禅杖大师传授口诀,然后由戒色每日指导。       清秀的小和尚和爱偷吃烤鸡的相比,花曲玫更喜欢小和尚,谢过了禅杖大师,便兴高采烈的回去了,准备先告诉戒色。       回到香客所居住的院子,花曲玫才发现温雪茹他们几人都不见了,找到正在扫院子的戒色,花曲玫赶紧问道:“与我一起的那几个人去哪里了?”       “温施主先行离开的,随后叶施主他们三位也离开了,应该是下山了,并没有告诉小僧到底要去哪里。”       戒色不会撒谎,看来他们真的是分两拨离开的,距离武林大会还有几天,温雪茹会不声不响的离开,那肯定是林加延他们提前来了,只是……岳五章他们下山做什么去了呢?       反正他们天黑之前还会回来,花曲玫索性不再去想,只是一脸猥琐的看着戒色嘿嘿直乐,夺过戒色的扫把说道:“刚才你们主持已经跟我说了,要你教我武功,以后你要天天跟在我身边一边教我武功一边伺候我。”       “花施主想学什么武功?”戒色脸一红,也不敢抢夺扫把,那副样子活像是刚刚被父亲卖给别人的大姑娘。       嘿嘿一笑,花曲玫答道:“自然是轻功中最上乘的五行步法!”       戒色是七连寺戒字辈最为出众的弟子,所以禅杖大师才放心的将花曲玫交给他去教导。       世有五行八卦之说,杰出的人往往会通过五行八卦来布置阵法以迷惑敌人甚至困住敌人,这五行步法跟也是借助五行八卦的特殊之处而延伸出的一种步法,施展此步法的人行动迅速,一般轻功无法追上而且有迷惑敌人的特性。       也就是说,五行步法不是多强大的武功却是最适合逃生的!       听了戒色的介绍,花曲玫更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学习五行步法了,这不失为最上乘的保命武功,跟以前所看电视剧中的凌波微步有一拼!       “那戒色师父你现在就教我吧!”花曲玫看着戒色的表情多了一丝谄媚。       “花施主放心,小僧现在就去准备东西教你。”戒色脸一红赶紧回去取东西了,都说女人乃是红粉骷髅,可是这一个骷髅怎么能有这么多的表情?一想到这里,戒色立刻吓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赶紧念了几句阿弥陀佛。       站在院子里等待着戒色,花曲玫高兴的唇角微微上扬,这五行步法听起来这么不一般,那学起来也肯定跟别的武功不一样。       一刻钟后,花曲玫笑不出来了,冷眼看戒色手中的沙袋忍不住问道:“你不会是去取这个去吧?”       “是啊!”戒色理所当然的答道。       “难道五行步法这么高深的轻功不是先叫我学会禅杖大师传授给我的口诀?”       “口诀会背就成。”戒色答道。       “这沙袋不是要绑我腿上的吧?”花曲玫终于忍不住指着戒色手中的沙袋大叫。       眼见戒色用一副看白痴的目光看着自己,花曲玫终于静默了。       绑好沙袋后,按照戒色所画的位置,花曲玫不断的跑着跳着,花曲玫本身便比正常女子胖,前些日子因为奔波虽然清瘦一些,却依旧是个胖妞,运动起来自然是惊天地泣鬼神,看了一会儿戒色便交代道:“你先练着,我去诵经稍后回来。”       三个时辰后,戒色回来了,花曲玫满头大汗的坐在院子中,看见戒色花曲玫喘着粗气说道:“我算是总结出来了,高深的五行步法实际上跟跳飞机格没啥区别……”       “……” 第一百八十五章 初恋成痴       不管戒色再说什么,花曲玫都不肯在继续学下去,回到房间换了一套蓝色男装出来以后才发现沙袋已经被戒色收起来,看了花曲玫一眼,戒色说道:“准备用斋饭吧,明日再学。”       斋饭刚刚准备好,叶小宝与岳五章三人回来,进屋一看见桌上的斋饭叶飘零便笑道:“我就说这个时候回来刚刚好。”       没有理会叶飘零,花曲玫问岳五章,“你们去哪里了?雪茹呢?”       看了一眼戒色,岳五章脸色不善的说道:“今天你刚刚去找禅杖大师,温雪茹就偷偷摸摸的离开了,我们见有些古怪就跟了上去,却发现山下有一伙人是温雪茹认识的,我打算跟上去看看,却被我们给跟丢了。”       果然是林加延他们到了,抬头看了叶小宝和叶飘零一眼,花曲玫顿时觉得头大如斗,紫衫门与这对双胞胎有过节,不能让他们知道温雪茹的身份,而她这个菊花门门主却有是个赝品!又不想温雪茹知道!可是现在什么都乱了,温雪茹肯定已经见到林加延知道根本没有什么菊花门主了!       下一次相见会不会反目成仇?       强压制住逃跑的冲动,花曲玫镇定下来,笑着解释道:“你们不必再跟踪她了,她是去见自己的救命恩人外加心上人去了,初恋情怀总是痴嘛!”       对于这样的解释,三人表情各异,不过终究没有说什么,拿起筷子夹了口菜,叶小宝才说道:“这几日武林各派都会提前来山下,甚至还会来七连寺,你还是告诉她别乱跑的好。”叶小宝是针对他们在宫里的身份提醒,江湖中人最讨厌的便是朝廷。       点点头,花曲玫将一块形似鸡肉的素鸡豆腐放进叶小宝的碗中,赶紧说道:“大家都别傻看着了,都赶紧吃饭,以后我们的事情多着呢。”       花曲玫不是在故意转移话题,她的事情的确很多,要调查武林中是否有人与宫中的主子们有牵连,要找到秦穆白,还要提防刺杀,还有那半张连个影子都见不到的藏宝图……凌圣琉给她的任务都太艰巨了!       一只瓷碗凑到花曲玫的面前,跟叶小宝一样的漂亮五官皱成一团,“我的呢?”花曲玫见状赶紧又加了一块放到叶飘零的碗里。       “喏,这是你的。”花曲玫二话不说又往岳五章的碗里丢了一块豆腐,男人耍起性子来比女人还可怕的。       吃过晚饭后,戒色又逼着花曲玫练了两个时辰的五行步法,直到花曲玫再也跑不动了才同意放过她。       温雪茹一夜未归,知道不需要惦记却有些控制不住自己,闭上眼睛,花曲玫抱着被子准备入睡,武林大会的时候总会见到她的。       深夜,在暗杀门势力下的技院中,温雪茹一五一十的将所有事情禀报给林加延,俊脸菱角分明,皮肤呈健康的古铜色,丹凤眼卧蚕眉,一身青衫端坐在桌旁的人正是武林盟主林加延。       听完温雪茹所说的一切,林加延微微皱起的眉头,当日刺杀皇帝不成自己反而身受重伤,为了保全自己他才不得不将随身的一块玉佩给了那贪财的宫女,却没想到竟然造成了这样的误会。       花曲玫……林加延在心里默默的念着这个名字,想到那晚床上那淡淡的馨香,露出一抹似有似无的笑容,林加延看了温雪茹一眼,赞许道:“你做的很好,这件事情还不要跟任何人说起,明日我便与副盟主一起去见她!”       眼皮一跳,温雪茹失声问道:“王天扬也来了?”话一出口,温雪茹才意识到自己忘记尊卑了。       “是副盟主,雪茹,你怎么能直呼我王兄的大名呢?”林加延沉下脸纠正道。       没有在意林加延所说的话,温雪茹暗自为自己的朋友担心,不知道王天扬看见她会说些什么。       一早,林加延协同温雪茹,副盟主王天扬三人来到七连寺拜访。       刚刚起身,花曲玫一开房门便看见戒色,看了花曲玫一眼,戒色脸一红道:“花施主,主持有请。”       顾不上用早膳,花曲玫直接去见禅杖大师,心想莫不是这老和尚又找了什么类似房中术的书要给自己吧?想到这里,花曲玫忍不住露出一个猥琐的笑容,与戒色一起去会客厅。       这一次禅杖大师没有在禅房等自己,看来今天的事情不一般啊!       “大师!你今天有什么好东西要给我啊!”推开门,花曲玫脸上的笑容僵住,心中一万头草泥马不断的咆哮啊咆哮,屋子里四个人都瞪着眼睛看着她。       温雪茹的身边端坐两名男子,一个丹凤眼卧蚕眉古铜色皮肤,看起来极具阳刚气,一个白白净净,单眼皮带点韩流明星的气势,却绷着一张脸尤其是在看见花曲玫以后,满眼皆是厌恶之色。       往后退了两步,花曲玫心脏狂跳,难道这个人就是林加延?       “禅杖大师我不知道你有客人,我先回避一下哈!”打了个哈哈,花曲玫转身就走。       “站住!”       “花曲玫!”       “等等!”       三人同时开口,只有林加延静静的坐在一旁,一双丹凤眼注视着假装失聪的花曲玫。       得了,这回是别想躲过去了,回到屋子里,禅杖大师笑着介绍道:“他们今日是来看你的。”       “盟主啊!”花曲玫先发制人,蹭到单眼皮男子面前一把将其抱住,屋子里的人都静默了,过了两秒钟后花曲玫蹭到丹凤眼男面前,硬是挤出两滴眼泪,将其抱住,哀嚎道:“盟主啊!奴家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见到您老人家!”       “别揭穿我成么?玉佩我还给你。”花曲玫小声在林加延耳边说道。       推开花曲玫,林加延丹凤眼转了转,开口说道:“我与她有些事情要说,还请各位先回避一下。”       也只有林加延敢这么跟人说话吧,要知道这可是人家七连寺的地盘啊,你怎么能撵人家禅杖大师跟撵孙子似的呢!不过眼下却没有花曲玫说话的机会了,只见禅杖大师念了一句‘阿弥陀佛’便真的带温雪茹和那个单眼皮的男子离开了。       三人离开后,花曲玫立刻规矩起来,看了一眼林加延,将玉佩掏出来,递给林加延道:“林盟主,可不是我故意冒充你们的什么菊花门主,完全是雪茹不给我解释的机会,现在玉佩还你,我也帮过你一次,我们从此两清,老死不相往来!再见!”       花曲玫刚一转身,林加延便抓住了她的胳膊,丹凤眼一转,林加延笑道:“皇帝最信任的花御侍做我武林盟的门主不是正合适么,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既然紫衫门青木门都已经承认你这个门主,不如你就做了这个门主算了。”       什么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全都是狗屁!这林加延是故意要拖她下水才是真的!脸色一僵,花曲玫笑了:“敢问如果我拒绝做这个门主会怎样?”       “形同叛门,以后遭受整个武林盟的追杀。”林加延笑的像只狐狸。       “那算了,我还是做这个门主吧!”花曲玫一想到如花那张脸就觉得有些头大,试想下被整个武林盟追杀,那得有多可怕?简直比搞传,销的还可怕!       “那好,我现在就给你讲讲武林盟的事情。”林加延坐下来,开始将武林盟的一切灌输给花曲玫,“武林盟是我在十年前一手建立,设有青木门……”       “等等!”花曲玫忍不住插了一句,武林盟的事情她早就听温雪茹说过不下十遍,可是就在现在花曲玫才意识到她好像误会了什么?武林盟主不是经过武林大会所定吗?       “武林盟主不是武功天下第一,可以号令群雄的人吗?”花曲玫终于问出来。       “你以为武林中人会选出个武林盟主来号令自己?”林加延用一副看白痴的目光看着她。       半个时辰过后,花曲玫终于明白了,林加延这个武林盟主根本就是自己建立了一个帮派名叫武林盟,所以一般人都会叫他一句武林盟主,而赤月国整个武林根本不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有什么武林盟主,一年一度的武林大会只不过是为了评出个天下第一,而天下第一也不过才有号令群雄三次的机会。       有句话有的好,有人就有江湖,花曲玫今日才明白,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圈子,后宫的嫔妃们个个阴谋算计为了不过是争一根黄瓜的使用权,有权者的圈子算来算去争斗的皆是权利与金钱,平凡百姓比的是生活条件和面子,而武林中人这个圈子里大多是好战分子,又怎么可能甘愿弄出个什么武林盟主来领导自己呢!       武林中人参加武林大会,为的便是那天下第一的称号还有号令武林中人三次的权利!       不用问,花曲玫也知道林加延想要争夺天下第一是为了什么,一拍桌子,花曲玫笑道:“盟主放心,以后有用得着我的时候尽管吩咐!”       点点头,林加延不放心的又加上一句:“你记住,在副盟主面前千万不要开玩笑。” 第一百八十六章 入盟之礼       “明白!”郑重的点点头,早从那个叫什么王天扬的表情看出他的脾气了。       深深看了花曲玫一眼,林加延起身说道:“凌圣琉他们的权利之争已经到了最激烈的时刻,我不指望你能够帮我做些什么,不过武林盟的事情想泄露出去的人都已经成了死人!你要聪明些就替我找到那半张藏宝图,好处自然少不了你。”       “盟主放心,找到藏宝图,我第一时间就给您!”花曲玫点头哈腰一脸的谄媚,心中却在暗自琢磨,林加延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若说是个野心家只靠着现在的作为恐怕这辈子都赶不上凌妖孽,若说不是吧,为什么一边打着造福百姓的旗帜一边想要造反呢?不会以为这是反清复明的天地会吧?       赤月国开国皇帝是凌圣琉的祖爷爷,跟他又有毛线关系?林加延反的又是谁呢?       原本以为会是一场血雨腥风,却想不到变成了胁迫加威胁,走到门口,林加延突然顿住脚步,问道:“为何你认出了我?”       “我认得您的眼睛。”花曲玫挤出一个笑脸,那天晚上他蒙面又夜行衣她会认得出来才怪,两个男人坐在椅子上又看起来差不多,王天扬抱起来比林加延消瘦,她也就转移目标了,还好两个都是盟主。       “明日随雪茹一起来暗杀门,为你补入盟礼仪。”说完林加延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温雪茹被留在七连寺,林加延与王天扬一起离开了。       站在七连寺的门口,温雪茹痴痴的望着林加延的背影,脸上的表情伤感而复杂,一年只有几次的见面机会,而她心爱的林大哥依旧当她是妹妹,她的沉重的感情只能深深的埋藏在心里。       林加延自始至终都没有看温雪茹一眼,微微叹了口气,花曲玫拍了拍温雪茹的肩膀算是无声的安慰。       转过头,温雪茹收起脸上的落寞,一脸正色道:“花曲玫,昨日我打探到崆峒派和千山派已经提前来到山下,幽冥二老中的黑衣老妇也出现了。”       想不到黑衣老妇真的来了,看来宫中形势真的如同林加延所说那般,已经斗得很激烈了,老天保佑不要让凌圣琉出什么事情!       花曲玫心里默默的祈祷着,正色道:“明日下山我们正好打探一下黑衣老妇的消息。”黑衣老妇会出现这里,太后的一部分势力肯定就在这里。       中午,支开叶家双胞胎,花曲玫将黑衣老妇的事情告诉了岳五章,沉思了一会儿,岳五章说道:“明日我们就下山打探消息,你们最好与我在一起,现在山下龙蛇混杂,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第二天一早,叶小宝与叶飘零被花曲玫支去崆峒派打探秦穆白的消息,收拾好一切,花曲玫与岳五章三人下山,七连山山脚下只有几户人家,不过往前行走十二里便到了莲花镇,莲花镇热闹非凡与七连山的幽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到了莲花镇,花曲玫的腿已经开始发软,昨天下午练五行步法练到天黑,他们的马又早被禅杖大师送给农户耕田用了,原本打算找山下农户借个马车的,却没想到竟然只有一头小毛驴!       毛驴就毛驴吧!竟然嘴歪眼斜走路还直抽筋的!无奈,只好靠自己的两条腿了。       花曲玫与温雪茹皆是一身男装,街上卖什么的都用,看见烤鸡的时候花曲玫都要哭出来了,两天不见荤腥了!       走了两步,温雪茹停下来看了花曲玫一眼,花曲玫自己这次是躲不过去了,认命的摇了摇手中的尚方宝剑对岳五章说道:“五章兄,我们想吃烤鸡了,你去最东边那家帮我们买一只吧,正好有个小门派在那附近住,打探下消息。”       自从花曲玫挑起大梁除掉孙守仪后,岳五章就对花曲玫的话言听计从,加上三人中只有他一个男人,岳五章立刻应允着东边去了。       见岳五章走了后,花曲玫便做出视死如归状:“走吧,去暗杀门。”       暗杀门的本部就在莲花镇上,暗杀门中的人最擅长的便是易容和隐藏,所以林加延放心的将他们放在莲花镇,偶尔交代一些任务,平日里便是盯着这个武林人士经过最密切的小镇。       站在怡花楼门口,花曲玫仰着头看着牌匾不由自主的脱口而出:“为什么武林帮派都喜欢把自己的势力建立在技院上?为了搜集信息吗?”       这句话,花曲玫藏在心里好久了,终于问出口了。       “为了挣钱。”温雪茹回答的言简意赅,花曲玫立刻一拍大腿,流出两行清泪,尼玛,这才是真相啊!什么技院好隐藏,什么打探消息都是借口!真相只有一个,那就是为了钱!       从古至今技院一直是最赚钱的地方!而武林盟手下的技院更是日进斗金,若是遇见哪个经常做坏事的大财主,还可以来个劫富济贫。       没注意到花曲玫很激动,温雪茹直接前面带路,或许因为马上要见林加延的关系,温雪茹的脚步竟然有些凌乱,花曲玫不得不加快脚步跟在温雪茹的后面,很快两人便来到怡花楼的里院,推开花魁的闺房,便对上一张严肃的面孔。       武林盟副盟主王天扬,花曲玫记得很清楚,含蓄一笑,花曲玫冲王天扬点了点头,这回够端庄吧,就算你是纪检委也挑不出什么毛病了吧?       看了花曲玫一眼,王天扬将目光转向温雪茹,厉声问道:“为何将不明身份的人带到这里?”       不是林加延叫她们过来的吗?       知道跟王天扬解释也没有用,温雪茹拉了拉花曲玫的衣袖,示意不要多嘴。       看来这点子不好踩啊!温雪茹面对王天扬竟然话都不敢说,可见王天扬在这武林盟中的地位丝毫不低于林加延,干笑两声,花曲玫和善的笑了笑,道:“王盟主,您看起来好像是我失散多年的表弟!”       王天扬和温雪茹同时一愣,风马牛不相及的一句话,到底是何用意?       满目泪光的看着王天扬,花曲玫竟然差点掉下泪来,她没有说谎,真的好像表弟,记得表弟在小时候跟她打架的时候就总是这幅表情,长大后便秘的时候偶尔也是这个表情……       “信口开河!全无江湖儿女之姿!”王天扬脸一沉,训斥了花曲玫一句,转身回去了。       龇牙一笑,花曲玫拉着温雪茹跟了进去,这花魁的闺房竟然别有洞天!       撩开里面的门帘,竟然是一间大屋子,屋子中间的台上有三个灵位,中间的灵位前是一个铜制香炉,左右个六把椅子,而此刻屋子里站着的人至少有十六个。       这十六人十男六女,除了林加延外,看见花曲玫时皆是一脸诧异。       “这就是我们的菊花门主花曲玫。”林加延淡淡的介绍道。       听见菊花门主四个字花曲玫一张脸垮下来,随后立刻调整好状态,一抱拳说道:“小妹花曲玫,今日能够见到各位武林盟的前辈,真是荣幸之至!”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听见花曲玫这样说,众人变得和蔼可亲起来,新人果然是孺子可教啊!       呵呵一笑纷纷谦让,陀罗门和暗杀门的门主皆是中年女子,小麦色的皮肤,嗓门奇大,另外四个女子皆是武林盟的核心人员,眉宇间透着一股狠厉,说话做事很是爽快。       “花曲玫妹子,我叫孟二娘,是这暗杀门的门主,大家以后都是姐妹不用客气。”孟二娘插腰笑道,旁边的陀罗门说话也像开枪似的,一把将花曲玫抓到她们面前,握住花曲玫的手腕说道:“我叫扈箩,想不到花曲玫妹子年纪轻轻竟然有如此大的忍耐力,为了我们武林盟隐瞒身份去做宫女!听说宫里全是一群死太监和老女人可怕的很!”       花曲玫点点头,煞有介事的搭腔,“是啊,可怕的很,尤其是到了晚上……”一群独守空闺的大龄女子到了晚上就会变得很可怕,尤其是整个宫里只有一根黄瓜的时候……       “哈哈!所以说我们都佩服你!”扈箩一拍花曲玫,爽朗的笑起来。       倒退两步,花曲玫也跟着笑出声来,这些武林中的女子还真可爱,一下子让花曲玫想起水浒传里的扈三娘和孙二娘了,温雪茹却不太喜欢她们,根本不参与她们的话题,而孟二娘她们也不与温雪茹打招呼,难道武林盟内部不和?       “入盟之礼可以开始了。”清冷的声音打乱了花曲玫的思绪,是副盟主王天扬。       林加延在昨天就已经替花曲玫解释好了,为了隐瞒住身份,菊花门主不得不隐姓埋名舍生取义入宫做了宫女,这一次专门为花曲玫补办入盟礼仪。       仪式很简单,上香祭血,走到正中间,终于看清楚这三个牌位,三个牌位最中间的写着武林盟三个字,左边的名字是林在天,右边是则是夏天放。       朝着台上的三个牌位磕了三个响头,花曲玫上了三炷香,随后王天扬掏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划破花曲玫的手指,红色的血滴在香案上,王天扬又放开了花曲玫的手。 第一百八十七章 鸡蛋星人       “从今天开始她就是我们武林盟菊花门门主!身为武林盟中人不得结党营私,不得背叛同伴,如有违者必人人得而诛之!如有杀害同门者必用他点血香!”       上香祭血,喝上一杯烈酒,仪式就算补上了,她就这么彻底的掉进火坑了!       众人的态度变化很大,就像是过去办入职手续一样,你转正后大家对你的态度明显不一样,众人的态度变得会更加和善,就连王天扬也不再用厌恶的眼神看着花曲玫了,随后林加延简单的介绍了一下这屋子里的众人。       除了紫衫门门主外,所有的门主都聚集在暗杀门这里,这场武林大会势必将会卷起江湖上的一场血雨腥风。       “门主,有个男人硬闯进来了!”一个男人冲进来对孟二娘说道,事情似乎很紧急。       “这也太心急了吧!天还没黑,我这灯笼还没点,就想进来找姑娘!”孟二娘尖着嗓子说道,一把推开男人,朝着门外走去,“老娘倒是要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急色鬼!”       孟二娘风风火火的离开,屋子里安静下来,男人们皆是一脸尴尬,温雪茹脸微微发红,花曲玫却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大白天跑到技院里找姑娘那简直就是嫖,娼界的一朵奇葩啊!       没过一会儿孟二娘红着脸回来,一脚踢开房门说道:“花曲玫妹子,这男人好像是来寻你们的。”       糟了!是岳五章回来了!敢成他是带GPS导航的!这么快就找到怡花楼!       这个男人是何等身份武林盟的人立刻猜出来了,走到花曲玫面前,林加延正色道:“你们快点离开这里,记住要找的东西,有事我会再找你。”       “那我们就告辞了!”花曲玫点点头,明白林加延所说的是那半张藏宝图,与屋子里的人告别后,拉着温雪茹的手朝着院子里跑去。       院子里岳五章一脸严峻,身上的衣服早已经因为之前的打斗才撕碎,露出精壮的胸膛,只是买一只烤鸡的光景,他居然弄丢了皇上最信任的宫女!私下打听一番,想不到两人竟然进了这怡花楼!       “快点把那两个姑娘交出来!否则就将这怡红楼夷为平地!”岳五章怒视着院子里被他打的七零八落的几人,虽然单枪匹马却没有人敢怀疑他说的是假话。       “岳大哥!”花曲玫与温雪茹来到岳五章的身边。       看见花曲玫毫发无伤,岳五章终于放下心来,看了看不远处脸蛋微红的孟二娘,“我们先离开这里。”       三人离开怡花楼,在路上岳五章自然会询问二人为何会走进怡花楼,花曲玫立刻以黑衣老妇为借口挡了回去,听到黑衣老妇的名字,岳五章立刻沉下脸说道:“你所说的那个小帮派其实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丐帮,这些日子你小心些,那黑衣老妇正到处找你报仇。”       “黑衣老妇不会放过我这很正常。”花曲玫笑得像是摇晃的柳枝,黑衣老者的仇加上太后的仇足足够黑衣老妇雇一群杀手砍死她了,可是……花曲玫无奈笑笑,“我们不能忘记自己该做的事情。”       搜集太后谋反的证据一事迫在眉睫,她不想给凌圣琉拖后腿,更不想失去这最后的靠山!       “明日一早,我们分头打探消息!”花曲玫一脸正色,明日各门派的人即将到齐,再不打探出手恐怕就失了先机!       一脸凝重的点点头,太后与花曲玫的恩怨他一清二楚,出宫之前丞安宫门口那大乌龟还是他亲手画上去的呢!       回到七连寺后,禅杖大师也风尘仆仆的从外面刚刚回来,还带着一身的卤猪脚味儿,一闻到这个味道花曲玫才想起自己还有一只烤鸡,二话不说便去寻岳五章。       “烧鸡呢!我的烧鸡呢!”一把推开岳五章的房门,花曲玫像是被狐狸附身了一般。       正在与叶家双胞胎说话的岳五章抬起头,很自然的答道:“禅杖大师说佛门重地不能吃荤,没收了。”       “没收了!”花曲玫流下一行眼泪,可恶的老和尚!天天偷吃肉竟然还敢义正言辞的没收客人的烤鸡!       大会前夕,各个门派提前来到莲花镇,寻常百姓家的女子已经不再象往日一样随意出门,虽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却隐约给人一种压抑感,更像是暴风雨之前的宁静。       朝中局势动荡,一月之间皇上连杀吕氏三人,这三人都是罪恶累累,在证据面前太后不好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咽,皇上开始动手,那就意味着吕氏一族这庞大的势力面临着瓦解的危险?       太后依旧安静的居住在宫中,就连自己的侄女贤妃也不召见,出宫拜佛的次数渐渐增多了。       七日前,凌圣琉再一次出手,竟然一下子除掉了朝中两位大员,居于高位者的争斗便是这样,身为卒子的只要认定一个主子,就必须死心塌地的跟下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哪怕是万劫不复也没有回转的机会了。       “皇上,有密函。”       抬起头,凌圣琉冷冽的目光投向徐景手中的密函,伸手接过打开后,冷冽的目光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勾起嘴角笑了笑,凌圣琉一双勾人凤眼瞟向徐景,问道:“她出宫有多久了?”       许久不见主子露出笑靥,今日一见,徐景的脸立刻红了,御书房其他的宫女看的竟然有些痴了,这个她是谁徐景很清楚,稳住心神徐景面无表情答道:“一个月了。”       徐景的思绪有些飘忽,一个多月前那贪财又爱拍人马屁的宫女花曲玫终于领旨出宫,本以为这样的女人离开宫中以后,皇宫会恢复往日的安宁才是,却没想到除了花曲玫出宫当日丞安宫门口的乌龟让皇上大笑了一阵子后,皇上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少……诸王封地,铲除异党,与吕氏一族周旋,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凌圣琉似乎比从前更加可怕……       没有注意到徐景飘忽的神情,凌圣琉屏退御书房内的宫女后,笑道:“秦穆白易容混进叶家庄盗走了圣药,花曲玫和岳五章差点被连累丢了性命。”       默不作声的打量一下自己的主子,徐景只见自家主子那倾城绝色的脸庞上挂着淡淡浅笑,整个唇角上扬,似乎开心的很,挪动一下脚步,徐景面无表情道:“请皇上明示。”       “计划提前。”说这话的时候凌圣琉依旧在笑,不知为何一想到花曲玫吃瘪的情景他就想笑,秦国二皇子果真是无所不能啊!人没踏出一步皇宫,竟然有分身去叶家庄盗圣药,“徐景,立刻将秦国二皇子给朕抓起来!”       “微臣领旨!”       御前侍卫统领亲自带兵捉拿秦国二皇子,秦国二皇子自然不从,打斗之间左铜突然抛下二皇子独自逃走。       揭开秦国二皇子脸上的面具,御前侍卫忍不住露出诧异的目光,分明是一个相貌普通的中年男子,怪不得左铜会直接抛下他逃走,原来这根本就不是秦国二皇子秦穆白!那真正的秦穆白到底在哪里呢?       莲花镇上,花曲玫几人脸色凝重的看着镇上的行人,此时的莲花镇已经不是过去的莲花镇了,街上来来往往的男男女女皆是随身携带者兵器,皆是江湖儿女。       看着从自己身边经过的姑娘,花曲玫顿时感觉自己所有的感情都被小说欺骗了,尼玛,仙子呢?姑姑呢?美女呢?酱爆小黄瓜呢!哪有书里所说的绝色侠女?大部分都跟解语花一个颜色,孟二娘那样的就算是美女了!各个走路带风,常年练武的身体早就失去女儿家特有的扶柳之姿。       这时,路边一红衣女子拔出手中宝剑指着身穿青衫的男子骂道:“娘的!你敢说我师父不如你师父厉害?”       “你师父本来就不如我师父,如果不是看在你是娘们儿的份儿,我早就收拾你了!”青衫男子挥舞着手中的砍刀不客气的反驳。       噗嗤一声,红衣女子免费为青衫男子做了阉割手术,动作又快又狠,随着青衫男子的一声嚎叫周围十几人都挥舞着手中的武器二话不说打成一团。       花曲玫的嘴巴足以塞进去一个鸡蛋,这真的是武林人士吗?为啥都如此的彪悍?岳五章也有些吃惊,不过很快便恢复正常,叶家兄弟与温雪茹则是一脸的不屑,显然对这样的场面已经见怪不怪了。       不消片刻这十几人中就有一半受了伤,地上的鲜血红的渗人,这是人类的一种返祖现象吗?       闭上嘴巴,花曲玫装出一副镇定的样子,淡淡说道:“还是兵分两路吧!”       不是说要兵分五路吗?众人回以白眼。       叶小宝与叶飘零率先离开,“我们去买烤鸡!”花曲玫带着岳五章几人在街上闲逛,逛了几圈岳五章终于忍不住询问;“这一路上我们遇见的武林门派没有五个也有三个,为何我们不直接跟踪他们,反而在这街上浪费时间?” 第一百八十八章 不知造啊       抬头看看像吃了药一般的太阳,花曲玫眯了眯眼睛,漫不经心的说道:“你若是觉得浪费时间就单独行动吧,我这一天都打算这样了!”说完花曲玫径自加快脚步,完全不顾后面的两人。       任务重要,保护花曲玫却更重要,咬咬牙,岳五章与温雪茹又慢慢跟了上去。       莲花镇只是一个普通的小镇,长久以来莲花镇的生计都靠来来往往的武林中人,所以莲花镇上寻欢作乐的场所最多,七拐八拐终于来到偏僻的一处,看见从另一条街上悄悄靠近这里的几人,花曲玫一脸奸笑。       既然黑衣老妇的证据不好找,她不如以自身为诱饵勾黑衣老妇上钩,太后的命令加上失去伴侣的仇恨,就不信她不会上钩!       温雪茹和岳五章早就被她甩掉,看着越来越近的几人,花曲玫猛然发现连日学习五行步法不仅仅让她的行动速度变快,就连眼力也比过去好许多。       眼见花曲玫一个人矗立在巷子口,躲在暗处的黑衣老妇再也忍不住,比手下更早一步来到花曲玫面前,黑衣老妇咬牙切齿笑道:“小蹄子!你可让老身好找啊!”       这几日黑衣老妇一直在找机会对花曲玫下手,却不想花曲玫身边总是有人,连个下手的机会都没有,终于今日被她逮到机会了!       黑衣老妇目光锁定在花曲玫的身上,恨不得立刻将花曲玫一掌拍死,“我今天一定要剥你的皮!抽你的筋!把的肉一块块的切下来替我那死鬼报仇!”       “想不到还是被你给找到了。”花曲玫噙着笑看着黑衣老妇,黑衣老妇身后的人肯定是太后所养暗卫,虽然深陷于包围圈,花曲玫眼中却没有一丝畏惧,依旧是笑吟吟的,这一次事成了不知道凌圣琉奖励什么给她,以身相许?她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还想着凌妖孽那修长的美腿!       眼见花曲玫露出笑脸,黑衣老妇眼中满是杀意,当初与死鬼捉住她时就是这样,带着这样的笑将他们二人骗的团团转!却不想两个加一起过百岁的人被一个小小的宫女给摆了一道!宝藏没找到,反而差点都丢了老命!       看一眼身后的暗卫,黑衣老妇满是褶皱的脸扯出一个恐怖的笑容:“不用你嘴硬!老身定会割了你的舌头让你在黄泉路上做个哑巴鬼!”黑衣老妇身体腾空,直接朝着花曲玫胸口袭去。       黑衣老妇竟然这么快就动手!       “打雷啦,下雨收衣服啦!”闭上眼睛大喊一声,花曲玫将手伸到袖口找痒痒粉。       其实这条巷子是莲花镇最隐僻的小巷,平日里就连流浪狗都不会跑到这里,最适合围追堵杀,杀人灭口,也更适合引诱敌人上钩。       在场的人除了花曲玫以外,听了此话都不由自主的抬起头看了一眼天空,太阳依旧毒辣像吃了兴奋剂一般,两个人凌空跃进巷子里稳稳的落到花曲玫前面,叶小宝与叶飘零抽出软剑,一脸凝重看着面前的黑衣老妇。       世上武功千变万化,所有的招式讲究的却都是一气呵成,黑衣老妇回过神来却看见花曲玫面前凭空出现两个一模一样的少年,心中暗自警觉,此时想收回招式却是不行了,叶小宝与叶飘零两人一跃而起与黑衣老妇打了起来,黑影,蓝影,三人在空中不停的交手。       过了不下五十招,黑衣老妇突然落地,后退五步左手不停的抖动,想不到这两个少年武功如此高深,难道他们是故意引诱自己来此?       “你想对了,我就是故意要抓你!”看着黑衣老妇的表情,花曲玫便猜中她心中所想,大大方方的承认了,随后得意的扬扬下巴朝对方做了个鬼脸。       话说昨晚花曲玫找禅杖大师要烤鸡,禅杖大师竟然将她推给戒色小和尚,最后烤鸡没要回来不说,岳五章他们四人还在院子里看自己跳了一晚上的飞机格!最后在汗流浃背之际,花曲玫终于顿悟!找不到太后谋反的证据她可以制造证据啊!找不到黑衣老妇可以等黑衣老妇来找自己!       “你们是故意的!”黑衣老妇终于意识到自己落入圈套了。       “别废话了,直接杀了他们。”一直沉默的暗卫终于开口,会武功的只有那对双胞胎少年,他们这边却都身怀武功,七个人对付两个人还不简单?       冷冷一笑,黑衣老妇懒得再废话,扬声道:“杀了他们三人!回去主子重重有赏!”说完黑衣老妇率先冲上前去。       叶家兄弟拦在前面,同时冷笑道:“想杀我们的人最后都死在了我们的剑下!”话一落音两兄弟便冲上前,双胞胎所特有的心灵感性使他们配合的天衣无缝,一个吸引注意力,一个背后放冷箭,武功与速度两人都胜过黑衣老妇,太后的暗卫在天下第一杀手面前只能任人宰割!       知道这几人武功不弱,叶家兄弟决定速战速决,几招过后,叶小宝一剑将一名影卫斩成两段,叶飘零一剑刺死想要偷袭叶小宝的暗卫,暗卫的数量在不断的减少。       躲过两兄弟的软剑,黑衣老妇余光一瞥,发现自己已经处于劣势,眼见花曲玫身边正好没人,黑衣老妇心想这两人又难缠的很不如先杀了花曲玫这个贱人,牺牲暗卫自己逃脱算了!       想到这里,黑衣老妇立刻将身边的暗卫推了出去,既然已经打定主意逃走那暗卫就只能做自己的垫脚石了!躲过叶小宝的攻击,来到花曲玫的面前,“你受死吧!”       眼见一个黑影闪过,花曲玫暗叫一声不好,眼下只能靠自己了!花曲玫立刻挥舞的断根朝黑衣老妇刺去。       “区区一把匕首能挡住我?”黑衣老妇面目狰狞一掌劈向花曲玫。       “小心!”       一把银针腾空而出,像是长了眼睛一般没入黑衣老妇的身上穴道处。黑衣老妇保持着出掌的僵硬姿势,这一掌与自己竟然只相差零点零一公分,擦了擦额头的汗,花曲玫后退两步,岳五章加入了叶家兄弟的阵营,与剩下四个暗卫搏斗,快步跑到花曲玫身边,温雪茹见花曲玫没受到伤害这才松了口气。       “雪茹,你的银针太及时了!”花曲玫看了一眼被银针封住穴位的黑衣老妇,若不是温雪茹及时出手,恐怕她现在已经被黑衣老妇拍成柿子饼了。       眼见自己的朋友没事,温雪茹终于放心,淡淡说道:“以后千万不要再这般冒险了。”若这银针射偏一根,没有刺中黑衣老妇的穴道,花曲玫就真的会变成柿子饼了。       黑衣老妇万万没想到在快到得手之时竟然被几银针封住了穴道,此时若是不逃走自己必死无疑,怨毒的看了温雪茹一眼,九死一生和有死无生相比,她宁可选择前者!       暗自运起十成功力,黑衣老妇口吐一口鲜血,数根银针被逼出体外,以为已经安全的花曲玫看见银针飞出立刻叫道:“不好!她能动了!”       逼出身上银针,黑衣老妇怨毒的看着温雪茹,若不是这个人她早已经成功逃脱,要走也先杀了这人!黑衣老妇运足功力出了一掌!       黑衣老妇近在咫尺,温雪茹想要躲闪已经来不及,只能闭上眼睛。       “雪茹!”一把推开温雪茹,花曲玫整个人撞到墙上,吐出一口鲜血。       这一掌黑衣老妇用了十成的功力,花曲玫为温雪茹挡了这一掌,整个人被打飞,重重的撞到墙上,轻轻咳嗽一声,眼前一片黑暗,五脏六腑好像都被那一掌震碎,浑身没有一处不疼,她这是要死了吗?花曲玫有气无力的想着。       “花曲玫!”为什么她要替自己挡下这一掌?       温雪茹一双眼睛蓄满泪水,快步跑到花曲玫身边,一边哭着一边将手搭在花曲玫手腕上,“花曲玫你挺住,我现在就给你号脉!”她是号称武林盟第一神医的人,怎么在这时候手不停的颤抖连号脉都做不到了!       “好像有人在叫自己?”花曲玫想睁开眼睛,却发现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了,难道她这一朵奇女子就要陨落于此了吗?心中有些悲怆。       “你个死老太婆!我要杀了你!”眼看花曲玫负伤倒地,叶小宝与叶飘零同时爆喝一声,将面前的暗卫绞成碎片,两人同时朝黑衣老妇袭去。       堪堪躲过叶小宝的软剑,叶飘零却已经来到黑衣老妇的背后,现在他们就要为他们唯一的朋友报仇!       “不能杀她!”岳五章眼见黑衣老妇就要被叶飘零杀掉立刻上前阻拦,黑衣老妇是整件事情最关键的人物,若不是为了引出黑衣老妇花曲玫也不会以自身为饵,此时若是杀了黑衣老妇那就功亏一篑了!       “让开!”叶小宝与叶飘零已经眼前一片血红,失去朋友的痛苦,对孤单恐惧使得两人失去了平日的冷静,一拳将岳五章打倒在地,叶飘零狠厉的将手中软剑朝黑衣老妇的胸口刺去,花曲玫,我这就给你报仇! 第一百八十九章 一同出宫       好像有人在叫自己,难道我还没死,温雪茹似乎还在为自己诊脉,花曲玫吃力的睁开眼睛,正好看见叶飘零要杀死黑衣老妇,立刻低声阻止:“别杀她……”       弱弱的声音响起,叶飘零一怔转了一下手腕,软剑越过黑衣老妇的要害,刺中黑衣老妇的肩膀,温雪茹也由悲伤中苏醒,露出欣喜的笑容,“花曲玫,你没事!我现在就给你诊脉!”       叶小宝与叶飘零欣喜若狂,立刻封住黑衣老妇穴道朝着花曲玫跑去,岳五章吃力的从地上爬起来,咳嗽一声,虽然胸口隐隐作痛,他却还是留下黑衣老妇的性命了!眼见花曲玫伤势不是太重,岳五章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地了。       叶小宝将花曲玫抱在怀里,叶飘零看了一眼温雪茹厉声道:“这回你可要好好的给她看看,她可是为了你才接的这一掌。”       没有理会二人的话,温雪茹全神贯注的诊着脉,岳五章将黑衣老妇捆起来以后,温雪茹才飞快的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将一颗黑色药丸放进花曲玫的口中,帮助花曲玫服下后才缓缓说道:“她的伤势不是很重,有好的疗伤药加以辅佐不出五天就与常人无恙了。”       “竟然这么轻?她都吐血了!”包括岳五章在内,三人齐声问道。       虽然黑衣老妇为了逼出银针本身已经遭到重创,可瘦死的骆驼依旧比马大呀!那十成的功力打在寻常人身上怎么可能只受了轻伤?这简直就是天下间一大奇闻!       几人回到七连寺,禅杖大师亲自为花曲玫诊脉,片刻之后禅杖大师正色道:“她若不吐出那口鲜血恐怕伤势会比现在严重,现在看来只要休息几日就没事了,本寺有上好的疗伤药,待会儿贫僧派戒色拿过来。”       “大师,她怎么能只受了点轻伤呢?黑衣老妇就算有内伤那功力也不是一个普通人能与之相提并论的。”岳五章大胆的提出心中的疑问,看了一眼躺在床上心知自己并不大碍却依旧在哼哼的花曲玫。       “能够由此结果只能有两个原因,一个便是五行步法使她躲过这一掌,另一个原因恐怕只有这妖怪自己知道了,她魂归于此又怎么可能轻易离魂呢!”禅杖大师似笑非笑的看着花曲玫说道。       听了此话,花曲玫气不打一处来,反驳道:“你这个喜欢吃肉的和尚才是妖怪……”刚刚说了一句话,便牵扯着五脏六腑都跟着疼,她明明是见义勇为的女侠,竟然被说成妖怪!       “大师说的很有道理。”众人很赞同禅杖大师的见解,在武林中禅杖大师威望最高,就连叶小宝和叶飘零这两个小恶魔都对禅杖大师尊敬有加,所以,病人被直接无视了。       “哎哟……”眼见自己就这么被无视了,花曲玫躺在床上哼哼出声来,“疼啊……好疼……”       禅杖大师见花曲玫喊疼这才想起来被关起来的黑衣老妇,于是一脸正色道:“虽然妖怪的伤势不重,却依旧不可掉以轻心,这几日必须好好休养,若是再受到重创恐怕会有性命之忧。”       身为御医的温雪茹自然明白这个道理,立刻说道:“这几日我都会贴身照顾花曲玫,包括她的饮食起居。”病人与所吃的东西自然与平常人是不一样的。       禅杖大师猥琐一笑,立刻附和道:“温施主说的太对了,最好给她做些大补的荤菜。”       两句话不离吃的!花曲玫咬咬牙伸出胖胖的食指,指向禅杖大师,“你再不出去我们就算是做猪大肠都不会有你的份!”       “善哉善哉,贫僧今日还有贵客上门就不奉陪了。”禅杖大师抬腿便离开房间。       除了花曲玫外,众人皆报以崇敬的目光,不愧是得道高僧,丝毫不在意他人的态度……       禅杖大师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叶小宝转过头看了一眼花曲玫,带着关切问道:“我们有没有什么能为你做的?”       终于轮到她这个病人了吗?轻轻咳嗽一声,花曲玫垂下眼帘,“你们两兄弟要是能给我跳上一段脱衣舞没准我伤立刻就好了。”       “……”       无奈看了花曲玫一眼,人已经变得跟平时一样有生气了,众人终于放下心来,温雪茹忍不住询问:“花曲玫,禅杖大师所说的另一个原因到底是什么?”       原因?花曲玫仔细回想当时的情形,难道她当时真的神不知鬼不觉的使出了五行步法?那另一个原因到底是什么?脑海里灵光一现,花曲玫突然想起凌圣琉所赐给她的金丝甲,“难道是金丝甲?”       “金丝甲?你竟然穿着这玩意儿?”叶小宝与叶飘零二人一听立刻冲到床前,掀开花曲玫的被子,恨不得上前撕开花曲玫的衣服看看。       紧涅着衣服领口,花曲玫看了二人一眼,有气无力嗔道:“你们若是敢碰伦家衣服就要对伦家负责,全都成为我的男宠。”       手一顿,叶小宝与叶飘零俊脸涨红,这才想起男女授受不亲,退回一旁一时间不知道该反驳什么。       岳五章与温雪茹虽然与花曲玫一同出宫,却不知道凌圣琉赏赐过这种东西给花曲玫,更不知道这金丝甲的出处,忍不住询问:“金丝甲到底是什么来历?”       花曲玫也想知道这金丝甲的来历,圆溜溜的眼睛看向叶家兄弟。       “金丝甲出自武林中赫赫有名的忘情山庄,忘情山庄十三年前因为一把宝剑而闻名天下随后便做出了这金丝甲,金丝甲不畏火烧,能阻挡兵器,却没想到还能够阻挡高手的攻击,果然是妙啊!”说到最后,叶飘零忍不住赞叹。       叶小宝将俊脸贴近花曲玫,一双星眸紧紧盯着花曲玫,追问:“这金丝甲你是打哪儿来的?”       “不告诉你!我要睡觉了!”轻轻翻了个身,花曲玫闭上眼睛装睡。       温雪茹见花曲玫要睡觉立刻说道:“我们出去吧,她现在需要的是休息,还有五天武林大会就要开始了。”       叶小宝也不过是好奇这金丝甲的出处而已,见花曲玫不愿说也不再追问下去,拍了拍自家兄弟的肩膀,几人走出了房间,关好了门。       众人离开后,花曲玫睁开眼睛,将衣服解开,将手摸向自己的胸,金丝甲的触感冰凉(想歪的自己面壁去),没想到这金丝甲竟然是天下闻名的忘情山庄所出,也是这金丝甲才让自己保住了小命,回想起之前的一幕又一幕,花曲玫的表情有些动容,明明自己总是惹怒他,为何还要把天下最珍贵的金丝甲赏赐给自己呢?       凌圣琉啊凌圣琉,我花曲玫为何总是猜不透你心中所想?       夕阳徐徐,风儿牵动着柳枝,花曲玫的心起了涟漪,仿佛一下子回到了宫中,那个衣白如雪黑发如墨的凌圣琉不知道过的怎样?       晚上用过温雪茹亲自做的粥,花曲玫沉沉睡去,七连寺的疗伤圣药一种内服一种外敷,为花曲玫敷好药温雪茹才离开。       白天那一战暗卫全部被叶家兄弟所杀,晚上来到关押黑衣老妇的地方,黑衣老妇倒在地上,被点了穴道身上又带着剑伤整个人看起来有些无精打采,见温雪茹几人进屋黑衣老妇恶狠狠的看了他们一眼,吐了一口唾沫:“你们直接杀了我吧!”       冷冷一笑,叶小宝与叶飘零凑上前去,笑道:“恶棍满盈的黑衣老妇,我们怎么舍得杀你?我们可以慢慢的折磨你,比如把你的肉切成一片片,或者把你削成人棍,让你痛快的死了岂不是便宜你了!”       岳五章不愿意与黑衣老妇多费唇舌,一想到花曲玫还在床上躺着他心里便一阵涌起怒火,“黑衣老妇,现在你人已经落到我们手里了,快点将与太后勾结的武林人士都供出来吧!”       黑衣老妇冷笑道:“就算知道我也不会告诉你。”没有人能够出卖太后。       冷笑一声,岳五章掏出从暗卫身上搜出的令牌,冷冷的看着黑衣老妇:“单凭太后的令牌我们就足以告她一个谋杀巡察使之罪,你可以不说,我们有的是时间与你耗着。”       看见暗卫身上的令牌,黑衣老妇嘴角勾起冷冷一笑,依旧缄默不言。       温雪茹见状上前将黑衣老妇身上搜了个遍,也翻出同样的一块令牌,还有几种毒药,掂量着手中的令牌,岳五章继续冷笑,在面对犯人的时候他这个做过指挥使的明显比叶家兄弟要专业的多,因为他知道什么时候能够让人完全绝望。       “我们走吧,不用理会她。”说完岳五章率先离开了房间,温雪茹与叶家兄弟见状也跟了过去。       房门紧闭,黑衣老妇脸上的冷笑再也维持不住,睁开了双眼。       隔天睡到日上三竿花曲玫才缓缓醒来,或许是这伤药起了作用,经过一晚上便不像之前那样难受了,说话时五脏六腑也不会被牵动着隐隐作痛,为花曲玫诊脉后温雪茹也露出了笑容,放下她的衣袖说道:“花曲玫,再过四天你应该可以下床走路了。” 第一百九十章 有贵客来访       再过四天就可以下床走路了!“太好了!”花曲玫激动的直接坐起来,笑容一僵为什么有种异样的感觉?肚子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下沉一样花曲玫突然脸色一白,为什么这个时候大姨妈会突然造访啊!屋漏偏逢连夜雨是不是!昨天刚被黑衣老妇打了一掌,今天居然就来了月信,难道昨天那一掌她吐出去的是大姨妈?花曲玫俨然已经进入癫狂状态。       眼见花曲玫脸色苍白嘴唇颤抖,不知道在喃喃低语些什么,温雪茹也跟着着急起来,以为是伤势又严重了,连忙问道:“花曲玫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快跟我说。”       脸一红,花曲玫扁着嘴巴看着温雪茹的眼睛,低声道:“雪茹,我来月信了……”       “这……这……没什么的,我晚上给你炖银耳枸杞红枣粥。”       银耳枸杞红枣粥好啊,补气养血又养颜啊!       一个时辰后,安抚好突然造访的亲戚,花曲玫靠在床上问温雪茹:“叶小宝和岳五章他们呢?”       “昨天在江湖上与禅杖大师齐名的易道道长来到寺中拜访,晚上只顾着审问黑衣老妇没能去见易道道长,今天一早他们三人便去拜访易道道长了。”       “易道道长?不会又是个馋嘴老头儿吧?”花曲玫忍不住问道,禅杖大师那样的老和尚都能在江湖上地位显赫,那跟他齐名的还能是什么好鸟?       作为一个封建社会思想闭塞的女同志,温雪茹自然不爱听,冷着脸道:“易道道长擅长卜卦,就算是王公贵族也要不远千里拜访,只因一卦难求,等你见到他的时候你就知道了。”       易道道长是三清观的掌门人,在武林中颇具威信,卜卦布阵的本事早已经天下闻名,不过这样的一个人一跟禅杖大师放在一起后,花曲玫却觉得没有任何的神秘感,惊讶的是不等她伤好去见这易道道长,易道道长却提前来见她了。       第三天晌午,刚刚用过午膳,花曲玫的房门里就来了一群人,最先进门的是温雪茹。       温雪茹一进门便将花曲玫扶起来,随后一脸正色道:“花曲玫,易道道长现在在门外一会儿要见见你,你千万不要说什么难听的话冒犯他老人家啊!”       易道道长要来见她?花曲玫也立刻来了精神,笑着答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我怎么可能冒犯易道道长呢?”       一直以来花曲玫都懂得说话的艺术,对待幽冥二老那么可恶的一对老怪物她当初都能很狗腿的叫他们皇上和皇后,又怎么会得罪一个道长呢?除非这易道道长跟禅杖大师一样的无耻!       见花曲玫表态,温雪茹终于放下心来,开门将易道道长请了进来,与易道道长同时进门的人还有禅杖大师,叶小宝和岳五章他们自然不会同行,从昨天开始七连寺就不断有武林中人拜访,拜访的人络绎不绝,寺中的人手不够岳五章和叶小宝三人便自告奋勇的去帮忙,至于那黑衣老妇依旧被关在房间中,伤口只经过简单的处理,岳五章连饭都不给她吃一口。       一进门易道道长便把目光锁定在花曲玫的脸上,而花曲玫也在打量着这个易道道长,四五十岁的年纪,一头黑白交错的长发,身材消瘦宽额细眼,一身蓝色道袍,不待花曲玫开口,易道道长便率开口道:“数月前我占卜天相发现星有异数,却不想到是你来了。”       收起笑容,花曲玫没想到易道道长如此的厉害,数月前恐怕正是自己穿越到这胖丫身上的日子,这易道道长如此神机妙算却不知道会如何对待自己,虽然温雪茹没听懂易道道长话里的涵义却不代表温雪茹会一直懵懂下去,想到这里,花曲玫便一脸警惕的问道:“不知道道长有何指教?”       眼见自己被当成别有用心的人,易道并没有生气,淡笑道:“无量寿佛,秃驴都说的没错,小友果然是冰雪聪明。”       秃驴?这屋子里只有四个人,花曲玫和温雪茹都是女的,易道道长竟然叫禅杖大师秃驴?都说同行是冤家不假,这易道道长嘴也太黑了!       “牛鼻子!你竟敢说贫僧是秃驴!太不尊重佛祖了!”禅杖大师脸一变,气急败坏吼道。       易道道长也不含糊,早就把花曲玫是不是穿越户的事情忘在脑后,快步走到禅杖大师身边,吼道:“你就是秃驴!每次我向惠慈师太请教佛法之时你就在一旁捣乱!”       “你才是!我与惠慈师太本都是同门中人,你一个牛鼻子与我们讨教什么佛法!想学佛法就剃度出家!”       “秃驴!”       “牛鼻子!”       “……”有气无力的靠在床上,花曲玫无奈的看了一眼这两位年纪加一起已经过百岁的人,竟然能够因这等小事吵了十几分钟还不用换口气,果真是高手在民间啊!       见两人越吵越激烈,温雪茹不动声色蹭到花曲玫身边,小声解释道:“禅杖大师对同是佛门中人的惠慈师太很是敬重,所以每年武林大会他们凑到一起的时候,禅杖大师都不愿意理会易道道长,久而久之易道道长也就记了仇,他们每次见面都要吵上一阵子。”对于这样的场面武林中人在就见怪不怪。       花曲玫嘴角抽了抽,脑海里突然出现一个风靡全球许久的故事来,故事涉及三大门派又是包含江湖门派间多年恩怨情仇,又打破了世俗伦理,故事的内容更是简明扼要,‘秃驴,竟敢跟贫道抢师太!’       这易道道长和禅杖大师整个儿一3D高清现场版的啊!       到底是她思想太不纯洁了,还是古人都太纯洁了?       都说一个女人等于五百只鸭子,男人聒噪起来却更可怕,半个时辰后,花曲玫与温雪茹已经陷入耳鸣状态,满脑子里弥漫的都是秃驴和牛鼻子这几个字。       “主持,惠慈师太前来拜访。”戒色敲了敲门,声音从门外响起。       禅杖大师和易道道长听闻立刻恢复原样,一个看起来德高望重,一个仙风道骨,理了理衣服,两人同时离开,终于,走了么……       若不是戒色,七连寺就要出人命了吧!戒色的形象在花曲玫心中一下子高大起来。       晚上,七连寺热闹非凡,花曲玫这里难得的安静,虽然禅杖大师很不靠谱,易道道长又是个毒舌男,惠慈师太却是一个慈悲为怀且又武功高强的人,所以温雪茹也去拜访惠慈师太去了。       那一晚,他们在一起用的斋饭,七连寺的斋饭第一次没做成肉的形状,看起来普普通通却又可口美味,可惜惠慈师太却没有因此而夸奖禅杖大师。       隔天,花曲玫也见到了传闻中的惠慈师太,虽然已经四十多岁却依旧难掩当年的风采,冲花曲玫友好一笑,惠慈大师为花曲玫诊了诊脉,随后便夸赞道:“温施主果然医术惊人,花施主明日便可以下床走路了。”       听了此话,花曲玫心中很高兴,幸好这个惠慈师太不像易道道长那么厉害,没有看出她鸠占鹊巢,要不然指不定出多大乱子呢。       “多谢师太百忙之中还为花曲玫诊脉,花曲玫有机会一定要去峨眉山拜访。”       “哪里,贫尼听闻施主是为了捉住黑衣老妇才被打伤,为施主诊脉又算得了什么。”惠慈师太见花曲玫进退有度,又不似寻常江湖女子那般娇蛮,心中便更多了些好感,要知道寻常江湖女子可是会动不动就给别人免费做阉割手术的。       原来是有人刻意替自己说好话了,想起禅杖大师与易道道长,花曲玫心想,不如就利用下这层关系,于是花曲玫不好意思的笑笑,说道:“花曲玫早就听说过师太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花曲玫所做之事与师太相比简直是天差地别,花曲玫还想有机会在师太面前多学习学习。”       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花曲玫这几句话说的是恰到好处,既恭维了惠慈师太又没有溜须拍马的嫌疑,惠慈师太自然很是受用。       这都归功于之前的工作经验,只要领导一夸你工作做得好,就一定记住今日你的所作所为都是令你感到赐予你的,切记要一脸谦虚的答“我还想跟在领导身边多多学习。”       现在惠慈师太是越看花曲玫越顺眼,毫不含糊的说道:“花施主和温施主有机会一定要来峨眉山,贫尼会在峨眉山恭候二位的。”       果然,师太就是师太,禅杖大师那个馋嘴和尚和毒舌老道能够与之相比的,花曲玫很是欣赏惠慈师太,聊了许久,惠慈师太终于告辞,却留下了一些补药,本是给初学武功者改善身体用,却送给了花曲玫和温雪茹。       晚上,岳五章和叶氏兄弟三人一脸疲惫的来看花曲玫,见花曲玫已经没有大碍也就放下心来,随后通知花曲玫,七连寺明日有贵客来访,明晚七连寺设斋饭款待所有贵客,花曲玫也必须到场。 第一百九十一章 隐在暗处       岳五章将搜出的令牌给花曲玫过目,知道只搜到两块令牌花曲玫心里多少有些不爽,她可是付出了血的代价,却想不到只搜到两块令牌,而暗中与太后勾结的武林人士依旧隐藏在暗处。       眼见花曲玫一脸不快,岳五章一脸犹豫,不知道该不该说,岳五章犹犹豫豫的表情十分纠结,纠结到叶小宝和叶飘零都注意到了,笑着问道:“岳兄,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一句话也提醒了花曲玫,一脸狐疑的看了岳五章一眼,问道:“你这是怎么了?得了什么隐疾吗?医生父母心,说出来吧!”       岳五章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咳嗽两声瞪了花曲玫一眼,这才一脸凝重道:“这件事情我早该告诉你的,毕竟你才是尚方宝剑的持有者,不过你听了千万不要太着急……”       “说人话!”花曲玫不客气的打断岳五章的话,表情变成前所未有的凝重,如果不是太严重的事情岳五章不会如此吞吞吐吐。       叶小宝和叶飘零也猜到事情的不寻常,立刻起身走出了房间。       “你受伤第二天宫里传来消息,太后与皇上的矛盾更加恶化,林广率自己手下军队攻击皇宫,王勇带着我手下的军队与林广的军队打了起来,太后的暗卫刺杀皇上,宫中一团混乱,皇上与徐大人下落不明……”       心像被重锤击中一般,花曲玫脸色瞬间苍白,随后自言自语道:“既然是下落不明就证明还没有死,没关系,我们还有升官发财的机会,太后那老娘们儿要是当权我们就只能回家养猪去了,万一养猪的时候不小心暴露了,我们也都跟着玩完了。”       花曲玫不知道自己反反复复都在说些什么,只是,凌圣琉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败给太后呢?杀崔涛,封诸王,他不都做的很好吗?怎么能下落不明呢?       眼见花曲玫脸色难看,岳五章立刻说道:“你放心,现在赤月国大军有一多半都在皇上的手中,太后是不敢破坏了赤月国的规矩称帝的,就怕太后派人追杀皇上,毕竟三皇子也是先帝的儿子……”       这样的道理花曲玫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想方设法撬开黑衣老妇的嘴,就算是皇上真的被刺杀了,我们也不能如了太后那老娘们儿的愿!”花曲玫一脸坚定,对不起,三皇子,我们生就站在一个对立的立场,若是念了旧情我不但要丢了性命,更是把赤月国的百姓陷入水火之中,心思狭隘的女人怎能治国!       “我知道了。”岳五章回了一句,随后有意无意看了温雪茹一眼,对花曲玫说道:“你也不要太着急,毕竟我们已经算得上半个武林中人,若是太后真的得逞了,大不了我们就做个真正的武林中人!”       朝廷的手肯定还伸不到武林中,三皇子也不是多昏庸的人。       苍白的笑了笑,身体康复的喜悦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冲淡的烟消云散,花曲玫轻轻躺下,下了逐客令,“你们先出去吧,我有些累了。”       温雪茹不是傻子,早就看出花曲玫对凌圣琉怀有情愫,身为武林盟的人又怎么能够喜欢上皇上呢?说起来凌圣琉死了也好,至少花曲玫不会因此而成为武林盟的叛徒了,摇摇头,温雪茹与岳五章一起离开了。       温雪茹与岳五章走后,花曲玫依旧紧闭着眼睛,一行眼泪无声的流出来,到底是哪里不对,从出宫到现在,一切发展的不是很好吗?怎么会变成这样?自己为什么会如此难过?她不过是一个为了升官发财而努力的狗腿子,怎么听到这个消息会这样的难过?凌圣琉真的会这样死了吗?花曲玫心里是被塞了一团棉花一样,说不出的难受。       “或许你会成为我的助力?”       “我就是这个意思,我觉得我会成为皇上的助力,他日皇上稳坐龙椅,掌控天下,我也只要小富小贵即可……”       “倘若朕这龙椅不稳,被人给谋算了……”       “那以后我年年烧纸给你,保准给你烧几十个宠妾,各个都是腰细屁股大的那种……”       “不必了,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你记住你的话就行。”       想起往日的对话,花曲玫鼻子一酸,又哭了出来,将心痛的感觉归功于烧纸的关系,一边哭着,一边喃喃低语:“凌圣琉,你要是个爷们儿你就别死,想想要给你烧几十年的纸和纸人,我心疼啊……”       心一边隐隐作痛,一边低声哭泣着……直到深夜哭声才渐渐隐去。       房门外,叶小宝与叶飘零对视一脸,看见对方眼中的自己,脸色苍白笑容苦涩,多想将她封藏在他们自己的世界里,可是每个人都注定要有自己的世界,能够让她哭的,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       默默伫立在门口许久,两兄弟才同时离去,只剩下淡淡的微风还有天上那点点繁星。       武林大会前一天用晚膳时,花曲玫带着一双肿的像核桃一般的眼睛出现在众人面前,原本相谈甚欢的众人一见到花曲玫立刻停止了交谈。       禅杖大师见状一脸惊奇笑道:“昨夜寺中总是有啼哭声,贫僧还以为是什么妖怪作祟,想不到是你这个妖怪!”       花曲玫暗自瞪了禅杖大师一眼,却眯着核桃眼反驳道:“我若是个妖怪,你就是个老妖怪!”嘴上这样说着,心里却是感激禅杖大师的,禅杖大师的一句话不但解释出花曲玫眼睛红肿的原因,更是让众人知道她与禅杖大师的关系。       惠慈师太白了禅杖大师一眼,随后招招手道:“花施主,来坐这边。”七连寺设宴,来的自然都是江湖上叫得上名号的人物,而惠慈大师这桌的人更是地位超群,惠慈大师,易道道长,禅杖大师,叶家庄的两兄弟,武林盟主林加延,温雪茹坐在林加延的旁边,而岳五章因为身份特殊也只能坐在这一桌。       勾起嘴角笑笑,花曲玫走到岳五章身边坐下,林加延端起茶杯,似笑非笑的看了花曲玫一眼,随后问道:“花姑娘是怎么了?心情不好?”       这一句话没有人知道该如何回答,若是直接抢在花曲玫面前回答那就是不把林加延这个武林盟主放在眼里,不答吧!他这问题问的也够欠揍的了,谁心情好能把眼睛哭成核桃一样?喝酱油耍酒疯咸(闲)的么?       勾起嘴角笑笑,花曲玫敢断定凌圣琉的事情林加延肯定知道了,举起茶杯花曲玫笑道:“我怎么不高兴呢?我高兴的直想唱歌,你们放心,我没什么的!”说到后面的时候,花曲玫看着的却是叶家兄弟。       不过林加延并没有打算就此放过花曲玫,举起茶杯说道:“那就请花姑娘为大家献上一曲吧!林某以茶代酒先谢过花姑娘。”林加延一饮而尽。       桌上人脸色各异,禅杖大师忍不住白了林加延一眼,若不是在场这么多人,他肯定要把林加延请出七连寺的,而别桌的人也都放下筷子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花曲玫的脸上,惠慈大师比较中意的晚辈对上武林界的后起之秀林加延,真是有意思!       深深吸了口气,花曲玫知道自己躲不过去了,只是有些悲凉的看了温雪茹一眼,爱情究竟是怎么样花曲玫自己说不清楚,可凌圣琉刚刚失踪温雪茹就将消息透露给武林盟,这让花曲玫多少有些失望,尤其是在温雪茹见识到自己的难过后。       爱情和友情相比就这样的渺小吗?       察觉到花曲玫的目光,温雪茹眼中闪过一丝愧疚,只好微微侧过头去,自古忠孝难两全,她拼搏了多少年就是为了像今天这样坐到林加延的身旁……       目光交错过去,花曲玫缓缓起身,目光锁定在林加延的身上,随后笑道:“我怎么敢不给林大盟主面子,今日我就为大家唱上家乡的两句歌谣吧!”       “打雷了!刮风了!王八摘下了草帽!下雨了(liao)!天晴了!王八别忘带草帽!”唱完,花曲玫温柔笑笑,随后说道:“我只不过是随便唱唱,林大盟主弄个斗笠老配合我干啥!”       各种意味不明的目光环绕在林加延的身上,就在花曲玫唱上半句的时候,林加延还自动自觉的将斗笠带了回去,两句唱完了,林加延的脸已经黑的发绿了。       满场鸦雀无声,长个眼睛的都看见林加延是带着斗笠进的七连寺……虽然也有别人这样,在场的人却都知道花曲玫就是在故意挑衅林加延。       如果武林盟真的跟这位花姑娘发生争执,七连寺和峨眉派会置身何地?       抬起头,林加延将头上的斗笠摘下,冷冷的看着花曲玫,丝毫不掩饰眼中的杀气,拿起桌上筷子,就算没有宝剑在手,杀一个人一只筷子也足够了!       不客气的与林加延对视,花曲玫挑眉,这么快就承受不住了?做领导者有几个不挨骂的?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林加延的筷子上,安静的只能听见人的呼吸,难道林加延真要挽回自己的面子,冒着与禅杖大师和惠慈师太为敌的危险? 第一百九十二章 反攻大计       “咳咳……”突兀的两声咳嗽,搅乱了紧张的气氛,许多人的目光转向咳嗽之人,这个时候怎么能咳嗽?这不是捣乱吗?       那咳嗽之人是个中年男子,面色蜡黄,手中握着一把宝剑,并不是武林中的什么名人,正在此时,中年男子身旁一带着斗笠,黑纱遮面的男子缓缓起身,沙哑着嗓子道:“花姑娘,在下与你无冤无仇,你却唱歌含沙射影辱骂在下,在下实在无法容忍,只有请花姑娘与在下打一场了!”       武林中因为一句话不合打起来是很稀松平常的事情,可对方这一句话却把花曲玫解救于水火之中,花曲玫听了立刻眉开眼笑道:“好啊!我们这就出去比试!”有护身金丝甲,削铁如泥的断根加上身上的痒痒粉足够对付这种无名小卒了!花曲玫心里打着如意算盘,立刻起身朝着这男子走去。       握了握手中的筷子,林加延的脸简直比跑马灯还要好看,他能说什么?现在要是跳起来说花曲玫骂的是自己,那不等于承认自己才是王八?他武林盟主的颜面岂不是要丢尽了?       就知道林加延不敢说什么,花曲玫得意的瞟了林加延一眼,随后跟着带着斗笠的男人一同离开。       来到院子里,微风吹过带着阵阵的檀香味儿,花曲玫掏出断根笑道:“兄台,亮兵器吧!”       对方并没有说话,而是直接采取了行动,一个黑影闪过,花曲玫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便被人夺了断根,捂住了嘴巴。       “唔唔……”花曲玫想要呼救却被对方制住。       一个无名小卒怎么可能有如此快的速度,难道此人是太后派来的?想到这里,花曲玫更是拼命的挣扎。       冷哼一声,花曲玫的挣扎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对方抱着花曲玫一跃而起,被扔到床上,花曲玫一脸的惊讶,这人怎么知道这是自己的房间?       一个天旋地转,不容有机会想清楚,对方已经直接将她推倒。       他到底想做什么?       花曲玫用仇恨的目光看着斗笠男人,孤男寡女同处一床,谁都能够料想到会发生些什么,第一次感受到深深的恐惧,花曲玫心中有些不甘,难道她今天就要毁在这个男人的手中了?       不行!从来只有她辣手摧草,怎么能有别人对自己用强!       狠狠推了对方一把,花曲玫开始拼命的挣扎,可越是挣扎却发现对方禁锢的越紧。       “你还妄想离开?”熟悉的声音传入耳畔,声音中带着一丝喜悦,几分霸道。       这是?这是凌圣琉的声音!!!花曲玫睁大眼睛,忘记了继续挣扎,真的是凌圣琉吗?这不是在做梦吗?花曲玫红着眼眶颤抖的手缓缓揭开斗笠,一张倾国倾城的俊脸暴露在空气中,凤眼勾人,眉如远山,唇若涂脂,这美如妖孽的男人不是凌圣琉还会是谁?       整个像是陷入在一团棉花中,花曲玫激动的有些说不出话来,“皇上,奴婢还以为……还以为您……”       对上凌圣琉那双饱含怒气的凤眼,花曲玫扁着嘴巴嘟囔道:“皇上,想不到奴婢还能再见到您,奴婢实在是太高兴了!这两日奴婢为您把眼睛都哭肿了……”       凤眼中流露出异样的情绪,每次花曲玫这幅样子总会叫凌圣琉想起渴望主人夸奖的小狗,不过一想起刚才用膳时的情景,凌圣琉又收回异样的目光,霸道的捏住花曲玫的下巴,凌圣琉露出森森白牙笑道:“你当朕不知道千年王八万年龟是什么意思吗?”       “皇上……奴婢不知道您也在场啊!”花曲玫大囧,下巴被凌圣琉捏的生疼,敢骂皇帝是王八的人也就只有她一个了,还真是前无古今后无来者啊!可怜兮兮的解释着,花曲玫一脸的无辜,她若是知道凌圣琉在场又怎么会唱出这样的歌儿呢!       低头看着一脸谄媚的花曲玫,凌圣琉沉下脸,不客气的将她压倒,俯下身子,一张俊脸凑近她的脸庞,一字一顿道:“前几日以身犯险,今日又当场唱这样的歌儿,朕若是不好好的教训教训你,你当真是不知道什么叫做天高地厚!”       “奴婢……唔……”来不及解释,花曲玫便被封住了嘴唇,睁大眼睛看着这张放大的俊脸,花曲玫开始不受控制的心跳加速,不是说要教训她吗?为什么要突然吻住自己?       好像第一次离凌圣琉这样的近(之前的那次花曲玫没有一点印象),这一次近到连凌圣琉脸上的毛孔都清晰可见,完美的美人儿……眼睛好像能把人的灵魂吸走,无懈可击的皮肤……       床上是不该有尊卑之分的!抱着这样的想法,花曲玫用尽吃奶的力气,反身将凌圣琉压倒在床上,躺在床上,凌圣琉淡笑着看着花曲玫,她突如其来的主动让凌圣琉想起了之前的那个夜晚。       ……       半个时辰后,花曲玫的嗓子都有些沙哑了,“皇上……奴婢真错了……错了……”       喘着粗气,凌圣琉俯视着花曲玫,问道:“说,你到底错在哪里了?”       错在哪里?错在哪里她哪知道啊?都说君心难测,也太吗太难测了,比天气预报还难猜啊!眼下她哪里还顾得上猜想自己到底是哪里错了,渐渐脑海里一片空白,只能发出破碎的低吟……       软软的躺在床上,花曲玫一点力气都没有,而凌圣琉依旧不打算放过她,就这样,整整四个时辰,两人都是这样的对话。       “说!你错在哪里?”夹杂着**的声音。       “奴婢……奴婢……”       “你竟然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半个时辰后,声音又一次响起。       “……”花曲玫已经没有说话的力气了,她开始怀疑凌圣琉是故意在占她便宜。       月亮娇羞的躲到了云彩后面,院子里是随着微风飘舞的柳树,赤月国的皇帝凌圣琉终于决定停止惩罚,慢慢躺在花曲玫的身旁将她搂在怀里,在她迷迷糊糊之时,低声训斥道:“朕今日惩罚你,一是因为你不知道天高地厚,竟敢以身犯险擒拿黑衣老妇,导致自己身受重伤。二是因为你不懂得照顾自己,竟然让自己瘦了一圈!该罚!三是因为你竟然与武林盟主林加延犯起口角,真是不要命了……”说道最后眼见花曲玫已经睡熟,也跟着缓缓闭上凤目。       凌圣琉终于沉沉的睡去,花曲玫缓缓的睁开眼睛,因为过度兴奋,眼泪还尚未干涸,想起凌圣琉所说的话,花曲玫便气不打一处来,尼玛!说来说去都是三条,第四呢?尼玛,为啥是四次啊!为什么啊!       心中犹如一万只草泥马在奔腾啊奔腾,花曲玫转过身看着凌圣琉那毫无防备的睡颜,有一个问题在花曲玫的心中困扰着。       如果一个女人被一个男人强了怎么办?这个男人不但是创造律法的人,更是整个赤月国的主宰者,尼玛,偏偏还这么诱人,不过是亲了几下自己就流鼻血!真没出息!恨不得扇自己两耳光,圆润的小手轻轻的捏了捏凌圣琉俊挺的鼻子,还是毫无反应,好好好!真是太好了!小心翼翼的起身,花曲玫强忍着身上的疲惫,无力的爬下床,她今天就强回去!       这个时候两人的腰带是最好的辅助工具,找出所有衣服上的腰带,花曲玫慢慢踱到床边,看着占着自己的床睡的正熟的美人嘿嘿冷笑两声,这回该姐临幸你了!       花曲玫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将凌圣琉的腿也分别绑在床头,她的衣服都是从宫中带出来的,腰带结实的狠,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美男的**,终于,花曲玫狠下心来为他盖上被子,附身躺在凌圣琉的身侧,花曲玫开始闭目养神,嘿嘿,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呢!她的反攻可才刚刚开始。       丑时刚过,月亮从云后探出了半个身子,微微皱起好看的眉毛,熟睡中的凌圣琉准备翻身,我翻……没翻过去!在宫中生活多年,凌圣琉早就养成机警的个性,感觉自己是动惮不得,凌圣琉立刻睁开凤目,房内蜡烛还在燃烧着,床前,花曲玫穿着肚兜罗裙坐在一旁看着他,转过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胳膊,凌圣琉立刻意识到了现在的形势,这个可恶的女人竟然把他绑在床上!       动了动身子,绑的很结实,凌圣琉凤目紧紧盯着她的肚兜,问道:“你这是要做什么?难道朕没有满足你吗?”他的凤目如同琉璃一般绽放出异样的光彩,一双眼睛不住的在花曲玫的身上游走。       无视妖孽的勾引,花曲玫欺身压住凌圣琉,俯视着他嘿嘿冷笑道:“古人云来而不往非礼也,既然皇上占了奴婢的便宜,奴婢自然也要把便宜占回来才是!”       凌圣琉突然有些期待,他倒要看看她是怎么把便宜占回来的,薄唇微张,凌圣琉扬起下巴,眼波流转,黑发如墨一般倾泻在床上,精瘦而健壮的胸膛,修长的细腿,只是微微一个表情便说不出的诱惑。       倒吸一口冷气,花曲玫饿虎扑食一般扑了上去,小样儿的,我叫你乐,你早晚会哭出来! 第一百九十三章 何种待遇       危险的眯起双眼,凌圣琉手腕开始慢慢用力,刺啦一声,腰带竟然被凌圣琉生生的挣断。       眼见凌圣琉两手挣断腰带,花曲玫吓得惊呼一声,一想到接下来要发生的惨案立刻跳下床,开始捡自己的衣服往身上穿,她现在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徒劳无功的挣扎,解开腿上的禁锢,凌圣琉立刻下床。       “啊!别过来啊!这是佛门重地!你这样是罪孽深重啊!死后要下地狱的!”花曲玫吓得哇哇大叫,不住的后退。       嗤笑一声,凌圣琉好笑的看着她,这本就是客房再说禅杖大师若不知晓他的身份又怎么会任由他们二人消失了将近一夜呢,是该笑她傻呢还是该笑她傻呢?       一把抓住花曲玫的手腕,凌圣琉立刻恐吓道:“不许吵!”       虽然不在朝中,天子威严仍在,花曲玫立刻被吓得噤了声,整个人被凌圣琉横抱在胸前,缓缓来到床前,凌圣琉不客气的将花曲玫扔到床上,紧接着人也扑了上去,不客气的将其吃干抹净,不管花曲玫说什么都没有用。       ……       天蒙蒙亮,两人终于沉沉睡去,昨晚的晚膳众人吃的很尽兴,林加延最先离开,随后其他人也便跟着告辞,每当有人问起斗笠男人与花曲玫的去向时,禅杖大师便面无表情道:“佛曰,不可说。”       禅杖大师不肯说,谁也没有办法问出一个字来,当晚禅杖大师为斗笠男人身边的中年男子安排住处,中年男子却固执的拒绝,在花曲玫所在的院子里守了一夜,而这院子也顺理成章的被封锁起来。       日上三竿,阳光照射到屋子里,凌圣琉立刻坐起身来,睁开迷蒙的凤眼,很多年没有睡的这样熟了,转头看了看睡的正香的花曲玫,凌圣琉勾起嘴角笑笑,直接捏住了她的鼻子。       “放开我!”嘟囔一声,花曲玫终于醒来,在宫中本来习惯了晚睡早起的日子,若不是昨天太累,她也不会睡的像猪一样。       “醒了?他们都在等我们呢!”穿好衣服,凌圣琉倚在床边,凤目睨着花曲玫低声道。       “皇上还知道有人在等着我们!”愤愤的嘟囔一句,花曲玫立刻找出一套水绿色衣服穿上,收拾好一切,两人打开房门。       院子里,昨日咳嗽的中年男子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岳五章站在中年男子身边,见到凌圣琉立刻要上前行礼,却被凌圣琉用手势制止了,现在他又恢复了昨日的装扮,没有人能够看清楚他的相貌。更没有人能够识别出他的身份。       看了一眼脸色蜡黄且面无表情的中年男子,花曲玫脸上闪过一丝敬佩,此人肯定是徐景了,最高深的易容不但可以改变人的容貌,更能改变人的体型,朝徐景行了一礼,花曲玫一脸谄媚笑道:“徐统领果然是好本事,变了容貌还能改变体型,能否将这手艺传授给奴家吗?”       徐景抬起头看了凌圣琉一眼,没说话,退到一旁。       面纱下传来凌圣琉的轻笑声,凌圣琉似笑非笑道:“相貌和体型自然不一样,这是江子承,朕给了徐景其他差事。”       “……”江子承便是那日与凌圣琉等人一起打马球的户部尚书之子,因为身材相貌不出众,花曲玫一直懒得在意,没想到弄了个大乌龙,不过凌圣琉的话却提醒了花曲玫,如果凌圣琉真的是败给太后了,户部尚书又怎么会舍命跟随呢?徐景这样的心腹人物又怎么会不在身边呢?       只有一个解释,当朝天子行踪不明只是为了以退为进,逼那些暗处的人自动现形!而凌圣琉依旧在部署,吕家的人,二皇子,秦穆白,三皇子,都是他所忌惮的对象,想到这里,花曲玫看了凌圣琉一眼,那他来七连寺到底是为了什么?       一个帝王怎么可能因为个女人千里送黄瓜?不是花曲玫不愿意相信,这本就是事实,连她一个女人都懂得升官发财的重要性,试问天底下有几人能够放弃俾睨天下的机会呢?       凌圣琉只是沉默,虽然带着斗笠隔着黑纱,花曲玫的表情他还是看在眼里,执气她的手腕,凌圣琉一脸真挚,低沉着声音,信誓旦旦道:“花曲玫,总有一天,你要与朕一起享受这大好河山,你可信我?”       “我信!”花曲玫满脸感动,隔着黑纱也看不清他到底是用什么表情说这话的,现在他的话到底能相信几分呢?罢了,有这样一个绝色美男对自己这样说,不管是真实与否,都应该高兴,就算不高兴也要假装高兴,她也得罪不起啊!       动了动嘴唇,花曲玫的表情凌圣琉尽收眼底。       “皇上,禅杖大师到了。”江子承低声提醒道,外面,禅杖大师和叶家庄的两兄弟早已经等了许久,还有武林盟的林加延。       牵起花曲玫的手,凌圣琉笑笑:“我们这就去见禅杖大师。”       远远看见禅杖大师等人,花曲玫立刻要将手收回来,凌圣琉却握的更紧,低声道:“从今以后我们都要这样,难道你是想忤逆朕么?你那朋友温雪茹是武林盟的人吧?”       害怕凌圣琉会问出一句,‘你是不是也是同党?’花曲玫调整好笑容,索性搂住凌圣琉的腰,反正睡都睡了,牵手算什么?老鼠的腰子,多大个肾(甚)啊!       感受到花曲玫的主动,凌圣琉勾起嘴角,两人缓缓走向众人,禅杖大师远远见到便念了一句法号,好在凌圣琉也不是一个不懂规矩的人,早就将花曲玫的手腕放下,现在完全是花曲玫拉着人家不放了。       “林施主,昨夜睡得可好?”       花曲玫红着脸低下了头,凌圣琉却笑着答道:“昨夜我一直与花曲玫聊起正事,并未好好休息,今日正想好禅杖大师商量一番。”       瞧吧,每一个玩权力的都是睁眼说瞎话的好手,花曲玫撇撇嘴,继续做鸵鸟状。       话,不同人说就有不同的效果,如果花曲玫义正言辞的说谈正事了,只会换来众人的鄙视,若是这话换成凌圣琉说了,效果自然不同,现在宫中形式紧张,皇帝私自逃出宫去,这是多严重的事情,怎么会还有时间谈及儿女私情呢?       “阿弥陀佛,林施主请随我来。”       眼见凌圣琉就要与禅杖大师离开,林加延着急了,他一早便来到七连寺就是想知道这带着斗笠的男人的真实身份,现在凌圣琉早就离开皇宫,眼看禅杖大师对此人态度亲和,又与花曲玫关系亲密,这人就算不是凌圣琉也是凌圣琉的心腹!       “等等,敢问这位兄台在江湖上的称谓是什么?同样姓林为何在下不认得呢?”       禅杖大师脸色一凛,这个林加延虽然年少有为却太过执着了,信步来到林加延面前,禅杖大师客气道:“林施主,那林施主本就是贫僧旧识,并不是什么江湖上的人物,七连寺一向热情好客,林施主若是想吃斋礼佛,七连寺随时欢迎,若是想挑起事端,让这七连寺沾染了是非,贫僧是不会答应的!”       凌圣琉笑而不语,似乎从来没把林加延放在眼里,温雪茹依旧站在林加延的身旁,一双眼睛却直直的盯着花曲玫身旁的人,这样的身形倒是像极了皇上啊!       注意到温雪茹的目光,花曲玫一脸警惕的看着她,早在昨天她便已经做出了选择,得罪了林加延,与武林盟为敌,而温雪茹,或许也注定不能再做朋友了。       世间之事,瞬息万变,昔日的朋友也可能成为将来的敌人,这谁又能说得清呢?       目光相对,温雪茹立刻别过头去,早在她做出选择之时便已经想到了今日的结果,花曲玫又何尝不是呢?       微微一笑,林加延不再继续追问,作为江湖中人武林盟一向秉承着惩恶扬善的宗旨,林加延很是尊重禅杖大师,更何况在七连寺有禅杖大师在就算这人真的是凌圣琉他又能如何呢?夺得天下第一才是他的目的,别有深意的看了花曲玫一眼,“我们走。”林加延转身离开,温雪茹亦紧随其后。       凌圣琉深深看了花曲玫一眼,与禅杖大师去了禅房,只剩下岳五章和叶家兄弟。       “他是谁?”叶小宝和叶飘零同时开口问道,从花曲玫与那人的表现中就可以看出他们的关系不一般,两人心如同刀割一般难受。       “我的老板。”花曲玫神秘一笑,并未解释老板的涵义是什么,马上就是武林大会了,她不愿意再有人被牵扯进来。       看着凌圣琉远去的背影,叶小宝和叶飘零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两人脸色一变,终究没有说出口。       下午,叶家兄弟被叶家庄的长老叫走,凌圣琉从禅房出来,“武林大会一结束,你就跟朕回宫。”       回去?花曲玫眼皮一跳,总觉得事情的发展与她想象的有些不同,出了这个皇宫她甚至没想过有朝一日真的会回去,现在前有太后招兵买马,后又林加延虎视眈眈,她若是回去了,又会得到怎样的待遇呢?他们的关系…… 第一百九十四章 试试看吧       “我还没搜集到你要的证据,你要找的东西我也没有找到。”花曲玫开始顾左右而言他,他们甚至不是单纯的BOSS与下属的关系,宫里那一群如狼似虎的女人,她一个毫无背影的小虾米要真的跟着凌圣琉回宫了会不会死的很惨?       缓缓走到花曲玫面前,凌圣琉问:“你可还记得当初我们约定了什么?”       这些她当然记得,她效忠于凌圣琉而凌圣琉亦会给她所想要的官爵与财富,若是败了她也同样会遭受牵连,只是,这与回宫究竟有什么关系?       凌圣琉自然从花曲玫细微的表情中看出她心中的想法,世间女子皆以入宫为荣,也只有她一个将后宫看成毒蛇猛兽。       “现在宫中形势混乱,若是有你入了后宫朕也算是可以高枕无忧了,该有的荣华富贵不会少,难道你不想做皇后?”       原来老板是要给她升职啊,现在宫里除了一个杜昭仪其他嫔妃娘家皆是朝中大员,她一个无倚无靠的女子若是进了后宫还不成了活靶子?这样的买卖未免太亏了,凌圣琉想要的不仅仅是一个与他相爱的女子,是要与他一起坐拥大好河山的女子,这样的女子会是她吗?摇摇头,花曲玫笑笑:“皇上能给我一点时间考虑吗?”       “我等你。”       摘下斗笠,两人深深的凝视着对方,这一次花曲玫不再自称奴婢,而凌圣琉也摒弃了他皇帝的身份,一如他们刚刚时的情景,昨天,仿佛就在眼前。       凌圣琉妥协了,带着江子承离开七连寺,凌圣琉离开了,岳五章帮助禅杖大师为武林大会做准备,花曲玫成了最闲的人。       托腮在院子里坐着,隐约听见寺中的弟子在念着经文,花曲玫心里很乱,想着自己出宫的目的,除了红粉佳人竟然都没有实现,藏宝图不知所踪,宝盒也没有打开,现在凌圣琉却希望她以不同的身份回宫,她该怎么办?       起身整了整裙子,花曲玫开始在寺庙中转悠,正在练功的小和尚看见花曲玫立刻躲得远远的,撇撇嘴,她今日也没有调戏他们的心思,七连寺有一座塔楼,在寺中转了一圈,花曲玫向钟塔走去,希望在那里能够想通一切。       “站住!你是谁!”刚刚走到塔楼,清脆的女声便在耳畔响起,停住脚步,花曲玫摇摇头,这里怎么可能会有女人呢?       “问你呢!”那人见花曲玫没有理会自己,似乎很是生气。       停在原地花曲玫大脑突然有些混乱,难道真的是妖精跑出来了?一抹红色身影突然出现在花曲玫的面前,原来只是个十四五岁的姑娘,一身红衣,相貌清秀可人,一双眼睛总是笑盈盈的,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坏人。       “我是花曲玫。”花曲玫试探着说道,在心里猜疑着这姑娘的身份。       “呀!你就是花曲玫?”少女一脸的惊讶,随后抱着花曲玫的胳膊,激动叫道:“没想到遇见的是你!你昨天实在是太厉害了!竟然敢在这么多人面前骂武林盟主林加延是王八,我真是太佩服你了!”       这红衣姑娘到底是何方人物?简直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竟然还敢提那王八的事情,淡淡一笑,花曲玫开口道:“敢问姑娘芳名?”       “我叫钟千千,江湖上人称神手毒医,本来潜进七连寺我就是想看看你的模样,想不到真给我见到了!”钟千千毫无戒备的拍了拍花曲玫的肩膀笑道。       “神手毒医?”花曲玫惊叫一声,没想到江湖上风声鹤唳的神手毒医竟然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神手毒医是江湖上第一圣医施安晨与千门神偷柳飞飞的徒弟,从小便在这二人身边长大,二人视她如亲生女儿一般,将自身的本事都传授与她,可惜的是,钟千千学了神偷的本事,却不怎么会医人,被她治过的人非死即伤,也是因为得了个神手毒医的称号。       关于钟千千的事情花曲玫还是在叶家庄的时候听说的,一想到钟千千尽得柳飞飞的真传,花曲玫便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面部肌肉,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原以为钟千千是多么难找的人物,却想不到她会主动出现在自己的面前!难道她人品爆发了?       凡是小偷都有一把传说中的万能钥匙,可以随意撬锁开窗,所以身为柳飞飞徒弟的钟千千肯定能打开她从秦穆白那里偷来的宝盒!想到这里,花曲玫看向钟千千的目光多了几分殷切,笑着说道:“能够见到江湖上大名鼎鼎的神手毒医,简直是三生有幸啊!没想到钟姑娘还知道我。”       “那是自然,你这样的姑娘我最佩服了!”钟千千尴尬笑笑,她与武林盟早在两年前就结下梁子,凡是与武林盟为敌的,在钟千千眼里都是朋友。       看出钟千千有事情故意隐瞒,花曲玫笑而不语,心中猜想这钟千千肯定是和武林盟有仇吧!要不然怎么会因为林加延吃瘪而高兴成这样呢?       想到这里,花曲玫幽幽的叹了口气,低声道:“可惜,我昨日已经得罪了林加延,更是不敢与姑娘做朋友了,以免连累你。”       钟千千是个直肠子,听了此话立刻皱眉道:“武林盟又怎么了,不过是一群不讲道理的人罢了,我不怕他们!”说完钟千千拉起花曲玫的手,笑道:“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你不要总姑娘姑娘的,直接叫我千千就行了。”       对于钟千千,花曲玫是打心眼里喜欢的,这样的姑娘单纯,一眼便看到心里,说话的表情和动作也特别像大学时的室友小胖,就算没有宝盒花曲玫也愿意与钟千千成为朋友的。       两个姑娘一见如故,这塔楼附近有鲜少有人,两人便围绕着塔楼转悠,说话间钟千千也终于坦白了她与武林盟之间的恩怨。       话说在两年前,钟千千刚刚闯荡江湖,最想做的便是悬壶济世的名医,晚上钟千千就去贪官家里偷宝贝随后卖掉救济附近的穷人,白天钟千千便到处免费为人诊治,这也是钟千千第一次离开师门,独自为人诊治。       可惜的是钟千千是个偷东西的奇才,治病救人却是个庸才,一个小小的发热被她治啊治竟然治成了伤寒,原本只是扭了脚的,却被她治到腿断,渐渐地人们明白了,一分钱一分货的道理,再也不肯让钟千千免费治病,而就在这种情况下,钟千千遇见了一个病人。       那是是在一个狂风暴雨的夜晚出现的,男人满身刀伤浑身鲜血淋漓,被两个自称是武林盟中弟子的姑娘送到钟千千面前,钟千千一见到此人立刻决定用尽一切办法救助此人。       “后来呢?那个男人治好了吗?”花曲玫见钟千千不再讲下去,追问道。       钟千千幽幽叹了口气,一脸幽怨道:“刀伤是治好了,却没想到我给他吃的伤药跟刀上毒药起了反应,他竟然睡到半夜突然发起情来,当晚那男的就跑出去了,第二天一回来清醒后立刻就挥剑自杀了……”       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花曲玫咳嗽两声,心想真不愧是毒医啊,小病治成大病,小伤治成大伤,重伤治成自杀,简直是旷世奇才啊!       转过头看了花曲玫一眼,钟千千一脸的委屈,嘟囔道:“那男人自己发情跑去找男人,清醒后才会自杀,可是武林盟那两个女人竟然说是我下毒害他!若不是有我柳师父传授的轻功,我早就死在武林盟的剑下了!那个什么夏如花,我记她一辈子!”       “就是那个紫衫门门主的徒弟,漂亮身段又好却非常狠毒的夏如花?”果然世界真的很小。若不是夏如花,她还不能和钟千千相识,果然这个夏如花已经可恶到了天憎人怨的境界。       “是。”钟千千叹了口气答道,看似不愿意再提这样的话题。       深深看了钟千千一眼,虽然两人相处时间不长,花曲玫却觉得钟千千是个直率善良的好姑娘,至于那个夏如花肯定是紫衫门死了人不好交代,转而推到了钟千千的身上,想到这里,花曲玫便岔开了话题,笑着问道:“千千,我朋友有一个箱子,锁很奇特,不知道你能不能打开?”       钟千千一听,立刻来了兴趣,立刻说道:“肯定能打开,你放心交给我吧!”钟千千对待朋友向来是有求必应的,而且对于开锁的本领,钟千千本身便已经达到了独孤求败的地步,听见是奇特的锁头,立刻答应下来。       随后钟千千抬头看看天空,突然有些不好意思道:“花曲玫,今天实在太晚了,我又没有带工具,我就先回去了,等武林大会那天你把宝盒带来我再帮你打开成吗?”       “肯定成!”花曲玫用力点点头,她本就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就算打开宝盒也并不急于一时啊!只要钟千千能够答应她也就放心了。 第一百九十五章 人在江湖       二人本来就性格相似,钟千千见花曲玫没有因为自己的拒绝而不满也十分高兴,若是换了武林中其他人肯定会逼着她马上为其办事,因为千门的人行踪一直是个谜,他们害怕找不到自己,想到这里,钟千千立刻从怀里拿出一片金叶子递给花曲玫。       叶子前宽后窄,与普通的金叶子并不相同,见花曲玫一脸疑惑,钟千千这才笑着说道:“你若是想找到就到莲花镇上的千门中找我,这是信物。”       莲花镇上,看似热闹非凡的小镇隐约中带着一股戾气,每年武林大会召开时都是这样,叶小宝与叶飘零同时走进一家地处偏僻的茶楼,茶楼的掌柜抬起头来,看见是叶小宝与叶飘零,立刻恭敬的上前行礼道:“长老已经在楼上等待二位了。”       点点头,两人一脸凝重朝着楼上走去,这个茶楼是叶家庄的,专用于武林大会期间收集各种消息,以及叶家庄的长老们所使用,每年的武林大会总是少不了叶家庄的长老助阵。       当当当敲门三声,立刻有随从将门打开迎接,这次的随从是绿鹰三长老的人,看来这次叶家庄派出的是三长老。       走到里屋,两人远远便听见三长老的笑声,心里放下戒备,又走近两步叶家兄弟脸色变了,对视一眼二人皆是一脸疑虑,为何庄主会随三长老一起过来?       “别傻站着了,一会儿有贵客到。”叶庄主看了二人一脸,眼中满是不悦。       门又一次打开,两名男子缓缓走进屋中,为首的男人带着斗笠一身蓝色锦袍正是七连寺中的林公子,而他身边的中年男子正是他的随从!       “长老!他们为何……”被庄主横了一眼,兄弟二人立刻噤声,虽然不明白这两人的身份,他们却不能不估计叶家庄的利益。       三长老与叶庄主一起上前迎接,恭恭敬敬行了一礼,这才说道:“草民恭迎林公子。”       这就是与花曲玫牵手的男人?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身份?两兄弟心中一时间出现许多问号,是什么人能够让庄主上前迎接并且自称草民?难道是宫里的人?       “叶庄主与叶家长老莫要客气,现在我只不过是个无名小卒罢了。”说话间,凌圣琉缓缓摘下斗笠,目光扫过众人。       屋里响起抽气声,眉如远山,凤目凌厉,倾国倾城的容颜配上这不怒而威的气势,这样的人物真的是凡人吗?       “你到底是什么人?”两兄弟同时问道。       凤目看向叶家兄弟,他们对花曲玫的那点小心思他早就看在眼里,微微一笑,凌圣琉淡淡答道:“她的男人。”       叶庄主显然也被凌圣琉的容貌震住,不过到底是老江湖了,眼睛微微转了一下,叶庄主便立刻说道:“还是请林公子上座。”       送走了钟千千,花曲玫把玩着手中的金叶子,钟千千这信物妙得很,若是以后没钱了还可以拿去应急。       比如她在宫里呆不下去了,出去逃亡的时候,比如她银子被没收了,身无分文的时候……想来想去又转回到回宫的事情,花曲玫一脸的纠结。       “花施主,请用斋饭。”戒色刚一进院子,便看见花曲玫一边嘀咕着,一边抓着自己的头发,吓了一跳,赶紧在心里默念起金刚经,都说女人是红粉骷髅,在戒色看来花曲玫简直比红粉骷髅还要可怕。       回过头,花曲玫头发凌乱,幽幽问道:“他们都回来了吗?”       这一句他们包含了凌圣琉,叶家兄弟,还有岳五章,若是没有他们,晚饭岂不是要她一个人吃。       “只有岳施主回来了。”戒色老老实实答道。       到了用晚膳的时候,凌圣琉和叶家兄弟都没有回来,每个人都有自己所要做的事情,只有花曲玫在因为回宫的事情而纠结,岳五章一脸疲惫的走到饭桌前,看见花曲玫一脸纠结,这才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这段时间以来岳五章一直与温雪茹,花曲玫三人一路同行,在岳五章心里早就建立起了革命情谊,现在温雪茹一走,岳五章对花曲玫更加关心了。       花曲玫笑笑,略为遗憾道:“并没有什么事情,只是这武林大会一结束,我就要回宫了,不能再跟你一起做巡察使了。”       放下碗筷,岳五章心里有些愧疚,皇上对于花曲玫到底是何种心思他不清楚,只是这一路上花曲玫的行踪全都是自己提供给皇上的,现在见花曲玫一脸犹豫,岳五章才明白,花曲玫并不适合屈居于宫中。       “如果你不想回宫,就跟我一起闯荡江湖吧!”岳五章一脸正色看着花曲玫,实际上他早已决定武林大会一结束便辞官不做了。       明白岳五章动了辞官的念头,花曲玫并没有觉得惋惜,只是觉得这广天阔地的生活更适合岳五章,不过这样的生活却不适合自己,微微一笑,花曲玫拒绝了岳五章的提议,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既然她早就上了凌圣琉贼船,又怎么会轻易的离开?更何况现在她要是辞职了,应有的报酬不会有,恐怕还会被问罪!       花曲玫的拒绝也在岳五章的意料之中,岳五章心里很是惋惜,这段时间以来花曲玫的作为他早就看在眼里,要是回到宫中实在是委屈她了,想到这里,岳五章说道:“若是以后能够有用得着我的地方,你一定要吩咐,我定会全力以赴。”       夹起几根青菜,花曲玫笑笑:“你不用自责,将消息传递给皇上本来就是你的职责。”       “原来你早就知道。”岳五章有些赧然,开始有些坐立不安。       很多东西,不说出口并不代表不知道,用过晚膳,花曲玫开始回到院子里继续练习她的飞机格,事情千变万化,保不准哪一天这五行步法就起了大作用。       当晚,凌圣琉与江子承并没有回来,入夜,叶家兄弟才匆匆忙忙赶回七连寺,来到花曲玫的房间门口,两人还是顿住了脚步。       八月十五,武林大会在经过精心布置后,终于召开了,赤月国并没有什么中秋节,花曲玫却越发的想家了,每逢佳节倍思亲,中秋节正是团圆之节,本该一家人在一起赏月吃着月饼,莲花镇却举行着武林大会,一群人为了争夺天下第一而争斗。       这一天,来七连寺的江湖中人络绎不绝,拿着用布裹好的宝盒,花曲玫穿梭在人群中,仔细辨认着这些帮派,崆峒派,丐帮,叶家庄,三清观,峨眉派,白虎帮,忘情山庄,武林盟……       花曲玫震惊了,想不到一个小小的莲花镇可以隐藏这么多的武林人士!       武林大会在七连寺范围内的一个空地上召开,七连寺搭了四个擂台用于比试,而禅杖大师,惠慈师太,易道道长还有叶家庄三长老则是各作为一个擂台比赛的公证人。       为何花曲玫会认出这些帮派来?很简单,凡是参加武林大会的帮派都有各自的方阵,喜欢讲排场的帮派皆有自己帮派的大旗,一看旗帜上的名字自然就知晓了。       而那些在江湖中有名气的帮派就算不打着什么旗帜,依然会让人一眼就认出来,比如峨眉派的弟子,一群小尼姑,多好认啊!而叶家庄,只要一看见叶小宝和叶飘零身上的衣服,便可以认出来,当然,也有一些低调的,现在虽然看不出来,可到了台上,一看武功路数自然就会知晓。       四个擂台下面是一张大榜,上面公布着武林大会的顺序,上面的牌号还都是一片空白,只要武林大会尚未结束,就可以报名参加。       武林大会的掌事人是由上一任的天下第一,禅杖大师推选出来的,掌事人也就相当于司仪,看着台上一身青色衣衫,一脸严肃正视前方的岳五章,花曲玫顿时觉得天雷滚滚,竟然是岳五章?这个老和尚到底是怎么想的?怎么让一个朝廷命官做武林大会的主持人?       不过现在就算是花曲玫想去找禅杖大师问个清楚也没有机会了,禅杖大师早就危襟正坐在台上,一副超凡姿态,哪里像是武林大会前一天还偷吃猪蹄的和尚了?       台上,岳五章按捺中心中的激动,将台上的武林中人都当成了自己在赤月城时手下的士兵,这才缓缓说道:“各位,武林大会规矩,不可伤人性命,使对方掉下擂台或无反抗能力视为胜出,也可自己弃权,其他的方面想必大家已经有所了解,现在就请前来参加的人来摸牌子吧!”岳五章这简单的讲解,便让这别开生面的武林大会拉开了帷幕。       武林大会先由参加者摸出牌号,按照牌号划分出比武对上写在大榜上,胜出者进行下一场的比赛,按照胜出者牌号进行第二次抽选,胜出者继续与胜出者对抗。       岳五章一句话落音,各个门派所派出参加武林大会的弟子便开始去摸牌子,而那些无门无派者也可以摸牌子参加,整个武林大会人潮汹涌,混在人群中,花曲玫见众人将目光转移到号码箱上,便开始在人群中流窜,寻找着钟千千的身影。 第一百九十六章 美中不足       但凡是衣服样式一致的,皆是同一个门派,花曲玫不作考虑,穿过层层人群,花曲玫一不小心就与一个身穿白衣的男子撞倒一起。       “对不起,我在找人。”花曲玫赶紧向此人道歉,说话间便看清楚此人的相貌,二十多岁,深沉内敛,相貌堂堂。       “你是朱朱?”男人看了花曲玫一眼问道。       这个是怎么回事?她都瘦了很多好不好?竟然上来就叫自己猪?气呼呼瞪了对方一眼,花曲玫冷冷道:“我姓花!”       “……”见认错人,男子转过身不会说话。       搞什么?花曲玫气呼呼的冲男人的背影比了一下中指,这才继续寻找钟千千的身影。       台上,武林盟的人正在摸牌子,夏如花和她的师妹皆是由紫衫门门主推荐,林加延摸了牌子,虽然武林大会并未规定门派的参赛人数,一般门派却只会挑出比较优秀的几名弟子参加,一是这样胜算大一些,二是就算败了,也不会有人说你这门派全是垃圾。       武林盟只有三人参加,七连寺派出的是戒色和戒空,三清观只派出了一个小道童,其他门派也都是派出几名弟子,江湖上的闲散人士也都踊跃报名。       “第一擂台,三十九号与四十五号。”       一个胖子窜上了擂台,“旋风腿李高。”       “崆峒派,徐泰。”一黑衣青年也窜上了擂台,紧接着,第二擂台也上了人,第三擂台,第四擂台也开始了比赛,围观的人一下子被分成了四分,都集中在自己想看的人身上。       夹在人流中,花曲玫已经急得开始冒汗,从第一擂台跑到第二擂台,最终,在第四擂台上人后,花曲玫立刻朝着第四擂台跑去,第四擂台上比赛的人不是别人,第一个上场的正是紫衫门的夏如花,钟千千对武林盟怨念颇深,此时肯定会在台下等着看夏如花出糗。       “武林盟,夏如花。”夏如花一身紫色衣衫,轻盈的跃上擂台,台下人眼前一亮,好一个标致的姑娘!要知道江湖上的女人大部分都因为练功而皮肤偏黑,有的甚至行为举止与爷们没什么区别,这样一个白皙妩媚,凹凸有致的女子自然会吸引众多男人的目光。       不知道这样的女子,对手会是什么样的人?       正在众人猜测中,一个黑影窜上了擂台,身高六尺,浓眉鼠眼,男人谦逊一笑,彬彬有礼道:“在下双刀柯阿牛。”       双刀柯阿牛?夏如花秀眉紧皱,这是个什么名号?江湖上根本听都未曾听过!一脸轻蔑看向此人,夏如花直接拔出手中宝剑,也罢,既然是这样一个人,索性速战速决算了!       柯阿牛?花曲玫抬头看向台上,见此人所其貌不扬,却目光如炬,在看夏如花,那挺着胸脯一副瞧不起人的样子,啧啧,搞不好这个夏如花要出糗啊!       顷刻间,夏如花已经提着宝剑直接刺向柯阿牛,众人大惊,柯阿牛微微一躲,堪堪躲过夏如花的宝剑。       人群中不知谁说了一句,“这姑娘美是美,就是出手太毒辣啊!”       “是啊,出手太突然。”人群中立刻有人附和。       这时候一个姑娘冷哼一声,插嘴道:“目中无人,心狠手辣,我看她怎么赢?”       钟千千的声音?花曲玫循声望去,只见钟千千依旧一身红衣,正看着夏如花与柯阿牛打斗。       “麻烦让让,我有认识的人。”       “麻烦让让,我姐妹在里面。”       “谢谢,借过……”       穿过层层人群,花曲玫终于来到钟千千的身旁,轻轻拍了下钟千千的肩膀。       武林大会第四个擂台台下人山人海,混在人群中的钟千千回过头看见花曲玫,立刻笑着拉住花曲玫的手,指着台上的夏如花说道:“花曲玫,看完这场比赛,我就帮你开锁。”       事实证明这钟千千还是挺有正事儿的,花曲玫点点头,现在周围龙蛇混杂,关于宝盒的事情也不易多说,两人便直接将注意力集中在擂台上。       说话的光景,夏茹话已经与柯阿牛过了不下十招,双刀对利剑,夏如花是紫衫门门主的得意门生,从小就接受师父的教导,而这柯阿牛不过是江湖上的闲散人士,也没有名师教导,功夫自然不如夏如花好。       十几招下来,柯阿牛节节败退,台下众人不禁替他捏了一把冷汗。       眼见自己的对手处于下风,夏如花轻蔑一笑,台下的人大半都是支持夏如花的,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与一个相貌丑陋的男子比武,自然是支持姑娘的多。       “看来这次武林盟是要大出风头了!”人群中一男子分析道。       “这姑娘不但人标致,武功也的确了得,肯定会胜啊!”另外一人说道。       花曲玫看了一眼太台上比武的两人,只见夏如花招招狠辣,对方不断退后,夏如花冷哼一声,讽刺道:“没什么本事就快快认输,别出来丢人现眼!”       脚步一顿,柯阿牛一脸赧然,台下的男人听了此话无不哄然大笑,只有少数女子没有跟着一起笑出声来,钟千千见状大声骂道:“有什么好笑的?谁胜谁负还不知道呢!她那么个……”,这个说话口无遮拦的姑奶奶哟!花曲玫见状赶紧捂住钟千千的嘴巴,武林盟的人就在附近,这个时候说夏如花坏话不是给自己找麻烦么!她们两个一个是武林盟的仇敌,一个是武林盟的叛徒,这个时候不夹起尾巴做人还真以为自己能逆天么?       示意钟千千不要多嘴,花曲玫淡淡说道:“难道你们没看出来柯阿牛是在怜香惜玉吗?从头到尾他都没有主动出招,再说了,这武林大会本来就是人人都可以参加,即便是败了,人家也追求过自己的梦想!”       听了此话,众人沉默了,年少时谁没有过自己的梦想?可是,人活着活着也就麻木了,生活的不平,现实的残酷早就让他们迷失了自己的梦想,也早就失去那追求梦想的胆量。       花曲玫得意笑笑,这话说的也不算过分,武林盟的人听见了也不怕,殊不知台下的对话早就传入台上两人的耳中,夏如花怨毒的看了花曲玫一眼,柯阿牛却像是领悟到什么一般,不再畏畏缩缩,看了夏如花一眼,彬彬有礼道:“夏姑娘,在下要出招了。”       冷哼一声,夏如花纵身一跃,宝剑直接刺向柯阿牛腹部,众人心一下提到嗓子眼儿,柯阿牛前几次都堪堪躲过夏如花的宝剑,这一次还会如此的走运吗?       就在众人疑虑时,柯阿牛突然动了,这一次他没有直接躲闪,反而双刀迎了上去,两把刀卡主夏如花的利剑,刀剑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摩擦出火花,夏如花暗自使出内力,却发现宝剑已经被柯阿牛的双刀卡的死死的,娇喝一声,夏如花用力上挑手中宝剑,左腿暗自用力,直接踢向柯阿牛腹部,这一脚若是踢上了,柯阿牛必定会口吐鲜血倒地不起。       砰地一声,柯阿牛用腿硬生生的接下了夏如花的一脚,随后一个倒挂金钩,直接将夏如花踢下擂台。       场下的围观群众愣住了,夏如花也愣住了,谁也没有想到关键时刻柯阿牛会又这么一招,人群中开始有人叫好,也有人很惋惜,夏如花若不是轻敌必然不会被踢下擂台,不过输了就是输了,叶家庄三长老立刻宣布道:“这一场,双刀柯阿牛胜!”       眼见是这样的结果,钟千千和花曲玫高兴的直接跳起来,眼见夏如花吃瘪,她们这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钟千千的喜悦更是全都写在脸上,好像台上那个刚刚胜利的柯阿牛是她的亲儿子一样,就差热泪盈眶了,她总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眼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少,钟千千却依旧在幸灾乐祸,花曲玫见状赶紧扯了扯钟千千的衣袖,提醒道:“我们快点走吧,正事要紧。”若是晚了,恐怕武林盟的人不会放过她们,不等钟千千表态,花曲玫便拖着钟千千朝着没人的地方跑去,武林大会设在七连寺范围内,场地上却没有通往七连寺的门,想回七连寺会浪费很长时间,这多半是为了防止在武林大会期间有人趁机到七连寺偷取武功秘籍。       好在这武林大会场地宽阔,大部分人的注意力也都集中在那四个擂台上,角落里根本不会有人注意,两人来到距离假山后,花曲玫四下看了看,这才一边打开布包,一边说道:“你先看看好不好开,如果耗费时间太多,我们就回七连寺。”       收起平时嘻嘻哈哈的模样,钟千千一脸正色道:“你先让我看看。”       让到一旁,钟千千上前,从自己随身携带的工具中拿出一根钢针,将钢针伸到宝盒的钥匙孔上,钟千千更是将整个耳朵都贴在了宝盒上,过了许久,钟千千才开口说道:“这个盒子价格不菲,锁头更是特别制作的,不过不像是我们赤月国的做法,里面明锁一道,暗锁三道,如果想打开这个盒子,我最少需要半个时辰。” 第一百九十七章 天下第一       果然是神偷的徒弟,竟然一眼就看出此物不是出自赤月国,眼下是让开锁的最好机会,一旦武林大会结束,她也就要面临着回宫的问题了,深吸了一口气,花曲玫这才下了狠心,道:“你现在就开锁吧!我给你把风。”       点点头,钟千千转过头将注意力都集中在宝盒上,明锁是最好解开的,只要是做小偷的基本上都能用个铁丝把它打开,暗锁却不同了,看不见摸不着,只能靠听,钟千千先把明锁解开,随后便将铁丝伸到宝盒伸出,小心翼翼的拨动铁丝,仔细听着里面的声音,过了约有一刻钟,钟千千才又把钢针伸进去,宝盒发出清脆的响声,第一道暗锁解开了。       要说真是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这开锁的活计也不是谁都能做的,这也就是在古代吧,钟千千这样的手艺放在现代也可以号称砖家了!       这边,钟千千跟蹲在地上给玉米除杂苗的老农没什么区别,一张小脸早已经热的涨红了,八月啊,依旧是流火的月份啊!光着身子出去跑还嫌不凉快呢!花曲玫竟然完全没有当事人的意识,思想天马行空一般,顺着钟千千手上的钢针似乎穿越回到了现代。       第二道暗锁实际上比第一道暗锁要容易的多,不过钟千千依旧听出了有些不对劲,擦了擦额头的细汗转头问花曲玫,“你有手帕么?”       “手帕?要这东西做什么?”花曲玫微微一愣,手帕这东西只有宫里的贵人们才会随身携带吧,她可是没有这个习惯。       钟千千一脸正色放下手中钢针解释道:“这第二道暗锁很简单,不过却被人动了手脚,这里面应该会放出毒烟,不管这锁被谁打开都会这样,估计只有这盒子的主人有解药。”       这秦穆白可真够阴险的嘿!意思就是不管这锁到底是被钥匙打开,还是被撬开都会释放出毒烟,不过反过来说,这也就证明了盒子里东西的宝贵,在身上翻了一圈,花曲玫发现除了身上的肚兜没有任何一物能充当手帕了,可是她不能真的把肚兜脱了吧?       “千千,不如我们回七连寺去弄吧,我这身上实在是没有帕子。”花曲玫干笑两声,心里有些过意不去,明明是她求人家钟千千帮忙办事,准备工作却一点都没有做好。       钟千千听了,摇摇头:“不行,若是停了,这锁就又全都回到原位了,我们之前的努力就都白费了。”       那该怎么办?钟千千依旧拿着钢针在拨动着第二道暗锁,花曲玫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衣服袖子?不行,太薄了,裙子?肯定也不行,回去没法继续看武林大会了?内裤?更不行!她怎么好意思拿内裤去捂住人家钟千千那娇滴滴的小脸?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办法了!       花曲玫一咬牙一跺脚,面对着假山缓缓解开衣扣,随后便是一阵清凉,赶紧将衣服穿得严严实实,花曲玫将自己的肚兜递给了钟千千,问道:“这个行不行?”       就算两人都是姑娘,钟千千和花曲玫还是脸红了,不过此刻开锁才是最重要的事情,钟千千没有时间去细想,将花曲玫的肚兜围在自己脸上,叮嘱道:“你走远一些,这毒烟不知道会不会传到你鼻子中。”       点点头,花曲玫立刻撒丫子跑了,跑出十米远这才停下来转过身看着蹲在地上的钟千千,果然这锁好开,花曲玫刚刚站稳脚跟,钟千千那边已经进行到了最后一步,紧接着一阵毒烟喷出,屏住呼吸,钟千千正准备倒退,脸色突然一变,不对!这第三道暗锁跟第二道暗锁是相连着的,若是想要打开这盒子就必须要趁着毒烟消散前打开,所以不能后退!       钟千千屏住呼吸,加快手中动作,不敢有丝毫的懈怠,终于,咔擦一声,宝盒被打开了!毒烟也消散的无影无踪,小心翼翼的摘下花曲玫的肚兜,钟千千笑着说道:“成功了!”       真的成功了!花曲玫咧嘴大笑,朝着钟千千跑去,果然宝盒静静的躺在地上,里面是一样被牛皮纸所包裹的东西,将手伸到箱子上,花曲玫又停住,转头问钟千千;“这回不会有毒的吧?”       “应该不会了。”钟千千分析道:“之前已经够凶险了,估计这箱子打开了,放不放毒药也没用了,要不你用你这肚兜把东西包着拿出来吧!”       果然,这肚兜是件好东西啊!用手碰触肚兜之前与钟千千皮肤接触的那一面,随后直接将箱子里的东西包裹着拿出来,这时候钟千千立刻后退几步说道:“我去那边看看。”       点点头,花曲玫心知这东西的重要性,用地上的树枝将牛皮纸挑开后,里面的东西终于露出了本来面目,这是半张羊皮卷,而且还是一张地图!       花曲玫蹭地一下站起身来,难道这半张地图就是之前藏宝图?都说当初半张藏宝图藏在赤月国宫中,另外半张藏宝图流落到了赤月国的江湖中,原来并不是这样!这半张藏宝图明明是在秦穆白的手中!       想来也只有藏宝图这么珍贵的东西,秦穆白才会来到赤月国也要随身携带,花曲玫小心翼翼的将羊皮卷放在肚兜上包好,又将地上的宝盒拿起来,这盒子自然也不能轻易暴露于人前,待将东西全拿起后,花曲玫余光一扫,瞥见地上抱着宝盒的布,差点哭出来,她怎么忘记地上还有这么一块布?       若是记得有这么一块布,自己至于把肚兜脱下来给钟千千蒙脸吗?简直是坑死老娘了!看看自己的肚兜和宝盒,现在还不是悲伤的时候,花曲玫拿出地上的布直接将藏宝图包好放进袖子里。       一切处理妥当,花曲玫直接将这盒子送给了钟千千:“我也没什么能谢礼,这盒子就送给你做个纪念吧。”       接过盒子,钟千千眼里闪过一抹喜色,作为柳飞飞爱徒,钟千千对那些所谓的金银珠宝不敢任何兴趣,不过这盒子却不一样了,虽然由珠宝镶嵌,这盒子的几道锁却妙极了!并未推辞,钟千千直接将盒子放在衣袖中,说道:“花曲玫,你送这东西实在是深得我心。”       尴尬笑笑,若是钟千千知道这盒子里装的是天下人趋之若鹜的藏宝图会作何感受?转念一想,就是藏宝图也不一定能勾起钟千千这个神偷的兴趣。       挺起胸膛,花曲玫不想自己的透视装被人发现,与钟千千回到了武林大会的现场,叶小宝和叶飘零已经轻松获胜,林加延也战胜了丐帮的弟子,戒色戒空也取得了晋级的资格,峨眉派的弟子正在擂台上与人比武,整个武林大会已到了最激烈的时刻。       武林大会结束后,通过叶小宝和叶飘零的关系,花曲玫很快找到了两位可靠的画师将这半张藏宝图画了下来,一个画左边,一个画右边。       两个画师都是聋哑人,只能看字,画画,家中都有儿女,墨迹全干后,花曲玫收起藏宝后,在纸上歪歪扭扭写道:“从此刻开始忘记你见过谁,画过什么,否则你的女儿性命不保!”       两张一模一样的纸条送到两个画师的房间,果然,起到了威慑作用,画师依依呀呀的点头比划着,一脸的恐惧。       见自己的恐吓起到了作用,花曲玫立刻给两人各二百两银子作为酬谢,随后便在叶小宝和叶飘零的带领下离开。       花曲玫早就想清楚了,那半张藏宝图是必须要交给凌圣琉的,这样的东西肯定不能让太后和林加延得到这半张藏宝图,至于秦穆白这样的骗子更不可能让他得到的!不过半张藏宝图就这么直接交给凌圣琉吗?自然不可能,谁不爱金银财宝?所以她交出了羊皮卷,却自己留了个复制版。       一路上,叶家两兄弟见花曲玫挺直着身板一言不发,心里有些烦闷,总觉得现在的花曲玫很陌生,一想到凌圣琉所说的话,两兄弟心情更低落了,终于走到七连寺门口,眼见花曲玫就要进七连寺,叶家兄弟实在忍不住了,异口同声问道:“花曲玫,你真的是那个林公子的人吗?”       满脑子里都是藏宝图的花曲玫直接点点头,在宫里凌圣琉是主子,她是奴婢,说来说去,她好像的确是凌圣琉的人。       “那我先回去了,明天好好表现,最好拿个天下第一哦!”花曲玫没注意到脸色惨白的两兄弟,直接转身快步走进七连寺。       站在原地,两兄弟一颗心差点碎成渣渣,想不到他们的好感还没来得及表达,喜欢的人就成了别人的女人,为什么他们总是这么可悲?两人眼中,花曲玫的背影一点点与夜舞季的背影融合,最后越走越远,消失在两人的眼前……       回到七连寺,花曲玫撒丫子跑着,自从把肚兜贡献给钟千千她就一直觉得清清凉凉,有种夏天光膀子的感觉,不敢低头,一直僵直着身子,就怕自己没穿肚兜被人发现,来到自己的门前,花曲玫终于深深松了口气,动了下肩膀胸口若隐若现,打开房门,花曲玫箭一般冲了进去。 第一百九十八章 个中高手       关上房门,花曲玫一脸轻松的转身,待看清楚自己背后藏着的人,花曲玫瞬间石化,这是她的房间有木有?为什么凌圣琉会在这里?这货不是该做大事吗?       后退一步,花曲玫手扶住门,做好逃跑的准备,笑着问道:“皇上怎么会在奴婢的房里?”       “来看看你。”对方丝毫没有因为闯进别人房间感到愧疚,说话的表情就像是在说今天天气如何那样平常,一双凤眼更是死死盯着花曲玫的胸口。       不自然的笑笑,花曲玫突然觉得此刻的凌圣琉好像变成了面瘫男,阴阳怪气的,既然看都看了,他可以走了吧?往左挪了挪,将门让给凌圣琉,花曲玫笑道:“皇上已经看过奴婢了,还是请皇上早些休息吧!奴婢今日有些疲惫,明日还有事情想禀报皇上……”       “你没穿肚兜。”直接打断花曲玫的话,钳住花曲玫的腰,凌圣琉脸色阴沉,凤目紧紧盯着花曲玫的眼睛问道:“你为什么没穿肚兜?”       不愧是后宫佳丽三千,阅女无数的皇上啊!竟然一眼就看出她没穿肚兜,眼见对方脸色阴沉,身上释放出的王霸之气足以杀人于无形,花曲玫立刻坦白:“奴婢找到了流落于江湖中的那半张藏宝图,不过过程太过惊险,取藏宝图的时候,奴婢差点被毒烟毒死,当时身边又没有什么可以抵挡的东西,奴婢只好把肚兜脱了……”       果然,听见是关于藏宝图,凌圣琉那张倾城倾国的脸庞有一丝动容,随后问道:“那半张藏宝图在哪里?”       将半张藏宝图双手奉上,花曲玫很狗腿的笑道:“原本奴婢是准备回来换套衣服就将这半张藏宝图交给皇上的,却想不到在这里遇见了皇上。”       接过花曲玫手中的藏宝图,凌圣琉打开仔细观看,过了许久,凌圣琉露出一个诱人的笑容:“果然是那半张藏宝图,今日你算是立功了!”       立功了自然就要论功行赏,花曲玫在心里接话,随后一脸认真的看着凌圣琉,说道:“奴婢知道自己立了天大的功劳,竟然将失踪多年的半张藏宝图找到了,可是皇上不必赏赐奴婢太多的,随随便便封奴婢做个四品女官就行,奴婢不贪心。”九品御侍直接连跳五级升为四品女官还叫不贪心?简直可以用平步青云来形容了。       再看凌圣琉,微微一笑,将半张藏宝图收好,后退几步直接坐到花曲玫的床上,凌圣琉扯了扯衣服,露出诱人的胸膛,眼波流转,凤目直接看向花曲玫的眼睛,勾起嘴角轻笑道:“花御侍立此大功只封个四品女官实在委屈你了,今日朕决定用自己来奖赏你,过来呀!”       呆在原地,花曲玫吞了吞口水,床上那人风骚的小模样活像是清楼里的花魁,恐怕再露个大腿,自己就要把持不住了,摇摇头,花曲玫又后退两步才说道:“奴婢还是喜欢升官发财,请皇上念在这里是佛门重地就放过奴婢吧!”       佛祖啊!请原谅我拿你当挡箭牌,可是凌圣琉这样的人太可恶了!花曲玫在心里默默的念叨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还在注意着凌圣琉的动向。       过了约有半晌,天已经全黑后,凌圣琉终于起身说道:“你说的很有道理,佛门重地怎能逾越了呢……”       “皇上圣明。”花曲玫笑着接到。       下一秒钟,凌圣琉直接钳制住花曲玫,淡淡说道:“我们不能在佛门重地,可以去别的地方。”话音刚落,花曲玫还没来得及反应,人便已经到了半空中,她所住的院子自从凌圣琉来了以后小和尚就再也不从这里经过,她被凌圣琉带走自然不会有人看到,       紧紧抓住凌圣琉的衣襟,花曲玫带着哭腔说道:“皇上,莲花镇所有的客栈都客满了,我们还是别到处乱跑的好。”       “你说的对。”低沉而醇厚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下一秒钟,花曲玫置身于树林中,嘴角抽搐的看着面前的凌圣琉,她有说要来荒郊野外吗?没等开口说话,花曲玫便被直接推倒,紧接着嘴唇便被人封住,花曲玫吓得花容失色,开始挣扎……       两个时辰后,花曲玫哭丧着坐在篝火旁,在心里后悔把那半张藏宝图交给凌圣琉,凌圣琉这样的男人果断该被灭国的!可恶的流氓!可恶的混蛋!吸血鬼!二货……       “怎么?你在怨朕?”妖孽的声音再度响起,一双凤目中隐含着笑意,一脸的餍足。       “没……奴婢不敢……”花曲玫揪着衣角,开始虐待身边的青草泄愤。       勾起嘴角,凌圣琉笑了笑,一把将花曲玫揽在怀里,开口问道:“你考虑的如何了?”       这一次花曲玫没有挣脱凌圣琉的怀抱,一边上下其手吃着豆腐,一边说道:“奴婢想清楚了,回宫可以,但奴婢绝对不做什么贵人,奴婢只要做女官,要是皇上不答应,奴婢就跟人私奔!”       腰间的力道加重,凌圣琉凤目含笑问道:“你要跟谁私奔?”       “……”她这个时候要是开口,就肯定二的无药可救了!       一路安静,两人回到七连寺,自己的房间中,凌圣琉躺在里侧,花曲玫郁郁的躺在外侧,盖好被子,瞥了凌圣琉一眼直接进入梦乡。       不知道是今日太过劳累的关系还是花曲玫有些太兴奋了,总之,花曲玫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见自己回到了现代,又一次看见了穿越前的自己,不过这一次自己却是找了份助理的工作,在一家模特公司,满屋子都是长腿美女,乐的自己一直在叫:“美女……美女……美女……”       与美女一起工作了一阵子就到了用午餐的时候,穿着职业装,花曲玫下楼领快餐,刚走出电梯便看见一个送外卖的小伙子站在那里,用她熟悉的笑容和声音说道:“喏,是你的猪大肠!”       玛丽隔壁啊!是你的猪大肠好不好!花曲玫大叫一声,身子一动睁开眼睛,果然还是在七连寺,为什么自己又梦见那个送外面的家伙!为什么又是猪大肠!转过头,花曲玫看见睡在自己身边的凌圣琉,放下心来,还好只是个梦,她还是过着有美男陪伴的生活,而猪大肠这种东西七连寺也不会允许有的,靠在凌圣琉的怀中,花曲玫又闭上了眼睛,明天就是武林大会就要只剩下八人了,她必须要养精蓄锐留着明天观赛用。       比武如大浪淘沙,留下的必然都是江湖中年轻一代的佼佼者,不知道剩下的八人会都是谁呢?       第二天,武林大会的围观人数增多了,昨天是选拔赛,今日却是最激烈的晋级赛,一个上午过去只剩下十六人,七连寺戒色胜出,而戒空却苦逼了,对上武林盟的林加延,最终以两招之差败下阵来。       这十六人分别是七连寺的戒空,叶家的叶小宝和叶飘零,武林盟的林加延,峨眉派的静心,忘情山庄的梅开九,丐帮弟子萧一,崆峒派石峰,巨鲨帮的副帮主呼延大娘……剩下的其他几人都是无门无派之人……说到这十六人,赢得最有意思的要数巨鲨帮呼延大娘了,两人刚一上台,对方一见到叫呼延大娘的竟然是个中年男子,立刻忍不住笑喷了,随后便输给了呼延大娘。       当时台下众人见此无不摇头,钟千千也很惋惜的摇摇头,对花曲玫说道:“都说世上最厉害的武器可以杀人于无形,今日我算是明白了,原来名字也有这样的作用。”       “你也可以的……”花曲玫不看钟千千,低声接了一句,钟千千给人看病的本事绝对也可以杀人于无形,那个叫呼延大娘的大叔与其相比简直差远了。       在上午的比试中,柯阿牛败给了峨眉派的静心,下台后,柯阿牛虽然一身的伤,整个人却比昨天比武时精神许多,输赢对他来说似乎并不是那么重要了,在人群找到花曲玫,柯阿牛缓缓走到花曲玫面前,一抱拳道:“昨日承蒙姑娘的一句话,点醒了在下,在下是特意来跟姑娘道谢的。”       若不是花曲玫昨日的几句话,柯阿牛自己也还陷入在自卑中,一个人若是自卑,明明能做成的事情也会失败,所以柯阿牛战胜自卑后赢了夏如花,说来说去,柯阿牛只是战胜了自己的自卑。       对于柯阿牛这样的人花曲玫还是十分欣赏的,立刻将他手中双刀抢下来自己摆弄着,钟千千见柯阿牛身上有伤,立刻一脸正色道:“我们去一旁,我帮你治伤。”       “多谢姑娘。”不等花曲玫阻止,两人已经走出人群,花曲玫见状赶紧追上,让钟千千给治伤不等于玩命吗!       三人来到一旁,只见钟千千从包里拿出一根银针,微笑着说道:“放心,虽然一开始很痛,但是你很快就会解脱的……”       花曲玫见状立刻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自己剩下的金疮药掏出来塞到柯阿牛怀里,随后一把拉住钟千千的手腕,说道:“柯阿牛,你的伤势根本不需要治疗,这是上好的金疮药,你只要按时上药就行,我们还有别的事情,这就走了。” 第一百九十九章 铭记于心       握着手中的金疮药,柯阿牛一脸感激,同样是姑娘做人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想起之前比武的夏如花,柯阿牛突然意识到自己把最关键的事情忘记了,快跑两步追上花曲玫与钟千千,柯阿牛急切的说道:“两位姑娘,在下有重要的事情忘记说了,昨天比武结束后那夏如花姑娘找到自己的同门好像说要好好的教训你们,因为你们在台下的话她全都听见了……”       “全都听见了!”花曲玫有些头疼,她以为自己声音很小的。       “听见就听见了呗!我还怕她?”钟千千的嗓音不自觉的提高。       “谢谢柯兄弟。”与柯阿牛道谢后,花曲玫直接将钟千千拉回擂台前,钟千千当然一点都不害怕,因为她有两位师父撑腰,又轻功了得,花曲玫却头疼的很,本来自己就得罪了林加延,现在再加上夏如花还不变本加厉啊!不过此刻也只能见招拆招了。       下午的比试马上就开始了,想来夏如花也没这个闲心对付她们了。       第一擂台,叶小宝对上了丐帮弟子萧一,第二擂台则是峨眉派的静心与一中年男子,在第三擂台比试的是崆峒派的石峰与一个名为于一的人,这于一虽然是个名不见经传的人物,出手却很是敏捷,一路走来竟然成为了十六强,第四擂台比武的是梅开九与呼延大娘,见叶飘零的比试被安排在下一轮,花曲玫几人与叶飘零和钟千千立刻来到第一擂台下围观。       一上台,叶小宝便拔出了腰间软剑,随后冷冷的看了丐帮的弟子萧一一眼,立刻出招,丐帮与叶家庄的武功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快,出手快,躲闪快,招招狠厉。丐帮的功夫是打野狗打群架练出来的,叶小宝的武功是被叶家庄严厉的磨练出来的。       刹那间,空中只剩下不断过招的两人,看了一会儿,花曲玫还是看不清楚到底是谁在出招,眼睛有些发涩,揉揉眼睛转过头问叶飘零:“到底现在谁占上风?”       “自然是小宝。”叶飘零一边观察着战势,一边说道。       丐帮再优秀的弟子与天下第一杀手还是有些差距的,若不是武林大会限制多,此人早死在叶小宝的剑下了。       不出叶飘零所料,他这话说完还不到一刻钟,丐帮的弟子便被叶小宝一脚踢下擂台,对方起身口吐一口鲜血,慢慢说道:“我心服口服。”       “好!小宝最棒了!”花曲玫第一个跳起来叫好,叶飘零上前扶住自己的双胞胎兄弟,见他脸有淤青,眼睛微微发红。       第二擂台胜出的是峨眉派的静心,惠慈师太高兴的合不拢嘴,正在此时,人群中叫好声更激烈了,众人开始朝着第三擂台涌去,叶小宝与叶飘零见状同时说道:“我们也过去看看。”       跟随在叶小宝与叶飘零的身后,花曲玫几人来到第三擂台前,仰望着台上的两人,花曲玫与其他人一同睁大了眼睛,果真是高手过招啊!       台上两人打的难舍难分,崆峒派石峰与那于一使用的皆是一把宝剑,两把宝剑织出一张庞大的剑网,几乎带着毁灭的力量朝着对方袭去,轰隆一声,擂台被剑气划出一道深深的鸿沟,一阵飞沙散去,两人的身影映入众人眼中。       石峰用剑抵住擂台,单膝跪地嘴角流出鲜血,一脸阴沉的看向对面的于一,早已不复往日的俊朗,而那于一本来相貌平平,此刻却犹如一尊杀神,手执宝剑虎视眈眈的看着石峰,鲜血从他的手臂流出,他却丝毫都感觉不到疼痛。       “石峰要败。”叶小宝与叶飘零一脸正色同时说道,两兄弟的眼睛紧紧盯着台上的于一。       花曲玫听了却反驳道:“我看不一定,那个于一似乎伤的更重。”       的确,场上于一身上多处剑伤,手臂上更是鲜血淋漓,而石峰却不同,只是衣服有些凌乱,若是不懂武功的人看了绝对会以为会获胜的人应该是石峰,不过懂武功的人一看便知道,石峰伤的五脏六腑,早已经是强弩之弓,势必要败在于一手中。       崆峒派是历史久远的武林大派,派内武功繁多而石峰所掌握的武功飞龙剑更是威力无边,却没想到会败给名不见经传的于一,两兄弟同时沉下脸来,这于一的武功路数不属于赤月国名门正派,看似平凡的招数却招招暗杀杀机,此人内功却又如此深厚,到底是何人的高徒呢?       突然,于一又出剑了,石峰屏住真气迎了上去,十五招后,石峰闷哼一声,于一的宝剑已经插在石峰的腿上。       台下众人发出一声惊呼,花曲玫没想到会看见如此血腥的场面,血顺着石峰的大腿流出,而石峰又是口吐一口鲜血,提起宝剑,石峰看着眼前的男人,想不到他石峰会输给一个无名小辈!       冷笑一声,台上小眼睛小鼻子,相貌平凡的于一问道:“石少侠还不认输吗?”       “我们再来!”石峰咬牙说道,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就算继续比武他有可能落下残疾,他也不愿意输给一个无名小卒!       “我崆峒派已经认输,不用再打了!”远处传来一老者声音,话一落音便有一青衣老者站到了擂台之上,身高八尺,鹤发童颜,正是崆峒派的掌门人,他扶起自己的徒弟,一脸阴沉训斥道:“继续比武,你想落下残疾吗?难道崆峒要为了争个天下第一而失去一个好弟子吗?”       动了动嘴唇,石峰一脸愧疚:“师父,徒儿让您失望了。”       冷哼一声,崆峒派掌门人直接将石峰交给了台下的徒弟,随后看了一眼台上的于一,负手说道:“少侠小小年纪内力深厚却不懂得控制,对他人又心狠手辣小心他日沦为魔道。”       脸上的笑容一僵,于一冷冷的看向崆峒派的掌门人,道:“难道崆峒派是看弟子被人欺负了,开始恼羞成怒了?今日前辈的话晚辈定会铭记在心!”       摇摇头,崆峒派掌门惋惜道:“聪明反被聪明误,实乃悲剧啊!”说完崆峒派掌门便离开了擂台,只剩下一脸阴沉的于一。       台下人被这一番对话弄糊涂了,开始有人问道:“崆峒派掌门到底是何意思啊?”       “不知道啊!难道真的是因为输了给恼羞成怒了?”       “我看倒像劝这于一做人不要太嚣张。”一个魁梧大汉一边挖着鼻孔一边说道。       听了此话花曲玫笑着接了一句:“崆峒派掌门人所说的是别太放肆,没什么用。”       武林大会八强最终产生,叶家庄叶飘零和叶小宝,忘情山庄梅开九,武林盟盟主林加延,峨眉派静心,重伤崆峒派石峰的于一,七连寺戒色及无门无派的耶律楚。       这八强中只有于一与耶律楚是无门无派之人,而这两人中于一最为耀眼,反观耶律楚赢的就太轻松加愉快了。       七连寺中,易道道长气急败坏的指着徒弟的鼻子骂道:“我教你卜卦之术不是让你测今天宜不宜出行的!那个叫耶律楚的小子一路打过来都表现平平,你竟然因为今日不宜出行而不去参加武林大会!你真是把我们三清观的脸都给丢尽了!”       眼角抽了抽,在场的众人忍住笑意,如何也没想三清观的弟子输给耶律楚的原因竟然是清晨占卜以后发现今日不宜出行!       一旁的禅杖大师看了很慈祥的笑了笑,劝说道:“易道道长不要如此大动肝火,小施主恪守师门本分,每日一卦实乃难能可贵啊……”言外之意就是你徒弟卜卦都是你自己教的,你又为何要训斥自己的徒弟?       听了此话易道道长转过身横眉冷对禅杖大师,空气中有什么在流动着,那是多年积攒而来的怨气,两个人的旷世之战即将触发……       “咳咳……”惠慈大师轻声咳嗽两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视。       易道道长和禅杖大师同时后退两步,不再看对方一眼。       无门无派的黑马于一成了今日整个比武大赛的焦点,最后围观的人物总结出两点。       第一,无门无派的于一有望争夺天下第一。第二,于一心狠手辣,已经将崆峒派得罪了。       第三,崆峒派掌门人也是个穿越户,竟然会运用杯具洗具这两个词,这一条是花曲玫总结出来的。       武林大会连续召开两日,众人皆是满身疲惫,明天正是决战之日,戒空几人用过晚膳都早早休息,用过晚膳的花曲玫在院子里转了两圈,终于怀着一颗忐忑的心打开了自己的房门,看见空荡荡的屋子,花曲玫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凌圣琉那个妖孽不在,甚好甚好,她今天终于可以独霸自己的床了,洗漱一番,花曲玫躺在床上缓缓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花曲玫起的比平时早许多,因为独霸了自己的床,难得睡了个好觉,一这觉醒来扫除了往日的疲惫,整个人那叫一个容光焕发啊!看着铜镜中的自己,花曲玫立刻决定换一套衣服。 第二百章 更快更稳更强       蓝色的太素!红色的太艳!绿色的刚换下来!不知道穿什么衣服似乎是所有女人的弊病,将衣服掏个稀巴烂,终于找到一条粉色襦群,花曲玫无语凝噎,竟然因为衣服纠结了半个时辰……       早晨,众人用过斋饭便一同前往武林大会的场地,今日是武林大会最后一天,所到的江湖中人更多了,第一擂台静心对叶飘零,第二擂台梅开九对林加延,第三擂台叶飘零对黑马于一,第四擂台戒色对上耶律楚。       两兄弟同时比赛,花曲玫站在原地不知道该去哪个擂台观赛更好,最后一咬牙,花曲玫决定上半场看叶小宝比赛,下半场给叶飘零加油。       峨眉派静心容貌清丽气质出尘,却是个沉默寡言之人,一上擂台静心便不愿意多费唇舌直接攻击,就这样,众人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台上两人已经打的难解难分,剑气带着毁灭之力,擂台被剑气扫过出现一道道鸿沟,武功平平或没有武功之人此刻只能看见擂台上不断变换的一白一灰两个人影。       峨眉派武功乃是结合少林与道家功法所衍生出的一种新的武功,峨眉派功法介于少林阳刚与武当阴柔之间,亦柔亦刚,内外相重,长短并用,静心所擅长的正是峨眉派的七星拳和七星剑法,而叶家庄的武功大多是用于杀人所以讲究的就是三个字,“快,狠,准。”只见静心施展七星剑法纵身跃起,直取叶飘零胸膛,后退两步叶飘零剑眉紧皱,七剑剑法变化多端若是直接攻破根本不可能,与其如此不如直取对方弱点!       大喝一声,叶飘零挥舞着手中软剑赢了上去,大有不要性命的架势,叶飘零一出剑便直取静心腰间,娇喝一声,静心瞬间弯腰躲过,反手朝着叶飘零就是一剑,叶飘零后退五米,躲过剑气攻击。       台下,花曲玫看着腰恨不得对折到一起的静心竟然还能攻击叶飘零,一脸吃惊的赞叹道:“啧啧,果然武功好的都能当舞蹈演员啊……”       花曲玫话未落音,台下又生变化,这一次是静心主动攻向叶飘零,这一次叶飘零更加不要命了与静心纠缠起来,几十招下来,静心便有败退之势,终于,静心左腋下的破绽暴露出来,叶飘零直取静心腋下,静心见状大惊,连忙躲闪,叶飘零飞起一脚直取静心胸口,随后静心便飞出三米远,倒在地上口吐一口鲜血,待静心抬头之时,叶飘零的宝剑直接指向了静心的咽喉。       “叶家庄,叶飘零胜。”禅杖大师宣布。       听了此话花曲玫暗叫一声不好,高手对决实在太过精彩,她竟然忘记了叶小宝和黑马的战斗,立刻提着裙子朝着第三擂台跑去,第三擂台的比武比第一擂台更加精彩,整个擂台因为两人的比武已经变得千疮百孔,后退两步,叶小宝左手鲜血直流,喘着粗气看着自己面前的于一,觉得于一的武功套路很熟悉,却又想不起来究竟在哪里见过。       冷哼一声,于一根本不给叶小宝喘息的机会,快如闪电,剑指叶小宝的咽喉,花曲玫见状大叫一声:“小心!”       叶小宝见状立刻横剑来挡,却想不到于一更快,立刻剑取叶小宝腹部,叶小宝刚一躲闪,剑招又变,直取叶小宝左肩,后退两步,叶小宝左肩鲜血直流,染红大半个衣襟,于一见状勾唇冷笑道:“还是快快认输吧!”       不屑一笑,叶小宝直接攻向于一,这一次叶小宝的攻击快如闪电,完全不给于一喘息的机会,躲过叶小宝的软剑,于一的剑迎了上去,直取叶小宝的弱点,叶小宝身上又填新伤,于一却冷笑着一掌打向叶小宝的胸口,见此情景叶小宝立刻右手迎上这一掌。       两人剑法不分上下,叶小宝的内功却远远不及对方,这一掌对决,于一只是稍稍退了几步,叶小宝却口吐一手鲜血,直接飞了出去。       提着手中宝剑,于一缓缓走到叶小宝的面前,剑指叶小宝的喉咙,眼中闪过一丝杀意,像是要直接刺向对方。       剑一寸寸的落下……难道他要杀了叶小宝?       “住手!”花曲玫朝着台上吼着。       手中动作一顿,于一冷冷瞥了花曲玫一眼,冷冷一笑,花曲玫整个人却像是被丢进了水缸里,骨子里开始冒着凉气。       易道道长突然出现在两人面前,隔开了两人宣布道:“无量天尊,这一局于一获胜。”       仅仅三天时间,这个无门无派的于一名气响彻了整个武林,力挫群雄,先胜崆峒派弟子石峰,又打败叶家庄叶小宝,小小年纪竟然有如此深厚的功力,大有可能成为天下第一。       匆匆赶来的叶飘零飞身上台抱起叶小宝,瞥见叶小宝身上的伤,微微红了眼眶,叶小宝见状虚弱笑笑,看了一眼不远处的于一低声说道:“他是个难对付的人,你如果下一场遇见他,记住一定要小心一些。”       双胞胎特有的心灵感应,让叶飘零心中疼痛难忍,慢慢将脸贴在叶小宝的脸上:“嗯,小宝身上的伤我会从他的身上讨回来。”       纵身下台,立刻有叶家庄的人上前接过叶小宝,开始替叶小宝包扎伤口,易道道长替叶小宝诊脉后说道:“心脉受损,索性损伤不大,调养一阵子就没有问题了。”       围在叶小宝身边,看见脸色苍白的叶小宝,花曲玫心疼死了,红着眼睛伸手抚摸着叶小宝苍白的脸庞,开始不明白为什么有这么多人为了争夺个天下第一而身受重伤,功名利禄还能有命值钱吗?若是没有了性命要那么东西还做什么?       叶小宝微眯着双眼看了花曲玫一眼,低低的问了一句:“既然你心疼我,为什么还跟那个姓林的在一起?”       微微一怔,平日里虽然与双胞胎关系密切,花曲玫却怎么没往那一面想,因为两人年龄实在太小,现在听了叶小宝的话,花曲玫不由得脸红着缩回了手。       过了一会儿,见叶小宝还盯着自己,花曲玫搓着手,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赤月国好像女子不能三夫四侍啊……要不然我肯定娶你……”       三夫四侍?娶我?喉咙一甜,叶小宝又吐出一口鲜血,直接脑袋一低晕了过去。       眨了眨眼睛,花曲玫一脸无辜的看着脸色铁青的叶飘零解释着:“不是我干的,我什么都没说……真没说……”       正在此时,一脸疲惫的戒色也赶了过来,见状问道:“叶施主情况如何?”       “没有大碍,耶律楚好对付吗?”叶飘零反过来问道。       “耶律施主功夫很好又擅长用毒,贫僧险胜。”       所有人都说进入了前八强的耶律楚表现平平,却没想到戒色对耶律楚的评价如此之高,出家人自然不会说谎话,自然戒色夸赞耶律楚,耶律楚就必然有他的本事。       “不知道戒色师父是靠什么功夫赢了耶律楚?”花曲玫一句话问出了所有人的心声,包括叶飘零在内都用殷切的目光看向戒色。       这个时候戒色突然不知道用什么表情好了,只好木讷的答道:“铁布衫。”       铁布衫可护体闭穴,使人力大无穷,且刀枪不入,这等功夫花曲玫在电影中看到许多次了,却是第一次听说,不过有件事情还是没弄懂,铁布衫虽然可以刀枪不入,不过耶律楚不是擅长用毒么?       “耶律楚不是擅长用毒么?你怎么用铁布衫赢了他的?”       “耶律施主虽然擅长用毒,却不是什么坏人,在台上他射出来的飞刀虽然淬了麻药却对我起不了任何作用,后来我们打了起来,耶律施主被我打了一掌,受了些轻伤……”       “看来这耶律楚也是好人,轻伤不算什么的。”叶飘零听了说道。       却没想到戒色的话还没有说完,叶飘零话一落音,戒色便继续说道:“耶律施主刚一下台就被经常出现在花施主身边的红衣姑娘给扶走了。”       自己身边的红衣姑娘,用脚趾甲都能知道是谁,一定是哪个爱心泛滥又不是给人治病的钟千千,想到这里,花曲玫微微叹了口气,“完了,耶律楚算是凶多吉少了。”       铁布衫没打死他,结果被一个不会看病的小姑娘给搞死了,这个耶律楚可真够冤枉的。       听了此话,戒色和叶飘零齐声问道:“那红衣姑娘究竟是何人啊?”       “何人?嘿嘿,她叫钟千千。”       “钟千千?人称神手毒医的钟千千?完了,那耶律楚算是凶多吉少了,好好的一个英雄被一点小伤给害死了,还真是冤啊!”叶飘零摇摇头,一脸的惋惜,显然钟千千的事迹他早就知道了。       戒色一听,满脸悲切道:“阿弥陀佛,看来是小僧害了耶律施主了……”       “……”微微一阵清风,众人黯然神伤,替这个年轻而又脆弱的生命默哀着。       这时候远远走来一人,一身蓝色衣衫,看了戒色一眼,岳五章没好气的说道:“下一场四进二,你们都不打了?还有时间在这比划?” 第二百零一章 武林盟友       “打!怎么不打呢!”花曲玫率先跳起来答道,一个个累个王八犊子不就是为了争个天下第一么,好不容易独木桥上就剩下四个人了,这个时候不比了,不等于脑袋缺氧了么!       “那你们快点过去吧!”       将叶小宝交给叶家庄的人,叶飘零与戒色匆匆忙忙的跟着岳五章走了,岳五章这是给他们找地儿休息呢,为了让他们能够更好的发挥,看没自己什么事儿了,花曲玫又朝着观众走去,果然,人群中已经没有了钟千千的身影,微微叹了口气,花曲玫没想到钟千千竟然是以这种方式与自己告别了,就冲着她给人看病的本事,估计短时间内都不会再出现了,还有可能继续参加惊险逃命游。       正值八月,天气还燥热的要命,不少人头上都顶着个芭蕉叶子,男人们像是刚从非洲回来,女人们倒不像是从非洲回来,像是刚从夏威夷回来,她们大部分皮肤呈现出健康的小麦色,身材健美,浑身透着一股野性。       打开随身的水壶,花曲玫抿了两口,静静的在台下等着。       过了约有半个时辰,公布了四个人的比赛名单,第一擂台是林加延对抗于一,第二擂台戒色对抗叶飘零,看着榜上的名字,花曲玫愣住了,竟然是戒色和叶飘零对打。       看见这样的结果,叶飘零险些将口中的茶水喷出去,原本以为自己面临的应该是于一这个仇敌,怎么会是戒色呢?随后叶飘零释怀了,笑着对身旁的戒色说道:“我叶飘零能够在今日领教到七连寺的功夫,也不虚此行了!”       “阿弥陀佛,小僧定会尽全力的。”戒色也跟着笑了。       半个时辰后,比赛开始,第二擂台上,叶飘零和戒色对面而立,两人朝对方施了一礼,这才开始动手,叶飘零拔出软剑笑着说道:“今日就让我体验一下铁布衫的厉害吧!”       念了一句阿弥陀佛,戒色开始凝结身上的真气,空气中全是真气在流动着,台下花曲玫惊讶的张大嘴巴,她都能看出戒色身上的气不同了。       平时的戒色温和有礼,宽容和善,现在的戒色却威严肃穆,浑身肌肉凸起,这铁布衫到底神秘成什么样子呢?       唰!!!       叶飘零如同离弦的箭一般冲了上去,宝剑直接砍刀戒色的胸口上,戒色不但不躲闪,反而任由叶飘零的软剑砍向自己,咣的一声,软剑震得叶飘零虎口发麻,戒色却一点事情都没有,身上的衣服都没有破。       紧接着,戒色便占了主动权,直接出拳打向叶飘零,七连寺不仅仅有铁布衫这项武功,还有罗汉拳,昭阳拳,大洪拳等许多拳法,拳术刚健有力、刚中有柔、朴实无华、利于实战,招招势势非打即防,没有花架子。在练习少林拳时,不受场地限制,有“拳打卧牛之地”之说,其风格主要体现一个“硬”字,攻防兼备,以攻击为主。拳势不强调外形的美观,只求技击的实用。步法进退灵活,敏捷,有冲拳一条线之说。       而七连寺的罗汉拳由戒色这等内力的人使用更是厉害无比,几招拳脚竟然能够将用剑的叶飘零直接困住,每一次叶飘零妄想用剑来冲出一个缺口,都会被戒色发现,戒色虽然知道慈悲为怀不会伤人性命,这武功认真起来也是令人望而生畏,好几次都阻挡了叶飘零的攻击,铁布衫这样的功夫叶飘零想要找出破绽实在太难太难了。       世人皆有缺点,不同的是平凡的人拥有的都是这样那样的小毛病,而那些有所作为的人所有的缺点全都是些改不了的大毛病!       凝神屏气,叶飘零开始寻找戒色的弱点,只要是武功就有他的罩门,只要找到了,无坚不摧的武功顷刻间便可以被摧毁,叶飘零一边想着一边以剑对上戒色,不管事胳膊还是小腿,戒色就算被砍上也不会受到一丝的伤害,反倒是叶飘零这么一会儿已经被打伤了两拳。       腹部也坚硬无比,那罩门到底在……有了,叶飘零突然灵机一动,戒色所用武功大都是正面对人,那这铁布衫的罩门就应该在他的背后!       纵身一跃,直接来到戒色背后,叶飘零露出一丝笑意,果然就是在戒色的腰间,戒色见状慌忙想要转身,却已经来不及了。       叶飘零一脚踹在戒色的腰上,闷哼一声,戒色爬起来,看来这一脚所带来的伤害性挺强,念了一句佛号,戒色又换了个拳法,大洪拳。       大洪拳又快又狠,戒色虽然受了些伤,却丝毫不影响他的攻击,叶飘零左躲闪一下,又躲闪一下,竟然变得有些狼狈。       “那边打伤了!估计快出人命了!”人群中不知道是谁说了这么一句,众人听了立刻朝着第一擂台涌去,骂了一句少见多怪,花曲玫也跟着跑了过去,这边叶飘零对上戒色,两人本就是相识,自然不会置对方于死地,她直接知道个结果就行了,可是这于一和林加延不一样,一个被自己得罪了,一个压根儿就没看的上自己不看他们互相残杀,看谁去。       此时,武林大会一半以上的人都已经集中在这里,台上林加延的白衣服早就破烂不堪,隐约露出精壮的身材,台下的女人见了无不想入非非,于一的身材也暴漏在空气中,虽然只是一小部分却足以看出于一的身材也不错,脸虽然不白,皮肤还是相当白的。       怒喝一声,两人同时向对方袭去,这是一场剑与剑的较量,内力与内力的比拼,更是综合实力的比拼,空中两把宝剑不断的释放出异样的光芒,一个横剑直取,一个招数虚虚实实,眼看到了最后两人都疲惫的时候,于一却冷冷一笑,直接冲到林加延的面前,上去就是一掌。       只想着斗剑,这一方面林加延自然有些欠缺,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个于一什么勾当都干,竟然还玩起了偷袭。       吐出一口鲜血,林加延倒地不起,于一露出森森白牙,大声说道:“现在这一剑是为了替花姑娘出气!”       噗的一声,宝剑直接没入林加延的左腿,花曲玫吓得尖叫一声,她什么时候让这个于一替自己出气了?就算与林加延不合,那也是他们之间的恩怨,他跟着搀和什么?       林加延到底是个汉子,竟然还哼都没有哼一声,于一见状嘿嘿冷笑,索性又给了林加延一脚,在台上滚了两下,林加延顿时变得灰头土脸,一个武林盟的盟主竟然被于一搞的如此狼狈,这个于一到底是怎么想的?       叶飘零与戒色那边已经分出胜负,戒色因铁布衫的功夫略胜叶飘零一筹,而这边林加延与于一的比武还在继续,虽然腿上中了一剑,林加延却依旧坚挺着,只是变的更加小心,交战中于一招招虚实不定,林加延只能小心应对。       台上于一是手段层出不穷,林加延却依旧稳如泰山,站在一个观众的角度上,花曲玫不得不佩服林加延,竟然没被于一逼急了,也学着于一玩偷袭。       若是换了别人,恐怕早就学着于一,也使者下三滥的招数了,坦白来说,林加延若不是有心谋反,也算是一个很有道德的人。       不过此刻不是讨论林加延道德的时候,台上的两人已经打到最激烈的时刻。       林加延早年拜了武林中赫赫有名的剑客夏天放为师,学习了两套剑法,一套天放剑法适合近身攻击,另一门闭目剑法适合投机取巧,当年这两套剑法闻名武林,论剑法林加延自然不会败给于一。       只是,这于一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心知林加延剑法奇特,自己决非其敌,只见于一站立不动,猛然提起全身内力,周围的空气在涌动着,林加延眼见于一准备硬碰硬,一咬牙,使了一招飞蛇斩便赢了上去,双剑相交,当即在剑上运足了内劲。       轰隆一声,擂台竟然损去了大半。       再看台上两人,林加延后退两步,竟然一脸惊愕,来不及擦拭嘴角鲜血,林加延愕然道:“你的内力怎么会如此高深?二十岁的人能够练出别人倾尽一生也做不到的成就吗?”       冷哼一声,于一丝毫没有被林加延的内力所伤,提剑而起,反驳道:“许你有深厚内功,我就不能有?这是什么道理?难不成你武林盟就如此的专横跋扈?”       于一一句话落音,台下便开始有人窃窃私语,武林盟主林加延在众人眼中就如同那高富帅,而于一备受关注的主要原因也是他成就了一个**丝逆袭高富帅的神话,让大家很高兴,现在于一这样一说,众人便更加看不惯武林盟了,总觉得武林盟像是在仗势欺人一般。       台上林加延动作一滞,第一次细细观察着这个貌不出众的对手,这样的人到底是什么人的徒弟?为什么江湖上会凭空出现这一号人物?而且还刻意破坏武林盟在众人眼中的形象? 第二百零二章 上去送死       台下除了那些被于一所鼓舞的人,也有一部分人是支持武林盟的,武林盟这些年并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反倒是这个于一说话尖酸刻薄,出手又阴险狠毒,实在不是武林正派之作为。       用探究的目光看着台上的于一,花曲玫表情变得有些凝重,这个于一先是挑起自己与武林盟的矛盾,现在却开始破坏武林盟在众人心中的形象,到底是为了什么?真的只是随口一说吗?       正在此时,叶飘零拍了下花曲玫的肩膀,低声说道:“小宝醒了,派人来通知咱们,说有事情要说,我们现在就过去吧!”       “嗯!”       叶小宝早就被叶家庄的人送到最近的七连寺养伤去了,为了节省时间,叶飘零直接露出花曲玫的腰施展起轻功,不消片刻两人便离开了武林大会的比武场地,回到七连寺。       推开门,两人看见床上脸上苍白的叶小宝同时开口问道:“到底是什么事情?你身体怎么样子?”       得了,她花曲玫也冒充了一回双胞胎,跟叶飘零玩了一回默契。       顾不上说自己的身体,叶小宝直接说道:“我找你们回来是因为我今天比武觉得这个于一的武功路数似乎是在哪里见过,我和飘零一直都是杀手,我们见过的人大部分都是我们的敌人,所以找你们回来,是想让你们想想,这个于一会是谁?如果真的是我们杀过的人,那此人的来历肯定不寻常。”       交过手的人,花曲玫仔细思考着,她与叶家双胞胎不同。接触的人必然有限,内功深厚又出手狠毒的男人……一拍大腿,花曲玫大叫一声:“我们怎么把他给忘了!”       “谁?”两兄弟齐声问道。       “秦穆白!我认识的人中只有他最善于易容!”       秦穆白曾经易容成秦昌平混在花曲玫的身边,在叶家庄偷走圣药后离开,他不但心思缜密又出手狠毒,花曲玫实在想不到比他更适合的人选了。       “他偷走圣药肯定是自己吃了,如果那保存多年的圣药没过期的话,秦昌平的内功肯定会大幅度增长,加上他又是秦国二皇子,这次参加武林大会肯定是为了号令天下群雄与朝廷作对!”一拍大腿,花曲玫开始有些佩服自己了,果然神侦探柯南不白看啊!这么多年不出结局还有人追看,自然有他的道理。       这边叶小宝和叶飘零也觉得花曲玫说的话很有道理,想到这里,叶飘零起身说道:“那这件事情我们必须跟庄主还有三长老好好商量商量,毕竟圣药已经被秦穆白给吃了。”       赞同自家兄弟的话,叶小宝又接着说道:“花曲玫,你还是回避一下吧,要不然庄主又会紧揪着你不放的。”两兄弟并不认为这圣药丢失跟花曲玫到底有多大关系,秦穆白能这样偷走,自然会有别的办法。       心知叶小宝和叶飘零是在护着自己,花曲玫心里很是感动,穿越到赤月国虽然遇见过很多2B青年让人有些受不了,其他的人却都很善良,李美女,喜儿,小翔,叶小宝叶飘零,岳五章……好吧,看在金丝甲的份儿上暂时把凌圣琉算上一半吧!       秦穆白狼子野心,还没作为质子的时候,人就已经在赤月国了,现在他已经吃了圣药,内功增长许多,眼看就跟练了葵花宝典似的,若是让他再得了个什么天下第一,号令天下群雄对朝廷来个群起而攻之,那整个赤月国还不成了秦国的一盘菜了?       不行!坚决不能让他们破坏自己赖以生存的坏境!       站起身来,花曲玫一脸坚定的说道:“我这就离开,我去武林大跟禅杖大师揭露于一的真实身份,林加延眼看就要败了,若是不及时阻止,等他真的成了天下第一的时候,我们怎么跟天下群雄解释?”说完花曲玫便急急忙忙的朝着门外跑去。       “你一定要小心点!”叶小宝身受内伤根本下不了床,叶飘零又要去寻找庄主和三长老,只能任由花曲玫胡闹。       远远听见两兄弟的叮嘱,花曲玫心里一阵温暖,更坚定了决心,说什么也不能让这个疑似秦穆白的人成为什么天下第一!       加快脚步,跑到武林大会场地上,远远看见擂台前还围满了人,花曲玫放下心来,还好还没有打完,待走到附近一看,花曲玫脸立刻变了颜色,什么时候换成戒色和于一打了?       拍了拍身边的黑脸大汉,花曲玫急切问道:“台上怎么换成戒色了?林加延呢?”       黑脸大汉从鼻子里哼出声音,一边挖鼻孔一边说道:“这你都不知道?林加延和于一早就比完了,于一胜了,现在是最后的对决了,他们两人赢了的是天下第一,输了的就是天下第二。”       “怎么会这样!!!”花曲玫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她从去见叶小宝到回来也不过半个时辰,怎么林加延就输了呢?       黑脸大汉看花曲玫一副要哭了的样子,笑着安慰道:“林加延表现的已经很好了,输也输了的漂亮,你不用难受。”说道这里,黑脸大汉的脸变得更黑了,一脸羞涩道:“其实我也暗恋林盟主好久了,我能理解你的心情。”       “……”       台上两人已经打的难解难分,花曲玫左思右想,最终决定去找禅杖大师,离开擂台,快步来到禅杖大师身边,花曲玫不由分说将禅杖大师拉到一旁说道:“禅杖大师,这仗不用打了,那个于一是秦国二皇子,他想夺取天下第一只是为了号令群雄谋反,他好坐收渔翁之利……所以我们说什么也不能让他继续参加比赛了……”感觉到禅杖大师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花曲玫直接追问:“你是不是不相信我的话啊?我这也是为了黎民百姓考虑啊!”       慈祥一笑,禅杖大师说道:“贫僧不是不相信你,不管贫僧相不相信你,这一场比试也不会停止,因为这是一场公平的比武。”       张大嘴巴,花曲玫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神秘一笑,禅杖大师也不在意花曲玫的心中想法,只是念了句佛号,说道:“就算现在去找戒色也是一样的结果。”       “犯得着吗?比武能比天下社稷重要吗?你不去我自己去!”花曲玫说完,头也不回的朝着比武擂台跑去,说什么也要阻止戒色和秦穆白比武!       快步跑到擂台前,花曲玫手脚并用的朝着台上爬去,围观的众人连比武都忘了看,全都兴致勃勃的看着花曲玫,想看看花曲玫到底要做什么。       正在此时,岳五章突然抱住花曲玫的腰,呵斥道:“你这个时候爬擂台做什么?”       武林大会的擂台前,大家都能看出来有位姑娘想要爬上擂台,而这担当司仪的岳五章在苦苦阻拦,花曲玫和岳五章比打斗中的两人更吸引众人的目光,就好比芭蕾舞台下出现个唱二人转的一样吸引人的注意力。       花曲玫被岳五章问的有些哭笑不得,她现在爬上台上干什么?还能是去要签名吗?肯定是有大事儿啊!       一把推开岳五章,花曲玫继续往擂台上爬,因为怕有人爬上擂台捣乱,所以武林大会的擂台建的都比较高,花曲玫一边爬着一边说道:“岳五章,你给我听好了,现在台上那个叫于一的人很有可能是秦穆白假扮的,为了天下苍生,为了整个武林,我现在必须要爬上去阻止他们两人继续比武,你现在赶紧推我一把,我爬不上去了。”       “秦穆白假扮的?”岳五章突然松开双手,花曲玫突然失去重心扑通一声坐到地上。       紧皱着眉头起身,花曲玫揉揉差点摔成四瓣的屁股,抱怨道:“我是叫你推我一把,不是叫你拉我一把,不因为你我能摔着吗?”       显然这个消息对岳五章的打击太大了,他还张着嘴巴反应不过来,这也不能怪岳五章,**丝逆袭高富帅的神话,一瞬间变成高富帅假扮**丝,这换了谁也有些受不了,估计要是跟台下的人说了,他们得反应了三天能完全接受这个事实。       懒得与岳五章多说,花曲玫转身又去爬擂台了,禅杖大师那边已经知道消息了,那惠慈师太和易道道长肯定也知道了,不会有人再阻止她了!       两手扣住擂台边缘,花曲玫开始费力的抬起左腿,这时候岳五章已经从发呆恢复到正常,一抬手,岳五章一把将岳花曲玫拽了下来。       花曲玫着实吓了一跳,这一次岳五章用手臂接住了花曲玫,站稳脚花曲玫劈头盖脸便是一顿狂骂:“岳五章你个神经病!你没事总拽我做什么?我的话还不够清楚吗?你是不是当主持人当的太入戏了?你忘了你还是巡察使吧!”       皱了皱眉头,岳五章放开花曲玫,指了指台上,一脸正色道:“你以为你现在上去能起到什么作用吗?他们现在已经使了各自的全力,台上全是因为内力而形成的气流,这擂台会不会毁掉都是另说,你现在上去是打算送死吗?” 第二百零三章 当不上的老二       台上两人只要一打斗起来,气流便随时会变成气流刀,林加延和于一比武时还毁掉了大半个擂台,现在换成这两人,要是冒冒失失冲上擂台,估计上擂台之前她是花曲玫,下了擂台她可就成包子馅儿了。       张了张嘴巴,花曲玫自然不会再选择爬上擂台,既然上天安排她穿越到赤月国,就一定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她做,为了天下苍生,为了黎明百姓,她说什么也不能成为包子馅儿啊,当然了,饺子馅儿也是绝对不行的。       “那我们怎么办?”       深深的叹口气,岳五章心中的江湖梦似乎因为这阴谋而碎了一个小角,抬头看一眼擂台上的两人,岳五章又恢复往日的睿智,苦笑道:“我们只能乞求戒色胜了这一局了。”       “乞求?祈祷?”花曲玫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若是戒色输了呢,秦穆白要是成了天下第一,我们还怎么揭穿他?会有人相信吗?”       “就算禅杖大师亲自来,也不会阻止两人比武的,你小看了大家对武道的追求。”武林中人所追求不过是超越一切,在武学上有所成就,两个同样优秀的人怎么会因为身份问题而停止比武呢?       终于明白禅杖大师刚才话中的含义了,耷拉着肩膀,花曲玫幽幽道:“我这就去给戒色加油。”       点点头,岳五章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上去,只要这武林大会没有结束,他就要尽好自己的义务。       花曲玫无精打采的回到观众的队伍中,挖鼻孔的黑脸大汉拨开身边的人,来到花曲玫身边,笑着劝慰道:“你做的已经很不错了,能为林加延不惜失去性命,连身为情敌的我都好佩服你呢!”       天啊!谁来救救她,挖鼻孔也就罢了,你翘你妹的兰花指啊!后退两步,花曲玫笑着说道:“大叔,以后你要是受了伤记得找我,只要我的朋友一治你,没准你就能圆了你的暗恋梦。”       “啊!你说的都是真的?”黑脸大汉把挖鼻孔所用的食指拿下来在衣服上蹭了蹭一脸惊诧的惊呼。       “……”默默的将头转到擂台上,花曲玫有想自毁双目的冲动。       很快,花曲玫的注意力全被台上两人所吸引,擂台上戒色早已经施展出铁布衫这一神功,于一也一改之前的虚虚实实,飞快的飞舞着手中的宝剑,所产生的剑气织成了一张庞大的剑网,随着于一的快速前行,剑网也随着以一百一十迈的速度朝着戒色飞去,默念一句佛号,戒色并没有躲闪,剑网离戒色越来越近了,众人的心都跟着提到了嗓子眼儿。       “戒色!你搞什么呢?你还不快点努力打败于一,我告诉你,你要是败了你就是老二了,你确定你想当个老二吗?”       “……”周围满是杀人的目光,多少人想当老二还当不上呢!       正在此时,剑网已经将戒色整个人包裹中了,想一想,那靠着雄厚内力所释放出来的剑气该有多么的强烈,一张剑网无一就等于一个自动搅拌机啊!所到之处,必然是血肉横飞,包子馅一地,戒色就这么被剑网包裹起来,众人心都跟着提到了嗓子眼儿。       于一勾唇冷笑,更加靠近戒色,这时,剑网中的戒色突然睁开了眼睛,在如此凌厉的攻势下,戒色的表情竟然与平时无异,于一心中一惊,剑网中的戒色突然动了,只见戒色五指成爪,狠狠的抓向面前的剑网,剑气与戒色的手指相互碰撞,发出吱吱嘎嘎的声音,几秒钟的光景,戒色的一双手已经将剑网撕个打开。       横剑后退数米,于一嘿嘿冷笑:“想不到戒色师父的铁布衫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这剑网竟然对你起不了任何作用。”       “阿弥陀佛,世间万物相生相克,柔克刚刚克刚原本便是同一个道理。”戒色淡然说道,人一瞬间来到于一的面前。       “是五行步法!”花曲玫有些激动,没想到五行步法还有如此的妙用,看来七连寺两个最厉害的绝学便是铁档功和五行步法了,不对,是铁布衫……虽然是同样的道理,说出来却又有不同的意境……       台上于一脸色一变,还没看清楚人到了哪里,戒色便打出了数拳,凭着身上的内功,于一拼命的反击着,宝剑与戒色胳膊相互碰撞,继续发出吱吱嘎嘎的声音,显然这一次,他们两人都占不了什么便宜。       于一所用招式大部分虚虚实实,让人防不胜防,戒色擅长的是七连寺的武功铁布衫,铁布衫明显是防守之利器,两人一攻一防,打了半个时辰还没有人胜出半招。       重重的喘着粗气,于一心知自己身体的消耗与平日里做惯了苦行僧的戒色不同,下了绝心,于一冷冷一笑,同样施展了五行步法,瞬间跳到戒色面前,一个刚刚见识到五行步法的人竟然能这么快的学会并施展,花曲玫开始佩服秦穆白的领悟力了,台上戒色与众人一样,也十分的惊异,心知若没有铁布衫这个功夫,他早就剁成肉馅了。       剑直接飞向戒色的胸口,横着手臂挡住宝剑,于一的一掌又打向戒色的腹部,这一掌不肝胆俱裂而死,戒色也会落下残疾,省悟过来,戒色右掌去接于一的一掌,这一次两人都用了十成的功力,内力与内力之间的较劲。       两人这一交手,都互相变了颜色,于一惊讶是因为戒色的内功如此深厚,戒色所惊讶的是于一的内力竟然如此深厚,一般人耗损了内力以后多少都会受到些影响,于一的内力却绵延不断一般,像是随时做好加油准备一般,让戒色很是头疼。       台上两人的举动,台下人自然看的清清楚楚,戒色这一次恐怕要败,不行,说什么都要赢的,不能为戒色加油,她还可以吸引于一的注意力!       “于一,趁早收起你的宝剑吧!人心不足蛇吞象,你就算现在认输也还是个天下第二呢!没听说过吗,天下第一太危险,天下第二才安全!”       花曲玫话一落音,两人已经分出了胜负,戒色被震出几米远,口吐一口鲜血。       难道自己的话起了反作用?狠狠抽了自己一嘴巴,花曲玫悔的肠子都要青了。       台上,戒色缓缓站起身来,铁布衫全凭戒色一口真气憋着,现在这一受伤身上的铁布衫早已被破,只能依靠拳法了!       大叫一声,戒色开始靠近于一,施展起了罗汉拳,罗汉拳乃讲究的是以刚克刚,力须千斤,可开砖断石,一时间竟然使于一陷入了困境。       这一次于一真的能够破了这至阳至刚的罗汉拳吗?       罗汉拳取十八罗汉之姿,故称罗汉拳。主要手法有隔、迫、冲、闪、点、举、压、钩、抄、抛。腿法讲究腾、滚、扫、弹。罗汉拳要求上下相随,步随手变,身如舵摆,灵活多变,出手注意“夺中”和“护中”,劲力要求刚柔相济。罗汉拳中较大的套路有“六十八式罗汉”和“一百零八工罗汉”等,现在戒色所用的正是罗汉拳中的三十六手。       再看擂台上的于一,此刻他表情凝重,跳起躲闪,罗汉拳打在擂台上,擂台便出现一个坑,于一腾空而起,在空中旋身,宝剑飞舞挥出剑气,戒色身上早就没有了铁布衫自然不敢只肉身抵挡,身子往后翻了几个跟头站定,虽然没受到致命的伤害,这剑气还是将戒色衣服刮破,使得戒色受了些轻伤。       戒色身上的衣服已经跟碎布条没什么区别了,区区几块碎步怎么能挡住戒色那古铜色的六块腹肌呢,花曲玫看着台上的戒色赞叹不已,要是知道戒色的身材这么好,当初教自己五行步法的时候就调戏调戏了。       将身上的碎布条扯下扔到地上,戒色大喝一声直接扑向于一,铁布衫被破以后他的内力已经耗尽大半,那于一的内功却像是用不尽似的,若是不速战速决,自己定会油尽灯枯耗尽内力,所以他必须主动采取攻击。       擂台那边,于一也喘着粗气,身上的两种内力不断在丹田中游走,一会儿内力充沛一会儿又不听自己使唤,眼看戒色朝着自己扑来,于一一脸的决然,胜负成败就在这次交锋了!       两人腾空而立,在空中打的难解难分,戒色更是使出了绝学大力金刚掌,大力金刚掌的威力丝毫不次于铁布衫,于一虽然手中有剑两人却分不出个胜负,宝剑攻击戒色下盘,于一心知是时候结束一切了,用尽全身内力挥出左掌,刚刚躲过于一利剑,戒色立刻接下于一一掌,这一掌两人几乎是用尽了全力。       轰!!!       随着两人内力的冲撞,整个擂台毁于一旦,擂台上尘土飞扬,几乎将两人的身影包裹进去,过了许久,台上尘土渐渐消散,露出两人的身影,戒色单膝跪地而于一却倒在台上。       “戒色好样的!”花曲玫兴奋的大叫,脸上满是喜悦。       台下众人窃窃私语,目光皆落在于一的身上,若是于一倒地不起,这一次的天下第一又是七连寺的了,七连寺历年来只要是武林大会必定会全力以赴,这并不是因为七连寺野心庞大,而是七连寺害怕这天下第一落到一些别有用心的人手中。 第二百零四章 凌空一剑       听了大家的话,花曲玫脸上的笑容渐渐放大,果然这天下第一落在七连寺是最让人放心的,凌圣琉放心,她也放心。       正在花曲玫暗自高兴之时,倒地的于一又缓缓站起身来,擦了擦嘴角上的鲜血,于一又摆出了个攻击的姿势……       “你们看他,被打倒了又爬起来跟吃了复活币似的,这小子上台前肯定用兴奋剂了!”花曲玫指着于一嚷嚷。       众人切了一声,继续观战。       花曲玫的话自然没逃出两人的耳朵,戒色脸色不变,于一却森然冷笑,察觉到内力在一点点的流失,于一果断的做出最后的攻击姿势,于一一跃而起,仿若直冲云霄,俯身而下,直接朝着戒色攻去,运行身上内力,戒色一跃而起,准备在空中迎上这一剑。       一瞬间,两人在空中相遇,而就在此时,状况发生了。       做好一切准备正欲迎接于一一剑的戒色突然发现于一的宝剑转了个方向,竟然朝着台下的人攻去,台下皆是武功平平之辈,哪里会是于一的对手?       “小心!”戒色提醒一声,反身去救台下之人,完全忘记此刻还在比武,台下所有人也都忘记了,一颗心跟着悬在半空中,然而就在此刻,于一冷冷一笑,反手一掌直接打在戒色的左肩之上,随后一脚直接将戒色踢下擂台。       台下众人哗然,于一负手而立,俯视着台下的戒色,淡淡说道:“兵不厌诈,戒色师父慈悲为怀,显然还不明白这个道理。”       天下怎么会有如此无耻的人?靠着阴谋诡计成了天下第一,还敢这样说话?       戒色本就是木讷之人,缓缓起身双掌合十,看着于一说道:“阿弥陀佛,争夺天下第一本就是为了造福苍生,今日为救人一命而败给于施主,小僧不曾后悔。”       或许这就是一个出家人与野心家的区别,富有野心的人哪里会顾及什么天下苍生,一将功成万骨枯,没有牺牲哪里会有成就?       天下第一终于被于一夺了去,花曲玫气的直接跑到擂台前,手脚并用的爬上这毁的差不多的擂台,指着于一大声说道:“你这天下第一根本就不算数,竟然想对观众出手,你这本身就是违规!”       于一的最后一个举动,恐怕任何人都不敢苟同,只是,这武林大会的规则里并没有这么一条,而于一也并没有真的杀害台下的人,不过是一个虚招,就算太卑鄙了些,也并不能构成违规。       稳稳站在擂台上,于一似笑非笑的看了花曲玫一眼,开口问道:“敢问姑娘是哪门哪派?到底是凭什么说出这样的话来?”       哪门哪派?她哪里来的门派,不过是借着禅杖大师的名号大张旗鼓的居住在七连寺中,之前花曲玫只是在怀疑此人是秦穆白,冲着现在的一席话,花曲玫敢断定,此人必是秦穆白无疑!她的真实身份除了少数几个人知道外,也就只有秦穆白知道!       他这是故意把矛头往自己身上引,假装没察觉到众人探究的目光,花曲玫梗着脖子说道:“我是神手毒医钟千千的好姐妹,一直在柳前辈身边受教了!”       柳飞飞的身份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台下众人窃窃私语,终究没有人敢上台说些什么。       “禅杖大师来了!”这时,不知道人群中谁喊了这么一句。       来的正是时候!花曲玫将目光转向擂台下。       被毁的差不多的擂台上,同时出现了五个人,这五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同时禅杖大师,惠慈师太,易道道长和叶家庄三长老还有叶飘零。       冷哼一声,花曲玫扬着下巴看了于一一眼,冷笑道:“你还是自己揭了那张面具吧!”说话间,花曲玫人已经躲在了禅杖大师的后面。       整个擂台上的几人,只有叶家庄最有说话的资格,叶家三长老看着于一冷声道:“各位,这位于少侠恐怕并不是我赤月国的子民,更不是什么江湖中人,前几日我庄圣药丢失,偷走圣药的人是秦国的二皇子!而这位于少侠恐怕就是秦国的二皇子秦穆白!”       此时台下早已经多了许多人,武林盟的人,三清观的人,巨鲨帮的人,忘情山庄的人,峨眉派的弟子,崆峒派的人,崆峒派掌门听了此话,在台下接着说道:“怪不得老夫看这于一少侠的内功时有时无,甚至有走火入魔的倾向,原来是吃了圣药。”       叶家庄的圣药百年只有这么一颗,一直被叶家庄的长老们守护着,多少年来无数的江湖中人潜入叶家庄就是为了偷取圣药,却想不到被一个秦国人抢了先,众人皆是一脸怒气。       “这于一要真是秦国二皇子,各位要拿出证据来啊!别是因为丢了天下第一才故意找出的借口。”台下一人突然喊道。       这句话道出了所有人的心声,包括禅杖大师在内,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叶家庄的圣药什么时候丢失的,更不知道这个于一怎么会是秦国二皇子假扮的,若是没有确凿的证据,恐怕难以服众。       “有证据!这个于一肯定是用了面具,我们只要揭开他的面具自然能够明白了,秦国二皇子天生碧眼,这件事情人尽皆知。”花曲玫指着台上的于一说道,她现在要做的不仅仅是揭穿秦穆白的真面目,定要抓住秦穆白才行!       这时候一直保持沉默的禅杖大师开口了,禅杖大师看着于一说道:“请于施主站在原地,待贫僧检查下你是否用了面具,若没有此事,于施主不但还是这次武林大会的天下第一,贫僧也许诺将七连寺的武功秘籍送给于施主一本。”       武林秘籍?台下人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于一,七连寺的武功秘籍是多少人想得而得不到的,这对一个武林中人来说简直是天大的好事。       嗤笑出声,花曲玫想起七连寺藏经阁里那些布满灰尘的武功秘籍,抬头看了于一一眼,只见于一并不说话,似乎是默认一般,愣愣的站在原地。       见此状况,禅杖大师信步走到于一面前,一脸恭敬道:“于施主,得罪了。”       “是我多有得罪才是!”于一话一落音,便拔地而起,手中宝剑直接朝着禅杖大师刺去,禅杖大师徒手迎上这一剑,剑还未到禅杖大师附近,于一竟然在空中翻了个跟头,整个人如同离弦的箭一般,直接朝着花曲玫扑去!       “小心!”原本包括花曲玫在内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禅杖大师身上,如何也没想到这个于一会突然会转而攻击花曲玫,后退两步,花曲玫刚刚拔出断根便被人点了穴道,整个人被于一夹起,腾空一跃,两人竟然远离了擂台、       “若想要她活命,你们就不要追来!”左手夹着花曲玫,右手所释放出的剑气直接向擂台袭去,轰隆一声,台上众人一跃而起,落到了平地上。       “我们追!”       花曲玫被伪装成于一的秦穆白夹着飞快的朝着莲花镇外逃出,在秦穆白的怀里,花曲玫嘿嘿冷笑,讽刺道:“自从离开皇宫你的智商可是越来越低了,凭什么因为我一个人他们不会继续追你?跟圣药比我算哪根葱哪跟蒜?”       秦穆白沉默不语,只是加快的脚步,早在擂台上他就感受都身上的内功在逆流,若不快点离开恐怕真的会被叶家庄的人追上!       眼见秦穆白不说话,花曲玫眼睛一转,皱着眉头说道:“停下来,我要去茅厕!”       “忍着吧!”秦穆白的声音恢复如常,速度丝毫没有减慢。       “停下来!再不停下来我就尿裤子了!到时候你的身上都是!”眼见前面就是莲花镇周围的树林了,花曲玫开始挣扎起来,穿越这片树林就在莲花镇的范围内了,四个分岔路口,谁也猜不透秦穆白到底走哪里,若是不拖延些时间,她花曲玫可就凶多吉少了!       被点了穴道的花曲玫除了嘴巴能动外也就剩下脑袋的,慢慢转过头来,花曲玫闻闻秦穆衣服上的味道,突然张大嘴,一口咬了上去!       闷哼一声,秦穆白一把放下花曲玫,再看自己的手臂,竟然青紫已经出了血丝,眼看已经到了分岔路口,秦穆白二话不说扛起花曲玫继续朝着中间的一个分岔路口走去。       “放开我!秦穆白,你要是敢绑架我害了我,你以后生儿子肯定没有**!生女儿没有咪咪!”挣脱不开,花曲玫只能动动嘴巴,来到树林中,秦穆白一把放下花曲玫,冷冷的凝视着花曲玫,厉声问道:“你不是曾经说过我的眼睛很漂亮吗?为什么还会选择凌圣琉?我到底哪里不好?只因为他是皇帝我是皇子吗?”       没头没脑的一句,把花曲玫问的有些迷糊,现在秦穆白扮演的不是绑匪的角色吗?为什么会说出这些驴唇不对马嘴的话?       不在意花曲玫的表情,秦穆白直接掏出一个小金猪,放在花曲玫的面前,一字一顿说道:“这金猪是我以秦昌平的身份离开时,你送给我的,我一直保存到现在,过去我便一直问你是否愿意跟了我,现在我秦穆白再问一遍,花曲玫,你可愿意跟了我?” 第二百零五章 死都不跟你       “不愿意!”不客气的打断秦穆白,花曲玫一脸冷漠,如果真的喜欢她又怎么会忍心骗她呢?最是薄情帝王家,花曲玫心里明白着呢,这秦穆白跟凌圣琉没什么区别,在他们眼中最重要的东西只有天下!       武林大会因为秦穆白突然掳走花曲玫而结束,虽然没有确凿的证据,这些行为早已经说明他秦国二皇子的身份,轻功好的立刻跟着追了上去,叶家三长老见状对叶飘零吩咐道:“你先追上去,我这就回去禀报庄主,这件事情必须要通知林公子。”       迟疑一下,叶飘零还是直接追了上去,那个林公子必然是宫里的王公贵族,林不就是凌么,只是这个林公子对花曲玫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呢?如果两情相悦两人为何不像呢?叶飘零加快脚步,钻进七连寺附近的树林中。       叶家三长老武功丝毫不逊色于叶飘零,施展起轻功来很快便回到叶家庄的据点,轻轻敲了三下门,不待屋里人回应,叶三长老便直接推门进屋。       “庄主,武林大会上获得天下第一的于一就是秦国二皇子秦穆白。”       “什么!那人制服了吗?”叶庄主站起身问道。       “没有,秦穆白掳走花曲玫姑娘,直接逃走了,我现在回来是向您禀报,这件事情要不要通知林公子?”叶三长老试探性的问道。       早在那天叶家庄便已经向林公子表明了忠心,投入了林公子门下,而这林公子便是当真圣上凌圣琉,当日在双胞胎的面前,凌圣琉亲自承认花曲玫是他的女人,皇上的女人那就是宫里的贵人,这件事情能够不禀报给他吗?       自然不可能。       “我们这就去见林公子,看来武林盟的事情只能暂时放一放了。”看了叶三长老一眼,叶庄主继续吩咐道:“老三,你现在就为林公子和他身边的江公子准备两匹快马。”       “是,庄主。”叶三长老转身出去。       屋子里的叶庄主重重的叹了口气,希望这个花曲玫不要有什么闪失。       荒郊野外,茂密丛林,花曲玫的“不愿意”三个字一经出口,两人便是长久的沉默,空气中似乎有什么在涌动着,花曲玫眨了眨圆圆的眼睛,陡然瞪大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秦穆白的眼中似乎有什么在涌动着,是眼泪吗?       “你眼睛被树枝刮了吧?”       “……”       这片树林已经算是安全地段,秦穆白环视四周一眼,见没什么动静立刻一把撕下脸上的面具,随后掏出方巾点了一些药水缓缓的擦拭着眼睛,片刻之后,那张菱角分明的俊脸暴露在空气中,他的一双碧眼定定的看着花曲玫的眼睛,似乎想从眼睛望进她的心里,看看她的心究竟是什么样子,心里到底装的是谁。       可是,他想错了,她的眼角除了那一抹寂寞的眼屎外,别无他物。       缓缓的叹气,心中有种挫败感,凌圣琉转过身不再看石头上的花曲玫,声音低沉而平淡,他说道:“花曲玫,我是真心对你,你为何不信我?”当初他们两人被幽冥二老挟持时也曾经真心关心过对方,她也曾经赠送给他金猪,也曾经对他嘘寒问暖过,难道这不是情吗?       嗤笑出声,不知道为什么,听见这样的话,花曲玫突然想起了凌圣琉,几天前凌圣琉也问过同样的话,可是他到底在做些什么,心里在想些什么她依旧不知道,如果这个时候凌圣琉在该有多好?       抹去眼角的泪水,花曲玫笑道:“你说叫我跟了你,你有没有想过,我花曲玫为什么要跟了你?是因为你的身份地位还是你的容貌?你问我信不信你,你做过一件让人相信的事情吗?秦穆白,你先是假扮成秦昌平混迹于市井之中博取我和三皇子的信任,随后以秦国二皇子的身份进了宫里,入宫以后你遇见过我多次,却从来没有说出你就是秦昌平的事情,这足以证明你心机沉重,而我和三皇子不过都是你算计的对象而已,我出宫做巡察使之后,你肯定是刻意查过我们的路线,紧随其后,安排了个清楼相会,竟然还使出了苦肉计逼我相信你,到最后呢?你偷取叶家庄的圣药,害我和岳五章几人差点死于非命!你这样的所作所为敢说你是真心?”       冷哼一声,花曲玫继续说道:“你这样要是真心也就罢了吧,我承受不起,你喜欢我哪儿我改了还不成么?”       背对着花曲玫的秦穆白绿眸中忽然落下一滴泪来,那日皇宫内自己缓缓摘下面具,只有她一人夸自己的眼睛漂亮,他便知道这世上再也不会有女人像她一样特别,离别之际他赠送金猪给自己的时候,他就决定他日坐拥天下,这个女人一定要守在自己身旁!现在却都变了。       转过身来,秦穆白一双绿眸紧紧锁住花曲玫,一脸阴沉道:“盗取圣药本来就是无奈之举,我骗了你也是身不由己,你是不是喜欢上凌圣琉了?”       花曲玫将头转到一旁,冷冷说道:“我喜欢谁关你屁事!”       坐在石头上花曲玫越发的想念凌圣琉了,如果有她家BOSS在的话,至少秦穆白不会明目张胆的将自己掳走,更不会让自己陷入危险境地,到底喜欢不喜欢凌圣琉呢?       花曲玫立刻狠狠摇摇头,她只是被凌妖孽的容颜诱惑了,她怎么能喜欢上皇帝呢?她要做也做韦小宝,将来钱财美色尽收囊中!       眼睛转了转,花曲玫意识到此刻是逃走的最好机会,若是逃的再远一些就很难被叶飘零他们找到了,而这个秦穆白又诡计多端,待在他身边肯定没什么好果子吃。       现在自己身上的匕首已经被秦穆白抢了去,身上只剩下痒痒粉和几包药了,为今之计只有指望痒痒粉了!想到这里,花曲玫决定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又默默的低下头不再说话,开始寻找下手的机会。       这时候站在一旁的秦穆白脸色变的更加难看,花曲玫冷漠的话语,提及凌圣琉时候的表情像是两把利刃一般刺进他的心里,身上那肆意的真气似乎变得更加不听话了,开始在筋脉中游走,秦穆白紧皱眉头猛然抓住花曲玫,一脸冷漠说道:“你相信凌圣琉会真心待你吗?为了巩固帝位他已经娶了四个女人,而我绝对不会为了这些随便娶其他女人,他日我登基称帝你便是我的皇后!花曲玫,这样还不够吗?”       猛然抬头,花曲玫将纸包中的痒痒粉尽数扬撒在秦穆白的身上,随后后退几步,一脸警惕的看着秦穆白,随意答道:“就算是娶了几个女人也比你强,我最恨骗子了自从你在叶家庄偷走圣药,我就再也不会将你当成朋友了。”       秦穆白脸色一变,开始抖落身上的痒痒粉,却没想到稍微一动身上更是痒痒,像被成千上万只野生蚊子咬过一般,痒痒的他恨不得在地上打滚,若不是内功深厚恐怕这时候他已经在地上嚎叫了。       往前走两步,秦穆白咬牙道:“将解药交出来。”       “没有!”花曲玫扬着下巴看着秦穆白,要不是为了断根她现在早就跑了,这痒痒粉药效奇特,再过一会儿秦穆白就会浑身发软,在这荒郊野外若是没有断根护身,她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秦穆白强忍着身上的瘙痒,看着花曲玫,咬牙问道:“胖丫,你难道不想见见你的爹爹吗?你想一辈子当花曲玫吗?”       爹爹?难道是这胖丫的生父?记得之前听凌圣琉提及过,这胖丫只有个母亲啊!冷冷一笑,花曲玫不屑道:“你别装了,我只有个娘,哪里来的爹爹?”       脸一白,秦穆白身上的真气开始逆流,倒在地上,他用尽所有的力气抬起头看着花曲玫,一字一顿道:“难道……你不想……看看……你的……父亲……朱……聘……婷。”       眼见秦穆白倒地不起,花曲玫快步走到秦穆白面前,一脸冷色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你……说……呢?”整个宫里没有人知道胖丫的本命究竟是什么,当初进宫时所有人便都以为胖丫就只叫胖丫,就连凌圣琉都没有查到,为什么秦穆白会说出朱聘婷三个字?难道胖丫还有别的身份?       挑起秦穆白的衣衫,花曲玫用撕下一块裙子当做手套,将秦穆白身上的东西全都掏出来,五十万两银票,两瓶不知是什么的药物,火折子,令牌一块,还有她的断根。       将五十万两银票和断根收到自己怀中,花曲玫起身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秦穆白,最终于心不忍,掏出五十两银票放到秦穆白的身旁。       “秦穆白,我不管什么爹不爹,你若是喜欢叫我那爹嫁给你好了,我是不会跟你在一起的,早在叶家庄我们二人便已经恩断义绝,从此我们只是战壕里的敌人,你给我一刀,我给你两刀!”说完这些,花曲玫转身离开。 第二百零六章 算数的承诺       躺在地上的凌圣琉只能看见花曲玫离去的背影,强行运行周身真气,秦穆白大声喊道:“花曲玫!你为何不愿意信我!我对你一样有情!”他声音中带着疯狂表情痛苦而纠结,花曲玫!我秦穆白绝对不会让你跟凌圣琉在一起的!       “我姓花,名字寓意为花容月貌美过玫瑰。”       “原来是玫瑰花姑娘,幸会幸会。”       “哪里,我叫花曲玫。”       “他日你若是有钱了,别忘了还给我个金猪就行……”       “秦国二皇子果然是仪表堂堂,英俊不凡,这样漂亮的眼睛真是少见……”       花曲玫你为何总是轻易的两句话将人带入天堂,再将人重伤,天堂坠入地狱原来就是这种痛楚……       用断根斩断身边的树枝,花曲玫开始往回跑,痒痒粉的药效顶多持续两个时辰,秦穆白内功深厚,估计有一个半时辰也就恢复了,算来算去她只有一个时辰的时间,而现在两人早就过了莲花镇的地界,若是不赶紧往回跑就算不会秦穆白抓住,到了晚上也会被野兽吃掉。       一边跑着花曲玫一边回想着秦穆白之前所说的话,朱聘婷这个名字似乎是胖丫的真名,为什么秦穆白会知道胖丫的真名呢?还有胖丫的爹爹,据凌圣琉所查胖丫只有一个母亲才对啊!难道是胖丫的身份被人做了手脚?       想到这里花曲玫顿时觉得头皮发麻,莫非秦穆白就是高公公和自己那背后的主子?那胖丫的一系列变化,他岂不是全都看在眼里,她不是真正的胖丫秦穆白应该也知道了!       细想之下,花曲玫越来越觉得自己想的很有道理,这一次逃脱说什么也不能再与秦穆白见面,只要一回到七连寺她就跟凌圣琉回宫!都说一入宫门深似海,谁知江湖阴谋何其多啊!       扑啦啦       树林中几只小鸟受惊一般飞向天空,花曲玫吓得立刻停住脚步,树林中只剩下风吹树叶的声音,沙沙沙……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起山村老尸来,花曲玫浑身冒起鸡皮疙瘩极力忍住想尖叫的冲动,紧握手中断根开始加快脚步,渐渐的花曲玫发现自己已经出走很远很远,可是……附近依旧是一片树林,甚至望不到边际,又走了约有一个时辰,花曲玫靠在树上喘着粗气,整个人又累又渴,这附近的树竟然都不结果子,这样的坏境长期下去,估计是人猿泰山也得渴死,抬起头看看天上的太阳,花曲玫明白此刻要不快点走出这片树林,早晚都会沦为野兽的食物,于是咬紧牙根,继续加快脚步。       七连山地处偏僻而莲花镇正离七连山不远,秦穆白走这分岔路正是为了避开官道往南而行的一条偏僻之路,这林子看似安静却仿佛无边无际一样。       夕阳落下,花曲玫发现自己依旧是在这林子里打转,头发乱做一团,饥寒交迫,拖着疲惫的身子走了许久,花曲玫终于意识到一个问题,天已经黑了。       天黑以后,树林中的野兽开始出来觅食,隐隐约约中总是能够听见动物的叫声,这时候树林中突然窜出一个什么东西,后退两步,花曲玫警觉起来,黑暗中隐约看出那竟然是一匹野狼。       狼从来不会单独觅食,紧接着花曲玫便发现自己陷入了野狼的包围圈,至少也有二十多匹,我的天爷啊!       花曲玫顾不上惊叫,立刻抱住一颗大树,开始奋力的往上爬,此刻唯一的生机就是上树了!狼群缓缓围住花曲玫往上爬的大树,为首的狼突然朝花曲玫窜了上去,尖叫一声,花曲玫快速的往上爬着,野狼的利爪将她的裙子抓破。       第一招没有成功,狼群中的所有野狼都癫狂了,全都朝着树上的花曲玫扑去,第一次感受到生命的渺小,花曲玫紧抱着树干,无声的哭泣,就算现在不会怎样,她只要稍微瞌睡一下就等着给狼群做宵夜吧!       难道她花曲玫要成为第一个穿越后被狼群吃了的苦逼女?       黑夜才刚刚开始,她怎么能熬得过这么长的时间?饥寒交迫身心疲惫,树下还是那一群饿的眼睛都绿了的野狼。       因为得不到食物,野狼们渐渐变得焦躁不安,低声嚎叫起来,即便是如此,却都没有离开花曲玫所在的那颗树。       “天呐!谁来救救我啊!有没有人啊!”花曲玫抱着树干大声呼救,好吧,就算是秦穆白来了,她也认了!至少秦穆白不会直接吃了她。       “嗷呜……”这是地上狼群给她的回答。       “救命啊救命!”花曲玫扯着嗓子大喊着,难道就不能有奇迹发生吗?       嗖地一声,一枚冷箭直接射入为首野狼的脑门,扑腾两下为首的野狼便一命呜呼,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似的剩下的二十几匹野狼陷入小小的混乱。       嗖嗖嗖!       几把飞刀又直中几只野狼脑门,哀嚎一声,剩下的野狼似乎知道树林深处有着它们不可预知的危险,竟然连同伴的尸体都顾不上苍茫逃跑。       树林深处突然窜出一个一匹白马,马上之人一身蓝色衣衫,风姿卓越,一脸紧张的看向花曲玫凤目中满是疼惜,竟然是凌圣琉!       抱着树干,花曲玫定定的看着树下的凌圣琉,心中的感动难以言喻,乱世之中他竟能以万金之躯潜入这片树林解救自己,难道他真的喜欢自己?都说骑白马的不一定王子,原来也可以是皇帝。       “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凌圣琉直接下马,抬头问花曲玫,多年来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是担忧,一接到花曲玫被掳走的消息,凌圣琉立刻带着江子承沿着莲花镇寻找,思考了一些秦穆白最有可能到选择的方向,在分岔路口,他一人选择这这个方向,在树林中转了几个时辰,终于找到了花曲玫,他心中的大石头也算是落了地。       “能帮奴婢一把么?奴婢下不去了。”看着地上的凌圣琉,花曲玫唯唯诺诺说道。       “……”       任何人在危机之下都会爆发出难以想象的力量来,若是平时花曲玫肯定爬不上这树,当时危在旦夕,她也就一口气爬上这棵大树,现在危机解除了,花曲玫发现自己下不去了。       听了此话,凌圣琉脸上满是笑意,如果不总是出状况或许这就不是花曲玫了,纵身一跃将花曲玫抱在怀中,两人直接落到马上,搂住花曲玫的腰,凌圣琉皱了皱好看的眉毛,责怪道:“这两天你都没吃饭吗?怎么又瘦了?”       凌圣琉一说自己瘦了,花曲玫立刻下意识的低头看看自己的胸部,眼睛早已经习惯了黑暗,胸部的起伏依旧看的清楚,花曲玫茫然反驳:“没瘦啊!”       轻笑出声,凌圣琉在她的耳边落下一吻,策马奔腾起来,虽然用飞刀袖箭赶走了狼群,这片树林却依旧存在着许多未知的危险,狼是一种极其记仇的动物,保不准会再回来寻仇。       花曲玫不知道凌圣琉是什么时候学会武功的,不过即便他不说她也不会怪他,就在凌圣琉刚刚出现的瞬间,花曲玫脑海里只想到了大话西游里的一段话,我的意中人是个盖世英雄,总有一天他会身披金甲踏着七色的云彩唱着最炫民族风来娶我……额,好像没有最炫民族风这几个字吧?       眼见花曲玫一眼不发,目光恍惚,凌圣琉以为她是渴的要休克了于是将身上的水囊递给花曲玫,低声说道:“你先喝点水,食物我没有带,等出了这树林,我就给你找吃的。”       今天这凌圣琉是怎么了?大姨夫突然来访了吗?为什么会对她这般好?一人策马追到这荒郊野外为她驱走狼群不说,现在又开始要对她嘘寒问暖,二话不说捧起水囊花曲玫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将水囊还给凌圣琉,花曲玫这才转过头,一脸感激的看着凌圣琉。       “皇上,您这样对待奴婢,奴婢真是无以为报……奴婢……”       又是这幅谄媚的样子,凌圣琉忍住想掐死她的冲动,狠狠一抽缰绳,花曲玫一下子倒在凌圣琉的怀里。       “以后别总是自称奴婢,我跟你说过的话一直都算数的。”凌圣琉低沉的声音响起。       不自称奴婢她要自称什么呢?你你我我的这样说?至于之前所说过的话……花曲玫动了动身子,低声说道:“我会跟你回宫的,不过依旧是那句话,我是不会成为你那小彩旗的其中一枚的,我只要我的四品女官。”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       “依你所言。”最终他还是妥协了。       无声轻笑,花曲玫的心情一瞬间好了许多,没有什么消息能比这个更好了,一回到七连寺她就收拾东西准备回宫。       树林中开始出现轻微的响动,马儿停住变得有些躁动不安,似乎是感受到了危险。       突然间,黑暗中多了几十双眼睛,在黑暗中冒着幽幽的绿光,“不好!是狼群!”凌圣琉暗自准备出袖箭,低声嘱咐道:“一会儿我与狼群纠缠,你就骑马逃出去,咱们已经走了一会儿,估计很快就能够逃出这里。” 第二百零七章 甘之如饴       “不行!我不能独自逃走,你是皇帝,你的安危关系到整个赤月国,我怎么能让你以身犯险?”花曲玫大声反驳,这次最少也有几十匹狼,凌圣琉武功再高强也会有筋疲力尽的时候,这个时候的野狼又极其凶猛,她花曲玫纵然再贪生怕死也不可能为了自己让凌圣琉陷入危险!       “我是男人。”凌圣琉继续强调,而饥肠辘辘的野狼们显然已经没有那么多的耐心,嚎叫一声直接朝着凌圣琉与花曲玫扑了过来。       马儿嘶叫一声,完全失去了理智,凌圣琉飞身将花曲玫抱起,朝着狼群射出十只袖箭。       狼是一种凶残又狡猾的动物,善于追捕猎物,之前因为没有防备被凌圣琉暗箭所伤,现在它们已经完全的吸取教训,灵巧的躲开凌圣琉的箭,只有一匹野狼被直接杀死,这狼群少说也有六十匹野狼,就算死了一个也还剩下五十九,而袖箭却只剩下不到三十只,怎么算也是一个死。       看了花曲玫一眼,凌圣琉跳下马,吼道:“快走!”狠狠拍了一下马屁股,原本就受到惊吓的马嘶吼一声开始狂奔起来,狼群立刻上前追赶,嗖嗖两只袖箭射死为首的两匹野狼。       低吼一声,野狼朝着凌圣琉扑过来,拔出匕首与野狼搏斗,刺啦一声,凌圣琉被野狼抓伤。       骑在马上回头看见陷入狼群中的凌圣琉,花曲玫泪水开始在眼眶打转,这个时候怎么能够独自离去?狠狠勒紧缰绳,花曲玫朝着马儿喊道:“快点给我回去!”       马儿嘶吼一声停下脚步,却怎么也不肯再前行一步,索性跳下马,花曲玫紧握手中断根朝着凌圣琉跑去。       深陷狼群中的凌圣琉头发凌乱,绝美的脸庞上满是汗水,身上已经有了些许伤口,虽然受伤了,却依旧俊美的动人心魄,可惜在狼群眼里没有什么绝世美人,只有晚餐。       听见急促的脚步声,匕首刺瞎野狼的一只眼睛,凌圣琉回头看见朝着狼群跑过来的花曲玫,险些气结,大声骂道:“你这个蠢女人,哪有跑了还回来的?想让我白白送命吗?”       狠狠一把抹掉脸上的泪水,花曲玫故作豪气说道:“你能为我花曲玫送命,我为什么不能舍命陪君子!大不了下辈子投胎我做男人你做女人!我娶你!对你好一辈子!”       无奈放出几只袖箭,凌圣琉开始怀疑她是不是故意来气自己的。       大吼一声,花曲玫扑上了狼群,上下五千年,她是第一个以弱智女流之身冲进狼群的,必须是弱智,不傻的谁能干出这种事情来呀?这种傻事花曲玫偏偏甘之如饴。       掏出怀里所有的药,不管是伤药还是毒药,一股脑儿的洒到野狼身上,有的什么事情都没有,有的则是惨叫两声一命呜呼,与凌圣琉两人背靠着背,两人挥舞手中削铁如泥的匕首,野狼的鲜血喷洒到脸上,花曲玫早已经忘记了害怕,野狼的数目在渐渐的减少,野狼也变得越来越勇猛,似乎同伴的鲜血已经让他们变得癫狂。       人的力气是有限的,更何况是两个养尊处优的人,凌圣琉早已经凭着一己之力杀了十匹野狼,将近一天的奔波早已经让他的胳膊渐渐变得沉重,花曲玫就更不必说了。       苦笑一下,花曲玫对身后的凌圣琉说道:“一会儿我们要是被吃掉了,你直接杀了我行么,我怕疼……”       挥刀砍伤一只野狼,凌圣琉重重的喘着粗气:“我不死,你便不死!”       一股暖流在心里缓缓流动着,他要保护自己到生命的最后一刻吗?难道上天真的要让他们命丧于此?被狼群吃掉的皇帝,被野狼咬死的穿越女,他们还真是绝配啊……       渐渐的两人的胳膊变得越来越沉重,而野狼的力气却依旧在,眼见两人精神开始恍惚,低吼一声,几只野狼同时朝着两人扑去,紧闭双眼,花曲玫感觉到自己的左手被凌圣琉紧紧握住,露出一个恬静的笑容。       这时,远处传来诡异的笛声,时缓时急似乎夹杂着内力,让人听了变得狂躁,猛然睁开双眼,只见野狼全都在地上打滚哀嚎着,似乎很怕这笛声,笛声越来越近,地上的野狼好像害怕极了挣扎着缓缓站起,仓皇的逃走。       笛声来到两人附近,凌圣琉直接将花曲玫护在怀里,警惕的看向树林,:“多谢树林中的高人帮忙赶走狼群。”       树林中出现十几人,为首的是手握玉笛的蓝衣姑娘,看来吹笛子的人就是她,凌圣琉警惕起来,能以笛声取走狼群自然不是泛泛之辈,只是这一行人为何会出现这里呢?难道真的是巧合?       “不知道诸位是什么人?”凌圣琉直接问向这一行人。       花曲玫却将目光锁定在蓝衣姑娘身上,一身蓝衣相貌清丽秀美却偏偏一副面瘫脸,这姑娘还真是……对上蓝衣姑娘的双眼,花曲玫连忙谄媚笑笑说道:“各位英雄,我和我情郎私奔为了躲避家人跑到这里,却不想被这狼群包围,还要多谢诸位英雄了。”       这些人听罢视线在花曲玫和凌圣琉脸上来回转,似乎是考虑这私奔的可能性,这么风华绝代的男人口味还是特别啊……       “花曲玫,我知道你。”这时候面瘫姑娘突然朝前走了几步,看着花曲玫说道。       知道自己?难道他们的太后的人?拦在凌圣琉身前,花曲玫冷冷看向这一行人,厉声道:“你们带我走好了,不许伤害他!”       “这姑娘是闹哪样啊?”一个中年大叔弹了弹手指上的鼻屎,问身边的人。       “你们误会了,我是夜谷少谷主夜舞季,我……”犹豫一下会儿,夜舞季这才说道:“我小时候欠过叶家兄弟的人情,武林大会上我一见你被人掳走就立刻追了上来。”       原来是误会一场,花曲玫呲牙一笑,知道不必再找什么私奔的借口了。       经过这一行人的解释,花曲玫终于明白,原来这夜舞季小时候曾经去叶家庄偷取圣药,后来被叶家兄弟发现了,到最后圣药没偷到叶小宝和叶飘零还是放过了她,多年来夜舞季一直觉得欠他们兄弟一个人情,武林大会上见自己被人掳走便立刻带人一路追踪到这里,为的就是还给叶家兄弟一个人情。       不说这些话到底有分真,他们的现状已经不允许他们多思考了,凌圣琉骑来的马早就不见踪影,想要回到莲花镇就必须借助夜舞季的帮助。       这一行人让出一匹马给他们二人,凌圣琉利落上马随后将花曲玫拉上马,抱在怀里,自从遇见夜舞季,凌圣琉的话就变得很少,两人共乘一匹马在前面走着,凌圣琉总是警惕的看着后面的十几人,就连他们的疗伤药也不接受。       走了约有半个时辰,终于离开这片树林,花曲玫也终于知道她走不出树林的原因了,原来她路痴了……仰望天空四十五度角,花曲玫迎风流泪。       连续走了三个时辰,黎明来临之际,一行人终于回到莲花镇上,到了莲花镇上夜舞季便将马送给凌圣琉,直接要带人回客栈,并叮嘱花曲玫:“你如果有事情就直接到镇上的四海客栈寻找一个叫做瓶子的姑娘。”       看一眼夜舞季,花曲玫小心翼翼问道:“你看过盗墓笔记吗?知道南派三苏么?”       “那是什么?武功秘籍吗?”夜舞季皱眉问道:“南派是哪个江湖门派?”       “没事……面瘫是病,得找针灸师父啊!”花曲玫擦擦额头的汗好心提醒着,面瘫脸艺名又叫瓶子,她差点以为这姑娘瓶子迷了……       “……”       “多谢各位,我们告辞了。”眼见夜舞季一张脸越来越黑,凌圣琉立刻拉住花曲玫,阻止她继续胡言乱语,直接将花曲玫扔上马自己跳上马朝着七连寺的方向奔去。       天亮之前,两人终于快马加鞭赶到七连寺,坐在马上,花曲玫远远便看见戒色杵在门口守望着,远远看见二人,戒色便一脸惊喜的迎了上去。       “二位施主可好?”       “无碍!”       “受了些轻伤。”       转头瞪了凌圣琉一眼,花曲玫恶狠狠的对戒色说道:“戒色师父麻烦给他找最好的疗伤药,他可能会得狂犬病。”       “……”       两人一回到寺中,戒色便送来了斋饭和最好的疗伤药,随后便派寺中弟子去寻找主持以及叶家庄的人,两人用过斋饭,禅杖大师,易道道长和惠慈师太几人匆匆忙忙的赶了回来,走在最前面的自然是叶飘零,一进屋,叶飘零便看见吃着饭的凌圣琉,脚步一顿,叶飘零快步走上前去,问道:“林公子,花曲玫,你们没事吧?”       “没有大碍。”凌圣琉淡淡的答道,继续吃着青菜。       放下碗筷,花曲玫心里却有点激动,这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太他喵的刺激的,扑到惠慈师太怀里,花曲玫这才被秦穆白掳走自己逃走后与凌圣琉遇见狼群的事情全都讲了出来。 第二百零八章 一直对她好       叶飘零一听两人在身心疲惫之际又被狼群包围了,忍不住询问:“那你们是怎么逃出来的?”       嘿嘿一笑,花曲玫看着叶飘零慢慢说道:“你的老相好夜舞季救了我们呀!”       “夜舞季……”叶飘零失魂落魄的走出房间,嘴里不断的重复着这个名字,过去最痛苦的继续又浮现出来,这么多年了,她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众人也都找了花曲玫将近一夜,见花曲玫精抖索,说了几句话也就全都回去休息了,用过斋饭,凌圣琉起身说道:“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脸一沉,花曲玫愤恨的看着凌圣琉,嘟囔道:“果然一回来你就不是你了。”       “你就不是你了”这本就是一句气话,刚刚叶飘零对待凌圣琉的态度,花曲玫早就看在眼里,桀骜不驯的叶飘零能够尊称他一句林公子,那就证明凌圣琉已经跟叶家庄有所接触了,想起凌圣琉这两日一直不见人影,花曲玫自然是一肚子气。       要不是出宫搜集太后的罪证,她也不会被秦穆白所骗成了叶家庄的罪人,然后又差点成了野狼的午餐,凌圣琉却屁股还没坐热就要离开!一想到这里花曲玫就有种患得患失之感,可惜迟钝的她还没意识到自己这是因为一个情字。       勾唇浅笑,凌圣琉将受伤的手臂扬在花曲玫的面前,凤目灼灼道:“今日我有伤在身,实在不方便激烈动作,待回宫后定会补上。”       什么话什么话?什么话?如果这是本小说,看书的人岂不会说女主从开始到最后只知道XXOO?这简直就是恶意的重伤自己!从鼻子里喷出一股怒气,花曲玫翻身便睡,想叫凌圣琉滚又怕惹怒了这煞星,最后只好冷冷道:“不送!”       看见花曲玫恼羞成怒了,凌圣琉盈盈浅笑,越来越觉得自己明白了花曲玫的暗示,伸手替花曲玫盖好被子,凌圣琉走到门口回头说道:“后天我们便回去。”       直到脚步声消失不见,花曲玫才睁开双眼,回去哪里?自然是皇宫,想来凌圣琉已经处理好太后的势力了。       身体的疲惫使得花曲玫没过多久便迷迷糊糊入睡,整个人躺在床上像是回归母亲怀抱的婴儿一般,睡的既安心又踏实,一觉醒来竟然已经是日上三竿,寺内的僧人早就做完了早课,此时全都在各自的岗位上忙碌着,走出房间,花曲玫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她这边刚一有点声响,便有几人立刻赶了过来。       “身体怎么样了?”禅杖大师笑着问道,随后不等花曲玫回答,便自言自语道:“精神的很,精神的很!”       戒色见状立刻说道:“我这就去把斋饭端来。”说完急匆匆的离开,对于花曲玫,戒色总是有几分愧疚,当时台上这么多武林高手竟然因为一个虚招骗到,让秦穆白在众目睽睽之下将花曲玫带走,其他人都没与秦穆白接触过,他却是见识过秦穆白的虚招的,越想越觉得惭愧,戒色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与这二人不同,岳五章昨晚便见过凌圣琉了,一见花曲玫脸色不错也就不再询问,直接说道:“昨日武林盟林加延带人找了你许久,今日一早又送上许多上等药材说是要来负荆请罪的。”       林加延不怨恨她当着众人的面骂他是王八就不错了,怎么还要当面道歉?念头一转,花曲玫突然想起柯阿牛之前所说之话,无奈的摇摇头。“说吧,夏如花那个臭娘们儿到底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了?”       “好像是昨日众人寻找你时,紫衫门的人查到了几个脚印却故意掩饰掉了。”岳五章一五一十回答,对于紫衫门他是一点好印象都没有,他日要是他成了天下第一,第一件事情就是要让林加延把整个紫衫门踢出武林盟去!       这个夏如花,果真是人前小白花人后食人花!就算再大的仇恨也不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啊!这不是害人性命吗?那脚印肯定是之前咬秦穆白时两人所留下的,她原本就没指望自己掉火坑的时候武林盟的人会拉上一把,可是也不能再扔块石头啊!要是没有凌圣琉,没有面瘫,哦不,没有夜舞季,她花曲玫不就在野狼肚子里睡觉了!       吃过早饭,看着桌子上的珍贵药材,花曲玫重重的叹了口气,武林盟还真是让她又爱又恨!夏如花虽然可恶,林加延却送了大堆的珍贵药材,一想起之前岳五章所说,林加延带人找了自己一夜,她又有些恨不起来,不管恨还是不恨,这些药材可没招谁惹谁,全都是上好的东西,就算自己不用拿去卖钱也成吧,起身将东西全都收起来,花曲玫这来对岳五章说道:“我想出去走走。”       明天就要离开七连寺了,花曲玫琢磨着怎么也要跟夜舞季告个别,到了四海客栈,果然,一说找瓶子姑娘,夜舞季立刻出现了,心知夜舞季话少,花曲玫也开门见山说道:“明日我就要离开了,今日是向你来辞行的,这是两颗上好人参权当是夜姑娘救我们的谢礼。”说着花曲玫便将人参递了上去,这两颗上好的人参是林加延送给她的,正好借花献佛送给了夜舞季。       将人参还给花曲玫,夜舞季面无表情道:“救你不是为了你,我只是为了叶小宝和叶飘零。”       挑起眉毛,花曲玫看了一眼冲到两人面前的大鼻孔大叔。       “我们小姐因为当年猜不出他们兄弟二人到底谁是哥哥谁是弟弟,耿耿于怀了很多年,那两兄弟小时候好像特别想被人分清楚的,我们小姐刚一走便看见两人哭了,回到家里一直自责最后都面瘫了……”       “夜姑娘,这不是你的错,没有人能够一眼分清楚他们,需要的只是时间,他们想要的也是能够被人用心去了解和关心,你不必放在心里的。”双胞胎的怪异行为加上夜舞季自责的原因,花曲玫终于弄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也不怪叶小宝和叶飘零哭,或许当初的他们是无比的渴望被夜舞季关心的,现在的夜舞季虽然表情甚少却依旧掩盖不住清丽之姿,当年的夜舞季自然是个清新可爱小萝莉。       花曲玫一句解释,似乎点醒了自责多年的夜舞季,她的眉头高高挑起,眼神中带着一丝惊愕,过了半晌才喃喃道:“原来是这样……”这幅表情与之前的叶飘零颇为相似。       正在此时,那大鼻孔大叔却突然叫道:“有热闹看了!高手对上武林盟啊!”随着话语,中年大叔已经快步跑到随着人群跑了出去。       四海客栈来客四海,这群人全都是江湖人士,也是有名的八卦党,一听说有人找武林盟的麻烦,全都一窝蜂似的跑了过去,怡花楼是武林盟在莲花镇的据点,这件事情大家虽然不说,却全都知道。       看着跑出去的人们,花曲玫微微一愣,一想到武林盟有难,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直接将人参扔给夜舞季说了句告辞便匆匆忙忙跑出四海客栈,尾随着人流来到怡花楼,怡花楼花曲玫还是很熟悉的,一看见牌匾,花曲玫便想起了孟二娘,虽然只见过一面,两人却一见如故。       往前挤了挤,花曲玫终于看清这些所谓的高手是谁,怡花楼门口江子承早就带着一个年轻男子挡在那里,两人手中各一把连环弩。       凌圣琉发现林加延有谋反之心了?花曲玫犹豫不决,那凌圣琉到底发现没发现自己菊花门主的身份呢?如果发现了,凌圣琉还会对自己那么好吗?       花曲玫躲在人群里,急得团团转,不管怎样,她都不想看见温雪茹和孟二娘受伤的,林加延虽然聪明了些,却也没伤害过她,除了一个夏如花,花曲玫实在想不到整个武林盟还有谁该死,而凌圣琉向来做事果断,若没有灭了武林盟的实力,他断然不会出手的。       不管了!拼了!一跺脚,花曲玫硬着头皮冲到江子承面前,笑道:“江大人辛苦了,我来了。”       江子承狐疑的看了花曲玫一眼,凌圣琉与她那暧昧不明的关系他是知道的,他自然不敢得罪花曲玫,只是,没有皇上的命令,他怎么敢轻易放人进来呢?       “怎么?江大人想抗旨不尊?”花曲玫梗着脖子问道。       “卑职不敢。”       冷哼一声,花曲玫这才笑道:“江大人,你想多了,我不过是来看看。”说完,花曲玫和蔼的看了江子承身边的男人一眼,看出此人身份低于江子承,笑眯眯的说道:“我的尚方宝剑忘在七连寺了,不知道这位小哥可否帮我取一下呢?”       提到尚方宝剑,两人均是一哆嗦,江子承赶紧让开,“姑娘请。”       微微一笑,花曲玫抬腿便进了怡花楼,一进怡花楼花曲玫便一脸凝重快步朝着内室走去,此刻外面一片平静,看来他们已经打到里面去了,穿过长长走廊,花曲玫终于听见打斗声,朝着声音来源快步跑去,会客厅中,花曲玫看见打斗在一起的众人。 第二百零九章 审犯人呢       这些高手里面竟然还有叶飘零和刚刚恢复的叶小宝,武林盟中其他门主一直在外地,紫衫门门主再厉害也只能牵制住一人,孟二娘也与一黑衣男子打的正激烈,林加延因为之前的比武受了伤自然不会是叶家兄弟的对手,连连败退。       打斗中的众人自然不会注意到此刻突然出现了一个花曲玫,而花曲玫只是看了一会儿便发现武林盟远远不是这些人的对手,再这样下去,恐怕武林盟就要全军覆没了,一想到这里,花曲玫也顾不得太多了,立刻大声喊道:“都给我住手!”       众人闻言皆是一愣,看见是花曲玫,夏如花立刻冷哼一声道:“你这个害人精现在就跑到这里做什么?想报复我们吗?我今天非杀了你!”       “不得无礼!”林加延斥道,随后略为歉意的看了花曲玫一眼,孟二娘一见花曲玫也立刻说道:“你怎么会来?还不快走!”       花曲玫默默的看了林加延一眼,看来他依旧当她是菊花门门主,就连孟二娘也依旧是将她当成自己人,这一次她没有来错,假装并不认识孟二娘,花曲玫大声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别跟我说是想要拆人家怡花楼啊!我记得你们没有负责扫黄的责任吧?”       一脚踢开身边的人,叶小宝来到花曲玫身边问道:“你怎么会来?”       微微一笑,花曲玫看了一眼还在打斗的林加延,反驳道:“你能来我怎么就不能来?”       “……”料想花曲玫已经发现叶家庄对凌圣琉的暧昧态度,叶小宝也不遮掩了,直接坦白:“武林盟紫衫门刻意掩盖住你的脚印,我们是来找武林盟讨公道的。”       讨公道?这分明是借机铲除武林盟,难道武林盟谋反的事情被凌圣琉知道的?按理说凌圣琉现在应该专心对付太后才是啊!莫非……太后早就划入了凌圣琉的算计之内?       一想到这里,花曲玫更是明白,必须要救出武林盟的人,不能够让凌圣琉知道她在武林盟的身份,现在凌圣琉好不容易彻底的相信了她,说什么也不能让凌圣琉发现这一切。       走到桌前,花曲玫狠狠的磕了一下酒壶,一脚踏在凳子上,大声说道:“大家听我说!”       不知道花曲玫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叶小宝走到花曲玫旁边,众人也都停下动作。       果然不砸东西是不会引起大家注意的!顺势将凳子踢翻,花曲玫这才大声说道:“诸位,昨天我被人掳走的事情我不想再与任何人计较,所以我也不希望任何人打着我的名义搞起事端,既然诸位说是因我而起,我看诸位就散了吧!”       “不行!”不等叶小宝和叶飘零开口,便有一黑衣男子说道:”大人有令要将武林盟这些乱党全部铲除!现在我们的人已经将怡花楼围个水泄不通,绝对不能离开!”       这还是看在花曲玫与凌圣琉的关系,中年男子才没有出言不逊,替花曲玫报仇不过是说给外界听的,实际上凌圣琉的人已经将怡花楼包围了。       听了此话,孟二娘吐了一口唾沫,骂道:“好一个狗官,我们武林盟招你们惹你们了?竟然要将我们铲除?想不到叶家庄也沦为朝廷的走狗!”       叶小宝和叶飘零难堪的别过头去,随着中年男子的一句话,其他人又开始动手,很快夏如花便落入了朝廷的手中。       这些人中除了叶小宝和叶飘零全都是凌圣琉的亲信,自然只听从凌圣琉的,面对如花似玉的姑娘也丝毫不会手软,花曲玫快走两步到院子中一看,果然弓箭手包围了这里,紧皱着眉头,花曲玫开始思考着怎么放武林盟一马。       搬出自己的身份肯定没用,尚方宝剑也不见得管用,那中年男子相貌平平脸上却有一道狰狞的疤痕,浑身散发的肃杀之气,一看便知道是常年在外带兵打仗的人,定不会像江子承那般好说话。       看来只有牺牲自己了!花曲玫做出一副发怒的样子,大声叫道:“林加延,我要亲自对付你!叫你派夏如花欺负我!”       拔出匕首,花曲玫不顾叶小宝的阻拦,立刻冲到林加延的面前,一边挥舞着断根,一边小声说道:“快点挟持我!放你们离开!”       “委屈你了!”林加延立刻省悟过来,轻轻松松的夺过断根,直接横在花曲玫脖子上,看着众人说道:“放我们离开!要不然我就杀了她!”       “花曲玫!”两兄弟同时开口,却将目光转到中年男子身上,同时说道:“她是林公子的女人,你们不能不顾她的安危。”       中年男子微微犹豫一下,恶狠狠的瞪了花曲玫一眼,这才开口说道:“放他们走!”       现在武林盟的人早已经死的死伤的伤,夏如花晕倒在地,温雪茹愧疚的看花曲玫一眼,立刻询问:“盟主,夏姑娘已经晕倒了,怎么办?”       此刻孟二娘已经受伤,温雪茹又武功低微,带上夏如花自然是个累赘。       “你们快点撤吧!她我会想办法的。”花曲玫一脸正色低声对林加延说道,此刻林加延最信任的人便是花曲玫,犹豫一下,林加延立刻说道:“我们走!”       一行人挟持着花曲玫迅速逃出怡花楼,快马加鞭逃到莲花镇附近的树林中,林加延立刻放开花曲玫将匕首还给花曲玫,满是歉意道:“实在对不住,这个时候还要你牺牲自己来救出我们。”       无所谓的笑笑,花曲玫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脖子,正色道:“这一次我送大家离开也算是为武林盟尽一份力量,不过,我希望大家不要再抓心挠肝的想着推翻赤月国了,现在百姓安居乐业,赤月国的国力远远高于其他国家,我实在不明白你们为什么想要推翻凌家,朝廷局势动荡最后受苦的不还是百姓吗?”       “你说的也有道理,可是我们盟主自小就没了父亲,若不是因为朝廷夏大侠也不会死,我们盟主也不会从小被……”       “住口!”林加延冷冷瞥了孟二娘,孟二娘立刻不再开口,只是尴尬笑了笑。       过去的事情林加延并不想被人提及,花曲玫的话带给林加延很大震撼,如果赤月国真的放在自己手中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结果,只是多年积攒而来的怨恨不会就这样磨灭,林加延表情阴沉道:“每个人都有各自活着的意义,我林加延活着的全部意义便是复仇,我不会不顾百姓安危,更不想做出对百姓不利的事情,今日一别,我们各自珍重吧!”       到底是什么仇恨,让林加延念念不忘呢?与武林盟的各位告别,花曲玫急急忙忙朝着莲花镇的方向跑去,这一次回去一定要好好调查林加延跟凌圣琉到底有什么仇恨,只要仇恨能够解开,武林盟就不会再想着谋反了。       刚到莲花镇附近,几个骑着快马的男人变来到花曲玫的面前,为首的自然是脸上带着刀疤的男子,他坐在马上问花曲玫:“武林盟的往哪个方向跑了?”       “我不知道,我一路上都被蒙着眼睛了。”花曲玫大胆的扯了个谎。       见问不出什么,中年男子立刻派了一匹马给花曲玫,一路上脸色阴沉的随同花曲玫回到莲花镇。       重新回到怡花楼,整个怡花楼已经沦为一座空楼,夏如花几人不知道被转移到了哪里,门口凌圣琉一身蓝衣似笑非笑的看着花曲玫。       武林盟的人逃走,江子承肯定会第一时间通知凌圣琉,花曲玫并不担心凌圣琉会因此而动怒,只怕凌圣琉看出她是故意而为之,嘴巴一扁花曲玫立刻扑到凌圣琉的怀里,假哭道:“请公子责罚我吧,不因为我武林盟的人也不会逃走。”       轻轻抚摸花曲玫的头发,凌圣琉并没有生气,淡淡说道:“武林盟的人武功高强,就算没有你也会逃走,好在还抓了几个武林盟的人就交给你去拷问吧!”       “公子放心!我一定把他们嘴里的秘密全都抠出来!”       当天下午,在江子承的带领下花曲玫来到一家茶庄,这茶庄看似普通实际上却暗藏玄机,茶庄的地下建了一座坚固的地牢,地牢阴暗潮湿,散发着发霉的味道,走到第一间牢房前,花曲玫立刻认出这间关着的竟然黑衣老妇,只是现在黑衣老妇早已经瘦得皮包骨头,跟普通的老太婆没什么区别。       继续往前走去,花曲玫立刻看到被单独关押的夏如花,想起之前夏如花的所作所为,花曲玫猥琐一笑,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不,轮到她了。       一块破布直接盖住夏如花的脑袋,花曲玫上前一顿拳打脚踢,一边踢一边叫道:”别踢了!别踢了!怎么能这样对待如花姑娘!”       江子承一脸疑惑的看了花曲玫一眼,不知道这到底是何用意,见花曲玫踢得正高兴,也不敢打扰,过了一会儿见花曲玫累了,才问道:“花曲玫,我们什么时候审问犯人?” 第二百一十章 越来越瘦了       揉揉发酸的手腕,花曲玫推了江子承一下,咳嗽一声说道:“将夏姑娘头上的破布拿走。”       上前揭开破布,江子承对上夏如花的满是怨恨的目光,突然意识到自己被坑了。       这可真算是一石二鸟了,花曲玫命人拿来椅子,气定神闲的坐到椅子上,这才开口,“都说武林盟是有意谋反,不知道你们是受了何人指使?”       狠狠瞪了花曲玫一眼浑身疼痛的夏如花厉声道:“花曲玫,你快点放我出去!”就算是求人夏如花依旧改不了盛气凌人的样子。       不看夏如花,花曲玫直接说道:“原来你们是受太后的指使。”       “你在说什么?”夏如花一愣随即问道。       现在凌圣琉最大的敌人就是野心勃勃的太后,想要太后彻底倒台当然是证据越多越好,现在武林盟早就成为凌圣琉眼中的乱党,这屎盆子若是扣到太后的头上自然是皆大欢喜了。       无视江子承惊诧的目光,花曲玫将事先叫人写好的东西送到夏如花的面前,淡淡说了句,“快画押吧,这帮人都是没有人性的,越是如花似玉的姑娘越喜欢拳脚相加,你不为自己想想也要为自己的美貌想想啊!”       听罢此话,夏如花的身子抖了抖,之前的一顿拳打脚踢早就把她打怕了,偷瞄一眼面无表情的江子承,真的有些害怕了,像夏如花这样骄傲的人在意容貌胜过自己的生命,一想到自己会鼻青脸肿夏如花也就服软了,乖乖的签字画押了。       如此这般,不到一个时辰,所有武林盟的人都签字画押了,这证词自然是花曲玫找人所写,所有矛头全都指向了太后,站在花曲玫的身后,犹豫许久,江子承终于开口问道:“花姑娘,我不懂你这是……”       回过头,花曲玫将证词递给江子承,苦口婆心道:“这你就要多想想了,食君之禄担君之忧,皇上是叫我审问这些人,但是你觉得有用吗?他们会说吗?退一万步讲,你觉得皇上现在最大的敌人是谁?这些证据最应该指向谁?”       “那自然是宫里的那位……”江子承眼皮一跳,不敢说出太后名号,现如今皇上假意逃走,朝中由皇上手下重臣把持,宫中则是交给了大内总管,表面看来是宫中内乱,皇帝下落不明,实际上皇上的势力并未有所动摇,这一次回宫皇上自然要与太后进行一番恶战,怎么想,皇上最大的死敌都是太后。       笑笑,花曲玫掂量着手里的证词,看一眼牢房中的夏如花,这才说道:“江大人,这回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明白了!花姑娘真是心思通透,聪颖过人,还是您最懂皇上的心思,以后我还要多跟花姑娘学学啊!”江子承一边夸赞着花曲玫,一边细细打量着她,心想这花曲玫简直就是天生做大官的人,可惜生成了女儿身,否则必是皇上身边之人了。       不过,现在应该也算是身边之人,只是改成零距离接触的那种了。       要知道与当官的一起做十件好事,还不如做一件坏事,满心只想陷害太后的花曲玫还没有料到她的一番话语竟然将江子承起了敬佩之心,此后,江子承也帮了她不少的忙。       离开牢房,在江子承的带领下,两人直接上了二楼的雅间,一开门,看见喝茶的两人花曲玫一愣,叶家庄庄主也来了?她可还欠着人家一颗圣药呢!现在温雪茹也跟着林加延跑了,秦穆白也不见踪影了,她到哪里去给人家赔一颗圣药?       尴尬笑笑,花曲玫只能硬着头皮进屋,将证词交给凌圣琉,随后说道:“公子,这是他们签字画押的证词,其他的实在问不出来。”       凌圣琉嗯了一声,放下茶杯余光扫了一眼上面的字,漫不经心的问道:“用刑了吗?”       “拳打脚踢算吗?连那如花似玉的姑娘都一顿暴踢。”花曲玫老老实实的回答,见叶家庄庄主在看自己,立刻回以谄媚一笑。       恨恨的看了花曲玫一眼,叶庄主直接别过头去,若不是凌圣琉在场,花曲玫还真怕叶家庄拉着她表演胸口碎大石。       两人的表情凌圣琉自然全都看在眼里,随后笑着说道:“圣药一事我已经跟叶庄主谈妥了,以后秦国二皇子一事你就不用再担心了,我会派人继续追查下去。”随后凌圣琉看了窗外一眼,把弄起茶杯来。       花曲玫与凌圣琉之间的关系叶庄主自然明白,一见凌圣琉不说话了,又朝窗外看了一眼,立刻起身笑着告辞,“天气不早了,老夫告辞了。”       果然还是越老的越精啊!凌圣琉微微颔首,随后命江子承送客。       叶庄主前脚一走,花曲玫立刻追问:“皇上,您到底许给叶家庄什么了?叶庄主竟然同意不追究此事了!”一想到是因为自己凌圣琉做了牺牲,花曲玫就有些汗颜。       凤目一转,凌圣琉伸手拉住花曲玫的胳膊,轻轻一带花曲玫立刻跌坐到凌圣琉的怀里,不待花曲玫做出何种反应,凌圣琉便占有性的环住花曲玫的腰,腰间还有许多肉肉,不过与他们第一夜相比,花曲玫似乎瘦了许多。       “怎么一天比一天瘦了?”凌圣琉在花曲玫的耳边低声问道。       灼热的气息喷洒在花曲玫的耳畔,花曲玫立刻羞红了脸,动了动身子,压抑住扑倒这妖孽的心思,一脸正色道:“您还没回答我的话呢!”       呵呵一笑,凌圣琉似乎心情不错,环着花曲玫的腰,淡淡道:“一块令牌,一个取代武林盟的机会,一块朕亲赐武林世家的牌匾。”       取代武林盟的机会?仅仅是如此吗?那为何当日那中年男子会给武林盟扣上乱党的帽子?       花曲玫突然有些不敢看凌圣琉,一直以来都觉得自己是有点小聪明的,可是自己这点小聪明与凌圣琉这样精明的人一比,自己还剩下什么了?       凌圣琉真的不知道自己菊花门主的身份吗?这一刻花曲玫突然感觉到有些害怕,脑海里浮现出各种电视剧中奸细的最后下场,凌圣琉,不会这样对待他吧?       正在花曲玫胡思乱想之际,凌圣琉突然含住她的耳垂,随后低声说道:“现在还胡思乱想些什么,不相信我吗?”       摇摇头,花曲玫可怜兮兮的转过身子,说道:“若是我哪天不小心做了错事,惹你生气了,能不能原谅我?”       只见凤目出浮现出淡淡的笑意,凌圣琉那泉水般的声音响起,“做错了事情自然要挨罚,不然你怎么涨记性?”       “……”默默低下头,花曲玫放弃了坦白自己就是菊花门主这个身份的念头,果然升官发财才是硬道理。       见花曲玫不说话了,凌圣琉也并未多问,只是命人送来了饭菜,与花曲玫一起用膳,吃饭期间,凌圣琉见花曲玫一直心神恍惚,突然开口说道:“等回宫,我要给你个惊喜。”       “先说好,我可不当什么昭仪啊!”夹一块鱼放进碗里,花曲玫这才开口问道:“这一次回宫我们胜算有多少?”       吕氏一族权倾朝野,凌圣琉又自动离开了皇宫,这个时候要是来个鸠占鹊巢,赤月国恐怕就要改姓了!       “一半一半吧!若没有丞相在朝中去牵制,朝廷中恐怕早就乱作一团了。”凌圣琉很理智的说道,而这朝中一直无消息,也证明太后并没有说服三皇子,也就是现在的安王。       安王安王,当初凌圣琉给三皇子这样一个封号就是希望三皇子能安于现状,平平稳稳的辅佐他一起治理赤月国。       其实太后大可以借机宣布凌圣琉的死讯,直接让三皇子登基,估计太后忌惮的是凌圣琉手中的传国玉玺还有一直默默无闻的平王,长幼有序,就算凌圣琉真的发生什么事情,也应该是平王登基,传国玉玺一天不落入太后手中,凌圣琉便可以带着玉玺挥兵直入,夺回昔日政权。       整件事情最关键的就是安王,听了凌圣琉的话,花曲玫淡笑着说道:“三皇子从小便敬重你,为了你不惜除掉崔涛,现在想必是在劝说太后呢。”对于安王,花曲玫一直只叫三皇子,当初的朝夕相处,花曲玫一直认为三皇子是个光明磊落的人,说什么也不会和太后同流合污的。       没有回答花曲玫,凌圣琉静静的吃菜,他也希望是如此,只是,母子连心,不到最后谁又能说的清呢?       用过饭,花曲玫早早的回到七连寺,明天一早就要离开,她理应与众人告别的。       武林大会的事情不了了之,天下第一自然又归于七连寺,大家的心情说不出是激动还是惆怅,惠慈师太早早便回了峨眉派,寺中只剩下易道道长和禅杖大师两个人天天斗鸡一样,吵来吵去的,一回到七连寺,花曲玫最先去找的就是禅杖大师。       地点依旧是禅杖大师的禅房,这几日的奔波,让禅杖大师没办法偷吃烧鸡,整个人看起来清瘦了不少。       来到禅杖大师身前坐下,花曲玫说道:“大师,明天我就要离开了,我想问问您,我到底有没有机会再回去了。”       回去哪里?自然是二十一世纪了,虽然这边有朋友,有美男,有官做,家里却还有父亲母亲。       “属于哪里自然就要回归哪里,落叶归根在于根在那里,而你的根在这边,你又怎么可能回去呢?” 第二百一十一章 从不吃亏       花曲玫被问住了,她早就明白禅杖大师的意思是自己不属于现代,原本就该生活在这个时空,可是,人非草木,好歹被父母养了二十多年,能说放下就放下吗?       知道问不出什么了,花曲玫站起来说道:“那我去找易道道长去。”转身便要离开,却没想到禅杖大师听了,淡淡说道:“易道道长已经离开,托我传话,他日会去宫中找你。”       很多事情是不能强求的,易道道长离开便是猜到她会询问穿越之事,花曲玫也不想再去追问禅杖大师,起身与禅杖大师告别便直接去见了岳五章。       像是预料到花曲玫会来一样,还未敲门岳五章便将房门打开,两人对视一眼,花曲玫笑道:“明天一早我就要离开了。”       “我也准备辞官不做了。”岳五章爽朗一笑,心里早就下了决心,直接将花曲玫迎进屋里,倒了杯茶。       “辞官后,你准备回家做富二代么?”花曲玫并未喝茶,直接问向岳五章,满脑子里全都是如狼似虎的女人。       一句话,戳中了岳五章的痛处,眼睛一红,岳五章闭上眼睛不想回想起那些可怕的女人,摇摇头说道:“我要与戒色一起行走天下,还是江湖更适合我。”戒色成为天下第一以后,禅杖大师给他的试炼便是行走江湖,为百姓做事。       一想到花曲玫要回宫了,岳五章又有些不舍的叮嘱:“虽然我不是巡察使了,有什么事情依旧可以跟我开口,我昔日的部下还在。”       就等你这句话呢!花曲玫眼睛转了转,开口说道:“那我现在就有事情求你,能说不?”       “什么事情?”岳五章一脸正色问道。       “帮我劫狱!”       “……”这孩子是疯了吧?       当天午夜,几个神秘人偷偷潜入了莲花一茶庄,打晕了几名守卫直接将夏如花扛了出来,这几人武功高强且动作麻利,迅速的离开了茶庄失去了踪影,江子承得到消息连夜赶去查看,见只有夏如花一人失踪,也便放下心来。       花曲玫的房间里,几个黑衣人潜入,随后将肩上的夏如花放在地上,扯下头上的黑布,除了岳五章之外,一水水的小光头,谁能想到七连寺的戒色会带着自己一众师兄弟跑去茶庄劫狱呢?凌圣琉想不到,林加延想不到,连花曲玫自己都很意外,七连寺的和尚实在是太义气了!       一杯茶水直接泼到夏如花的脸上,花曲玫坐在椅子上气定神闲的看着夏如花,咳嗽两声,夏如花缓缓睁开眼睛,一看不是在监牢里立刻放下心来,再看见自己面前的花曲玫,表情有些古怪,梗着脖子问道:“我这是在哪里?”       夏如花这种人就是学不会乖,不管局势是否对自己有利依旧嘴硬,花曲玫撇撇嘴,也罢,若不是怕紫衫门门主一冲动上前劫狱,然后再不小心被抓供出自己,她也不必大费周章的把夏如花这个二货救出来了。       “这里是七连寺,我可是费了很大力气才把你弄出来。”花曲玫居高临下的看着夏如花,慢慢说道。       皱眉打量一眼四周,夏如花这才问道:“我什么时候可以离开?”       看着夏如花,花曲玫突然觉得缘分很有意思,第一次见面是因为秦昌平,自己一句话将夏如花得罪,在四海客栈见面之时她便要下杀手,现在夏如花却落到了自己的手中,嗤笑一声,花曲玫自然不愿意与夏如花计较,在牢中那一顿拳打脚踢她早就出了气。       “我有一件事情要问你,你若是能老实交代我就放了你。”将凳子拉到夏如花面前,花曲玫居高临下说道。       “什么事情?”夏如花终于意识到自己的立场,现在她的生死果断掌握在花曲玫的手中,一想到牢房里那些不懂得怜香惜玉的男人,夏如花不得不服输,渐渐收敛起之前的傲气。       抓抓头发,花曲玫也不愿意废话,直接问道:“盟主为什么想要推翻凌家?他与凌圣琉到底有什么恩怨?”       夏如花听了表情恢复如常,正色道:“盟主与皇族凌家的仇恨很深,我只知道盟主的师父夏天放夏大侠是被朝廷害死的,其他的恐怕只有门主级别的才知道。”说话间还不忘用一种轻蔑的眼神看着花曲玫,那意思分明是你也是门主之一,怎么会不知道这种事情。       知道不能从夏如花这里问出什么了,花曲玫也懒得与夏如花多废话,直接叫岳五章将其打晕了扔到之前关黑衣老妇的房间里,那个房间好啊,黑衣老妇窝吃窝拉了许久呢!       第二天一早凌圣琉的人马在七连寺的门口等待花曲玫,收拾好东西,花曲玫在众人的欢送下来到门口,一想到不用再被这个红粉骷髅调戏了,众僧眼中便闪烁着泪光。       一只干净修长的手掀起车帘,见凌圣琉在马车上,花曲玫立刻与众人挥手告别。       “那如花姑娘怎么办?”岳五章在花曲玫的耳边低声问道。       “等我走了她就可以走了!”将包袱扔到车上,花曲玫笨拙的爬上马车,凌圣琉朝众人点点头算是告别,放下车帘,他们真的离开七连寺了。       队伍缓缓的从七连寺离开,路过莲花镇,渐渐的,马车将莲花镇抛得越来越远,掀开车帘,花曲玫不舍的朝后面望去,这也算自己居住了很久的地方啊,不管怎么样,这段记忆都将会永远的保存在花曲玫的记忆里。       突然,马车上的凌圣琉一把将花曲玫拉了回来,一屁股坐到垫子上,花曲玫被吓了一跳。       人吓人能吓死人啊乃知不知道?不过这句话花曲玫也就敢在心里说说,眼睛转了转,开始转移话题,“叶小宝和叶飘零不是要跟随皇上进宫吗?怎么不见人影?”       微微挑眉,凌圣琉眸光流转,薄唇微微张启,“他们现在正在四海客栈里见夜舞季。”       想不到这两人还是痴情种子,回想起夜舞季的面瘫表情,恶魔一般的双胞胎对上这面瘫姑娘,花曲玫露出猥琐的表情,这三人肯定很有意思哦……       伸出胳膊,凌圣琉将花曲玫搂在怀里,两人在马车中静静的依偎着,出了莲花镇后走的都是官道,马车也不见得有多颠簸,靠在凌圣琉的怀里,花曲玫竟然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这一觉睡了足足有五个时辰,叶家兄弟早就回来,前面要去的地方正好是叶家庄,有了叶庄主的吩咐,他们自然受到了最好的款待,就连花曲玫也没有受到冷遇,给马儿填好草料,歇息了将近一个时辰,队伍就朝着赤月城前进。       丞安宫中,太后不知道是第多少次将安王请了过去,平日里,安王总以事务繁忙推脱,而这一次,太后的亲信却说有要事相商,不管怎样也是自己的生母,他又怎能拒绝?       来到丞安宫,安王也懒得与太后行礼,开口便问道:“母后这一次找儿臣又是为了何事?先说好那皇帝本王是不会做的。”       眼中流露出重重的无奈,太后自然知道她的儿子是什么秉性,只是越是这样,太后越不甘心,凭什么她的儿子不能做皇帝?论才智,论谋略,论秉性,他的儿子哪里逊色了?也罢,现在也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太后微微叹了口气,将怀里的小册子递给安王,红着眼睛说道:“既然不你愿意参与我与你皇兄的战争,那你就远走高飞吧,哀家早就收到密报,凌圣琉已经与边关的蔺将军往回赶,不出三日便会回城,现如今镇北大将军是他的岳丈,丞相的女儿又贵为荷妃,哀家定不是他的对手,他日吕家大势一去,你也就只能依靠自己了,这册子里记录了哀家的所有钱财,还有与吕家交好的官员名字,哀家一死,你就带着它远走高飞吧!”       “母后!儿臣不孝!”安王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丞安宫花园里牡丹开的正好,红的像血,微风吹过,摇曳生姿,有些事情是该做了结了!纠纠缠缠许多年,依旧逃不过。       一行人中除了花曲玫和凌圣琉都是吃惯苦的,就连江子承也没有喊过一声累,马都是经过叶家庄千挑万选的,皆可日行千里,尤其是拉车的这两匹马更是百年难得一见的汗血宝马,速度就从来没放慢过。       众人一路也不敢耽搁,离开叶家庄后,白天就在空地上用些肉干和干粮,晚上再到附近寻一家客栈,经过三天两夜的长途跋涉,终于他们接近恒阳了。       “报!恒阳城外几千兵马围守在城门附近,请大人定夺。”       挥了挥手,蔺将军命令停止前进,侧身下马,来到马车前,低声说道:“启禀皇上,恒阳城门口,安王携几千精兵驻守在那儿。”       听见安王两字,迷迷糊糊的花曲玫突然有些清醒,连忙问道:“安王拦截在那里是要做什么?”       “微臣不知。”       “你先上马吧,我们继续走。”凌圣琉冷静的命令道。       一行人又开始继续前进,花曲玫再也没有一丝困意,安王一直对凌圣琉尊敬有加,凌圣琉也一直很关心他,但愿安王只是为了出门迎接。 第二百二十二章 众矢之的       靠在马车上,凌圣琉闭目养神,马车依旧朝着恒阳城行去,刚到城门口,安王便派人拦下马车,随后自己纵身下马,来到马车前,行了一礼道:“臣弟来晚了,请皇兄恕罪。”       掀开帘子,不等马车上的人开口,安王便挥舞手中宝剑朝着马车刺去,而其他人早就打作一团。       “保护皇上!”       宝剑相互交锋的声音响起,凌圣琉的声音变得低沉而冷漠,他在马车上,淡淡问道:“皇弟这是要杀了朕吗?”       收回手中宝剑,安王眼中带着愧疚与决绝,他厉声道:“忠孝难两全,皇兄要恨就恨我吧!”       安王一出生便倍受先皇宠爱,所有皇子公主只有他一人居住在丞昊宫,母亲独揽后宫大权,父亲百般宠爱,几乎所有人都认为他会登基称帝,至于那早早失去母后,无倚无靠的太子,反而成了陪衬。       “昊儿,他日,你是愿意困在这龙椅上把持朝政,还是愿意做挥斥四方的大将军?”先皇曾经这样问过只有几岁的三皇子。       “皇帝没有自由,要做自然是做大将军!”稚嫩的声音响起,先皇听了龙颜大悦,将他抱起亲了一口。       自那以后,他便成了太子的玩伴,也一直一直的深深喜爱着自己这个具有倾城之姿的哥哥。       却不想几年后,太子安安稳稳的登基,所有人的期望全都化作了泡影。       方才想起多年前的一幕,安王突然明白,自始自终父皇都是想让皇兄做皇帝,若当年他选择的不是大将军,他还会安安稳稳的生活这么多年吗?       父皇多年的宠爱,不过是为了让自己多一些荆棘,皇后的儿子成了众矢之的,反而没人在意那无倚无靠的太子,在宫中生活了这么多年,安王早就断了与皇兄相争的心思,做个自由自在的人本来没什么不好,可惜,忠孝难两全!       后退两步,安王的剑将车帘砍碎,纷落的碎片中两兄弟对视着,昔日里与凌圣琉一起读书一起玩耍的画面不断在脑海中浮现,皇兄替他受罚替他背书,他一直知道皇兄待他极好,可天下最不能舍弃的便是自己的母亲啊!       母后为了自己为了吕氏一族,每日如履薄冰,纵然她有千般过错,对自己却从来都是宠爱有加,就算母后有天大的过错,作为儿子他也不能眼看着自己的母亲死!       安王两眼通红,一脸坚毅的看着马车中的凌圣琉,安王安王,他又何尝不知道这两字的含义?只怕今日一过,他们兄弟之间再无半点情分了,也罢,一切就都由自己承担吧!       “儿郎们!皇上早于宫中遇刺,这城外乱党一律铲除!”安王举剑高呼,恒阳城外一片肃杀之气,五千将士喊杀声一片,将凌圣琉的人马包围起来,二百人马对抗五千人马必死无疑!       “三皇子竟然真的要谋反。”马车上,花曲玫将尚方宝剑递给凌圣琉,随后拔出断根,远隔众人对上安王的眼神,那眼中的狠厉让她有些心惊,这不是自己熟悉的三皇子,这根本就是太后手中的武器!       凌圣琉微微一笑,眼中带着一抹沉痛,都说儿不嫌母丑,安王再怎么深明大义也不会眼看着自己的母亲败给自己,多年的兄弟情谊就此烟消云散了。       拔出尚方宝剑,凌圣琉跳下马车,嘱咐车上的花曲玫,“别下车,就算我们真的败了,他也不会伤害你的。”       花曲玫闻言,眼眶一红,跟着跳下马车,来到凌圣琉的面前,问道:“你以为我还能抛下你吗?”抛不下了,从他为了救自己深陷狼群的那一刻开始,她花曲玫就抛不下凌圣琉了!       “杀!”安王高呼一声,策马挥剑朝着凌圣琉而去,不消片刻,二百人就剩下五十人不到,纵然有再高的本事,五千人对付二百人也绰绰有余。       挥刀将一官兵砍成两段,蔺将军回首说道:“唯今之计只有两位叶少侠掩护皇上先走了!”       “走不了了。”凌圣琉微微摇头,他太了解自己的兄弟,他们身上流着的是同样的皇族血液,都明白欲制敌,便要将之置于死地的道理,弓箭手早已经做好了准备,哪怕是一只鸟儿也别想飞出这里。       看着数丈远的安王,花曲玫大声质问:“安王,为了成全你母后的野心,你当真要弑兄篡位吗?难道你要他日登基封后,再看着自己的儿子们上演骨肉相残的戏码吗?”       对于花曲玫的话,充耳不闻,安王手一挥要来弓箭,骑在马上弓箭对准了凌圣琉的胸口。       “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难道为了权利非要兄弟相争,骨肉相残,到最后换的孤独一生的下场吗?”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同根生……何太急……安王咬紧牙根,对准凌圣琉,缓缓闭上眼睛,箭已射出,带着破空之音,皇兄,就让臣弟背负一切的罪孽吧!       “保护皇上!”关键时刻叶小宝一剑将弓箭砍成两段。       眼见箭并没有刺穿凌圣琉的胸膛,安王似乎好过了许多。       看出安王的犹豫不决,吕家的人来到安王身边,焦急提醒道:“王爷,现在是太后娘娘最危急的时刻,若是一时心软他日毁掉不仅仅是整个吕家,还有太后娘娘啊!”       表情一凛,安王说道:“传令下去,杀无赦!”       “杀!!!!!”       “微臣徐景救驾来迟,请皇上恕罪!”随着徐景的声音,大批的人马从恒阳城涌出,徐景带来的官兵立刻加入战局,红色的是血,不断的有人倒下,徐景连杀十人,策马赶到凌圣琉的面前。       “皇上,微臣来晚了。”徐景带着一丝懊恼说道。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有了徐景带来的人马,凌圣琉手中的胜算又多了几分,看着打斗中的安王,凌圣琉问徐景,“你带了多少人?”       “微臣私自调动了赤月城三千守城官兵。”       三千人和五千人这是多么大的差距,更何况这三千人只是赤月城守城官兵,哪能比得上上阵杀敌的官兵凶猛?张了张嘴,花曲玫不敢说出自己所担心之事。       凌圣琉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下令道:“吩咐下去,拖延时间,保全自身安全。”       有了凌圣琉的命令,三千人与安王的五千人开始厮杀起来,安王手下的官兵都是吕家的人,自然之道这事败了便必死无疑,一个个出手狠辣,徐景的三千士兵自然明白对方是叛党,眼中自然满是轻视,两方人马出手狠戾,都要将对方置于死地。       花曲玫眼前一片血红,战争是何等的残酷,手足之争又是何等的悲哀,“难道一定要血流成河吗?”不知不觉间,花曲玫直接说出了心中所想。       没有人想看见这样的场面,不管是谁的人却都是赤月国的子民,凌圣琉眯起一双凤目,表情凝重道:“很快,就会结束了。”看着倒在地上的士兵,凌圣琉痛在心中去却无法言表,       抬起头看了一眼凌圣琉,花曲玫有些不明白凌圣琉的很快到底是何意思,只是希望这场战争尽快结束。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我赤月国的儿郎们是上阵杀敌的,为何要把屠刀挥向自己的同胞?”蔺将军骑在马上大声呼喊,声音在整个恒阳城回荡。       闻言,有些士兵羞愧的低下了头,这时候众人却听见浩浩荡荡的马蹄声从远方传来,夹杂着滚滚尘土。       “王爷,一批人马朝着我们这边涌来!”       这个时候会是谁?镇北大将军的人马常在驻守边疆,正因为如此母后才算准不会有人前来营救皇上,安王表情变得凝重起来,到底算露了谁?       与安王一样,花曲玫一颗心也跟着纠起来,这次来的人马到底是敌是友,若是安王的人那他们不是死孩子掉井里没救了!       所有人都表情凝重的朝着那一批人马望去,远远的花曲玫看清楚领头的男人,相貌清俊,表情凝重,早已经没了之前病态相,骑在马上威风凛凛。       暗叫一声不好,竟然是平王,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这个时候平王带着大队人马是来做什么?如果他站在安王那边可怎么办?       扯了扯凌圣琉的衣袖,花曲玫低声建议:“皇上,我们给平王点好处吧,现在他起着最决定性的作用。”       “不必。”见了二皇子,凌圣琉的表情却不那样凝重了。       莫不是愁傻了?       平王的三千精兵来到恒阳城外,平王策马直奔凌圣琉而去,到了凌圣琉面前立刻下马行礼,“皇兄,臣弟来晚了。”       莫不是平王傻了?花曲玫有些不敢相信面前这一幕,一直居心叵测的平王竟然会站在他们这边,而此刻平王行的还是君臣之礼,在众人面前行下君臣之礼,平王分明是在向凌圣琉俯首称臣了。       “来的正好。”凌圣琉扶起二皇子,态度随和,仿若两人多年来未曾有过隔阂。       好一个兄友弟恭,这幅画面看的花曲玫小心脏一抽一抽的,花曲玫突然觉得这兄弟二人的关系似乎并不是平时那样简单。 第二百一十三章 一尿成河       平王与凌圣琉寒暄两句,随后又上马,远远与安王对望。       平王的立场已经很明显了,六千人对上五千人,安王必输无疑。       “皇弟,你还不认输吗?”凌圣琉问安王,“这些士兵可都是我们赤月国的儿郎。”       “王爷,你不能投降啊!直接取皇帝性命吧!”吕家的亲信见状立刻阻止。       狠狠甩了说话的人一耳光,安王怒道:“混账!你以为除掉皇上就能换来众将士的性命吗?你以为平王是吃闲饭的?”       平王便是之前与凌圣琉积怨已久的二皇子,先皇在位时,太子与二皇子不合的事情是人尽皆知的,太子幼年丧母,一直呆在二皇子母妃身边好端端的却在宫中中毒,在床上躺了多日,人瘦的只剩下一副骨架才将毒完全清除。       最后经过宫中调查,这中毒事件的始作俑者便是二皇子的生母,从此以后太子与二皇子的兄弟情义彻底粉碎,一见面便剑拔弩张,一个是中毒之仇,一个是杀母之恨,谁又能够轻易的放下呢?       可现在又是为什么呢?谁能料想到在这最关键时刻二皇子会站在凌圣琉这边?       人人都知道二皇子有心谋反,一直暗中培养势力,就连太后也抱着坐山观虎斗的心态,谁会想到二皇子竟然会对凌圣琉施君臣之礼?       那他们多年的恩怨?他们之间的关系?       安王苍凉一笑,皇兄就是皇兄,父皇所选的继承人果然才是正适合做皇帝的,这等城府,哪里是自己能够与之相比的?       跪在凌圣琉的面前,一脸的刚毅,重重的磕了一个响头,安王沉声道:“皇上,今日这一切都是臣弟逼迫将士们所至,还希望皇上放他们一马,臣弟意图谋反心怀不轨,还请皇兄赐臣弟一死!”说道这里,安王终于软化了,他用恳求的目光看着凌圣琉,“还请皇兄看在太后晚年膝下无子的份上,放她老人家一马吧。”       安王一死,太后再无子嗣,就算有多大的能耐也掀不起什么风浪了。       十几年的养育之恩,十几年的母子情分,就让他凌圣昊这样还吧!安王直接挥剑自刎。       尚方宝剑直接拦住安王的剑,安王陡然睁眼双目,对上凌圣琉的一双凤目,嘴唇颤抖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朕不想杀你,你已经死过一次,不要再做糊涂事了。”凌圣琉沉着脸看着安王,纵然有千般怨恨,这个人也是自己的兄弟。       安王谋反失败失手被俘,三千将士全部归到蔺将军旗下,恒阳城的百姓在城内打晕了士兵将城门打开欢迎皇帝,三万人马浩浩荡荡的路过恒阳,来到赤月城门口。       赤月城守城士兵早就被徐景私自调出营救皇上,现在整个赤月城形同虚设,凌圣琉依旧与花曲玫坐在马车里,帘子早就被三皇子砍碎,街上的百姓远远看见马车中的人大声惊呼。       前面骑马的两人实在太熟悉了,竟然是平王和安王,那马车里的绝色男子是谁?       “是皇上回来啦!”人群中不知是谁喊了这么一声。       百姓沸腾起来,凌圣琉登基以后,比先皇更加体恤百姓,之前砍杀了恒阳城的大贪官孙守仪,百姓们便大声叫好,之后一系列的行为虽然是在打压吕家势力,实际上,也是替百姓们除掉了国家的蛀虫,在百姓的眼中,凌圣琉是明君!百年难得一见的明君!       得知皇上要回宫,百姓们自动自觉的腾出一条空道,纷纷跪在地上,大呼“我皇万岁!”       百姓,国之根本,君为轻,民为重,这个道理凌圣琉一直都记得,也一直这样做着。       在马车上,看着凌圣琉的背影,花曲玫不得不承认,安王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就连宫里的太后,也绝对不是凌圣琉的对手。       “皇上不准备跟奴婢解释下您与平王的关系吗?”看着车外那些一脸崇敬的百姓,花曲玫觉得这其中还是有自己几分功劳的,若孙守仪不倒台,凌圣琉也不会动作这么快,可怜吕家一众倒台成就了凌圣琉在百姓心中高大威猛的形象。       回头看了花曲玫一眼,凌圣琉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我与平王并未交恶。”       虽然只有八个字,却足以说明了一切,他与平王并未交恶,那这么多年两人的关系全都是装出来的!平王一直都是凌圣琉的人,看似平王一心想夺皇位,实际上,平王是凌圣琉埋下的一个暗桩!       这一招真是太狠了!最先被这个暗桩绊倒的就是安王!想起在恒阳城外,安王看见平王行君臣之礼那一刻的表情,花曲玫立刻省悟了,原来安王在那一刻就已经明白了,所以安王才会直接投降,想要一死了之。       一个从少年时就懂得埋下暗桩的人,到底有多么的可怕?有一瞬间,花曲玫恨不得跳下马车。       正在此时,凌圣琉又开口了,他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随后看着赤月城的百姓,低声说道:“当年我与平王关系亲厚,母后辞世后便一直住在韵贵妃宫中,当年我身中剧毒,最后韵贵妃惨死,整件事情看起来像是韵贵妃所做,实际上却另有其人。”       也就是说平王的母妃并不是给凌圣琉下毒的人?当当日他为何要让自己送毒药给平王吃,平王也吃了呢?明明是轻微中毒……       想起高公公所说的话,当年韵贵妃娘家势力雄厚,难道那药是为了试探二皇子?       额头的冷汗开始不断的冒出来,花曲玫又做出了其他假设,或许高公公也早就被凌圣琉发现,那个消息或许就是为了引出高公公也说不定。       在一个相貌上等,智商超群的人身边工作,花曲玫突然觉得压力山大啊!       只是此刻想要后悔已经来不及了,赤月宫已经越来越近了……       丞安宫外,牡丹花开的依旧娇艳,太后却一点欣赏的心情都没有了,一打听到安王被俘的消息太后便明白吕家的势力是要毁掉了,纵然有千般的不愿,她也只有隐忍下来,唯有隐忍才能有机会一招将敌人置于死地,更何况宫中御前侍卫原本就不受她的管束,就算有再多武林高手,还能将一万人怎样?       一人一口唾沫也能把你淹死了!一人撒泡尿都能成一条河了?一人扬把沙子,丞安宫都能成撒哈拉沙漠了!       不用经过任何人,蔺将军安排两千人随凌圣琉一起入宫,剩下的九千士兵在皇宫附近安寨扎营,等待调遣。       一路上自然是畅通无阻,丞月宫的大殿上,太后静静的等在那里,见到凌圣琉立刻问道:“我昊儿呢?”       只要她一天不大张旗鼓的说想要造反,就没有人能够把太后怎样,纵然失去了朝廷上的势力,她也依旧是太后,于情于理,凌圣琉也必须尊重着的人。       “对不起,让母后失望了。”凌圣琉淡淡一笑,凤目中满是讽刺,那挑衅的笑容几乎刺痛了太后的眼睛。       “哀家不管!我昊儿要是伤了一根汗毛我就撞死在你这丞月宫门口,让天下看看你这个皇帝到底是怎么逼死长辈,害死兄弟的!”既然已经撕破了脸皮,太后也不必藏着掖着了,早已经露出嚣张跋扈的模样。       “太后娘娘,皇上跋山涉水早已经困倦,您这样大吵大闹像山村野妇一样,实在是太不应该了。”花曲玫善意的笑着提醒道,直接将太后与泼妇做了比较。       听见是花曲玫的声音,太后脸色变得阴沉,厉声道:“怎么会是你?你为什么会回宫?”       恒阳城是花曲玫扳倒的,黑衣老妇是花曲玫捉到的,之前她的熊猫眼是花曲玫打出来的,太后最最不想见的人就是花曲玫。       凌圣琉淡淡一笑,并未训斥花曲玫,反而继续说道:“花曲玫说的没错,母后,朕这一次可是特意回来向您尽‘孝心’的!”       “孝心?那你现在就杀了花曲玫,放了安王!”太后依旧在叫嚷着,恨不得立刻将花曲玫杀死。       躲在士兵中的安王,原本是不想见自己的母后才躲起来的,现在太后没有一丝悔改之心,反而一直大叫大嚷,这让安王十分失望,从士兵中走出,安王怒道:“够了!母后,您到现在还没看清楚事实吗?我们已经输了,安安稳稳的过完后半生有什么不好?为什么一定要这样?”       平王皱了皱眉头,不等皇上发话,便遣散了这殿上的外人,不管怎么说,家丑不可外扬,何况是皇族的家丑。       瞥见不相干的全都离开了,花曲玫踮起脚,也准备悄悄的离开,凌圣琉却没这么好说话,一把将花曲玫拉回原地,只是静静的看着太后与安王互相争吵。       太后虽然宠爱自己的儿子,却也是个野心十足的女人,一听见安王说出这么没有出息的话,立刻大怒,厉声说道:“哀家在你身上花了多少心思,你现在竟然这样说我?你简直是太让哀家寒心了!” 第二百一十四章 不弃江山       若不是为了自己的儿子,若不是这皇位,她何必与人明争暗斗到今日?       眼见太后伤心,安王心终于软了下来,扑通一声跪到太后面前,“儿臣不孝,请母后原谅,母后,以后我们不要再争那些不属于我们的东西了好吗?”       此刻,皇上平王都在场,太后就算再不服输也没办法拒绝,只好点点头,说了一个好字。       “好一幅母慈子孝的画面啊!”这时候一个冷冷的声音插了进来,这个声音原本不该属于宫中的!       赤月宫这段时日戒备原本就不算森严,御前侍卫大多是徐景的旧部自然不愿意为太后卖命,大多数人都听从徐景的暗令,只看守御书房和丞月宫,今日凌圣琉带着一万精兵回宫,御前侍卫就更没有用武之地了,只是,谁都没有想到,这个时候还有人想不开,往宫里跑。       丞月宫殿上,一人从隐蔽处缓缓走出,脸上带着嗜血的笑,因为愤怒他的全身都在微微颤抖,这个人竟然是林加延!       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花曲玫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生气,自己大费周章的将他们放走,他竟然一个人跟到了宫中?到底是什么深仇大恨让身为武林盟主的林加延可以连自己的安危都不顾了?       花曲玫不动声色的挪了挪脚步,低声在凌圣琉身边问道:“你们到底是怎么对付林加延的师父夏天放了?看他那脸上的恨意,简直深入骨髓了。”       顺着花曲玫所说,凌圣琉朝着林加延望去,自身的安危他并不担心,现在宫里宫外一万精兵,别说是林加延,就是赵子龙来了,也别想出去了。       夏天放这个江湖人物,凌圣琉还是很清楚的,“夏天放是几年前进宫行刺先皇和太后的人,被太后杀了以后挂在城门口示众了。”       原来几年前杀夏天放的人是太后,仔细想想也是,凌圣琉当初不过是个没有依靠的太子,又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呢?听了凌圣琉的话,花曲玫越来越觉得林加延所恨的人是太后了。       见横空出现这么个人,安王立刻起身将太后护在身后,十几年来太后一直将他护在自己身边,现在是该轮到他这个做儿子的保护她了!       “你是何人?”安王厉声问向林加延。       瞥见林加延手中的宝剑,太后身子一震随后不着痕迹的掩盖过去,大声质问道:“皇上,赤月宫内怎能允许这等人来回进出!还不派人将其拿下!”       太后的话使得林加延脸上的恨意更深,就是这个女人!一跃而起,林加延带着恨意的眼睛锁住太后,厉声道:“我是来要你性命的!纳命来吧!”       说话间,林加延的人已经来到太后面前,催动内力,宝剑带着庞大的剑气,直接朝着太后刺去,安王见状立刻将太后推到一旁,横身一脚,林加延看着安王森然冷笑,那表情像是要把安王撕碎一般,很快,林加延又转身朝着太后攻去,安王也因此躲过一劫。       太后就算再在阴险狠毒,在明面上也是赤月国的太后,怎么也不能让太后被人刺杀在丞月宫。       之前平王将人已经屏退,现在林加延要杀了太后,远水解不了近渴,唯一能够依靠的只有平王和凌圣琉,凌圣琉拔出尚方宝剑,与平王两人上前拦住林加延。       刚才太后看林加延的眼神实在有点奇怪,虽然太后极力的掩饰住,却还是被花曲玫看见了,太后是认得林加延的!       “林盟主,不管太后做了什么事情,您千万不要乱杀无辜啊!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所有的百姓考虑啊!”花曲玫对着失去理智的林加延喊道,太后杀了林加延的恩师,这样的仇恨没有人能够劝的开,眼下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让其他人不要受到伤害,尤其是无辜的安王。       林加延武功本就是天下第二,凌圣琉与平王哪里会是林加延的对手,躲过平王的剑,林加延反手一招将凌圣琉的尚方宝剑卷出,随后一掌将平王打飞,平王被打出五六丈远,短时间动弹不得,再看凌圣琉,林加延猛然想起花曲玫所说之话,立刻飞身朝着太后攻去。       后退两步,太后眼见凌圣琉与平王落了下风,立刻用恳求的目光看着林加延,只见太后不断的流着眼泪,丝毫没有之前的强势,看着一步步靠近自己浑身散发着杀气的林加延,太后低声道:“我的儿啊!你真的要杀了我吗?”       林加延是太后的儿子?在场所有人都震惊了,安王整个人一脸愕然,显然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平王转头看了安王一眼。       凌圣琉眼中满是探究,开始回想起太后进宫前的底细。       吕氏当初并不是什么名门望族,不过是个名不见经传的牡丹城中的一户商贾人家,先皇出巡时在城中偶遇太后,随后便惊为天人,随后太后便以御侍的身份入了宫,一朝成宠立刻成为了昭仪,当时皇后已经死去两年多,整个宫中只有韵贵妃娘家势力最大,太后便连同其他贵人与韵贵妃争宠,不久后,太后生下安王,荣升为妃子。       接下来便是韵贵妃给自己下毒,最后被处死,那时候自己并不懂得太多,却隐约觉得事情有点不太对头,真真假假到了成年,终于想通,便与平王商议好实施了这个计划。       现在回想起来,今日太后的这一句话,立刻让凌圣琉明白,当初的凶手真的不是韵贵妃,自己所中之毒是江湖上才有的奇毒,若非宫中当时有一颗天山雪莲,自己早已经七孔流血而死,武林一代大侠林在天的女人想弄点毒药,简直是太简单了!       这边,林加延听了太后的话苍凉大笑,一张清俊的面孔因为恨意渐渐变得扭曲,“儿子?你也有脸说我是你的儿子?”林加延大声吼道:“我过往的二十年来哪有你的参与!你抛弃我和父亲,又杀我师父,竟然还有脸说我是你的儿子!”       “当年我与父亲被仇家追杀之时,你却在别的男人怀里享受着荣华富贵!杀我师父,害死我的父亲!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你!我恨你!恨你!恨你生了我为什么又要抛弃我!恨你!”林加延不停的嘶吼着,脖子上的青筋突起,整个人像是受伤的困兽一般,他在质问太后,为什么能够如此忍心抛夫弃子!投入别人的怀抱。       张了张嘴巴,太后说不出话来,缓缓流出两行清泪,十九年不曾相见,太后原本是狠下心不认林加延的,只是这一刻,她心中的母性被激发出来了,纵然十九年不曾相见,这个孩子依旧是她怀胎十月所生,她依旧狠不下心来杀害的。       花曲玫愣愣的站在原地,原来林加延一直想要谋反是因为太后,与朝廷的恩怨也是因为太后,那林加延会下得去手杀了太后吗?       知道这一切的,最难以相信这个事实的要属安王了,安王怎么没想到自己会突然冒出这么一个哥哥,更想不到太后竟然是个抛夫弃子的人,一直以来自己都知道太后为了让自己坐上龙椅做了许多伤天害理的事情,可是作为儿子又能说什么呢?       向皇上表达忠心后,安王暗地里替太后隐藏了不少证据,这一切都只是因为作为一个儿子,永远都不能看自己的母亲受苦,可是这一刻,安王迷茫了。       林加延的嘶吼声在整个丞月宫回荡着,不少宫女听见吓得立刻关紧了窗子,谁都知道今天不寻常,若是不安分的呆在屋子里,出去死了也是活该!       往前走上两步,太后精致的妆容已经被泪水冲淡,整个人看起来狼狈无比,她一边哭着一边哀求着林加延的原谅,“我不想抛弃你,可是当初我没办法带你走……我也找过你……”       真的寻找过吗?这也只有太后自己才知道。       这个女人的话能信吗?林加延在质问自己,不知道母爱是何种滋味的他何尝不渴望母爱?可是一想到师父惨死的情景,林加延立刻狠下心来,用力握住手中的剑,林加延静静的听着太后诉说着。       “我现在也是身不由己,吕氏一族全是靠我自己壮大,当年我也是无意间遇见了先皇,你父亲是江湖上的游侠,手上的人命不少,害怕你父亲被抓起来我才没有敢提及他,延儿,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你能原谅我吗?只要你原谅我,我们母子三人联手拿下这江山,以后这整个赤月国就是你们兄弟二人的!”       想不到太后会以半壁江山做诱饵,花曲玫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果然是狗改不了吃屎,到这个时候还想着权势,竟然敢怂恿林加延杀了平王和凌圣琉,若林加延因为半壁江山原谅了这个死老太婆,她花曲玫也算瞎了这一双钛合金狗眼,看错人了。       林加延起初听着太后的话,心中满是矛盾,一边是恨,一边是对母爱的渴望,渐渐的心底的警戒少了,咋一听到后面的话,林加延的表情立刻变得扭曲了。 第二百一十五章 误会加深       地上,安王几人早已经爬起来,花曲玫搀扶着凌圣琉,平王则是一直抚着胸口,安王一步步的朝着林加延与太后走去,太后的一席话使得安王心中的愧疚越来越深。       这时候林加延突然抬起头,恶狠狠的看着太后,满是恨意道:“我宁可杀了你也不要那半壁江山!”       扬起手中宝剑,林加延直接朝着太后的胸口刺去,只要这一剑下去,多年的抛弃之怨,师父的大仇,父亲的大仇就全都报了!       林加延真的会杀了太后吗?       就算太后再冷血狠毒,依旧是林加延的亲娘啊!花曲玫整个人心都跟着提到嗓子眼,凌圣琉和平王此时就算阻止也来不及了。       宝剑锋利无比散发幽冷的光芒,直接朝着太后的胸口刺去。       一时间,太后竟然愣愣的说不出任何话语。       就在千钧一发之刻,安王突然挡在太后身前,宝剑噗嗤一声刺进安王的胸膛,鲜红的血液从安王的胸膛流出,后退两步安王一下子倒在地上。       “昊儿!昊儿!”太后发出凄厉的叫声,上前扶住安王,衣服上沾染着安王的鲜血,太后一边哭着,一边慌乱的用手捂住安王的胸口。       “怎么会……”林加延大受打击,多年来他一直靠着对太后的仇恨支撑着,不断的努力,一手创造了武林盟,将武林盟培养成江湖上数一数二的组织,本以为这位一剑下去会斩断所有的仇恨,却没想安王会突然替太后挡下这一剑。       地上浑身是血的安王正用哀求的目光看着林加延,吃力的动了动嘴唇,“原谅她……”       是的,安王只说了三个字,原谅她,这三个字如同重锤一般敲打着林加延与太后的心脏,太后不可抑制的大声哭泣,整个人一瞬间老了几十岁,对于林加延太后心里或许多多少少带着些愧疚,在林加延几个月的时候,太后便跟了先皇,可是安王不一样,安王从出生便一直待在太后身边,太后将两个儿子的爱全部倾注在安王身上,一心想为安王铲除一切敌人,扶安王坐上龙椅,却没想到,万事到头终是空,自己造下的孽要由自己的儿子来承担。       “二弟,立刻派人去寻御医。”凌圣琉脸色凝重的吩咐平王,随后快步走到太后身边,将自己身上的丹药放进安王口中,让其服下。       “你给我儿子吃了什么!”太后尖锐的嗓音回荡在整个大殿上。       冷冷瞥了太后一眼,凌圣琉懒得与这个疯婆子计较,只是淡淡的说道:“放心,朕不想让他死。”       花曲玫见状立刻撕下自己的裙角,放在安王的胸口上,此刻安王早已经脸色苍白,说不出半点话语,见到花曲玫太后自然是满腔怨恨,不过看见花曲玫与凌圣琉都是为了救安王,却也没有横加阻拦,暗地里却把所有的事情都算到了凌圣琉的头上。       有了凌圣琉的保命良药,安王终于恢复了点精神,整个人却脆弱的如同一张白纸,林加延这一剑刺得太深,伤又在胸口上,没有人敢保证安王会不会活下来,就算是太后也不敢保证。       靠在凌圣琉的腿上,安王终于感受到了些许的温暖,力气和精力都在一点点的流失,安王却有千言万语要说一般,动了动嘴唇,安王看着凌圣琉,说道:“臣弟错了……”话刚说道一半,安王便闭上了双眼。       “三皇子!三皇子!你醒醒啊!”花曲玫脑海里乱哄哄的,像是一团浆糊,安王真的就这样死了吗?那样一个任性又善良的花季少年,就这样死在了自己哥哥的剑下了吗?       花曲玫的眼泪忍不住流出来,太后颓然的坐在地上,连看一眼三皇子的勇气都没有,只是凄厉的哭喊着,一双眼睛狠狠的盯着花曲玫与凌圣琉,满是恨意。       凌圣琉面容阴沉,看不出悲喜,只是颤动着手探上安王的鼻息,随后疯狂一般抱起安王朝着殿外跑去,还有呼吸!哪怕只是一点微弱的呼吸都不能够放弃!也许还有救!       眼见凌圣琉抱着安王跑了出去,花曲玫立刻起身跟了上去,走到殿门口,看见林加延依旧呆呆的站在原地,看着自己手上所沾染的安王的血液,停住脚步说道:“林盟主,事已至此你还是早点离开吧,宫中的两千士兵很快就要将这里包围了。”       不管出于什么目的,花曲玫不希望林加延被制服,安王生死不明,倘若安王活着肯定不会希望林加延受到任何伤害,会迎上那一剑,安王便是想以自己的性命消除林加延对太后的怨恨,这一切太后到底懂不懂没有人知道。       花曲玫走远了,林加延终于找回了些许理智,看了看坐在地上看起来精神失常的太后,将宝剑收起,林加延施展轻功直接离开了丞月宫,罢了,自己已经害死了同母异父的弟弟,此刻还杀那个女人作甚?谋朝篡位,唯一能够依靠的儿子生死不明,她以后不会再有什么好果子吃了,就算是对安王的补偿吧!毕竟他不曾想过要杀安王的。       林加延一走,大殿中便只剩下太后,多年的如意算盘打空,还搭上了自己的儿子,太后自然是满腔怨恨,哭了许久,太后终于理了理自己的头发,将安王的死全都算到了凌圣琉与花曲玫的头上,只要有机会,她定要让他们万劫不复!       第二天,凌圣琉重新上朝,立刻下旨将吕家的势力全部铲除,吕家的势力在朝中占有很高地位,立刻有人跳出来反对,劝皇上不要牵一发而动全身,凌圣琉却冷冷一笑,随后将从黑衣老妇那边得到的证据,以及武林盟几人的证词公布于众。       文武百官,在证据面前,各个脸色难看的很,却无能为力,城中这一万大军现在可全都是凌圣琉的人马,没有人再敢多说什么。       看着朝堂上表情各异的脸孔,凌圣琉随后冷冷说道:“今日起,将太后囚禁于丞安宫中,任何人没朕旨意,不得探视,随意探视者株连九族!”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朝中,文武百官跪成一片,吕家再也没有翻身之日了。       既然要打击敌人,就让将其置于死地,凌圣琉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囚禁已经是对太后最宽容的惩罚了!这还是看在生死不明的安王的面子上!       平王因为救驾有功,封地直接多了两座城池,从此以后允许每年多回宫两次,这也算是为平王平反了。       花曲玫手持尚方宝剑与岳五章一起做为巡察使,惩治贪官,搜集太后谋反的证据当属大功,被封为四品女官,令其掌管凤仪宫,从今以后,花曲玫成了凤仪宫的主人。       一直在丞月宫中看护着安王的花曲玫自然还不知道凌圣琉的旨意,一心系在安王的安危上,昨日几名太医足足忙了一整夜,血水不知道端出了几盆,这才宣布安王虽然伤在胸口却没有伤及心脏,尚且有救,只是不知道安王会昏睡多久。       整整一个上午过去,花曲玫就一直待在这个房间里,门外徐景与蔺将军亲自把手,不允许任何人靠近,下了早朝后,凌圣琉龙袍都来不及换下立刻来看安王的情况。       “醒了没有?”       不用回头,花曲玫也能听出是凌圣琉的声音,摇摇头,花曲玫说道:“以前在我家乡的时候,一个人若是生命垂危了,最起码要昏迷一天一夜,之前有你的续命灵药护住了安王的心脉,再加上太医的救治,我相信安王一定会醒来的,因为安王是个好人。”       最后一句话,花曲玫像是对自己说的,好人就该一生平安,她怎么也不会相信安王会死。       走到花曲玫的身后,凌圣琉轻轻的搂住花曲玫,过了半晌才开口说道:“你去休息吧,昨日我已经派人去王府接了三弟的贴身侍女,今晚肯定会到。”       摇摇头,花曲玫淡淡说道:“我还不累,就在这待一会儿吧,好歹当初安王也是我的主子,对我照顾有加,现在我反过头来照顾安王是应该的。”       知道说服不了花曲玫,凌圣琉只好命人将膳食端到了房间里,随后便离开了,离宫数日奏折早已经堆积成山,凌圣琉自然要去处理。       凌圣琉一离开,花曲玫便走到桌前,径自喝起粥来,鱼片粥熬得正是火候,不油不腻,这一顿花曲玫吃的很香。       到了下午,李美女与绿荷风尘仆仆的赶来,两人一听说安王生死不明,顾不上身体的娇弱,硬是起着千里马与将士一起赶了回来,李美女看见床上的安王直接抱住花曲玫哭成了泪人儿,花曲玫并不是个木讷的人,一看见李美女的表情便知道李美女一颗芳心早就许给了安王。       绿荷倒是冷静沉着,知道太后败了也没有说什么,只是一直照顾着安王。       有了绿荷和李美女的照顾,花曲玫倒是清闲下来。       到了晚上,绿荷提出想要守夜,李美女自然也不想离开安王一刻,最后两人便对花曲玫说道:“你去休息吧,我们二人轮流守夜。” 第二百一十六章 蠢蠢欲动       熬了一天一宿,花曲玫身子也早就乏了,也不推辞,直接嘱咐道:“门外徐景和蔺将军都在,若是有什么事情直接找徐景说就行,太医院的人没隔两个时辰便会来看一眼。”       “我们明白,你去歇息吧!”两人立刻回答道。       “那我先下去歇息了,明日再来。”花曲玫与二人告别便直接开门走了出去,安王还不苏醒,花曲玫与李美女也没有叙旧的心情。       直接将房门关上,向徐景交代两句,花曲玫便朝着丞月宫的门口走去,现在的丞月宫与过去大不相同,太后的眼线早就被凌圣琉除掉,宫女全都换上了陌生的面孔,走到丞月宫门口,花曲玫停住脚步,一脸皱纹的佟嬷嬷带着两名宫女站在门口,等的人好像就是自己?       在这深宫之中,要说遇事情最为稳重的,便是这老嬷嬷,她们大半辈子都居住在这宫中,伺候着某位主子,早就看透了世事,不管什么事情她们都能够做到波澜不惊。       与佟嬷嬷对视片刻,花曲玫立刻反应过来,恭恭敬敬的向佟嬷嬷行了一礼。       “嬷嬷,别来无恙。”       佟嬷嬷自然也是认得花曲玫的,笑着说道:“你这丫头倒是比过去瘦了不少,在宫外吃了不少苦吧?”纵然花曲玫现在是四品女官,在佟嬷嬷眼中也只是个小丫头。       “奴婢倒是没觉得自己消瘦。”低头看看自己的腰身,花曲玫苦笑着说道,在宫外的奔波,花曲玫早就日益消瘦,只是之前的身躯太过肥胖平日里看不太出来,刚与凌圣琉相遇时,凌圣琉便这样说过,花曲玫自然没当回事,想不到一回宫,佟嬷嬷也说她瘦了。       佟嬷嬷原本就不是个有架子的人,又是死忠于凌圣琉的人,两人说起话来自然没那么多的忌讳,听了花曲玫的话,佟嬷嬷笑笑问道:“安王可苏醒过来?”       “尚未苏醒。”       见安王还未苏醒,佟嬷嬷也不多问,便直接说道:“老身今日来是给你领路去凤仪宫的。”       “凤仪宫?为什么要去凤仪宫?”       似笑非笑的看了花曲玫一眼,佟嬷嬷这才说道:“今日皇上已经下旨将你封为四品女官,以后你就负责管理凤仪宫。”       凤仪宫是个什么地方,花曲玫自然也听说过,那是历来皇后才能居住的地方,她一个四品女官怎么能住凤仪宫?就算是为了方便看管凤仪宫,她也可以住离凤仪宫最近的勤务院啊!       这些自然与佟嬷嬷说不着,在佟嬷嬷的带领下,花曲玫进了凤仪宫,刚一进门便有两个人影朝着自己冲过来,花曲玫定睛一看,竟然是小翔和喜儿。       喜儿一看见花曲玫自然是又哭又笑,抱着花曲玫的胳膊不放手,“小姐,我可想死你了,我们等了你快一个月了。”       “姐姐……”小翔站在花曲玫的身边,想要亲近花曲玫,却有有些羞怯,只能不住的用左脚踢着地面。       喜儿和小翔就是凌圣琉所说的惊喜?花曲玫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把抓住喜儿的胳膊问道:“有没有人询问过你什么?”       小翔与喜儿来到这宫中也有半月了,两人自然明白这里不是什么人都能够住进来的,每日都有专门的宫女伺候他们两人,见过最多的便是这个被人称为佟嬷嬷的人。       “小姐,我们是被御前侍卫请进宫中的,当时他们只说形势紧张,不想我们拖累你,便将我们带到了这里,您放心,关于您的事情,我们是一个字都没有说的。”喜儿立刻向花曲玫保证,随后直接将一旁的小翔拉过来一起做保证。       数月不见,小翔又成长了不少,依旧如同漂亮娃娃一般,被喜儿强拉过来对上花曲玫的目光,小翔只好红着脸木讷的点点头,那一副无辜的模样萌死了,花曲玫好想立刻扑过去亲上两口,不过一想到佟嬷嬷还在,花曲玫便渐渐收敛起来。       听喜儿这样讲,那他们进宫便是在凌圣琉出宫以后,看来凌圣琉早就知道自己在宫外金屋藏娇了,不过凌圣琉也没有拷问喜儿与小翔,佟嬷嬷又一直对二人照顾有加,那凌圣琉肯定也没有怀疑到自己,一想到这些,花曲玫也不是接受不了这样的现实了,喜儿做得一手好菜,小翔又这么招人爱,留在宫里陪着自己自然是皆大欢喜。       伸出手摸摸小翔的脸蛋,花曲玫这才转头问佟嬷嬷,“嬷嬷,他们两个住在哪里?”       佟嬷嬷眼观鼻鼻观心,淡淡答道:“皇上吩咐过了,这凤仪宫现在是你说的算,你想让他们住在哪里就住在哪里。”       第一次觉得凌圣琉简直太有爱了!       佟嬷嬷拍拍手,十个人来到凤仪宫的门前,六个宫女四个太监,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佟嬷嬷直接说道:“这十个人以后便在凤仪宫照顾你的饮食起居,只听从你的调遣,若是谁皮子紧了,不听话了,你尽管告诉老身,老身定会让他们老老实实的。”后面的话确是在警告这十个人了。       眼见这十个人瑟缩了一下,花曲玫心里愈加的佩服起佟嬷嬷了,这管教宫女太监还是佟嬷嬷在行。       十个人交给了花曲玫,佟嬷嬷也渐渐露出了乏意,将四品女官的宫牌交给花曲玫,便说道:“以后这凤仪宫便交给你了,你定要好好管理,以免落人话柄。”       宫中女官正五品乃是勤事大人,正三品为勤务,从五品为监司,又有正四品礼教司仪不过却要教导正七品以下小主和宫女,拿到宫牌的那一刻花曲玫看清楚了自己的官名,凤仪女官,正四品。       凤仪女官是个神马东西,花曲玫愣是没想清楚,只是一想到从此以后自己要掌管这凤仪宫,便觉得有些蛋疼,一个四品女官占着皇后才能够居住的凤仪宫,凌圣琉这简直就是要逆天啊!还不知道宫里其他的嫔妃会怎样想。       眼见花曲玫陷入思考中,喜儿立刻推了推小翔,这十个人还像个木头一般杵在门口,实在别扭的很。       抬起头,小翔那漂亮的眼睛捕捉到喜儿的暗示,随后无声的叹了口气,轻轻咳嗽一声。       经小翔这么一提醒,花曲玫立刻回过神来,意识到这里还有十个外人,这十个人看起来虽然本本分分,却也要提防,保不准就是哪个彩旗的眼线。       想起之前电视剧中的情景,花曲玫便立刻板起脸来,“若是被主子特意派过来的,现在就站出来。”       一句话落音,十个人立刻抬起头来,随后花曲玫看见了两个熟悉是面孔,竟然是小翠和小英,小翠小英注意到花曲玫得目光,自然是一脸的激动,不过在宫中的磨练早就让她们变得成熟稳重,在这种情景下,她们自然不敢声张。       见到是小翠小英,花曲玫心中一乐,这两个姑娘也算是她的兵了,之前一直在伺候秦穆白,以至于除了与自己关系亲厚些,其他人皆是避如蛇蝎,她们二人能够来到凤仪宫做了自己的手下,花曲玫自然开心。       眼见这十个人都不说话,花曲玫沉下脸来,继续说道:“既然你们都不是其他主子送来的人,那就记住,以后你们只能够效忠于我,不能起二心,若是谁对我花曲玫起了二心,便做好站着进来横着出去的准备吧!”       交下属就要让他对你五分畏惧,五分尊重,丑话说到前头了,以后便是看他们的表现,若是表现好了,以后的好处自然也少不了他们的,若是他们不忠,定也要掂量掂量!       一番话说话,十个人立刻恭恭敬敬行礼道:“我们以后都是花凤仪的人!”       满意的点点头,花曲玫直接将小翠小英叫了出来,随后吩咐道:“一会儿这十个人之前所做的差事以及所伺候的主子都报上来,我先进去休息一会儿,宫女太监所住的房间你们自己随意挑选吧!”       “是,凤仪大人。”       花曲玫满意的点点头,拉起喜儿与小翔,“走,我们去挑房间。”       皇后乃是母仪天下,主掌后宫之人,这凤仪宫自然不少,大大小小房间加一起几十个,将所有房间全都看了一遍,喜儿立刻选中了西边的一间房,小翔犹豫了片刻,决定住在喜儿旁边,抬头看看皇后所住的卧房,花曲玫立刻下定主意,住到喜儿的左边!       她一个小小的四品女官,掌管这凤仪宫已经实属不易,哪里敢住到皇后的房间里。       推开门,花曲玫将尚方宝剑放到桌上,随后便躺下来,房间经常有人打扫,十分整洁,而她因为连日的疲惫已经连回去取包袱的想法都没有了,合着衣服便直接睡着了。       这一觉竟然睡到第二天天明,喜儿早已经做好了早善,鸡肉粥,几样糕点,加上两盘小菜,闻起来便让人蠢蠢欲动。       坐到小翔身旁,花曲玫立刻拿起碗筷吃了起来,吃到一半,花曲玫便问喜儿,“丞月宫那边可有什么消息?”       “没有任何消息。”喜儿看了一眼花曲玫随后又吞吞吐吐说道:“小姐,小翠和小英姑娘一早便来找你了,现在已经在外面等了你一个时辰了。” 第二百一十七章 宫斗你妹       “我去看看。”放下碗筷,花曲玫开门便看见小翠和小英的身影,一别数月两人还能够如此真心待自己,这让花曲玫很欣慰。       “查的怎么样了?”       “花曲玫姐,这十人当中除了叫心儿的是从杜昭仪宫里调过来的以外,其他人皆是皇上亲自挑选的,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杜昭仪原本是这宫里最不起眼的小透明,家中无权势,又一颗芳心系在安王身上,凌圣琉不对她所有怀疑也情有可原,想到这里,花曲玫便满意的点点头,对小翠小英说道:“你们与我原本关系就不错,以后这剩下的八个人就交给你们了,还是那句老话,跟姐混以后保准你们有肉有酒喝有钱花还有帅哥泡!”       帅哥是个什么东西小翠小英哪里会知道,不过有钱花这三个字她们自然是听进去了,两人面色一喜,又问道:“花曲玫姐,那个心儿要怎么处理?会不会是杜昭仪故意安排的眼线?”       杜紫藤不是一直喜欢安王吗?想起还在床上昏迷的安王,花曲玫低声对二人说道:“一会儿我去照顾安王,你们给我查查我出宫这段时间杜昭仪都有什么动静,若是真的有嫌疑,那心儿就不用留下了!”       “我们明白!”       房间里,绿荷与李美女两人趴在安王床边小憩,安王依旧面色苍白的躺在床上,走到床边,轻轻拍了拍两人,见两人苏醒后,花曲玫笑着说道:“你们先回去睡觉,这里我照看一会儿。”       绿荷与李美女本来就奔波了几个时辰,又熬了将近一夜,两人自然疲惫,于是点点头出去了。       花曲玫用水润了润安王的嘴唇,也就坐在床上看着安王了,太后已经被囚禁起来,关于安王的消息,太后自然不会知道,平王这两日正住在宫中,却也只来看过安王一次,至于凌圣琉,她自己都有一天一夜没见过了。       靠在床边,花曲玫端详了安王一会儿,这才站起身来,却听到细不可闻的一声呻吟,难道是安王醒了?花曲玫立刻转过头,一脸紧张的看着安王,生怕自己弄出太大的声响,床上的人先是动了动手指,随后又低低叫了一声。       叫的到底是什么?花曲玫将耳朵凑近安王听着。       “美女……美女……”       花曲玫失笑,幸亏自己是知道安王叫的是李美女,要不然还以为这王爷多么浪荡呢,重伤醒来就吵着找美女。       安王睁开眼睛,对上花曲玫圆圆的眼睛,有着淡淡的失望。       看来安王真的醒过来了,花曲玫心中的激动难以言喻,立刻对安王说道:“你先别说话,李美女和绿荷昨日守了你一夜,我叫她们休息去了,现在我就去叫御医!”说着花曲玫立刻朝着门外跑去,打开门花曲玫有些激动的说道:“安王醒了,徐大人劳烦你去请御医,蔺将军,劳烦你去通知一下皇上!”       两人愣了一下刚要走,花曲玫又赶紧补上一句,“你们记得叫上李美女和绿荷!”       御医与凌圣琉几乎同一时间赶到,看见安王醒来,凌圣琉严峻的表情终于有了缓和,安王看见凌圣琉自然表情尴尬,张了张嘴,一位御医却塞了一颗药丸给他,示意他不要多说话。       不消片刻,绿荷和李美女也赶了过去,李美女红着眼睛冲到安王床边,竟然将奴婢的规矩都忘了,绿荷站在门口,定定的看着花曲玫,比起李美女,绿荷镇定的多。       半个时辰后,几名御医商讨了一下,随后便向凌圣琉禀报,“皇上,安王这一次醒来伤势应该不会有大碍了,我们已经给安王用了最新的伤药,只要静养一个月就可以挪动了。”       伤筋动骨尚且要一百天,更何况安王这致命的剑伤,听了御医的话凌圣琉也就放下心来,走到床边,看着安王道:“你放心,太后并未受到丝毫损伤,你安心休养。”       “皇兄……”安王一脸苦涩,却不知该对自己的皇兄说些什么,算来算去,他凌圣昊似乎谁都没对得起,为了自己的母后造反,置百姓于不顾,却没想到自己的母后竟然是一个抛夫弃子的人,不知道自己那个被同母异父的哥哥有没有受伤?       “皇兄……那人……我……”安王一时间不知道该怎样说好,若是开口求情就是置宫规礼法于不顾。       花曲玫自然知道安王是什么秉性,这样难以开口,除了太后就只有林加延的事情了,走到凌圣琉的身边,花曲玫低声对安王道:“当日那人是武林盟盟主林加延,他功夫了得早就出宫了,您放心吧。”       听了此话,安王终于放下心来,不再说话。       吩咐绿荷和李美女照顾好安王,凌圣琉便带着花曲玫离开了,握着花曲玫的手腕,两人走出丞月宫,凌圣琉凤目一挑,问花曲玫,“在凤仪宫住的可舒服?”       一提到凤仪宫花曲玫就风中凌乱,撅嘴抱怨道:“皇上你可真是坑死我了,封了四品女官也就罢了,竟然让我看管什么凤仪宫,你就不怕你后宫那些妃子吃了我?”       闻言,凌圣琉顿住脚步,目不转睛的看着花曲玫,“若她们真的要找你麻烦,你准备怎么办?”       男人果真是见异思迁,花曲玫揉揉鼻子笑道:“我不过是个四品女官,她们找我做什么?倒是皇上您,没事要多宠幸宠幸她们才是,欲求不满的人可是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都做的出来。”       “你觉得朕该好好宠幸她们?”凌圣琉眉毛一挑反问道。       “那是自然,当初我不是还给您安排了侍寝生轮流表么……”眼见凌圣琉脸越来越黑,花曲玫终于没有继续说下去的勇气,那些将皇帝当成牛郎的日子终究一去不复返,勾起嘴角笑了笑,花曲玫还没想好接下来说什么,树后便有一抹粉色的身影缓缓走出来。       一身粉色襦裙,整个人看起来素雅脱凡,花曲玫起初以为是贤妃,待走近一看才发现,竟然是杜紫藤。       想想,这也情有可原,杜紫藤一心念着安王,估计是想跟凌圣琉求情的吧,待杜紫藤向凌圣琉行礼以后,花曲玫立刻笑着说道:“杜昭仪是想去看安王吧,皇上,您就准奏吧!杜昭仪也是一片好心,”       花曲玫还朝着杜紫藤眨眨眼,却想不到杜紫藤冷冷瞥了她一眼,便说道:“臣妾并不是想看安王,皇上明鉴。”       这么好的机会就放弃了?花曲玫开始有些捉摸不透杜紫藤了,当初爱的死去活来的,现在怎么能这么冷静的站在凌圣琉的面前?       “你怎么能……”花曲玫上前,想说杜紫藤两句,却被凌圣琉拉住。       “花曲玫,你误会了,紫藤对安王并没有情谊。”凌圣琉很是客气的对杜紫藤说道:“紫藤,这段时日委屈你了,你先下去吧!”       “是!”抬起头,花曲玫对上杜紫藤充满挑衅的笑容,果然,霸王花什么时候也变不成小茉莉,刚刚那副嘴脸才是真正的杜紫藤。       将花曲玫拉到假山附近,凌圣琉向她解释道:“紫藤跟平王一样,都是为了朕的江山而做的牺牲,实际上并未对安王有情,现在太后已经倒了,以后你切莫胡乱说话了。”       紫藤紫藤,叫的可真够亲热的,花曲玫脸上带着波澜不惊的笑,心里早就翻起滔天大浪,如果杜紫藤跟平王一样,那杜紫藤做昭仪也不过是个暗桩,想到杜紫藤对待安王前后的表现,花曲玫面色一凛,立刻明白杜紫藤的价值了。       都说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要是有人敢觊觎皇上的衣服,那可就是大不敬了,就算安王不谋反,若是凌圣琉将勾引杜昭仪的罪名扣到安王的身上,安王也是必死无疑了,只是这样的罪名,杜紫藤也是要牺牲的,凌圣琉自然不会轻易动用。       这么说来,杜紫藤根本不喜欢安王,想起之前杜紫藤那挑衅的一笑,花曲玫终于知道杜紫藤喜欢的人是谁了。       转过头,花曲玫看了一眼满是提到杜紫藤便满是怜惜之意的凌圣琉,一拍凌圣琉的肩膀,“原来皇上最在意的人是杜昭仪,现在贤妃失势了,您要是看不爽吕家的人干脆找个机会打入冷宫算了,不过对其他贵人您可要讲究个雨露均沾了。”       听到雨露均沾这四个字,凌圣琉脸黑了几分,黑着脸问道:“那你是不是也算在这雨露均沾中?”       自己不过是个四品女官,怎么能算到那些女人中呢?不过人在屋檐不得不低头,为了小命勉强屈服在凌妖孽的淫威下也未尝不可,花曲玫笑着摇摇头,说道:“妻不如妾,妾不如嫖,嫖不如偷,目前我们就处在偷的阶段,这样挺好的,又惊险又刺激,还不用担心我会跟那些主子们玩宫斗。”       “你是说我们是在偷?”凌圣琉的脸瞬间黑到了极点。       “难不成是嫖?”花曲玫仰头,满脸的疑问,若是嫖,到底算谁嫖到谁了呢?宫女嫖皇上,皇上嫖宫女,还真是难说难说啊……       一甩袖子,凌圣琉愤愤的离去,将花曲玫一个人留在了这里。 第二百一十八章 玩大一点       挠了挠头发,花曲玫有点想不通自己到底是哪句话惹了凌圣琉,男人不都是喜欢三妻四妾么?现在他妻妾成群,还能偷,到底是在不满什么?       凌圣琉拂袖而去以后,足足有三天没有理会花曲玫,这三天,花曲玫一直老老实实的待在凤仪宫中,经过三天时间,那八个人已经被小翠小英收服的服服帖帖的了,安王的伤势在一天天的转好,有李美女和绿荷照顾,花曲玫也不用操心,最后花曲玫将整个视线转移到了凤仪宫。       虽然不知道凌圣琉是为什么生气,花曲玫却也知道这个时候还是窝在自己的凤仪宫比较好,百无聊赖的躺了三天,花曲玫又恢复了原来的状态。       一清早,梳洗过后,来到饭桌前,小翔见到花曲玫吓得把手上的馒头丢到地上,喜儿手一抖差点把莲子羹碰翻,连续三天蓬头垢面的人竟然会自动的出现在饭桌前。       这三天花曲玫的行为简直是令人接受不了了,竟然每天都睡到日上三竿然后披头散发的在屋子里到处晃,整个凤仪宫包括小翔在内都被花曲玫的状态吓坏了,甚至还有传闻凤仪宫开始闹鬼了……       “小姐,你没事吧?”喜儿有些紧张,犹豫着问了花曲玫一句,害怕花曲玫是睡觉梦游跑来吃饭。       “没事!”花曲玫坐下来,端起碗喝了一口莲子羹,这三天自己只是在思考一些事情,思考着以后该如何面对凌圣琉,更是思考着自己这条路以后该怎么走,现在也想通了,三天时间也到了,这凤仪宫也快要见客了。       吃了一会儿,花曲玫放下碗筷,问喜儿,“这两天附近有没有鬼鬼祟祟的人?”       “有两个宫女来过,被翠姐姐和英姐姐当了回去,听说是贤妃身边的人。”这三日喜儿就成了花曲玫的传话筒,一般的事情花曲玫都会直接问喜儿,小翠小英虽然也很忠心,花曲玫却更相信喜儿一些。       想不到最先坐不住的人竟然是贤妃,又吃了两个虾饺,花曲玫也就放下筷子,随后说道:“以后再有什么人要来拜访我,直接告诉我。”       “是,小姐。”       随后小翔被喜儿拉去读书,挑了一个识字的宫女交小翔识字,花曲玫不是宫中的贵人嫔妃,不需要恪守宫中规则去给哪个妃子行礼,这凤仪宫不大不小的天地,就是她的地盘。       用过早膳,花曲玫直接去了丞月宫,这个时候凌圣琉还在上早朝,花曲玫自然是去看安王的,房间里,李美女正在给安王喂药,看见是花曲玫来了,安王和李美女脸上都带着淡淡的笑意。       “安王的身子好些了吗?”花曲玫直接来到床边,问李美女。       “好些了,不过这药还是要喝的。”李美女笑着回答,又喂了一口药给安王。       汤药黑呼呼的一碗,散发着浓郁的药味,安王正好喝下最后一口苦药,随后皱了皱眉头,说道:“这药爷真是一口都不想再喝了!”       “王爷……”安王这边话一落音,李美女便红了眼眶,眼泪开始在眼圈打转,花曲玫玩味的笑笑,李美女到什么时候眼睛都跟那水龙头似的,一打开哗哗的,可偏偏安王就吃这一套,李美女眼睛一红,安王立刻噤了声,老老实实的一句话也不多说了。       看来两人是红鸾行动,好事将近啊!       眼见安王与李美女两人默默对视着,花曲玫笑着悄悄退出房间,这个时候若是留下就等于电灯泡了!       在宫中刚刚转悠了这么一圈,后宫便立刻沸腾了,回到凤仪宫没多久,凤仪宫门口便来了几位贵人,贤妃不在其中,杜紫藤默默的站在最后,前面是容妃,荷妃和谢昭仪。       不等宫女禀报,容妃几人便冲了进来,喜儿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立刻拉着小翔回到了房间里,花曲玫带着小翠小英两人缓缓走到门口,院子里谢昭仪几人正脸色不善的打量着凤仪宫,就连杜紫藤也不意外,凤仪宫是将来皇后才能够居住的地方,几人看着凤仪宫,眼中满是贪婪,只盼着有朝一日自己能够成为统率六宫之人。       凤仪宫的门口,花曲玫自然安排了人的,却不想还是将容妃她们几人放了进来。       “花凤仪,奴婢实在拦不住几位主子,还请您责罚。”心儿来到花曲玫的面前,瑟瑟缩缩的求饶。       谢昭仪几人冷眼旁观,依旧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至于那杜紫藤则是似笑非笑的看着花曲玫,似乎是来看好戏的。       心中冷冷一笑,花曲玫知道这几人是来示威的,一个小小四品女官平白无故的得了皇后才能居住的凤仪宫,她们心里自然是不痛快,可惜,这几个女人算计错了,她花曲玫不是普通的女人!       她虽然有着一副来大姨妈的身体,却有着一颗纯爷们的心!欺负她的统统都去斯巴达思密达吧!       心儿是杜紫藤的人,自己的主子来凤仪宫示威,心儿自然是不敢忤逆的,可惜心儿将当日花曲玫所说的话忘记的一干二净了。       “花曲玫,你见到我们几人怎么不行礼?”荷妃最先开口,她和容妃是这四人中地位最高的,也最后说话的资格。       恭恭敬敬行了一礼,乖巧的笑道:“见过荷妃娘娘,容妃娘娘,谢昭仪,杜昭仪,几位主子能够来到这凤仪宫,花曲玫真是感到蓬荜生辉,还请几位主子稍等一下。”       该有的礼数也有了,剩下的可就是打脸的事情了!       不等荷妃几人反应过来,花曲玫快步走到心儿面前,狠狠的扇了心儿一耳光,随后厉声问道:“不用通报就随便将人放进来,这就是你来到宫里所学到的规矩?今日来的是几位主子还好,若是来几个疯婆子,活活的将这凤仪宫拆掉,你有几条命够赔的?把你九族搭进去也不够!”       花曲玫这句话句句软中带刺,直接把荷妃几人比成了疯婆子,荷妃几人顿时脸就变得颜色,可是这几句话说的又合情合理,就算是心里有气,却也不好发作,谢昭仪见状冷冷一横,说道:“花凤仪,我们几个人来是祝贺你升官的,可不是来看你管教奴才的。”       原来是来祝贺的?       回过头,花曲玫笑的很狗腿,那样子好像有尾巴都恨不得要摇起来一般,“原来几位主子是来送贺礼的!几位主子对花曲玫实在是太好了!我对几位主子的敬意简直是犹如滔滔江水绵延不绝。”说道这里,花曲玫立刻命令道:“小翠小英,还不快点准备个账本,专门记下几位主子所送贺礼!”       “是!”小翠小英立刻跑着去取账本了。       荷妃几人为之气结,见过不要脸的,可谁想到天下能有这么不要脸的人!她们是来找麻烦的!祝贺也只不过是客套话,竟然还敢跟她们几人要贺礼,最可气的是花曲玫这一嗓子,不单单凤仪宫的人听到了,就连附近勤务院的人也都听到了!       “凤仪大人,账本拿来了!”不消片刻小翠和小英便拿着账本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识字的宫女,弯儿。       随后花曲玫便坐到院子里的石凳上,怡然自得的欣赏着荷妃几人不断变换的脸色,一会儿黑一会儿红的,还真是精彩啊!       “难道几位主子不是来祝贺下官的,是来教训下官的?要不然就是没带钱?”花曲玫用惊愕的表情看着荷妃几人,开始自称下官。       四品女官虽然在宫中并不是多高的官位,可是与那些普通的宫女宫奴还是不一样的,巡察使不过才是四品官位,荷妃她们几人若想轻易的欺负花曲玫自然是不可能的。       脸色一变,荷妃几人心中各自打起了小算盘,这个时候若是这样干站着自然是不可能,就算找个机会给花曲玫点颜色看看也要有个依据,现在几人就这样僵持在门口,哪里还有什么依据呢!       眼睛转了转,荷妃最终将目光盯在了心儿身上,转移话题道:“花凤仪好大的官威啊!竟然随便打骂宫中的宫女,正所谓打狗还要看主人,这好歹也是杜昭仪千挑万选出来的可心人儿,你怎么能说打就打呢?”       眼下心儿脸庞红肿,正是铁铮铮的事实,花曲玫想找借口都难了。       冷哼一声,花曲玫心想,抠就抠呗,一提到贺礼吓得全都转移话题,果然是一群小女人!既然她们治自己一个随意体罚宫女的罪责,她也不介意玩的更大一点。       “荷妃娘娘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心儿随意将人放进凤仪宫就是天大的罪责,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凤仪宫不是什么人都能进来的地方,今天她能把几位贵人放进来,兴许明天不通报下官就能把几个疯子傻子放进来,到时候下官就是有多少条命也是赔不起的!”说道这里,花曲玫脸色一沉,话锋一转,“还多亏了荷妃娘娘提醒,这样的宫女不好好教训自然是不会长记性的!”       “来人呐!责杖十下!” 第二百一十九章 贤妃求助       心儿一听,立刻吓得小脸煞白,立刻跪下求饶,“凤仪大人就饶过心儿这一次吧!”       心儿虽然在口口声声的恳求着花曲玫,一双眼睛却忍不住在杜紫藤的身上转悠,杜紫藤冷冷淡淡的看了心儿一眼,无动于衷。       其实花曲玫并不想大张旗鼓的责罚某一个人,可是到了这个份儿上若是不狠狠的惩罚心儿,怕是以后荷妃这些人更会变本加厉,今天能来个心儿,明天就能来个旧儿,大后天再来个婶儿,得了,全乱套了。       当日她一字一字的将凤仪宫的规矩说了出来,若不责罚心儿就是在打自己的脸了,在这群小气吧啦的女人面前能给自己跌份么?肯定不成啊!       一条长凳就这样横在了院子中,两个小太监将心儿架过去,眼见杜紫藤无动于衷,心儿不再求饶,认命的被按在长凳上,一棍子打下去,心儿便惨叫一声。       荷妃几人听的忍不住闭上眼睛,不敢看这血腥的一面,回到房间取来尚方宝剑,花曲玫一边用剑割着指甲,一边淡淡的笑道:“不知道几位主子是来给下官治罪的还是来祝贺的。”       尚方宝剑皇上御赐,有先斩后奏的权利,普天下仅此一把,实乃杀人灭口之装B利器。       眼见花曲玫把尚方宝剑请了出来,荷妃几人渐渐的乱了方寸了,就算嫔妃地位高于四品又如何?人家一剑杀了你,不也是白搭。       心儿自己也承认错了,她们就算找麻烦也不合情理,若不承认是来治罪的就必须要送贺礼才行!       咬咬牙,容妃第一个走到小翠小英面前,摘下自己的金耳环。       “记下来,容妃娘娘送了一对金耳环。”花曲玫扯着嗓子怪叫道,众人不由自主的把目光转到容妃头上,各类眼神,有讽刺的,有挑衅的,有鄙视的,       这可是堂堂兵部尚书的女儿啊,虽然官位不大却有实权啊!       众人褒贬不一的眼神,容妃如同芒刺在身,脸色变了变,一咬牙又把自己的金钗摘下来,负气一般丢到了桌上。       万事开头难,有人开了头,自然更好办了,花曲玫也不喊了,索性将这差事交给了敬事房过来的小太监四方,太监所特有的尖细嗓音怎么听都带着淡淡的讽刺味道。       荷妃送上了一对金镯子,谢昭仪也送了一块玉佩,杜紫藤无奈也将自己头上的金钗递了上去,她们本就不是来祝贺的,自然也不会准备什么贺礼,这些全都是她们的贴身之物。       人没欺负到,自己先赔上了首饰,荷妃几人脸色难看的很,花曲玫却很是高兴,当日为了开胭脂铺她所有的家当都投了进去,若不是偷了秦穆白的所有银票,恐怕她以后连李美女的嫁妆都凑不齐了,眼下李美女和安王互相情愫滋生,她这个做朋友的也该给李美女攒嫁妆了。       被花曲玫勒索了东西后,看着花曲玫拎着尚方宝剑满院子晃悠的痞子样,荷妃几人再也没有找茬的心情了,恨恨的看了花曲玫一眼转身离开。       “几位主子慢走,小心路滑……”花曲玫假惺惺的送几人出门。       一身紫色华服的杜紫藤刻意放慢了脚步,待前面的荷妃几人走的远了些这才看着花曲玫,阴阳怪气的说道:“昨晚皇上去了我那里。”       “哦!”花曲玫淡淡答了一句,发现这杜紫藤跟之前完全是两个性格,之前的杜紫藤看起来有几分血性,现在的杜紫藤却是阴阳怪气的一个人,凌圣琉贵为天子,她又身为昭仪,凌圣琉去她那里不是很正常么?为什么要跟自己说?凤仪宫又不是管计划生育的!       见花曲玫回答的这么随意,杜紫藤不死心的又说了一句,“这两日皇上都在我那里。”       她到底想说什么?作为一个四品凤仪她该说些什么呢?深深吸了口气,花曲玫停住脚步,正色道:“杜昭仪过去为了朝廷卧底实在辛苦了些,皇上宠幸您也是应该的。”       “你不会跟我争?”杜紫藤很意外的样子,又不死心的追问花曲玫。       果然,会咬人的狗都是不会叫的,杜紫藤才是来滋事挑衅的人啊!       “下官不过是个凤仪女官,为何要跟昭仪争呢?皇上还有荷妃有容妃有贤妃,有谢昭仪,有三宫六院,要是真争还不得累死啊!杜紫藤听了也不生气,阴阳怪气的看了花曲玫一眼,离开了,临之时还不忘说了一句,“他今晚也会去我那儿。”       去谁那儿关她屁事?       回到凤仪宫,花曲玫立刻把玩起桌上的首饰,还是钱好,他日有钱有势了,就找十个凌圣琉这样的男人,站成一排,何必跟这些女人争夺一个男人?宫里的女人数不胜数,皇上却只有一个。”花曲玫很不客气的打断了杜紫藤的所有美好幻想。       院子里,喜儿拉着小翔出来了,眼见花曲玫脸色变幻不定,喜儿打趣道:“小姐是生这几位主子的气了吧?”       “生气?我生什么气?”花曲玫觉得喜儿这句话有些好笑,“几位主子送来这么珍贵的首饰,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自然是因为皇上啊!要不然您为什么一定要罚心儿?刚才院子里的对话,喜儿全都听见了,跟说书的将的大户人家妻妾争宠是一样一样的。”喜儿不信邪的继续说道,说道后面还刻意加重了语气。       争宠?简直太不可思议了!花曲玫恨不得撬开喜儿的脑袋看看,是不是里面除了思密达剩下的就是便便思密达!她怎么可能是在吃醋!将所有的首饰扫荡一空,花曲玫一拍桌子,笑道:“小的们跟老娘走!”       “去哪里?”       “继续搜刮。”       扛着尚方宝剑走在前面,小翠小英喜儿小翔几人跟在身后,浩浩荡荡一行人,有种土匪下山的感觉,附近路过的宫女太监早就被自家的主子告诫后,一看见花曲玫立刻躲得远远的。       想起之前杜紫藤所说的话,花曲玫心中满是淡淡的怒气,喜儿说她喜欢的是凌圣琉,秦穆白也说她喜欢的人是凌圣琉,难道自己真的喜欢上了凌圣琉?       凌圣琉这样的人到底值不值得喜欢?花曲玫极力的摇摇头,身材尚好,容貌上等是个十足的妖孽不假,可是城府太深,又妻妾成群,更何况还有个阴阳怪气的杜紫藤,对其他妃子凌圣琉很少提及,对杜紫藤却不一样,未来的皇后人选多半就是她了……       一想到这里,花曲玫心中更加烦闷,不由自主的更加快了脚步。       一进院子,贤妃早就带着人等在那里,一身绿色襦裙俏生生的站在那里,有种出水芙蓉的感觉。       “原来是凤仪大人大驾光临,快过来坐吧,我已经派人准备好了上好的糕点。”贤妃亲切的挽住花曲玫的手,虽然浓重艳抹却依旧掩盖不住满脸的疲惫之色,吕家倒台,太后被囚禁,贤妃的地位虽然没有任何改变,凌圣琉却再没见过贤妃,娘家失势,宫中失宠,贤妃的日子可想而知了。       花曲玫坐到贤妃对面,看着桌上摆着的一对玉如意脸上的笑意更深了,贤妃果然是个冰雪聪明的人,不动声色的抚摸着这玉如意,花曲玫淡淡笑道:“贤妃娘娘一向待花曲玫如亲姐妹,有什么话尽管说吧!”       “我现在宫中无依无靠,心中迷茫实在不知道该求助谁了,花曲玫,你能帮帮我吗?”贤妃婉转的向花曲玫求助。       点心端了上来,花曲玫吃了一块,唇齿留香,果然是上品,不动声色的将玉如意拿起来递给喜儿,花曲玫知道贤妃这是在给自己拉靠山,吕家倒台贤妃心中自然不喜花曲玫,不过敌人的敌人就是自己的朋友,现在贤妃极力想保住自己的地位,能求助的人只有花曲玫了。       “想让皇上近期来这边是不可能了,不过娘娘也不用着急。”花曲玫淡淡的替贤妃分析,“吕家虽然倒台了,跟娘娘却是没有多大关系的,皇上没有将您打入冷宫,想必也是这个道理,只是……”       “只是什么?”贤妃不禁有些着急。       呵呵一笑,花曲玫也不说话,继续吃着糕点,当日自己出宫前贤妃带人欺负自己的事情可还记在脑子里呢,哪里能这么快消气?       一跺脚,贤妃也不能催促花曲玫,只好对身边的宫女说道:“去,把我那条珍珠项链拿来。”       珍珠项链乃是贤妃在娘家时朝中一位大臣所赠,珍贵程度自然是不用说了。       看着桌上的项链,花曲玫继续说道:“娘娘只要安安稳稳的做好你自己,不该听的不听,不该看的不看,不该问的不问,地位自然不会受到威胁。”       其实说来说去,花曲玫说的不过都是废话,眼见贤妃脸色越来越难看,花曲玫这才说了一句,“放心吧,荷妃她们也不能拿你怎样的,以后有事贤妃娘娘尽管吩咐。”       说完该说的话,花曲玫便带着喜儿几人浩浩荡荡的离开,丞月宫自然是不用去了,凌圣琉也不愿意见她,索性在宫里转了一圈,带小翔和喜儿参观了整个皇宫。 第二百二十章 有凤来仪       虽然已经八月份,御花园中花儿却开得正好,姹紫嫣红,争芳斗艳,喜儿看的几乎移不开眼睛。       整个皇宫都是由赤月国最灵巧的工匠所建造,宫中的景色自然犹如鬼斧神工,到处彰显着帝王家的尊贵与威严。       就连小翔这样平日里不爱说话,不爱与人相处的小正太也不由得瞪大了眼睛,露出惊讶的表情。       御书房内,看完传来的密信,凌圣琉揉了揉自己眉心,秦国二皇子强势回归,还不到半个月的时间,秦国的三皇子就因为陷害朝廷命官和贪污而被贬为了庶民,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争王位的资格了,看来这一次秦穆白是对秦国君王之位势在必得了。       将密信烧为灰烬,凌圣琉的心情稍微好了一些,抬起头问一直默不作声的徐景,“这两天她在做什么?”       “在凤仪宫睡了三天,今日强逼着荷妃几人送了贺礼,一对金耳环,一副金镯子,一块玉佩,两支金钗。”       凌圣琉对这些东西自然没有兴趣,只是脸色微微变了变,“谁去了凤仪宫?”       “荷妃,容妃,谢昭仪还有杜昭仪。”徐景向来是有问必答,虽然平日里不太喜欢花曲玫,不过那荷妃几人一比较来说,花曲玫还是比那些人强了不少。       听了此话,凌圣琉脸色微微变了变,最终没有说话。       徐景站在一旁,依旧一副面瘫相心中却在默默叹气,这两年就连自己这个一直陪伴在身边的人也越来越看不透他了。       回到凤仪宫,那个名为四方的小太监立刻迎上来,四四方方犹如门板一样的脸上带着几位惧意,小心翼翼的说道:“凤仪大人,那心儿在屋里等候您的发落呢。”       经由四方这么一提醒,花曲玫才想起来之前自己大发官威,可是杖责了心儿,刚才带着小翠小英几人出去,这凤仪宫里的人哪里敢给心儿治伤呢!       加快了脚步,推开心儿房间的门,一推门便有浓郁的血腥味,宫女没干过粗活,身子骨比宫奴羸弱许多,虽然只有打了十下,心儿屁股却还是被打出了血印,这点皮外伤本来没什么,可在这古代若不及时医治,随之而来的便是发热。       心儿早就疼的迷迷糊糊,却也知道自己活该,自己的主子都不护着自己,还指望谁护着?凤仪大人吗?她不过是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凤仪大人又怎么管自己的死活?       “心儿心儿……”拍拍心儿的脸,花曲玫表情变得有些严峻,似乎是在发热,吩咐小翠去请太医,花曲玫将浸湿的帕子放在心儿的头上。       感受到丝丝凉意,心儿缓缓的睁开眼睛,看见照顾自己的竟然是凤仪大人惊讶的想要起身。       花曲玫将心儿按住,和颜悦色道:“安心养着吧,有错我会罚,罚过了你可要养好自己的身子,莫要再犯错了。”       躺在床上,心儿眼中泛着泪光,想起家中的母亲,若不是弟弟妹妹年纪还好,父亲又突然重病,她说什么也不会入宫的,一旦入宫母亲便会得到五两银子,此后每半年,便可以将月钱交给母亲,弟弟已经开始会说话了,这个家还要靠自己支撑,说什么也不能倒下!       叫来御医替心儿看了病,开了药,照着御医的方子,四方取了药后小翠去厨房将药煎好端了过来,待心儿吃过药后,花曲玫这才问心儿,“你可要回杜昭仪的身边去?”       只有懂得维护下属的主子才会有人愿意跟随,在院子里的时候,杜紫藤明明有开口求情的机会,却因为不想被花曲玫抓住把柄而选择了沉默,也就是这样,害的心儿被杖责十下,心儿哪里还愿意回到杜紫藤的身边。       “大人,请让心儿留下。”       一句话足以,花曲玫满意的点点头,命小英替心儿涂上伤药,随后离开。       有了心儿这件事情,花曲玫在凤仪宫的地位不自觉的提高,所有人对花曲玫都是毕恭毕敬,花曲玫也不在意他人的态度,反而是盯上了凤仪宫的一块空地,琢磨着该拿来做些什么。       用过晚膳,小翔早早的睡觉了,花曲玫一个人来到院子里,突然想起之前所学的五行步法竟然荒废了许多,现在凤仪也算是自己的地盘了,短时间不会有人来骚扰,练练五行步法倒也不错。       学习五行步法最重要的便是领悟,经过这么一段时间,花曲玫早将五行步法的口诀烂熟于心,加上武林大会上见戒色用过一次,花曲玫对五行步法又有了更深刻的认识,在夕阳的余晖下,奋力的练起了五行步法。       经过的宫女太监见花曲玫这幅样子也不敢多问,只是低头匆匆走过去。       练到满头大汗,花曲玫这才停下来,随后拦住四方问道:“敬事房的高公公最近可安好?”这个四方,花曲玫怎么看怎么不舒服,倒不是因为那门板一样的脸,主要是一看到四方花曲玫立刻就会想起高公公来。       ,花曲玫不相信高公公会这么沉得住气,试探性的询问四方一句就是看看这个四方到底是不是高公公的人。       四方听了依旧没有什么表情,老实的回答:“公公近来起色很好,四方在敬事房的时候很少有机会碰见公公,也没有说过话。”       花曲玫听了并没有表态,点点头便回到屋里,的确反应很正常,可是越是这样反而越可疑了,他从敬事房来到凤仪宫又怎么可能不通过高公公,现在装作两人不熟反到让花曲玫起了疑心,看来要派人好好盯着这个四方了,她可不想一条臭鱼腥了一锅汤。       临睡前,又在心里熟悉了一遍五行步法,花曲玫这才想起包袱里还有一本房中术,房中术的图虽然都不堪入目,却也是个武功心法,听说禅杖大师说的好像还蛮厉害的样子,自己要不要看看呢?       从包袱里找到又旧又破的房中术,花曲玫趴在床上看了起来,翻开第一页就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这图画的太惟妙惟肖了!花曲玫有些脸红心跳,又继续翻页,她死都不会承认自己是故意要看图的。       这一本看似破破烂烂的书,里面的画工却可以用惟妙惟肖来形容,从画中人物神色上便可以看出画这画的人并不比什么名家差,若是放在现代来说,估计也能成为一位名家,可惜是在思想闭塞的古代,这样的手艺注定不会受到大家的尊重,哪怕所有男人都恨不得弄一本藏家里。       看了几眼,花曲玫终于意识到这不单单是图画这么简单,这书下面的几行小字却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图上的字对于花曲玫来说自然是不好认,不过花曲玫还是认出了两个字,丹田。       丹田,一般是指人体脐下三寸的地方。丹田其实是动脉静脉毛细血管交接血液转换封闭循环的的地方,凡是有内功的人都知道,孕育内功的正是这丹田。       也正是丹田这两个字,让花曲玫收起了色迷迷的表情,开始正视这一本书,字不认得不要紧,挑认识的看,不会的大不了全都抄下来问别人,抱着这样的心态,花曲玫看的更仔细了,看了十几页这才发现,原来房中术不单单是局限于性,而是把性与气功、养生结合在一起,和追求长生不老或延年益寿结合在一起。       花曲玫也终于明白禅杖大师为何要把这本书给她了,这本书看似不太正经,里面却也包含着一种内功心法,内功是什么?内功讲究的是呼吸吐纳,可以提高耐力、战斗力,对人有极强的自我保护作用。       想到之前武林大会上,秦穆白因为吃了叶家庄的圣药,内功大增,竟然一跃成为武林中的佼佼者,花曲玫便有些激动,这内功就算练了自己不会成为武林高手,若是配合着五行步法有危险的时候保命肯定是足够了。       实际上,关于房中术最早的记载起源于汉代,而且和道家关系极为密切,并不是类似于北冥神功的那种邪功,看到后面花曲玫也明白了,这房中术原来修的不只是女人的内功,对男人的内功也有很大的好处。       看了许久,花曲玫终于领悟了一些,原来要学习内功,必须要先尽量放松,随后气要在身体各项重要的穴位游走,也就是说必须要了解周身大穴。       当初在七连寺的时候,钟千千也曾经跟花曲玫讲起过人体上几处大穴的位置与作用,闭上眼睛,花曲玫闭目开始在身体里摸索自己的穴位。       不知道过了多久,花曲玫脑海里依旧是一片清明,穴道回想的七七八八了,却没摸索到自身有什么气存在,不过也对,普天之下这武功要真是那么好练还不都成了飞檐走壁的高手了?       静下心来,花曲玫继续闭目冥思。       夜已深,天空上繁星一片,月亮只露出一个弯弯的月牙儿,凤仪宫中除了值夜的宫女也太监,其余人早就已经睡下,这凤仪宫原本就比其他嫔妃的寝宫大,人数却又很少,显得冷清许多。       门口的守夜太监正是那有着门板脸的四方,旁边的小太监刚刚进宫没多久,名为六顺,六顺为人机灵却又有些胆小,此刻不住的在门口走来走去,这个时候哪里会有人来凤仪宫呢? 第二百二十一章 局外之人       六顺回过头,对上四方那张方方正正如同门板一样的脸,心中一阵恶寒,忽然觉得这张脸比起小时候家中老人所讲的鬼故事还要可怕。       又过了一会儿,六顺打了个哈欠,“四方,我们换班休息去吧,这凤仪宫也没有什么主子贵人,晚上不会有人来的。”       四方正想答好,却听见有脚步声传来。       “什么人!”六顺将灯笼伸向来人,却看见那人衣服上绣着一条真龙,真龙威严庞大,似乎要飞入云霄,吞云吐雾一般。       整个赤月宫只有一个人可以穿龙袍,那人就是凌圣琉。       “皇……皇上……”脚一软,六顺手中的灯笼差点扔到地上,后面的徐景却不动声色的扶住六顺的胳膊,随后面无表情对二人说道:“不用声张。”       两人对视一眼,立刻跪下行礼,“参见皇上。”       没有理会两人,凌圣琉径自问道:“花曲玫的房间是哪一间?”待两人指出房间所在位置,凌圣琉立刻朝着房间走去。       走到房间门口,便可看见里面微弱的亮光,这个时候她到底在做什么?凌圣琉推门而入。       轻微的响动声让花曲玫从冥想中苏醒,这个时候会是谁来?       “是喜儿吗?”花曲玫一边问道,一边手忙脚乱的准备将书藏起来,喜儿可是个云英未嫁的姑娘,提前接触了这个可不好。       凌圣琉没有回答花曲玫,信步走来,看见花曲玫不知道在往被子底下藏着什么,不过背着别人的东西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凤目一转,凌圣琉眼中带着几分邪恶,快步走到床前,一把将花曲玫塞在被子底下的东西拿了出来,转头问花曲玫,“你背着朕藏了什么?”       简直就是晴天霹雳啊!花曲玫怎么也没想到凌圣琉在这个时候会来!不是去杜紫藤那里么?那妞到底想什么?为什么不把凌圣琉留住!       即便平时猥琐惯了,花曲玫此刻也闹了个大红脸,顾不上尊卑之分,直接上手去抢凌圣琉手上的东西,不过普天之下谁能从皇上的手里抢到东西,凌圣琉直接举起胳膊,花曲玫便跳着也够不到了,只能站在原地干着急。       到底是什么东西让花曲玫急成这个样子?       转过身,借着微弱的灯光,凌圣琉看见了房中术三个大字,随后再一翻开,每一页都画着男女床第之图,各种各样,种类繁多。       花曲玫此刻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平时猥琐也就罢了,现在看这个被凌圣琉抓到了,肯定会被认为自己很色。       快速了翻了几页,凌圣琉面无表情的转过头看着花曲玫,喉结动了动,问道:“你为何要看这种书?”       一屁股坐到床上,花曲玫翻了个白眼,掩饰住自己的羞愧,反问道:“大晚上的,皇上为何要来这里?”       “来偷情。”       “啥?”花曲玫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凤目锁住花曲玫,凌圣琉坐到床边,搂住花曲玫那有些变细的腰,随后表情古怪道:“不是你说的,妻不如妾,妾不如偷,若朕今日不来,还不知道你想朕想的每日靠看着这书才打发时间。”       听了此话,花曲玫一脸愤恨的悄悄竖起了中指,当她是什么?闺中怨妇么?       一把夺过房中术,花曲玫直接放在一边,语气不善的解释道:“我是偶然间得到此书,发现这书中有一些关于内功的心法,想要学习,这才会晚上看这书的。”       内功心法?       凌圣琉挑眉问道:“书上的字你认得?”       “自然是……不全认得。”花曲玫肩膀垮下去,一张脸皱成了包子,好好的内功心法放在自己面前,却因为不识字而不能学习,简直就像看见一座金山却又不能让自己碰一下一般难受。       凌圣琉伸出修长的胳膊将房中术拿起来,随后翻开看了起来,看着看着,凌圣琉脸上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这书上的字可是比这图画有意思多了。       原来这是两人和修的一种内功心法,内功也算是练气吐纳,平常人学了即便不会变成高手,也可以强身健体,凌圣琉没想到花曲玫手中会有这样的东西。       眼见凌圣琉默不作声的看了许久,花曲玫推了推凌圣琉的肩膀,问道:“你到底看明白了没有啊!怎么不说话?”       回过神来,凌圣琉将书放在床边,转过头凤目灼灼的看向花曲玫,笑道:“这的确是一种内功心法,虽然学完不见得会成为高手,却也可以强身健体……”       “真的!”花曲玫一脸喜色。       这时候,凌圣琉却突然话锋一转,继续说道:“不过……这种内功心法必须是一男一女才能练习,我看不如我们就一起练着试试吧!”       一起练习?花曲玫心中有些警觉,刚才还说来偷人,这时候却说要一起练习?不是故意找机会占自己便宜吧?       “我去问问徐景。”凡是凌圣琉所到之处,必然有徐景护驾,拿起书花曲玫就要起身。       魅惑一笑,凌圣琉一脸的霸道,直接将花曲玫压倒,哪里有人能够违抗皇上的意愿!       衣服破碎的声音在房间中响起,撕得自然是花曲玫的衣服,躺在床上花曲玫有些欲哭无泪,凌圣琉却将房中术翻到了第一幅图,随后一脸正色道:“就先试试这个好了。”       她能不能说不啊?       半个时辰以后,凌圣琉纠正道:“腿往上提,调整呼吸,记住,不要想其他的事情,要集中精神。”       虽然不太相信凌圣琉的话,花曲玫还是照做了,按照凌圣琉所说两句口诀,调整起呼气,渐渐的,整个人似乎要失去意识一般,有种灵魂就要脱壳的感觉,花曲玫有些愕然,为何这种感觉这样的舒爽?       一个时辰过后,花曲玫气喘吁吁的靠在凌圣琉的怀中,惊异的发现自己的气息似乎不像平时那样混乱了。       “看来这内功心法果然有用!”       花曲玫作为一个没有武功之人都能够感受到身上气息的变化,更何况是凌圣琉了,凌圣琉很明显的感受到了自己的内力又提升。       翻了个身,凌圣琉一脸严肃的又摆弄起了那本破书,随后翻了一页,宣布,“我们再尝试下这个吧!”       尝试你大爷!       花曲玫一把将书抢过来,冷冷说道:“皇上,练武者不可贪图冒进,要循序渐进才是。”       凌圣琉微微一愣,花曲玫的情绪变化实在太明显了,她在生气?那个平时贪生怕死,又贪财谄媚的花曲玫竟然敢对自己恶言相向?       “你在生朕的气?”凌圣琉挑眉问道,花曲玫这副别扭样子,他还是第一次见,时过境迁转眼两人已经相识几个月,当初那个满口胡言乱语又胖的让人很有压力的宫奴已经摇身一变成了四品凤仪,而他这个昔日里韬光养晦的太子也稳稳的做住了这龙椅,当初的胖丫渐渐消瘦,现在身子虽然依旧丰盈,却不似当初那样肥胖,这副小女儿的姿态也看的凌圣琉心像猫挠了一般。       凌圣琉的话问的花曲玫动作一凛,陡然想起那来先宣布所有权的杜紫藤,忍不住说道:“我有什么资格生气,皇上后宫嫔妃无数,应该雨露均沾才是,就算再喜欢杜昭仪,也别冷落了其他几位贵人,毕竟你的这些女人娘家都是为国出力的栋梁。”       微微叹了口气,凌圣琉抚摸着她乌黑的头发,黑发如墨,肤白如雪,好想再练习一次房中术啊!可是不行,明天还要上早朝呢,“这三日我的确都去了紫藤那里。”       紫藤,多么亲昵的称呼啊,花曲玫心里有些泛酸,像是吃了很多蓝莓一样酸,的确,她是在吃醋,从那一次狼口逃生,她便知道自己放不下这个妖孽了,如今却凭空冒出来一个杜紫藤,虽然明白是皇帝就要有三宫六院,花曲玫却依旧做不到,好歹两个人一起翻滚了那么久,如今他的臂弯要躺上别的女人,心里怎么可能不心酸?       说不要封号,做个四品女官是为了保全自己,实际上不也是为了与凌圣琉保持距离,尽量将自己保持在最低伤害的范围内吗?       黑暗中,花曲玫的眼睛亮晶晶的,却看不出到底是什么情绪,凌圣琉微微沉默了一会儿,低声说道:“紫藤她跟其他的嫔妃不同,她为了朕的江山社稷,以昭仪之名义入了这后宫,却走上了朕为她安排的道路,这一路走来,她一直都在生死线边缘徘徊,若是没有这次安王叛变,兴许某日她就为了朕的江山社稷而牺牲了……所以,我亏欠她。”这一句我亏欠她,包涵了太多太多。       很多奸情都是发生在亏欠与不亏欠当中,当一个男人觉得亏欠这个女人了,也许便是各种补偿,物质上的补偿,心灵上的补偿,最后变成了**上的补偿……不过这邪恶的想法,花曲玫并没有说出口,杜紫藤与凌圣琉相识十多年,自己与人家相比才是个局外人。 第二百二十二章 大杀四方       撇撇嘴,花曲玫继续说道:“我知道你喜欢她,也知道你很色,可是你也别这么明显好不好?这么多女人都看着呢,你三天都去她那里,其他人怎么想?朝廷的大换血刚刚结束,你的势力还没有稳固,等你势力稳固了,你就不用着急了,到时候封个皇后她不就掌管三宫六院了?她一人专宠谁敢说不?再不济,你就这样,随便安排个诈死,然后给她捏造了她国公主的身份,让她高枕无忧的做个皇后,再没人盯着她的出身……”       话说到一半,花曲玫再也说不下去了,凌圣琉捏住花曲玫的脖子,冷声问道:“你说朕很色?”       “……”聪明的闭上嘴巴,花曲玫却没有解释,不是色是什么,巴巴的跑人家杜紫藤那里三天,今天估计是杜紫藤大姨妈来了,他来跑到这里,可怜她花曲玫做了一会清道夫……”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凌圣琉便离开了,下了早朝以后,小春子……也就是现在的春公公送来了一颗夜明珠,这夜明珠在古代是十分珍贵的东西,一般只有皇室贵族才会拥有,这一颗夜明珠足以将整个屋子照亮,以后花曲玫就不用忍受那油灯的‘熏陶’了。       在床上躺到了中午,花曲玫这才起床,喜儿自然是听说了昨天凌圣琉到来的消息,一见花曲玫起床便兴高采烈的为花曲玫梳头,一边梳头一边说道:“赶明儿我得做几身小衣裳了,没准小姐这一次就有了身孕呢!”       花曲玫听了此话,吓得头一偏,被喜儿抓掉了两根头发,花曲玫心想:“这简直就是把凌圣琉当成了播种机了,还做小衣裳?就算自己再傻,还不知道藏红花和麝香的作用是什么吗?”想到这里,花曲玫轻轻的捏了捏自己身上佩戴的香囊,一般人只知道这香味奇特,却不知道她在里面掺杂了藏红花。       喜儿并没有注意到花曲玫的小动作,为花曲玫梳好了头发,喜儿便箭一般的冲了出去,嘴里一直嘟囔着肚兜衣服要几尺布,还嚷嚷着要做布老虎。       满头黑线的花曲玫佯装没听见喜儿所说的话,开门走到院子里,这个季节,院子里花开的正好,宫中一年四季都有花开,这个季节的花却开的最艳,八月份啊,在自己的家乡这个月份已经到了秋天了,可是这赤月国依旧艳阳高照。       赤月国的秋天,比自己的家乡会晚将近两个月。       现在凤仪宫俨然成了其他主子心中的禁地,自然不会有人想不开的来拜访或者是找麻烦,一个中午花曲玫便觉得无聊的很,       起身在凤仪宫走了一圈,花曲玫终于决定实行自己之前的计划!开荒种菜!       宫中规矩繁多,很多事情都做不得,所以说是极其无聊的,正因为无聊才会有那么多宫斗的事情发生,这些嫔妃一天天没事干了,互相又有许多利益瓜葛,到最后她们在一起能玩什么?玩人呗?       玩好了,你也就成了人上人,玩输了,也就陷入泥里,轻易别想起来了。       不过花曲玫不是杜紫藤,她没那个闲心,她不玩人,要玩宁可玩泥巴!       在凤仪宫转悠了两圈,花曲玫终于看好了一块空地,叫来这四个小太监,四方,六顺,小喜子和小金子。       小喜子和小金子本来就是丞月宫里分出来的,来凤仪宫前便被刘总管好生教育,自然明白什么叫少说话多做事,他们又没有四方那张像白板一样的脸,花曲玫自然认不清。       几人一到,花曲玫便开始分配工作,四个人种这一小片地自然没什么问题,各类种子都是在勤务院拿的。       拿着种子来到空地前,花曲玫将种子分给四人,这一次要种三样东西,黄瓜,白菜和马铃薯。       这三样东西都是比较经济实惠的农作物,又好养活,没过多久,三样菜便种下了,浇好水后,花曲玫看着四方四人,随后笑道:“以后你们谁若是像其他人出卖了本官了,我就叫他在这里是一辈子肥。”       四方四人听了一脸的惊恐,宫里不圈养牲口,要用什么来施肥?自然是人所制造出来的化肥了!       天黑之前,东西终于种好了,看着这片空地将来要是长出黄瓜来,该是多么和谐的一幅景象?       对于花曲玫的这番作为,任何人都无法理解,不过生性谨慎的他们自然不会去多加追问。       此后的几天里,凌圣琉没有再来,荷妃她们也没有再来找麻烦,花曲玫的唯一乐趣变成了练习五行步法和看着蔬菜发芽。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朝中的大换血所带来的后遗症渐渐暴露出来,凌圣琉都在为政事操心,不知道是花曲玫的话起了还是怎样,凌圣琉开始频繁的在其他嫔妃宫里走动,除了贤妃,其他人都会见到皇上,凡是接待皇上的妃子,第二天保准起不来床。       每当听见这样的消息,花曲玫便想起自己被累的起不来床的日子,心里对这些嫔妃多了几分怜惜。       皇上开始雨露均沾,宫里的太后也失去了所有的权利,朝廷上下一片祥和,自然也不会有人在这个时候找花曲玫的麻烦,而花曲玫每天依旧泡在菜地里。       一个月后,安王奇迹般的下床了,虽然脸色依旧苍白,整个人却比之前精神多了,若不扒开他的衣服看到那狰狞可怕的伤口估计没有人会知道安王曾经受过重伤。       一个半月后,这三样蔬菜发展大好,看着这长势花曲玫心里高兴极了,估计这些东西再有一个月就会成熟了。       某一天下午,凌圣琉与安王两人来到凤仪宫,在菜地里找到了满手是土的花曲玫,对花曲玫这幅模样凌圣琉十分心疼,沉着脸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种菜呀!”花曲玫起身揉揉鼻子理所当然的答道,随后指着这片菜地笑道:“这里是我的扣扣农场,我种了三种蔬菜。”       曾经有两样游戏几乎风靡了整个天朝,一个是扣扣农场,一个便是植物大战僵尸,花曲玫依稀记得自己当初从别人菜地里偷菜,往别人菜地里放虫子的那种喜悦感,所以看见凤仪宫这块空地后,花曲玫第一个想法便是种菜。       赤月国南方农场牧场不少,不过这一小块地被称为农场的两兄弟还是第一次见,凌圣琉不动声色的笑出来,安王更是恐怖,指着这片菜地笑的险些把伤口弄裂。       这两日凌圣琉在后宫的所作所为花曲玫自然知道,不过眼下这两兄弟的反应实在是太可恨了,她种菜怎么了?难道她非得在房间里一边绣花一边垂泪么?尼玛,这到底是什么道理?       花曲玫抬起头,凌厉的目光对上这四个小太监,问道:“到底是谁大嘴巴了?还不快点给老娘站出来!”       现在朝廷的事情不少,凌圣琉哪里会像安王那么闲?分明是有人故意跟凌圣琉报告的!       四个人被花曲玫吼的一愣,随后三人一齐往后退了一步,只留下一脸茫然的四方,每次看见四方这张脸,花曲玫都会想起麻将里的白板,淡淡一笑,花曲玫走到四方面前,一指地上的大粪勺子,说道:“既然你勇于承认错误了,本官也就不杖责你了,从今天开始你就在我的扣扣农场里给我的蔬菜上肥!以后蔬菜要是长得不好,我唯你是问!”       眼见四方泫然欲泣的捡起地上的大粪勺子,凌圣琉终于忍不住开口,“是朕自己要来看你,你又何必拿这奴才撒气?难道朕来看你不好吗?”说完又低头看看了这菜地里长个正好的黄瓜秧,凌圣琉沉声道:“好好的凤仪宫,你竟然种这些东西,成何体统!”       成何体统?       一把抢过四方手中的大粪勺子,花曲玫直接朝着凌圣琉扔去,随后冷笑道:“我这凤仪女官的官职不还是皇上亲封的吗?有什么不成体统的?皇上不是说让下官负责照看凤仪宫吗?现在我的地盘我做主又有什么不对?敢问奴婢犯了哪条宫规了?”       大粪勺子准确无误的砸到凌圣琉的身上,勺子上面沾染的可都是天然肥料啊!眼看衣衫上沾染着粪便的痕迹,还在散发着浓浓恶臭,凌圣琉便气不打一出来,不过就算是生气,凌圣琉第一时间想到的也是还好他今日没有穿龙袍,否则,他就没办法保住花曲玫了。       眼见自己皇兄被泼了大粪,安王一张脸表情变幻不定,凌圣琉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张了张嘴巴,安王无力解释道:“皇上,花凤仪她……只是没拿住而已……还是不要责罚了……”       没拿住?长个眼睛都能看见花曲玫是故意扔过来的!       四方六顺四人差点吓尿了裤子,哆哆嗦嗦的跪到地上,就算不是他们扔的,可是亲眼看见皇上的窘态,恐怕也会被治死吧?赤月国开国以来第一次被泼大粪的皇帝啊……       “没拿住……”凌圣琉咬牙笑道,“好,很好,花曲玫,算你狠!”话一落音,凌圣琉便如猛虎下山一般直接朝着花曲玫扑去。       “这是要亲手掐死凤仪大人吗?大人,我们无能,没办法保护您了!”四方有些不忍心的闭上了眼睛。 第二百二十三章 应有价值       就连安王也吓得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好,一面是自己的皇兄,一面是自己的朋友,若是花曲玫死了,李美女会哭上很久吧?可谁又能忤逆皇上呢?       就在众人在心里替花曲玫默哀之时,花曲玫却尖叫一声,整个人已经被凌圣琉扛起来,花曲玫眼见自己脱离地面,整个人有些眩晕,还没来得及说话,凌圣琉便扛着她大步流星的离开了。       “放我下来!”       “闭嘴!”       两人的身影渐渐远去,安王露出一个了然的笑容,原来皇兄放不下的竟然是花曲玫,这样他就不用担心了,低头看了看地上跪着的浑身颤抖的四个小太监,安王沉下脸道:“都起来吧,记住,这里发生的事情不要对任何人说起,否则不单单是性命不保,就连你们的家人也会跟着遭殃!”       “奴才明白!”六顺最先哆哆嗦嗦的起来,随后四人便逃也似的离开了,看着四人狼狈的身影,安王又忍不住笑了出来,这回没有他什么事情了,他还是回去舒舒服服的躺着吧!转身,安王慢慢的朝着门外走去。       凌圣琉满身恶臭的扛着花曲玫一进屋,便朝着喜儿怒道:“给朕准备好热水,所有人都不准过来!”       “是!”喜儿唯唯诺诺的应了一声,虽然看见凌圣琉身上有天然肥料的痕迹,却还是喜滋滋的走了出去,看来自家小姐很上道嘛!她这小衣服可是要抓紧时间赶制出来了。       热水送进房间,随后喜儿便退了出去。       花曲玫想叫喜儿,却被凌圣琉捂住了嘴巴,整个人便被凌圣琉放进了浴桶里。       “你干什么?”花曲玫大叫,差点被浴桶里的水呛到。       没有说话,凌圣琉动作迅速的脱下衣衫,也跟着进了浴桶,这浴桶一个人绰绰有余,两个人却有些拥挤了,热水立刻溢出,玫瑰花瓣带着甜甜的香气,让凌圣琉身上的臭味烟消云散,随后凌圣琉皱眉看着自己怀中的花曲玫。       “你到底为何要如此对朕?”一直以来他们都没有这样过,当初她是效忠于自己的奴婢,他是睿智的主子,他们两人的关系也不曾这样恶劣,为何最近她会这样?       热水渐渐纾缓了花曲玫心中的怒火,抬头看了一眼面前的凌圣琉,眉如远山,凤目灼灼,整个人被花瓣衬托的如同画中仙子一般,她到底为何要生气呢?       靠在凌圣琉的胸膛上,花曲玫带着哭腔说道:“对不起,我也不想这样,我不知道我是怎么了……”       情到深处难自禁,她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总是想着升官发财的花曲玫了,没有一个女人愿意与别的女人分享自己的男人,可这句话她死活都不愿意说出口,因为她一直明白凌圣琉是皇帝,不是普普通通的老百姓。       在这赤月国,男人三妻四妾是很平常的事情,即便是在现代,小三小四还不是嚣张的很?       聪明如凌圣琉,他又怎么会不明白花曲玫这是怎么了?双臂轻柔的抱住花曲玫,凌圣琉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朕知道你心中所想,当日朕就跟你说过要你信我,朕的话一直都算数,只是……朕需要些时日,请相信我。”       请相信我。       凌圣琉并没有像平时一般自称为朕,只是温柔的低声道,请相信我,一个好男人就应该明白自己心爱的女人想要的究竟是什么,而不是一味的考虑着自己,或将自己所认为好的东西强压给她。       虽然只是短短的四个字,花曲玫却流下了眼泪,原来凌圣琉是知道她的,是她自己不够体谅凌圣琉,朝廷的形势她又不是不知道,虽然江子承和蔺将军一直忠于凌圣琉,成为了朝廷的后起之秀,可是荷妃的父亲丞相,容妃的父亲兵部尚书还有谢昭仪的父亲镇北大将军,这三人依旧在朝中担任要职,凌圣琉又岂能将这三个女人打入冷宫?       还有那为凌圣琉几乎丢了性命的杜紫藤。       如果真的因为自己这四个女人被打入冷宫,花曲玫又岂会不愧疚?思来想去,花曲玫终于明白,世间之事,本就该以不变应万变,她就该依旧不忘升官发财,顺带着,相信凌圣琉一次。       “我信你。”她轻轻的吐出这三个字。       “花曲玫。”       凌圣琉凤目中带着难以压抑的激动,这三个字简直是世界上最动人的声音,按捺不住自己的情绪,凌圣琉起身抱住她,缓缓将她放在床上,随后用魅惑的声音在花曲玫的耳边呢喃,“今天我们正好可以试试这第二种。”       尼玛尼玛尼玛尼玛,到这个时候他还想着那房中术!花曲玫险些吐血,刚要挣扎着起身,却被凌圣琉一把按住,倾城的俊脸对上花曲玫,随后凤目一转,凌圣琉红润的薄唇吐出四个字,“花曲玫,给我。”       美色当前,花曲玫岂能不被诱惑?吞了吞口水,花曲玫完全忘记了拒绝。       窗外,微风徐徐,花儿还开的正艳,艳阳高照,却没有人敢靠近凤仪宫的某个房间,微风一过,带着那细细的呢喃。       这时,有几人硬闯入了凤仪宫,刚刚康复的心儿闻声赶去,看见硬闯入宫的几人,硬着头皮拦住,冷声道:“几位主子,我们凤仪大人有令,没有她的允许,任何人不得入内。”       顿住脚步,杜紫藤冷冷的瞥向心儿,冷哼一声,“花曲玫倒是很会收买人心,你被她杖责了却还愿意做她的狗!真是个贱婢!”       冷漠恶毒的话语从杜紫藤的口中说出,心儿听了不怒反笑,反而挺直了背脊,“奴婢就是喜欢做凤仪大人的狗!”       良禽择木而栖,就算是个贱婢也知道谁才是真心的对自己好!       懒得与心儿再废话,荷妃给身边的宫女使了个眼色,这两名宫女立刻会意,冷笑着朝着心儿走去。       主子为恶,仆人作恶。       荷妃平日里便嚣张惯了,哪还容得下一个宫女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       心儿被两个宫女制住,随后便是又掐又打,只要不伤到脸蛋和脖子,谁又能知道这心儿遭受到了什么对待。       心儿被两人掐的身上青紫起来,却强忍着不喊痛,杜紫藤冷哼一声,与荷妃几人从心儿身旁经过。       这就是好与不好的差别,想起之前自己吃里扒外,凤仪大人杖责自己却又为自己治伤,而这个昔日的主子杜昭仪却如此冷漠,心儿不禁被自己弃暗投明而感到欣慰。       “来人呐!杜昭仪带人硬闯凤仪宫了!来人呐!”强忍着疼痛,心儿大喊道,只盼着花曲玫能够听见她的叫声,早早做好准备。       两个宫女一见,立刻捂住了心儿的嘴。       不过外面四方和六顺依旧听见了,六顺腿快,立刻朝着外面跑去,远远便看见荷妃和杜昭仪几人气势汹汹的闯进来,六顺吓得冷汗都出来了,凤仪大人刚刚用大粪勺子打了皇上,这么快就人尽皆知了?       快步跑到四方面前,六顺急切说道:“快!快去通知小翠小英还有喜儿姐姐!”       宫女与太监本没有辈分之分,不过小翠小英靠着自己的能力一直受其他人的尊重,而喜儿则是因为花曲玫的偏爱,整个凤仪宫,花曲玫对喜儿和小翔最好了。       四方与六顺立刻去寻找喜儿,屋子里,喜儿与小翠小英正在讨论该怎么准备些小衣裳,一看见四方与六慌乱的样子,小翠连忙放下剪刀问道:“这到底是怎么了?慌慌张张的。”       “三位姐姐不得了了!荷妃和杜昭仪几位主子硬是闯进来了!这可如何是好啊!”       听了六顺和四方的话,小翠立刻皱眉问喜儿,“喜儿姐姐,皇上与大人进屋多久了。”       “有半个时辰了吧!”       “看来是有人走漏了皇上来凤仪宫的风声,这几位主子是来找皇上来了!”小英放下手中的红布说道,自己跟随的人能够得到皇上的宠幸,她们这些做奴婢的自然高兴,只是没有任何名分却要面对这些主子,大人会不会吃亏呢?       “总之,我们先去看看吧!”三人带着四方六顺便朝着门外急急走去,现在皇上的雅兴是万万不能打断的,而这些来势汹汹的主子恐怕最想做的便是打断皇上的兴致,不管如何,能拖住一刻是一刻吧!       喜儿几人来到院子外却直接遇见了荷妃四人,荷妃淡淡一笑,看向四人,“哟,耳朵挺灵的,还知道我们要来,识相的快点滚开,我们有要事要跟万岁爷禀报!”       “肯请几位主子移驾回去。”五人行了一礼,同时说道,将荷妃几人拦在距离花曲玫卧房几十米的地方,姿态不卑不亢。       荷妃见状,觉得有些好笑,正好后面教训心儿的两个宫女跟了上来,荷妃便厉声道:“凭你们几个也想拦住我们?当真是不要命了吗?”       命?从他们进了这宫门,就知道自己的脑袋一直是提着的,若跟错了主子站错了队便会直接丢了性命,在宫里混了将近一年,他们终于跟了凤仪大人,这个时候若不保护凤仪大人,他们这些还有什么价值? 第二百二十四章 始作俑者       “恳请几位主子回去!”喜儿坚定的又说了一句。       荷妃一怔,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身为大户人家的千金,平日里早就看惯了仆人欺善怕恶,趋炎附势的嘴脸,即便是自己失宠了,她都不敢保证手下的宫女是不是会死心塌地的跟着自己,而这花曲玫不过刚回宫一个多月,她到底有什么能耐收服了这些人的心呢?       容妃本身便是个优柔寡断的人,谢昭仪却是个有勇无谋的人,平日里都是以荷妃马首是瞻,荷妃一旦不开口了,容妃和谢昭仪也便不说话了。       “荷妃,我们还是让谢昭仪在此教训下这些奴才,我们赶紧去找皇上吧!”这时候一直沉默的杜紫藤终于开口了。       荷妃听罢点点头,将谢昭仪和两名宫女留下,虽然是三人对上喜儿五个却也是绰绰有余,喜儿转过头看了一眼走在荷妃后面的杜昭仪,猛然想起自家小姐的一句话,会咬人的狗不叫,这杜昭仪才是这里面最有脑子的人啊!不知道皇上会不会跟随她们回去,若是回去了,那以后自家小姐……       荷妃,容妃,杜昭仪,三人气势汹汹的朝着花曲玫的卧房走去,活像是几个准备捉奸的妻子,就连脚步都比平时快上许多,眼看就到房间门口了,荷妃三人同时停下脚步。       现在皇上和花曲玫就在里面的房间,偶尔还能听见有低声的呢喃从屋里传来,她们该怎么办?       “荷妃是怕了吧?”杜昭仪脸上带着淡淡的讽刺。       像是被人戳中心事一般,荷妃脸一红,反驳道:“谁说我怕了!”       这个时候容妃自然是指望不上的,荷妃又不想被杜昭仪看轻,想想自己的靠山,一瞬间荷妃的勇气又上来了挺了挺自己丰满的胸脯,荷妃朗声道:“皇上,臣妾几人有要事求见。”谁说荷妃傻,她一句话将所有人都带上了。       光天白日,荷妃如此大声,怎么可能不传到屋子里二人的耳朵里呢?       花曲玫一愣,随后问道:“这是来抓奸来了?”推推凌圣琉,花曲玫觉得有些好笑。       凌圣琉听了此话,却没有说什么,摸摸花曲玫的头发作为安抚,随后便起身走到柜子旁拿起了那个青花瓷花瓶。       荷妃一句话落音,见屋子里再也没有动静,三人跪在地上面面相觑,皇上这是什么意思?       吱嘎一声,房门打开,荷妃一脸喜色抬头,却眼见一只花瓶朝着自己脚下砸去,啪的一声,花瓶在荷妃三人脚下变成碎片,三人吓得大叫,圣琉的怒吼声却从屋子里传来。       “全都给朕滚回去!滚!”       这是第一次凌圣琉发怒,荷妃与容妃吓得当场便腿软坐到地上,是她们太天真了,她们以为皇上只是图个新鲜玩玩这个女官,有杜紫藤在,皇上总是不会生气,却没想到会龙颜大怒。       杜紫藤也很意外,眼圈里蓄满了泪水,像一朵风中飘摇的花朵。       几人来的也快,去的也快,不消片刻便离开了凤仪宫,屋子里花曲玫看着凌圣琉,忍不住想笑出来,荷妃这个二百五到底受了谁的挑唆,竟然敢打扰皇上的好事?不知道欲求不满的男人最可怕了么?       回到床上,凌圣琉紧紧拥住花曲玫,淡淡说道:“给我一点时间,我知道该怎么做的。”       花曲玫点点头,没有说话,在朝廷政局面前,儿女私情多少显得有些渺小,而且她也不是什么圣女,她贪生怕死,她也贪财,她也贪吃,也只是一个普通人。       因为荷妃几人闯入凤仪宫,凌圣琉心中多少有些愧疚,在床上变得格外生猛,一个时辰过去,凌圣琉才起身穿衣,随后在花曲玫裸露在外的肩膀上印上一吻,一脸正色道:“晚上朕再来与你一起练习这内功。”       再练?再练没等练出内功,她花曲玫就要提前断气去见阎王爷了!       盖好被子,凌圣琉便开门离开,走到门口,凌圣琉瞥见喜儿小翠几人脸上的红肿,开口说道:       “你们做的很好,朕会替你们主持公道。”       片刻之后,花曲玫穿戴整齐,走出房间,喜儿几人立刻围了上来,虽然脸上带着伤,他们却满心欢喜,“小姐,我们这次做的不错吧?”       脸一沉,花曲玫捏了捏喜儿的鼻子,沉声道:“以后再有这种事情,你们都给我回到房间里躲着去,不许出来!”       满以为会得到夸奖,却想不到反惹花曲玫生气了,几人有些沮丧。       叹了口气,花曲玫开口解释道:“她们既然来了便是有备而来,你们能拦住她们多久呢?还不如保护好自己,省的我看着心疼,我花曲玫虽然不是个多有出息的人,却也最看不得自己的人受欺负。”       几人听了终于露出了笑意,尤其是伤的最重的心儿。       叫来医女和御医,好好替几人诊治了一番,见大部分是皮外伤花曲玫这才放下心来,不过这件事情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第二天一早,凌圣琉便下令荷妃几人禁足一个月,随后又命小春子给喜儿几人一人送了五十两银子,这五十两可够他们普通人家两年的花销了!捧着银子,心儿立刻忘记了身上的伤痛。       可是只这样就够了吗?自然是不行的,花曲玫要自己报仇!       中午,来到御花园的亭子旁,花曲玫见到叶小宝和叶飘零一脸的喜悦,叶小宝与叶飘零却紧张的看看四周,同时问道:“你找我们到底做什么?”       嘿嘿一笑,花曲玫答道:“自然是有事相求了!”       赤月宫,天黑以后,荷妃身边的两名宫女在当差时突然被人打晕,半个时辰后,两人幽幽转醒,只觉得头上变得轻盈许多,稍一对视,两人同时尖叫一声,黑暗中,她们的脑袋散发着如同灯泡一般的光芒,两个人竟然都变成了秃头!       荷妃身边的宫女竟然变成了光头!       这个消息刚刚传出去,宫中就沸腾了,这两个宫女平日里就喜欢欺负别人,现在一下子被人剃光了头发,不知道有多少人解恨!       两个宫女哭哭啼啼围住脑袋去荷妃面前哭诉,荷妃却因为禁足想找皇上也没办法出去。       小翠听到这个消息立刻回到凤仪宫,将所有人都叫出来,叉腰笑道:“荷妃身边的宫女一下子变成了光头,现在勤务院的大人们已经下令叫她们收拾东西滚出宫去了!”       “真的?”喜儿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       心儿挨得揍最多,听了自然觉得解气,知道事情大概经过的小翔听了也跟着握紧了小拳头,说道:“肯定是老天爷在惩罚他们!”       一群人兴高采烈的讨论着,而事情的始作俑者却一脸淡定的看着书,这书破破旧旧,上面也不是赤月国的文字,这本旧书正是当日崔涛留给花曲玫的东西。       听见喜儿她们大呼解气,花曲玫也露出一个不易察觉的笑容,凡是跟她有关的人,只要是受了欺负,她必然是要用自己的方式找回来!       又看了一会儿书,花曲玫终于放弃了,不管是上看下看左看右看,这里面的字她也一个都不认识,根本就不是赤月国的文字,将书随便丢到柜子里,花曲玫直接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批阅好最后一本奏折,凌圣琉动了动手腕,终于起身,此时夜已深,一想到凤仪宫中的人,笑容便不知不觉的爬上凌圣琉的脸上。       “皇上,杜昭仪已经在外面跪了一个时辰了。”徐景面无表情的禀报。       杜紫藤?       凌圣琉沉着脸走到门口,果然,杜紫藤已经在那里跪了许久,现在她的身子已经有些承受不住,似乎马上就要晕倒。       “你来干什么?朕不是禁了你的足吗?”凌圣琉沉着脸问道,不过一想到杜紫藤和杜大学士对自己的付出,终于开始放缓了语气。       “臣妾是来向皇上请罪的。”杜紫藤的声音低的像个蚊子。       “你倒说说你犯了什么罪。”按捺中心中的烦躁,凌圣琉俯视着杜紫藤问道。       见凌圣琉还有耐心听自己说话,杜紫藤心中窃喜,随后换上楚楚可怜的表情,“臣妾本是以为皇上要责罚花凤仪才闯进去想要替她求情的,没想到荷妃几人竟然是报了那样的心思,请皇上责罚臣妾吧!”说道这里,杜紫藤便真的哭出来了,她与凌圣琉相识了这么多年,她就不相信凌圣琉对自己没有情!       看着跪在地上,哭的梨花带雨的杜紫藤,凌圣琉脸上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待杜紫藤哭了片刻后,他才开口问道:“紫藤,你到底想要什么?”       抬起头,杜紫藤脸上依旧带着眼泪,样子却是楚楚动人,她一脸坚定道:“臣妾爱皇上,所以愿意为了皇上付出一切,臣妾想要的也是皇上的爱!普天之下,没有人能够比我更爱你!”       初见,她便以为这太子是从仙境走出来的仙人,那时他冷漠,无情,却对身为老师的爹爹尊敬有加,情愫早就在她的心中滋生。       “藤儿,有朝一日,我们可以为太子付出性命!”爹爹当日便是这样对她说。 第二百二十五章 敬佩无敌       爹爹为的是江山社稷,更因为昔日他最敬佩的是皇后娘娘,她却不同,因为爱他,她才愿意为他付出一切,更因为爱他,她才想要不计一切的留在他身边,哪怕是杀光他身边的所有女人!只要一世一双人!       凌圣琉没有回答,只是将杜紫藤扶起,不知为何刚才他脑海里全都是花曲玫,她耍小聪明的样子,她色迷迷的表情,她明媚的笑,还有那圆溜溜的眼睛。       对上杜紫藤的眼睛,他轻轻说了一句话,杜紫藤陡然睁大了眼睛,他只说了一句话,“朕的心不能给你。”       不能给她到底是要给谁?还是帝王本就最无情?       夜已深,赤月宫的夜晚有些微微凉意,花曲玫在床上抱着被子睡的正香,凌圣琉走进屋里,看见的便是花曲玫那毫无防备的睡颜,勾唇一笑,他掀开被子躺到她的身边,随后将她翻过身,搂在自己怀里。       哼哼一声,花曲玫迷蒙的睁开眼睛,随后看见自己身边的人是凌圣琉,放下心来,蹭了蹭,找到个舒服的位置继续安睡。       一清早,凌圣琉人早已经离开,花曲玫翻了个身,身边还残留着淡淡墨香,是凌圣琉所特有的味道,胳膊一扫,突然碰到个硬硬的东西,难道是金子?       花曲玫一瞬间变成了贪财鬼,立刻掀开被子,将那东西拿了起来,东西四四方方分拿起来颇沉,上面还包裹着黄布,到底会是什么呢?       将黄布打开,里面的东西露出了真面目,将东西拿起来,花曲玫看看了底部,不禁愕然,凌圣琉所留下的东西竟然是凤印!       凤印乃是真金所作,掌凤印者便有掌管后宫的权利,一般都是皇后所持有,怎么一夜之间,这凤印就跑到自己床上来了?       是凌圣琉给她的还是不小心扔在这里的?       想了许久,花曲玫终于起身将凤印收了起来,九月,一个多雨的季节,随着一场场的雨水,黄瓜白菜都长的越来越好,估计再有一个月就要开始成熟了。       荷妃几人被禁足,凤仪宫再不会有人来打扰,凌圣琉忙的要死,每夜都睡在御书房里,花曲玫唯一能做的就是吃饭睡觉练习五行步法。       九月,西方爆发洪灾,西方湖泊少,多场大雨下来便造成了洪灾,许多村子被毁,百姓流离失所,凌圣琉当机立断拨钱给地方治理洪水,又命江子承亲自前往。       经过半个月的努力,洪水的确治理住了,可是灾后的重建和百姓们的吃住依旧需要银子,眼下国库空虚,已经拨不出银子给难民,丞相又态度暧昧,凌圣琉愁得连续两天都吃不下饭。       杜紫藤找机会求见两次都被凌圣琉拒之门外,荷妃几人又被禁足,眼看皇上瘦了将近一圈,佟嬷嬷终于看不下去,找到了花曲玫。       西方的灾情花曲玫早就有所耳闻,不过由佟嬷嬷再讲一遍还是觉得有些心痛,多少人就这样失去了家,失去了自己的亲人?       一想到整整两天没有吃饭的凌圣琉,花曲玫心里更心疼。       先皇在位时对国家并没有太多的贡献,就这样平平庸庸的过了这二十多年,而这期间太后与吕家的人为了发展势力,背地里中饱私囊,什么事情都做,边疆大理与秦国又虎视眈眈,国库哪里还有银子?       恭敬的送走了佟嬷嬷,花曲玫起身来到凤仪宫的小厨房,决定亲自给凌圣琉熬粥,洗米下锅,小金子烧火,待开锅后放上一些蔬菜,再撒上一点盐巴,香味四溢的菜粥就做成了。       做好以后,花曲玫又叫喜儿做了些小菜,随后一起放进食盒,便直接去了御书房。       御书房是历代皇帝批阅奏折的地方,从西方爆发洪灾开始凌圣琉便一直睡在这御书房,连丞月宫几乎都没有回过。       门口,现在已经进阶为春公公的小春子站在那里,远远看见花曲玫,小春子便迎了上来,一如过去一般,一把拉住花曲玫便往御书房里拖,一边走着,一边唉声叹气,“你可算是来了,皇上都两天没吃饭了,整个人瘦了一圈啊!皇上再不吃饭,我怕我们这些奴才都要跟着掉脑袋了!”       咧嘴一笑,花曲玫心想这小春子怎么官越大人越天真了呢,他们这一群奴才要真是把主子活活给伺候的饿死了怎么能是掉脑袋那么简单,最起码是一户口本外加一整个QQ号好友啊!       推开门,小春子立刻将花曲玫推了进去,走到里屋便看见桌子上那冷掉多时的饭菜,将食盒放在桌上,花曲玫转身朝着凌圣琉走去,桌上凌圣琉依旧在批阅着奏折,多半关于是西方洪灾的,看到他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又一脸赞许,比起上次相见,凌圣琉清瘦了许多,下巴已经变尖,更有了几分妖孽的意思。       听见有脚步声传来,凌圣琉还当是宫女送来膳食,头也不抬便冷冷道:“退下吧,朕还不饿。”       还不饿,莫非是开始辟谷了吗?       伸出圆润的小手,盖在奏折上,花曲玫笑道:“皇上,新鲜美味的蔬菜粥哦?整个赤月国仅此一碗。”       抬起头,对上花曲玫圆圆的眼睛,凌圣琉露出笑意,反过来握住花曲玫的手,“你怎么来了?”       “送粥啊!”花曲玫一脸无辜的看着凌圣琉。       呵呵一笑,凌圣琉来到桌前,花曲玫将食盒打开,看见里面的蔬菜粥,凌圣琉试探性的吃了一口,随后便眉头都不皱一下的将整碗粥全部吃光。       眼见凌圣琉将粥和小菜一扫而光,花曲玫这才放下心来,将一叠银票递给凌圣琉,“我知道皇上在为西方洪灾而着急,这是当初我从秦穆白身边逃走时搜出来的,皇上拿去应急吧!”       凌圣琉细细一看,竟然有五十万两!按理说这五十万两乃是秦穆白所有,花曲玫就算不拿出来也没有人会知道,可是在这个时候花曲玫能够拿出这五十万两,凌圣琉心中的感动无法言表,只是轻轻的将花曲玫搂在怀里,低声道:“朕曾说过,他日你必是要与我一起坐拥这大好河山的人,朕定不负你。”       负不负都是其次,若是他日能把这五十万两再还给自己就好,靠在凌圣琉的肩膀上,花曲玫一脸的肉痛,若不是为了西方的黎民百姓,这五十万就是打死她她也不会交出来的!也罢,本来就是秦穆白的钱,就当替秦穆白做做好事了。       有了这五十万两,西方灾区的事情终于能够得到解决了,这一次凌圣琉并没有直接拨款给下面,而是直接命蔺将军将这五十万两换成粮食送了过去。       回到凤仪宫,喜儿接过食盒,见所有的东西都被吃光了,用崇拜的目光看向花曲玫,“小姐,皇上都吃光啦?”       “那是,他一吃我的蔬菜粥立刻赞不绝口,话都顾不上说就全都吃进去了。”花曲玫颇为自豪的说道,穿越前一直只会熬白粥煮方便面的她,这一次终于有了一种优越感。       几句话说的喜儿两眼几乎变成了星星眼,对花曲玫的崇拜之情几乎都写在了脸上,“小姐,这蔬菜粥您是跟谁学做的?”       花曲玫一时语塞,“额……我胡乱做的……”       这时,厨房里负责烧火的小金子快步跑到二人面前,一脸正色问道:“大人,您刚才是不是把盐罐子碰翻了?奴才发现盐少了许多。”       “……”皇上到底是怎么吃下去那碗粥的?       傍晚,赤月城内,安王虽然负伤在家休养,却依旧知道西方遭受洪灾一事,起身将那日太后所交给自己的册子找出,安王打开看了看,目光落到某处闪烁不定,最终,当天晚上,安王决定进宫,将太后留下的九十万两银子交给凌圣琉。       这九十万两既然是源自百姓,自然要归还给百姓才是,也算是他这个做儿子的为囚禁在宫中的太后积德了。       到了御书房,春公公禀报了一声,便立刻将安王请了进去。       这册子有些破旧了,上面清楚的记录着太后所有财产所在之处,有银票黄金,也有各类珍宝,加上来竟然有九十万两之多,看着这册子,凌圣琉心中甚是欣慰,太后平日里所作所为他自然是知道的,只是当初他并没有与之抗衡势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太后在宫中为所欲为,废掉太后后,凌圣琉也一直没有逼问安王,等待着的就是安王能够来找自己。       果然,他没有看错人。       看了安王一眼,凌圣琉问道:“你的身子最近可好些了?”       “好些了,再有半个月应该就与常人一样了。”安王老老实实的回答。       点点头,凌圣琉亲自倒了杯茶给安王,笑道:“若是身子养好了,就尽快来为朕分忧,我与你二皇兄怎能忙的过来。”       真的能够继续为皇兄效力吗?安王眼中有一丝挣扎,想起名册里所涉及的官员,随后淡淡道:“皇兄,经历过生死后,臣弟已经想通了许多,能在有生之年走遍名山大川才是臣弟所想做的。” 第二百二十六章 心神荡漾       这虽然是在拒绝,却也是变相的示弱,安王自然不会有野心与凌圣琉争夺江山,却也厌倦了这官场的尔虞我诈。       即便是安王不在朝中,朝中依旧还有平王,有开国所亲封的异性王爷狄王爷,并不缺少这一个安王。       喝了两杯茶,两兄弟聊了一会儿安王这才告退。       看着安王的背影,凌圣琉低声问道:“与太后勾结的官员名册是不是在你的手中?”       脚步一顿,安王一脸的平静,“臣弟从未见过什么名册。”       听了此话,凌圣琉不再说话,即便没有名册在手,与太后所勾结的主要官员他能够查到,那些与太后勾结的官员,势必要换下,从此以后,他会一点点将所有的权利掌握在自己手中。       将来这大好河山必然是他与花曲玫二人的,他所说过的话都必须一一实现。       九十万两直接充了国库,五十万两所换成的物资被蔺将军押送到西方,蔺将军在赤月国的威名不必镇北大将军差,物资毫无损失的到了西方,灾民有了吃食与被子自然不会想着到处讨饭了,就这样,江子承带领两个城的知府一起搞起了灾后重建,冲垮的房屋自然要重新建好,百姓们有热饭吃,有被子睡,不用背井离乡出去讨生活,渐渐地便夸赞起了皇上,一直说新皇是难得一见的明君,在百姓中,凌圣琉的威望,一时间竟然高过了先皇。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一场秋雨一场寒,秋雨过后,菜地里的黄瓜和白菜土豆也都成熟了,花曲玫每天闲来无事便会命喜儿去摘下些小黄瓜,新鲜的小黄瓜吃起来会有几分甜意,凤仪宫里的人一吃便都大呼新鲜,比起送入宫中的食物,还是自己种的更好吃些。       不过,到了成熟的季节,也有让人烦恼的事情,大清早喜儿一去摘黄瓜,立刻发现地里的黄瓜白菜都丢了许多,完全找不到是谁做的,大家都没想到会有人来偷菜,自然也不会有所防备。       一想到凤仪宫东西竟然被人莫名其妙的偷了去,喜儿便气的不轻,四方和六顺更是,整块地全都是他们两人施的肥,对于这块地他们有着更深厚的感情。       “大人,今晚我去地里看着!”四方抬起门板一样的方脸说道,眼中带着坚定。       微微叹了口气,花曲玫真心想说,这宫里大多是宫女太监,宫女和嫔妃们大多是盼着能够得到皇上的宠幸,可皇上只有一个……都是可悲之人,没必要这样,不过是丢了些蔬菜而已,也许他们只是故意恶作剧。       可是转念一想,这好歹是自己的扣扣农场,跑到农场偷菜都没有个丢失记录实在太可恨了,四方的表情又如此坚定,索性还是随他去吧!       四方是个对自己付出很多的都东西有着很深执念的人,自打花曲玫默许之后,每天四方都要睡到日上三竿再起床,半夜又钻进菜地里抓偷菜的贼。       凌圣琉依旧在忙着朝政,花曲玫每日练习着五行步法,荷妃她们获得自由以后,再也没有来过凤仪宫,贤妃是个聪明的人,被花曲玫指点以后,真的安心在宫中做起了小透明。       四方每日看守菜地,一看就是三天。       第四天丑时还没过,四方和喜儿便来敲门,皱着眉头穿上衣服,花曲玫打开门,打了个哈欠,没好气的问道:“天还没亮,你们就起来干嘛啊?造反啊?”       “小姐!四方遇见偷菜贼了!”喜儿紧握着小拳头,清秀的小脸上满是兴奋。       花曲玫一听也清醒了,“抓到了吗?是哪个宫里的?”想不到瞎猫还真碰到了死耗子,竟然叫四方遇见了偷菜贼。       被花曲玫这么一问,喜儿讪讪的答道:“四方刚一出现,那偷菜的宫女便大叫有鬼,头也不回的跑了……”       这也难怪,四方每日去菜地里总喜欢把黄瓜秧缠到脑袋上,细想下一张门板一样缠着黄瓜秧的脸在黎明到来之际猛然出现,心里承受能力不强的能招架的住吗?抬头看了一眼四方,花曲玫的心也纠结到了一块,看来这偷菜的宫女是吓跑的。       “算了,都会去歇着吧,一会儿小翠出去打探打探消息就知道了。”花曲玫摆摆手,示意众人散了吧,她也好回去补个眠。       众人散去,花曲玫打了个哈欠,又重新躺在床上,四方还真是一个看起来不太灵光的人,当初虽然怀疑过四方是高公公的人,这么久以来却从没见四方露出过马脚,而大家包括小翔在内似乎也都接受了四方,翻了个身,花曲玫第一次有些犹豫,四方到底还该不该留在身边呢?       早膳过后,是宫里是非刚刚涌起的时候,小翠便在这个时候出去打探消息,半个时辰以后,小翠风风火火的回来,带回来一个消息,谢昭仪身边的宫女突然病倒了。       众人切了一声,到底是病倒了还是被四方吓倒了已经非常明显了。       “凤仪大人,我们要不要去找谢昭仪要人?”六顺见花曲玫低头不语,谄笑问道。       “要人?人家不过偷了你几根黄瓜,你就可以抓出来把她治罪了?你以为谢昭仪吃闲饭的?”花曲玫白了六顺一眼,没好气的说道,这事情多半是谢昭仪默许的,只是有些搞不懂,这个谢昭仪到底是什么用意呢?       荷妃容妃都已经不敢来凤仪宫寻事,她这到底是为哪般呢?       十月十六,西方洪灾早已经被完美解决,凌圣琉又要来凤仪宫,喜儿和小翠听了大喜,将花曲玫按在浴桶里,洗了个香香的花瓣浴,随后又在屋子里点燃了些熏香,涂脂抹粉过后,小翠拿出一件衣服说道:“大人,这衣服皇上肯定喜欢,不信您穿上试试。”       看着那薄如蝉翼的衣服,花曲玫心中大呼,卧槽!这衣服是男人见了都喜欢吧?穿和不穿到底还有什么区别?       “小翠,你还是把这衣服收起来吧,这真没法穿。”花曲玫讪笑着用两指捏起这衣服,不但薄如蝉翼,还他喵的轻如鸿毛啊!       这衣服到底是在哪里捣鼓出来的?敢情这古代还有这玩意儿?       喜儿和小翠小英一听急了,一边把花曲玫往床上按,一边恨铁不成钢似的说道:“皇上已经有一个月没来了,难道您都不急吗?前天皇上还去了杜昭仪那里呢!”       “这杜昭仪也不知道是个什么狐媚子变得!”小英愤愤的又加上了一句,一脸的怨毒。       身子一抖,花曲玫有些想哭,凌圣琉不就是一个月没来凤仪宫吗?她一个女官跟着着急个毛线啊!她又不是皇后!还说杜紫藤是狐媚子,自己不被人说成是狐媚子就不错了。       咳嗽一声,花曲玫坐直身边,按住喜儿和小翠的手,劝说道:“你们听我说,其实我们真的没必要这样。”       “小姐!!!!”       “大人!!!!”       三人同时一吼,花曲玫耳朵被震得嗡嗡作响,对上三人坚定的表情,顿时蔫了。       “好吧,你们把衣服给我,我自己换。”她不得不妥协,身边有两个太强悍的丫头真的不好,连喜儿都快被教成宫斗的好手了。       三人脸色顿时缓和过来,笑着说道:“那我们继续去做衣服去了。”说完,三人便手挽手边说边笑着关上了房门。       坐在床上,花曲玫看着这薄如蝉翼的衣服,最终决定还是将其藏起来比较好,藏在哪里?柜子里?床底下?       “恭迎皇上。”       遭了,凌圣琉这么快就来了!这衣服到底藏在什么地方比较好?眼看脚步声越来越近,花曲玫当机立断,直接塞到了被子底下。       一进屋子,凌圣琉便看见坐在床上几乎僵硬的花曲玫。       “恭迎皇上。”花曲玫坐在床上硬邦邦的说道,刚要起身,却被凌圣琉抱住。       凌圣琉凤目中满是笑意,在花曲玫小巧的耳垂上舔了一下,低声呢喃,“是因为想朕了吗?今天特意的装扮了自己。”       “只是顺便的打扮了一下。”花曲玫有些哭笑不得,弱弱的解释。       操劳了一个月,凌圣琉难得放松,坐在床边,握着花曲玫的手,聊了许多,大多是关于边疆的状况,以及朝中的局势,反正花曲玫都听不大懂,只能有一句没一句的应和着,聊着聊着,凌圣琉突然住了音,皱眉问道:“你这床底下藏了什么?”       “没什么,不过是帕子……”       话还没说完,凌圣琉便直接拎出了那件衣服。       薄如蝉翼的衣服啊!凌圣琉表情古怪的看了花曲玫一眼,问道:“这是什么?”       一瞬间,许多念头在花曲玫的脑海里涌出,该怎么解释这东西的来历?只是一个蚊帐?还是装傻,说我不知道呢?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凌圣琉拎着那薄如蝉翼的衣服,已经举起,不知哪里吹来的一阵小风,吹得衣服在凌圣琉的手中荡啊荡,花曲玫的一颗心也荡啊荡,到底该怎么解释才能让凌圣琉满意呢? 第二百二十七章 红颜易老       想了许久,花曲玫最终做出了一个决定。       扑倒再说!       起身直接推倒凌圣琉,花曲玫坐在凌圣琉的身上,居高临下,女王一般的俯视着凌圣琉,随后笑问道:“操劳了一月有余,不知道皇上战斗力是否依旧?”       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挑衅天子的雄风,凌圣琉嘴角一挑,反身将花曲玫压在身下,“既然你有所怀疑,试一试不就知道了?”       两人相识一笑,干材烈火。       那薄如蝉翼的衣衫渐渐的飘啊飘,飘到了地上……       第二天一早,凌圣琉穿好衣服离开了凤仪宫,临走的时候还不忘转头叮嘱了一句,“那衣服最好不要穿,免得着凉。”       皇上夜宿凤仪宫的事情很快便传入了其他人的耳中,荷妃几人心里虽然嫉妒却也不敢再去凤仪宫挑衅,倒是李美女得知这一消息后,立刻做了几件小孩衣裳送了过来,李美女早先绣的帕子便在宫奴中出了名的精巧,衣服一送来便引来了喜儿与小翠小英的观摩。       心儿跟着凑合着看了两眼,最后决定也跟着喜儿一起学习。       一群女人聊了许久,花曲玫才找个借口将喜儿几人赶了出去,随后让李美女坐到自己的床边,询问道:“你是不是喜欢安王?”       乍一听,李美女精致的小脸便吓得惨白,随后噗通一声跪了下来,“花曲玫,我知道我配不上安王,这件事情请你不要对任何人说!我保证不会对安王做出什么不合礼数的事情来!”       李美女胆小天真,这花曲玫早就知道,不过作为一个朋友,自然不愿意看见李美女这样,起身将李美女扶起来,花曲玫佯装不悦道:“你这是做什么?我们的交情需要这样吗?你给我跪什么!就算天塌下来,我花曲玫还是会站在你这一边,我就是想问问你到底是不是对安王有情?”       听了花曲玫的话,李美女有些羞愧,过去两人感情一直很好,不过现如今两人身份悬殊,自己才会下跪,昔日的姐妹情谊自然还在,李美女渐渐放松下来,老实的点了点头。       安王与李美女两人郎有情妹有意,花曲玫早就看在眼里,不过看他们二人这样相处,花曲玫自然要为姐妹的终身大事担心。       “美女,你可想嫁给安王?”       李美女大惊,慌忙的摇摇头,低声道:“我配不上安王,宁可在安王身边做个奴婢。”       摇摇头,花曲玫早就猜到李美女是这样想的,眼下安王倒不是对李美女无情,只是太后的事情刚刚告一段落,安王又怎么好意思提及自己的终身大事呢,看来还是要自己出马啊!       “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你没必要自卑,这件事情就交给我吧!”花曲玫一拍胸脯,做起了保证。       赤月国十月初八,天气渐渐转凉,秋天真的来了,最先承受不住这寒冷的便是地里的大白菜,为了不让白菜冻坏,花曲玫当机立断,带着凤仪宫上上下下去收白菜。       在宫中这几个月,小翔又长高了许多,不再像过去那样孤僻,反而跟小翠小英玩到了一起,一颗颗水灵灵的白菜被小翔抱在怀里,小翔那精致的小脸渐渐也冒出来汗珠,一个时辰以后,白菜被收到仓库,将木板放在下面,随后将白菜一颗颗的摆好,这才算是完工。       看着这一颗颗水灵灵的大白菜,花曲玫突然有种满足感,或许这就是劳动的喜悦吧,回到房间里,换好衣服,花曲玫这才命人将安王请来。       按理说花曲玫一个四品凤仪在宫中是没有什么地位的,不过这些日子皇上总是夜宿在凤仪宫,这事儿早就在宫中传遍了,即便不是妃子又如何,整个宫里谁最大,当然是皇上啊!加上花曲玫又有尚方宝剑在手,自然不会有人故意阻拦。       午后,喜儿端上来一碗香甜的银耳红枣莲子粥,粥熬得正是火候,腾腾的冒着热气儿,花曲玫拿起勺子刚要喝,四方便急急忙忙的进来禀报,安王来访!       安王与李美女的事情,喜儿虽然看的不大清楚,却也知道安王在朝廷上的地位,见花曲玫还犹豫着要不要喝莲子粥,立刻将莲子粥抢了过来,“小姐,还是先去见安王吧!不能让王爷等太久的。”       咂了咂嘴,花曲玫一想,也对,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莲子粥,叮嘱道:“那等我回来再喝,别给我拿走。”       喜儿大胆的回了个白眼,自从来到凤仪宫,喜儿对花曲玫的敬畏之意便日益减少。       正厅,小翠早就端上了一壶热茶,几样点心,安王一身蓝衣坐在椅子上,正在喝茶,相貌清秀不减当年,整个人却比过去沉稳许多,吕家一倒,安王像是一夜之间长大了一般。       看着自己昔日的主子,花曲玫心中颇为感慨,上前行了一礼,这才问道:“王爷身体可好?”       “爷……我的身体早就痊愈了。”对于安王来说花曲玫也不是什么外人,不过一想到现在花曲玫与凌圣琉的关系,便硬生生的将那个爷字又吞了回去。       随后两人便是一阵沉默,这样的气氛花曲玫觉得有点尴尬,放下茶杯,安王终于忍不住了,问道:“你找我来究竟为了何事?”若没事他可就走了,身为王爷没事出入后宫可不怎么好。       将屋子里的其他人赶了出去,花曲玫索性直奔主题,问道:“王爷您觉得李美女怎么样?”       安王听了为之一顿,随后表情复杂的看了花曲玫一眼,“你究竟是何用意?”       现在的安王十分谨慎,早就不是昔日那个做事情完全不计后果,风风火火的三皇子了,看了安王一眼,花曲玫直接说道:“李美女是我的好姐妹,您是我昔日的主子,若是王爷对李美女有情,将她娶了,我会很为你们高兴的。”       听了此话,安王表情黯然,随后轻笑道:“你觉得这个时候适合提及儿女私情吗?更何况,我凌圣昊不想委屈了她。”       安王所考虑的问题,花曲玫早就想到了,李美女出身低微,若是被安王收了,就算生了娃儿也勉强能成为个侧妃,将来还会有正妃,其他的侧妃,到时候依李美女这胆小的性子,恐怕会被人欺负的很惨。       “王爷,很多事情不争取过可能会让人抱憾终身的,皇上那边我会说话,您也要自个儿争取才是。”安王所担心的问题,花曲玫自然也能想到,安王此时身份尴尬,自然是不好意思跟凌圣琉提及此事的,不过你一个爷们儿不开口,还能叫李美女提亲不成。       安王不说话了,或许是抱憾终身这四个字的威力太大了。       笑了笑,为了自己姐妹的终身大事,花曲玫决定再添把火,“李美女年纪也不小了,在赤月国也快到了出嫁的年纪,若您不娶了她,恐怕将来她势必要嫁给什么张三李四……”       一想到李美女将来要嫁给别人,安王便再也忍不住,开口道:“不行!”       很多事情就是这样,明明就摆在了眼前,只是有些人不愿意去面对,以为不面对了,就可以永远都保持着这种美好的状态,却不知红颜易老,就算姑娘愿意等你不嫁人,社会的舆论和亲人的压力也能够将人逼疯。       安王被花曲玫几番刺激,终于想通了,“我会跟皇兄提及此事,你放心吧!”他清秀的面容上带着从所未有的坚定,那表情像极了凌圣琉。       兄弟就是兄弟,安王与凌圣琉一样,只要是认定了的事情,就没有任何人能够阻拦得了他,或许这就是他们老凌家的遗传。       说通了安王,两人达成了一致,安王也就要告辞了,花曲玫心里也惦记着那碗莲子粥,现在小翔到了长身体的时候,每天馋的不行,看见什么吃什么,她那可是补气养血的啊!       安王起身,深深看了花曲玫一眼,“我知道你现在颇受皇兄宠爱,不过我还是要劝你一句,凡是多为自己考虑考虑,你别看我们兄弟当中平王一天天看起来心机挺重的,实际上,我们兄弟里,谁也比不上皇兄的城府。”       “我明白。”花曲玫点点头,对安王的话表示赞同,都说伴君如伴虎,她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不过李美女与安王的婚姻大事,她是一定要管的,哪怕凌圣琉会因此而生气。       看了一眼伺候过自己一段时日的花曲玫,安王心中百感交集,当初花曲玫提出什么蒜的好处时,他便知道这个宫女不是寻常人,随后她又出招制服崔涛,得到皇兄的信任一路成为了四品女官,这些事情,现在想来还觉得颇为惊奇,倘若母后不一直想要致花曲玫于死地或许也不回落了个如此下场。       安王走了没多久,凌圣琉便风风火火的赶了过来,走进屋里,看见捧着莲子粥正准备喝的花曲玫,阴沉着脸问道:“安王来过?”       不舍的放下粥碗,花曲玫走到凌圣琉身边,抱住凌圣琉的胳膊,谄笑道:“来了,不过又走了。” 第二百二十八章 只想姓花       坐到桌子旁,凌圣琉维持着不变的表情,开口道:“他去御书房见过朕了。”       见过了?安王的行动速度还真不是盖的!       “那皇上是怎么想的?”小心翼翼的问上一句,花曲玫悄悄的观察着凌圣琉的面部表情。       “那依你看呢?”凌圣琉拿起桌上勺子喝了一口莲子粥,问花曲玫。       “我自然是希望安王能够与李美女在一起,不过李美女出身卑微,若是成了侧妃将来一定会被人欺负……”说道这里,花曲玫幽幽的叹了口气,“像我们这种出身卑微的终究要出宫嫁给普通人家过一辈子的。”这就是个拼爹的时代啊!       听了此话,凌圣琉放下勺子,将粥碗往前推了推,冷笑道:“你觉得你还能出宫嫁人吗?”       “……”花曲玫无语凝噎,不就是不小心跟皇上睡了几觉么?要不要这么霸道?她以后出宫了找个倒插门的还不行吗?       见花曲玫不说话了,凌圣琉勾起嘴角笑了笑,“安王喜欢她,朕知道,不过这身份相差太大,若是你愿意接受朕的封号,朕还可以勉强的考虑一下。”       花曲玫坐在凳子上反应了片刻,这才明白凌圣琉是什么意思,老凌家的人就是会做生意啊,这是要买一赠一啊!她花曲玫好巧不巧就是被赠出去的那只!       凌圣琉但笑不语,给花曲玫思考的时间。       犹豫很久,花曲玫最终点了点头,随后又有些不放心的补充道:“那以后安王也不能再有侧妃!”       “你倒是还懂得替别人担心,倘若朕要选妃呢?”花曲玫对李美女的关心,使得凌圣琉面色一沉,随后凤目一转,问出这样的话来。       皇上选妃自然没有人有资格干涉,花曲玫当然懂得这个道理,淡淡一笑,花曲玫故作大方道:“皇上后宫三千佳丽,我又能说些什么?只盼着皇上别有了新人忘旧人,雨露均沾才是。”       好一个雨露均沾,凌圣琉冷冷一笑,当初她作为御侍便制造什么侍勤生轮流表,现在要成为自己的女人了,竟然还在提倡着雨露均沾,到底是该笑她太懂进退,还是该恨她冷血无情呢?       “好,你说的朕都会考虑。”凌圣琉磨着牙,脸上时阴时晴难看的很。       有了凌圣琉的帮忙,很快李美女便被升为了四品女官,随后安王在朝堂之上,安王提出要请皇上赐婚,文武百官有沉默不语的,也有出言阻止的,不过凌圣琉依旧允了安王的请求。       十月十三,赤月国皇帝下诏,安王与四品女官李美女于下月择日完婚。       这也是有史以来,第一个从御膳房里走出来的王妃,这件事情自然会被史官记入史册。       安王与李美女的婚期定在十一月,宫里宫外都开始为安王大婚做着准备,凤仪宫也忙得不可开交,喜儿与小翠小英执意要帮喜儿做鸳鸯被,花曲玫这个不懂针线的倒成了大闲人。       下午派人将李美女叫到了凤仪宫,花曲玫将一对玉如意,两套黄金首饰,一套银首饰,一对玉镯,作为了给李美女准备的嫁妆。       看见这样价格不菲的嫁妆,喜儿和小翠几人几乎瞪大了眼睛,在宫中当差的她们并不是没有见识,这些东西的价值,她们哪里会不知道,就算是朝廷命官,也没有几人能够给闺女拿出这么好的嫁妆吧?       “花曲玫,这实在太珍贵了!”看着这些东西,李美女却流下了眼泪,她作为一个四品女官嫁给安王,看起来门当户对,实际上却是高攀了,王府里的丫头大多眼高于顶,眼见身为贴身丫鬟的李美女成了王妃自然不会服气,有了这些嫁妆,不但可以堵住众人的嘴,更能让李美女在其它王公贵族夫人面前抬起头来。       花曲玫虽然什么都没说,却将李美女的面子里子都想到了。       淡淡一笑,花曲玫握住李美女的手,笑道:“我在外面有间胭脂铺,每年的收益何止这些,你放心收着吧,我岂能让人将你看轻了?跟我混必须有钱花有嫁妆!”       喜儿小翠三人面色一僵,这之前的话还说的挺上道的,怎么后面越听越觉得她们是跟了个强盗头子呢?       在花曲玫三番五次的劝说之下,李美女终于听从了花曲玫的安排,又聊了许久这才出了宫。       而这一个举动,凤仪宫的人也都明白了花曲玫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若是她的朋友,她的亲人必然会有大大的好处,花曲玫原本就是个极其护短的人。       晚上,凌圣琉破天荒的去了贤妃那里,却派来了春公公,通知花曲玫,明日随他出宫。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丞月宫的人就来敲门,花曲玫起身用凉水洗了脸这才清醒过来,喜儿一听说要随花曲玫要随皇上出宫,心里有几分欢喜,却又有些失落。       知道喜儿是惦记家中的父母了,换好衣服后,花曲玫便淡淡说道:“你随我一起去吧!”       “真的?小姐你太好了!”喜儿一听,转忧为喜。       半个时辰后,丞月宫的马车来到凤仪宫门口,花曲玫带着喜儿走到门口,凌圣琉掀开车帘,看见跟在花曲玫屁股后头的喜儿,脸色变了变,终究没说什么,两人也就上了马车。       徐景面无表情的驾着马车,很快便出了皇宫,集市上,人声鼎沸,卖艺的,卖身的,叫卖的,热闹非凡,掀开帘子看了一眼,花曲玫便转过头问凌圣琉,“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凌圣琉淡淡一笑,凤目一挑,答道:“到了你就知道了。”       马车渐渐的离开了集市,喜儿中途下了车,马车里一下子只剩下花曲玫与凌圣琉,坐在软垫上,花曲玫依旧不住的朝着外面张望,凌圣琉却突然开口问道:“你母亲姓什么?”       胖丫的母亲姓什么?花曲玫张了张嘴巴,手心开始冒汗,凌圣琉为什么突然会这样问?难道他还在怀疑自己不是胖丫?       见花曲玫不说话,凌圣琉的表情变了变,挑起花曲玫的下巴,凤目紧紧盯着花曲玫,一字一顿问道:“你不知道自己亲娘的姓氏?那你到底是谁?”       凌圣琉如墨一般的眼眸变得平淡如水,却泛着阵阵寒意,眼眸深处,还带着淡淡的杀气。       没有人能够欺骗一个帝王,更没有一个帝王能够允许枕边人的欺骗。       这一刻,花曲玫突然意识到凌圣琉已经很久没用这样的表情看着她了。       花曲玫的大脑瞬间空白,胖丫的亲娘到底姓什么她哪里会知道?她一穿越过来就占了胖丫的身体,又没有人跟她提及过胖丫亲娘的姓氏。       张了张嘴巴,花曲玫故作镇定,笑问道:“皇上为什么突然会问起这个?”       “你说呢?”凌圣琉冷冷一笑,靠在马车上,俊脸上早已看不清到底是什么情绪,眸子里的情绪变换一定,一会儿是浓浓杀气,一会儿却又是无奈。       难道有人跟凌圣琉说了什么?凌圣琉已经开始怀疑她了?花曲玫心里泛着苦意,欺君之罪,她怎么承受的起?       花曲玫闭上眼,思索着该怎样应对,一般到这个时候,总要装出一副受伤很深的样子才能够让人不起疑心。       缓缓睁开眼睛,花曲玫眼睛里泛起了水雾,轻轻别过头去,“我若说她从来不曾跟我提及她的姓氏,你会不会不信我?或者说,我们之间的相处,还敌不过你所得到的证据?”       听了这样的话,凌圣琉眸光微转,似乎很是犹豫,不过,犹豫也只维持了片刻,他便扣住花曲玫的手腕,沉声问道:“那你倒是说说你姓什么?该不会是真的姓花吧?”       微微一怔,花曲玫只觉得嗓子眼像是被什么东西糊住了一般,看来凌圣琉已经怀疑到自己了,可是该如何回答呢?好不容易脱离了胖丫这个名号,叫起了花曲玫,自然不愿意继续做胖丫,虽然穿越到这赤月国,占了胖丫的身体,可若是到最后自己死了,这世上所留下的痕迹完全都是胖丫的,没有半点属于她花曲玫,她怎么会愿意?       眼下的现实花曲玫却不得不考虑,胖丫姓花的几率简直比买彩票中奖还低,这个时候她到底该如何回答凌圣琉呢?马车依旧在行驶,花曲玫多么希望目的地马上就到达啊!       可惜,老天爷和徐景都没听见她心中的话,马车依旧稳稳的行驶着,完全不知道目的地到底在哪里,花曲玫额头已经冒起了冷汗,凌圣琉却依旧绷着脸看着她。       “你到底姓什么?”凌圣琉的声音不含任何感情,隐约还带着几分冷意。       胖丫的姓氏她自然是不知道,回想起之前被秦穆白掳走时,提到了朱聘婷三个字,花曲玫握了握拳头,眼下也只能拿来一用了,希望秦穆白真的不是在骗自己。       一个无辜的人,此刻自然不会低眉顺眼的谄笑,花曲玫扬了扬下巴,做出理直气壮的样子,回想起各种狗血电视剧里,苦逼的配角或主角的苦逼表情,露出一个苦逼的笑,随后用无比苦逼的语气说道:“姓朱!我原姓朱!可是我恨透了这个姓氏!我只想叫花曲玫!这辈子只想叫花曲玫!” 第二百二十九章 人间蒸发       话语中带着几分恨意,花曲玫真的恨透了这个姓氏,尼玛,胖的像头猪,你还姓朱,让不让人活了!料想到胖丫只与母亲相依为命,用这个理由应该不为过。       凌圣琉听了此话,似笑非笑的看了花曲玫一眼,却没有说什么,到底是信了还是不信,从他的表情中根本看不出来。       都是演戏的好手啊!杜紫藤,平王,太后,凌圣琉,放在现代都尼玛是影帝影后级人物啊!       随后,马车里两人便是长久的沉默,半个时辰后,马车终于停了,花曲玫掀开车帘,看了一眼这独门小院,开口问道:“这是?”       “不认识吗?这不是你的家吗?还不进去看看你的亲娘。”凌圣琉似笑非笑的答道,率先下了马车。       坐在马车上,花曲玫狠狠抽了自己一耳光,妈的,叫你多嘴!叫你问!       磨磨蹭蹭的下了马车,凌圣琉回首看见花曲玫微红的脸颊,薄唇抿了抿,没有说话,三人走到门口,看着这木门,花曲玫的心扑腾扑腾乱跳,都说有血缘关系的人,都会有心灵感应,不知道胖丫的母亲会不会一眼看破自己?       “怎么,不敢进去?”凌圣琉看着花曲玫,淡淡问道。       还没进去就开始胆怯自然是不行的,调整了一下呼吸,花曲玫索性豁出去了,一把推开木门,装出一副激动的样子,院子里一个妇人背对着自己正在喂鸡,花曲玫见状立刻张开双臂跑了进去,随后激动道:“娘亲,女儿回来看你了!”       凌圣琉与徐景面无表情的跟在后面,多么感人的母女重逢啊!花曲玫跑到妇人身后,刚要抱住妇人,这妇人却转过身来。       柳叶弯眉,唇红齿白,鹅蛋脸,虽然已经三十多岁,身段却依旧窈窕,这真的是胖丫的娘亲吗?这样的美妇人怎么会生出这么朵奇葩?       不管怎样,这也是胖丫的亲娘,凌圣琉的信息不会错,看着眉宇中泛着淡淡怒意的美妇人,花曲玫干笑两声,又小声说了一句,“娘,女儿回来了……”       “我们朱家没有女儿!”美妇人朝着花曲玫厉声吼道,吓得花曲玫后退两步。       凌圣琉和徐景也惊讶的抬起头,看向院中的美妇人。       这一句话,带给花曲玫的震撼最大,朱家没有女儿,难道凌圣琉在骗她?这不是胖丫的娘?还是胖丫并不是美妇人所生?脑海里母女重逢的催泪画面,一瞬间崩塌。       就在花曲玫风中凌乱之际,美妇人一脸怒意的又吼了一句,“我们朱家只有不带把的儿子!”       看着院子里的胖丫娘,花曲玫震惊的说不出话。       凌圣琉抿了抿薄唇,当初只查到朱氏一人独居在此,靠着织布为生,却不想朱氏的神智竟然不清楚。       正当花曲玫不知该如何应对时,朱氏却挽住她的手,温和的问道:“你怎么突然回来了?怎么瘦了?”       母亲终究是母亲,哪怕是神志不清,哪怕真的失去了心智,也还记得疼自己的孩子。       看着美妇人慈祥的模样,花曲玫突然有些感伤,她穿越到此,占了胖丫的身体,理应代替胖丫尽孝才是,却让她独自在这里居住。       笑笑,花曲玫握住朱氏的手,柔声道:“娘,我没瘦,我过的很好,您就放心吧!”       听了此话,朱氏终于放下心来,转过头,杏仁眼直接瞄向了凌圣琉,随后问道:“这二位是?”       凌圣琉虽然性情阴晴不定,却极其尊敬长辈,见她们母女相认,走到胖丫娘面前,温文有礼道:“在下凌圣琉。”       凌圣琉这一报了真名,花曲玫三魂立刻吓丢了两魂半,朱氏再神经质也知道赤月国的皇帝是谁吧?       却不想朱氏笑了笑,开始上下打量起凌圣琉来,那姿态那神情说不出的怪异。       常人都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可朱氏看凌圣琉的模样,倒像是婆婆看儿媳一般,过了许久,正当花曲玫想开口说话时,朱氏这才淡笑道:“果然貌美如花,绝色倾城。”       “……”凌圣琉面色微变,站在原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花曲玫倒是有些看明白了,这朱氏还真的把自己当成了不带把的儿子,什么貌美如花,绝色倾城全都是用来夸女人的,就连看凌圣琉那眼神儿都是像看儿媳妇一般,细想胖丫那肥胖魁梧的身材,原来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眼下都知道朱氏有些疯癫,谁也不能跟朱氏计较,几人只好先进了屋。       朱家是独门独院,能住的也只有三间草房,草房看起来刚刚经过修葺,屋子里家具虽然简陋,却干净整洁,花曲玫见状也就对朱氏的生活放下心来。       这边朱氏烧好了水泡了壶茶,随后便给徐景倒了一杯,茶壶伸到凌圣琉面前时,却突然停下,将茶壶放在了凌圣琉的手边。       古往今来,皇帝都只有被人伺候的份儿,哪有被人冷落的时候,不过一想到自己要娶的是朱家的女儿,凌圣琉也就不再计较,自己倒了一杯茶。       看着凌圣琉这副样子,朱氏终于淡淡的点了点头,凌圣琉与徐景却已经满脸黑线,徐景的面瘫脸随时都有崩坏的可能。       思索许久,花曲玫终于决定直奔主题,对朱氏小声道:“女……我下个月就要成婚了,您不如跟我走吧,以后我会好好孝敬您。”       安王与李美女下月初六完婚,而她也将下月正式被凌圣琉收入后宫,这本就是他们当初说好的。       作为子女,孝敬父母本是天经地义,哪怕不能将朱氏带进宫里,依照花曲玫现在的财力,让朱氏吃香的喝辣的,有人伺候也并不难,这三间草房早该遗弃了。       “我不能走。”朱氏摇了摇头,像是陷入了回忆中,一边笑着一边说道:“谁说我生不出儿子的?我儿子现在不是好好的吗?我儿子下个月就要娶媳妇了!我不会离开的!我就要在这里等!等你爹回来亲眼看看我生的是儿子!”       说到这里,朱氏眼中已经泛起了泪花,凌圣琉脸色却越来越黑。       十几年前朱氏的相公突然抛下这孤儿寡母,闷声不响离开离开赤月城,想来是因为朱氏生了个女儿。       花曲玫眼见朱氏情绪激动,不敢再劝说,正在这时,却有人来了。       徐景握剑起身,朱氏却起身说道:“没关系,是师侄来了。”       朱氏话一落音,便看见一青年男子一身青衣,手上提着两样礼品,缓缓走进屋里,相貌堂堂,性格内敛,二十几岁的样子。       “是你?”花曲玫从椅子上站起来,朱氏所说的师侄竟然是忘情山庄的梅开九?那胖丫背后到底有隐藏着些什么?       凌圣琉不动声色的起身,一双眼睛一直在盯着梅开九,徐景见状来到凌圣琉身边,小声道出了梅开九的身份。       屋子里,五个人面面相觑,最终,在朱氏的命令下,全都坐下了。       一个时辰后,花曲玫找机会支开了朱氏,询问了梅开九事情的来龙去脉,花曲玫脑海里的东西拼拼凑凑终于形成了一个完整的故事。       胖丫也就是梅开九口中的朱朱,是梅开九师叔的女儿,江湖上许多人都知道十几年前,忘情山庄有一名名为朱先叙的弟子,朱先叙是个孤儿,十三岁拜忘情山庄庄主为师,天资绝佳,聪颖过人,练得一手好剑法,刚满十八岁就已经名震武林,此后,朱先叙娶了一位千金小姐为妻,两人不顾千金小姐家人的反对,来到了赤月城过起了隐居的生活。       原本应该是幸福完美的结局,却不想朱氏生产那年,朱先叙看见生下的是女儿直接暴跳如雷,最后索性丢下一封休书,几十两银子,人间蒸发了,朱氏每日每夜抱着女儿哭泣,最后便因爱而癫狂,从此以后一直以为自己生下的是儿子。       忘情山庄庄主知道此事后,便派了梅开九与他的师父来接朱氏母女,却不想朱氏固执的狠,死都不肯离开这三间草房,最后无奈之下,只好每年派人来看朱氏一次,这草房的修葺便是梅开九找人做的。       花曲玫也终于明白梅开九为何当初叫她朱朱却不敢相认了,原来梅开九已经四年没来看过朱氏了。       花曲玫心里一乐,她倒是省事儿了,省的找这样那样的借口了,只是想起潜伏在宫里的高公公,隐约觉得胖丫还有别人不知道的秘密,挠挠头发,花曲玫问梅开九,“那我爹爹的消息,你们一直都没有吗?”       梅开九被问的有些羞愧,也只好实话实话,“整个赤月国都没有师叔的消息,估计早就作古了。”       花曲玫闻言,不再说话,一个曾经名满江湖的人突然失去了消息,忘情山庄寻找了多年,竟然还一点痕迹都没有,多半是死了吧……可怜朱氏依旧在疯疯癫癫的等待着自己的相公朱先叙。       哐当一声,门口重物落地的声音。       花曲玫暗叫一声不好,连忙起身,门口朱氏面若死灰的站在那里,边哭边笑喃喃自语着:“不会的……不会的……我没生女儿!我生的是儿子!相公不会离开我!不会……”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当年他离开时,留下了这句话,她还苦苦的守着三间草房等在这里,他怎么能死? 第三百章 你喜欢我哪一点 第二百三十章 你喜欢我哪       凄厉的哭声从朱氏口中发出,不管花曲玫如何哄劝都没有用,梅开九见状只好点了朱氏的睡穴。       看着昏睡中的朱氏,花曲玫心中百感交集,到底是多么深厚的爱能够让一个女人等一个男人等到痴傻,胖丫的爹爹到底还在不在人世?       将朱氏放到床上,梅开九看了凌圣琉一眼,沉声问道:“你就是要娶朱朱的人?”       “我是。”凌圣琉面色如水,波澜不惊,眉宇间却带着淡淡的占有欲,他的女人不允许任何男人染指!       看着凌圣琉的模样,花曲玫总觉得是男人的自尊心在作怪。       这边梅开九看了凌圣琉一眼,眉宇间满是同情,将一枚玉佩递给凌圣琉随后说道:“你娶了朱朱,你便是我的恩人,今日我不便久留,以后只要有能用得着的地方,拿这玉佩去忘情山庄便可!”       强忍住把梅开九一屁股坐死的冲动,花曲玫将梅开九送出了门。       站在门口,花曲玫深深的吸了口气,却听见有脚步声靠近,不用回头便知道是凌圣琉,背对着凌圣琉,她低声说道:“待我娘醒了我们再回宫行吗?”       出来已经很久了,也该回宫了,凌圣琉不予置否,却说道:“你可以将她接进宫住些日子。”       花曲玫没有回头,不知道此刻凌圣琉是什么样的表情,不过,她却不是照凌圣琉的话办的,进宫对朱氏来说更为不利,宫中规矩森严,从皇帝到宫女,上上下下没有一个省油的灯。       转过身,花曲玫装出一副感动的样子,“皇上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执念,我娘她毕生的执念就在这间院子里,若是让她离去,恐怕她会失去活下去的乐趣。”       人的一生,有许多放不下的执念,朱氏的执念便是不知生死的朱先叙,岳五章的执念是他念念不忘的武林盟,太后的执念是谋朝篡位,林加延的执念是为父报仇……想到这里,花曲玫不着痕迹的看了凌圣琉一眼。       帝王的执念是什么呢?       勾起唇角,凌圣琉往前走了两步,将她紧固怀中,在她耳边轻生道:“朕的执念是国泰民安,与你一起坐享盛世江山,你呢?”       自然是钱财美色尽收囊中!花曲玫张口就要回答,看见腰间那一双臂弯,却硬生生的停住了,皇帝的女人能当着自己皇帝的面说自己想钱财美色尽收囊中吗?       抬头看向天空,花曲玫仰望四十五度角状似忧郁,“衣食无忧,平安一生。”       衣食无忧,平安一生……凌圣琉在心里反复的念着这几个字,放在她腰间的手臂又紧了紧。       回宫三天后,凌圣琉突然决定下旨封花曲玫为皇后,满朝文武跪成一片,凌圣琉却力排众议,下了圣旨。       太监总管刘公公亲自来凤仪宫宣旨,整个凤仪宫的人跪成一片。       “奉天承运,皇帝制曰,朕承天序,钦绍鸿图,经国之道,正家为本。夫妇之伦,乾坤之义。实以相宗祀之敬,协奉养之诚,所资惟重,四品凤仪花曲玫贤良淑德,称母仪之选,封为皇后……”以上省略三百字。       刘公公是看着皇帝长大的,凌圣琉的心思他早就看在眼里,想起皇帝还是太子之时,所经历的种种,宫中那些贵人嫔妃娘家又都与朝廷政局有所牵扯,现在看着接过圣旨的花曲玫,刘公公的脸几乎要笑成一朵菊花了,一个没有后台,品性过人的女官成为皇后那是再好不过的了,有掌管后宫之权,却无娘家所依!       “皇后娘娘,封后大典就在下个月的初一,奴才今日先祝贺娘娘一举成为六宫之首了!”刘公公尖着嗓子笑道,不动声色的接过花曲玫递过去的银票。       花曲玫笑了笑,直接命小翠小英送刘公公出门,而自己却抱着圣旨回屋了。       回到屋里,花曲玫立刻狠狠的掐了手臂一把,疼!真疼!这不是梦!凌圣琉竟然封她做皇后了!       先是四品凤仪女官,掌管凤仪宫,随后便是赠送凤印,现在是下旨封后,原来凌圣琉一直都没有骗她,他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在努力的实现,那她以后该怎么做呢?       看着那圣旨,花曲玫挺直了背脊,她一定要做好这个皇后!       圣旨一出,整个皇宫哗然,荷妃几人皆不敢有所动静,隔了一天,贤妃带着贺礼来凤仪宫贺喜。       两样金银首饰,虽不是什么贵重东西,做的倒是很精美,想起自己身边还有喜儿小翠几人,她们又早晚都要出嫁的,花曲玫也就不推辞,乐呵呵的将东西收了去。       这边贤妃看着花曲玫却有些坐立难安,大概是想起自己嚣张跋扈的日子了吧,将点心推到贤妃面前,花曲玫笑道:“贤妃尝尝喜儿的手艺,这点心还是热着吃正好。”花曲玫不是个喜欢计较过去的人,讹了贤妃那么多银子,哪里还会与贤妃计较。       她花曲玫就是花曲玫,当初做宫奴的时候是这样,做女官的时候依旧是这样,现在她虽然被封了皇后,横竖比起来也就是等于升职了,要想把皇后这个职务干好,不仅仅要让皇上这个老板舒心,更不能没事欺负贤妃荷妃这些下属了。       贤妃早就不是往日的贤妃,吕家一倒她早就成了无倚无靠之人,哪里敢拒绝花曲玫的好意,颤颤抖抖的拿起好点尝了一口,随即变了脸色,一声不吭的连吃了四五块点心以后,这才红着脸说道:“喜儿姑娘果真是好手艺,比御厨的手艺还要好上几分。”       听了贤妃的话,花曲玫顿时觉得倍儿有面子,咧嘴笑了。       或许是有了这点心的关系,贤妃在凤仪宫坐了整整一上午,一盘子点心全进了贤妃的肚子,临走的时候还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盘子里的渣子,多好个千金小姐啊,现在咋馋了这样,花曲玫见状赶紧叫心儿将喜儿做的另外两种点心装好了送给贤妃,贤妃这才欢天喜地的离开了凤仪宫。       十月二十五,安王和准王妃一起来到了凤仪宫,过去花曲玫是个女官,见面颇有不便,现在有了皇后这个头衔,花曲玫与李美女也就成了妯娌,自然也不会有那么多眼睛盯着,       安王与李美女两个人因为婚期将近,越发的容光焕发,两个站在一起闪耀的花曲玫几乎要睁不开眼,再想想自己,同样是结婚,人家那是锣鼓喧天,鞭炮齐鸣,而她呢?等待自己的竟然只有一个规矩繁多的封后大典!       花曲玫在心里骂了一声,“靠。”       安王看着花曲玫,对花曲玫的崇拜几乎有如长江之水滔滔不绝,朝花曲玫行了一礼,安王诚恳道:“原本以为皇兄对你的心思没有这么重的,想不到竟然封你为皇后,真是佩服,以后我就要唤你一生嫂嫂了。”       “好说好说。”花曲玫笑笑,拉住李美女的手询问婚礼筹备的如何了,李美女小心的看了安王一眼,低声道:“一切都准备妥当了,只是可惜,太后不能亲眼看见安王成婚……”       安王眼睛一黯,李美女也就红着眼睛不再说下去了。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在,即便太后犯了滔天大罪,却依然是安王的生母,难怪安王心里会难受。       一提起太后,气氛也就变得沉闷起来,聊了几句,安王也李美女也就告辞了。       晚上,忙于政事的凌圣琉来到了凤仪宫,**过后,花曲玫无力的靠在凌圣琉的怀里,一边在他消瘦而结实的胸膛上画着圈圈,一边低声问道:“皇上,你到底为什么会喜欢上我?”       这是困扰花曲玫许久的问题,自己要容貌没容貌,要身材没身材,性格猥琐,又胆小贪财,凌圣琉到底为什么要身陷狼窝去救自己,又为什么要封自己为皇后呢?       床上的似乎陷入沉睡中的美人,缓缓睁开凤目,眼中浮现出一丝迷茫,过了许久开口说道:“你的关心。”       “关心?”       “嗯。”       初次见面是花曲玫刚刚穿越过来时,凌圣琉一身白衣径自坐在石凳上,掏出酒壶喝酒。       “哎呀,别装了,原来咱们都是一样的,你可吓死我了,别只喝酒啊,伤胃,我这里有糕点,我们一块吃吧!”花曲玫蹭到他的身边一股脑儿的将糕点都放在了桌上。       当时她不知道他的身份,却依旧关心他的身体,母后死后,身为太子的自己无所依靠,除了佟嬷嬷和刘公公,其余人全都是别有用心的待在自己身边,就连朝夕相处的兄弟都让人无法信任,可是这一个小小宫奴竟然会关心自己……       回想起过去,凌圣琉眼中带着一丝温柔,或许他从那个时候便已经喜欢了这个胖妞。       听了凌圣琉的话,花曲玫很不满意,别人穿越过来都是身段妖娆,倾国倾城,她什么都木有,那凌圣琉总该是因为她有思想有气质才喜欢上她的吧?竟然只是她无心的关心?一想到这里,花曲玫便怄到想要吐血。 第二百三十一章 走火入魔       坐起身来,花曲玫嘟起嘴吧抱怨道:“只因为我关心你你就封我为后?那以后杜紫藤你准备咋办?封为太后啊?”       杜紫藤听见这句话肯定得哭死,太后不就等于跟凌圣琉的母后一辈了……       “她是她,你是你,你们不能做比较。”躺在床上,凤目扫过她胸前的丰盈,淡淡说道。       “我长的不好看!”花曲玫依旧不依不饶。       “我好看就行了……”       “我身材不好!”       “这个么……”凌圣琉眯起凤目,危险的看着她,“好不好我说了算!”一招扑倒,重振雄风,继续大战!       两只小鸟从树上飞过,秋天啊,野猫都不叫春了!       秦国穆王府,身穿紫色蟒袍的穆王正在练功,他棱角分明的俊脸上满是冷意,微闭的双眼挡住了绿眸的寒光,回归秦国扳倒了最受皇上宠爱的弟弟,一跃成为穆王,只是这还不够……       一个影卫要无声息的进了屋,随后跪在地上禀报:“启禀王爷,赤月国安王将于下个月初六迎娶花曲玫身边的女官,赤月国皇帝已经下旨封花曲玫为后……”       起初穆王的眼皮动了动,没有说话,待听见最后一句话时,秦穆白突然张开双目,寒着声音问道:“封谁为后?”       被自己主子的模样吓了一跳,影卫咽了咽吐沫,又重复了一遍,“赤月国皇帝已经下旨封花曲玫为后……”       花曲玫!秦穆白棱角分明的俊脸瞬间变得扭曲,一掌打向地上的影卫,闷哼一声,影卫立刻骨头尽断,变成一坨肉瘫在地上,停止了呼吸。       “啊!!!”大吼一声,秦穆白满脸皆是怨毒,花曲玫!你终究选择了凌圣琉!我一次次的向你示好,一次次的对你诉衷情,你却将我当成笑话!       回想起那张灿烂的小脸,那圆润可爱的模样,秦穆白眼睛一瞬间变的血红,不行!花曲玫,你必须是我的!我不会让你嫁给任何人!不会!       闻声而来的左铜迅速的进了屋,看见地上已经变成一堆肉的影卫,迅速的点燃了香炉,淡淡的香味从香炉里散出,有宁神静气作用的香料终于使陷入疯狂的秦穆白稳定了情绪,一双眼睛慢慢变回了绿色。       “主人,你又走火入魔了。”来到凌圣琉的面前,左铜递上去一颗药。       调整了呼吸,秦穆白将药吞了进去,看见地上死去多时的影卫,微微皱起了眉头,这已经是第几次了,自从吃了那颗圣药他的内功便大增,回到秦国以后一直在尽量的消化腹中的内力,却还是容易走火入魔。       做了个深呼吸,秦穆白的面色恢复如常,“凌圣琉已经封了花曲玫做皇后。”       当初在宫中初次相识,秦穆白对花曲玫的关心程度便已经超出了界限,赠送金猪之情,偷取圣药之怨,秦穆白纵然是喜欢着,却依旧没有停止自己前进的步伐,没有人能够阻挡他变得强大,默默无闻被人欺负了这么多年,他势必要夺回所有属于自己的东西,哪怕用尽一切办法!       一切的一切都是按照自己的计划的诡计而行走,只有一个,只有那么一个人,完全脱离他的掌控!花曲玫……       秦穆白在心里反复默念着这个名字,心中的爱与恨渐渐的揉成一团,最后变成了碎片。       左铜脸色一变,心里愤然,竟然又是花曲玫!那个又胖又丑的女人到底有什么好?蒙骗了赤月国的皇帝也就算了,竟然能让自家的主子对她念念不忘,一提及她的婚事竟然走火入魔!当初就该杀了她才对!       “主人,您尽管吩咐吧!”左铜朝秦穆白行了一礼,想向自己主子请命去杀了花曲玫那个女人,却又害怕主子会因此失控,左铜跪在地上直磨牙,恨不得活活咬死花曲玫。       秦穆白深深的吸了口气,熏香使得他的精神舒缓不少,之前的暴戾消失不见,只是眉宇间多了些清冷,他的目光看向窗外,最后淡淡说道:“我要人。”       “啊嚏!”花曲玫打了个重重的喷嚏,揉的鼻子都有些红了,到底是谁在骂我啊?花曲玫有些无语的看了一眼身旁熟睡的人。       熟睡中的凌圣琉皱起了好看的眉毛,随后将花曲玫紧紧的搂进怀里,茫然的睁开满是雾气的凤目,喃喃道:“明日叫人给你添些衣服。”       果真是天下第一萌物啊!花曲玫看着凌圣琉茫茫然然的模样,吞了吞口水,心想,“有你还用添衣服么?一个眼神就把人给勾搭热了。”       依偎在赤月国皇帝的怀里,花曲玫沉沉的睡去。       第二天醒来,身边的人早就已经离开,见花曲玫醒来,喜儿立刻拿上来一套厚厚的衣服,笑道:“小姐,入秋了,得穿厚一些了。”       打了个哈欠,花曲玫茫茫然的起身,喜儿和心儿瞥见花曲玫锁骨上的吻痕,一个劲儿的捂嘴偷乐,自家的主子受宠,她们比什么都开心。       换好了衣服,花曲玫在房间里用了一碗粥,这才问喜儿,“我扣扣农场里的土豆还没收呢吧?”       “您上次说还能等一阵子。”       这个气候在赤月国算是刚刚入秋,正值秋高气爽的好时节,花曲玫当下决定去地里收土豆!       听见花曲玫的命令,心儿和喜儿两人吓得说不出话来,过了半晌,喜儿干笑着说道:“小姐,现在您是皇后了,不是凤仪女官,皇后是六宫之首,母仪天下,怎么能去地里收土豆!!!!”       御膳房又不是没有土豆!赤月国又不是养不起皇后了,为什么皇后要自己去收土豆!!!       “怕什么?劳动人民是最光荣的!”花曲玫长袖一挥,直接将所有人都带去了地里。       土豆在这个时代只有土豆这一个称呼,据说是因为长在土里,小的像个豆子才有个这个名称,四方拿来一个竹筐,所有人都去地里挖土豆,工具不够的就直接用手挖,现在土质松软,也不会伤到手指,起初心儿和小翠嫌脏,都苦着脸,花曲玫却一点也不觉得脏,当初在御膳房烧火那么脏的活儿都干了,这都算干净的了,偶尔凉爽的秋水吹风,将额头上的汗珠蒸发,渐渐的几人都露出了笑脸。       这种事情,这种情景万万没想到会在宫中出现,几人一边挖着土豆一边聊着入宫前的时光,时间飞快的过去。       到了下午,竹筐里已经装了满满一筐的土豆,这个时候六顺却飞快的跑到地里,满脸焦急的看着花曲玫,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怎么了,直接说吧!”花曲玫拍拍手上泥土,示意六顺直接禀报,喜儿和小翠都不是外人,即便是心儿和四方也不能将话随随便便的传给别人。       古怪的看了心儿一眼,六顺这才小声说道:“杜昭仪身边的宫女营秀来了,说是杜昭仪有了身孕,跟您禀报一声。”       身孕?花曲玫的身子晃了晃,一想到杜紫藤那副不可一世的样子,心里替凌圣琉的第一个孩子担心起来,荷妃几人都不是泛泛之辈,虽然凌圣琉已经夺回不少权利,但是她们娘家在朝中的余威还在,凌圣琉一直这么勤勤恳恳的广降甘霖,却被杜昭仪给抢了先,她们哪会善罢甘休。       过了一会儿,花曲玫才慢慢的反应过来,哦了一声,随后转头问小翠几人,“你们才这娃儿会是个皇子还是公主呢?”       “娘娘!”小翠恨铁不成钢的一跺脚,。皇上来凤仪宫的时候也不少,怎么就偏偏被杜昭仪给抢了先!       这边小英沉着一张脸,生生的将一个小土豆掰扯了两半,阴森森道:“若是这孩子生不下来!看那个狐媚子还有什么招数!”       果然个个都是宫斗的好手啊!花曲玫听得满头黑线,清了清嗓子,说道:“有句话说的好,祸不及妻儿,就算平日里我们再怎么看杜昭仪不顺眼,杜昭仪肚子里的娃娃都是无辜的。”       听了此话,小英不甘心的低下头,硬生生的又将一个土豆掰成了两半,花曲玫心疼的眼泪都要出来了。       收好土豆,花曲玫梳洗打扮一番,换了身衣服,便命喜儿将那日贤妃送来的首饰拿了出来,眼下她作为皇后有统帅后宫的责任,杜昭仪肚子里的娃娃可是凌圣琉的第一个孩子,不管是男孩女孩,都意义非凡,去探望杜昭仪是势在必行的,若是送了糕点又怕人利用,想来想去,花曲玫只好将贤妃送给自己的首饰转送出去。       将首饰装好,花曲玫直接带了心儿过去,自己身边的人除了心儿曾经是紫轩阁的人,其余的带去也没有什么意义。       就这样,两人来到了紫轩阁,紫轩阁依旧是花曲玫第一次见到的那副场景,只是这主人已经由二]逼女青年彻底进化成了文艺女青年,举手投足之间皆是清雅之姿。       紫轩阁里的人看见心儿表情变得有些古怪,不过有花曲玫在场,自然是不敢说些什么,直接将花曲玫引到内室。 第二百三十二章 冲动是魔鬼 第二百三十二章 别冲动       杜紫藤靠在床上,脸色不太好看,桌上放着一碗凉了的汤药,看见花曲玫进来,杜紫藤冷冷一笑,随后问道:“你来干什么?”       这话问的,自己没事能跑这来看热闹么?还不是她自己派人通知的,花曲玫暗暗告诉自己,作为一个领导不能跟下属计较,尤其是自己才刚刚上任。       清了清嗓子,花曲玫走到床边,见杜紫藤脸色的确十分难看,心中便隐约同情起来,温和说道:“带着孩子不容易,真是难为你了,不过你一定要好好的养好身子,这可是皇上的第一个孩子,有什么不够的就直接跟勤务院说,派两个御医没事定期做做检查,这两样小玩意,也就算是贺礼吧!”       杜紫藤这边早就被花曲玫的话说的愣住了,一时间捉摸不透花曲玫到底是什么意思。       心儿将首饰递了上去,看着做工考究的首饰,杜紫藤冷冷的看了花曲玫一眼,问道:“你不嫉妒吗?你还真的送东西给我?”       “没什么好嫉妒的,带孩子不容易,辛苦你了。”花曲玫知道这个杜紫藤一向看自己如同看敌人,也懒得解释太多,反正她东西也送了,话该说的也都说了,直接走人就行了,管你是带孩子还是生孩子呢,她有什么好嫉妒的!要是嫉妒,自己也不会天天弄个放着麝香和藏红花的香囊带在身边了。       出了紫轩阁,心儿悄悄的加快脚步,来到花曲玫的身旁,小声说道:“娘娘,我方才打听过了,杜昭仪这边现在只通知了您,荷妃几人都没有过去呢,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蹊跷啊?”       停住脚步,花曲玫思索了一番,这才淡淡说道:“不会的,放心吧,天塌下来我顶着。”说完,花曲玫又加快了脚步,横竖那首饰都是贤妃送过来的,要是真追溯起来,估计第一个倒霉的还是贤妃。       用晚膳前,小翠便从外面回来,脸色不善的说道:“荷妃几人也去了,全都黑着脸回来的,御医诊断是已经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皇上已经去了杜昭仪那里……”说到这里,小翠恨恨的拧了几下手帕,“那种品性的人也能有孕?真是天下奇闻!”       花曲玫摇摇头,心想,这些姑娘还是太单纯,杜紫藤在凌圣琉眼里那是相当特别的存在,杜紫藤能够怀孕实属正常,更何况荷妃几人娘家势力都让凌圣琉忌惮,凌圣琉又怎么能够轻易的让她们怀孕呢?       不管如何,怀孕也不关她什么事情,她还不如早早的睡觉呢!       这一晚,因为白天的劳动,凌圣琉又没来打扰,花曲玫睡的十分香甜,第二天几乎到了中午才醒来。       一醒来,花曲玫便看见喜儿那张难看至极的脸。       张了张嘴吧,喜儿脸色难看的看着花曲玫,“小姐,杜昭仪的孩子没了。”       花曲玫原本一直处于半梦半醒之间,喜儿的这一句话却真真让花曲玫清醒过来,整个人像是被冷水泼过一般,杜昭仪在凌圣琉眼中一直都是很特别的存在,而这个孩子还是凌圣琉的第一个孩子,更有可能未来的太子,竟然才一个多月就没了!       昨日她去看过杜昭仪,荷妃去过,容妃去过,谢昭仪去过,除了安心做起小透明的贤妃,几乎人人都去了,今日杜紫藤的孩子竟然没了?到底是谁做的?谁的嫌疑最大?       花曲玫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这一次自己恐怕是脱不了干系,撑起身子问喜儿:“杜昭仪的孩子是何时没的?”       “天刚亮的时候,小翠出去的时候正好听其他宫女嘀咕杜昭仪吵着肚子疼,随后御医便去了,孩子没保住……”       果然是这样,花曲玫掀开被子下地,一边穿衣服一边问喜儿:“皇上过去了吗?”       “皇上昨天就去过了,早晨听见消息也过去了,随后皇上命太医将所有的东西都送做了检查,只有您送过去的首饰上涂了药……小姐,我们该怎么办?”喜儿眼睛有些泛红,那些首饰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肯定不干净,只是眼下小翠还没有回来,不知道那边形式如何了。       耸耸肩,花曲玫笑了,“怎么办?凉拌!”       首饰上的药到底是被什么人涂的?到底是做的手脚,这些事情哪能是一下子就能查清楚的?杜紫藤会不会故意陷害自己呢?想到这里,花曲玫又立刻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这个孩子是凌圣琉的第一个孩子,杜紫藤除非是脑残了,才会用自己的孩子来陷害自己。       梳洗打扮过后,花曲玫准备去紫轩阁看看杜紫藤,刚走到门口小翠却急急忙忙的赶了回来。       “娘娘,您这是要哪里呀?皇上正气冲冲的往凤仪宫来呢!快点进屋躲躲吧!”小翠二话不说就把花曲玫往屋里推,喜儿原本是吓得发懵,一见小翠推花曲玫,也跟着起哄。       “小姐,快点躲起来吧!现在所有的证据对您都不利,皇上会打死你的!”一想到自己家的小姐没有娘家可以依靠,若是被皇上逮到还不被打死了?那可是皇上第一个孩子啊!越想喜儿越怕。       躲,说的倒是轻巧,花曲玫也拗不过喜儿和小翠,三推四推的就被推到屋里,这时候却听见门口,四方大声的请安,“参见皇上。”这是在给大家报信儿呢!       凌圣琉沉着脸来到凤仪宫,见有着门板脸的四方也学会阳奉阴违,开始知道通风报信了,冷哼一声,一脚把四方踹了个跟头。       六顺见凌圣琉怒气冲冲的样子,干脆躲到角落里,不敢冒头,走到花曲玫的门口,喜儿和小翠小英三人吓得立刻跪下行礼。       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三个奴婢,凌圣琉冷冷问道:“花曲玫呢?”       “去茅房了!”       “出去了。”       三个人说出了两个答案。       凌圣琉怒极反笑,冷声道:“花曲玫倒是个会收买人心的人,朕再问你们一遍,她在哪里?”       “出去了!”       “去茅房了。”       话一落音,喜儿和小翠小英脸都白了。       凌圣琉冷哼一声,怒喝道:“滚开!朕待会儿再治你们的罪!”       龙颜大怒,惊动六宫,喜儿三人哪里见过凌圣琉如此可怕的模样,当时便被凌圣琉眼中的杀气所震住,不敢再动弹一分。       冷冽的看了院内的奴婢一眼,凌圣琉抬腿便进了花曲玫的卧房,卧房里花曲玫早就听见了外面的动静。       凌圣琉踢门进门,一双凤目死死的盯着花曲玫,厉声道:“你知道朕为何而来吧?”他的眼中是浓浓的怒意,以及化不开的杀意,黑曜石一般凤目此刻像是天空浓的化不开的乌云一般,随时都可能有闪电暴雨。       后退两步,花曲玫躲在桌子后面,试图说服凌圣琉。       “你先冷静冷静,冲动是魔鬼,我真没害死杜紫藤的孩子,我害她的孩子干嘛,你宫里那么多女人,我能防的过来么?”       “可你送去的首饰上的确有药,你怎么解释?”凌圣琉一字一顿问道。       “那我怎么知道?东西还是之前贤妃送我的呢!我也是借花献佛!”花曲玫梗着脖子说道,也动了气。       她就说这皇后不好当,她就说宫里从上到下没一个好东西吧!一想到在七连寺自由自在的日子,花曲玫便忍不住红了眼眶,真有些后悔随凌圣琉回宫了,还不如当初跟岳五章一起辞官行走江湖呢!       现在封后大典还没开始呢,她要被废了!废的若只是这后位还好呢,就怕自己也废了!       花曲玫所说的凌圣琉自然考虑到了,凌圣琉冷冷一笑,看向花曲玫,慢慢说道:“这首饰送到你身边之前,贤妃定然是不知道杜昭仪有了身孕的,这你又要怎么解释,花曲玫,你凭着良心说,别的女人怀了我的孩子,你当真不嫉妒吗?”       说话间,凌圣琉已经死死的攥住花曲玫的胳膊。       疼痛感从手腕处传来,花曲玫倒吸一口冷气,对上凌圣琉凌厉的目光,花曲玫满腔怒火,就算是嫉妒又如何?她花曲玫不管什么时候也不会做伤人性命这种勾当,更何况是个无辜的孩子!当她真的是来宫斗的吗?       人一旦失去发怒,脑子里那根理智的弦便会被挣断,一瞬间,花曲玫红了眼眶,狠狠的咬了凌圣琉一口,随后把桌子上的东西扫落一地,一脚踏在凳子上,骂道:“妈的,到底老娘要跟你说多少遍?我就算再无耻我能伤害无辜的孩子吗?你以为你是谁?你貌美如花,美若天仙,活该天下所有男人女人为了你两眼一抹黑,失去所有理智连丧尽天良的事情都做得了吗?少***自作多情了,连这个劳什子皇后我都不愿意当了,我还为了争权害死杜紫藤的孩子?你宫斗片看多了吧!”       凌圣琉被花曲玫骂的先是一愣,随后冷着脸看着她,“你的意思是你在意别的女人怀了朕的孩子?”       在意你奶奶个爪子! 第二百三十三章 堵气       花曲玫气的几乎要口吐鲜血,一脚踢翻凳子梗着脖子吼道:“你以为老娘在意这个?孩子谁不会生?我若是想……”意识到自己说的过了头,花曲玫连忙住了口,花曲玫极不耐烦的说道:“反正,我就这样,要钱没有要命一条,要我承认这劳什子的罪过,这辈子都不可能!有种你给我个痛快!”说完,花曲玫干脆一屁股坐到地上。       若是老天再给她一次机会,她肯定不当这劳什子皇后了,宫斗没意思,人心太可怕,宫里的女人都是变态!简直比江湖上的匪类还可怕!       看着坐在地上的人,凌圣琉紧抿着薄唇,不再说话。       门外,凤仪宫的宫女太监跪了一地,若是皇后娘娘真的有了三长两短,他们这整个凤仪宫的人都不用活了,派人偷偷将小翔送到佟嬷嬷那里,几人挺直着背脊跪在地上。       整整一个时辰,屋里只有皇上气急败坏摔东西的声音,还有皇后娘娘的尖叫声,其中还夹着一些男人的怒喝,喜儿小翠几人早就泪流满面,四方六顺几个小太监虽然没有哭,脸色也都难看的很,一个个像是没妈的孩子一般,跪在地上整整一个时辰,几人还不觉得累,一颗心恨不得从嗓子眼儿飞出来,飞到花曲玫的房间里,看看皇后娘娘是否还安好。       “打死我!有本事打死我!”       “啊啊!”       “救命!”       坐在地上,花曲玫扯着嗓门喊着,随后将架子上玉如意收到怀里,这个东西如何也不能被凌圣琉给摔了。       这边,凌圣琉见没什么摔的了,直接将架子上的花瓶扔到地上,摔了个粉碎,随后狠狠的踢了凳子几脚,一边踢一边问道:“以后会不会再犯了!会不会!说!”       眼见自己坐了几个月的椅子已经被凌圣琉踢得变了形,花曲玫便有些心疼,却不敢阻拦凌圣琉,只得大声反驳:“我没错!我没错!”       眼见凌圣琉将目光投向架子上的其他东西,花曲玫心一抽,赶忙说道:“皇上,别摔了,可都是您赏赐的东西呀!不行我还给你不行么!别糟蹋东西了行不行!”       动作一顿,凌圣琉狠狠将架子上另一只不怎么值钱的花瓶摔个粉碎,随后便冷声道:“从今天到封后大典,不许离开凤仪宫一步!”说完,凌圣琉便抬腿出了屋子。       喜儿是第一个冲进屋子里的,看见满地的碎片,和头发凌乱的花曲玫忍不住嚎啕大哭,“小姐,您太冤了!”       眼看哭成泪人儿的喜儿,花曲玫劝说道:“别哭了,我还没死呢!”却不想嗓子因为大喊早就伤到,如今一说话更是显得气若游丝。       喜儿见状哭的更甚了!       被喜儿哭的有些烦,花曲玫没好气的说道:“哭毛啊!老娘还没死呢!去把所有人都给我拦在门外,我今天谁也不见!”       愣愣的擦干眼泪,喜儿呆呆的哦了一声,便转身走向门口。       过了一会儿回来的时候,脸上一滴眼泪都没有了,见花曲玫已经起身,喜儿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小姐,喜儿这就帮您收拾房间。”       十一月二十八,杜昭仪小产,皇上下旨,令佟嬷嬷等人伺候杜昭仪静养,皇后被罚禁足,任何人不许探视。       丞安宫,太后躺在贵妃榻上,半眯着双目,人早已经失去了往日的光彩,衣服是最旧的款式,头山的金钗也拿去换了吃食,树倒猢狲散,太后一失势,身边的宫女嬷嬷便跑了个干净,只有几个老宫女被凌圣琉命令着不得不留在丞安宫。       “老东西!你的饭菜!”一个五大三粗的宫女将饭菜放在门口,没好气的骂道,活该她们倒霉,跑到这个宫里来伺候这个老不死的太后,无权无势,没有主子可以依附,在宫中都低人一等。       睁开双目,太后走到门口,看见盘子里的半个馒头,一碗清汤,皱起了眉毛,“为什么就给我吃这些?就算是宫奴也不用吃成这样吧?我的菜呢?”       “菜?”宫女冷哼一声,推了太后一把,“你现在是犯妇!你以为你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太后吗?你在宫里现在还不如宫奴呢?瞎嚷嚷什么?”说话间,宫女看见太后带的银耳环,露出贪婪的模样,“老东西!把你的耳环给我,下一顿我就给你弄些好吃的!”       竟然想要自己的耳环?太后冷哼一声,后退两步,这些日子她的首饰已经被这些恶奴拿走了不少,这耳环若是再被夺了去,只怕以后就算是死了,也不会有人多看一眼了。       想起自己的儿子,太后心里一阵难过,随后冷着嗓音说道:“告诉你,别欺负我现在失了势,我虽然不是太后了,我的儿子却还是王爷!”       “王爷?”宫女一听不乐意了,一脚将地上的饭菜踢翻,碗里的菜汤撒了一地,“皇上下令不许人探视,你以为安王能看见你过的如何?兴兵造反,妄想谋朝篡位,只怕安王也没有脸面来看你!”       看着宫女越走越远,太后气的一屁股坐到地上,过了许久,看见地上那半个馒头,愣愣的拿起来,狼吞虎咽了吃了进去。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当初太后盛气凌人,谋害他人,将人一步步逼入绝境时,不知道想没想过报应二字!       “想不到太后娘娘也会有今日。”清冷的女声响起,太后抬起头,看见院子里的人,将口中的脏馒头咽了进去,冷冷问道:“怎么会是你?”       “自然会是我,我来了就是要与你做笔交易。”       “交易?”太后眼中迸发出精光,只要是能够逃离这样的日子,只要能够吃饱穿暖,叫她做什么都行!       秋高气爽,万里无云,花曲玫懒散的躺在院子里,吃一口葡萄,看着天上不断变换形状的云彩。       距离封后大典不过还有三天,禁足也就禁这三天,也没什么无法忍受的,院子里,小翠出去打探一番,回来看见花曲玫这幅样子,气的险些倒地不起,恨铁不成钢般的看着花曲玫,“娘娘!您这是在做什么?今日皇上可是去了荷妃那里!”       看一眼小翠,花曲玫没好气的问道:“那我该做什么?皇上想去哪里都是他的自由,整个后宫都是他的,我有什么办法?”       “娘娘!您可以跟皇上示弱啊!皇上原本就偏爱您,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都不怪罪与您,只要我们将皇上请来,您跟皇上喝两杯小酒,眼睛一红,哭上两声,皇上也就不会再生您的气了。”       “怪罪的屁!我原本就没做什么!”花曲玫梗着脖子吼道,若是凌圣琉真有实质性的证据,还能饶得了自己?       这一句话,说的小翠哑口无言,此后的两天,凌圣琉一直夜宿在荷妃那边,荷妃成了宫中风头最劲的人。       十一月初一,丑时刚到,花曲玫便被人从被窝里拉起来,虽然衣服配饰早就准备妥当,却总要好好打扮一番,封后大典不是个普通的仪式,自然要办的圆满顺利。       上装的嬷嬷还没有到,喜儿直接去厨房准备些吃食,片刻过去,厨房里传来一声尖叫,花曲玫立刻精神了,问道:“厨房发生什么事情了?快点叫四方过去看看。”       小翠一听赶紧出去,屋子里只留下小英和心儿两人,没过多久,喜儿满头是汗的跑回来,倒是小翠不见了踪影,打了个哈欠,叫心儿给自己倒了杯茶,花曲玫瞟了喜儿一眼,“慌慌张张的跑什么?刚才厨房是怎么了?”       “是老鼠,我吓得大叫一声,现在他们正在抓老鼠。”喜儿后怕的拍了拍胸口,走向花曲玫。       抿了一口茶水,花曲玫不动声色看了喜儿一眼,将断根握在手中,心里断定,此人定不是喜儿,只是摸不准此人的来路。       “喜儿,去厨房看看我的粥好了没有。”花曲玫不动声色的支使喜儿,喜儿听却纹丝不动,笑道:“娘娘,稍后他们会给您送上来的。”       心儿和小英动作一僵,脸色大变,早晨喜儿走的时候明明说做虾饺给娘娘,怎么变成了粥了?       花曲玫微微一笑,随后说道:“小英,你去给我看看,他们磨磨唧唧的干什么呢,一会儿我都饿死了。”       小英应了一声,立刻往门口走去,还未走出两步,喜儿便一跃而起,点了小英的昏穴,紧接着,喜儿便抓住了尖叫一声的心儿,一记手刀直接将心儿砍晕。       眼见心儿和小英都晕倒在地,花曲玫连忙说道:“别伤害她们性命,有什么冲着我来。”       喜儿一听,转过身笑呵呵的看着花曲玫,纯男性化的声音从喜儿口中传出,“你是怎么发现我不是喜儿的?”       这个喜儿原来是男人假扮的,此刻屋子里只有他们二人,小翠和喜儿又不见回来,凤仪宫本就没什么人,就算大叫也没用,花曲玫自知不是此人对手,只好耐着性子解释。 第二百三十四章 竟然是你       “你的身形与声音都很像喜儿,可是你漏了一点,刚才你拍胸脯的手,明显白皙嫩滑,喜儿虽然是个姑娘,却也是我凤仪宫的大厨,平日里做菜哪有不被油溅到的时候,喜儿手上自然会有疤痕,不似你的手那样嫩滑,这便是你的疑点。”       假喜儿闻言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一双手,随后笑了,眼中多了几分赞许,“本以为你只是个大脑空空的丫头,没想到心思竟然这样细腻。”       花曲玫皮笑肉不笑的扯了下嘴角,“如此一说,我倒是要感谢你了。”       假喜儿勾起嘴角,冷冷一笑,心知花曲玫在故意拖延时间,在屋子里吹了一声口哨,这才对花曲玫笑道:“你就算再拖延时间也没有用了。”       看来自己的小伎俩已经被拆穿了,花曲玫一脸正色的看向假喜儿,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在封后大典这一刻来找我,你到底想做什么?”       假喜儿冷冷一笑,声音变得有些苍老,“我不就是高公公吗,难道你不认识我了?”       这声音,的确是高公公无疑,花曲玫心里一沉,面不改色道:“原来是高公公,那我们也是自己人了,公公您这个时候来找我到底是为了何事?”       只要自己实力不如敌人,就诞着脸套近乎,这是花曲玫的一贯作风,高公公听了此话,只是淡淡说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知道不能逃走,花曲玫也懒得大喊大叫,片刻之后,传来敲门声,花曲玫喜出望外,却见高公公直接上前将门打开,一个蒙着面的姑娘就这么的走进屋里,待她摘下面上的黑布后,花曲玫却是脸色一沉,竟然与自己一模一样!若不是身材消瘦了些,任谁看了也都分辨不出来是不是真的花曲玫!       看来这二人是要来个狸猫换太子,花曲玫不动声色看了那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笑道:“身材跟我差的太多,既然都是自己人,公公有什么事情直接吩咐花曲玫便是,何必找人易容成我呢?”       高公公懒得再与花曲玫废话,一记手刀,花曲玫便两眼一黑晕了过去,随后花曲玫便被换了衣服,易容成了小英,小英是御膳房出来的,身段也不算苗条,乍一看,竟然如此相似。       丑时未过,一辆马车便来到了凤仪宫的门口接了两人便离开了,马车行驶到宫门口,被侍卫拦住,帘子被掀开,只见凤仪宫的喜儿姑娘拿出皇后娘娘的令牌,随后说道:“封后大典在即,我家娘娘紧张的很,非要见见安王妃,还请各位行个方便。”       侍卫往马车内一看,见只有凤仪宫的喜儿和昏昏入睡的宫女小英,皱了皱眉头,带着敬意说道:“还请喜儿姑娘稍等,待我们检查一下马车。”       喜儿听了丝毫未见紧张,笑着应允了。       侍卫见状直接上去检查马车,此时,却见一顶轿子疾行而来,轿子里的人竟然是荷妃的亲爹,当朝的相爷,宰相一下轿子便看见宫门口的马车,连忙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侍卫见状只好老实的答道:“是凤仪宫的人,要去安王府。”       相爷听了此话,狠狠的白了一眼马车上的侍卫,怒喝道:“还不给我下来!封后大典在即,你若耽误了她们的事情,拿什么来抵?”       宫里太后失势,要说现在最大的是皇上,第二大的就算是皇后了,侍卫也不是傻子,听了相爷的话,立刻将马车放行,反正这车上只有两个人,横竖都不会有什么闪失。       凤仪宫,小翠喜儿幽幽醒来,却见花曲玫早已经稳稳坐在床上,脸色不善,衣服早就穿好,见自家主子没事,几人心里松了一口气。       皇后之礼又称嘉礼,皇后头戴凤冠,身穿凤袍来于殿前,雍容华贵的凤袍衬托着皇上的容颜更加精致,看着容颜精致的皇后,凌圣琉的胸口突然有些发闷。       祭天又拜了祖先,封后大典结束,从此以后,花曲玫便是真真正正的皇后。       凤仪宫,凌圣琉沉着脸走进院里,身后跟着的是面无表情的徐景。       “参见皇上。”喜儿几人见状连忙行礼。       冷哼一声,凌圣琉冷冷看了几人一眼,径自走进屋里,屋里,他的皇后依旧端端正正的坐在床边,红色的凤袍衬托着她肤白如玉。       “对这个封后大典可满意?”凌圣琉似笑非笑的问向床上的皇后。       “还不错。”圆圆的眼睛带着笑意看了凌圣琉一眼,竟然将花曲玫平时的神态学会了九分。       看着皇后的神态,凌圣琉薄唇紧抿,目光瞥向藏在凤袍内的一双素手,沉声问道:“你们将朕的皇后藏到哪里去了?”       竟然就这样被轻易拆穿?床上的皇后心中一惊,却嘟起嘴吧反驳:“皇上看我哪里不像皇后了?”       森然一笑,凌圣琉的声音像是从地底下发出来的,“眼睛,就算你能将她的神态学得几分像,你的眼睛依旧没有她眼中的灵气,交出皇后,否则朕叫你生不如死!”       纵然床上的人能将花曲玫学会几分,眼睛却依旧不像,花曲玫贪财又胆小,眼中总是带着狡黠的光芒,封后大典之上,凌圣琉虽然心里有些不适,却没有发觉,现在仔细一看,这才发现这床上坐着的人根本就不是花曲玫!       那真的花曲玫到底去了哪里?       徐景突然飞入屋内,宝剑直取假皇后的咽喉,床上的人眸光微转,立刻起身躲避,刀光剑影之间,凤袍变成了碎片,一身黑衣的女子站在屋内,虽然有着与花曲玫一模一样的容颜,身体却比花曲玫消瘦许多,穿凤袍时候虽然看不清楚,现在却能让人一眼分辨出来!       看着这黑衣女子,凌圣琉凤目中满是隐藏不住的杀意,“说,你们想要什么!把皇后还给我!”       “我们只要皇后!”黑衣女子抽出袖剑竟然直接刺向凌圣琉,冷冽一笑,凌圣琉袖箭直接射向黑衣女子,躲闪不及,黑衣女子左臂中箭,而徐景就趁着这个空档,一举将黑衣女子拿下。       整个凤仪宫已经被御前侍卫包围,喜儿小翠几人满脸恐惧的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看一脸阴沉的凌圣琉。       “皇上,丑时刚到时奴婢去厨房给皇后熬粥便晕了过去,回来时见皇后好好的便没有怀疑!弄丢了皇后是滔天大罪,还请皇上赐奴婢一死!”喜儿一边哭着一边磕头。       整个凤仪宫陷入一片黑暗,细细审问下来才知道,原来丑时花曲玫便已经被人掳走!       喀嚓一声,手中杯子被生生捏碎,鲜血从指缝中流出,凌圣琉却一点都感觉不到疼痛,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堂堂天子竟然保护不了自己的皇后?       过了许久,凌圣琉终于回过神来,下令:“将刺客关到天牢细细审问,徐景,立刻传朕旨意,全国戒严,赤月城附近五城立刻城门紧锁,挨家挨户的搜!朕就不相信找不到皇后!”       “微臣领旨!”徐景下跪领旨,抬起头看见凌圣琉的神态,心中一凛,一张脸第一次有了表情,他多久皇上没有露出这样神态了!花曲玫,你到底在哪里?       赤月国皇帝凌圣琉,幼年丧母,无势可依,险些被人毒死,多年来一直韬光养晦,今日才能够坐稳龙椅,兄弟几人中,只有凌圣琉是一个让人猜不透的人,没有人能猜到凌圣琉心里想写什么,也没有知道如何能够让这年轻有为的天子受到影响,现在却不同了,堂堂皇后花曲玫便是这赤月国天子的死穴!       揭开这黑衣女子的面具,徐景看见黑衣女子的容颜,冷冷的说了一句,“竟然是你。”       假扮花曲玫又准备行刺皇帝的竟然是安王府里的贴身婢女绿荷!不过细细想来也对,一个能够将花曲玫说话的神态模仿出几分像的人,自然是平日里认得花曲玫的人。       “是我又如何?”绿荷冷冷一笑,看向徐景时竟然没有一丝惧意,有的只是对死亡的渴望,十年磨一剑,她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大半,唯一的遗憾就是没能亲手杀死凌圣琉,想到这里,绿荷又是一笑,这个喜怒无常的赤月国皇帝看似没有任何弱点,实际上,花曲玫却是他最大的弱点,想到这里,绿荷眼中雾气萌动。       面对绿荷,徐景也不废话:“你到底是谁的人,皇后在哪儿?”       “少废话,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绿荷冷漠的笑着,似乎一点都不害怕。       哧的一声,两枚钢钉直接钉进了绿荷的琵琶骨上,绿荷惨叫一声,差点昏厥过去,徐景依旧面无表情的看着绿荷:“皇后在哪里?”       “我不会说的……”绿荷断断续续的说着,琵琶骨上剧烈的疼痛感,使得绿荷想晕过去都难。       徐景面无表情的看了绿荷一眼,丝毫没有同情绿荷,绑走皇后,刺杀皇帝,不是国家的叛徒便是他国的走狗,非我族类其心必诛!徐景又怎么可能心软。       通红的烙铁拿在手中,徐景依旧面无表情的看着绿荷,“命可以不要,那这容貌也不想要了吗?我徐景只是主子的狗,我不会对任何人手软。”       绿荷哈哈大笑,眼中泪光闪现,“随便你!”       “你连安王的死活都不顾了吗?那太后呢?整个安王府的所有人呢?你一个都不在意?”凌圣琉冰冷的声音出现在牢房门口。 第二百三十五章 美到爆炸       绿荷,一个从几岁起便在太后身边的人,在太后和安王身边生活了将近十年,难道会没有一丝感情?       绿荷完美的面具上终于出现一丝裂痕,她吃力的望向门口的凌圣琉,依旧是倾城倾国的美貌,整个人的气势却大不相同,一双凤目中包含着的是腾腾杀气,紧抿着的薄唇不带一丝感情。       两个时辰以后,绿荷只说了一句话,皇后不在赤月国。       这是一个线索,却依旧能将人逼得疯狂,不在赤月国,却还有秦国,大理,东环国,西城国,他们每一个国家都有嫌疑!       茫茫人海,到底要何处去寻?       皇后失踪的第三天,皇上依旧是勤政爱民的好皇帝,可自从封后大典之后却再也没离开过御书房,似乎御书房有着魔力一般,没日没夜的批奏折,找人,凌圣琉像是变成了机器一般,除了政事,不会再与人多说一句话。       一晃,半个月过去了,树叶变黄,落叶归根,却依旧没有皇后的消息,整个皇宫乃至朝廷,都压抑的几乎能让人背过气去,太后被贬为了宫奴,这一次就连安王都懒得再理会她,杜昭仪产后身体抱恙,送去宫外别院居住……       马车颠颠簸簸的终于到了地方,花曲玫听见声音强迫自己清醒过来,勉强睁开眼睛却只看见一件紫色蟒袍便又昏睡过去,这半个月来,她便是在迷迷糊糊中渡过的,只要稍微清醒便被高公公强行喂下迷药,吃食每日也凑合的吃上一口,清醒的时候是少之又少,即便是清醒了,也依旧浑身没有力气,更别提逃走了。       低头看着马车里的花曲玫,秦穆白棱角分明的俊脸上第一次有了笑意,伸出双臂将花曲玫报入怀中,秦穆白这才对身边的高公公说道:“这些年辛苦你了。”       “能为主人做事,是我们的荣耀,可惜绿荷再也回不来秦国了。”高公公依旧是宫中的模样,声音却年轻了不少,说话间揭开脸上的面具,一张俊逸非凡的面容暴露在众人面前。       抱着花曲玫,秦穆白眼中满是温柔,随后笑着对左铜吩咐:“施雨末这么多年辛苦了,如今回到秦国,你先带他玩几日再去禁卫军中寻个差事。”       “属下明白!”       “谢主人!”       两人激动的表情秦穆白丝毫没有看在眼里,整个人的精力都集中在花曲玫的身上,抱着花曲玫朝着王府内走去,秦穆白一张俊脸上满是坚毅,“这一次回到自己的身边,就绝对不会再让她离开!”       软榻之上,花曲玫睡了许久,终于缓缓苏醒过来,待睁开眼看见的便是两个面容姣好的婢女,床是红木所做,屋子里的家具也都不是普通人家能够用的,这到底是哪里?到底是谁把自己掳了过来?       “姑娘,您醒了。”两个婢女见花曲玫醒来露出甜甜的笑。       花曲玫此刻却没有心情注意她们,只是将屋子打量一遍开口问道:“这是哪里?”       花曲玫的问题两个婢女不敢回答,听见门口有脚步声,花曲玫立刻朝着门口看去,脸色微变。       站在门口的人,一身紫色蟒袍,头戴金冠,一双绿眸紧紧锁定着花曲玫,棱角分明的俊脸上不带一丝表情,竟然是秦穆白。       秦穆白冷冷瞥了婢女一眼,两个婢女吓得立刻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       “这里是穆王府。”秦穆白一步步走近花曲玫,缓缓说道。       这样的秦穆白让花曲玫觉得有些陌生,浑身散发着冰冷之气,像是一个随时可能爆炸的定时炸弹一般,好像随时能将人置于死地,不动声色的往后挪了挪,花曲玫只是淡淡说了一句,“我们又见面了。”       穆王府,那就是秦国了,花曲玫心里默算了一下,自己昏迷的时间与这正好相互对应,易容成自己女人的人穿上凤袍定然不会有人分辨出来,当众人发现皇后是假的时,她已经被人带出千里之外了。       秦穆白听了花曲玫的话,脸上露出一抹笑容,绿眸中带着一丝嘲讽,“的确,我们又见面了,武林大会一别之后,我可是日日夜夜无时无刻不在想念着你!”       日夜的思念,新仇加上旧恨,秦穆白自己都没有想到,自己再见到花曲玫时情绪会如此激动。       反之,花曲玫倒是淡定许多。       默默的坐在床上,花曲玫想起之前掳走的自己的高公公,心里有了答案,看来胖丫背后的主子竟然是秦穆白。       “我想回赤月国。”花曲玫直奔主题,看向秦穆白时丝毫不带感情。       秦穆白闻声冷笑,转眼间已经来到花曲玫的面前,挑起她的下巴,秦穆白的眼中满是怒气:“你以为我还会让你离开?你这辈子都别想离开我!更别想回到凌圣琉的身边!”       花曲玫闻言微微的叹了口气,秦穆白真的不是过去的秦穆白了,她抬头看向秦穆白,镇定自若的开口:“我是赤月国的皇后,你必须让我离开,你想得到什么?”       得到什么?自然是天下还有她!一句话梗在喉间,秦穆白竟然不知该如何开口,自己心爱的人竟然以赤月国的皇后自居,秦穆白的手从她的下巴划到脖颈,扼住她的喉咙,一双绿眸有血光涌动。       “当初你也说过我的眼睛好看,可是你为何要选择了凌圣琉?我究竟哪里比不上他!你说啊!”秦穆白低声吼叫着,一颗心像是被利刃刺穿了一般,这么多年只有这个女人夸赞他眼睛好看,不会惧怕他,让他冰冷的心感受到一丝温暖,可是到最后呢!她依旧选择了自己的敌人!       花曲玫吃力的呼吸着,一双眼睛渐渐浮现出水雾,她是喜欢凌圣琉,可是喜欢就是喜欢,哪里有什么为什么,世上之人千千万万,有时候只是一眼便铭记于心,而有些人注定永远都不会被放在身上,不是不爱,不是不想爱了,只是没有感觉,没有感觉,又何来的爱?       “你说啊!说!为什么不是我!为什么!”气血翻涌,秦穆白的眼睛渐渐变得血红,手劲不断加大。       “你他妈掐着我,我怎么说话?”花曲玫翻了个白眼,用尽吃奶的力气吼着。       被花曲玫这样一吼,秦穆白眼睛浮现出一丝清明,眼见花曲玫脸已经憋的通红,立刻松开了手。       见花曲玫脖颈通红,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秦穆白有一些懊恼,不敢相信自己差一点就亲手杀死了花曲玫。       恨恨的看了花曲玫一眼,秦穆白表情变得有些扭曲,“你别想再离开!”转身离开。       花曲玫想笑,眼泪却大颗大颗的流淌着,她这是怎么了,她不是最贪财猥琐的花曲玫么?现在离开了赤月国她应该高兴才对啊!离开了皇帝不是留给她一个王爷么?终于脱离了后宫,离开了纷争,她也算是如了愿了,为什么她会不高兴?心里反而难过的很?       几乎在一瞬间,花曲玫便明白了自己的心,原来自己是爱着凌圣琉的,被美貌所诱惑也好,受了功名利禄的诱惑也好,其实不过是个借口,只有真心实意的喜欢一个人,才会想要留在他的身边。       见秦穆白离开再没回来,花曲玫平复了呼吸后,终于起身下地,打定主意一有机会定要离开这里!       穆王府与安王过去的丞昊宫不同,整个王府戒备森严,几乎连只鸟都别想随便飞出去,秦穆白离开刚刚半个时辰,那两个小婢女便又赶了回来,正好看见门口赤着脚站着的花曲玫,一见到花曲玫这副模样,两个姑娘吓得花容失色,连忙扶住花曲玫,“姑娘,您不能出去,您还没有穿鞋子呢!”       低头看看自己的脚丫,的确这样出去转悠不太方便,花曲玫环视一周,见附近有侍卫来回行走,随便指着一人叫道:“你!说你呢!你给我站住!”       侍卫回头看了花曲玫一眼,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花曲玫也不废话,叉腰说道:“告诉你们主子,不管我是怎么来的,我都是客人,我要新衣服,我要新鞋子,我要吃饭,对,我好要洗花瓣澡!饭菜不用太好,三菜一汤就行,快点去准备吧!”       “……”王府中的侍卫和婢女张大嘴巴看着花曲玫,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真的是被王爷强行带来的姑娘吗?一般姑娘在这个时候不都是哭哭啼啼,吵闹着要离开吗?怎么这位还要喝要吃要衣服穿?       “怎么,不行啊?”花曲玫梗着脖子吼道。       “行行!我们这就去找王爷!”侍卫几乎是撒腿就跑,世间女子千千万,这样特别的还是第一次见。       过了一会儿侍卫满头大汗的跑回来,花曲玫的要求自然是被应允了的,最先准备好的便是洗澡水,上面还飘着玫瑰花瓣,舒舒服服的洗了澡,两个婢女伺候花曲玫梳洗打扮,秦穆白派人送来的衣服皆是上品,纯金打造的飞凤钗,碧玉簪,各个工艺不凡。       十多天的奔波,花曲玫整个人迅速消瘦了一圈,现在看起来只是比常人略为丰盈一些,梳好了头,换好衣服,涂上胭脂,花曲玫看着铜镜里的自己,竟然有些愣住了。 第二百三十六章 折腾瘦了       镜子里的人眼若春水,唇若豆蔻,肤白如雪,配上这粉色华服,竟然有了几分朱氏的神韵,一直肥胖中的花曲玫平日里只觉得自己的五官还算可爱,却万万没有想到瘦下来的自己,竟然有了朱氏的神韵。       谁能想到她穿越到这里将近一年,生死大难没有将自己折腾瘦,反倒是被掳走这半个月折腾瘦了呢!       “姑娘真的很美!”两个婢女看着花曲玫的妆容夸赞着。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花曲玫自然也不会因为自己变好看了而感到难过,只是一时间还有些接受不了,呆坐了许久,花曲玫才问了一句,“我的饭菜怎么还不端来?”       倒在地上的两个婢女有气无力的朝着门外走去。       过了一会儿,可口的饭菜端了上来,饿了半个月的花曲玫看见这些饭菜,激动的热泪盈眶,风卷残云一般将整桌的饭菜吃了个干干净净。       吃过饭后,花曲玫在两名婢女的陪伴下在整个穆王府转悠起来,穆王府是新盖的,砖瓦依旧很新,这样花曲玫放弃了找狗洞的想法,只是将整个穆王府走了个遍,一个穆王府走下来,用了两三个时辰,晚上用过晚膳,花曲玫便早早睡下,一个是怕秦穆白再来骚扰她,另一个便是在心里描绘出地形图。       将整个穆王府的地形记下来,花曲玫便用了两个时辰,随后累的沉沉睡去。       书房中,婢女正战战兢兢的讲诉花曲玫一天的所作所为,秦穆白与左铜静静的听着。       吃饭睡觉到处走,到还真像花曲玫能干出来的事情。       “主子,我们要不要派两个暗卫监视她?”左铜挥挥手,赶走了婢女,随后一脸正色对秦穆白说着,花曲玫狡猾多变,此刻正值多事之秋,若是被花曲玫给跑了,那穆王府以后麻烦就大了。       “不用。”秦穆白绿眸中寒光闪过,“将她身边的东西搜个干净,我看她能拿什么逃跑,而且,总有一天,本王要她心甘情愿的留在我的身边!”       听见自己主子这样说,左铜只能在心里默默的惋惜,秦国好姑娘多得是,何必都要争一个花曲玫呢?       第二天一早,花曲玫起床,便看见床边坐着一个人,不用想,自然是秦穆白,因为有之前的阴影,花曲玫坐起来立刻往后缩了缩。       秦穆白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两人一阵沉默。       “起床用早膳吧,本王一直在等你。”秦穆白淡淡说了一句,便起身走出了房间,随后两名婢女带了一套新衣服过来,换好了衣服,花曲玫在两人的带领下来到膳厅。       绿色襦裙淡雅秀丽,头上的珠钗庄重典雅,衬托着花曲玫的小脸越发的精致,筷子上的丸子滚到地上,秦穆白竟然看的有些痴了。       不知不觉,来到穆王府已经三天,除了上次与秦穆白一起用过早膳后,花曲玫再也没有见过秦穆白。       穆王府的人似乎都很惧怕秦穆白,前天据说又有个侍卫因为惹怒了秦穆白而被秦穆白一掌拍死,这些花曲玫没能亲眼看见,却也不知道那侍卫死状何其惨烈。       跟在身边伺候自己的两个婢女一个名分知春,一个名为知晓,两人对于秦国的事情皆是守口如瓶,花曲玫很难问到些什么。       在赤月国时花曲玫便知道秦穆白一回归秦国便将秦国皇帝最宠爱的儿子打败,而现在秦国的太子是秦穆白最强大的敌人。       起身下床,花曲玫将床下的包袱打开,里面是这三天省下来的点心,这三天来,花曲玫几乎天天对穆王府的人吆五喝六,不停的要这要那,希望借着下人的口让秦穆白发现自己费尽心力想要得到的只是一个喜欢摆架子贪慕虚荣的女人。       看着这些点心,花曲玫脸上渐渐露出喜色,再有四天,只要再有四天,这些点心就足以吃上两顿,到时候只要再卖上两把金钗也就足够自己用的了。       听见脚步声传来,花曲玫一个激灵,立刻将东西放好,回到床上躺下。       房门打开,是知春和知晓。       两人抱着一套新衣服款款走来,一套红色衣衫上面绣着朵朵牡丹雍容而华丽,知春将衣服放在一旁,看了花曲玫一眼,这才说道:“姑娘,请更衣吧!”       花曲玫起身见衣服旁边的首饰早都准备好,翡翠耳环白玉簪,看着簪子,花曲玫脑海里灵机一动,微微皱起了眉头,“这等好看的衣服,竟然让我带这么难看的簪子?你们是不是欺负我不是王府的人啊?你们故意的!”       知春知晓哪敢欺负花曲玫啊,平时被花曲玫支使的腿都跑细了不少,谁不知道这姑娘王爷很看重,一想起之前侍卫变成一堆烂肉的模样,知春和知晓两人吓得跪在地上,一边哭着一边磕头求饶:“姑娘,我们怎么敢欺负您?这簪子是就是在秦阳城也没有几个啊!求求您饶了我们吧!”       秦国都城秦阳,乃是秦国开国皇帝所创,秦穆白虽然已经被封为穆王,却依旧可以在都城居住,秦衡帝更是令工部为秦穆白建了一座穆王府,由此完全可以看出秦穆白现在正渐渐获得秦衡帝的重视。       眼见知春知晓已经吓得痛哭流涕,花曲玫也就收起了之前的姿态,扶起二人,淡淡说道:“这套衣服我很喜欢,可这首饰我却不喜欢,我也是出自大户人家,见识过的奇珍异宝多了,这簪子算什么东西?我要上好的紫檀木雕刻成的木簪,不仅要比这个粗,上面还也不要任何花纹,不过要镶嵌一颗珍珠,你们听明白了吗?”       知春知晓两人面面相觑,木簪一般只有穷苦人家才用能比白玉簪珍贵?不过这些话两人不敢明说,只是应了一声,就赶紧去跟总管报备。       “木簪?紫檀?”秦穆白听了总管的话,放下手中的狼毫笔,不明白花曲玫这到底是何用意,随后问道:“这几日她都做了些什么?”       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总管战战兢兢答道:“花姑娘这些日子除了要吃山珍海味便是换着法的换衣服和首饰,偶尔会训斥知春知晓几句,前两天还会在王府走动,这两天也懒得走动了,只是每日待在房间里或者亭子里。”       花曲玫原本就是个贪财胆小喜欢享受之人,做这些本来也没有错,秦穆白揉了揉眉心,心里还在惦念着花曲玫要回赤月国的事情,现在听说花曲玫现在决口不提离开的事情,心里隐隐约约觉得有些怪异。       “她要什么,你们就给什么,另外,跟左铜说一声,派两个影卫盯着她。”沉默许久,秦穆白终于开口,这边紧张的总管也终于放下心来。       “是,老奴这就去办!”总管几乎一路小跑的离开,走出王爷的书房,身上的汗出的更多了,自从王爷练功走火入魔后,王府里被杀死的影卫已经有十几个,没有人知道秦穆白什么时候会突然发怒,也没有知道会不会在说话的时候突然变成了一滩烂肉。       有了秦穆白的应允,总管的行动速度立刻加快,到了下午,这套做工精美的紫檀木簪,紫檀耳环便送到了花曲玫的手中,看着这比平时玉钗粗上许多的木簪,花曲玫终于露出了笑意。       晚上,用晚膳时,秦穆白又出现了,一身白色衣衫,配上他那琉璃般的绿眸,有种画中人的感觉,只是整个人气势太多冰冷。       花曲玫现在见到秦穆白也不是太过排斥,用过晚膳,知春知晓泡好了一壶瓜片,端来几样点心,秦穆白这才看着花曲玫,开口问道:“你想不想回赤月国了?”       当然想,想的心都要碎了,花曲玫却也知道秦穆白是在故意试探自己,淡淡一笑直接说道:“之前是想的,现在却不这样想了。”       “为何?”饶是知道这句话可能是谎话,秦穆白心中依旧有了一丝欢喜。       花曲玫吃了一块点心,做出一副很是难过的模样,将之前想好的说辞说了出来。       “这段日子我想了许多,其实我是一个浪漫主义者,我喜欢自由,喜欢金钱,喜欢美男,喜欢享受,你叫我留在这里,我拒绝你,不过是因为我不想从一个牢笼里逃到另外一个牢笼,赤月宫是一个禁锢人身自由的牢笼,可是穆王府又何尝不是?”       自由……牢笼……秦穆白第一次听见这样的说辞,在他的身边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在位身份地位权利而想尽各种办法,自由……秦穆白突然想到了自己死去多年的母亲,难道她便是为了自由吗?怎么会有人为了自由而不惜失去生命?       见秦穆白有所动容,花曲玫立刻继续说道:“当初在武林大会时,你说我叫朱聘婷,我……我想见见我爹。”花曲玫一脸的坚定。       有个词语叫坑爹,实际上有个坑人的爹更悲催。       花曲玫自问不缺爹,跟秦穆白说的话自然是信口胡诌,且不说朱先叙到底是不是真的死了,就算是活着呢,花曲玫也不想看见他,只要跟秦穆白扯上关系的,肯定没一个好人。       秦穆白是个自负而又多疑的人,果然,这个理由打动了他。 第二百三十七章 活死人       微微一笑,秦穆白亲手帮花曲玫剔掉鱼刺,将鱼肉放到她的碗里,绿眸中满是温柔:“你不用心急,你爹现在不在秦阳,若是回来我定会让你们见上一面的,他可是一直都很惦念你。”       看着碗中的鱼肉,花曲玫又想起凌圣琉那张妖孽勾人的脸,每次他们一起吃饭也会有鱼肉,唯一不同的是每次都是她剔掉鱼刺给凌圣琉吃,囧,怎么看见什么都会想到凌圣琉?       一顿饭吃的安静又和谐,随后左铜便将秦穆白请走,现在朝中局势动荡,秦衡帝的一个念头便可以将他们兄弟的其中一人置于死地,秦穆白自然不会太闲。       吃过饭后,花曲玫照旧要了些点心,随后将点心小心的藏起来,到了第六天,在与秦穆白一起吃午饭时,花曲玫终于忍不住开口说道:“我想出去走走,秦阳我第一次来,你若不放心叫人看住我就行。”       这一招叫先发制人,秦穆白对自己的感情,花曲玫看的很明白,越是这样说自负的秦穆白越会觉得脸面上过不去,犹豫片刻,秦穆白终于松口,“那叫知春和知晓陪你去吧!”       花曲玫自然没意见,吃过午饭便回去梳妆打扮。       膳厅中,一抹黑色身影无声无息的跪在地上,秦穆白看也不看地上那纤细的身影,摩挲着酒杯命令道:“初六,待会儿你负责跟着她,若是她有什么闪失,我定要是生不如死!明白了吗?”       “初六明白!”地上的女人面无表情的接下命令,随后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已经是下午,秦阳城的阳光早就没有中午那样的烈。       房间里,知春和知晓两人膛目结舌的看着满头发钗的花曲玫,差点背过气去,满头的金钗晃的人眼花缭乱,木簪鹤立鸡群的横在发型中间,艳俗而又张扬,配上一身红色绣着牡丹花的衣衫,简直张扬到了极点。       “姑娘,这会不会太张扬了些?”知春犹豫许久,试探性的建议。       花曲玫却冷哼一声,一脚踏在凳子上,扬着下巴看向两人,“这叫炫富知道不知道?我有钱,我为什么不能张扬?我就是要这样上街!你们能奈我何?”       姐妹两人满头黑线的跟着花曲玫走出了王府,一到了街上,花曲玫立刻成了众人眼中的焦点,容貌不俗,衣着也很华丽,可是那发型……简直难看到了极点,活像是孔雀开屏,而花曲玫依旧扬着下巴在在街上乱晃。       见众人异样的目光围绕在自己身上,花曲玫微微一笑,她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事情闹得沸沸扬扬才好,这样才能让别人知道穆王府来了个不寻常的女子,想到这里,花曲玫继续加快脚步,冷冷的瞥了一眼跟在自己后面的知春知晓,通过这几天的观察花曲玫便可以断定知春知晓都是身怀武功的人,所以想要甩掉她们没那么容易。       秦阳城民风开放,街上的女人和男人一样多,偶尔看见好看的男人,更是抛上几个媚眼,而秦阳的不少男人也学着女人涂脂抹粉,所以道路两旁大多是卖胭脂水粉的小贩,花曲玫在摊子上挑了挑,最后买了两盒盒香味最刺鼻的胭脂。       买好胭脂后,花曲玫继续在街上闲逛,秦阳城乃是秦国都城,有身份的人自然不少,有的人看出知春和知晓是穆王府的人便绕道而行,也有人不甚在意。       花曲玫在街上寻觅许久,最终将目标锁定到了迎面而来的黑衣男子身上,此人器宇不凡,走路生风,定是个会武功的人。       径自掏出胭脂打开,花曲玫故意将胭脂弄撒,空气中立刻弥漫着胭脂刺鼻的香味。       “阿嚏!”知春知晓被这刺鼻的香味刺激的立刻开始打起喷嚏,花曲玫却提前屏住了呼吸,趁着两人打喷嚏的空档,花曲玫立刻快步朝着黑衣男子走去,黑衣男子见迎面而来一红衣女子,皱起眉头往左躲闪。       见此情景,花曲玫心中暗笑,机会终于来了!       两人结结实实的撞到了一次,花曲玫一头扎进黑衣男子怀里,随后抬起头骂道:“没长眼睛啊!没看出来我是穆王府的人吗?”       “姑娘,您没事吧?”知春知晓早就赶到花曲玫的身边,却因为打了喷嚏而没能阻止两人撞到一起,见此情景,知春立刻握住花曲玫的手腕,做出检查伤势的模样。       花曲玫却耸耸肩,一脸怒火的看向这黑衣男子,此时街上的行人已经将目光全都转移到了这里。       “疯妇!”黑衣男子在原地呆愣片刻,沉着脸骂了一句,转身离开。       见花曲玫没有任何闪失,知春知晓也就放下心来,花曲玫骂骂咧咧的一阵子继续乱逛着,,一时间竟然没有人注意到花曲玫头发上少了一根不起眼的木簪。       过了卖胭脂水粉的街,便是酒楼和烟花巷,见花曲玫还有心思乱逛,知春知晓自然不敢阻拦花曲玫,只好跟着前进。       走到技院门口,花曲玫却突然将手上另外一盒胭脂扬到知春知晓的脸上,随后立刻朝着技院跑去。       几乎是一瞬间,花曲玫的身影便消失在街上。       知春知晓两人又打了一个喷嚏,恢复过来,见花曲玫突然消失,两人脸色大变,环视四周一眼,立刻朝着最近的技院追去。       技院里,老保一见到花曲玫立刻围了上去,花曲玫冷着脸二话不说的将白玉簪塞到老保手中,冷着脸说道:“我是穆王府的人,正在执行任务,门口那两个姑娘是大理派来的探子,你给我找身男人衣裳,带我从后门走,这白玉簪便是你的了!”       “放心,姑娘放心,我一定办的妥妥当当!”       凡是贵重的珠宝首饰都有刻有铸造师的名讳,老保一接过白玉簪,稍稍一看便知道这是只有王公贵族才能佩戴的东西,有钱能死鬼推磨,立刻眉开眼笑的将花曲玫领到了楼上。       换好了衣服,花曲玫立刻从后门逃跑,而知春知晓却还在被技院里的技女包围着。       出了技院,花曲玫怀里揣着点心,立刻打定主意雇辆马车,连夜出城,找到一家客栈,将金钗拍到有着八字胡的掌柜的面前,花曲玫低声吩咐:“给我一间上房,一些吃的,一辆马车。”       “好咧,客官稍等片刻!”制造这金钗的商铺在整个秦国赫赫有名,掌柜看了一眼便立刻收起金钗,八字胡乐的一颤一颤的,小跑着去为花曲玫准备。       掌柜的拿了花曲玫的钱,办事速度真不是盖得,很快便准备好了一间上房,和几样吃的,一开门花曲玫立刻累的倒在了床上。       这时,一个黑衣女人却凭空出现在这屋里。       黄昏,秦阳城一家普通的客栈,花曲玫依旧保持着躺在床上的姿势,眼睛却死死的盯着站在地上的黑衣女子,一袭黑衣勾勒出她玲珑的身段,细腰翘臀长腿,这幅身材不知道多少男人会为之神魂颠倒,可是这女人的脸却是如此的平淡。       花曲玫想了许久,最终总结出平淡二字,只是平淡,平凡毫无特点的五官融合在一起勾勒出一张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脸,这样的面容放在大街上几乎下一秒钟就会被人遗忘,不过花曲玫在意的是这个女人的眼神。       “花姑娘,请随我回王府。”女子面无表情的开口,嗓音沙哑低沉,有着说不出的性感。       “你是谁?”花曲玫坐直身子,却也完全不顾及此女会威胁到自己的安全,只是可惜了一个如此好的逃跑机会,这女子多半是秦穆白身边的人。       黑衣女子依旧保持着之前的姿势,似乎想要与这静谧的客栈融为一体,“影卫初六。”她淡淡的说着,眼睛中泄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艳羡。       影卫,从小便被培养,负责为主子做事的一类人,他们大多数没有思想没有情感,从小便被培养各种技能,可以藏匿在任何地方,随时随地可以为自己主人献出自己的生命。       秦国一直有养影卫的传统,每个王公贵族家都会养上几个影卫,穆王府有十五个影卫,从秦穆白十岁起便被带到秦穆白的身边,一生只认秦穆白这一个主人,他们潜藏于暗处,他们可以在敌人最不经意的时刻给予敌人最致命的一击。       花曲玫早就听说穆王府有影卫,而且十五个影卫已经被秦穆白亲手杀死两个,不过影卫一直是王府中最神秘的存在,花曲玫也是第一次见到。       让花曲玫惊讶的是,影卫中竟有女子,而更令人惊讶的是这个影卫喜欢秦穆白。       穆王府的影卫没有名字,他们有的只是代号,从初一至十五,而站在花曲玫面前的女子,便是影卫初六,初六平淡没有任何特点的双眼一直不着痕迹的观察着端坐在床上的人,圆圆的眼睛似乎会说话,整个人镇定又有气势,不愧是王爷所喜欢的女人,这样的女人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而她,不过是个活死人。 第二百三十八章 以死相胁       想到这里初六心中自嘲的笑笑,又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请姑娘随我回王府。”       房间中两人沉默许久,花曲玫突然开口问初六:“你喜欢你家王爷吧?”       初六心中一惊,随后沉下脸重复道:“请姑娘随我回王府。”       这哪里是影卫,简直就是复读机!       知道从初六的嘴里问不出来什么,花曲玫干脆直奔主题,起身看着初六的眼睛,直接说道:“你喜欢你家王爷我早就看出来了,这没什么不好,现在是对你我来说最好的一个机会,你放我离开,有知春知晓顶着,你家王爷也不会拿你怎样,你也有虏获他的心的机会,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呢?”       “我只是卑贱的影卫……”初六被花曲玫的话震惊了,她只是个卑贱的影卫,只要王爷的一句话,不管是身体还是生命她都要献出去,她怎么有资格虏获王爷的心?       “至少你是真心喜欢着你家王爷,而我只是一个时时刻刻想要逃走的人。”花曲玫有些心急,或许这是自己唯一逃走的机会,若是真的错过这个机会,不知道下一刻要什么时候能够逃走,而她还要回去承担秦穆白的怒火。       初六自始自终只是沉默,过了一会儿抬手便是一记手刀,花曲玫两眼一黑,直接倒在初六怀里,整张脸蹭到初六傲人的双峰上。       客栈中初六凝视着花曲玫姣好的容颜,沙哑着嗓音像是嘲笑自己一般说道:“你想错我了,我没有这个勇气去虏获王爷的心,我只会将他喜欢的都留在他的身边!”       抱起花曲玫,初六施展轻功直接从窗户跳了出去,光天化日之下,这一抹黑色身影无声无息的回到了穆王府。       穆王府中一片静默,知春和知晓已经被鞭子抽体无完肤,书房中,初六无声无息的抱着一身红衣的花曲玫回来复命,秦穆白眼中终于出现了一丝清明,脸上的怒气却没有减少,秦穆白看了一眼昏睡中的花曲玫,眼中闪过一丝寒冷,“送到我的房间去!”       “是!”王府中的下人动作迅速将花曲玫打包送到了自家王爷的床上。       一杯茶水直接浇醒了花曲玫,睁开眼睛,花曲玫便对上秦穆白那盛满怒气的绿眸,淡淡一笑,花曲玫很不要脸的说了一句,“我跟你闹着玩呢,之前逃跑不过是为了试探你。”       闹着玩?这个时候秦穆白哪里还会再听花曲玫的鬼话,自己的一腔热血竟然只换来她的谎言和欺骗,一想到这些秦穆白再也抑制不住,俊俏的脸孔因为愤怒而变得扭曲,大手掐住他的下巴,秦穆白的声音带着寒意,绿眸注视着她的眼睛吼道:“花曲玫,你是我的,别再想离开我!我会杀了你!我不想杀了你!不想!”       他的心里住着一个嗜血的怪物,父亲的冷漠,周围人的欺凌,心爱之人的无情,唯有杀人能够缓解他心灵上的痛苦,秦穆白注视着花曲玫白嫩的小脸,喉咙里发出低沉的笑声,对啊!只要得到她,她就不会再离开自己了!       一瞬间,秦穆白便执行了大脑中的命令,迅速的封住花曲玫的樱桃小口。       被秦穆白粗暴的咬住嘴唇,花曲玫没有任何喘息的机会,想要挣扎的手腕也被秦穆白死死攥住,花曲玫拼命的躲闪秦穆白的吻,而陷入疯狂的秦穆白却完全不在意,吻不上她的唇便改以轻咬她的脸颊,终于吻上自己日思夜想的人了,秦穆白的小腹开始有热气缓缓升起。       “秦穆白,你放开我!”躲过秦穆白的吻,花曲玫眼中满是愤怒和恐惧。       “我不会放开心!这就是逃离我的代价!”一双大手撕裂她的衣裳,红色的牡丹变成了凌乱的碎片,毫不怜惜的覆上她胸前的粉红,泪水从花曲玫眼中流出,人只有一颗心,若是喜欢上一个人,便再也装不下别人,花曲玫拼命的挣扎,脑海里全都是凌圣琉的身影,凌圣琉啊凌圣琉,你他娘的能不能快点找到我?再这样下去,老娘可真就要成别人的人了!       御书房内,凌圣琉手中的毛笔突然折断,一旁伺候的小春子吓得一跳,连忙上前询问:“皇上,您怎么了?脸色如此难看?”       转过头看着小春子,凌圣琉一双凤目满是坚定,问道:“你可听见有人在叫朕?朕听见花曲玫的声音了。”       “皇上,皇后娘娘已经消失一个月了,一直都没有消息呀……您可别吓唬奴才……”小春子看着自己主子日益消瘦的脸颊,心疼的眼泪都出来了,丢了一个皇后,若是再搭上皇上,赤月国可就要倒了大霉了!       小春子一句话,将凌圣琉拉回到了现实,换过一支笔,凌圣琉沉着脸继续批阅奏折,一颗心却恨不得飞出宫中,亲自寻找花曲玫。       花曲玫的突然回归使得知春知晓捡了一条命,两人立刻找到影卫初六表示谢意,初六冷冷的看了两人一眼,算是搭理了二人,一双眼睛却死死盯着王爷的房间,影卫从小经过特殊训练,天生耳力过人,房间里的一切都没能逃过她的耳朵,她这一举到底是为王爷好,还是将两人都推向了深渊?       房间里,花曲玫眼中已经渐渐露出绝望,两人的衣衫几乎都被撕成了碎片,趁着腿能动,花曲玫突然狠狠的踹向秦穆白的下腹,秦穆白见状立刻往后躲闪,趁着这个空档,花曲玫立刻拔下头上发簪,横在自己的脖颈处。       “秦穆白,你听好,你若是再碰我一下,我就死给你看!你若是喜欢这具尸体,就送给你好了!”花曲玫眼中满是对死亡的执着,就算是死她也不愿意在这个男人的身下承欢,就算是死,她也要她最渴望的自由!       秦穆白双眼通红,面目狰狞的望着花曲玫,花曲玫狠下心微微一动,脖颈处便有鲜血流出。       眼见花曲玫受伤,秦穆白表情复杂的看着花曲玫,心中满是苦涩,“跟着我我照样可以给你荣华富贵,照样可以给你锦衣玉食,你就这么讨厌我?”       闭上眼睛,花曲玫直接选择无视,是的,她讨厌,讨厌被人欺骗,更讨厌失去自由,凌圣琉不管平时多么冷漠,总会完全的信任她,不管平时多么傲娇,在她深陷狼群时都会奋不顾身的救她,一生匆匆几十载,有这一人便已足够!       怒吼一声,秦穆白终于起身穿上裤子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房间里静默的可怕,僵持了许久的花曲玫终于放下了手中的发簪,胡乱的摸到一块碎步擦拭着脖子上的鲜血。       她是无畏生死,可是能活着谁他妈愿意死?妈的,刚才劲使大了,火辣辣的疼啊!       ……       影卫的房间离着主子的房间最近,哐当一声,初六的房间被人推开,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初六被已经被人死死的按在床上。       “主子……”       秦穆白没有说话,而是毫不怜惜的将初六的衣衫撕下……       暴怒之后秦穆白消失了两天,那天晚上花曲玫的脖子被大夫包扎好后,便被穿好衣衫送回了自己的房中,婢女从知春知晓换成了两个五大三粗的女人,这让花曲玫有些许的惶恐,这两个女猩猩总是会叫花曲玫想起宫中的梅儿和解语花。       花曲玫总是会对欺负过自己的人耿耿于怀。       虽然逃跑失败,花曲玫依旧没有气馁,当日她早就设定了两个计划,侥幸逃跑不过是其中一个,被她当街撞到的男子才是花曲玫的全部希望。       木质发簪里面早就被弄成空心,只要那男子将发簪送到太子手中,秦国太子必定会发现发簪中的玄机,两个皇子争储君之位,秦穆白武艺高超在这个崇尚武力的国家毕竟会受到追捧,太子地位岌岌可危,定会考虑帮助赤月国救出皇后!       一想到这里,花曲玫立刻忘记之前的危险,张大嘴巴毫无形象的哈哈大笑,笑过以后这才走出房间,新来婢女见状,眼中满是同情心想,多可怜的一个姑娘啊!好好的都被王爷逼疯了……       花曲玫远远看见两名婢女,神气的哼了一声,权当两人是在监视自己,而就是刚才那一个小小动作,花曲玫的形象在两名婢女心中也起了变化,一下子又疯子变成了傻X。       生活还在继续,穆王府一片沉寂,从那天以后花曲玫再也没见过那名为初六的影卫,只是在心中暗暗猜想,影卫擅于藏匿,估计是藏起来了。       说起来,花曲玫也算是走了狗屎运,她的预料一点都没有错,秦阳城许多人见了知春知晓的衣服便知道是穆王府的人,不惧怕两人的定不是泛泛之辈。       当日街上花曲玫撞到的那名男子便是军中的前任左翼将军何起,何起身为太子心腹,前段时间一不小心成了这场权利争斗的牺牲品,丢了兵权闲赋在家。       当日街上何起被撞到后,只听得花曲玫小声哀求他要将这木簪送到太子手中,何起虽然是个大老粗却也明白事情的重要性,见那姑娘身边的婢女皆是穆王府的人,立刻骂了一句疯妇转身离开。 第二百三十九章 两虎相争       随后回到家中,何起便开始研究起这木簪来,左看右看何起也没看出这木簪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最后到了十二月初五,何起的夫人从娘家回来,远远看见何起拿着木簪嘀嘀咕咕的不知道说些什么,何王氏立刻揪住何起的耳朵细细询问。       “娘子,别揪,我跟你实话实话!“何起呲牙咧嘴的将那日街上所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给了自家夫人。       何起是个大老粗,何赵氏却是个有点小聪明的人,于是何赵氏大胆猜测:“这穆王府里被囚禁的漂亮姑娘肯定跟太子有一腿!没准太子看了这木簪就能认得这姑娘了!”       一时间所有的疑点迎刃而解,何起又多了个向太子邀功的机会,何起立即连夜赶往太子府求见太子秦穆和。       到了太子府,何起立刻将一切禀明了太子秦穆和,秦穆和比秦穆白虚长两岁,乃是已故的贵妃所出,当今皇后也是太子的亲姨娘,秦穆和仪表堂堂,且比秦穆白多了几分儒雅,一双眼睛乌黑乌黑的,拿起木簪看了许久,却没想通这木簪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而何起所说的姑娘,他也完全不认得。       最后,秦穆和找来了自己的幕僚赵转。       赵转天生聪颖,很得秦穆和的喜爱,拿起这木簪端详了许久,随后突然掰断了这木簪,正在众人惊讶之际,赵转将木簪中藏着的白色纸条拿了出来。       太子与何起几人张大嘴巴用一副“虽然我不太懂,但是好厉害呀!”的表情看着赵转,一时间赵转的形象在太子心中又高大了许多。       十二月初五,赤月国初次下雪,整个宫中一片死寂,叶飘零叶小宝已经连续奔波了一个月,还是查不到花曲玫的任何消息,真不该让花曲玫回宫,两人同时在心里恨恨想着,可是一抬头,看见凌圣琉消瘦凄美的模样,又忍不住在心中叹气。       秦穆和看了字条上的几行字后,皱起了眉头,随后问向赵转,“你怎么看?”       赵转捋了捋胡须,思索许久,开口道:“这一切要看太子如何选择。”       若想争夺国君之位必定要借助赤月国的力量,可是,窝里再斗他们也是兄弟,而凌圣琉却是个异国国君,到底该如何抉择真的很难。       思索许久,太子终于有了主意,先通知赤月国,随后自己救出自称皇后的花曲玫,待赤月国使者来访,皇后已经到了自己的手中,而事情的主动权也就在自己的手中了。       十二月初八,赤月国收到秦国太子秦穆和个人名义的密函,看过密函后,凌圣琉立刻决定亲自动身去秦国!       秦阳城也下起了大雪,秦穆白消失了两日又开始频繁的出现在花曲玫的面前,有时候只是静静的看着花曲玫出神,有时候却是送上一些东西给花曲玫,而花曲玫依旧在一天天的消瘦下去,起初身子还算丰盈,现在却已经是标准身材了,十二月初十,下了一场清雪,花曲玫站在铜镜前望着自己的身影出神好久,她竟然就这样轻易的瘦下来了。       自那日逃跑后,花曲玫再没离开过穆王府,不过从秦穆白的表现中花曲玫便可以知道,那木簪没有被秦穆白察觉。       消失了许久的初六终于又一次的出现,在王府的花园中,花曲玫看见初六立刻快走几步追上去欲打招呼,初六却脸色惨白,后退连连,最后干脆一个轻功飞上了房檐,这样的反应叫花曲玫很无奈,她又不能吃了谁?       跑到房檐底下,花曲玫朝着房上的初六喊道:“你到底是怎么了?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说出来,我帮你分析分析,我跟你说,人心里有事情不能憋着,憋着憋着就容易变态了,我虽然看起来不太可靠,实际上我是个很靠得住的人……”       初六缓缓低下头,看着地上仰着脸毫无形象大叫的女人,心中苦涩更甚,若是换了别人早就当自己是毒蛇猛兽,唯恐避之不及,这个花姑娘偏偏追着自己跑,想起自家的王爷,初六心中一凛,施展轻功离开,干脆不去理会聒噪的花曲玫。       初六走后,花曲玫又恢复安静的模样,静静的看着树上的冰霜,这种东西在家乡的时候被称为树挂,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花曲玫在心里已经将赤月国当做自己第二个家乡,在穆王府住的这些日子她无时无刻不再惦记着宫中的人,李美女和安王的婚礼她没有赶上,不过还好自己先把嫁妆送了出去,自己这么一丢,小翔又跟没妈的孩子似的了,李美女小翠几人哪里会是杜紫藤几人的对手?       凌圣琉半夜发骚的时候也没有人给他暧床了,唉,真想给自己插个翅膀变成鸟人飞出穆王府。       在原地转了个圈,花曲玫这才离开。       太子府这边把消息送到赤月国以后,很快便有了回话,几乎不需要任何凭证赤月国国君便相信了花曲玫被囚禁在穆王府,信中凌圣琉明确提出马上会派出使者出访秦国。       合上信,太子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想不到一个女人在凌圣琉的心中如此重要,这一次他可是要好好加以利用才行。       “赵转,通知何起,三天后子时,穆王府救人!”       “太子放心,这件事情成了,我们不仅能扳倒穆王,就连赤月国也不得不拱手送上几座城池!”赵转脸上满是喜悦,太子府翻身的机会终于到了!       窗外白雪皑皑,已经到了初冬时节,太子却丝毫感觉不到寒冷,只要一想到那把龙椅一颗心便热的有些发烫。       赤月国派出了使者队伍出访秦国,除了小部分的官兵,还有身份作为使者的徐景,而叶小宝叶飘零几人则是隐藏在使者的队伍中,朝中一切事宜暂由江子承,平王安王负责,而赤月国的和平则是靠着蔺将军和驻守在边关的军队。       秦国皇帝对于赤月国使者来访保持很理智的态度,现在虽然各国虎视眈眈,却没有任何一个国家率先挑起战争,他秦国亦是,使者来访必然会带上许多金银珠宝,想到这些,秦衡帝的心也就宽慰了。       十二月十一,是夜。       窗外下起了漫天大雪,外面冰天雪地,屋内火盆散发着浓浓的热量,赤月国的使者还在路上,太子却已经按捺不住了。       子时,外面的打斗声使得花曲玫突然惊醒,匆匆换好衣服,花曲玫悄悄开了个门缝便看见一群黑衣人与王府的侍卫正在打斗,门口负责照顾自己的两名婢女也与人周旋起来,整个王府喊杀声一片,这些人是谁?难道是来救自己的?       推开门,花曲玫远远的看着与王府中人周旋的黑衣人,其中领头一个威武男子看见花曲玫立刻说道:“我们要带走的就是她!”       虽然只是一句话,花曲玫却已经听出来,就是那日街上自己撞到的黑衣男子!       太子的命令很简单,不惜一切代价救出花曲玫。       何起一看见花曲玫立刻一脚踢飞身边穆王府的婢女,施展轻功来到花曲玫面前,恭敬说道:“姑娘,我们奉太子之命救你离开穆王府,请随我走吧!”       “你是那天街上我撞到的人?”何起刚一开口,花曲玫便听出是那日自己撞到的黑衣男子,心中大喜,立刻问道:“是赤月国来人了吗?”       何起脸色微变,哪里敢将自己主子心中所想如实相告,只是扯了扯嘴角以沉默当做回答。       此时穆王府早已经打杀声一片,倒下的有穆王府的人也有太子的人,何起说一声得罪了立刻夹起花曲玫施展轻功一跃而起,太子的人见目的已经达到,立刻伺机撤退。       正在此时,穆王府却发生骤变。       黑暗中的穆王府瞬间变得灯火通明,大批弓箭瞄准了何起,大队人马中秦穆白站在最中间,一身黑衣锦衣,他的双目通红似血,在黑暗中衬托着如同妖孽。       “放下她,本王饶你一条性命!”秦穆白的声音冷的如同寒冰。       今日秦穆白不是该去临城迎接义正侯归来吗?       花曲玫往下一看,脸色立刻变得惨白,原来秦穆白早就做好了埋伏的准备,这些人马足以将太子府的人杀死好几回了。       虽然渴望自由,自己却不能置他人的性命于不顾,花曲玫对何起说道:“这位大哥,承蒙你来相救,花曲玫感激不尽,只是,眼前的形式实在对你我不利,不如你们先离开吧,横竖我也不会被杀死。”       何起呼吸一窒,老脸通红,有些愧疚,实际上他非要救出花曲玫,不过是为了用以威胁赤月国皇帝凌圣琉,太子亲自下的命令,何起自然知道花曲玫的重要性,看了一眼秦穆白,何起缓缓落地,却依旧紧抓着花曲玫不放。       人群中,秦穆白红眸似血,冷冷看一眼何起,随手将太子府的一人活活拍死,活生生的人瞬间骨头尽断,在大家的面前变成一朵烂肉,几乎都来不及喊一声痛,就这么的没了。       秦穆白森冷一笑,沙哑着嗓音,命令道:“杀无赦。” 第二百四十章 我独一无二       命令一下,十三名影卫便从黑暗中迅速飞出,手中武器各异,却各个出手狠辣,动作敏捷,眼见秦穆白说话不算数,何起心中一凛,立刻命令道:“不论生死,必须将花姑娘送出王府!”随后,何起率先抱着花曲玫逃离。       空中的羽箭像是要将花曲玫与何起一起射死一般,朝着两人招呼而去,何起既要顾着花曲玫,又要躲避弓箭,很快便中了一箭。       左铜与秦穆白一起追踪何起,何起与花曲玫瞬间成了众矢之的。       两人逃到王府的西花园,花曲玫见何起腿部受伤,心有不忍:“大哥,他们的目标是我,你放下我自己逃走吧!”       听了此话,何起笑着摇了摇头,“姑娘,你太不了解穆王了,他是铁了心要将所有人赶尽杀绝,现如今王府大部分都是他的人马,就算我自己想逃出去也比登天还难,还不如我拼了这条命将你送出王府!”       果然是好人,花曲玫严肃的点点头,“大哥,你真是好人,我一定不会忘记你的。”半块青砖准确无误的砸到何起的头上,闷哼一声,何起立刻倒地不起。       蹲下身,花曲玫见何起只是晕厥过去,放下心来,这王府她已经走了很多遍,自然知道哪里最不会受到秦穆白的重视,只要将何起带到此处,待他苏醒过来,一切便结束了,而她花曲玫,将要进行第二次逃跑,若是逃了万事大吉,若是被抓到真的被秦穆白杀了,她也不会怨恨任何人。       西花园附近的马厩荒废许久,花曲玫费劲力气将何起拖到马厩里,知道凌圣琉很快就会找来,立刻提着裙子朝着相反的方向跑去,尽管黑暗中道路坎坷不平,花曲玫却丝毫没有退缩。       太子府有备而来,穆王府却早已布下了天罗地网,很快太子的人便死的伤的伤,花曲玫靠着心中的方向快速奔跑着,穿过西花园便是一片梅花林。       梅花林花儿开正好,到处带着淡淡的冷香之气,快跑几步,花曲玫远远看见梅林深处站着一人,身材修长,黑发如墨,花曲玫停住脚步,脸上满是惧意,竟然是秦穆白!       秦穆白抬起头,血红的双眸凝视着花曲玫,一字一顿说道:“我就知道你不会死心,我就知道你定会逃走,我就知道你会将我的一颗心伤的支离破碎……”瞬间来到花曲玫得面前,他狠狠地捏住花曲玫得下巴,脸上满意令人恐惧的寒意,他幽幽冷笑:“花曲玫,我不会再让你心里想着别人了!”       两眼一黑,花曲玫倒在秦穆白的怀里,梅花林中,几名影卫落到距离秦穆白几丈远的地方,再也不肯上前一步,黑暗中,秦穆白一双红眸望向初六,冷冷下令:”初六,将段无魂叫来。”       “是。”初六微微犹豫片刻,立刻消失在原地。       黑暗中,一场战役还没开始,便已经草草收场,太子府的人除了何起,无一活命,几十人的尸体几乎将雪地染成血红。       推开门,抱着花曲玫来到自己房间,看着床上的花曲玫,秦穆白眼中满是寒意,半刻之后,左铜悄无声息的出现在门口,弓着身子询问:“主子,真要用那忘却了吗?”       “你还有更好的办法吗?”秦穆白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杀气。       左铜低头不敢言语,秦穆白则是一遍遍的抚摸着花曲玫的脸颊,温柔的模样看的人遍体生寒。       半个时辰后,花曲玫幽幽醒来,却感觉有人在抚摸着自己的脸颊,肯定是秦穆白,花曲玫心中一惊,继续装睡,不知道秦穆白将怎么对待自己。       这时,门口传来沙哑的女音,“主子,人带来了,就在门外。”       终于,抚摸着自己的手离开了,脚步声越来越远,花曲玫终于睁开眼睛,悄悄的起身,屋外灯火通明,不少侍卫在外面守着,花曲玫知道自己是逃不掉了,也就断了逃走的念头,悄悄朝着门口走去。       “你确定这药能使人忘记过往的一切吗?”       “王爷放心,这药小人已经找人试过,那人就连自己的亲娘都忘得一干二净,只要吃了我段无魂的忘却,定会让人忘记一切前尘往事,脑袋里干净的如同婴儿!”       听到这里,花曲玫跌坐在地,段无魂这个人钟千千曾经说过,制作天下第一奇毒之人,他什么样的毒药都能够做的出来,能使人忘记一切,能使人变得疯狂,也能使人每日生活在幻想之中,自己这一次真的逃不过了吗?       想到这里,花曲玫立刻起身,不行,她不想做个白痴一样的人,她不想活在虚伪的世界里,不想忘记自己是谁,更不想忘记凌圣琉,她不能忘记,不能!       回想起与凌圣琉的点点滴滴,花曲玫心如刀绞,不行,她不想变成一个与凌圣琉完全没有关系的陌生人!!!       花曲玫一脸焦急的在屋子中转了两圈,随后一脸镇定的看着自己的大腿,秦国虽然民风开放,也不会有女人露出大腿,拔出头上发簪,花曲玫狠狠地刺向自己白嫩光滑的大腿,咬着牙,用发簪刻画出几个大字,花曲玫喜欢凌圣……”       哐当一声,门被人推开。       “你在干什么?”秦穆白话一落音,花曲玫便又晕了过去,大腿上鲜血淋漓,那个圣字才写了一点,这几个字花曲玫耗尽了平生的力气。       粗鲁的擦拭下花曲玫得大腿,秦穆白眼睛忽红忽绿,将衣衫胡乱套在花曲玫得身上。       这一觉花曲玫睡了很久很久,像是经历过一生一世一般,秦穆白死死地盯着花曲玫被鲜血染红的衣裙,问段无魂,“这字能不能除掉?”       段无魂看了腿上的伤势一眼,便不忍心再看第二眼,想象不出花曲玫是如何下得如此狠心,随后答道:“除非腿上的皮全都揭去。”       闻言,秦穆白终于妥协,随后拿起床上带血的发簪,在花曲玫雪白的胳膊上狠狠刻下几个大字,“秦穆白的女人。”       第二天黄昏,沉睡中的花曲玫终于苏醒,她习惯性的打了个哈欠,便将手塞到枕头底下胡乱的摸索着,摸索两下花曲玫微微皱起眉头,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她想干什么?       呆呆的坐在床上,花曲玫一时间想不出自己这样做的理由,脑海里一片空白,想不起自己是谁,想不到这里是什么地方,想不出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       门外婢女见此情景,立刻扔了自己手中的参汤,快步朝着王爷的书房跑去,片刻过后,一个身穿紫色蟒袍的男人来到花曲玫得床前,试探性的问道:“你是谁?”       花曲玫瞪着圆圆的眼睛看向此人,反问道:“你是谁?”       “我是秦穆白。”秦穆白闻言笑着答道,一双绿眸却一直在看着花曲玫的反应。       “妈妈?你是妈妈?”花曲玫突然笑了,不知道为何,总觉得自己第一眼看见的人该是妈妈。       “妈妈?”秦穆白沉下脸来,冷冷瞥向身边的段无魂。       “爸爸!你是爸爸!”花曲玫顺着秦穆白的目光,看见段无魂,立刻高兴的大叫,可是……爸爸妈妈都有了,那她呢?她是谁?       “我是谁?我是谁?”花曲玫抱着脑袋不断的大叫,却死活想不出自己到底是谁。       最悲哀的事情是发现世界上只是剩下孤独的一个自我。       最最悲哀的事情是发现自己遗忘了许多,却永远都想不起来。       花曲玫讨厌这种感觉,不管怎么用力的去想,脑海里永远一片空空,她抱着脑袋大喊着,胳膊上刚刚包扎好的伤口马上又变得鲜血淋漓。       秦穆白见此情景,脸上却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不管这种方法入不入流,他的目的总算是达到了。       抬起花曲玫的下巴,秦穆白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一字一顿说道:“听好了,你叫朱聘婷,是我秦穆白的女人。”       “朱聘婷?”花曲玫微微皱起了眉毛,怎么觉得怪怪的?       “姑娘,您哪里不舒服吗?”段无魂见花曲玫脸色难看,赶紧询问,却不想这一句话,吸引了花曲玫的注意,花曲玫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直直的打量着段无魂,随后便要起身下地。       “姑……”段无魂顾及花曲玫腿上的伤,想要上前阻止,一个娘字还没有出口,便接到秦穆白冰冷的目光,讪讪的闭上了嘴巴。       刚一起身,花曲玫便被秦穆白抓住手腕,眉头一皱,大腿上火辣辣的伤痛引起了花曲玫的注意,花曲玫仿若无人的退下裤子,丝毫不觉得在别人裸露出大腿是多么不合规矩的事情,花曲玫低头看见自己腿上的几个大字,花曲玫喜欢凌二……       花曲玫……花曲玫……       花曲玫突然大声喊道:“我叫花曲玫!我不叫什么朱聘婷!”       得到自己的名字,花曲玫不断的在床上念叨着,段无魂早在花曲玫退下裤子时便已经悄悄的告退,脑袋空白如同婴儿一般的花曲玫对于段无魂总有着一种莫名的亲切感,对秦穆白亦是。       得到了名字,花曲玫立刻抱住秦穆白的胳膊大叫:“我叫花曲玫……我叫花曲玫……凌二是谁?” 第二百四十一章 以盎控心       没想到那种简陋的字体,花曲玫吃了忘却竟然还记得,秦穆白绿眸中布满寒气,紧紧抓住花曲玫的胳膊,“你好像忘记一件很重要的事,你的胳膊上也有字,你是我的女人!是我秦穆白的女人!”       胳膊被秦穆白重重一握,花曲玫立刻红了眼眶,鲜血从伤处流出,花曲玫倔强的不愿意哭出声音,却带着哭腔反驳:“这字我不认得!反正我叫花曲玫!凌二是谁?凌二是谁?”       秦穆白紧紧抓住花曲玫的手腕,一记手刀将花曲玫砍晕,看着倒在床上,腮边还挂着一滴泪珠的人,为她盖好被子,这才气冲冲的走了出去。       “你说!为什么她还会记得自己是花曲玫?难道是药效不够?”秦穆白一脚将段无魂踢倒在地,冷声问道。       段无魂在地上滚了两下,这才苦着脸起身,答道:“我的药从类没有出过问题,恐怕是这姑娘的执念太深了。”       执念太深?秦穆白不由冷笑,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他还会在意她是不是执念太深吗?       “再做出一个忘却给她吃下去!”       段无魂闻言哭丧着脸看着秦穆白,“王爷,这忘却乃是天下第一珍贵药材所作,就算要凑齐这药材也不是个容易事儿啊!再说这药花曲玫已经吃过一次,若是再吃还不变成傻子啊!”       听了此话,秦穆白动摇了。       段无魂见此机会,赶紧趁热打铁,继续说道:“我这里有种药名为曼陀罗,只要给她服下,必保这一天她都昏昏沉沉的,将一切当成梦境,而王爷应该做的应该是给她一个全新的身份。”       全身的身份?秦穆白沉下脸,难道做自己的女人还不够?       这时,身姿曼妙的影卫初六突然出现在二人面前,低头不看秦穆白的眼睛,沙哑着声音禀报道:“王爷,义正侯来了。”       次日,花曲玫幽幽醒来,看见的是一身官府的中年男子,麦色皮肤,细长的眼睛,此时正一脸愧疚的看着自己。       曼陀罗的药效刚过,花曲玫想要起身却没有一点力气,这时,一双大手温柔的将她扶起,随后替她盖好被子,中年男子不住的打量着她的容貌,过了许久才梗咽着说道:“孩子,你终于醒了,我是你爹。”       花曲玫脑海里一片混沌,见这男人是真心对自己好,心里相信了几分,随后问道:“我叫什么名字?我为什么一切都想不起来了?”       闻言,男人别过头去,过了许久才镇定的答道:“你是咱们秦国的郡主,朱聘婷,我是你的亲生父亲朱先叙,是咱们大秦国唯一异姓侯爷,你前段日子贪玩跟丫鬟跑到山上,整个人摔了下来,若没有御医医治恐怕小命都会不保……”说道这里,朱先叙伸手轻轻的抱住了她,这个孩子从出生到现在,他竟然没有抱过一次,“女儿,是爹对不起你,你放心,爹会用余生补偿你,以后没有人敢欺负你,你要什么爹就给你什么!”       靠在朱先叙的怀里,花曲玫微微怔了片刻,轻声问道:“爹,那我娘呢?我有娘吗?”       “你娘……你娘已经死了……”朱先叙难堪的别过头去,不敢让花曲玫看见他此刻的表情,愧疚而又无力。       义正侯乃是秦国世袭制爵位,每一代朱家长子都会继承这个侯卫,然而在这一代,义正侯却没有儿子,只有一个女儿,聘婷郡主。       穆王府,书房。       朱先叙一脸坚定的看着面前的紫衫男子,“我要带聘婷回去。”       转过身,秦穆白脸上的表情如同千年寒冰,他冷笑着开口:“难道侯爷不想朱氏活命了?”       一句话使得义正侯失去了言语。       “还是侯爷不想顾及朱家上下的安危了?”       又是拿朱家的几十口人来威胁自己,朱先叙不怒反笑。       二十几年前,还是一个孩子时,义正侯便被秘密送到赤月国为秦国做细作,传递消息,秦国人崇尚武力,赤月国的武功功法便是秦国人最想得到的东西,朱先叙靠着自己的执着打动了忘情山庄庄主,从而归于忘情山庄习武,没过几年便已经在江湖上小有名气,也就在那个时候,朱先叙成了亲。       原本以为会在秦国隐姓埋名过一辈子,却不想朱家的嫡长子意外坠马身亡,而就是为了朱家的几十口性命他朱先叙被迫抛弃妻子,回到秦国。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这是他当时留给朱氏唯一的话,一直生活在思念与愧疚中的朱先叙曾经无数次的幻想着自己女儿的模样,幻想着朱氏会变成什么模样,他想了十几年,愧疚了十几年,现在终于有机会能够与自己的女儿团聚,朱先叙怎么可能妥协!       宝剑横到脖颈上,朱先叙冷冷的看向秦穆白,完全豁出去了,“王爷,不管如何,她是我朱先叙的亲生女儿,留着我们朱家的血液,王爷若是真心爱我的女儿便等她养好了伤八抬大轿去来迎娶她,若是再苦苦相逼我义正侯就只要血溅当场,以死感谢多年来朝廷对我的培育之恩了!”       空气中暗潮汹涌,两个男人冷冷对峙着,慢慢的,秦穆白收敛起周身的怒气,“侯爷何必跟本王计较,本王自然是真心爱着花曲玫,您放心,我定会亲自上门提亲的!”       听了此话,义正侯终于放下心来。       侯爷府的马车很快便来迎接郡主,朱先叙在这一代算的上是嫡系长子,回到秦国后一直再未娶妻,花曲玫一下子变成了义正侯的嫡女,身份上自然是郡主。       就这样,花曲玫上了侯爷府的马车。       从此以后,这世上再也没有花曲玫这个女人,有的只是秦国义正侯的女儿,聘婷郡主。       上了马车,花曲玫不住的东张西望,问义正侯:“我们要多久才能到家?”       “要一个时辰。”朱先叙一脸慈祥的看着自己的女儿,和颜悦色道:“放心吧,没有人会欺负你,以后到了侯爷府,你说一没有人敢说二!”       “好!”不知道为何,花曲玫听了这样的话心里就觉得高兴,重重的点头。       秦国的街道上不知不觉多了许多民众,闹闹哄哄的。       “这就是赤月国的使者吗?”       “看起来弱的很,一点也不强壮。”       小心的掀开车帘,花曲玫目不转睛的望着那使者队伍,问朱先叙:“他们是谁?也跟我一样是郡主吗?”       义正侯闻言向外看去,脸色微沉,随后沉声道:“他们是敌国使者,来寻找丢失的皇后的。”       “皇后?”花曲玫脑袋突然疼了一下,不再去想,只是静静的看着敌国使者的队伍,队伍里,一个蓝色身影越看越让人移不开眼睛,这样的身姿,本人一定很好看吧?       一只大手拉上帘子,义正侯悲凉的看了自己女儿一眼,问道:“你在看什么?”       “看帅哥啊!”几乎不经大脑思考,花曲玫便直接答道。       “帅哥?”       花曲玫挠了挠头发,“帅哥应该就是很好看的男人吧?我最喜欢看帅哥了……爹爹你喜欢看帅哥吗?”       “……以后千万不要直接盯着男人看,会坏了规矩。”       义正侯府比穆王府小上许多,朱红色的大门紧闭,门口两个士兵一看到义正侯立刻上前行礼。       “女儿,这就是我们的家。”       “我们的家?”在义正侯的带领下,花曲玫朝着侯爷府内走去,府内干净整洁,偶尔有婢女经过也是战战兢兢的行礼,随后像是看怪物一般看着花曲玫。       花曲玫环视着侯爷府的一切,脑海里突然出现一个场景,几个模糊的人影,似乎有男有女,一片土地,不知道种着什么,这种感觉像是刀尖划过心底一般,呆愣片刻,花曲玫才回到现实,连忙问义正侯:“爹爹,我们家有田地吗?”       “田地?”义正侯被问的有些心虚,有些不自然的答道:“田地自然是有,不过不在王府里。”       原来真的有田地,花曲玫慢慢放下心来,虽然大脑里一片空白,对义正侯却有种莫名的亲切感。       晚上,整个侯爷府都知道聘婷郡主回来了,在院子里总管训了半个时辰的话,最后将花曲玫推到众人面前,“以后你们一定要好好服侍聘婷郡主,明白了吗?”       “明白。”       花曲玫眨眨圆圆的眼睛,十分好奇的看着王府中的仆人婢女,不明白为什么他们都用很诡异的眼神看着自己,被看了许久,花曲玫终于转过头,拽了拽总管的衣袖,“我过去是不是十分凶悍,总喜欢欺负人?”       总管被问的满头大汗,转过头偷偷看了自家侯爷一眼,“是……还是不是呢?”       义正侯满头黑线的瞪了自己总管一眼,和颜悦色的看着花曲玫说道:“聘婷,你别多想,你待下人一直很好。”       侯爷府的下人们都像是见鬼了一般,多少年了,侯爷什么时候露出过这样的表情,这位聘婷郡主真的是侯爷失散多年的亲生女儿!看来以后不能怠慢了郡主了。 第二百四十二章 倾倒众生       对于自己的过去,花曲玫依旧一点都想不起来,原本对义正侯的话也是半信半疑,不过见义正侯对待自己真的如同对待亲生女儿一般,花曲玫便相信了一切,晚上与义正侯一起用了晚膳。       义正侯赐给花曲玫六个贴身婢女,花曲玫看着这六个高矮不一的婢女最终决定为她们取名为阿雅,阿咩,阿蝶,阿草,阿妮,阿麻。       六个婢女站在原地默默念着自己的名字,有些不懂这名字的涵义到底是什么,阿麻是个唯唯诺诺,说话如同蚊子一般的女孩,只见阿麻有些怯懦的看了花曲玫一眼,小声问道:“郡主,奴婢可以不叫阿麻吗?”       “不可以。”花曲玫义正言辞的拒绝了阿麻的要求,脸上是从所未有的严肃,“这六个字是我脑海里突然出现的词,我不知道下一刻我会不会将它们忘记,可是我总觉得它们对我来说好像很重要,所以我要记住。”       “……”阿麻听了不说话了。       花曲玫却没打算放过她们,低头沉思几秒,便抬头询问:“雅咩蝶和草妮麻是什么意思?你们知道吗?”       六个婢女一起摇头。       看来这两样东西也许是不为人知的宝藏,花曲玫聪明的不再提起,又开口问道:“我过去……是个怎样的人?”       六个婢女一听哭着跪成一片,“求郡主饶命,我们都刚刚来侯爷府不久,还是第一次见郡主……”       被几人这么一闹,花曲玫脑袋里立刻又乱哄哄了,一闪而过的影响模糊不清,不知道自己到底想抓住什么,总是觉得像是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这种感觉让花曲玫很烦躁,转头不再理会哭成一片的婢女,花曲玫直接进房了。       第二天花曲玫是被阿麻叫醒的,义正侯天还没亮便上朝去了。       朝中,使者见到了太子,询问之下却知道太子的人马并没有救出花曲玫。       没有任何证据,自然不能跟秦衡帝开口,使者徐景只好暗自找到秦穆白,却不想秦穆白却说花曲玫已经逃走,王府里根本没有。       到底谁说的是真话,谁说的是假话,一直不好判定,却可以认定花曲玫人就在秦国,最后赤月国使者送了秦衡帝不好财宝,随后厚颜无耻的要多住些时日。       早朝过后,义正侯单独留下。       秦衡帝见义正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便笑问道:“你到底有什么话要说,现在没有外人直接说吧。”       “皇上,臣找到了流落在外的女儿,已经接回家中许久,微臣今日才跟皇上坦白,还请皇上恕罪。”义正侯跪到了秦衡帝的面前。       义正侯爵位世袭制,义正侯的女儿便该是郡主,郡主这个身份在整个秦国不算低,自然要与秦衡帝坦白。       秦衡帝听说义正侯找回来的是个女儿,脸上有了笑意,亲自将义正侯扶起,笑着说道:“这等好事朕要恭喜你才对,可惜是个女儿若是儿子,便是以后的义正侯了!”       话里的涵义意味不明,义正侯只好假装听不懂,像秦衡帝道了谢。       中午,花曲玫正无聊的时候,义正侯终于回来了,还带回来一颗夜明珠,是秦衡帝赏赐给聘婷郡主的。       接过夜明珠,花曲玫仔细端详起来,据说是夜晚可以照亮屋子的东西。       义正侯看着一派天真无邪的女儿,想起秦穆白的冷血模样心中便有些不忍,按住花曲玫握着夜明珠的手腕,试探性的问道:“聘婷,你喜欢王爷吗?”       王爷?花曲玫皱起眉头,脑海里回想起自己被秦穆白弄疼手臂的事情,沉下小脸道:“我不喜欢,他对我不好,看着我的眼神很古怪。”       听了此话,义正侯不由得苦笑,温柔的抚摸着花曲玫乌黑的头发,摇头道:“罢了,有爹在的一天就不会让你被人欺负,我亏欠你娘已经够多了,不能再亏欠你了。”       很快几天过去了,整个秦阳城几乎都知道义正侯有个女儿,据说因为身体不好从小便待在侯爷府,这两年才渐渐可以出去走动。       聘婷郡主风华正茂,如花似玉,一时间去向侯爷提亲的人几乎踏平了侯爷府的门口,商贾独子,达官贵人,不管什么人只要提亲便会被义正侯直接赶出去。       “侯爷,我是真心喜欢聘婷郡主,有心娶聘婷郡主为妻,您为何都不让聘婷郡主见我一面便要将我拒之门外呢?”       “滚!”       眼见侯爷府乱成一团,花曲玫调皮的笑笑,偷偷换上男装,趁着乱子偷偷从狗洞钻出侯爷府,刚一起身,却见墙上趴着一个蓝衣少年。       莫非这也是想娶自己的人?花曲玫捡起地上的小石头狠狠砸向少年的屁股,随后狠狠骂道:“滚蛋,你这个小偷,我们郡主不嫁人!以后不许再来我们侯爷府!”       蓝衣少年被这么一打,立刻一个闪身抓住了花曲玫,随后抽出腰间软剑抵在花曲玫的腰间,恶狠狠说道:“闭嘴!”       没想到此人还会武功,被这么一吓,花曲玫立刻闭上了嘴巴,有些害怕的看着抵着自己的软剑,就怕一眨眼的功夫,自己就成了两段。       蓝衣少年剑眉星眸,面若冠玉,头戴金冠,表情清冷,望了望四周冷声问道:“你们的聘婷郡主可是胖胖的,圆脸圆眼睛比你腰粗上两圈的人吗?”       问的是自己吗?花曲玫老老实实的摇头,“她很瘦,像我这么瘦,脸跟我差不多,不圆。”       蓝衣男子闻言上下打量花曲玫一番,瘦的风一吹就倒的样子,兴致缺缺的收回宝剑,恐吓了花曲玫两句便悄悄的离开了。       秦国,凝香楼内,叶小宝一进屋便将狠狠地捶了下桌子,看见迎面走来的徐景,脸色有些难看的问道:“林公子呢?”       “出去了,打听到了吗?侯爷府的聘婷郡主是不是就是她?”说话间,一向面无表情的徐景,脸上竟然带着几分急切。       “不是她,那郡主瘦弱的很。”说道这里,叶小宝便有些气馁,“怎么办?来了好几天了还是一点消息也没有,穆王府也没有,她会被藏在哪里?若是一直找不到该怎么办?”       徐景听了苦笑一声,“我怕的就是这个,只怕一个花曲玫会挑起两国的战争。”       战争?叶小宝听了也跟着苦笑起来,“没想到平日里看起来高傲又冷漠的他会这么在意花曲玫。”       高傲又冷漠?徐景摇摇头,没有人知道他的主子多么重情重义,不敢太多在乎是怕有一天在意的人也会像先皇后一样离开,可是没有想到皇后还是离开了……面瘫的徐景也开始学会叹气了。       熙熙攘攘的街道,花曲玫像是见到一个新奇的世界,一会摸摸这个,一会儿碰碰那个,偶尔买下两样东西塞进怀里,又继续往前走着。       这时候一个带着斗笠的男人从巷子后走过来,与花曲玫擦肩而过,男人一身黑衣,身边跟着一个俊朗男子,一身白衣。       张了张嘴巴,花曲玫呆呆的站在原地,死死的盯着那黑衣男子的背影,一颗心像是被人突然攥住一般,全身上下只有一个声音叫嚣着,“追上去……看看他的脸……”       喧闹的街道,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花曲玫站在距离原地,一颗心像是被人紧紧攥住一般。       像是听见了花曲玫的心声一般,带着斗笠的男人突然转身,消瘦的身躯,高挑的身材,虽然只露出一个下巴,花曲玫却站在原地呆若木鸡。       这个人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人为什么看上一眼自己就再也挪不开眼睛?好想摘下他的斗笠。       花曲玫慢慢朝着黑衣男子走去,带着斗笠的男人微微停顿一下,一双凤目中满是震惊,太像了,这个人的眼神跟花曲玫竟然是如此相像,明知道这个纤瘦的人不可能是她,凌圣琉却还是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怎么了?”林加延狐疑的看着朝着他们二人走来的女子,虽然穿着一身男装,但却被林加延一眼认出来。       “没事,我们走吧!”凌圣琉一双凤目垂下,他的情绪隐藏在斗笠下,转过身不敢再看朝着自己走来的人一眼,只要一看,眼睛便再也移不开,心便一扯一扯的疼。       林加延摸摸手中宝剑,冷冽的目光看向迎面走来的女人,算是警告,转身便走。       花曲玫眼看两人就要离开,不知为何心里一阵慌乱,二话不说一个青蛙跳便冲了上去,死死抱住黑衣男子一把揭下他的斗笠。       随后,静默了许久,周围满是抽气的声音,很多人痴痴的看着这一黑一白两个男子,竟然忘记自己要做什么,就连男人都看了有些痴傻了。       眉如远山,唇如豆蔻,凤目微转,颠倒众生,秦国最红的花魁也不过是这般模样吧?这真的是个男人吗?这黑衣男子身边的白衣男子倒也容貌出众,可是俊朗和貌美还是有区别的。       看着黑衣男子的容貌,花曲玫一时间忘记了呼吸,只觉得这一眼似乎看到了灵魂深处,再也不想移开眼睛。 第二百四十三章 上门女婿       柔软的触感让凌圣琉很快辨认出身上的人是个女子,他冷冷的推开花曲玫,重新戴上斗笠,遮住了绝世容颜,冷冷说了一句,“滚开。”       这是怎么了?被自己看见容貌生气了吗?花曲玫依旧傻傻的站在原地,看了凌圣琉一眼,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混账!他的名讳岂是你能问的!”林加延愤怒的拔出宝剑指向某人。       花曲玫看着林加延手中的剑,心里有些害怕,她缩缩脖子,看了凌圣琉一眼,低声道:“我知道我不该看了你的脸,要不我负责吧,反正你长的也挺好看的,我家有钱,不会亏待你的。”       林加延在一旁听的怒火中烧,这秦国的女人实在太大胆了!竟然敢当街调戏赤月国的皇帝,手中宝剑轻轻一扫,路边的一块石头瞬间碎裂,随后林加延冷声道:“我们公子不是你能高攀的起的,不想像这石头一样,就赶紧滚!”       看看石头,再看看貌美的黑衣男子,花曲玫果断的夹着尾巴跑了。       花曲玫走后,凌圣琉依旧站在原地,望着她消失的方向,“此人的眼神和表情跟她太像了,我刚才差一点以为是她。”       这个她到底是谁,林加延明白,自然是凭空消失在秦国的花曲玫。       “此人纤细瘦弱,容貌与花曲玫也相差甚多,最关键的是她不认得我们,若是她,又怎么可能不认得我们呢?”       “跟上去看看。”话一落音,凌圣琉便悄悄跟了上去,林加延也只好作陪。       眼看花曲玫七拐八拐,悄悄从狗洞钻进了义正侯府,林加延看了一眼侯爷府,“都说义正侯府有一位聘婷郡主,过去因为身子羸弱总是养在侯爷府,看来她就是那个聘婷郡主。”       聘婷……聘婷……凌圣琉在心里默默念了两句,转身离开。       侯爷府里早就翻了天,郡主丢失这可是赔上所有人性命都不管用的大祸啊!       所有人都在府里府外的找着聘婷郡主,以至于花曲玫从狗洞钻回侯爷府都没有发现,回到侯爷府,花曲玫立刻换好了衣衫去寻找义正侯。       远远看见自己的女儿,义正侯眼睛有些发红,拉过花曲玫的手,低声训斥了一句,“不许再出去乱跑!你是郡主,若被歹人抓住了爹该怎么办?”       义正侯对自己的关心,花曲玫心里自然明白,抱着义正侯的手臂撒起娇来,“爹爹,我今天没有到处乱走,只是在街上转转。”       看见自家女儿露出小女儿的姿态,义正侯心里微微一怔,这副神态与朱氏太像了,面对与爱妻神态相似的女儿,义正侯怎样也狠不下心责备,只好虎着脸低声说了一句,“以后不准私自出府!”       拉着义正侯的手臂转了两圈,花曲玫见义正侯露出笑容,立刻将之前的训斥抛之脑后,献宝一般在义正侯耳边低声说道:“爹爹,我今天上街遇见了一个男子,长得简直太好看了,我跟他成亲好不好?”       “什么?”义正侯心中一惊,没想到穆王千算万算最终还是输给了老天,花曲玫出门转悠一圈都能够遇见合心意的男子,不过不管当初穆王有千般过错,他朱家早就选择了穆王,穆王早就是他的主子,若是穆王能够好好疼爱自己的女儿,自然比让自己的女儿嫁给其他人强。       想到这里,义正侯便和颜悦色的将花曲玫拉到一旁,问道:“你真的要嫁给那个男人?你可刚刚恢复记忆,爹爹可是舍不得你的。”       听了此话,花曲玫笑了,原来爹爹担心的是这个问题,花曲玫一拍胸部,一脸正色道:“爹爹,你放心,我是堂堂郡主,我怎么可能离开你嫁给别人?我已经想好了,我要把那人娶回家里,让他给咱们做上门女婿!”       “……”穆王爷一时气结,竟然不知道反驳什么好了,只好先命人准备些吃食放进书房,他再好好的与自家女儿谈谈。       做好的龙须酥和绿豆酥端了上来,一壶上好的大红袍,倒上一杯茶,花曲玫拿起绿豆酥吃了一块,脸上变得有些怪异,“爹爹,我好想吃过这个点心,可是好像不是这个味道,要比这好吃许多,我到底是在哪里吃过?”       义正侯不自然的笑笑,递上龙须酥给花曲玫,随后说道:“府里换厨子了,自然不是原来的味道。”       一句话使得花曲玫打消了这个念头。       父女二人喝了两杯茶,义正侯又试探性的问了一句,“聘婷,你觉得穆王爷这个人怎么样?”       “听好看的,可惜,看起来怪怪的,我不喜欢。”花曲玫一边吃着一边答道,若说好看,肯定是今日遇见的男人好看。       听了花曲玫的话,义正侯脸色变了变,又问了一句,“若是把你嫁给穆王做王妃你觉得如何?”       穆王妃?花曲玫使劲的摇了摇头,她不想娶穆王府,更不想待在那个地方。       “聘婷啊,你看穆王爷人长得也不错,待你又很好,在秦国也颇具威望,你为何不想选他呢?到底是为什么?”       花曲玫听了此话,认真的思考片刻,“我不知道,反正每次看见他看我的眼神,我都觉得他像是要算计我一般,这样的眼神让我觉得很不舒服,我不喜欢跟在一起。”       不管是爱与不爱,好与不好,或许一切冥冥中自有安排吧,义正侯心里微微的叹气,一个人就算是忘记了一切,大脑变得一片空白,他的喜好也还是与过去一样,有些人一眼便看进了心里,有些人却只想要躲避,义正侯爷明白这个道理,心知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眼下也不能逼着自家的女儿嫁给秦穆白,只好换着法儿的劝花曲玫打消找上门女婿的念头。       “你所说的小伙子可有家室?”       “不知道。”       “那他可在朝为官?”       “不知……”       “他家住在哪里?姓甚名谁?”       “不知道,我明天要是遇见他,我肯定问问。”       一句话义正侯气的差点吐血三升,这就是他义正侯的女儿吗?满脑袋里除了吃还能装些什么?一拍桌子,义正侯又和颜悦色的笑了笑,“你啥都不知道怎么能嫁给对方?若对方有隐疾呢?若对方不愿意娶你呢?我们义正侯府的人可不能做强抢良家妇男的勾当!”       几句话,花曲玫终于沉默了,义正侯知道花曲玫连对方姓甚名谁都不知道,心里也放心了,却不想第二天出了变故。       下了早朝,秦衡帝宴请赤月国使者,在宴席上,徐景一直沉默不语,吃到一半时,却突然开口:“请皇上将义正侯府的聘婷郡主赐给我们皇上。”       “不行!”不等秦衡帝开口,秦穆白便率先拒绝了徐景,徐景虽然不明白自家主子到底是何用意,却也坚持道:“我们皇上乃是赤月国一国之君,配不上贵国的聘婷郡主吗?”       秦衡帝沉默了,有史以来公主郡主便是联姻的牺牲品,不想挑起战争,变嫁个公主,想挑起战争也要嫁个公主,赤月国提出这样的道理也是无可厚非。       一时间秦衡帝也不好定夺。       这边义正侯心里却很是担心,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好好的赤月国皇帝为何非要娶自己的女儿,难道真的是天意吗?       秦衡帝对于什么聘婷郡主自然是一点感情都没有,自己的女儿都可以拿去和亲,更何况是别人的女儿,只是义正侯毕竟只有这一个女儿,义正侯的感受他不得不考虑,而且自己的儿子对这个聘婷郡主感情似乎又有些不一般,聪明如秦衡帝,怎么会猜不透其中的道理,谈笑之间,秦衡帝便将决定权交给了义正侯。       “徐大人,聘婷郡主乃是义正侯掌上明珠,这还要问问义正侯才是啊!”很轻易的,秦衡帝便将这个问题丢给了义正侯。       义正侯原本就是向着秦穆白的,也默认了秦穆白对花曲玫的感情,自然懂得该如何拒绝。       秦衡帝话一落音,义正侯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皇上,微臣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多年来一直与微臣相依为命,怎么忍心让她远嫁他国,还请皇上看在微臣老年无子的份儿允许聘婷陪伴在微臣的身边。”       “哈哈哈哈……”秦衡帝听了大笑几声,随后看向徐景,“徐大人,不如将朕的六公主钊和嫁过去把!钊和可是我们大秦国出了名的美人!”       徐景听了此话却摇摇头连笑容都懒得露出一个。       “还是先欣赏歌舞吧,聘婷郡主身体羸弱,就算是出嫁也不急于一时。”最后,太子见两方陷入尴尬境地,转移了话题。       一群身段玲珑的女子,来到众人面前,悠扬的琴声,柔美的舞蹈,一时间,众人都沉默了。       义正侯府,花曲玫换好了衣服,刚刚从狗洞钻出去,便看见一身蓝衣的凌圣琉。       看着站在自己面前,容貌倾国的男人,花曲玫咽了咽口水,想起义正侯所说的话,不自觉的后退两步,笑道:“在这里都能遇见你。”       “我在等你。”凌圣琉一双眼睛淡淡的看着花曲玫,看不出有何情绪。 第二百四十四章 拒做王妃       爹爹虽然告诉自己不要强抢良家妇男,可是没有提过不许自己勾搭良家妇男啊!听了此话,花曲玫立刻问道:“你是不是同意要去我家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你的名字是什么?”凌圣琉挑眉问向自己面前的瘦弱女子。       “我叫朱聘婷。”花曲玫笑着搓搓手,脸蛋也变得通红,看一眼对方的红脸蛋,凌圣琉默默的将一把匕首递了过去。       接过匕首,花曲玫心里有些激动,“这是送给我的定情信物?”       匕首上面镶嵌着宝石,整个匕首散发着幽幽寒光,一看便知道此物不凡,花曲玫用颤抖的手抚摸一下匕首,莫名的熟悉感从心头涌起,仿佛这把匕首就是她的一般。       凌圣琉目不转睛的看了花曲玫片刻,淡淡开口:“这把匕首名为断根,可削铁如泥。”       “断根,这名字果然毒辣,花曲玫越来越喜欢,直接将断根绑到了腿上。”       看见这一幕,凌圣琉一把抓住了花曲玫的手腕,这就是花曲玫!就是他凌圣琉的皇后!人就算再变,就算失去一切记忆,她的喜好,她的性格,她的说话方式也都不会改变,只是……她为什么会忘了自己?       凤目紧紧盯着她的眼睛,凌圣琉一字字的问道:“花曲玫,你真敢忘记我?难道你连喜儿,小翔,小翠,小英这些人也都不要了?”       喜儿是谁?小翔是谁?面前的这个男人到底又叫什么?难道自己真的该记得他吗?为什么脑子里什么都没有?为什么只有钻心的痛?定定的看着凌圣琉的俊脸花曲玫大叫一声,开始抱着自己的脑袋,疼的满地打滚。       眼见花曲玫如此疼痛,凌圣琉心痛的无以复加,只好紧紧的抱住她瘦弱的身体,“是我不好,让你变成现在这副样子,你为什么不安安心心的待在秦穆白的身边?为什么让不好好爱惜自己?为什么瘦成现在的样子?”虽然是责备的语气,凌圣琉却是真的心疼她。       “你们在做什么?”一声怒吼将两人惊醒,凌圣琉回头,看见义正侯杀气凛凛的看着自己,不甘心的捏了捏她的脸蛋,说了一句,“我会再来找你的。”便足尖一点,离开了。       “聘婷,你怎么样?到底哪里不舒服快跟爹说。”上前抱住花曲玫,义正侯便急急忙忙的跑进府中,待到了自己的房间,花曲玫已经疼的晕了过去。       眼见自己女儿如此受苦,义正侯心里很是难受,命人叫了御医,通知了秦穆白,便将花曲玫的鞋子脱了下来,脱下鞋子,义正侯拿下绑在花曲玫腿上的匕首,脸立刻变了颜色。       听说花曲玫病了,秦穆白第一个赶到,一进屋看见桌上的匕首,秦穆白脸就变了颜色,“看来他们已经察觉到了,为了避免夜长梦多,我要早日迎娶她为王妃。”       谁也没想到有如此大变化的花曲玫还会引起赤月国使者的疑心,义正侯和秦穆白则更没有想到凌圣琉会混在使者队伍里,亲自来秦国寻找花曲玫!       “可在这个节骨眼上,皇上会同意吗?”义正侯最担心的就是这个。       他们朱家兢兢业业的这么多年,为了就是不想引起皇上的猜忌,若是在这个时候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了秦穆白,那秦衡帝该怎么看?       听了此话,秦穆白冷哼一声,一双绿眸如同鹰眼一般狠戾的看了一眼义正侯,“普天之下,没有任何人能够阻止我娶她,你跟她好好说说吧,七天后赤月国使者离开,我便娶她做王妃。”       夜晚,花曲玫终于醒来,看见守在自己身边的义正侯笑了笑,“爹爹。”       “你没事吧?可有哪里不舒服?”秦穆白立刻轻轻握住了花曲玫手腕,有些焦急的询问。       看见秦穆白如此焦急,花曲玫终于不再害怕,笑了笑答道:“我没事,很好,王爷不用担心。”       见花曲玫不再害怕自己,秦穆白一张冰冷的脸终于有了些许的变化,义正侯见状立刻在一旁帮腔,“别总王爷王爷的叫着了,小时候你最喜欢跟在王爷屁股后头跑了,还一直要吵着嫁给王爷呢!”       “真的假的?”花曲玫尴尬的恨不得钻到地缝里,难道自己从小就已经很色了?小时候追着秦穆白跑,长大了又在街上追着美男跑。       “怎么?你不愿意嫁给我吗?”秦穆白轻轻的握住花曲玫的手,绿眸中满是哀伤,花曲玫对自己的畏惧,他一直是知道的,原以为可以慢慢的培养他们的感情,现在的形势却已经不允许了。       没有回答秦穆白的话,花曲玫抬头问向二人,“我以前是不是叫花曲玫?”       两人闻声面色一变,秦穆白狠狠抓住她的手腕,急切问道:“是谁这样跟你说的?”       被秦穆白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下,花曲玫立刻开始挣扎,秦穆白脸色一沉,花曲玫越是想挣扎他却抓的越紧,眼见花曲玫手腕已经红肿,义正侯连忙拉开了两人,随后一脸正色道:“既然你要询问,爹爹也就跟你实话实说了吧,其实你根本不是因为摔坏了脑子而失去了记忆,你是被赤月国的人下了一种药,成为了他们的傀儡……”       “下药?他们为什么要向我下药?”花曲玫被这突如其来的真相吓到了。       “对,就是下药,他们知道王爷对你一往情深,也知道你是我义正侯的女儿,所以就将你掳走给你吃了药,还在你的身上刻了字,我和王爷费劲千辛万苦才将你救了出来,没想到这些人又找上了你,竟然意图误导你。       “没错,就是这样,聘婷,你能告诉我今天到底见了什么人吗?”秦穆白轻轻的抚摸了一下她的头发,突然十分害怕花曲玫会突然消失掉。       花曲玫垂下眼睑,想起与凌圣琉所相遇的一幕幕,的确,是那人提起什么喜儿小翔她的才头痛到晕倒,那人也一直不肯告诉自己到底叫什么名字,若他真的是赤月国的人,那肯定便如同义正侯爹爹所说那样,自己不过是被人利用了。       “聘婷,告诉爹爹这匕首是哪来的?”义正侯拿起匕首问花曲玫。       抬起头,花曲玫红着眼睛看向义正侯,心里有些愧疚,“爹爹,对不起,是我不该随便跟陌生人说话,这匕首就是他给我的,还说我是花曲玫……我真的不是知道他们是赤月国的人,又如此的坏!”       见花曲玫有了敌意,义正侯与秦穆白心里同时松了一口气,随后义正侯将匕首包好,正色道:“这匕首上面就涂了药物,否则你不会晕倒,这匕首你不能带在身边。”       都越美丽的东西就越危险,原来真的是这样,花曲玫躺到床上,盖上被子,看也不愿意再看那匕首一眼,“爹爹,你放心,就算是打死我,以后我也不会把这东西带在身边的,你拿去扔了吧!”       义正侯闻言,将匕首收起来,随便找了个借口离开了,房间里只剩下秦穆白与花曲玫两人,看着床上那消瘦的人儿,秦穆白心中顿时波涛汹涌。       从背后轻轻的抱住花曲玫,秦穆白躺在了床边上,见花曲玫身子一僵,秦穆白心中不由苦笑,“别怕,我只是想抱抱你。”       看来王爷已经不向刚才那般可怕了,花曲玫渐渐放松了。       搂着自己心心念念的人,秦穆白一双绿眸渐渐变得幽深,“别怕我,我只是不想让你离开我,其实我才是这世间最爱你的人,他不配,不配得到你的爱,不要离开我……”       靠在秦穆白的怀里,花曲玫不知该如何回答秦穆白,现在的自己已经不再喜欢秦穆白了,更不明白秦穆白口中的那个他到底是谁,她又该怎么回答?       闭上眼睛,花曲玫索性装睡。       感受到花曲玫匀称的呼吸,秦穆白并没有因为她的沉默而生气,反而是笑着讲了许多,这一晚上,秦穆白从自己是绿眼睛被皇族歧视讲到了被父亲所轻视,再从轻视讲到了自己曾经一度成为弃子……越讲花曲玫越觉得秦穆白可怜,到最后,花曲玫听着听着,竟然真的睡着了。       第二天,侯爷府的某个房间爆发出一声尖叫。       年迈的总管一听是郡主房间发出来的,立刻带着众家丁,拎着笤帚,菜刀,斧子等各种武器,朝着郡主的房间走去。       “郡主!我们来了!护驾!”总管推开门大喝一声,便愣住了。       随后整个王府的家丁丫鬟都愣住了。       郡主的房间里竟然有一个男人,而这个男人竟然是穆王爷!       花曲玫还在惊魂未定的看着秦穆白,怎么没想到秦穆白竟然与自己在同一张床上睡了一夜,现在整个侯爷府的家丁都亲眼看见了这一幕,她就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       义正侯闻声匆匆赶来,一进屋看见两人便冷着脸询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王爷,您为何在小女的闺房中?”       “我……”花曲玫看看秦穆白,看看自己的爹爹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秦穆白却等待这个时机许久了,一脸正色道:“昨日我不小心睡在了聘婷的闺房中,侯爷请放心,我会负责的,现在我就进宫与父皇说迎娶聘婷为王妃。”       等的就是这句话,义正侯假意思考片刻,这才说道:“只能这样了。” 第二百四十五章 给我答案       耶?怎么会变成这样?她根本不曾想过嫁给穆王,过去的记忆也早已经变得空白,对待穆王也没有了那份感情,更不想嫁给秦穆白,花曲玫紧张的鞋子都来不及穿便跳到地上,“爹爹,我不用负责,我真的不用负责。”       一句话秦穆白的俊脸立刻变了颜色,义正侯见状立刻屏退了侯爷府中家丁,拍拍花曲玫得肩膀,语重心长劝说道:“王爷对你是什么样的情谊难道你不知道吗?聘婷,你扪心自问,王爷到底哪里配不上你?王爷与你自小一起长大,你是郡主,他是王爷,难道你们不般配吗?”       花曲玫一时语塞,义正侯说的句句在理,秦穆白的确哪里都配得上自己,可是……花曲玫下意识想起秦穆白那一双灼灼凤目,为何总会对这个人念念不忘?若是能被这凤目注视一辈子该有多好。       “罢了。”秦穆白一双绿眸变得黯淡,腹中的内力又开始在体内乱窜,脸色一时变得难看起来。       花曲玫是一个吃软不吃硬的人,虽然看似嘻嘻哈哈,不懂得替别人思考,实际上却是个心软的人,看着秦穆白难看的脸色,回想起昨晚秦穆白絮絮叨叨与她所讲的一切,他从小所遭遇到的对待,花曲玫突然觉得自己有些过分。       原本男女同处一室便是毁了清誉的事,自己若是拒绝了秦穆白,不但伤了秦穆白的心,更让义正侯以后抬不起头来,为了一个不可能人,自己却让两个心疼自己的人受伤,实在太不应该。       秦穆白一双绿眸渐渐变得血红。       “爹爹,我想好了,我愿意嫁给王爷。”       “真的吗?”秦穆白有些不敢相信,红光渐渐掩去,有些激动的握着花曲玫的手询问。       花曲玫点点头,想要笑,却发现连嘴角都扯不动。       见花曲玫同意嫁给秦穆白,义正侯一颗心终于落地,秦穆白一清早立刻进宫面圣,有今日两人共宿一夜的事实,很快秦衡帝便妥协了。       一时间,整个秦阳城都沉寂在穆王要娶王妃的欢乐中,赤月国的使者渐渐的沉默了,再有几日他们便要离开秦国了。       秦衡帝准备几样宝贝赐给了花曲玫,嫁衣也是宫中的嬷嬷准备的,穆王府张灯结彩,看着绣好的龙凤喜被初六一时间竟然痴了。       这几日花曲玫一直被关在侯爷府中,不是试穿嫁衣就是学着成亲时的规矩,王爷娶妃自然与普通人家成亲是不同的,新娘新郎在成亲前也是不许再见面,花曲玫只能每日在侯爷府中走来走去,离成亲的日子越来越近,她的心情越来越复杂。       一场大雪使得整个秦阳城变成雪的世界,天气越加的寒冷,这对于秦国人来说不算说什么,更冷的时候他们都经历过,可是花曲玫却不同,一直在赤月国宫中的花曲玫,从来没这么冷过,穿的厚厚的棉袄也要坐在屋子里烤着火盆。       被嬷嬷与宫女折磨过后,花曲玫筋疲力尽的躺在床上,明天便是十二月二十五,赤月国使者离开的日子,而那个男人,她再也不会有机会见到了。       一行眼泪缓缓从眼眶中流出,花曲玫有些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如此悲伤,不懂自己为何对一个刚刚见过两三次的人有如此重的感情,只是一眼便觉得两人上辈子便见过似的。       “就当时梦一场吧。”花曲玫微微叹了口气,安慰着自己,赤月国使者队伍一离开,她还是她的聘婷郡主,有一个疼爱自己的侯爷爹爹,有着一个从小到大的青梅竹马,侯爷爹爹,王爷相公,普天之下还能有谁像她一样好运?       趴在床上,花曲玫有些后悔叫义正侯扔掉那匕首了,留着也是个纪念啊!花曲玫气的狠狠砸了两下枕头。       一阵寒风,全神贯注虐待枕头的花曲玫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房间中有人。       “你愿意与我走一趟吗?”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好听,几乎是一瞬间,花曲玫立刻转过身看着凌圣琉,一张小脸上是来不及掩盖的喜悦。       外面的雪花飘进屋中,一身白衣的凌圣琉站在房间中,谪仙一般,花曲玫哽咽了,这幅画面为什么如此熟悉?       “我到底在哪里见过你?我为什么一点都想不起?”花曲玫流着泪问向面前的人,为什么自己会喜欢上刚刚见过两次的敌国人?       “别哭。”上前两步,凌圣琉伸出手替她拭去腮边的眼泪,穆王府张灯结彩,他早就知道花曲玫要嫁给秦穆白,看着自己面前瘦弱的花曲玫,凌圣琉的心像是被人活活挖开一般,后悔过去没有好好待她,后悔总是怀疑她,后悔自己将她带入宫中……后悔没能好好爱护她。       对视许久,两人都沉默不语,片刻之后,凌圣琉淡淡说道:“我明日就要离开了,你愿意陪我走走,听我说说话吗?”       真的要离开了吗?握紧拳头,花曲玫点点头,几乎不用思考便答应了凌圣琉。       一阵寒风吹过,屋子里的炭火忽明忽暗,两人早已经没了踪影。       秦阳城有一条护城河,秦穆白带着斗笠与花曲玫走在护城河边,花曲玫看着护城河,眼中满是疑惑,为何没有一件东西是她觉得熟悉的?       走了一会儿,凌圣琉终于站住脚步,转过身,凤目灼灼的看向花曲玫,“我曾经有个妻子。”       “哦。”花曲玫垂下眼脸,这样风姿卓越的男人怎么可能没有娶亲,到底是自己想太多了。       没有看花曲玫,凌圣琉看向护城河上冰雪,“我们初次相见我便穿着这身白衣,她将偷来的酒水点心与我分享,叮嘱我不要空肚子喝酒,此后的日子我的心里便渐渐有了她……起初我不懂得如何去爱护她,只是板着脸冷漠的对待她,不愿意承认自己爱上了她,现在她被人掳走,永远忘记了我,忘记了过去一切,我却不愿意放手,不愿意让她嫁给昔日的敌人,我……是不是太自私了?”       “我不相信……”花曲玫摇摇头,不愿意相信凌圣琉的话,她的爹爹不可能是假的,不可能全都是假的,后退两步,眼泪不受控制的大颗大颗的落下。       她的反应,凌圣琉早就猜到了,世界竟然真的有药能让人忘记一切,难道这就是命中注定?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的名字吗?我叫凌圣琉,是赤月国的皇帝,你叫花曲玫,是我凌圣琉唯一的皇后!”往前走两步,凌圣琉一双凤目定定的看着她。       花曲玫?凌圣琉?她到底是谁?为什么一点都想不起来?大腿上的字几个字是花曲玫喜欢凌二,难道那凌二便是没有写完的凌圣琉?到底谁说的才是真的?谁说的才是真的?泪水止不住的流,花曲玫不住的后退。       这时候一身紫色蟒袍的秦穆白忽然来到二人面前,颈后一凉,花曲玫两眼一黑倒在秦穆白的怀中,搂住怀中的人,秦穆白冷笑着看着面前的凌圣琉,“想不到你竟敢为了她跑到我秦国来。”       冷冷一笑,数十个黑影凭空出现,正是穆王府养了多年的影卫。       看了一眼沉睡中的花曲玫,凌圣琉知道此时还不是硬碰硬的时候,吹一声口哨,叶小宝叶飘零,林加延三人挡在了秦穆白的面前。       “我当时谁,原来是偷了我叶家庄圣药的无耻小人!”叶小宝嗤笑一声,抽出腰间软剑。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叶飘零一见到秦穆白也立刻抽出腰间软剑,林加延见状立刻提醒两人,“别忘了我们的任务是什么,要报仇日后有的是机会!”       听了此话,两人讪讪的看了秦穆白一眼,私人恩怨比起整个赤月国的安危算的上什么?       “我去保护皇上。”       叶飘零轻功最好,立刻来到凌圣琉的身边,施展轻功带凌圣琉离开,影卫见状立刻去追。       “你们的对手在这里。”叶小宝与林加延冷冷一笑,拦阻影卫的去路。       铜镜前是一张苍白而憔悴的脸,花曲玫怔怔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时间想不通自己是怎样回来的,依稀记得昨日凌圣琉找到自己说了许多,提到了七连寺,提到了小翔,提到了李美女,提到了他们过去的点点滴滴,他说,她是花曲玫。       赤月国现如今的皇后,统率六宫的花曲玫。       他说他叫凌圣琉,他是赤月国的皇帝,他的夫君,那自己究竟是谁?到底是秦国的聘婷郡主还是赤月国的皇后花曲玫?       伸手抚摸着大腿,上面的疤痕依旧可以看得清楚,花曲玫喜欢凌二……那是要多么深的爱才会在腿上刻下如此之深的字?       花曲玫掀开衣袖,看着上面难以辨认的秦国字,虽然爹爹说这才是她刻上去的,为什么自己一醒来只会认得腿上的字呢?       到底是谁在说谎?谁能给她一个答案?       “郡主,请更衣。”门被推开,宫里嬷嬷与宫女一起进到屋子里,侯爷府的婢女只能在远处观望着。       看着大红的嫁衣,花曲玫一张脸如同白纸,今日是赤月国使者离开秦国的日子,也是她与秦穆白大婚的日子。 第二百四十六章 错婚离谱       厚重的嫁衣穿到身上,嬷嬷开始为她上装,上好的脂粉涂在脸上,皮肤变得白皙而又细腻,看着面无表情的花曲玫,嬷嬷笑了笑,“郡主大婚脸上不带着喜气儿可不吉利啊!笑笑吧!”       勾起嘴角,花曲玫皮笑肉不笑的看了嬷嬷一眼,“我爹爹呢?”       “侯爷也有许多事情要准备,郡主若是想见侯爷,吩咐一声便可,不过,要在上过妆以后再见。”       这是秦国的风俗,新娘子若是上妆时被打断就会婚姻不幸福。       涂上腮红,染上豆蔻,红唇如同艳丽的牡丹,带上沉重的凤冠,花曲玫看了一眼镜中的自己,突然想起凌圣琉说过的话,过去的她,真的是个胖丫头吗?       “郡主国色天香,与王爷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上过妆后,嬷嬷看着花曲玫说起了吉利话,其他的宫女一听也你一句我一句的跟着应和。       侯爷府的婢女见状赶紧给嬷嬷宫女都塞了银子,原来这也是风俗之一。       上好妆后,花曲玫托着沉重的凤冠坐在椅子上,嬷嬷宫女退了出去,没过多久义正侯便推门进来。       “聘婷,你有话要跟爹爹说?”       今日义正侯破天荒的穿了一身紫色蟒袍,一脸喜悦的看向自己的女儿。       “你是我亲爹吗?我叫花曲玫。”花曲玫冷冷的看向面前的义正侯。       这一次她的目光中没有信任,没有亲昵,幽深的让人看不懂她此刻的情绪。       义正侯怔了片刻,沉声答道:“就算你是花曲玫,我也依旧是你的亲爹。”       虽然人在秦国,但是花曲玫的一切他早就了若指掌,作为秦穆白手中的筹码以胖丫这个名字进宫做了宫奴,随后成了御膳房的管事,被赤月国皇帝赐名为花曲玫,从此便以花曲玫这个名字生活在宫中,可不管她到底是想起还是没有想起过去的种种,他依旧是她的亲爹,这一份血缘关系是永远不会被割断的!       “爹爹,既然我是你的亲生女儿,你能不能告诉我,我到底是不是曾经做过别人的妻子,如今又忘记了一切?”       “聘婷……”       “你告诉我啊!你说你是我爹,爹爹就是这样对待自己的女儿吗?难道我只是你的利用工具吗?为什么要让我变成废人一个,大脑里永远一片空白,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自己经历过什么,就连自己喜欢的到底是谁我都没有权利决定!”       第一次,花曲玫用这样的语气与义正侯说话。       看着身穿凤冠霞帔的花曲玫,义正侯一时间恍惚了,好像是回到十几年前,第一次与爱妻成亲的时候,那个时候她抛弃了荣华富贵义无反顾的嫁给自己,过起了隐居的日子,婷儿啊,我没想过十几年后,我们的女儿竟然与你如此的想象。       人活一世究竟是为了什么?义正侯突然越来越不懂了,将自己的女儿懵懵懂懂的送入穆王府,为的也是让她幸福,可是,她真的就会因此感到幸福了吗?       花曲玫穿着大红嫁衣,脸上没有欢愉,只有苦楚。       苍凉一笑,义正侯终于意识到自己错了,而且错的离谱。       罢了罢了……看老天的安排吧。       转过身,义正侯不再看花曲玫:“聘婷,不管你怎么想,爹爹只想跟你说一句,去追求你心中的幸福吧,其余的一切都不必挂怀。”       “爹爹……”花曲玫眼中闪动着泪光,义正侯放在她床边的正是那把镶嵌着宝石的断根,兜兜转转,这把匕首竟然又回到了自己的手中。       “侯爷,郡主,吉时到了。”门外宫中的嬷嬷已经开始催促。       花曲玫坐在床上紧紧握紧断根,心里已经做了决定,只要凌圣琉今日出现,她一定义无反顾的跟他走!哪怕她再也想不到这一切,她也愿意与他一遍遍的去回忆过去,走过所有他们走过的地方,吃遍所有他们一起吃过的食物,找回她所有缺失的回忆。       整个侯爷府看起来热闹非凡,义正侯表情复杂的看着被扶进花轿内的女儿,但愿他这一次做了个正确的决定。       看着一身大红嫁衣的花曲玫,秦穆白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意,这一次她真的属于他了!       王爷与郡主的大婚,秦阳城的街道两旁几乎挤满了围观的百姓,当真是普天同庆,站在客栈的窗子前,叶小宝看着渐渐靠近的迎亲的队伍,问凌圣琉:“你真的要去抢亲吗?”       “那是自然,我只是接回原本就属于我的女人,花曲玫也不会愿意待在那个人身边的。”凌圣琉凤目轻佻,露出一个蛊惑人心的淡笑,干净的修长的手指轻轻擦拭着锋利无比的尚方宝剑,这是他们唯一的定情信物,也是他送给她唯一的东西。       倘若这一次顺利的回到赤月国,他一定要送给她许许多多的东西来弥补。       “那若是他们不来呢?”与叶小宝有着一模一样俊美容颜的叶飘零走到凌圣琉的面前,正色问道:“他们不来,你还要去?”       “自然!”凌圣琉回答的干脆果断,早在察觉聘婷郡主可能就是花曲玫得时候,凌圣琉便已经修书给七连寺的禅杖大师了,如果日子没推算错,禅杖大师等人应该已经到了,而赤月国的大军也应该来到边境了。       “皇上,您可要三思啊!花曲玫反正早就嫁给你了,再随随便便嫁一次也不会有什么影响,可你却是赤月国的国君啊!如果这个时候冒险去抢亲有个三长两短可怎么办?”叶小宝原本就是个急脾气,一听此话立刻跳起来阻拦,他们叶家庄担任着保护皇帝的责任,怎么能让皇帝遭遇危险。       细心的擦拭过尚方宝剑,凌圣琉一脸坚定的看着叶小宝,反问道:“一个一国之君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好又有什么资格再去保护赤月国的黎民百姓?”他意已决,没有任何人能够阻止。       “迎亲队伍到了。”林加延提醒道。       秦穆白骑着高头大马已经从客栈经过,后面跟着的是扛嫁妆的人,金银珠宝,绫罗绸缎,玉器首饰,五谷粮食,秦衡帝所赐的各类宝物,远远看着这抬嫁妆的人好似没有尽头似的,花轿就在后面。       “动手!”凌圣琉一声令下,叶小宝与叶飘零率先飞出客栈。       客栈门口风尘仆仆的几人见此情景,皆以责备的眼神看了禅杖大师一眼。       “我们直接赶上抢亲也不错啊!老衲这辈子还没抢过亲呢!”禅杖大师挺直着腰杆大笑道。       花轿内,花曲玫有些烦闷的推了推头上的凤冠,都已经这么久了,凌圣琉还没有出现,难道他真的回到赤月国了?       这个大骗子!       “什么人!竟敢在王爷婚礼上捣乱?”王府的人看见叶小宝立刻大声质问。       人群中,两名影卫突然间出现,几把飞刀直接朝着叶小宝与叶飘零的面门射去,翻个跟头,躲开飞刀,叶小宝与叶飘零一刀装有嫁妆的木箱砍碎,大声喝道:“我们就是来抢亲的!”       轰的一声,木箱应声而碎,金元宝滚落一地,另一个木箱中的银元宝也滚落一地,前面的队伍瘫痪,后面的队伍也无法前行。       这时候林加延与徐景也加入了战局,穆王府所有影卫齐齐出动与四人打斗起来,其他家丁模样的人也都拔出了腰间的佩刀。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得迎亲队伍停了下来,花轿停下,突然有人大喊一声,“有人要抢亲!”       花轿周围变得乱哄哄的,打斗声与喧闹声混成一片,花曲玫掀开轿帘,终于看见要抢亲的人。       看见那明晃晃的光头,花曲玫脸上的笑容僵住。       怎么会变成这样?来抢亲的竟然是一个老和尚?       “跟我走!”一只修长纤细的手握住花曲玫得手腕,将她从花轿中拉出来,将她抱在怀里,一跃而起。       “快去追郡主!”       迎亲队伍终于崩溃,秦穆白快马加鞭赶到现场正好看见禅杖大师打得真高兴。       “竟然是你们!”秦穆白大吼一声,拔出宝剑直取禅杖大师的面门。       砰砰两声,两人各后退两步,禅杖大师看着秦穆白的背后一笑,竟然施展轻功跑了。       秦阳城门口,守城士兵远远看见一个容貌出众的男子抱着容貌清丽的新娘子朝着城门口跑去,这一男一女远远像是一幅画一般,看的人竟然有些痴了。       “拦住他们!”城门紧紧关闭,拦住了凌圣琉和花曲玫的去路,可是这些阻拦不了他们。       叶小宝叶飘零一跃而上,将守城士兵打晕,躲了多方的弓弩,直接打开了城门。       在林加延,王天扬,叶小宝,叶飘零等人的护送下,花曲玫离秦阳城越来越远。       回过头,花曲玫再一次看一眼秦阳城,再见了!义正侯爹爹!       两天一夜过后,众人靠近秦国的边城狼烟城,一路上大家都不敢所有停歇,乔装打扮成江湖人,日夜赶往秦国的边境。       中午在荒郊野外停歇一阵,拿出早已经冻硬的馒头,花曲玫吃了一口,随后冷冷瞥了一眼靠近自己的禅杖大师。 第二百四十七章 回忆之吻       “你当真不认识老衲了?”禅杖大师指着自己圆圆的光头问花曲玫。       放下馒头,花曲玫无奈的叹了口气,“大师,这已经是您第十一次问我了!我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一旁的易道道长见此情景不由大笑,“秃驴,我说什么了?这丫头肯定吃了能让人忘记一切的药,怎么还可能记得你?”       这个易道道长和禅杖大师便是当日抢亲的主力,秦穆白虽然武功高强却不是他们两个人的对手,再加上谁也没有想到和尚和道士能跑去抢亲,秦穆白也就吃了亏。       将厚厚的斗篷盖在花曲玫得身上,凌圣琉脸上有些一丝愧疚,安慰道:“再有半天,我们就要离开秦国了,到时候易道道长和禅杖大师定会将你的失忆症治好。”       花曲玫微微一笑,靠在凌圣琉的胸膛上,不知为何他的每一句话她都会不由自主的去相信,虽然她不记得这一切了,他们之间的相处却还是那样的自然,一个眼神,一句简单的话语,都能够让对方马上明白。       看着依偎在一起的两人,王天扬第一次露出笑意,用剑鞘捅捅叶小宝,打趣道:“你们若是知道花曲玫能出落的这么标致会不会那么快的放弃?”       叶家双胞胎狠狠白了王天扬一眼,耷拉着脑袋没有回答,偷偷看一眼已经变得纤细又标致的花曲玫,心里满是无奈,他们哪里因为花曲玫是个胖妞而放弃,实在是对手实力太强了!       草草吃了些干粮,几人又起身继续行动,这一路上众人没有用轻功却也没有因为花曲玫没有武功而刻意减慢速度,渐渐的,花曲玫在后面看着禅杖大师的步法竟然学会了七七八八,走的一点也不比他们慢。       禅杖大师说这是七连寺的功夫五行步法,花曲玫能够运用自如完全是过去练的多了,身体的自然反应,这也更证实了她并不是什么聘婷郡主。       狼烟城是秦国的边境,由秦国左将军郎义驻守,早在傍晚郎义便接到皇上的圣旨,拦住郡主,杀赤月国国君!       林加延带领着众人来到狼烟城门口,眼见狼烟城上的形式脸色大变,“看来他们是在等着我们。”       将花曲玫留在安全的地段,凌圣琉远远看见狼烟城城墙上的形式,立刻做出决定,“叶飘零,你一人离开狼烟城,告诉蔺将军攻打狼烟城!”       眼下他们困在秦国,受制于人,这已经是最好的办法了,一旦狼烟城开战,凌圣琉自然有逃脱的机会。       叶飘零深深的看了凌圣琉一眼,领了命令直接朝着狼烟城走去,有王天扬的易容之术不会那么容易被发现,一个人混出城远比一群人混出城强多了。       “那我们怎么办?”叶小宝转身问凌圣琉。       叶飘零这一走也是九死一生,狼烟城若是紧闭城门便只能硬闯,硬闯出去活着希望太渺茫了。       “我们往回走,回到池州!”池州原本是狼烟城的邻城,整个城还没有狼烟城一半大小,城内兵力又少,足够躲上一阵子了,比狼烟城安全许多。       于是,众人连夜回到了池州,实际上池州也没有多安全,每日每夜都会有士兵搜城,凌圣琉几人还好易容,可禅杖大师,花曲玫就没那么好易容了,最后没办法,禅杖大师粘上了假胡子,装成江湖上的凶狠大汗,易道道长的道袍也换下来,林加延与王天扬一组暗中保护几人,易道道长装成花曲玫他们的父亲。       客栈看的紧,他们就在技院买了几间房住下,因为要等待叶飘零的消息。       这一次花曲玫不用再到处奔波,整个人清闲许多,闲下来的时候大家总是会谈论去过去的事情,每一件事情几乎都有花曲玫的参与,花曲玫却一件都想不起来,这样花曲玫心里很不是滋味,像是自己背叛了自己一般,遗忘了许许多多重要的事情。       或许,她应该找个机会找回记忆才对。       晚上,花曲玫吃着晚饭,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易道道长与凌圣琉,终于忍不住开口询问:“道长,你们可以让我恢复过去的记忆吗?官兵没这么快找到我们,现在正是时候。”       听了此话,凌圣琉放下碗筷,紧紧的握住了花曲玫的手,耐心劝说道:“还是回宫再说吧,现在时时刻刻都有危险,我不想你受到任何伤害。”       “真的是这样吗?”花曲玫问向易道道长,之前凌圣琉还提出要早点让她恢复记忆,总是会跟她讲起过去的事情,最近为什么却变了呢?“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花曲玫放下筷子,问向用餐的几人。       几人沉默了,他们的确有事情瞒着花曲玫。       易道道长拍了拍凌圣琉的肩膀:“这些事情丫头有权利知道。”       放下碗筷,易道道长一脸正色道:“这件事情我们早就跟皇上说过,也该告诉你,丫头,你曾经吃过的药名为忘却,忘却能使人忘记过往的一切,看似对人没有多大的伤害,实际上这忘却若是想解除,是会对人有一定的影响的……”       “那会是什么样的影响?”花曲玫听了易道道长的话询问道。       “比如……”       “比如什么?”       “比如你年纪大了以后脑袋会变得很笨,或许会开始遗忘别人……或许会像现在一样,不知道自己是谁……”说道这里易道道长已经停下来,等待着花曲玫的回答。       “她这样就很好,不用解除忘却。”不等花曲玫开口,凌圣琉便在一旁答道。       “不行!”花曲玫摇摇头,“我宁可忍受将来的后遗症,也不想永远这么浑浑噩噩下去!”她已经受够了这样的日子,不想再做一个没有过去的人!       一旁的凌圣琉听了紧紧握住花曲玫的手,心知她的决定不能轻易改变,只好淡笑着说道:“以后你若是忘记我了,我便一遍遍的讲给你,直到你能够全部记得。”       这句话,使得花曲玫破涕为笑,捏住凌圣琉的鼻子,低声嘱咐:“那你可要好好的保养你的花容月貌,到时候你老了,难看了,没准我就不爱听你说话了。”       悲凉的气氛被花曲玫的玩笑话冲淡。       有了凌圣琉的支持,花曲玫再也没有恐惧,晚上,喝下易道道长所研制的药,花曲玫躺在床上,随后几十根银针开始在花曲玫得各处穴道游走。       起初只是感觉腹内有什么东西在游走,没过多久,花曲玫便大叫一声。       “疼!头疼!我不医了!我不医了!”花曲玫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禅杖大师按住,抬起头,花曲玫一口狠狠地咬住了禅杖大师的胳膊上。       “啊!疼!”禅杖大师惨叫一声,依旧没有松开胳膊,只能任由花曲玫咬着自己。       而此刻,花曲玫已经疼的浑身开始抽搐,若不是咬着禅杖大师的胳膊,花曲玫极有可能咬断自己的舌头。       过了片刻,禅杖大师胳膊流出鲜血,额头也开始留下汗珠,一直待在门外的凌圣琉终于按捺不住,点了叶小宝的穴道推门进屋。       “太好,你终于来了,老衲有点晕啊!”看见凌圣琉的禅杖大师立刻晕倒了。       谁能想到武林上德高望重的禅杖大师竟然会晕血,凌圣琉赶紧扶起花曲玫,随后接替禅杖大师按住了花曲玫。       “疼!我疼!我的脑袋要裂开了!我疼啊……”花曲玫脸色惨白,浑身抽搐着大喊着,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凌圣琉看在眼里疼在心里,直接吻上了她的唇。       “嗯……”疼痛许久的花曲玫脑袋变得昏昏沉沉。       一时间,天地间似乎只剩下了他们二人,他们全神贯注的吻着,像是要将两人的灵魂融为一体。       一个时辰以后,易道道长满头大汗的收了针,花曲玫终于睁开了眼睛,对上那一双带着怜惜的凤目,话还来不及说,便直接晕了过去。       温柔的替花曲玫理了理头发,凌圣琉将花曲玫扶起,随后易道道长叫醒了禅杖大师,七连寺武功博大精深,易筋经更是天下武林中人趋之若鹜的盖世神功,只有配合上这易筋经,才能够完全解了这忘却。       渐渐的天黑了,花曲玫依旧没有醒来,身体里像是有一团火在燃烧着,而花曲玫依旧睡的很沉。       她梦见了穿越前的种种,紧接着赤月宫中的一切像是放电影一般在出现了,花曲玫静静的看着,想哭却没有眼泪,想笑却又勾不起嘴角,只是瞪大眼睛一遍遍的看着,看着……再也不想将过去遗忘。       屋内,夜明珠散发着它独特的光辉,将整个屋子照的如同白天。       凌圣琉坐在床上,紧紧握住花曲玫纤细的手,一滴两滴的泪水从凤目中流出,泪水顺着他俊美的脸颊落到花曲玫的脸上,终于,终于找到她了,终于,又回到了自己的身边,身为皇室他早早便懂得掩藏好自己所有的情绪,直至没有他人时,他才敢露出自己脆弱的一面。       多少年了,不曾有过这样的心痛,失去母后失去至亲,他孤独的在这世上活着,带上一张又一张的面具,只为了能够继续活着。 第二百四十八章 承诺永生       只有面前的这个人,毫不掩饰自己的贪心与胆小,看似狗腿自私,却又总是替着别人着想,像是一团火焰,渐渐的融化了自己的心。       伸出手轻轻摸抚着花曲玫的脸颊,凌圣琉俯身在她的耳边呢喃着:“花曲玫,你这一次醒来,我不会再让你受半点委屈,杜紫藤当初是故意陷害你,我知道,我早就把她送出宫去了,我会为你寻找天下珍宝,只要是你想做的,我都会帮你做到,快点醒来吧?好不好?”       昏睡中的花曲玫像是过完了长长的一生,从穿越前的几岁过渡到二十几岁,而现在花曲玫正站在自己家的楼下,花曲玫站在原地心里暗暗犹豫,她真的要上去吗?若是上去了,那是不是就再也回不到赤月国了?这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       正在这时,阳台的窗子突然打开,与花曲玫有着一模一样面容的女生低头看向楼下的她,她嘴巴一张一合说了一句话。       世界变得寂静无声,强烈的白光照的花曲玫睁不开眼睛,紧接着便有水滴落在自己脸颊,接着听见凌圣琉在耳边的呢喃,原来……这不是水,是他的眼泪啊……       都说最是无情帝王家,谁能想到冷血无情的帝王会为一个女人而流泪呢?       她终于记起阳台上那个花曲玫所说的话,“回去吧,我会好好孝敬他们……”       是啊,自己该回去了,有一个男人能够为了自己抛弃生命,放弃一切,她还奢求什么呢?       床上的花曲玫突然睁开眼睛,凌圣琉连忙抱住她纤细的身体,急切的询问:“你醒了?可记得我是谁了?还头疼吗?”       花曲玫静静的看着凌圣琉,他瘦了,他的下巴变得更尖,整个人憔悴了许多,双臂紧紧的抱住凌圣琉,花曲玫终于控制不住,咧开嘴巴大哭起来。       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将多日来的委屈,将这些日子对他的思念,统统化作眼泪流到了他的衣襟上。       真的想起一切了!       凌圣琉紧紧的搂住她,一脸狂喜:“一切都过去了,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的身边!”       思念与所经历的痛苦最终融为一体,两人静静的看着对方,眼眸深处,是他们彼此的身影,抬起头,花曲玫直接吻上凌圣琉的薄唇。       “我渴了。”花曲玫沙哑着嗓子说道。       凌圣琉赶紧端来一杯茶水,接过杯子,花曲玫咕咚咕咚全都喝了进去,随后,凌圣琉靠在床上,让她靠在自己的怀中,低声说道:“这些日子苦了你了。”       “不苦,至少你们还能找到我,当日我若不是听了他们的话,将自己的名字刻在大腿上,就算再遇见你们我也不会相信你们,还好你们找来的早,要不然我就真的嫁给秦穆白了。”花曲玫在凌圣琉的怀里蹭了蹭,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这些日子几乎像是做梦一般,一个与自己无关的梦。       “以后千万不要再做伤害自己的傻事了。”凌圣琉轻抚她的脸颊,想起她胳膊和大腿上那些触目惊心的字,他的心便隐隐作痛。       听了凌圣琉的话,花曲玫淡淡一笑,老实说道:“当时我也疼啊,可是我没有办法,我不想做一个没有回忆的人,更不想忘记你。”       “你啊……”轻叹一声,凌圣琉吻上她的额头。       花曲玫躲闪一下,想起之前的热吻心中便有些发热,两个人默默的对视着,分别已久的两人终于又吻到了一起。       “哎哟!是谁推了贫道一把?”哐当一声,一个人影从门外撞进来,直接趴到了地上。       两人瞬间分开,看着门口的几人还有趴在地上刚刚爬起来的易道道长,花曲玫的脸红的像猴子屁股一样,若是这几人再不出声,岂不是要观看他们的现场了?       欲求不满的凌圣琉紧绷着脸,难堪的动了动身子,看向门口的几人,冷声问道:“你们都堵在门口做什么?”       林加延不动声色的看向王天扬,王天扬紧皱着眉头,保持着他硬汉的形象,却将若有若无的看了叶小宝一眼,门口这几人,易道道长和禅杖大师是武林中的泰山北斗,凌圣琉自然不会得罪这两位,只能以杀人的目光看向叶小宝。       “禅杖大师,易道道长,小宝,盟主,副盟主,好久不见啊!”花曲玫从凌圣琉的怀抱中探出脑袋,朝着几人挥挥小手,咧嘴一笑。       易道道长见状摇了摇头,连忙转移话题,“还是让贫道给丫头诊脉吧!”       坐在床边,伸出手腕由易道道长诊脉,花曲玫突然开口问道:“道长,当日你为什么要突然离开七连寺?”       收回胳膊,易道道长捋捋胡须,神秘一笑:“贫道既然离开就是知道会有重逢的那一刻,而且再重逢时你定会真真正正成为这个世界的人。”       “道长你知道我是从别的地方来的?”花曲玫一听赶紧追问。       笑着摇摇头,易道道长笑着说道:“这一代皇后本就该是异世之人,早在一年前贫道就已经算出来了。”       易道道长上通天文,下通地理,卜卦更是无人能及,早在一年之年便已经算出天有异象,知会有异世之人降临,当日易道道长早早离开七连寺也是这个道理,他虽然能窥视天机,却不能篡改天机。       明白易道道长话里的意思,花曲玫也就不再多说,她的命运是她自己选择,现如今的她已经决定留在这里与凌圣琉共同生活下去,就算有回去的方法,她也不打算尝试了。       好在她真的找回了自己,而作为聘婷郡主的日子只能当做是南柯一梦了,诊脉以后,易道道长递给花曲玫一颗养心补气丸,这些日子她吃的苦头不少,这药正是帮助花曲玫恢复元气的。       池州依旧吃紧,每日官兵都会到处寻找可疑之人,在技院住了三日,花曲玫几人便立刻换了地方,在这个时候,就算是技院也不安全啊!       这边,凌圣琉躲得安然,狼烟城却压力很大,旨意明明确确的写着要诛杀赤月国国君,郎义天天命人搜城,每日守在城门口,瞪的眼睛都大了,就是看不见凌圣琉的影子,秦穆白的人马也赶往了池州。       因为与太子之间的争斗,秦穆白来到池州稍微晚了几天,一到池州便展开了地毯式的搜索,花曲玫几人没有办法,只能躲在荒郊野林中。       狼烟城,叶飘零已经躲避了几天,狼烟城已下禁令,没有郎义的命令任何人都出不去,最后叶飘零终于找到机会,将守城士兵杀死,换上了士兵的衣服。       “看什么呢!”从巷子口拐出来,叶飘零便被后面的士兵叫住,身子一僵,叶飘零低着头继续往前走,走到城门口时,趁着其他士兵不注意,刷刷几剑便将人杀死,随后硬是将城门打开,拼命逃去。       “有人逃走!放箭!”       守城士兵终于醒悟过来,弓箭手直接朝着叶飘零射去,叶飘零挥剑砍断几支利箭,顾不上腿上的箭伤,便躲进了丛林中,现在整个赤月国的命运就捏在他的手中了,只要有一口气在,他都不能倒下!       靠着这一口气,叶飘零硬是逃过了郎义的追捕,拖着受伤的腿赶到了赤月国大军的营地。       池州城没有踪迹,秦穆白立刻带上人马赶往附近的树林,而花曲玫几人此刻却占据了一只黑熊的洞穴,靠在火堆前取暖。       秦国,十二月三十一,还没来得及找到凌圣琉,赤月**队便已经濒临狼烟城边境,狼烟城有六万大军,可是蔺将军手下却有三十万精兵,这样的局面已经不是郎义能够控制的住。       作为王爷,秦穆白只能亲自上阵,再也没有机会追捕花曲玫几人的踪影,狼烟城吃紧,池州城岌岌可危,花曲玫几人在洞穴里躲得更安逸了。       谁也猜不透凌圣琉想的是什么,而花曲玫更是个随遇而安的人,已经学会在树林中捕捉兔子。       狼烟城连续交战三日,秦衡帝终于放弃杀死凌圣琉的念头,改派太子的亲信前往狼烟城意图和解,花曲玫几人大摇大摆的走进了狼烟城。       正月初一,太子的亲信赵转到,秦穆白,郎义几人与蔺将军,林加延等人见面,凌圣琉自然不会露面,没有人知道凌圣琉到底藏在哪里。       正月初三,赤月国大军退回赤月国边境,站在狼烟城上,看着浩浩荡荡的三十万大军,秦穆白咬紧压根,一双眼睛红得像血,他没那么轻易的认输!       来到赤月国的第一个新年,花曲玫是在路上过的。       一回到赤月国边境,蔺将军立刻派人连夜护送凌圣琉与花曲玫回宫,宫不可一日无主,国不可一日无君。       三百装备精良的人马由新上任的伍长詹志清亲自带领。       天还没亮,花曲玫穿上厚厚的棉衣走出军帐,外面一个身高八尺,黑面无须的男子等在那里,此人正是詹志清。       咋一见到女装打扮的花曲玫,詹志清脸立刻红了,十三岁开始参军,这五年来詹志清一直混在军营里,冷不丁一看见花曲玫,立刻有种仙女下凡的错觉。       杨柳细腰,花容月貌……这是詹志清脑海里唯一能够想到的词汇了。 第二百四十九章 重见熟人       花曲玫打了个哈欠,看着自己面前的黑脸男子,见对方不说话,开口问道:“你是何人?”       詹志清虽然是个粗人,却也知道不应该如此看着皇后娘娘,立刻闹了个大红脸,“下官……下官……我……”这一紧张,詹志清竟然忘记自己想要说什么了。       詹志清虽然正值壮年,一张脸却黑的像碳,也正是如此,花曲玫愣是没注意到詹志清脸红,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猛盯着詹志清看。       这样一来,詹志清脸更红了。       “下官……下官……”詹志清心想,自己好歹是个大老爷们,怎么能面对女人就说不出话来呢!这也太没有爷们血性了!一咬牙詹志清猛地抬起头:“下官奉命护送皇上皇后娘娘……”       正在这时,找不到花曲玫的凌圣琉将脑袋探出军帐,对上凌圣琉的一张脸,詹志清立刻忘记自己要说的是什么了,到底哪个才是皇后娘娘?       凌圣琉凤目微转,看向与花曲玫说话的詹志清,詹志清的脸更黑了……原本以为刚刚出帐篷的秀美女子是皇后娘娘,谁想到帐篷里还有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儿?到底哪个才是皇后娘娘?       最后,詹志清一咬牙跪到凌圣琉和花曲玫的面前,低头说道:“下官詹志清奉命护送皇后娘娘与皇上回赤月城。”       这一拜,当真浪费了詹志清的很多大脑细胞,这才找到了最恰到的位置,凌圣琉与花曲玫的中间,不管谁是皇后,他都没得罪人。       简单的吃了早饭,花曲玫便与凌圣琉上了马车,当日叶飘零为了逃出狼烟城顾不上腿上箭伤,伤口因为没及时处理已经化脓,治疗过后也只能待在马车里,鉴于叶飘零的伤势,花曲玫拒绝了自己独坐一辆马车的待遇,自告奋勇的要与叶飘零一辆马车,方便照顾叶飘零。       凌圣琉身为男儿本来不愿意坐马车,可一看自己的女人要跟别的男人同乘一辆马车,立刻醋意大发,于是,马车变得很拥挤,伤员叶飘零表示压力很大。       这一边是自己喜欢的女人不停的嘘寒问暖,另一边是赤月国国君的杀人目光,简直就是冰火两重天啊!       马车外,离马车最近的伍长詹志清一张黑脸还有些呆滞,显然没能从之前的打击缓过劲来,他怎么也想不通世上怎么能有比娘们儿还好看的男人呢?若没有花曲玫在场,他这一句皇后叫出口了,还不直接脑袋搬家?       掀开车帘,花曲玫见詹志清脸色凝重,一言不发,很赞赏的对凌圣琉说道:“你看这个詹志清,年纪不大就做了伍长了,真了不起。”       靠在马车上的凌圣琉带着淡淡醋意说道:“朕六岁就做了太子,今年也不过二十岁。”       花曲玫没弄懂凌圣琉的意思,眨巴眨巴眼睛,连忙附和道:“皇上你好厉害呀!别人六岁的时候都在撒尿和泥,您竟然就做了太子。”       “噗……”叶飘零口中茶水喷了出去,连忙转过头轻声咳嗽,不敢再听两人的对话,凌圣琉乃是先皇后所出,一出生注定了要做太子的好吗?       凌圣琉被花曲玫这么一说,气的脸都白了,冷哼一声转过头去,低声说道:“朕若是有机会进了军中,不出一年就能升为伍长。”       花曲玫终于明白凌圣琉是什么意思了,凌圣琉在吃醋!是在吃醋啊!       过去凌圣琉总是一副城府很深的模样,就算是生气吃醋也绝对不会承认,这一次从秦国回来,凌圣琉对待花曲玫就像完全变了个人,即爱吃醋,又有些傲娇,看着凌圣琉这幅模样,花曲玫眼中绿光闪烁,恨不得立刻将他就地扑到,然后先这样那样,再那样这样……不过碍于叶飘零在场也只能作罢。       “噗……”回过头来的叶飘零不小心看见花曲玫饥渴的目光,一口茶又喷了出去。       “你这是大不敬!”凌圣琉转过头训斥叶飘零,将之前的怨气全都撒在了叶飘零的头上,叶飘零委屈的低下头,一边挠着马车一边盼着自己的伤势快点好。       马车附近的詹志清一听凌圣琉的一声怒吼,吓得一激灵,这才意识到已经过了驿站,距离下一个驿站还有半天时间,为了防止皇上龙颜大怒,詹志清立刻催促队伍快速前进。       山脚下,一伙山贼已经等了许久,他们世代靠着打劫过路商队为生,半天前打听到有三百人经过此山,立刻联合附近的几个山贼头子,组织了三百多人准备打劫。       来到山脚下,躲在四处的山贼全都窜了出来,个头最高的大胡子来到马车前,扬着大刀叫阵,“你们给老子听着,留下你们的财宝,马匹还有女人,老子就放你们离开,要不然就把你们全都宰了!”       “留下财宝留下马匹!”四处全是山贼的叫喊声,喊声连声一片,一听便知道在三百人以上。       这附近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平日里这几个山贼头子就什么人都劫,却没想到今天碰了个大钉子。       上一个驿站已过,下一个驿站还未到,众人都已经饿了几个小时,詹志清心里最为着急,却没想到好好的蹦出这么一伙儿不长眼的山贼,二话不说,拿出大弓就把叫阵的大胡子射死了,紧接着三百将士拔刀,杀神一般对上了这些山贼。       这些山贼虽然平日里没少劫过往商队,却也没想到碰上了这么一伙儿官兵,各个都是驰聘沙场的好手,一个回合,就死了十几人,还有几十人被砍伤了。       马车里的花曲玫见状赶紧拽了拽凌圣琉的胳膊,“你到底是让他们别打了啊,都是命啊!”       这些山贼打劫皇帝原本就是杀头之罪,不过听花曲玫这么一说,凌圣琉也就有了动作,修长手指掀开轿帘,凌圣琉冲着詹志清命令道:“朝廷正是用人之际,我们离开便可,不要伤人性命。”       此刻的詹志清正把其中一个山贼头子骑在身底下狠揍,听了凌圣琉的话,吓得浑身一哆嗦,立刻狠狠揍了山贼头子一拳,说道:“我们乃是蔺将军手下的官兵,你们这些山贼空有力气不去为国效力,还想到处打劫别人?”       山贼头子本名赵二虎,挨揍的时候正好看见了凌圣琉的一个侧脸,再一听詹志清的话立刻老脸一红,跪倒在地粗声粗气说道:“我赵二虎是有眼无珠,将各位当成了普通商队,听了兄弟一番话,我他妈才发现我这么多年全活到狗身上去了!还请兄弟收我入军,为国效力!”       其他山贼一听赵二虎这样说也全都傻眼了,而掀开车帘的凌圣琉见到这一幕,直接放下了车帘,最终,赵二虎几人留在了这里,詹志清却答应他们从赤月城返回时只要是愿意为国效力的,就一定热烈欢迎。       马车又继续行驶,很多山贼看着远去的马车,突然回想起刚才的惊鸿一瞥,不少人立刻流下了鼻血,两年后,众人得知当日那马车中坐的是皇上和皇后娘娘,不由赞叹,皇后娘娘果然是容貌倾城,母仪天下,不过是区区一句话,一个眼神竟然让三百多山贼,改邪归正进了军队。       而身在宫中的凌圣琉知道真相的时候,立刻气的将花曲玫压在身下狠狠的教育了一番。       经过二十多天的日夜兼程,终于回到了赤月城,赤月城依旧繁华热闹,百姓们还不知道皇帝为了皇后以身犯险去了秦国,赤月城的人民生活依旧安逸,到了赤月宫,凌圣琉陪着花曲玫一起来到了凤仪宫,下了马车,推开凤仪宫的大门,花曲玫的眼睛湿润了。       小翔,李美女,安王,喜儿,小英,小翠,心儿,四方……所有的人都在,见到瘦成这样的花曲玫,李美女第一个哭了,她一边哭着一边上前抱住花曲玫,不客气的骂道:“到底是哪个天杀的不给你饭吃,把你活生生的饿成这样!”       小翔喜儿也认出了花曲玫,看了凌圣琉一眼,立刻红着眼睛拥了上去,纷纷谴责将花曲玫折磨成这么模样的混蛋。       花曲玫被大家义愤填膺的模样逗得破涕为笑,只好笑着说道:“我这样不是变好看了吗,你们怎么都不替我高兴高兴。”       听了花曲玫的话,大家的眼睛更红了,却都跟着笑了出来。       不论如何,他们的皇后娘娘虽然经历过许多苦难,但总算是回来了!       皇后回归,几乎成了宫中最大的事儿。       喜儿与李美女哭过之后,便开始忙活起来,准备好了热水让花曲玫洗澡,说是为了洗去身上的晦气。       “小姐,我这就去厨房给你做好吃的。”花曲玫一进浴桶,喜儿便要去做饭菜。       花曲玫一听眼睛直了,扯着嗓门对走到门口的喜儿喊道:“喜儿,我要吃水晶猪肘,我要吃红烧鲫鱼,我要吃小鸡炖蘑菇,我要吃虾饺,我还要喝汤,给我做二十个菜!”这些天奔波的就没吃过一顿好吃的,难怪花曲玫提到吃的会热泪盈眶。       门口的喜儿回头,看一眼自家小姐的馋样,眼睛一红,狠狠的点点头这才走了出去。       房间里,小英小翠李美女三人都凑上前去,抢着要给花曲玫擦背。 第二百五十章 只宠一人       “你如今是王妃了,怎么能给我擦背?”花曲玫最终选了小英,李美女现在也是安王妃了,身份不比平常,成了亲的李美女身子丰盈许多,看模样就知道过的不错。       热气缓缓升起,花曲玫半眯着眼睛问李美女:“成亲以后在王府过的不错吧?”       李美女眼睛一红,点点头,心知一切都是花曲玫的功劳,“王爷待我极好,你就放心吧!”       当日李美女借着四品女官的身份嫁给安王爷,王府里的人也就不敢瞧不起她,加上花曲玫送给李美女的那些嫁妆,赤月城的其他官太太也不敢轻视这位从御膳房里走出来的安王妃。       安王本来就是个善良的人,跟着他自然不会受委屈,花曲玫放下心来,又问小翠小英:“这段时间宫里可有什么新鲜事儿发生?”       小翠偷偷看了李美女一眼,悄悄在花曲玫耳边说道:“杜昭仪被遣送出宫,太后疯了。”       杜昭仪会被凌圣琉送出宫外是花曲玫没有想到的,惊讶之余,花曲玫这才细细追问:“皇上为什么要把她送出宫外?太后又怎么会疯了?”       “杜昭仪假怀孕的事情被皇上发现了,当日她有意通知您就是为了把小产的事情算到您的头上,至于太后……好像是因为太后与丞相私自见面,而且太后与您被掳走有关联……”不管怎样,太后总是李美女的婆婆,小翠说起话来十分的顾忌。       花曲玫被掳走以后,杜紫藤便被凌圣琉送出宫外,太后被贬为宫奴,平日里仗着有安王,其他宫女宫奴还不敢欺负太后,可是这一次,就连安王都不愿意再看太后一眼,平日里被太后欺负的人转过头欺负太后,就连宫里的老太监也对太后图谋不轨,时间久了太后也就疯了。       这就是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洗好了澡,花曲玫换了套衣服,走出房间,膳厅里喜儿做好的饭菜早就热腾腾的端上来,凌圣琉也刚刚换好衣服,头发还有些湿漉漉的,有着说不出的性感。       这一顿饭,喜儿果然做了二十多个好菜,看着满桌的菜,花曲玫若不是顾忌她皇后的身份,早就站起来吃了,凌圣琉稳稳的坐在椅子上,夹起一个鸡腿放在她的碗中,这一个小小的动作,却让小翠几人高兴半天。       看来皇上最在意的还是皇后!       李美女和安王自然与花曲玫一桌吃饭,小翔是个小孩子,花曲玫一直当自家孩子养着,自然也要一起吃的,倒是其他人见了凌圣琉宁可去厨房偷吃,也不肯上桌,最后这二十个菜花曲玫愣是吃了两个时辰,最后实在撑着走不动路了,这才作罢。       用过饭后,安王与凌圣琉去了御书房,不知道在聊些什么,李美女一边绣着手绢一边与大家聊天,花曲玫坐在椅子上,摸了摸小翔的脑袋,感叹道:“数月不见,你竟然又长高了些。”       小翔一听,漂亮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花曲玫对于他与喜儿来说,那是亲人一般的存在,少了花曲玫,他们便像是少了主心骨一般,抬头看看瘦下来的花曲玫,忍不住说道:“你不要再离开我了,我现在已经识很多字了,将来等我做了大官,再也没人敢欺负你了。”       “那敢情好啊!我可就等你将来罩着我了!”花曲玫听了小翔的话,开怀大笑,在小翔脸上狠狠的亲了一口。       半个时辰以后,得到讯息的嫔妃都赶来了,贤妃,容妃,荷妃,还有谢昭仪,四个女人依旧是婀娜多姿,风格各异。       一见到花曲玫这幅模样,谢昭仪立刻吓了一跳,忍不住问道:“皇后娘娘怎么瘦成这样?”       荷妃拽了一下谢昭仪,随后一拧帕子,眼睛立刻红了,带着哭腔说道:“这些日子臣妾几人一直吃斋礼佛,就是盼着皇后娘娘能够早日回来,今日娘娘回来,想必是诸天神佛听见了臣妾们的祈祷了。”       是祈祷她快点死在外面吧!花曲玫坐在椅子上,命人给荷妃几人看座,淡淡一笑:“你们倒是有心了。”       李美女朝几人行了一礼,便不再说话。       原本温馨美好的气氛一下子被破坏殆尽,荷妃几人却还不愿意走,像是屁股粘在椅子上了似的。       摸摸小翔的头发,花曲玫一边替小翔剥瓜子,一边头也不抬的问道:“你们还有什么话就说吧,在座的也都不是外人。”       一旁的荷妃听了突然起身,跪倒在花曲玫的面前,声泪俱下的控诉着,“娘娘,求您跟皇上说几句好话吧,我们再也不会像过去那般不懂事了,皇上已经很久没去过臣妾那边了!”       真是清官难断家务事,按理说这些事情花曲玫最懒的管的,可是没有办法,爱屋及乌,爱自己的男人就要爱自己男人的女人!好歹她也是堂堂皇后。       拉起荷妃花曲玫这才问道:“皇上有多久没去过你那儿了?”       “从去年十一月就再没来过……”再一看其他人,全都是一张怨妇脸。       要说这宫里的女人也都挺可怜的,争一辈子,算计一辈子,最后搭上自己一辈子也不一定能换得凌圣琉的一个笑脸,不过花曲玫也知道,现在她的身份是情敌,情敌的同情心最不值钱,自己也不可能突然变成男人让荷妃享受爱情的滋润。       过了一会儿,荷妃抽抽搭搭的终于哭够了,花曲玫这才有些不耐烦的说道:“你们回去吧,这件事情本宫会与皇上好好说说的,不过男人的心就是这样,你自己没本事留住,谁也没辙。”       荷妃脚步一顿,看着眼前的花曲玫,心底涌起恐惧,立刻带人离开了。       荷妃一走,喜儿脸色立刻大变,恨铁不成钢的说道:“小姐,你怎么能这么傻?当日你被掳走,丞相也是掺了一脚的,现在你对荷妃她们这么和善有用吗?”       得了,不过离开数月,这喜儿一下子从杨白劳穿越到还珠格格了,那副模样和表情越来越像容嬷嬷了。       “我知道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最大的残忍。”花曲玫耐着性子说道,将一把瓜子瓤全都塞到小翔的手里,“你们别忘了我的男人是什么人,是皇帝!就算今天没有荷妃容妃,明天没准就多了个张妃赵妃,要知道明骚易躲,暗贱难防,将所有的敌人都控制在你自己眼皮子底下才是真格的。”       喜儿小英几人听了愣住了,对花曲玫的转变有些不适应,要知道平日里自己的主子哪能顾得了这些?她们不知道的是在秦国这些日子,花曲玫经历的太多太多了,她早已不是过去的花曲玫,就连凌圣琉也不是过去的凌圣琉了。       不过,不管人如何变,只要他们的感情没有变迁其他的又算得了什么。       李美女坐在旁边,反复的念叨着花曲玫所说的话,顿时觉得受益无穷,要知道这屋子里的人除了花曲玫也只有她嫁了个王爷,安王身份不一般,将来也定会有小三小四小五小六的出现。       于是乎,李美女暗暗做出了决定,回府以后将对安王有意思的婢女全弄到自己眼皮子底下,把安王看不顺眼的都送到安王身边做贴身婢女。       远在御书房的安王突然间打了个喷嚏,完全不知道已经被自家的王妃给算计了。       这时候吃够了瓜子的小翔突然看着花曲玫大声说道:“既然皇上总有别的女人你就不要再给他做皇后了,等我长大你嫁给我,我带你离开这里,以后我肯定不再娶别的媳妇了。”       这可真是活脱脱的正太养成啊!就算是花曲玫,也被小翔这番大胆说辞给弄愣住了。       片刻之后,凤仪宫响起一片笑声。       到了用晚膳的时候,凌圣琉与安王终于回到了凤仪宫,两人看起来颇为疲惫,安王拒绝了花曲玫得好意,直接带李美女出了宫。       晚膳过后,凌圣琉留在了凤仪宫。       换下衣服,花曲玫看着坐在床边好看的像是一幅画的凌圣琉,在心里替荷妃几人惋惜,好好的一个男人这回不但吃不着了,连看的着的机会都少了。       凌圣琉不知道花曲玫打量着自己心里想的到底是什么,靠在床边,一双凤目紧紧的锁住了花曲玫,笑着暗示道:“天色不早了,皇后早点歇息吧!”       凌圣琉比过去更喜欢粘着花曲玫了,一番温存过后,花曲玫靠在凌圣琉的怀里,淡淡说道:“今天荷妃她们来了。”       “嗯”凌圣琉躺在床上半眯着凤目应了一声,整个赤月宫都是凌圣琉的,到底谁来过凤仪宫其实不用花曲玫坦白,凌圣琉也会知道。       靠在凌圣琉的怀里,花曲玫把玩着凌圣琉的黑发,一会编个小辫子,一会儿编两个小辫子,看着凌圣琉那一头黑发,花曲玫不由得在心里幻想,凌圣琉要是清朝的皇帝,梳着辫子头会是什么模样。       躺在床上的人握住花曲玫的手,不让她继续拿自己的头发作怪,随后有些慵懒的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跟朕说?” 第二百五十一章 绿帽子       被凌圣琉这么一说,花曲玫倒还有点不好意思了,靠在凌圣琉的怀里,淡笑着说道:“皇上似乎很长时间没有宠幸其他嫔妃了,今个儿她们来找我的时候哭的那叫一个惨烈啊,女人一生青春不过短短数十载,若是被皇上遗忘了便要老死在这宫里头了,真的很可怜啊。”       床上的凌圣琉依旧半眯着凤目,情绪没有一点变化,自古以来哪个皇帝后宫不是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谁会在乎女人的可不可怜,是不是要老死在这宫里?那些将女儿送进宫中的人所图的也不过是荣华富贵,谁又是真的爱上了这个皇帝呢?       见凌圣琉半天没有说话,花曲玫便知道了,自己这些话算是白说了,恨恨的弄乱凌圣琉的头发,不再说话。       沉默了许久,凌圣琉终于缓缓开口,他胳膊微微用力,将花曲玫整个人代到自己身上,两个人互相对视,看着趴在自己身上的花曲玫,凌圣琉开口问道:“倘若朕真的听了你的话雨露均沾,到最后反而不爱你了怎么办?”       “皇上的心从来都不是我能说的算的,要是真有那么一天我就请皇上废了我的皇后之位,然后出宫!”出宫后自立门户,养他十个八个男宠,活活气死你!这句话花曲玫没敢说出口。       一双凤目狠狠地盯着花曲玫,过了半天,凌圣琉有些无力的叹道:“朕有时候真想撬开你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到底是些什么。”       “反正里面肯定不是大便……”       “你……”危险的眯起凤目,狠狠封住她的朱唇,看来一定是朕的功夫不到家,没能让皇后满意,所以还会有闲心替别人的青春担心!       这一战,直到皇后丢盔弃甲,溃不成军,连连求饶,而皇上依旧不肯罢休,于是一整晚,凤仪宫中的某个房间,皇后一直都在不断的求饶,直到没有力气求饶。       第二天醒来,凌圣琉早就上早朝去了,喜儿和心儿看着花曲玫身上的吻痕忍不住捂嘴偷笑,欢喜的不得了。       此后的几天里,凌圣琉一直在忙于政务,之前遗留下来的奏折,边关吃紧,秦国政局紧张,太子与秦穆白的争斗越来越激烈,谁做皇帝直接影响到赤月国。       在御书房忙了几天,凌圣琉像是突然醒悟了一般,晚上竟然临幸了贤妃,要说贤妃现在可是个万年大怨妇啊,从吕家衰败以后就没被皇上宠幸过,凌圣琉这一举动明明白白了告诉大家,皇后娘娘的话还是很管用滴。       此后的几日里,荷妃几人对花曲玫更加殷勤了,果然,没过几天凌圣琉又去见了荷妃,凌圣琉几乎是三天两头就要来见一次花曲玫,而且每次来身上都沾着其他女人的脂粉味儿,花曲玫平日里最讨厌香味重的脂粉,心里虽然讨厌,却也没有明说,只是命人在屋子里点上了熏香。       半个月后,容妃突然病倒,作为皇后,花曲玫自然要带人慰问,来到容妃的住所,只见到容妃躺在床脸色苍白,一旁的谢昭仪似乎比容妃更加憔悴,看见两人这幅模样,花曲玫终于动了恻隐之心,决定回去劝说劝说凌圣琉,既然已经决定要雨露均沾了,能不能先可着旱的比较严重的来?       回到凤仪宫,花曲玫立刻命人做了补汤,花曲玫亲自送到了御膳房。       见花曲玫亲自送汤,凌圣琉心里十分欣慰,端起汤碗一边喝着一边夸赞:“凤仪宫做出来的膳食果然比御膳房做的还好,这是什么汤?御膳房好像从来没做过。”       自然是没做过的。       花曲玫眼疾手快的又替凌圣琉盛了一碗,笑着说道:“这是鹿鞭汤。”       “噗……”凌圣琉一口汤喷了出去,恨恨的擦了擦嘴,一双凤目中满是怒火:“你觉得朕需要喝这个吗?”       “皇上自然是不需要的,这只是臣妾的一片心意……”把手里的帕子拧成了麻花,花曲玫终于开口劝说道:“容妃刚刚病倒,我去看的时候,谢昭仪整个人比容妃还憔悴,皇上还是去看看吧。”       恶狠狠地瞪了花曲玫一眼,凌圣琉将花曲玫连人带汤都赶了出去。       不过三日后,凌圣琉还真的去看了容妃,到了容妃那里,凌圣琉二话没说便派人去请花曲玫。       站在凤仪宫的院子里,花曲玫看着变得越来越成熟稳重的小春子,问道:“皇上为何要叫我去容妃那边?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小春子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十分难看,最后古怪的看了花曲玫一眼,“娘娘去了就知道了。”       靠!简直是答非所问嘛!       会不会还像杜紫藤那时候,容妃也来个小产或者大姨妈失调,怪在自己的头上?在院子里踱了几步,花曲玫一咬牙,带着小翠跟着小春子走了。       到了容妃那里,花曲玫被这屋子里的情形吓了一跳,容妃和谢昭仪两人脸色苍白跪在地上不住的求饶,因为恐惧而不断的颤抖着,容妃更甚,整个人好像随时都要昏倒一般。       凌圣琉坐在桌前,看也不看这二人一眼,不过凭表情来看,花曲玫便能断定,凌圣琉很生气。       快步走到桌前,花曲玫虚行一礼,迎着凌圣琉的怒气,笑着问道:“皇上这到底是怎么了?”       凌圣琉凤目狠狠瞪了花曲玫一眼,虽然刻意压低了声音却也带着怒意道:“你可真是朕的好皇后,竟然还让朕来看望容妃的病情,要是不来看容妃,朕还不知道朕可是真是有一个好容妃好昭仪啊!好!好的很!”       “皇上饶命!我们……我们……”谢昭仪我们了半天,也没说出个一二三来。       容妃更是跪在地上,泣不成声,根本连个字都说不出来。       花曲玫看了看跪在地上的两人,衣衫不整,头发凌乱……张了张嘴巴,顿时明白了。       这谢昭仪对容妃是够好的了。       难怪凌圣琉会生气,这宫里的女人不管凌圣琉喜欢不喜欢,也都是凌圣琉的女人,谁敢给皇上带绿帽子?如果是哪个男人肯定会死一户口本啊!那要是自己的女人……花曲玫不敢再想下去了,只是小声的问凌圣琉:“皇上打算怎么处置?”       凌圣琉冷笑一声,眉宇间尽是杀意,妃子若是红杏出墙,最起码要直接处死,处死后尸体还不许进皇陵,直接丢到乱葬岗喂野狗。       容妃被凌圣琉这一声冷笑,立刻吓的晕了过去。       低头看看倒在地上的容妃,花曲玫立刻将凌圣琉请了出去,两人一出了门,花曲玫立刻劝说:“皇上,容妃和谢昭仪尚且年轻,这样处死实在太可惜了,她们娘家现在在朝中又颇有实力,我国边关吃紧,镇北大将军如何也不能得罪,还是不要杀了吧!”       挑眉一笑,凌圣琉看了花曲玫一眼,搂住花曲玫的腰狠狠地吻了下去,待花曲玫晕晕乎乎之时,才意犹未尽的放开花曲玫,随后淡淡说道:“谁说要处死她们了?”       不处死笑的那么渗人干啥?一旁的小春子再也看不下去,微微转过身子。       最后,谢昭仪和容妃贬为了庶民,赶出了赤月宫,连带着她们的娘家也受到了些许的牵连,不过两人总算是捡了一条小命。       容妃的事情一过,花曲玫再也没脸跟凌圣琉提什么雨露均沾了,连带着荷妃和贤妃也更老实了,每日列行公事的请安,随后便规规矩矩的做起了宅女,不管宫里有多大的事儿,两人也不随便乱跑了。       二月二,龙抬头,放在现代正是吃猪头肉猪爪的时候,赤月国没这风俗,花曲玫却也叫喜儿做了猪爪和凤爪,随后跟大家一起分享。       晚上,凌圣琉依旧住在凤仪宫,半夜凌圣琉翻个身,将花曲玫紧紧搂在怀里,开口说道:“秦穆白登基称帝了。”       “这么快……义正侯现在怎么样?”       “放心吧,他没事,朱家的地位没那么容易被撼动。”       花曲玫听了此话,终于放下心来,嘟囔了一句,“没想到这么快他就能当上皇帝。”       勾唇一笑,凌圣琉缓缓说道:“太子虽然与秦穆白旗鼓相当,却永远做不到秦穆白那样狠戾,秦穆白直接弑父,控制了秦国皇宫,随后黄袍加身,宣了圣旨,太子带人赶紧宫里的时候,秦穆白已经是皇帝了。”       秦国,秦穆白黄袍加身后,立刻命人处死了太子,而宫中那些昔日欺辱过秦穆白的嫔妃也都给秦衡帝做了陪葬,皇后这得到消息立刻惨笑着服毒自尽,当年曾经欺辱过他的人,曾经谋害过他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秦穆白终日一双绿眸示人,众人看向他时更加畏惧,过去畏惧的不过是怪异的眼睛,现在畏惧的却是他身上的杀气。       秦穆白做了皇帝,凌圣琉更加忙碌起来,先皇在位时毫无建设,靠着凌圣琉的治理,赤月国的经济终于复苏,边关形式却更加紧急。       秦国人崇尚武力,秦穆白做了皇帝后喜好杀戮,登基不出半月,便选了一批妃子,而这批妃子更是环肥燕瘦,什么样的都有,而且她们又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总有一个地方与花曲玫想象。 第二百五十二章 御驾亲征       不是眼睛就是鼻子,不是丰盈的身体便是说话的神态,反正只要是与花曲玫相像的女子,秦穆白全都招进了宫里。       起初这些女子心中窃喜,能够凭着自己的容貌一朝飞上枝头做凤凰,时间久了却才明白,他们不过是从人间进入了地狱,一个用金银珠宝绫罗绸缎所编织成的地狱。       “皇上饶命!饶命!啊!!!”一声惨叫戛然而止,门外的影卫初六无声无息进到寝宫,看着地上被砍成两段的女子眼中是深深的悲切,这已经是第五个嫔妃了。       地上,凌圣琉手握利剑,剑上的鲜血滴在地上,一滴两滴,鲜血触目惊心,秦穆白双目通红,看见地上已经死去的妃子面容一凛,一把抓过初六狠狠扔到床上,整个人便压了上去。       “花曲玫!花曲玫!!!我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衣服碎裂的声音响彻整个寝宫,初六紧锁着眉头,咬着牙一声都没有出,只是不敢再看秦穆白的俊脸,那一张菱角分明的俊脸上写满着只有怨恨,那双通红的眼睛中只有杀戮,地上的死去的嫔妃瞪着大大的眼睛,到了死也没弄明白为什么会被杀,前一天还是万千宠爱于一身的贵妃娘娘,今日便成孤魂野鬼。       秦穆白日日杀戮却没有丝毫悔改,皇宫现如今已经变成一个沉寂的冷宫,宫女太监们皆是一脸恐惧的在宫中行走着,谁也不知道自己究竟会活到哪一刻。       凝神静气的熏香已经没有任何作用,宫中依旧每日有女人惨死,起初百姓不觉得有什么,时间久了,谁却都不敢再把自己的女儿送到宫中。       秦穆白狠戾铁血,一登基便先处置了与太子关系亲厚的官员,随后义正侯被削去爵位,军队赶到义正侯府捉拿义正侯的时候却发现义正侯府已经着了一半,变成了一片废墟。       而在此同时,赤月国的边关也开始受到威胁,受着秦穆白的影响,秦国边关的军队开始劫过往的商队,只要是别国的商队必然会残忍杀死,女子受辱男子活活砍成几段,一时间再也没有商队敢前往秦国,而秦国的士兵又开始夜袭赤月国边城。       谢昭仪与容妃的离开,使得娘家受到了牵连,接着这个机会,凌圣琉将自己的人手安排到军中成为副手,边关战火硝烟,赤月国内却是一片祥和。       百姓们只要吃饱了就不会想着造反,贪官被处置了百姓们就开始夸赞凌圣琉是明君,只要吃饱穿暖,不遭人欺压,百姓们自然不会想着造反。       凌圣琉变得更加忙碌,忙过之后却总是来凤仪宫睡觉,每日抱着花曲玫的身体才能够睡的安稳,久而久之也会在凤仪宫处理一些事物。       贤妃和荷妃那里凌圣琉依旧会去,每一次去了,第二天保准会有人睡到中午才起床,听到这些小道消息的时候,花曲玫恨恨咬了一口手帕,直把这帕子当成了可恶的凌圣琉,为啥对待自己没那么热情?       不过这些话花曲玫是不好意思当面质问的,边关的消息花曲玫也知道一些,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给凌圣琉添堵,只是会在恩爱的时候不客气的嘲笑赤月国的天子的能力,气的凌圣琉每次都要将她征服到哭着求饶这才作罢。       三月初一,冰雪融化,万物复苏,赤月国的天气又开始变得缓和起来,经过这些时日的修养,花曲玫的神色比过去好了许多,就连小翠和小英看了都忍不住嚷嚷自己过去瞎了眼,没想到自己家的皇后娘娘还是个大美女。       夜里,一封从边关送来的密信送到了凌圣琉的手中,子时,花曲玫依旧没有睡意,在床上披着被子等待着凌圣琉,现在不管多晚,凌圣琉总会回到凤仪宫来居住,像是一个深夜加班回家的丈夫一般,两人早就习惯了彼此带给对方的温暖,习惯了每日相拥而眠。       丑时,凌圣琉蹑手蹑脚的进了屋里,站在床上又停住了脚步,害怕自己身上的凉气会惊到躺在床上的人。       见凌圣琉回来,花曲玫起身找出了夜明珠,随后起身一边替他更衣,一边询问:“边关到底如何了?”       深深看了花曲玫一眼,凌圣琉犹豫了一下,才抓住花曲玫的手,说道:“边关送来密信,秦国已经重整军队,准备攻打我赤月国。”       终于要来了吗?她不想面对残酷的战争,战争便意味着流血与牺牲,意味着百姓要流离失所,这是花曲玫最不想看见的。       花曲玫手一顿,身子一僵,抬起头问凌圣琉:“那其他国家呢?他们的态度如何?”       现如今除了秦国与赤月国却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大理,大理国的实力与赤月国上下。       实际上花曲玫将这国家与国家之间的关系想的太过简单,这架空的时代与现代自然不同,赤月国与大理隔着险恶的魔鬼森林,森林中毒瘴丛生,猛兽成群,正是有了这片森林才让大理不敢轻易向赤月国出手,现如今秦国与赤月国交战,大理一定会坐山观虎斗,所以,想要胜利必须速战速决!       赤月国经济刚刚复苏也不适宜久站,仗一定要打,却要更有效率。       凌圣琉这是要御驾亲征!听到这里,花曲玫心狠狠的一痛,紧紧握住凌圣琉的胳膊:“没有别的选择吗?”       凌圣琉摇摇头,搂着花曲玫躺下。       花曲玫眼睛瞪得大大的,却不敢转身去看凌圣琉,他的决定她早就猜到。       镇北大将军一直手握兵权,大部分军队都掌握在狄王爷与镇北大将军的手中,狄王爷是当初与开国皇帝一起打过江山的,难保他日会有野心,而镇北大将军的野心早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否则也不会将谢兰送入宫中做昭仪。       御驾亲征,镇北大将军与狄王爷必然会交出手中大部分的兵权,这便是一举两得。       躺在床上,凌圣琉突然将花曲玫搂入怀中,淡淡的墨香侵入花曲玫的鼻腔,花曲玫的眼睛突然湿润了。       才刚刚相聚的两人就又要分别吗?       “花曲玫,我若是不回来了,你就立六弟做皇上,六弟年纪尚小定会听你的话,安王与平王平日里与朕关系再亲厚坐上这把龙椅也可能会变了模样,不管到什么时候,你只要把权力抓在自己的手中才能保住自己的性命,他日你大权在握也可以在宫中养几个男一宠,只要隐秘些不被人发现即可。”       话一落音,花曲玫便已经泣不成声,她是曾经说过要养男一宠,她是说过想要升官发财,可是若是没有了凌圣琉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狠狠捶了凌圣琉的胸膛两下,花曲玫一边哭着一边骂道:“哪有你这种昏君?只不过是出去打个仗嘛,就怂恿我篡位,还叫我养男一宠!”       凌圣琉没有躲闪,只是任由花曲玫捶打着自己,凤目隐约浮现出泪光,如果真要离开了,最放心不下的她,所以定要给她安排好以后的出路,这是他唯一能够做的!       伸出手轻柔的替花曲玫拭去眼泪,凌圣琉柔软的唇覆在花曲玫的唇上,低声呢喃着:“若是能有个儿子多好,至少朕不用担心将来没有人照顾你。”       一行眼泪缓缓流出,花曲玫左手伸向床边,将那香囊丢的远远的,随后有些狂野的反吻上他的脸颊:“给我一个孩子吧,相公。”       两个人紧紧的纠缠在一起,黑发纠缠在一起,变成最美丽的发结,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太阳缓缓升起,花曲玫靠在凌圣琉的怀里,心里早已经做了决定,紧握住他的大手,花曲玫露出了一抹笑容。       赤月国早朝,凌圣琉直接提出要御驾亲征,镇北大将军与丞相极力反对。       “皇上乃是万金之躯,怎能轻易上战场!”       “不能以身犯险!”       “皇上御驾亲征定能大胜而归!”       “我赤月国百万将士定会斗志昂扬!”       反对与支持的各占一半,凌圣琉坐在龙椅上淡笑着看着镇北大将军:“还请将军将兵符交给朕吧!”       虽然心有不甘,镇北大将军却只能将兵符交了出来。       屋内,夜明珠散发着清冷的光。       花曲玫痴痴的看着夜明珠。       小翠走进屋里,来到花曲玫的身边,低声说道:“皇上三日后御驾亲征。”       真的要御驾亲征了吗?       花曲玫摆摆手,让小翠出去了,镇北大将军哪里会是凌圣琉的对手,只要是凌圣琉决定的事情又有谁能够改变的了?       花曲玫躺在床上睡意全无,生长在和平年代的她没有经历过残酷的战争,一想到将来日日夜夜在宫中等待着凌圣琉的消息,花曲玫便忍不住红了眼眶。       当晚,凌圣琉在御书房与大臣们商议了一夜。       次日早晨,安王带着李美女来了,一进屋子,安王见到李美女这幅模样便忍不住笑道:“何时皇嫂也变得如此多愁善感了,皇兄不过是御驾亲征,又不是不回来了。”       白了安王一眼,花曲玫心想,你倒是不知道愁了,上战场带兵的又不是你!倘若凌圣琉要是有个三张两短的,你还能白捡个摄政王当当!呸呸呸!百无禁忌!       安王被花曲玫吐了两口口水,赶紧跳着后退两步,抱怨道:“你这丫头倒是越来越有皇后架子了,都敢吐本王口水了。” 第二百五十三章 杀人如麻       安王与花曲玫关系向来不错,说话也总是百无禁忌,可是今日却不同,李美女见花曲玫面无喜色,立刻狠狠地掐了自己王爷一把,随后说道:“花曲玫心情不好,你别跟着瞎起哄。”       李美女现在虽然是王妃,却毕竟是做过宫奴的人,手劲大着呢,这一掐,安王立刻闷哼一声,后退两步,狠狠的搓了搓自己的手臂。       “今个儿到底是怎么了?不就是御驾亲征吗?我要是皇兄我也去御驾亲征!”每一个有野心的男人都希望在战场上上阵杀敌,横扫千军万马,而每一代的赤月国国君几乎都希望一统天下,将整个秦国吞并,作为一个皇室亲王,安王自然不会明白花曲玫的心中所想,只是看了自己的王妃一眼,小声嘀咕着:“要不是朝中需要本王,本王还想随皇兄一起去呢!”       听了此话,花曲玫突然抬起来,一双眼睛直直盯着安王,幽幽问道:“你军中可有熟人?”       “自然是有的,你要做什么?”       花曲玫微微一笑,安王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时间就像是指缝中的沙,不经意间便匆匆流逝,三日时间竟然过的如此之快,       前两日凌圣琉一直在与镇北大将军,狄王爷商议军中情况,了解战场上的一切,每日吃睡在御书房,最后一日又与安王平王商议了朝中局势,待到一切忙完,竟然到了出征的日子,站在凤仪宫的门口,凌圣琉一双凤目满是不舍。       一狠心,凌圣琉转身离开,不敢面对花曲玫,若是看见那双圆圆的眼睛或许自己就会舍不得离开皇宫。       若是听了她说话,或许自己就舍不得离开她。       若是看见她哭了,或许自己就会放弃御驾亲征,惧怕死亡了,因为死了,就再也看不见她了。       所以,相见不如不见!       狠狠握住腰间的佩刀,凌圣琉深深看了一眼凤仪宫,转身离去。       没有人知道为何皇上要突然改变主意,提前了一个时辰离开,亦没有人敢上前质问,此时外面寒风依旧。       凌圣琉看了平王与安王一眼,最后在安王身边低声嘱咐:“定要帮我照顾好花曲玫!”       寒风中,安王打了个哆嗦,重重的点头。       号角吹起。       在赤月国文武百官的注视下,凌圣琉翻身上马,一身铠甲衬托着他整个人威风凛凛,犹如天上战神临世。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百官齐齐跪下,为这御驾亲征的年轻帝王让出一条通道,凌圣琉不敢回头,怕是看见那摸身影从此软下心来!       帝王的身份不允许他心软!赤月国的好儿郎更不允许他心软!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欢娱在今夕,嫣婉及良时。征夫怀远路,起视夜何其。参晨皆已没,去去从此辞。行役在战场,相间未有期。握手一长欢,泪别为此生。努力爱春华,莫忘欢乐时。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马儿嘶吼一声,快步前行,凌圣琉手握缰绳,背脊挺直,若是回来他定要给她一世宠爱!       汗血宝马将昂扬的号角声抛在身后。       边关早有蔺将军的三十万大军,而秦国边关已经有五十万大军,元帅乃是乃是开国大将孟彪的后代,孟矜,副将陈霆,各个都是将门之后,有勇有谋。       赤月国有大军八十万,这一次凌圣琉率领了二十万大军前往边关与蔺将军会合,秦国五十万大军兵分三路,边关军一直受到两面夹击,虽然没有失去城池,却也落得个身心疲惫,军中收到御驾亲征的消息,士气立刻振奋起来。       凌圣琉几乎是马不停蹄的往边关赶,三十万大军对上五十万大军,一旦战败,那将是多大的损失!       秦国人崇尚武力,多是虎狼将士,杀人如麻,奸杀掳掠什么都干,在秦穆白的影响下,秦国的人变得更加嗜血残暴!       到达边关时,蔺将军看见凌圣琉,顾不上君臣之分,立刻跪下请求凌圣琉撤出军中。       坐在主位,凌圣琉一脸正色:“今日我不是赤月国的帝王,只是个带兵打仗的将士,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头可断,血可流,我凌圣琉为何不能与将士们同生共死?”       几句话令蔺将军失去了言语,蔺将军只好起身,将边关近况讲给凌圣琉听。       这一听,凌圣琉才知道,战况是情况是多么的严重。       秦国此次出征,请了不少江湖人士,江湖人士大多武功高强且出手狠毒,成了秦国最好的先锋,今日已经死了不少士兵,蔺将军将三十万大军兵分三路分配到三个边城,最怕的就是秦国人不按常理出牌。       我军在猜,敌军也在猜。       晚上,凌圣琉在营中休息,两个亲兵模样的人端着水盆和饭菜走了进来,凌圣琉拿着地图正在思索计策,头也不抬的说道:“你们都出去吧!”       听了此话两个亲兵立刻放下东西,离开了军帐,而个子偏矮的士兵还不忘回头看一眼凌圣琉。       “呵……你不会看皇上好看动了心吧?这可是皇上!”个字高大的陈大魁嗤笑着看着身边的士兵。       矮个子士兵听了连忙红着脸否认:“我哪里会对皇上动什么心思?皇上又不喜欢男人。”       陈大魁听了摇摇头,到底是新人啊,“这军中常年没有女人,不少男人憋得久了,看见眉清目秀的新兵都会动些心思……”说道这里,陈大魁来到士兵耳边说道:“尤其是你这种眉清目秀,像个女人一样的娘娘腔!”       听了此话,新兵立刻怒了!狠狠捶了陈大魁一拳,这一拳似乎用了不少力气,陈大魁身子一歪差点摔倒,却听着新兵骂道:“老子关衡乃是关羽的后人,没听过关云长挂印封金,千里走单骑,过五关斩六将吗?”       陈大魁闻言摇摇头,心里又开始嘲笑这个异想天开的娘娘腔,心想,娘娘腔也能过五关斩六将?       关衡却嗤笑一声,嘲笑陈大魁孤陋寡闻,连关羽这样厉害的人物都不知道。       第二天一早,凌圣琉找到狄王爷,将十万精兵交到狄王爷的手中,封狄王爷为副元帅,坐观整个赤月国,除了蔺将军,也就狄王爷能够担此一职。       晚上,所有士兵皆是穿着衣服,枕着兵器睡觉,丑时,凌圣琉突然一脸凝重的起身,蔺将军几人也都睡意全无,侦察兵还不见有人回来,定是敌军有什么动作了!       半个时辰后派出去的侦察兵只有一人带着伤痕回来,带来了一个消息,秦国所有武林高手齐聚青州!青州岌岌可危!       凌圣琉从军帐中走出,一声令下,立刻派出林加延与王天扬为蔺将军打先锋,解救青州,随后自己带着五万人前往汴凉,汴凉距离青州最近,难保秦国会改变主意攻打汴梁。       “皇上,使不得啊!若是秦国真的改攻打汴凉,汴凉多半会抵挡不住,到时候您就危险了,要去也是老臣去!再说了……”狄王爷看了凌圣琉一眼,没再说出来。       “汴凉或许会有危险,但是你这边也并不轻松,朕心意已决!”狄王爷领兵打仗多年,凌圣琉如何也不能让狄王爷冒这个险,而且,凌圣琉也是在赌,敌军定不会认为赤月国皇帝敢带着五万精兵去汴凉!       连夜拔营,前往汴凉,行至树林时,一队骑兵突然窜出树林,远远一看,竟然是秦国的骑兵!       骑兵是一支有组织的快速部队,他们能快速的打击对手,也能在战况不利时迅速撤退,脱离战场,也可以作为诱饵,引诱敌军。       只见三支利箭朝着马上的凌圣琉射去,凌圣琉翻身一躲,躲过这三支利箭,随后赤月**中便有人连射六只利箭。       一个秦国骑兵无声的翻下了马。       秦国骑兵见凌圣琉人多,立刻策马离去。       凌圣琉稳稳骑在马上,交代了一声穷寇莫追,立刻带兵继续往汴凉走。       到达汴凉时,汴凉城并没有遇见敌军,守城将领徐虎亲自出城迎接凌圣琉,直接将凌圣琉安顿到城中一官宅住下。       关衡与陈大魁照旧将水盆和饭菜放在凌圣琉的身后,要离开时却被凌圣琉叫住。       房间中,两个亲兵停住脚步,陈大魁心里有些激动,皇上真的注意到了他们了,这场硬仗打完回到家乡他也有炫耀的了。       “他留下,你去门外守着。”陷入美好幻想中的陈大魁万万没想到凌圣琉一句话便将他支到了帐外。       陈大魁看看矮小的关衡,黝黑脸上带着一丝红晕,莫非皇上真的看上这个娘娘腔了?       陈大魁一走出房间,凌圣琉便将关衡拉到自己怀中,狠狠地吻了上去,他们的盔甲抵触在一起,有种冰冷的触感,盔甲虽冷,他们的心却是火热的。       长吻过后,凌圣琉沉下脸,沉声质问花曲玫:“你为什么混进军中?你以为这是小孩子过家家吗?”       严厉的语气,紧抿的薄唇,足以看出凌圣琉有多么的生气!       “我当然知道这不是过家家,不过你别想把我一个人留在宫中,你这里好歹还有五十万大军,宫里才有多少御前侍卫?你以为我傻不会算算术啊!”花曲玫往地上一坐,直接放赖了,“反正今天谁也不能把我赶出这军营!” 第二百五十四章 嫁君随君       耍赖和厚脸皮是花曲玫惯用伎俩,经过这一年多的锻炼花曲玫早就将这两招运用的炉火纯青了,对严厉的批评也早就免疫了,反正今个儿谁也不能把自己赶回去!       看见花曲玫这幅模样,凌圣琉是哭也不是,笑也不是,怪不得当日他离开,她会这么的淡定,原来是早就酝酿好了要混进军营,现如今赤月国与秦国的战争已经开始,也没办法将花曲玫送回去,也只能先留在身边了。       将耍赖的亲兵从地上拉起,凌圣琉绷着脸问:“到底是谁把你弄进军中,还做了朕的亲兵的?”       花曲玫仰望四十五度做无辜状,她说什么也不能不讲义气将帮助自己的人供出去,要不然下次谁还会出手帮助自己?       凌圣琉眯起凤目,磨着牙说道:“你当你不说朕就猜不到了吗?这里面少不了老三!”想起临别前自己嘱咐安王好好照顾花曲玫时,安王的那一哆嗦,凌圣琉更坚信那是心里有鬼的表现!       这可是凌圣琉自己猜出来的,不是她说的,花曲玫讨好的笑笑,“安王也是被我逼的,要罚就罚我吧!”       “罚你?”凌圣琉将贴在自己身上的花曲玫拎到一旁,继续问道:“还有谁是你的帮手?以老三那点能耐还不能把你弄到我的身边。”       放眼望去整个大军中除了林加延,狄王爷,蔺将军,凌圣琉已经找不到还有谁最有可能了,将要起身的花曲玫按住,凌圣琉沉着脸说道:“既然你要留在大军中,就必须告诉我那个人到底是谁。”       坦白了便可以留在军中?花曲玫立刻抓住了这句话,狄王爷啊,不是我故意要出卖你的,是本宫真的不想离开军中啊!在凌圣琉的威逼利诱下,很快花曲玫便妥协了。       原来当日花曲玫向安王提出要混进军营后,安王立刻去找了狄王爷,狄王爷虽然为外姓王爷,对待凌家却一直忠心耿耿,一听安王的请求便立刻应允了,运用自己的关系将花曲玫调到凌圣琉的身边做了亲兵。       事已至此,木已成舟,凌圣琉还能说些什么呢?       “今日你先回去,明日开始你与我住在一起”       “领命!”花曲玫朝凌圣琉行了一礼,这才退出军帐。       外面的陈大魁不知道两人到底在做些什么,总是控制不住的竖起耳朵想听听里面的动静,听来听去也听不真切,脖子抻的都要直了,花曲玫却推门走了出来。       私自混进军中的事情终于过去,凌圣琉也同意自己留下,花曲玫自然是心花怒放,一张脸上满是笑容。       这笑容差点刺瞎陈大魁的眼睛,脸一红,陈大魁闷声问道:“你怎么这么高兴?皇上给你升官啦?”       比升官发财还让人高兴啊!       花曲玫想到这里,绷起脸,正色道:“自古以来好男儿都是要上阵杀敌才能加官进爵,敌人杀的越多,官位升的越快,我没听说谁能让皇上训上几句就能当官的!”       离开房间前,凌圣琉便嘱咐过花曲玫,军中纪律严明,千万不可对其他士兵造成坏的影响,花曲玫一直牢牢记着,陈大魁一问,便将刚才的事情解释清楚了。       陈大魁一听花曲玫的话乐了,原来不是升官发财,黑手一拍花曲玫的肩膀,笑道:“我就说嘛,还能有人因为好看升官发财的?当然要上阵杀敌才能获得皇上的认可!”       上阵杀敌?花曲玫心知身为亲兵的陈大魁很少能有上阵杀敌的机会,不禁打趣道:“大魁,你是打算上阵杀敌好当大官吗?”       听了此话,陈大魁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你别看我叫陈大魁,没参军前我在村子里一直被人嘲笑,说我没有秀才的命还一身秀才的病,后来到了我们村里征兵,我就背着爹娘参了军,离开村子的时候我就对隔壁的翠花说过,回来的时候我最差也要混个队正当当!”       陈大魁在提及翠花时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花曲玫脸上的笑容凝结,是啊,这里每一个人都是离开了父母,离开了妻儿在边关保家卫国,就连平日里憨傻的陈大魁也不例外,花曲玫抬起头看了一眼天空,天上的星星明亮依旧,却每日都有儿郎为了国家而失去性命!       “会的,将来你定会当上队正的。”花曲玫喃喃低语。       当天夜里,青州发来密信,秦国大军猛扑青州,大军杀敌三万,自损两万!两万条鲜活的生命就这样的没了。       凌圣琉看着这封信,久久不能言语,最后放下密信,眼中燃起熊熊怒火:“秦国欺人太甚!”       战争一旦开始变没有结束,除非有一方认输,秦穆白不会认输,凌圣琉更不会认输!       花曲玫将手放在凌圣琉的肩上,明白凌圣琉心中已经有了决定,两万士兵不能白白的付出生命,既然不能硬守,那就只能强攻!       “我支持你!”花曲玫在他耳边,慢慢说道。       战火继续蔓延着,蔺将军在青州与秦军对战的时候,凌圣琉当机立断,带上这五万人潜入了狼烟城附近的狼烟山,秦军以为赤月军会死守着青州城和汴凉,凌圣琉却偏偏来个出人不意。       子时,人们最容易疲倦的时候,凌圣琉立刻下令,命所有人放下身上的东西,轻装上阵,偷袭狼烟城。       花曲玫被迫留守在狼烟山,当晚,几十匹战马像是吃了兴奋剂一般,疯狂的朝着狼烟城冲去,战火在狼烟城燃起,秦国没料到凌圣琉敢玩命似的带着几万来来攻打狼烟城。       “是赤月国的军队!”       “快!放箭!”       城墙下箭如雨下,赤月国部队用盾牌抵挡,像一把锋利的匕首插入狼烟城。       撞车将狼烟城门撞的支离破碎,城门口,所有人都杀红了眼,只有杀了敌人才能换自己的活命!只有杀了敌人才能保卫自己的国家!       凌圣琉手中长枪直取狼烟城副将的胸膛,凌圣琉战甲被喷薄而出的鲜血染红,一个秦国士兵大喝一声,朝着凌圣琉冲去,马上的凌圣琉微微转身,倾国倾城的容颜上是浓重的杀意,这真的是赤月国带兵的元帅吗?       秦国士兵痴痴的看着这一张脸,直到陈大魁将他的头颅砍下。       远处,郎义看着那身穿金色铠甲,挥舞长枪,犹如一尊杀神的俊美男子,心中一惊,立刻拿出弓箭,三箭齐发,直取凌圣琉的胸口。       “皇上小心!”       凌圣琉翻身子一歪躲过一剑,旁边,一骑着黑马的魁梧男子手中大刀直接砍掉朝着凌圣琉射去的弓箭。       步兵校尉,周禀琩,凌圣琉深深的记住了这个名字。       两个时辰,狼烟城陷入战乱,郎义手下的士兵死了一半,而赤月国大军损失了八千,这一战,足以让郎义记住了两个人,一个是凌圣琉,一个便是挥舞大刀,独自杀了上百人的周禀琩。       半个时辰以后,郎义带着部队迅速撤退,赤月国大军第一次夺了狼烟城。       凌圣琉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当机立断,命人将郎义大军的粮草带走,刚一转身,却看见花曲玫正在指挥着自己的士兵,扒那些死去敌军的战甲。       “你不是在狼烟山上吗?”凌圣琉寒着脸看着花曲玫沉声问道,之前的战争有多危险,她一个女儿家,若是一个不留神,便会有性命之忧!       有条不紊的将对方一个死去队正的战甲扒下来,花曲玫笑着答道:“都说狼烟山上有狼,我对狼群有恐惧症,我宁可混在人堆里。”       “你!”凌圣琉为之气结。       步兵校尉周禀琩和陈大魁也就凑上前去,询问情况。       花曲玫扬着手中的战甲笑着说道:“我正在指挥大家抢他们的兵器和战甲,这些可都是好东西。”       秦国崇尚武力,秦国士兵战甲比赤月国的要结实许多,秦国的兵器技术也在赤月国之上,即便是如此,也从来没有人动过这样的心思,顶多是夺了对方的粮草,哪有连人家的盔甲都扒了呢?       周禀琩自然不会认同花曲玫这样的做法,只是微微的摇摇头,“这些秦军都已经死了,我们不能趁人之危。”       人多势众,凌圣琉自然不好说些什么,不过仔细一想,其实花曲玫说的也很有道理,行军打仗第一重要的是兵器,第二重要的便是粮草,有了这些盔甲赤月军没准将来能派上什么用场,于是命士兵将这些死去敌军的战甲兵器收起来。       战场打扫完毕,侦察兵来报,有一批大军朝着狼烟城涌来。       “众将士听令,撤去狼烟城,入狼烟峰!”就这样,赤月**队浩浩荡荡的离去,带着所有能带走的东西,对狼烟城丝毫没有留恋。       回到狼烟城的郎义,看着这光秃秃的战场,几乎气歪了鼻子,这哪里是赤月军,根本就是流氓军!       从此以后,凌圣琉手下军队有了个流氓大军的称号,所到之处寸草不生,敌军一丝不挂!比土匪还要恐怖! 第二百五十五章 对待敌人       对待同志要像春天般温暖、对待敌人要象秋风扫落叶!       在花曲玫的带领下,凌圣琉的默许下,赤月军将这一点做得很好,不但秋风扫落叶,地皮简直都要刮起三尺来,足足让秦军大吃一惊。       对于花曲玫这样的行为众多士兵是看不顺眼的,不过,也有一个人很欣赏花曲玫,那便是军需官鲁均义,这些兵器看似不起眼却能解决部分士兵没有兵器的困难,赤月国刚刚发展起来,国库空虚,部分新兵根本就没有精良的兵器,坏的兵器需要修补,总不能叫大家赤手空拳的上阵杀敌吧!       趁着凌圣琉与副将议事,军需官来到花曲玫的身边,大掌拍了一下花曲玫的肩膀,笑着说道:“关衡啊!你这些想法,我真的是很佩服,干脆别做亲兵了,来我这边,给你个副手当当。”       军需官副手,还真是一个美差。       “鲁大哥,我觉得我现在也挺好的,你的好意兄弟我心领了,以后没事的时候,我们可以一起聊聊。”花曲玫笑着婉拒了鲁均义的请求。       人各有志,军营里都是整天上阵杀敌的汉子,肚子里也没那么多花花肠子,鲁均义也并未生气,两人相视一笑,那表情甚是猥琐,他们的共同话题是什么?自然是如何将流氓进行到底了!       四万多大军退回狼烟峰,怕敌军追踪而来,大家不敢生火,这个时期的边关,一早一晚春风刺骨,大家只能尽量寻找树多的地方,以求遮风挡雨。       而此时从敌军那里掠夺的东西也就起了作用,身材单薄或者是受了伤的士兵可以再披上一层,花曲玫坐在凌圣琉的身边,又穿上一层敌军的盔甲,在这个时候谁还能顾及这到底是不是死人穿过的?吃饱,睡好,杀敌,便是大家心里唯一的信念。       两个时辰以后,派出去的五个侦察兵一个都没有回来,众人的脸色越来越阴沉,一个都没有回来那就证明全都遭遇了不测,肯定是秦军追上来了!       “整理队伍,我们往深山去!”凌圣琉当机立断,带着赤月军往深山去。       队伍整理完毕,正要离开时,树林后突然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周禀琩扛着大刀走进树林中,重伤在身的侦察兵被周禀琩从树林后带出来。       侦察兵身上被人用剑砍伤,森森白骨裸露在外,左腿也早被砍断,一路上拖着重重的血迹,抬起头侦察兵紧紧抓住凌圣琉的衣袖,“秦军来犯,邹延……”侦察兵胳膊无力的垂下,这一路忍着重伤爬到大本营附近,已经是憋着最后一口气,只为了将消息带到凌圣琉的面前。       凌圣琉伸出手将侦察兵的眼睛扶上,将侦察兵在原地埋了,凌圣琉站在侦察兵墓前,久久不能言语。       这就是战争的残酷。       走到凌圣琉的身边,花曲玫也望着侦察兵的坟墓。       这是一个今年刚刚入伍的士兵,与陈大魁同村,名叫狗蛋,十五岁的年纪,因为跑的很快才被选做了侦察兵,任谁也没想到跑的飞快的狗蛋会被敌军砍断了腿,靠着信念强支撑着爬回来。       “我以凌家祖先之名发誓,有生之年必将秦国收复!以慰我赤月国儿郎在天之灵!”       只要他决定的事情,她亦会陪伴到最后!       大军迅速撤离了原地,朝着狼烟峰深山迈进,同村人狗蛋的死让陈大魁沉默了许久,大军安寨扎营时陈大魁终于开口说话,一张嘴便向凌圣琉请命去狗蛋所在的军营。       凌圣琉沉默片刻,将陈大魁安排到了第四营。       随后凌圣琉找到周禀琩商议军事。       秦国将领邹延,家中父亲邹光海乃是秦国赫赫有名的将军,到了邹延这一代家中五个兄弟四个武将,说到这里,周禀琩笑着说道:“幸好是这个邹延,据说这个邹延生性鲁莽,又空有一身力气,上阵杀敌是个好手,论起计谋来却还不如三岁小儿。”       花曲玫听了此话顾不上军规,立刻插嘴道:“那郎义看起来小心又谨慎,他们能处得来吗?”       周禀琩看了花曲玫一眼,却没有生气,冷笑着说道:“可是有好戏看了。”       郎义手中有十万大军,就算加上邹延的也超不过十八万,而依照郎义的个性定不会追上狼烟峰的,看来这个邹延是个不服管的主儿!       沉思片刻,凌圣琉好看的眉毛终于舒展开来,终于找到下手处了!       “吩咐下去,全军警戒,若是秦军敢追入深山,我们定要让他有去无回!”       “末将遵命!”周禀琩紧紧握住手中大刀,一脸的兴奋,好像要等待的不是一群敌军,而是一群姑娘。       两天过去了,邹延真的带人追入深山,凌圣琉派出五千人分成五队,将敌军引得分开,而赤月国就隐藏在暗处,将秦军一点点的歼灭。       秦军好战心胜,见到一千赤月国立刻追了上去,暗处的赤月军弓箭齐发,第一排秦军倒了下去。       “有埋伏!撤退!”人群中一男子喊道。       后面的大军撤退,秦军损失了五千人,正在这时,秦军突然发生骚乱,原来另一波五千秦军也被赤月军消灭了。       秦军终于意识到是中了赤月军的奸计,开始撤退。       坐在树杈上向秦军望去,花曲玫远远看见秦军中一身穿战甲,威武高大,虎背熊腰的男子,身高八尺,一脸络腮胡,此人定时邹延。       邹延生性鲁莽,若是此时被人一激定会失去理智,微微一笑,花曲玫扯着嗓子骂道:“秦军都是缩头乌龟吗?看见我们赤月军就要逃跑!”       一旁的周禀琩见了也立刻会意过来,扯着嗓子吼道:“秦军全是贪生怕死的龟孙子,你们还不快点上前磕几个响头,叫上几声好爷爷,我们也就放你们一马!”       赤月军哄笑起来,叫骂声此起彼伏,从主将的祖宗十八代问候到秦军的兄弟姐妹,越骂越顺口,反到是秦军那边行动已经开始变得缓慢。       周禀琩的嘴一直没有停过,一边骂着一边注意着邹延的行动,果然,没过一会儿,秦军中突然杀出一匹战马,黑色战马快如闪电,邹延手持大刀朝着赤月军扑来,周禀琩骂了一句,策马迎上。       “今日我邹延非要取了你的人头!让你知道知道我们秦军的厉害!”邹延杀气腾腾的砍向周禀琩。       秦军也与赤月军打起来,实际上秦军的人数比凌圣琉预计的少上许多,邹延手下不过才四万人,之前被消灭了一万,现在也才剩下三万人,对上赤月国这如狼似虎的四万多大军,肯定不是对手,更何况现在的赤月军已经学聪明了,打不过就跑,反正这狼烟峰他们都跑习惯了,哪里不能藏?哪里是找不到的地方?       而秦军却像是一群无头苍蝇,对上这一批流氓大军很快便呈现劣势。       花曲玫一边有条不紊的指挥士兵打扫战场,一边观看前方的战况,邹延不愧是武将世家出身,不管在武功还是实战方面都是把好手,周禀琩丝毫不敢马虎。       “看来你也是个贪生怕死的鼠辈,跟爷爷我过招还躲躲藏藏的,简直给秦阳邹家丢尽了脸!哈哈哈哈!”       几句话落音,邹延终于气的失去理智,人一旦失去理智,招式便会出现破绽,几招下去,周禀琩抡圆了大刀,一刀差点将邹延整个人砍成两半。       “快走!”一旁的副将砍倒两个士兵,带着邹延杀出重围,一场硬仗,秦军只剩下五千人,赤月军也损失将近一万人。       清扫过战场,看着一万人的遗体,花曲玫已经流不出一滴眼泪,只是在心底期待着战争快快结束,不要再有人因为战争而付出性命。       三万多人撤离战场,行走了几个时辰,渐渐的开始筋疲力尽,这时候却听见滔滔马蹄声传来,难道是秦国的骑兵?       赤月军打起了精神,片刻之后,侦察兵一脸喜悦的将一个男子带了过来。       “你怎么来了?”看着来人,花曲玫立刻欢天喜地的上前迎接。       没想到来的人竟是林加延,一身盔甲的林加延看起来少了几分仙灵之气,却更加俊朗,看着穿着盔甲的花曲玫脸色微微一变,这才问道:“怎么是你?”       “我是皇上的亲兵。”花曲玫拍着胸脯答道,在这狼烟峰有什么能比遇见故人更让人开心的?       林加延看一眼凌圣琉,见正主儿沉着脸没有反驳,便知道凌圣琉已经默许,只好叹了口气,来到凌圣琉面前禀报:“青州大捷,我与王天扬带着骑兵烧了他们后方的粮草,现在秦军已经是焦头烂额了。”       青州大捷,无疑是最好的消息,秦军已经撤退到青州外五十里,林加延这一次来寻凌圣琉正是要两军会和,等待着凌圣琉新的指令。       终于,赤月国有了反击的能力了!       走了一天一夜,众将士在青州会和,狄王爷听闻凌圣琉带着五万大军重创了秦军,一阵唏嘘,直夸凌圣琉像开国皇帝。 第二百五十六章 守住约定       当天,凌圣琉摊开图纸,将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此话一出,就连平日里很少表态的王天扬也直说,甚好甚好。       当日的狼烟峰一战,邹延身受重伤,差点全军覆没,若是没有邹家世代的关系,邹延早就被斩于军中,哪里还会有机会回到秦阳休养,那一战,邹延埋怨郎义不与他一起追击,赤月军不过几万人,若是全军追击定会一举歼灭赤月军,还会将赤月国皇帝活捉,郎义却埋怨邹延鲁莽行事,害的秦军损失惨重,郎义与邹延直接闹僵了。       秦国,宫殿中,秦穆白看着前方送来的密信,大怒,挥剑砍死旁边两名宫女,躲在暗处的初六见此情景不敢再上前一步,秦国的帝王已经走火入魔,一双绿眸终日呈现血红色,这样的日子到底还要持续多久?       “朕要御驾亲征,亲自斩了凌圣琉的脑袋!”秦穆白一拍龙椅,满脸怒容。       朝堂上,文武百官颤颤发抖,举国上下无人不知皇上暴虐,谁敢上前多说一句话?       前方的左铜跪到秦穆白的面前,“皇上,我军与赤月军刚刚交战,现在御驾亲征恐怕不太妥当。”       “没有什么不妥当!今日朕就出发!”秦穆白的话没有人敢反驳,就连左铜也只能选择沉默。       暴君亲征,城中有女儿的百姓心里自然欢喜,现在秦国内忧外患,民不聊生,留着这个暴君在宫中也是不断的杀人,还不如去战场杀敌!       赤月国两军相会,休整部队,而且皇上已经下令,若要拿下秦国必须乘胜追击!明日午时,大军夺取狼烟城。       天空上满是繁星,这一日赤月国每个人都吃到了牛肉,花曲玫还在军需官的关照下喝了一碗牛杂汤。       热腾腾的牛杂汤驱走了所有的疲惫,花曲玫走在军营中,遇见了已经成为队正的陈大魁。       狼烟峰一战,陈大魁杀敌三十,身上的盔甲被敌军的鲜血几乎染成了暗红色,靠着这样的战绩,终于升为了队正。       “在第四营还适应吗?”花曲玫走到陈大魁的身边坐下。       陈大魁笑笑,看了看天上的星空,低声说道:“不管怎样,我算是替狗蛋报了仇了。”       狗蛋是陈大魁从小的玩伴,花曲玫看着陈大魁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因为战争,所有人都变得沉默而又成熟。       第二天中午,赤月国四十万大军整装待发,朝着狼烟城攻去,一时间,战火滔天,不断的有人在倒下,秦军和赤月军的战士都在不断的倒下,秦军粮草空虚,抵抗了三日,终究抵不过赤月国的猛烈攻击,孟矜一声令下,带领大军退到池州。       赤月国大军一进驻池州,凌圣琉立刻下了军令,所到之地,凌虐其民,如有逼淫妇女,此谓奸军,犯者斩之。       军令如山,赤月军本就不如秦军那样嗜血残暴,自然不会干屠城的勾当,随后,凌圣琉与花曲玫住进了一处宅子,躺在床上,花曲玫心中没有多少真实感,凌圣琉还在与狄王爷蔺将军议事,孟矜退军池州定是在等秦国的援军,粮草,以及秦穆白的圣旨。       秦穆白登基以来喜怒无常,经常滥杀无辜,难保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秦国举国上下大军最少八十万,若是将其他边境大军全部调回,恐怕赤月军便先被秦军给灭了,所以只能速战速决。       趴在床上,花曲玫反复思量,心里琢磨着三十六计与孙子兵法,想着到底什么能运用的上,想起凌圣琉与狄王爷几人所说的计划,花曲玫终于露出淡淡笑意,纤细的手指在被子上一笔一划写着,疑中之疑。比之自内,不自失也。       孟矜有勇有谋,退回池州乃是上上之举,一座狼烟城今日虽然丢了,他日却能再取回来,而且,谁也不敢保证这狼烟城中有没有孟矜的人,秦穆白平日里诡计多端,自从登基以后却渐渐变得残暴不仁,百姓早就对秦穆白颇具微词,若是在这方面加以利用,必然能够将损失减少到最低!       吱嘎一声,门被推开,凌圣琉见花曲玫趴在床上痴痴地笑,走到床边,将花曲玫揽入怀中,询问:“你到底在笑什么?”       靠在凌圣琉的怀中,花曲玫笑着说道:“皇上,我想回赤月城境内,寻一个人。”       “寻谁?”       “我在武林大会上结识的好朋友钟千千。”       钟千千的身份,凌圣琉自然知道,眼中一亮,立刻应允,随后嘱咐花曲玫:“我会派王天扬和林加延一路护送你,见过了钟千千,你就不要再回来,必须回到赤月宫去!听清楚了吗?”       “为什么?”花曲玫失声问道,不愿意与凌圣琉分开,在这战火硝烟的时代,她宁可与他一起死在战场上,也不愿意日日守着空闺流泪。       “没有为什么,有钟千千相助不出一月,我们便能攻破池州,池州一旦攻破,我赤月国大军便可长驱直入,秦国灭亡指日可待,朕担心大理会趁此机会起了歹心,你回到宫中速将镇北大将军家的孩童女眷接入宫中好好照看着,方可保我赤月国的安慰。”凌圣琉沉着脸与花曲玫说着,花曲玫听了也就不再反驳。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镇北大将军被凌圣琉消弱了兵权,心中本就不会高兴,谢昭仪如今也被赶出宫中,若是镇北大将军被大理所利诱,打开城门迎接大理,到那个时候赤月军在秦国打仗,大理一路畅通无阻,夺取赤月宫便指日可待。       花曲玫面临了有史以来最难的抉择,是儿女私情,还是国家大义?       “好,我回去!”过了许久,花曲玫终于开口,话一落音,眼泪便滴在了凌圣琉的战甲上。       “乖。”凌圣琉露出一抹笑意,眼中是浓浓的不舍,伸手抚摸着她的脸颊,终日带兵打仗,他的手上已经起了厚厚的老茧,不敢太过用力,怕伤到她的娇颜。       凌圣琉凝视着花曲玫说道:“花曲玫,若是镇北大将军抵挡不住大理,你记住,一定要逃走,逃去七连寺。”       狠狠搂住凌圣琉,花曲玫笑了,一边笑着一边流泪,他怎么会这么傻?她花曲玫从来都是胆小如鼠,怎么会死守赤月宫呢?       解开身上的衣服,脱下凌圣琉的战甲,花曲玫笑着吻上凌圣琉的唇,多么想,多么想为他生一个孩子,一个属于他们,继承他们一切的孩子。       此生若能安安稳稳,谁又愿意终日奔波?       一番柔情蜜意过后,花曲玫起身为凌圣琉穿上战甲,细细的抚过他身上的战甲,衣袖,领口,花曲玫一双眼睛布满泪水:“你可要保重自己,不要忘记还欠我一个约定。”       “记得,我定会活着回到宫中,为你实现那个约定。”       两人走出房间,繁星当空,两人依偎在一起看着这天上繁星,凌圣琉突然开口说道:“花曲玫,你为我唱首歌吧!”武林大会上,花曲玫曾经为林加延唱歌,今日他身为夫君,也要将她的歌声深深的刻在心底。       靠在凌圣琉的肩膀,花曲玫仰着脸看着天上的繁星,张开口缓缓唱着。       “连就连,我俩结交订百年,哪个九十七岁死,奈何桥上等三年……哪个九十七岁死……奈何桥上等三年……”唱着唱着,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唱着唱着,自己已经被人紧紧拥入怀中。       令秦军闻风丧胆的赤月国帝王也红了眼眶。       清晨,花曲玫红肿着眼睛走到军营,却撞见了军需官鲁均义。       “我还以为是哪个没断奶的奶娃儿,原来是我关衡兄弟!”军需官鲁均义笑着拍拍花曲玫的肩膀。       花曲玫素来欣赏鲁均义,满腔的忧愁无人诉说,只好与鲁均义席地而坐,提起了自己要回赤月国办事,到底是什么事情,花曲玫自然不会明说,鲁均义也不会询问,谈话间花曲玫自然也提到了想要再回军营。       沉默片刻,鲁均义重重的拍了一下花曲玫,正色说道:“关衡,你我相识虽然不到一月,大哥我却很欣赏你的性子,今日你要离开军营,作为大哥,我必须要跟你说,回到赤月国切莫再回到军中。”       “为什么?”花曲玫失声问道,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两个都劝她离开了就不会再回来。       鲁均义收起脸上的笑容,看向远处的骑兵,问道:“你知道这一次我军的粮草能维持多久吗?”       “多久?”       “一个月。”鲁均义的脸上早已经没有一丝笑意。       一个月说明了什么?说明了大家根本就没有退路,只能速战速决,若是赢了,占领了池州,大家就还有粮草,若是输了,也没有粮食让大家打持久战,赤月军只有一个月的时间。       “关衡,你年纪还轻,既然脱离了军营,又何必回来?”鲁均义深深看了一眼花曲玫,劝说着。       赤月军只有一个月的粮草,为何这件事凌圣琉不告诉自己?他这明明就是釜底抽薪!       “为何朝中不持续供给粮草?” 第二百五十七章 别想歪了       鲁均义轻轻摇摇头,笑道:“你以为朝中有多少钱可以给大军供给?国内洪灾旱灾皆要出资,镇北军也是一笔不小的支出,若不是秦军逼得急了,谁愿意挑起战争?几十万大军一天要消耗多少粮草?你以为这些皇上心里没有数吗?       正因为心里有数,凌圣琉才会让她回到宫中。       正因为心里有数,凌圣琉才不愿意花曲玫与他一同冒险。       赤月军粮草不足,这背水一战胜负还不得而知!他又怎会忍心让她与自己一起共赴沙场?       若是没有鲁均义,花曲玫还被蒙在鼓里,钟千千要寻,皇宫也要回,她花曲玫也定要回来!下一次回来的时候,定要带着粮草而归!       当天,趁着四下无人时花曲玫与林加延三人乔装打扮,走出军营,王天扬身材消瘦,打扮成了老农模样,林加延将一张脸涂的黝黑,换上村夫的衣服,而花曲玫却带上了一张人一皮面具,做了村妇打扮,从后面一看身段玲珑婀娜多姿,再一看正脸,脸上却有着长长的刀疤。       周禀琩和鲁均义两人看着花曲玫这副模样,啧啧称奇,尤其是那胸部,简直跟女人一模一样,看着看着两人的表情变得有些怪异,莫非这眉清目秀的小白脸关衡原本就是个女人?       花曲玫被周禀琩鲁均义看的两颊发烫,将怀里的馒头拿出来给二人看,解释道:“这馒头可当做伪装,又能拿来充饥,你们可别想歪了。”       “哈哈哈……我就说嘛,你小子平时蔫坏蔫坏的,你要是个姑娘天下间还有人敢娶你?”鲁均义看到这两个馒头开始哈哈大笑,笑声回荡在整个军营。       王天扬和林加延一听也哈哈大笑,看向凌圣琉,果然凌圣琉一张脸已经黑的像碳一样,走上前去,凌圣琉狠狠踢了鲁均义屁股一脚,冷声道:“朕的亲兵都给调走了,今个儿你就伺候朕起居吧!”       “皇上!我可是军需官啊!我……”鲁均义哭丧着脸,凌圣琉哪里会听他解释。       “少废话!”在军营浸染多日,凌圣琉说话也变得有些粗鲁,凌厉的眼刀,让鲁均义不敢反驳。       这是赤果果的公报私仇!       看着鲁均义吃瘪,花曲玫也跟着笑起来,周禀琩将马车赶过来,被林加延扶上马车,花曲玫在马车上痴痴的看着凌圣琉。       “我走了,你记住还欠我一个约定。”       凌圣琉一身战甲站在马车下,淡笑着看着她,笑着回道:“记得,记住我对你所说的话。”       两两相望,不需要言语,便已感觉到对方心浓浓的不舍。       “皇上,有人朝这边来了。”周禀琩低沉的声音传来。       王天扬赶紧跳上马车,林加延立刻驾起马车。       马车缓缓行驶,花曲玫却还不愿意放下车帘,只是一双眼睛痴痴的看着凌圣琉,突然,站在原地的凌圣琉嘴巴一张一合,无声的说了三个字。       我爱你……       刹那间,花曲玫泪如雨下,行驶的马车渐渐将狼烟城抛在后面,凌圣琉也变成一个一个小小的黑点,直到再也看不见,花曲玫才放下车帘,等着吧,我花曲玫一定会再回来的!       离开狼烟城,马车开始飞奔起来,王天扬是个面冷心热的人,咋一见花曲玫哭也不知道该劝说什么好,只好叹了口气,闭目养神。       没过多久马车便遇到了一伙武林中人,且从穿着上一看便知道这伙人是秦国人。       “小心行事。”王天扬提醒花曲玫一声,随后装成一副病歪歪的样子,花曲玫也赶紧擦干脸上的泪水。       “站住!你们是什么人!”秦国几人挡住了马车,林加延见状立刻勒紧缰绳,下了马车,随后装出一副怯懦的样子,磕磕巴巴答道:“几位大爷……我和我岳丈妻子只是路过,还请……还请行个方便。”       “路过?”黑衣男子听了面色一冷,拔出手中宝剑便要杀人,却被一蓝衣男子拦住,蓝衣男子高大威猛且走路生风,在这几人中说话很有分量。       “我们身为武林中人不能对寻常百姓下手,还是看看马车中的人吧!”蓝衣男子话一出口,剩下几人也就不再反驳,黑衣男子却冷哼一声,上前挑开了车帘,一对上花曲玫那张刀疤脸,黑衣男子便有些犯恶心。       “真他娘的晦气!”黑衣男子将剑指向花曲玫的喉咙,不耐烦的叫道:“丑八怪,快点说!你这是要去哪里,去见谁?”       “去……去……见我一个姐妹……”花曲玫装出一副吓得要死的模样,心里却在狠狠地骂着这黑衣男子,呸!丫的一个地中海外加八字胡,还敢说老娘,幸好这是在秦国边境,要不然丫的就是一个倭寇!       一旁的王天扬见状也哆哆嗦嗦的跪了下去,“几位大爷,我们真没钱啊!放过我们吧!”       “放他们离开吧!”见问不出什么,蓝衣男子便对黑衣男子命令道。       黑衣男子一听,气的胡子直颤抖,反驳道:“他们是秦国的百姓!现在居然要去赤月国!就该杀了!”       “我们也不想……是孟元帅先放弃了我们……”跪在地上,林加延一脸怯懦的说着,脸上却带着不甘。       几个江湖人士沉默了,若真的追究起来,的确,狼烟城是被秦军给抛弃了,这狼烟城中的所有百姓也都被他们抛弃了,百姓没有背叛国家,却已经被国家和军队给放弃了。       有惊无险的通过,花曲玫与王天扬坐在马车中早已经满头冷汗。       “想不到秦军派了武林人士做探子。”       靠在马车上,王天扬淡淡说道:“秦国本来就崇尚武力,朝廷供养武林人士也实属正常。”       “我们赤月军一定会凯旋而归。”花曲玫一脸坚定说道,只要找到钟千千,逼得孟矜和秦穆白反目,赤月国的胜利便指日可待。       随着花曲玫的呼吸,胸前的馒头又往前挺了挺,王天扬脸一红,转过头去,这才问道:“你怎么会想到把馒头放在胸前的?”       花曲玫听了此话哈哈大笑,又将怀里的两个馒头拿出来显摆,“我好歹也在军营里混了一个月,怎么会蠢到不知道隐藏好自己的身份呢?”也幸好有这两个馒头,才没能使众人陷入尴尬的局面。       躲过这一波秦国武林人士的拷问,一路上马不停蹄的赶着路,花曲玫怀里的馒头也变成了充饥的食物。       王天扬没有半点胃口,看着吃的正香的花曲玫忍不住摇了摇头,谁能猜看出来这是赤月国的皇后?       被王天扬看的有些不好意思,花曲玫咧嘴一笑,讪讪解释道:“自从进了军营,我们就总是在山里躲躲藏藏,我也渐渐变得跟其他士兵一样能吃了。”       这两个馒头若是放在军营里还真不够周禀琩这样的男子塞牙缝的。       王天扬翻了个白眼,正要开口说话,马车却停了下来。       “我们到青州城了。”       守城的侍卫拦住花曲玫进行勘察,林加延要从腰间拿出一块令牌,守城侍卫立刻诚惶诚恐的放了行。       如今的青州城还没有从战火的阴霾中走出来,好在这边关的百姓早已经习惯了这一切,该干什么的依旧在干什么,至少赤月军没有放弃他们,没有放任他们让秦军残害,当日的青州城一战,死去的尸体摞起来几乎有青州城墙那么高,大战过后,上万具尸体被挪到青州城外,赤月军与青州城的百姓一起将尸体掩埋,这些士兵的坟墓依旧守候着青州城。       一进青州城没多久王天扬便开始追问:“我们要去哪里找你的朋友?”       闻言,花曲玫轻轻的摇了摇头,“当日她给了我一片金叶子,说若是想找她就带着这信物去千门找,这金叶子我一直带在身上,只是……这兵慌马乱的青州城哪里还会有千门存在呢?”       战火一烧,民不聊生,有的百姓都快饿死了,哪里还会有小偷?       一旁的林加延沉默许久,终于开口说道:“我们武林盟也从未在这边关设立分舵,恐怕要过了这边关三城才能找到所谓的千门了。”       于是三人连夜赶路离开青州,到达汴凉时候三人已经饥肠辘辘,林加延与王天扬皆是有功夫在身的男人,饿了可以忍耐,哪怕是三天两夜不休息也可以,可是花曲玫不同,很明显花曲玫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要不我们去前面客栈休息下吧!”林加延见到花曲玫这幅摸样提议道。       花曲玫却一咬牙,狠狠地摇摇头,现在狼烟城内形势不容乐观,越早找到钟千千他们的胜算便又多了几分,她的心里比任何人都急。       眼见花曲玫如此模样,王天扬与林加延心里便对她多了几分敬畏。       在路边随便吃了几口,马儿也休息过三人便又开始赶路,经过一天的奔波三人终于来到了宁安城,宁安城内人家大多做丝绸生意,城内并没有受到战火的影响,街上叫卖的,路边的行人依旧很多。       看着宁安城,花曲玫又回想起青州城,果然,经历过战争的城池与没有受到战火波及的城池是不一样的,老百姓的神情都不同。 第二百五十八章 平民皇后       一到宁安城,花曲玫便开始寻找所谓的千门,打听了一圈才发现根本就没有人知道千门的存在。       最后林加延只好抓了个小偷来问。       这小偷是在偷东西的时候被林加延抓到的,林加延一向看不惯这样小偷小摸的人,二话不说变将这小偷扔到了地上。       “哎哟,你轻点,我又没得罪你!”小偷身材消瘦,看起来不过是个十二三岁的少年,一张脸清秀的很,可是整个人的神态却畏首畏尾的,明明是被小偷看了一眼,花曲玫却觉得这小偷像是看到了自己的钱袋一般。       这大概就是职业病吧!       林加延懒得与小偷多废话,直接将他从地上拎起来,冷声问道:“千门在哪里,快点带我们去。”       “你们在说什么?我不知道!”小偷眼睛转了转,狠狠的瞪了林加延一眼,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再不说我就宰了你!”王天扬将宝剑抵在小偷的腰上,恶狠狠地说道。       果然,小偷目光开始闪烁,被王天扬的狠戾吓到了,随后动了动胳膊,问道:“你们找千门做什么?”       “少废话,带不带我们去!”       王天扬今天似乎看这小偷很不顺眼,又狠狠地踢了小偷一脚,因为被林加延拎着,小偷想躲也躲不过,只能硬挨下这一脚,刹那间,小偷便红了眼眶。       花曲玫见状赶紧满头黑线的拉开王天扬,不过是想要去千门寻钟千千,再这样下去岂不是变成强抢良家少年了?经过的路人眼神明显已经变了。       推开王天扬,花曲玫凑上前去,带着自认为很和蔼的笑容对小偷说道:“小兄弟你不用害怕,我们不是要去找千门的麻烦,只是想去见一个朋友。”       “朋友?”小偷狐疑的看了花曲玫一眼,花曲玫微微一笑,脸上刀疤变得更加狰狞。       见小偷不相信,花曲玫立刻手中的金叶子在小偷面前晃了一下,“我手上有她的信物。”       林加延与王天扬也看见了这金叶子,这金叶子前宽后窄,上面还刻着一个小小的千字,正是千门所特有的信物。       这个小偷脸色也变了,小时候就听师父提及过金叶子的事情,却没想到今日真的能够看到,立刻说道:“放开我吧,我带你们去见我师父。”       花曲玫听了大喜,立刻让林加延放了小偷。       三人跟在这小偷后面在整个宁安城里兜兜转转,最后绕了大半个时辰才来到一户人家门前,推开门,只见一个身穿灰衣有着一字眉的老伯坐在院子里正在喂鸡。       转过头,老伯看见小偷后面跟着三个人,眉头一皱,咧嘴骂道:“你个小兔崽子,又被人抓到了吧!”       看来这孩子偷东西经常被抓到,林加延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这小偷。       小偷却有些不好意思了,赶紧来到这老伯面前,低声说道:“师父,我不是偷东西被捉到了,是这三个人带了金叶子说要见一个人。”       “哦?”老伯一脸正色的起身,问道:“不知道是哪位持有我千门的金叶子。”       掏出金叶子,花曲玫递过去,这老伯接过金叶子反复看了两遍,随后便对花曲玫行了一礼,客气说道:“在下千门赵炙通,不知道夫人要找我千门的何人?”       “赵大伯,我要找的是你们千门门主的爱徒,钟千千,只要你们跟她说一位姑娘寻她,她自然知道我是谁,事情紧急,还请赵大伯帮帮忙。”       有了这千门特有的信物,赵炙通也毫不含糊,立刻命千门的弟子将花曲玫三人请进屋里喝茶,随后,赵炙通便急急的出门了。       钟千千从小便得到神偷柳飞飞的真传,行踪飘忽不定,且轻功了得,若想找她,只能通过千门联络,赵炙通出去的时候天色还尚早,回来的时候却已经是午夜了。       花曲玫心心念念着钟千千的下落,一点都没有睡着,就坐在院子里,大眼瞪似的等着赵炙通,一进院子里,借着月光看见花曲玫的刀疤脸,赵炙通立刻大叫一声晕了过去。       闻声赶来的王天扬气的指责了花曲玫几句,千门的弟子将赵炙通抬到床上,用茶杯泼醒了他       “赵大伯,实在对不住,我是惦记着千千的下落才到院子里等你的。”花曲玫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道着歉。       赵炙通也觉得有些过意不去,立刻起身,正色道:“姑娘你放心,今天我已经把安宁城和临城的千门都通知个遍了,相信不出两日这消息便会传到千千小姐耳朵里,她只要得到讯息变回来见你的。”       千门传递消息的方法很简单,但凡有一件事情,立刻城里的小偷都会知道,紧接着这消息便火速蔓延下去,如同丐帮庞大的关系网一样。       当天花曲玫算是睡了个安稳觉。       第二天,那日的小偷又出去偷东西了,那孩子名叫天儿,据说是赵大伯捡到的弃婴,一直被千门抚养,偷东西是这个孩子的试炼,昨日叫他偷得是一个姑娘的手帕,也正因为这林加延才看他不顺眼。       天儿今日把自己打扮成了一个富家少爷,愁眉苦脸的出了门。       没有办法,千门的试炼一向是叠加的,昨日偷姑娘的手帕没有成功,今日便改成偷官太太的肚兜了。       想到这里,花曲玫便忍不住偷偷看了一眼一脸正经的赵炙通,真不明白他怎么能想出这么猥琐的题目的。       晚上,天儿鼻青脸肿的回来了,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脸蛋上还印着唇印,花曲玫看的都有些心疼。       铁石心肠的赵老头终于妥协了,又给天儿一个任务,偷武林中人的随身物。       这样的难题自然难不倒花曲玫,当天夜里,花曲玫便把小天儿拉到的自己的房中,与天儿谋划了许久,直到房间里传出阵阵猥琐的笑声。       第三天清晨,千门炸窝了。       林加延随身的玉佩竟然被偷了!       找遍整个千门都不见这玉佩的踪影,花曲玫暗地里偷笑,当然找不到了,赵炙通怀里揣着玉佩帮林加延找,还能找到?       就在这天,小天儿的试炼终于通过了。       那些早在天儿之前就出徒的师弟师妹的闻讯全都赶来祝贺,加上有花曲玫这几位客人,千门算是热闹了一把。       好酒好菜做了两大桌,赵老头更是抱着酒坛子不肯撒手。       众人闹得正欢,两个人影突然出现在千门的院子里。       “有好酒好菜了,怎么都不等等我?”       “千千!”熟悉的声音,欢快的语气,花曲玫一听立刻激动的冲上前去。       一声尖叫,花曲玫还来不及反应,钟千千身边的男子便将钟千千挡在了身后,随后冷声问花曲玫:“你是何人?”       俊俏的模样,冷冽的语气,竟然是当日在武林大会上被钟千千救走的可怜小青年耶律楚,他竟然还活着?没被治死?太意外了!       知道自己脸上的刀疤吓到了钟千千,花曲玫立刻一把撕下脸上的伪装,激动的叫道:“千千是我!我是花曲玫!”       卸去伪装后,钟千千看见一张颇具姿色的脸,大大的眼睛,小巧的鼻子,配上这纤细玲珑的身段,姿色尚佳。       钟千千仔细的看着花曲玫脸,将现在的花曲玫与之前的花曲玫做着比较。       虎背熊腰不见了,粗手臂和大象腿也不见了,就连那圆圆的小脸也出现了尖下巴,唯一让钟千千熟悉的地方便是那圆溜溜的眼睛和说话的神态了。       看着多日不见的好友一下子变成这副模样,钟千千立刻红着眼睛冲上前去询问:“你怎么瘦成这样了?是不是有人虐待你,不给你饭吃?”       囧,现在不是纠结身材的时候好吗?花曲玫无奈的拍下钟千千的爪子,正色道:“千千,我是有要事要求你的,你跟我来。”       钟千千随花曲玫来到屋里,林加延,耶律楚,王天扬三个男人在门口守着,在武林大会时,林加延与耶律楚也都互相认识,互相行了一礼,聊起了武功。       屋子里,花曲玫从怀里掏出地图铺在桌上,一脸正色看着钟千千,说道:“千千,这一次我想求你去秦国偷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秦国皇帝给秦国元帅孟矜的圣旨。”       算算日子,这几天孟矜便会向朝廷禀报索要粮草,也是钟千千出马的最好时刻,摊开地图,花曲玫将之前凌圣琉与她所讲的地势,以及两军交战的局势简单的与钟千千说了一遍,过了半个时辰,钟千千这才将地图收到怀里,感慨道:“我在江湖中只听说有个叫花曲玫的女官做了皇后,却怎么也没敢想到真的会是你。”       花曲玫尴尬笑笑,民间怎么传的她也听说一点,皇后花曲玫容貌无双智勇双全,是女官的时候就在深更半夜很大胆的爬上了亲亲皇帝凌圣琉的床,此后,天雷勾动地火,一发不可收拾,最后,凌圣琉封了花曲玫做皇后,成了有史以来第一个平民皇后。 第二百五十九章 有孕之喜       钟千千见花曲玫不说话,心里更是同情花曲玫,心想她一个身份低微的胖宫女一路成了赤月国的皇后,必定有许多辛酸。       “算了,我们不说这些了,我这就叫赵伯备车,我们一起回边关。”转移了话题,钟千千亲切的挽起了花曲玫的手臂。       花曲玫微微一笑,刚要说话却感到地转天旋,直接晕了过去。       “花曲玫!花曲玫!你怎么了!”钟千千一把扶住花曲玫,在房间里大叫:“来人啊!花曲玫晕倒了!”       昏睡了一阵子,花曲玫悠悠醒来,眼前是几张放大的脸,林加延,钟千千,王天扬,小天儿,还有一个不认识的老头儿。       “你们都围着我做什么?”花曲玫有些不明白大家为何这样的紧张,想要起身却没有力气。       林加延表情怪异,张了张嘴巴,却说不出话来。       这时,那陌生的老头突然开口了:“敢问夫人多久没有来过月信了。”       “我忘了。”花曲玫老实的回答,兵荒马乱的哪里记得那么多,在军营中的这些日子她像是过了好几年似的。       老者摇摇头,又问道:“你最近是不是食欲大增,还经常犯困?”       “我一直都是很能吃的……而且总是睡不好觉……”说道这里,花曲玫也没有了耐心,直接问道:“我到底是得了什么病?”       “你已经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       一个多月?身孕?花曲玫有些不敢相信,低头看看自己平坦的小腹,她有孩子了!有了与凌圣琉的孩子!她要当娘了!       “给我笔墨,我要写信!我要给凌圣琉写信!”花曲玫突然跳起来,有些激动的抓着林加延的胳膊,她必须要给凌圣琉写信,让他知道他已经当爹了!       “好了,你先冷静下来。”林加延扶着花曲玫坐下,“你现在有了身孕,不能在到处奔波,我会叫赵伯准备好马车,我送你回宫,至于钟姑娘和耶律兄弟就与天扬一起离开吧。”       点点头,花曲玫抚摸着自己的小腹,看来必须要先回宫了,而且要等胎儿稳定了才能去战场了。       写了一封短信交给了王天扬,花曲玫送钟千千几人离开。       有了钟千千与耶律楚的帮助,胜算便又多了几分!花曲玫扶着门框,心境一时间平和了许多,一个多月的身孕,那就说明这个孩子是在凌圣琉出征前有了的,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腹部,花曲玫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突然觉得好奇特,在自己的身体里竟然有了一个小生命。       在千门休息了两天,花曲玫的精神渐渐的恢复过来,马车也备好了,里面特意多加了几床被子,将花曲玫扶上马车,林加延回头嘱咐:“我们这次不着急赶路,你若是觉得累了就叫我一声。”       “我知道了,谢谢你了。”       林加延放下车帘,与千门的人告别后直接驾车离开,马车铺了好几床被子,不会让人觉得有多颠簸,靠在马车上,花曲玫心里满是对林加延的感激,,当初宫中行刺的事件总让林加延对凌圣琉和安王心存愧疚,他一个武林盟盟主现如今抛下武林盟的人拉着王天扬一起进了军营,也是为了做些弥补。       其实,安王和凌圣琉谁又曾怪罪过他?这一切还不都是太后引出来的?人啊,总是会对自己做过的错事念念不忘,耿耿于怀。       因为有了身孕,花曲玫也渐渐对一切事情看淡了许多,不再着急赶回宫中,一路走走停停,用了将近十天的时间终于回到了赤月宫。       “小翔,你写的字是什么?”       “我也忘了……”       “四方,你是不是看上贤妃身边的宫女小圆了,你们一个方方的,一个圆圆的,不知道凑成一对儿孩子会是什么样的,嘿嘿嘿……”六顺猥琐的声音传来。       一听见这些熟悉的声音,花曲玫便不由自主的露出了笑脸,推开门,笑道:“本宫不在的这些日子你们过的还不错嘛!”       “娘娘!”四方憨憨的叫了一声,有些不敢相信。       屋内,小翔第一个冲了出来,刚要扑进花曲玫的怀里就被林加延拦住,“万万不可,她现在有身孕。”       “小姐您有身孕啦?”喜儿高兴几乎要跳起来,念念有词的与小翠心儿说着:“不知道我们做的小衣服,尿布什么的够不够用,还是再做些被子吧!”       看着喜儿几人,花曲玫终于笑出声来,原来,这就是回家的感觉。       回到凤仪宫,花曲玫立刻将林加延安排到了安王府,太医特意诊了脉,并开了些安胎的药,也从太医的口中得知李美女有了两个月的身孕。       在凤仪宫休息了一整天后,花曲玫立刻命人将镇北大将军府中的女眷和孩童带进宫里,镇北大将军府上上下下九十四口,女眷加上孩童便有四十七口,花曲玫命御膳房设了宴席,与谢家的人一起用膳。       谢府的夫人乃是镇北大将军的妻子,徐氏,徐氏便是谢昭仪的亲娘,五十多岁的夫人,沉寂如水,行为举止大方得体。       “大家随意些,现如今边关也不太平,本宫将你们都请过来,也是为了你们的安全。”花曲玫淡笑着对谢府的说着,心里却有些不安,虽然只是暂时拘禁,这些人却也是无辜的,有朝一日,若是镇北大将军真的连谢家的家眷都不顾了,她又该怎么办?       徐氏微微一笑,举起酒杯敬了花曲玫一边,两人靠的很近,于是花曲玫听徐氏说道:“皇后娘娘,您的心思臣妇明白。”       与镇北大将军共度了大半辈子的徐氏又怎么会不明白花曲玫此刻的心思?花曲玫淡淡一笑,没有了先前的不安,只是端起茶杯,缓缓说道:“对本宫来说,将军府的人与这天下的百姓一样,都是赤月国的子民,这些日子你们就安心住下,本宫不会亏待了你们的。”       徐氏应了一声,便不再多说。       宴席结束后,花曲玫安排谢家的人住进了太后所住的丞安宫,小翠听了花曲玫的命令,踌躇片刻,询问道:“娘娘,那宫奴吕氏该怎么处置?”       宫奴吕氏自然是那疯了的太后,花曲玫叹了口气,随后答道:“既然是个宫奴,死活又有谁在乎,干脆送去安王府做个奴婢算了。”现如今朝中许多事情都要靠安王与平王帮衬着,还不如就此送安王一个人情,反正太后已经疯了,花曲玫也不愿意再与她计较。       “奴婢遵命。”       回到宫里不过三天的时间,花曲玫便已经安排好了谢家的人,吕氏也被送到了安王府,下午,贤妃与荷妃乖巧的来请过安,一边行礼,一边猛盯着花曲玫的肚子瞧,然后眼泪汪汪的。       被瞧的有些烦了,花曲玫索性也不端皇后的架子了,翘着二郎腿,看向两人,不耐烦的说道:“哭哭哭,之前的精神头都上哪儿去了?天天就知道在本宫面前哭,皇上在的时候你们怎么不哭?美人一哭,哪个英雄不心软?被皇上宠幸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这些还用我教?”       “臣妾……”荷妃嘴一扁,想说什么又憋了回去,恨恨的拧了两下手绢。       凤仪宫内,贤妃一直神态自若的喝茶,偶尔眼中流露出一丝艳羡,却很快的被掩盖下去,人生如棋,一局定输赢,一朝落子,满盘皆输,怪不了任何人,人若是想得到的多了,有了贪念,便要承受了这恶果。       荷妃与贤妃的改变,花曲玫是看在眼里的,经历过边关的生死大战,对于宫里的勾心斗角,花曲玫早就看得淡了,一心系着赤月军,系着凌圣琉,哪里还顾得上其他。       留贤妃与荷妃用了晚膳,随后送了两人一套首饰,花曲玫才下了逐客令。       站在凤仪宫的门口,贤妃和荷妃看着自己手中的首饰盒,一脸的愕然,天要下红雨啊!铁公鸡要脱毛啊!从来都是她们送东西给花曲玫的份儿,今天这花曲玫是怎么了?       荷妃咽了咽吐沫,问贤妃:“今日我是不是说错话了?我这嫔妃要当到头了?”惹怒了皇后,便是发遣散费了。       贤妃摇了摇头,显然也不明白花曲玫的用意。       最后两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难道是怀孕了性情大变?”       此后的几天里,再也没有人敢来打扰有了身孕的花曲玫,起初的几天花曲玫惦记着宫中的事务,倒也没有什么感觉,事情都处理妥当后,花曲玫才意识到,她腹中的胎儿已经两个月了。       紧接着便是日日呕吐,吃了吐,吐了吃,吃完再吐,吐完再吃,折腾了将近半个月,花曲玫终于忍不住哭了,指着肚子骂道:“你能不能老实些了?我还想等你满三个月了带你去找你爹呢,你这样折腾我,我什么时候能离开这皇宫?”       她爱着肚子里的孩子,不愿意孩子受到一点伤害,可是她也惦记着凌圣琉,她在宫中穿着绫罗绸缎,吃着山珍海味时,凌圣琉却在战场中厮杀,席地而眠,折腾累了,花曲玫躺在床上睡下,迷迷糊糊中暗自决定,只要孩子一满三个月她就出宫。 第二百六十章 逃之夭夭       接下来的日子里,依旧是每天折腾着,又过了半个月,这腹中的孩子像是听懂了她那日的话似的,还真的不再呕吐了,一口气吃了一盘虾饺,花曲玫才找来太医诊脉。       “娘娘,胎儿稳定,一切正常。。”       花曲玫笑着抚摸下自己的肚子,送走了太医,随后便命喜儿去安王府请林加延入宫,又命小翠去打一副长命锁。       李美女腹中的胎儿如今也快四个月了,她这不走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从边关回来,打上一对长命锁,两个孩子各带一个,也算是自己的一片心意。       小翠喜儿按照吩咐出了宫,花曲玫也躺到了床上,如今镇北大将军已经不用她担心,只要嘱咐安王与平王一声即可,现在让花曲玫比较惦记的是赤月军的粮草。       朝廷一打仗,国库就空虚。       不能从朝廷要,她要从哪里筹集银子再为赤月军准备粮草呢?       在床上躺着躺着,花曲玫突然看见贤妃荷妃几人送给她的东西,眼睛一亮。       中午,林加延来到凤仪宫,花曲玫立刻命人给林加延上茶,随后说道:“我如今也有三个月的身孕了,出远门已经没有问题,你能不能帮我找几个人,准备一些东西,护送我回赤月军?”       林加延眼皮一抬,看了花曲玫一眼,问道:“你当真要回赤月军?你可知道你腹中的胎儿是赤月国未来的储君!”       若是赤月军败给了秦军,依照凌圣琉的性子,怕是宁死也不愿意被生擒,花曲玫腹中的孩子便是这赤月国的储君,他日凌圣琉若真有个三长两短,也好有个依仗。       低头看着自己的腹部,花曲玫淡淡一笑,“你说的我都明白,可是你想过没有,若是没有了皇上,谁又是我们母子的依仗?这孩子天生就是个好战分子,之前在军营里的时候不折腾我,在路上奔波的时候也不折腾我,我这一回宫就没过过一天舒服日子,没看我整个人都瘦一圈了吗?再说了,若是他真的去了,世间谁又会在意我们娘俩?”       林加延张了张嘴巴,没有说话,花曲玫说的不无道理,军营中至少还有些武林高手可以保护花曲玫,在这宫中却不同了,一旦赤月军大败,平王几人真的会允许这个储君出世吗?       “好,我答应你,我这就去帮你找你。”       “今日我在宫中宴请各位大臣家眷,你也早点过来。”花曲玫笑了笑,拿起旁边的糕点,又吃了起来,自从怀孕后,她的胃口越来越大,越来越能吃。       林加延点点头,离开了凤仪宫。       晚宴,设在宫中,所有的大臣夫人都携带着家中的家眷赴宴,既然是皇后娘娘设宴,那必然是很正式的宴席,每个人都穿戴整齐,披金戴银,满面红光的入了宫。       一到凤仪宫,众人愣了。       只见如今怀了孕的皇后娘娘面容憔悴,穿着布料普通的素裙,连首饰都没有带。       众人流汗了……       “看来诸位日子过得都不错,比本宫过的都好。”花曲玫似笑非笑的说了一句,手一挥,便命人上菜。       “这……”       众人窃窃私语,花曲玫却气定神闲的吃着茶。       每人盘中两个硬馒头,一杯白开水,这是唱哪一出?将她们将成乞丐养吗?       一杯茶喝完,花曲玫淡淡一笑:“在座的都是朝中官宦家眷,咱们同为妻子,本宫也不跟你们说废话了,现如今赤月军与秦军交战在边关,在边关上,皇上和本宫与几十万的赤月军吃的就是这个,没有了馒头他们就没有力气打仗,若是不打仗了,秦军的铁蹄便要踏进我赤月国的国土,秦国新帝嗜血好杀,秦国士兵也同样喜好杀戮,如今国库空虚,边关吃紧,本宫不过是让你们提前体会一下,他日才好适应。”       “……”有了花曲玫的话,不管是丞相夫人,还是将军夫人,都只能硬着头皮吃着硬馒头,喝着白开水,头上的金钗变得沉重,有几人开始默默交换了眼神,她们今日算是打扮错了。       两个馒头,足足吃了一个时辰才都吃完,有不少人脸都白了,这馒头按照花曲玫的吩咐是用最下等的面粉做成,当然不是一般的噎人。       一用完了膳,花曲玫立刻笑着说道:“如今边关吃紧,本宫已经下令,整个后宫缩减开支,并捐出自己所有首饰,只求尽一份力。”       话一落音,贤妃与荷妃便跳出来,捐出了自己的首饰,接着是喜儿,小翠,佟嬷嬷,安王妃,丞相夫人……       一旦有人开了头,谁便也不能落下,每个官太太都是披金戴银好不风光的来到凤仪宫,回去的时候却两手空空,脑袋上光秃秃。       即便如此,她们依旧一副要哭的模样,因为皇后娘娘在她们临走前说了一句,明日还要来看本宫啊!       明日再来?继续吃馒头喝凉水吗?丞相夫人两腿颤抖,肚子里开始翻江倒海,急忙上了轿子,喊道:“快点回府!”       官宦家眷一离开凤仪宫,喜儿便忍不住哈哈大笑,“小姐,你没看见她们的表情,一个个难看极了,平日里吃着山珍海味哪里吃的惯这硬馒头……”       花曲玫笑着拧了喜儿一把,“我们不能得了便宜又卖乖,赶紧把这些首饰都交给平王,让他帮忙卖个好价钱。”       接过重重的首饰盒,喜儿嗫嚅了两句:“为什么每次去见平王也是喜儿去,安王哪里我愿意去,安王和气,和是平王这个人阴阳怪气的……”       “叫你去你就去!哪来那么多废话!”花曲玫怒瞪喜儿一眼,心想,你这丫头真是不懂我的心,若非朝中局势不稳,平王早就回封地了,这么个优秀的钻石王老五,她能不给自己家丫头着想吗?       还有小翠小英,江子承就不错,去了江子承,那周禀琩也是个值得托付的人。       边关战场上,周禀琩突然打了个喷嚏,随后看了看天空,“好像起风了……”       “将军!王天扬携带正在城外等候,要见皇上!”       “快去请!”周禀琩已经升为左翼将军,如今一直在蔺将军的身边。       赤月军大营中,由王天扬引荐,凌圣琉终于会见了钟千千和耶律楚,寒暄一番,王天扬立刻将信交给了凌圣琉,三人并未提及花曲玫怀有身孕的事情,因为这本该由花曲玫亲自告诉凌圣琉。       打开信,看着这歪歪扭扭如同蟑螂爬过的字,凌圣琉心中一暖,如同看见了花曲玫,待看见信中内容,凌圣琉立刻瞪大了凤目,一脸狂喜的抓住王天扬的肩膀,语无伦次的问道:“朕要当爹了!朕要当爹了!这是真的吗?”       王天扬赶紧点点头,老实答道:“是真的。”       听了王天扬的话,凌圣琉终于镇定下来,随后将信叠好,小心翼翼的放入怀中,大叫一声:“我要当父亲了!!!”       如果此刻花曲玫就在他的面前,他定要将她抱在怀中转上几圈,终于,有了他们共同的血脉!       后史官记载,春寒料峭,王将军携神秘二人进入军营,圣琉帝知皇后有孕,视为祥瑞,遂大喜,对天起誓,必灭秦匪,此后从无败绩!       阳春三月,升为队正的詹志清带着手下几名骁勇善战的将士与王天扬一起护送钟千千与耶律楚潜入秦国。       如今秦国战乱,暴君当政,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虽然还未有大规模的动乱,百姓却已经人心惶惶。       在钟千千的带领之下,他们这十多人终于来到将圣旨拦到了途中,随后詹志清几人掩护,耶律楚下药,钟千千天生善于隐藏,逃跑,直接偷取圣旨,打量一眼晕倒的老太监,钟千千冷笑着将怀中的假圣旨扔到地上,将真圣旨放进怀中,随后狠狠给了老太监两拳,并抢走了所有财物,做出遭遇劫匪的假象,随后逃之夭夭。       三月十五,兵部心不甘情不愿的交出十万两白银,国库空虚,花曲玫心里明白这是国之根本,这也是兵部的极限了,将近日来准备妥当的银子交到平王手中,花曲玫问道:“这些银子够赤月军维持多久?”       “十天。”平王一脸正色答道,几十万的大军,一天只吃馒头要吃多少个?更何况大军真的能吃几个月的馒头吗?       扶额坐在椅子上,花曲玫终于开口:“帮我把叶小宝和叶飘零找来吧!”       当日凌圣琉下令留下叶小宝和叶飘零为的便是保护花曲玫,却没想到花曲玫偷偷跟进军营,两人闲赋在宫中,没有人搭理,很快便被叶家庄招了回去,当日凌圣琉与叶家庄的协议便是有需要叶家庄愿意效力,没有需要之时,叶家庄不参与朝廷任何事情。       紧紧的握住拳头,花曲玫知道这些钱不够,远远的不够,思来想去,唯一能够用的上的便是自己与岳老爹合伙开的胭脂铺了。       用过午膳,花曲玫在纸上描绘着撞车的图形,赤月国如今除了连环弩便是撞车,兵器的发展远远不如汉朝时期,距离离宫还有一段时日,若是能做出战车,那赤月军取胜的机会就更大了。 第二百六十一章 捐粮       命工部送来武器总纲,花曲玫便把自己关进了房间里,思索着怎样能够发明一种自己工部能够做出来,对赤月军有帮助极大的战车。       三天三夜,花曲玫未出房间一步,凤仪宫的人终于着急了,不顾花曲玫的命令直接闯入房间,却见房间中满地纸张,上面都是一种形状古怪的战车,桌上空着的全都是喜儿送过来的食盒,花曲玫头发凌乱,手拿一张纸哈哈大笑,她终于画出来了。       睡了个好觉,一大清早花曲玫立刻将工部的人全都请到了凤仪宫中,花曲玫将图纸交给工部尚书,随后将自己心中所想说了出来,现任工部尚书陈俟听了以后一脸愧疚跪倒在花曲玫的面前,老泪纵横,“请娘娘赐老臣一死,为官几十年从来没想过造出如此一台战车。”       花曲玫微微一笑,得知这战车能做出来,心里便宽慰了许多,将陈俟扶起后,说道:“陈大人不必自责,这战车不过是本宫突发奇想而已,能不能做得出还是要靠你们工部。”       赤月国武器发展缓慢,这原本就与先皇的个性有关,也怪不得工部,她若不是穿越而来,也不会画出这样的战车。       图纸交给工部,工部开始日夜赶工,这时候,叶小宝和叶飘零回来了。       咋一见到花曲玫,两兄弟便注意到花曲玫微微凸起的腹部,心中一酸,异口同声问道:“娘娘找我们何事?”       “你们两个吃错药啦?跟我这么见外做什么?”花曲玫白了两人一眼,并不知道他们这样做完全是为了拉开距离。       听了花曲玫的话,叶小宝叶飘零同时一笑,心中的酸楚少了许多,这就是花曲玫,不管你在何时何地经历了什么样的事情,只要一看见她便会有股暖流在心中流淌,有的只有欢笑。       “找我们到底是有什么事情?”       这才是叶小宝和叶飘零嘛,起身将当初与岳四海签署的协议交到二人手中,花曲玫这才说道:“你们也不是外人,我也就直接跟你们说了吧,如今国库空虚,朝廷缺银子,军队缺粮食,这是我与岳五章他爹岳四爷当初签署的一个协议,扈城有我的胭脂铺,我想通过岳家的经营,如今应该值不少银子,你们这次去帮我把我所有的钱都抽出来,我要拿这钱来给赤月军准备粮草。”       胭脂铺现在应该值不少银子,赤月军粮草短缺的事情也不能随便外传,花曲玫能够相信的只有叶小宝和叶飘零。       兄弟二人将协议用牛皮纸包好放入怀中,心知这关乎到国家存亡,立刻答应了便要离开。       “等等!”见二人要走,花曲玫突然将他们叫住,两兄弟停住脚步,花曲玫张了张嘴巴这才说道:“虽然我已经嫁人甚至做了母亲,但我依旧是你们的好朋友,朋友之间的情谊不会因为任何事情而改变的!”       叶小宝与叶飘零同时一怔,俊脸上同时露出一丝笑意。       离开赤月宫,两兄弟施展轻功在树林中互相追赶,过了一会儿,叶小宝突然开口问道:“你说花曲玫肚子里的娃娃是男孩还是女孩?”       邪邪一笑,叶飘零早已猜到叶小宝心中所想,笑道:“就算是女儿也是嫁给我!”       “凭什么嫁给你?”       “因为我轻功比你好啊!而且你心里还惦记着那个夜舞季!”       “难道你就不惦记?”叶小宝不甘心的顶了一句。       “好,那就比轻功!赢了的人娶夜舞季,输了的人娶公主!”叶飘零大吼一声,只留下一个白影。       叶小宝大笑,难道比轻功他就一定会输?       在凤仪宫的花曲玫还不知道自己肚子里的娃娃已经成了那对恶魔兄弟比赛的筹码,工部的战车还在赶工,叶小宝和叶飘零也才刚刚离开,花曲玫百无聊赖,又想起了藏宝图这一说,当日崔涛将这么一本破书留给自己究竟是何用意呢?若这真的是那半张藏宝图,赤月军何愁没有粮草?       将破书找出来,花曲玫反复端详,上面的字依旧不认识,也看不出有什么异样,看了几个时辰,花曲玫终于绝望,直接将扔到火盆里转身走出房间。       书在火盆里燃烧起来,火苗跳跃着,燃烧了许久才熄了火,火光之下,一张特殊材质的纸张静静的躺在那里,周围蒙上了一层神秘的蓝光。       现如今宫中缩减开支,喜儿只好将事先储藏好的土豆拿了出来,做了一盘土豆泥,随后为花曲玫做了鸡汤,又炒了两个家常菜,人参鸡汤散发着浓浓香气。       众人围在一起吃着饭,见花曲玫一脸凝重也不敢大声说话,吃过饭后花曲玫扶着腰起身,怀孕已经越来越容易腰酸,心儿见状赶紧放下碗筷扶着花曲玫进了房间。       一进房间,心儿便皱起了眉头,问道:“娘娘,屋子里烧了什么?”       “一本坑了我很久的书!”花曲玫恨恨答道,一想起昔日冒着大险取回来一本自己一个字都看不懂的书,她就恨不得把死去的崔公公从地底下拖出来咬上两口。       将花曲玫扶到床边坐下,心儿转身走向火盆,看见火盆中的东西捡了起来,“娘娘,这是什么纸?怎么烧不着?”       烧不着?花曲玫心中一喜,难道这书中的天机便在于用火?赶紧催促心儿,“快,给我拿过来。”       将这特殊材质做成了的纸拿在手中,花曲玫反复的看,看来这书是用特殊材质而做,拿在手里看的时候平时的纸张无异,一旦被火烧过,便露出了原来的面目,而这上面的字也全都起了变化。       现在一看,花曲玫觉得这应该是地图才对,可为何这图上的字自己一个都不认得?若是那藏宝图不应该是秦国字吗?不是秦国字,不是赤月国字,这到底是什么文字?       “咦……”心儿凑近地图一看,惊叫了一声。       “怎么了?你认得这字?”花曲玫转头看向心儿,眼中满是希冀。       心儿摇摇头,又看了两眼,这才皱着眉头说道:“奴婢是不认得这字的,可是,奴婢见小翔写过。”       小翔?小翔昔日是赤月城中经常被人欺负的小乞丐,当日救了喜儿,顺带着捡了的孩子,花曲玫当初是见小翔长的好看才留在身边,久而久之,渐渐有了感情,也把小翔当成了自己的弟弟,命人教小翔读书写字,却从来没询问过小翔身世,莫非小翔不是本国人?       想到这里花曲玫立刻下令,“快把小翔叫过来。”       片刻之后,正在书房读书的小翔穿着一身白衣出现了,“你叫我?”       如今小翔还没有脱离婴儿肥,虽然长高了不少,依旧粉粉嫩嫩的超可爱,花曲玫将小翔拉到自己的身边,随后将地图摊在小翔面前,有些紧张的询问:“小翔,这上面的字你可认得?”       小翔低头看看上面的字,重重的点头,答道:“大部分都认得,虽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认得……”       花曲玫一听心中大喜,赶紧命人准备笔墨纸砚。       过了约有两个时辰,小翔终于将上面的文字都转化成了赤月国的文字,看着这些字,花曲玫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这些文字翻译过来,正好是秦国的部分地名,与另外半张宝图结合,那便是一整张藏宝图,有了这藏宝图何愁以后没钱买粮草?       想不到那本破书竟然是另外半张藏宝图!崔公公还真是给她送了个好东西!       花曲玫心中狂喜,抱着小翔狠狠亲了两口,“小翔,你真是我的幸运星!”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认识这些字……”小翔被花曲玫亲的有些不好意思,搓着手,小脸红彤彤的,看起来更加可爱。       摸摸小翔的脑袋,花曲玫哈哈大笑,心里却在想着,不知道小翔的家人还在不在世,若是在世,这样优秀的孩子,怎么舍得丢在异国他乡呢?       清晨,阳光透过拂过柳枝,懒洋洋的带着春意,小翠兴高采烈的回到凤仪宫,一脸兴奋叫道:“娘娘!娘娘!两位叶大人回来了!”       正在询问小翔的花曲玫摸了摸小翔的脑袋,示意小翔继续写字,慢慢悠悠走了出来。       “你这丫头激动什么?”花曲玫扶着腰笑问小翠,“莫非本宫座下的第一大宫女小翠姑娘春心萌动了?”       小翠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凤仪宫的人全都在说皇后娘娘自从怀了孕像是被媒婆附身了似的,伸手扶住花曲玫,小翠嘴一撇,说道:“娘娘,你如今是怀孕的人了,不能总是这样,这会影响到你肚子里的宝宝,我激动是因为两位叶大人回来的时候还带着东西。”       “带东西了?带什么东西了?”这回轮到花曲玫激动了,抓住小翠的胳膊赶紧追问。       “粮食。”       粮食啊,简直是这世界上最美好,最可爱的词汇了。       凤仪宫外,叶飘零与叶小宝风尘仆仆下马,在他们的身后,是十五个粮车,胭脂铺的钱抽出来足足有七十万两。       而岳四海一听说赤月军在边关打仗立刻猜出了花曲玫的心思,随后召集所有扈成富商,组织大家捐粮。 第二百六十二章 以牙还牙       看着这十五车的粮食,花曲玫笑的合不拢嘴,叶小宝和叶飘零见状笑道:“你现在不用笑,还有更让你惊喜的呢!”       正在这时,粮草车上跳出一黑衣男子,身材魁梧,相貌端正,笑吟吟的看着花曲玫:“想不到再见面,你竟然都是皇后了。”       “岳大哥!”武林大会后,岳五章毅然辞官闯荡江湖,花曲玫也就此与岳五章分别,却想不到今日岳老爷子送来的粮车里还藏了个岳五章。       快步走到岳五章的面前,花曲玫脸上带着重逢后的喜悦,笑着问道:“岳大哥,你怎么会回到宫中的?”       看着曾经与自己朝夕相处过的女人如今出落的如此标致,岳五章心中微微酸涩,若没有皇上,或许他真的顺了老爹的心意,娶了花曲玫了。       “你我七连寺分别之后,在江湖上闯荡了一个多月,我便建立了一个组织,名为飞言阁,现在飞言阁的发展也稳定了,一听说边关打仗,我就回来了,当年我姑姑死在秦军手中,这一直我是爹心中的伤痛,我要亲自上阵杀敌,为我们岳家报仇雪恨。”说话时,岳五章脸上满是杀气。       岳家世代经商,岳家的人一直在边关做着丝绸生意,三十年前,狼烟城还是赤月国的领地,先帝刚刚登基,个性软弱,突然有一日,秦军的铁蹄踏破了狼烟城,秦国人喜好杀戮,可爱的儿童被活活踢死,所到之处满是妇女的哭叫声,岳四海一回到家便看见自家的姐姐死在血泊中,身上满是被欺凌过的痕迹,而岳五章姑姑还是怀孕的孕妇!也就是这个原因,岳家再也不再边关设有别庄,一听说赤月军与秦军交战,岳四海便足足凑了十五车粮食送了过来。       众人沉默了,过了许久,花曲玫才看着岳五章说道:“放心,赤月军定会战胜秦军!”       这时一旁默不作声叶飘零突然开口说道:“飞言阁不是江湖上第一情报组织吗?想不到竟会是你一手建立的。”       岳五章淡淡一笑,终于收起杀气。       情报组织自然是收集情报的,花曲玫淡淡一笑,任你秦国武林高手再多,我神偷也有,间谍也有,加上这赤月国几十万的好儿郎,不怕战胜不了你秦国!       当天晚上,花曲玫设宴款待,四菜一汤的标准升级为六菜一汤,素来厨艺甚好的喜儿做出来的东西比御膳房的还要好吃。       菜一上桌,岳五章便连连夸赞,一旁的喜儿听了羞红了脸,完全一副小女儿的姿态。       花曲玫看在眼里,笑在心里,就算不嫁给平王,岳五章也是一个值得托付终生的好男人,看来自己之前是点错鸳鸯谱了。       用过晚膳,花曲玫将边关的形势简单讲了一遍,便命小翠安排房间给大家休息,已经过去半个月了,凌圣琉一直没有捎来只字片语,看来狼烟城还在赤月军的掌控之中。       三月二十,林加延回到赤月城,与他同行的人是七连寺的禅杖大师,易道道长,赤月国最好的稳婆,擅长伪造东西的燕铁心,赤月国最擅长驯马的驯马师徐二。       易道道长和禅杖大师是主动要上阵帮忙,稳婆和徐二是被威逼利诱才跟来的,至于燕铁心完全是自愿,众人都记得燕铁心是最会做赝品的巧匠,却忘记了他同时也是一名铁匠,虽然燕铁心打出来的兵器没有忘情山庄那样好,但燕铁心修补兵器的本领却是一流。       如今,钱也有粮也有,人也有,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午宴设在凤仪宫中,花曲玫难得大方了一把,命喜儿做了十个菜,上好的御酒端上来,易道道长喝了一杯,立刻称好,拉着花曲玫非要收她腹中孩儿为徒,以便日后可以天天在宫里喝酒。       不着痕迹的推开易道道长,花曲玫笑着说道:“我这肚子的娃娃没准是个女孩呢,我可舍不得送去做道士。”万一成了灭绝师太,她跟谁说理去啊!       捋捋胡子,易道道长喝的满面红光,将花曲玫拉到一旁,神神秘秘说道:“你这肚子的娃娃肯定是个男娃,将来你凌家的娃娃一定要娶了狄家的闺女为妻,有个娃娃哟……天生凤凰命……”易道道长拉了个酒嗝,慢慢倒在了地上。       “阿弥陀佛,这宫中饭菜太过油腻,贫僧没有胃口。”饭桌上,禅杖大师说完,起身顺走了一只烤鸡便翩然离去。       整个凤仪宫第一次如此的热闹。       吃到一半,燕铁心突然起身来到花曲玫面前问道:“皇后娘娘,您可还记得当日保险箱那一说?”       保险箱?沉思许久,花曲玫茫然点头,的确她当日给燕铁心建议过,让燕铁心做保险箱,不过后来她再没去过铁匠铺。       “对!就是保险箱!”燕铁心有些激动的掏出一叠银票放到花曲玫的前面,“承蒙娘娘当日一句话点醒了我,如今我燕家靠着这保险箱早就发家,这二十万两银子便是当日我承诺给您的那三成!”这银票是十万两,燕铁心铁匠铺收益的三成,若是没有花曲玫当年的建议,他燕铁心还在痴迷仿造,怎么也不会想到靠着自己创造出一个新的东西来。       万万没想到当日自己的随口一说,燕铁心一直感激到现在,不过这银票自然不能要的,花曲玫微微一笑,将银票推给燕铁心,“当日我并没有帮你什么,无功不受禄,我不能接受,你还是赶紧吃饭,早点休息,明日我们还要赶路。”       张了张嘴巴,燕铁心心一横,“这银子您要是不要,我就捐给朝廷!您不收我就直接给兵部!”       乖乖,那还不如给她呢。       一把将银票抢到手中,花曲玫笑着说道:“这银子我替赤月军收下。       池州城,宫中刘公公带着圣旨来到军中,秦军元帅孟矜亲自接旨,打开圣旨后,孟矜脸色一沉,默默将圣旨收起。       看着孟矜这副模样,刘公公心中暗自高兴,还好当日那些无耻匪徒没有把圣旨偷走,否则他这颗脑袋可是要落地了。       用过晚膳后,孟矜找到刘公公,客气询问:“刘公公,粮草何时会到?”       冷冷一笑,刘公公看了孟矜一眼,阴阳怪气答道:“皇上要御驾亲征,粮草自然是与皇上一起到了,杂家不过是个传令的,孟元帅何必难为杂家呢。”       苍凉一笑,孟矜站在军营前,原来皇上已经开始不信任自己了,怪不得带来的圣旨上只有一句话,临阵脱逃者斩!       秦国武将世家不计其数,这一次皇上带着粮草御驾亲征,便是不再相信他这个元帅,那他孟矜又该如何呢?       行军打仗,粮草先行,即便是再不相信他这个统帅,也不该不给粮草啊!等待一天,秦军就要多消耗一天军粮,没有粮草如何打仗?       难道这就是我孟矜一心追随的皇帝吗?孟矜迷茫了,大丈夫理应以马革裹尸为荣,他孟矜也不畏死,可是……自己旗下这几十万大军该如何?       三月初,钟千千夺回圣旨,凌圣琉下令,赤月军进攻池州!势必一举夺下池州城!       池州地势不如狼烟城,赤月军之前一直打着胜仗,军中士气高涨,秦军连连败退,粮草不足,哪里会是赤月军的对手。       因为圣旨上的那句话,孟矜守了池州七天,最终损失了三万将士,秦军撤出池州逃至尹城,孟矜身重一箭狼狈而逃。       在林加延等人的陪伴下,五百士兵护送着粮车前往边关,赤月军保家卫国,在边关痛击秦匪,早已经对整个赤月国产生了影响,山中悍匪一得知是赤月军所需军粮,亦默默护送粮车,直到离开自家山头。       这一路上,风餐露宿,连夜赶路,花曲玫细嫩的小脸变得粗糙,嫩滑的小手亦变了模样,好在腹中胎儿一切正常,强身健体的丹药像是糖豆似的吃了不少,皮肤变粗糙了,算不了什么,风餐露宿亦算不了什么,赤月军需要粮草,凌圣琉也需要她!       池州城失守半月后,秦穆白携带影卫来到秦军营中,孟矜有伤在身,没办法出面迎接。       秦穆白脸色难看,心里气孟矜不听命令,胆敢独自行动,孟矜每每看见秦穆白阴沉的面孔,便回想起“阵脱逃者斩”这一圣旨,心中也渐渐有了怨气。       三月底,秦军反攻池州,赤月军死死守着池州,秦穆白骑在马上,挽起重弩连发三箭,詹志清直接掉下城墙,一句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便断了气。       看着昔日里曾经护送自己与花曲玫回宫的队正就这样不声不响的死去,凌圣琉一双凤目盛满杀气,赤月国的儿郎不会白白流血!他定要一举攻下秦国!       城墙暗处,王天扬以牙还牙,连发三箭,箭箭射向秦穆白的胸口。       “皇上小心!”一心想要夺回池州杀掉凌圣琉的秦穆白没有注意到这箭,躲在暗处的影卫初六挺身出去,弓箭直接从初六的大腿穿过,闷哼一声,初六摔倒在地。 第二百六十三章 修罗场       趁此时机,蔺将军立刻命人放火箭,战争是残酷的,秦军的人不断在倒下,池州城上,被杀死的士兵倒下一批,便有人默默的补上,这是战场也是修罗场,只要进了战场,便没有人指望过能够活着回去。       交战三日,秦军终于偃旗息鼓,在池州城三十里开外的地方驻扎,而赤月军也都各个没有了精神。       “皇上,我们粮草不多了。”鲁均义满面愁容,眼下恐怕支持三天都难。       凌圣琉面色一凛,抬起头看了一眼池州城上那遍地的尸首,如今秦军人心惶惶,皇帝元帅面和心不合,正是赤月军一鼓作气攻下秦国的最好时机,难道真的要放弃吗?秦穆白野心勃勃,岂会轻易善罢甘休?       “再等两日!”       “可是……”鲁均义紧握双拳,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蔺将军拉住。       凌圣琉是赤月国的皇帝,也是整个赤月军的主心骨,从皇上御驾亲征以来从未有过败绩,所有人都相信皇上!       “皇上,林大人带着三十多车粮食来了!如今正在池州城门口!”周禀琩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从声音中便可以猜出周禀琩此刻是何表情。       军需官鲁均义听了更是眉开眼笑:“三十多车的粮食,够我们赤月军吃很久了!皇后娘娘真是有办法。”       薄唇紧抿,凌圣琉脸色微变,这三十多车的粮食她到底是如何弄来的?       池州城内,三十多车粮食拉起了长长的队伍,看的赤月军眼睛都直了,凌圣琉走向林加延,正欲开口,却见一抹红色身影跳到自己面前。       顾不上奔波的劳累,花曲玫立刻冲到凌圣琉的面前,细细打量起来,圆圆的眼睛满是泪光:“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看着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凌圣琉眼漏喜色,刚想伸手拥抱却瞥见她已经凸起的腹部。       “谁让你来的?朕不是告诉过你了吗!现如今宫中形势紧张,你怎么敢带着朕的骨肉来这军营!花曲玫!你脑袋里装的到底都是些什么!”皇帝一声吼,军营抖三抖。       在宫中,凌圣琉是人人畏惧的帝王,在军营他是天生的战神,是令秦军闻风丧胆的神将,可在花曲玫的眼中,她只是自己家那个又傲娇,又腹黑的男人罢了。       无视凌圣琉的怒吼,花曲玫伸手抱住他,笑嘻嘻的说道:“镇北大将军家中女眷全都被我接进宫中,有李美女和安王坐镇不会有人闹出乱子的。”眼睛一转,见凌圣琉又要发作,花曲玫眼疾手快,立刻抓住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腹部,随后笑道:“我在宫中差点被他折腾死,一说要到军营里来找你,他才放过了我,没见我这些日子清瘦了许多么?”       脸色阴沉,凌圣琉说不出话来,她的确是瘦了许多,难道在宫里就没吃过一顿好饭?       见凌圣琉表情松动,花曲玫继续说道:“如今我来都来了,真的不能再回去了,再说了,我有禅杖大师和易道道长保护,你还怕我受伤么?宫中就一定太平?”       宫中自然不一定太平,但也比这军营好吧?凌圣琉磨了磨牙,实在不知该说些什么,她的性子他太清楚了,若是现在命人送回宫中,她势必要再跑回来,一来二去的万一在途中生了怎么办?       “留下可以,我在城中给你找个宅子养胎。”牵过她的手,凌圣琉小心翼翼的扶着她,如今赤月军有了粮草,他也没有后顾之忧了。       被凌圣琉牵着的花曲玫笑的很是狡黠,她若是能安心在宅子里养胎,天可是要下红雨了。       夕阳落下,房间里是浓郁的药味儿,床上的女人脸色苍白,一张面孔绝美无暇,若不是她木讷的表情,只怕是女子见了这样的美人儿都会失了心神。       “初六姑娘,喝药了。”身材高挑的医女端上一碗黑呼呼的药汁,放在初六的身边。       怔怔的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脸庞,初六苦笑:“他还是没有来看我吗?”       放下药,看一眼躺在床上的初六,医女波澜不惊的双眼中终于有了一丝的同情,“你这又是何必呢?他追求的不过是与赤月国皇后相似的面孔,难道姑娘要带着这张面具过一辈子吗?”这张绝美的面容,咋看下去十分惊艳,眼睛鼻子却与现在的花曲玫相差无几。       一辈子?       初六干涩的唇角轻轻勾起一个弧度,“一辈子对一个影卫来说太遥不可及了,我没有福气等一辈子……”       这世间不是每个人都有福气安安稳稳的过完一生,有些人歇斯底里不过是是想要得到自己一心向往的东西,可是歇斯底里的一辈子,到头来终究是一场空。       “或许,我们都是一类人……就算黄泉路上……也有伴了。”像是自言自语般,初六缓缓说着,伸出左手将药端起,一进而尽,苦涩,一如心里的滋味。       看了陷入沉默中的初六一眼,医女端起药碗转身离去,关上房门,医女淡淡一笑,原来这世上像自己一样执着的人如此的多。       两国交战,战火四起,谁又能知道谁会长命百岁呢?       军帐中,凌圣琉看着新型战车的图形,脸上的激动溢于言表,这真是自己娘子创造出来的?简直让人无法相信。       蔺将军,周禀琩,鲁均义,狄王爷,这些人可都是在军营中待了多少年的人了,看着这图纸上的战车依旧啧啧称奇,若是真像工部所说那般,那赤月军还不是所向披靡?想到这些,鲁均义便咧开嘴巴大笑起来。       “皇上,我看这战车要如何操作还是要皇后娘娘亲自讲解才行呀!”不怕死的周禀琩提议道。       身上透露着危险的讯息,凌圣琉似笑非笑的合上图纸,横一眼周禀琩:“朕近日正琢磨该如何赏赐骁勇善战的周将军呢,我看就把和阳公主许配给你吧!”       和阳公主乃是先帝的亲妹妹,生性好色,前驸马据说就是死在床上的,而且这和阳公主家里男宠养了好几个,传闻最喜好勇猛的男人,也最喜欢在床上时用鞭子抽人……       “皇上,末将甘愿去领三十军棍,赐婚之事还是算了吧!”周禀琩哭丧着脸,搓着手求饶。       军帐中爆出男人们爽朗的笑声。       躲藏在暗处的花曲玫闻声淡淡一笑,听见脚步声转过身,看见陈大魁勾起嘴角笑着,身上的盔甲早就换成了校尉的,陈大魁又升官了。       “皇后娘娘……”陈大魁张了张口,变得有些拘谨,心里明白这已经不是过去的关衡了。       看着变得稳重许多的陈大魁,花曲玫突然想起了已经死去的詹志清。       两人在军营前慢慢踱着步子,花曲玫回头看一眼陈大魁,开口说道:“在战场上切记要保全自己,要知道你的命不止是你自己的。”       陈大魁憨厚一笑,男人上战场,血不流尽死不休,这些皇后娘娘怎么会明白?秦军手上染着自己兄弟的鲜血,若不多杀几个秦兵,他陈大魁如何对得起死去的那帮兄弟?       晚上,凌圣琉打开房门,看见躺在床上的花曲玫,披散着头发,小腹微微隆起,那便是他们两人的结晶。       “你回来了。”花曲玫起身想要迎接凌圣琉,却被凌圣琉按在床上。       “你不要动,我身上盔甲很重,容易伤到你。”收起一身杀气,凌圣琉转身来到花曲玫的身边躺在,隔着被子小心翼翼的抱住花曲玫。       “明日,赤月军主动出战,你切记不要随处乱跑,好好护住我们的孩子。”在她耳边,凌圣琉低声叮嘱。       转过头,花曲玫静静的凝视着凌圣琉,淡淡一笑,眼中含着泪光,如今赤月军粮草充足,又有新型战车,边疆又有大理国虎视眈眈,唯今之计只有主动出战。       抚摸着花曲玫的头发,凌圣琉微微一笑:“这一站朕若是凯旋而归,我们以后便好好的过日子,好不好?”       “好……”动了动身子,离凌圣琉更近,两人沉默着,从宫中初次相识,到现在的相知相爱,花曲玫只觉得每一天都像是在梦里一般。       淡淡一笑,凌圣琉用颤抖的手抚摸了一下花曲玫的腹部:“等我回来。”       “嗯!”花曲玫重重的点头,两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享受这片刻的欢愉,半个时辰过去,凌圣琉为花曲玫盖好被子,悄悄的离开。       黎明前夕,天地之间似乎没有了隔阂,天堂地狱连成一片,秦军又一次发动攻城,打先锋的是秦国朝廷所供养的武林中人,秦穆白一身金色铠甲,骑在白马上,手持大刀,威风凛凛。       看着攻上城墙的秦军,凌圣琉一脸坚定,下令道:“打开城门,应战!”       “应战!”周禀琩一声高喊,城中几十万人响应。       茫茫大地,皆是我家。滚滚尘土,皆为国土!朗朗乾坤,男儿热血,上阵杀敌佑我赤月,不灭秦国死不休!死不休!       喊杀声连成一片,林加延,王天扬,耶律楚,叶小宝,叶飘零几人飞上城墙,迎上那些武林中人,城上城下喊杀声一片,所有人都杀红了眼。 第二百六十四章 战场无情       秦穆白冷冽一笑,目光锁定战马上的凌圣琉,论武功论心智,自己到底哪里输给这个人了?       在喊杀声中,众人只见一身金色铠甲的秦穆白手持大刀直奔赤月军中的凌圣琉而去,所经之处,皆是残尸,不管是赤月军还是秦军,秦穆白一个都没有放过。       “皇上疯了!”秦军中不知道谁喊了一句,开始引起骚动,而这一切都不能影响到秦穆白,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声音!杀杀杀!       赤月军中,身穿小兵盔甲的钟千千转身问穿着小兵铠甲的花曲玫:“你家皇上会不会只身应战?”       秦穆白吃了叶家庄圣药后武功大涨,走火入魔后武功更高,凌圣琉却不同,之前只能算的上普普通通,这段时日在军营中的历练让凌圣琉的体质与武功长进了不少,但比起秦穆白却差了太多。       紧张的握紧小拳头,花曲玫脸色苍白答道:“我猜想他不会,我儿子他爹不能这么2B。”嘴上虽然这样说,花曲玫心里却紧张的要死。       这时候只见凌圣琉手一挥,身边的狄王爷几人竟然形成了一个小小阵法,将秦穆白包围在了中间,而此时,赤月军的战车已经到了阵前,这些战车在车前安有兽面木牌,旁侧有毡幕遮挡,每车用两人推进,可蔽士兵五十人,载辎重器甲,敌不能近,弩车作阵门,可射出如凿的大矢,一矢能射几人,炮车在阵中,抛射火球、石弹,可远及两百步,三种车上的兵器配合使用。一接近秦军,便从阵中发射弓弩箭炮,发扬火球同射远冷兵器的远距离杀伤和摧毁作用,接近阵门的秦军则是被赤月军的刀斧枪手所搏杀。       一时间,武器强于他国的秦军也傻眼了,拉扯间,战局越来越乱,战马上的孟矜立刻安抚秦军,切莫自乱了阵脚。       秦军一边休整队伍,一边后退,阵法中的秦穆白招招受制,虽然这内功不及秦穆白,实战经验却最多,加上常年待在军营中,身体素质比常人更好,秦穆白险些吃亏。       眼见赤月军越战越勇,秦穆白紧抿着薄唇,愤恨的看了凌圣琉一眼,终于恢复理智,与秦军一起退回尹城。       秦军节节败退,赤月军步步紧逼,退回尹城,赤月军上前叫阵,杀气凛然,秦军却不予理会,不久便见到一粉衣女子被绑在了城墙之上,身材纤瘦,小腹却明显的隆起,粉衣飘渺,脸色苍白。       站在城墙之上,秦穆白微微冷笑,他还有这个人质。       “赤月军听着!你们皇帝最珍爱的女人在我们手里!她还有了你们皇家的种!你们若是想要她活命就立刻从秦国的领地上退出去!”       花曲玫仰头望去,竟然是杜紫藤,粉衣飘渺,被人五花大绑在城墙上还一脸的清高,低头看去,瞥见一身铠甲的凌圣琉,杜紫藤眼中泪光连连:“皇上……”       凌圣琉脸色微变,两军交战之际,断然不能因为一个女子而轻易改变计划,已经夺回的狼烟城哪有拱手再送回他人手中的道理?       “怎么?连自己的女人都不要了?”秦穆白冷笑着看着凌圣琉,一把抓住杜紫藤的头发,扯的杜紫藤泪水涟涟,“这个女人要是不要了,我可要把她赏给我军营里的士兵们好好的爽一爽了!”       “格老子的,怪不得秦匪如此没有人性,从上到下就没一个好东西!”周禀琩忍不住破口大骂,骂过之后,却转身问蔺将军:“那粉衣女子真的是皇上的女人吗?”       蔺将军看了周禀琩一眼,没有反驳,亦没有回答,直接问凌圣琉:“皇上,我们怎么办?”       杜大学士是凌圣琉的启蒙老师,杜紫藤是昔日宫中的昭仪,谁也没有权利做出决定。       “哈哈哈,莫非赤月国堂堂国君连自己的种都不敢认了?”秦穆白冷冷一笑,拔出匕首,抵在杜紫藤白皙的脖颈上。       凌圣琉的种?       花曲玫抬头看向杜紫藤的那微微凸起的小腹,一把推开身边的小兵,不顾钟千千的阻拦一步步走向前面,直到走到最前方,花曲玫才指着杜紫藤的肚子大笑道:“你们秦军真是好不要脸,绑架个普通女子来威胁我们,可你们想要威胁赤月军也动动脑子好吗?这个女人已经被送出皇宫四个多月了,看她这肚子也才三四个月,这肚子的孩子能是龙种吗?”       话一落音,秦军开始出现骚乱,秦穆白更是咬牙切齿的看向城下的花曲玫,就算她改变了着装,他也能一眼捕捉到她的身影!       “胡闹!”凌圣琉沉着脸怒斥一声,立刻命人将花曲玫送上马车。       就在这时,三只快箭朝着花曲玫疾驰而去,秦穆白眼中满是愤恨,既然得不到,那就索性毁掉也好,反正这世上全都是虚情假意,谁会真心在乎谁?谁又会真心爱着谁?不过都是带着真心面具,做着虚伪的勾当罢了!       花曲玫,这个让自己又爱又憎恨的人,毁掉也好!       “花曲玫!”       “保护皇上!”周禀琩大刀扫落朝着花曲玫而来的两只利箭,两股力道互相冲击,震得周禀琩策马后退几步。       而就在此时,第三箭接踵而来,速度快的让人没有思考的余地。       地转天旋之间,花曲玫被凌圣琉紧紧护在怀中,噗的一声,快箭穿透了凌圣琉的肋骨,来不及惊呼,反手搂住凌圣琉,花曲玫的世界轰然倒塌。       “皇上!”       “凌圣琉,你不会有事的对不对……我们可是有约定的……你坐稳龙椅,我享受荣华富贵……你休想离开我……”紧张的捂住凌圣琉的伤口,鲜血沾在花曲玫的手中,“快叫易道道长!!快呀!!!”扶住凌圣琉,花曲玫的泪水模糊了视线,心中是无边的恐惧,不能,凌圣琉不能有事……       “快!叫易道道长!”蔺将军一声令下,立刻有无数人朝着后面的马车跑去。       “皇上!”       “皇上!”       推开众人,花曲玫将凌圣琉护在自己怀中,一双眼睛注视着凌圣琉的俊脸,“不行……他是我的……你们谁也不能碰他……”       “皇后娘娘……”       “凌圣琉,你不会死的对不对!!!!”       “让开!”易道道长一路施展轻功而来,立刻点穴封住了凌圣琉的穴道,片刻之后,易道道长深深看了花曲玫一眼。       “你要保重自己的身体,你有孕在身……”凌圣琉怎么了?为何要告诉自己保重身体!       “不!不要!!!不要离开我!!!”花曲玫嚎啕大哭,一把推开易道道长,将凌圣琉搂在怀中,他们还有约定,凌圣琉,你欠了我的约定还没有兑现,你欠我的情还没有用尽一生来偿还……       “咳咳……朕还没死呢……你脑袋都被驴踢了么……这是战场!!!”捂住伤口,凌圣琉愤怒的看向花曲玫,第一次爆粗口。       “你不是死了么……”眼见凌圣琉如此精神,花曲玫硬生生的将眼泪憋了回去。       “唉,贫道叫你保重身体是因为你有身孕,皇上虽然受了伤,却也没有生命危险。”从地上爬起来的易道道长忍不住解释道。       “靠!”花曲玫不客气的冲易道道长竖起了中指。       皇上无碍,赤月军终于恢复平静,而正在此时,尹城城墙上却发生变动。       眼看凌圣琉中箭,秦穆白心中的喜悦溢于言表,血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城墙下的凌圣琉,一时间竟然忘记了被绑着的杜紫藤,就在这短短的一瞬间,一个秦国士兵突然拔剑杀死身边的士兵,将杜紫藤身上的绳索砍断,秦穆白猛然回头,一脸煞气的看向突然出现的士兵,伸手便是一掌。       堪堪躲过秦穆白的一掌,头盔被打飞出去,露出了士兵的真面目。       秦穆白冷冷一笑,血红的眼睛满是狠戾:“竟然是你,赤月国的医女。”       “对,是我。”温雪茹冷漠一笑,默默执起手中钢针,城墙下的花曲玫却认出了温雪茹的身影。       “雪茹!”花曲玫大叫一声,一颗心跟着悬了起来。       一直担任前锋的林加延抬头望去,立刻起身朝着尹城城墙飞去,漫天的羽箭朝着林加延射去,看着直奔城墙而来的林加延,秦穆白嗜血一笑,“也罢,全都死了吧!”       独悲伤,不如拉着所有人与自己一起悲伤!       话一落音,秦穆白便一掌打在杜紫藤的胸口上,才跑出几步的杜紫藤怔怔的瞪大了眼睛,倒在士兵的身体上。       随后秦穆白便如猎豹一般扑向温雪茹,嗖嗖嗖,三枚钢针射向秦穆白的周身大穴,秦穆白身子一挺,又将钢针反射出去。       “雪茹,跟我走!”半挂在城墙之上,林加延艰难的伸出手,眼中满是恳求。       温雪茹微微一笑,却没有伸出手。       “雪茹!快跟林大哥下来啊!”眼见秦穆白朝着温雪茹靠近,花曲玫用尽全身力气,朝着温雪茹喊去。       低头看一眼一脸焦急的花曲玫,温雪茹淡淡一笑,一枚钢针直接扎在林加延的手上,林加延手一吃痛,立刻朝着城下跌落。       “雪茹!!!!” 第二百六十五章 尘埃落定       淡淡一笑,温雪茹看着靠近自己的秦穆白纹丝不动,咬破口中的毒药,迎上秦穆白致命的一掌,暗黑色的鲜血从温雪茹的口中喷出,温雪茹像是断了线的风筝,跌落城下。       城墙下的林加延双臂接住温雪茹,她的身子轻的如同羽毛,她轻轻的咳着,暗黑色的鲜血不断的从温雪茹的口中涌出。       “雪茹,挺住,易道道长会救你的!”林加延抱住温雪茹,朝着易道道长飞去。       “没用的……林大哥……”温雪茹微微笑着,“我配的药我自己清楚,他被我的钢针扎中,又沾染了我的毒血……再也不能威胁到你们了……再也不能……”       儿时的记忆总是那样的模糊,从有记忆起,温雪茹便没有父母,那一年,大雪皑皑,她在街上乞讨,被恶人险些打断了腿,以为这一次会一命呜呼的温雪茹突然看见一个大人领着一个小孩从天而降,随后三招两式打跑了恶人,脏兮兮的她被一个粉雕玉琢的小男孩扶了起来。       “师父,她好可怜,我们留下她好不好?”       “她来历不明,我们不如给她些银子,再帮她安顿个好人家。”       “不成,她孤零零一个人,肯定是被自己的娘亲抛弃了,她跟延儿一样可怜,延儿要把她留在身边。”       只是一眼,便倾覆一生。       “雪茹,来到我家,你虽然没有娘亲,却可以有爹爹。”       “延哥哥……等等我……”       “来追我啊……我捉蝴蝶给你……”       那个无忧无虑的夏天终究不再有,爹爹惨死,师父被杀,而罪魁祸首却依旧好好的活着。       背负血海深仇的孩子不能有爱,更不能有牵挂,她默默的收起天真笑靥,学着最枯燥的医术,他收起温暖的笑容,没日没夜的练剑。       “延哥哥……我一直都没有勇气说上一句我爱你……”       “我都知道,你不要再说话了,我们去找易道道长治伤!!!”       “我背叛了唯一的朋友……错付相思……这才是最好的结……果……”黑血从温雪茹的嘴里涌出,她用尽最后的力气转过头去,看着朝着自己跑来的花曲玫,一个自己最爱的男人,一个自己最好的朋友,也许,这是最好的结果。       “花曲玫,对不起……”       “延哥哥,我好爱你……”       温雪茹的瞳孔渐渐涣散,一双手紧紧抓住林加延的衣衫不放,她是最孤傲的医女,唯有最决绝的方式能让她放弃心中的执念,能让她为自己的背叛而赎罪。       无声的落泪,林加延轻柔的在温雪茹的脸上印上一吻,在她的耳边低声呢喃,“雪茹,我娶你……我今天就娶你……”       眼中一亮,像是听见了世间最美妙的声音,温雪茹绽放出一个最美丽的笑靥,延哥哥终于不再将她当成妹妹……终于……终于……       “爹爹和师父来接我了……我好高兴……”       “雪茹!!!”       林加延的哀嚎传遍了尹城,狠狠擦干脸上的泪水,花曲玫愤恨的看一眼城墙上倒地不起的秦穆白,到了结一切的时候了!       凌圣琉一声令下,尹城外杀声震天,赤月军势不可挡,不出一日,尹城破。       城墙之上,中毒的秦穆白不见踪影,秦国兵马大元帅孟矜带领将士誓死抵抗,爬上城墙,却看见倒在血泊中的杜紫藤,紧紧抱住杜紫藤,孟矜凄厉大叫哀嚎:“秦穆白!我孟家为你出生入死!你居然杀我妻儿!我与你不共戴天!”       秦国主帅孟矜投降。       秦军节节败退,赤月军勇猛无双。       四月十一,陈大魁只身陷入秦军包围圈,身中数箭剑仍然斩下敌将头颅。       扶起陈大魁,花曲玫忍住眼泪,紧紧握住陈大魁粗糙的大手,“兄弟!你要挺住!你的爹娘还在等你!”       “皇后娘娘……我挺不住了……你听我说,我家住在扈城的陈家村,我爹娘住在村东头第一家……狗蛋家中没有兄弟,只有一个姐姐……他父母……他父母……”陈大魁开始失去视觉。       “你放心!你们的父母便是我们的父母!我以皇后之名发誓,定会好好照顾他们一生一世!”       陈大魁放心笑笑,紧紧抓住花曲玫的手,“告诉她……别等我了……我变心了……”       “大魁!大魁!”       朗朗乾坤,男人热血,上阵杀敌佑我赤月,血不流尽死不休,死不休!       钟千千红着眼睛费力将花曲玫拉起,“别悲伤,我们会为他报仇的!”没有人会白白牺牲!       四月十三,赤月军攻破两城,秦穆白逃回宫中,身上的毒越来越严重,变得更加暴虐,开始杀人,宫中太监宫女无人再愿上前伺候,除了初六与左铜,再没人敢靠近。       四月二十,秦国百姓不堪暴君当政,纷纷投降。       五月初一,赤月军挥军直入秦阳城,义正侯早已不见踪影,朱家人闭门不出,邹家誓死抵抗,却只是徒劳,秦国大势已去,赤月国如日中天。       五月初三,赤月军攻入皇宫,皇亲国戚均知大势已去,甘愿投降。       金銮殿火势蔓延,死尸无数,龙椅上只有一穿着龙袍的男子端坐在那里,大火将他烧的面目全非,分不清到底是谁,繁华一时的秦国就这样落败,秦家的统治在这一刻走到了终点。       赤月军清点着宫中尸体,死尸无数,早已经分辨不出身份。       “启禀皇上,少了两具尸体。”       看着龙椅上的尸体,花曲玫知道,少了一个男人,更少了一个名为初六的影卫,想不到左铜能为秦穆白做到如此程度。       秦国皇亲国戚并没有被凌圣琉治罪,而是贬为庶民,留在军中,他日回赤月国后另建别苑给这些人,从这些人的口中,花曲玫也得知秦穆白早已经失去理智,一双绿眸变得血红,嗜血无常。       秦穆白,你可曾后悔?若没有叶家庄的那颗圣药,秦国依旧会落入你的手中,你却不必成为杀人如麻的魔鬼,只是人生如棋,落子无悔,一步走错,满盘皆输。       五月三十,赤月军班师回朝,途中林加延将温雪茹葬在了父亲与师父的坟墓附近,墓碑上写着“爱妻林氏温雪茹之墓。”武林盟的总坛又多了一块牌位,从此以后,林加延再没有笑过,王天扬也追随着林加延离开了赤月军。       六月初,镇北大将军家眷被送回将军府,凌圣琉下令免税三年,钟千千认为这是个种田的好机会,立刻拉着耶律楚无声无息的离开了皇宫。       六月末,花曲玫的肚子越来越大,远远看去,像是抱着一只大西瓜,喜儿心儿更是不放心的跟在身边,经过两个月的努力,朝中政务走入正轨。       七月,阳光正好,一切已经走入正轨。       凌圣琉却依旧繁忙,每次凌圣琉来看花曲玫的时候,花曲玫想到自己正怀着身孕,开始劝说凌圣琉去其他嫔妃那里,每次凌圣琉总是摇头拒绝,宁可在凤仪宫搂着她这个大肚婆睡觉。       七月中旬,镇北大将军归,随行之人正是大理秉亲王。       晚上,花曲玫穿上绣着牡丹的罗裙在喜儿和小翠的搀扶下参加宴席,见到花曲玫,贤妃立刻恭敬起身行礼,瞥见花曲玫的肚子,眼中却带着一丝艳羡。       荷妃脸色苍白,起身迎接时却差点打翻了杯子。       “脸色怎么如此苍白?”走到荷妃身边,花曲玫询问道。       “可能是擦多了粉……”荷妃干笑两声,花曲玫抬起眼皮看一眼荷妃走上前去。       蔺将军,镇北大将军几人离凌圣琉最近,坐在凌圣琉的身边,花曲玫看见了大理国的秉亲王。       秉亲王今年三十又二,剑眉入鬓,清朗俊逸,说着话的时候眼睛却总象是在算计些什么。       寒暄几句之后,便是歌舞表演。       十几个一身轻纱的美人儿走到殿上翩翩起舞,常年在边关打仗的将士开始不动声色的擦口水,舞姿曼妙,体态轻盈,满目皆是雪白的大腿and小腿,就连花曲玫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只有秉亲王眼神飘忽不定,一杯杯的喝着酒。       正在这时,小英带着小翔过来了,借着今日花曲玫也想正是收小翔为弟弟。       宴席之上,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小翔的身上,小翔常年居住宫中,哪里见过这幅阵仗,尤其是那些战场上回来的虎将,一个个眼睛锐利,看的小翔心里七上八下的,低垂着脑袋给凌圣琉行了一礼。       “参见皇上。”       “小翔,你是皇后的弟弟,也便是朕的弟弟,以后不用多礼,快些入座吧!”三言两语,凌圣琉便向众人昭示出小翔的身份,皇后的弟弟,那便是国舅爷了!终于,众人收回了目光。       不被众人目光锁定,小翔也便抬起了头。       这一抬头不要紧,花曲玫只见一个蓝色身影从眼前一过,待看清时却见秉亲王正在扒小翔的衣服!       我靠!怪不得丫的连美女都不看!原来是个变态怪叔叔啊!       是可忍孰不可忍,叔可忍婶不可忍,堂堂皇后花曲玫立刻一鞋底砸在了秉亲王的脑袋上,“禽兽!放开我弟弟!”       转过头,秉亲王双目通红,表情激动,“你弟弟?这是我侄儿!”       嘎嘎嘎……赤月宫上几只乌鸦飞过,宴席上的众人膛目结舌。 第二百六十六章 大结局       经过几番询问过后,真相终于揭晓。       八年前,大理皇帝还是太子时曾协同太子妃游历到赤月国,然而到了赤月国不久,两人那刚刚三岁的儿子便失踪了,夫妻二人在赤月国找寻了将近两个月依旧不见踪影,当时大理朝中暗潮汹涌,许多王爷都在盯着太子之位,数月过后,太子与太子妃伤心的离开赤月国,从此以后,赤月国与大理的关系也就变得更加恶化。       这已然是陈年旧事了,凌圣琉等人也是知道此事的,凤目打量了小翔许久,凌圣琉终于开口询问:“敢问秉亲王是如何得知小翔就是当日丢失的小皇孙呢?”       看了小翔一眼,秉亲王已经冷静下来,笑着答道:“小翔与我弟弟年幼时的模样太像了,而胸前的梅花胎记也是我大理王室代代相传的印记。”       所有人都静默了。       花曲玫将小翔搂在怀里,小翔是大理皇子,大理皇子竟然是小翔……怎么会这样?       几日后,花曲玫终于面对了这个现实,凤仪宫的各个哭红了眼睛,小翔的确是大理的皇子,当日藏宝图上的字便是大理的文字,这是秦国开国皇帝所特意留的一手,却想不到花曲玫瞎猫碰见个死耗子,一下子捡回来个小皇子。       八月初,小英小翠两姐妹齐齐嫁给了周禀琩,嫁妆皆是花曲玫所出,酒席摆了足足摆了三天,       一下子美坏了这个魁梧大汉,参加完小翠小英的婚礼,小翔便由叶小宝叶飘零护送,与秉亲王一起回到了大理。       花曲玫心中虽然不舍,却也知道,没有任何人能够剥夺父母与子女相认的权利,喜儿哭的一双眼睛红肿的像个核桃,岳五章看着喜儿,心疼的心都要碎了。       八月底,小翔平安抵达大理,与叶飘零叶小宝一起回来的是一封小翔的亲笔信,还有大理国所写的友好契约。       信上,小翔信誓旦旦的要娶花曲玫肚子的娃娃为妻,花曲玫笑的前仰后合,夺过信件,凌圣琉看了看,却淡淡说道:“这一胎肯定是儿子,哪有姑娘喜欢上战场的。”       想要问问为什么,凌圣琉却已经翻身躺下,将花曲玫紧紧搂在怀中。       秋天一到,树叶凋零,李美女生了个大胖小子,皇室终于添了新丁,安王乐的赶紧派人到宫中通知,凌圣琉十分高兴,命刘公公亲自送礼慰问,花曲玫如今也快要临盆,只好打发心儿去贺喜。       安王儿子取名凌厉,谐音李字,孩子五官像极了安王,哭起来声音响亮,一直疯疯癫癫的吕氏依旧在府中撒泼,每日看见凌厉却像是恢复了正常一般,总是远远的用慈爱的目光悄悄注视着凌厉。       一月过后,李美女又开始生龙活虎了,孩子一满月便抱着凌厉来凤仪宫见花曲玫。       粉粉嫩嫩的凌厉,总是喜欢吮手指,花曲玫一将小凌厉的左右拿下来,凌厉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右手大拇指放入口中。       这幅天真可爱的模样,看的花曲玫大笑,笑着笑着,花曲玫就笑不出来了,“快……老娘肚子疼,好像要生了!!!!”       一句话可是忙坏了凤仪宫的人,正在御书房与大臣商议要事的凌圣琉一接到消息立刻扔了手中的毛笔,风一般的离开了御书房。       来到凤仪宫,凌圣琉被产婆挡在了门外,堂堂天子不能像常人那般对着屋内正在生产的妻子喊话,凌圣琉只能不住的走来走去。       “娘娘,别担心,头一胎时间可能会长一些,不要紧张,尽量放松。”       花曲玫的手心里全都是汗,不紧张根本不可能,都说女人生孩子就算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她怎么可能不怕,听了产婆的话,花曲玫做了个深呼吸,肚子却更加痛了!       两个时辰之后。       “好疼!!!我不生了!!!!”       “娘娘,不要喊了,留着力气。”       “呜呜呜……”一旁的心儿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这一哭喊,倒是把花曲玫镇住了。       花曲玫转过头看一眼心儿,见心儿鼻涕都下来了,无奈,只好忍着剧痛,安慰道:“没事没事,跟拉屎差不多……”       门外凌圣琉脸色苍白,恨不得冲进屋里看一看,却只能在屋外来回踱着步子。       就这样,折腾到了半夜,花曲玫的意识变得有些模糊,累的很想好好睡上一觉。       一旁的产婆见了赶紧掐花曲玫的人中,花曲玫又精神过来,却在这时候,听见一位产婆说道:“出来了,头出来了!”       “哇……”一声婴儿的啼哭声响起,花曲玫只觉得身上的所有力气全被抽干,身体里有什么东西流失了。       “恭喜娘娘,是皇子!”说这话时,产婆笑的嘴都咧到耳根了。       吃力的睁开眼睛,看一眼刚刚出生的娃娃,花曲玫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再醒来时,花曲玫却发现自己的手被人握着,凌圣琉脸色苍白,见花曲玫醒来,轻声问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摇摇头,花曲玫看了凌圣琉一眼,低声问道:“孩子呢?我要看看孩子。”       “我立刻就去叫奶娘把孩子抱来!”说着,凌圣琉便快步走了出去。       一旁的心儿赶紧凑上前,小声说道:“娘娘,皇上可比您还紧张呢,之前您生完孩子,皇上一听说母子平安立刻晕了过去。”       听了心儿的话,花曲玫低低笑出声来,心里却是暖洋洋的,凌圣琉性子谨慎,很少在外人面前表露出自己的内心,若不是太过担心肯定不会晕过去。       花曲玫抱着自己的儿子,看着这与凌圣琉相似的面孔心中渐渐涌起异样的情绪,想想自己十月怀胎才生下了他,便有种想流泪的冲动,低头亲吻下自己的孩子,花曲玫转头问凌圣琉:“名字想好了吗?”       “早在战场时便已经想好,男孩便叫凌战,女儿便叫凌妍。”       就这样,孩子的名字定为凌战,小凌战相貌与凌圣琉像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活脱脱的一个婴儿版凌圣琉,眼睛像是紫葡萄一般,可爱的不得了,花曲玫每日总要忍不住逗弄一番,偏偏凌战不爱笑,不爱哭,每次被花曲玫逗弄时,总是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的娘亲,好像是看白痴一样,这让刚刚喜得龙子的花曲玫差点得了产后抑郁症。       满月之后,凌战出落的更加好看,偶尔也会对着花曲玫笑了,这让花曲玫有了不小的成就感,凌圣琉也每日都要来看看花曲玫,抱一抱小凌战,而平日里面无表情的凌战,看见自己爹爹时便总会咯咯的笑个不停。       “哈哈,花曲玫,你看战儿,他好像很跟我啊!”抱着凌战,凌圣琉笑着对花曲玫说着。       “我没听见!”花曲玫嫉妒的抓起被子狠狠的咬上两口。       凌战满月之后,来看望花曲玫的人自然不少,狄王妃送来了一对玉如意,李美女也带着凌厉来看望花曲玫,一日之间,收到的奇珍异宝几乎摆满了整个屋子,花曲玫更是乐的控制不住上扬的嘴角。       ***,这就是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啊!她花曲玫为了赤月军把自己全部身家全都搭了进去,想不到一生娃娃全都捞回来了!       送走了最后一波人,花曲玫抱着凌战指着桌上的奇珍异宝笑着说道:“儿子,看见没有,这全都是银子,你要记住,以后要好好继承娘的衣钵,做赤月国第一大奸商!”       小凌战葡萄一般的眼睛冷冷看了花曲玫一眼,笑都没有笑一下。       三月之后,凌战越长越壮士,抚摸了小凌战的屁屁,花曲玫突然想起了荷妃和贤妃,这段时间以来,凌圣琉一直居住在凤仪宫内,是该劝劝他换换地方了,这段时间贤妃和荷妃也安分不少。       晚上,花曲玫戳戳凌圣琉的手臂,小声商量着:“皇上,荷妃和贤妃也怪可怜的,您也没事去看看她们吧,女人的青春太过短暂。”       凌圣琉挑眉看了花曲玫一眼,“那明日派人将她们遣送回家吧!”       遣送回家?       坐起身来,花曲玫突然发现自己劝跑偏了,赶紧又解释道:“臣妾不是这个意思,贤妃爹娘早就不在,哪里还有家?再说荷妃贤妃两人也没犯什么错误,你凭什么将她们遣送回家?女人青春是短暂的,这皇宫又冷冷清清的,皇上你不要总是记恨她们过去的错,想想人家的好啊,一日夫妻百日恩啊!你不能这么绝情……”       “我从没碰过她们。”       “没碰过不行啊,你不碰她们,她们多可怜啊……”花曲玫喋喋不休的说着,突然停住,瞪大了眼睛,“什么?你没碰过她们?”       勾唇一笑,凌圣琉长臂一伸,将花曲玫搂入怀中,“就凭朕的容貌怎么可能会轻易的宠幸其他女人?”       曾有传说,一男子因为天生貌美,日日照着镜子,最后发现自己竟然爱上了镜子中的自己,凌圣琉的相貌的确美过贤妃和荷妃,可是,这不科学呀!那为什么凌圣琉会喜欢上自己呢?       “那你怎么会喜欢上我?”指着自己的鼻子,花曲玫忍不住询问。       淡淡一笑,凌圣琉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在她的身边低声说道:“花曲玫,你忘了吗?那一次,是你强了朕啊!”       “唔……”一失足成千苦恨,再回首已是百年身啊!花曲玫欲哭无泪,她不过强了一次凌圣琉,却要被凌圣琉强一辈子!       窗外,虫儿低鸣,屋内,无限旖旎,午夜运动才刚刚开始。       三日后,荷妃和贤妃被凌圣琉赐予郡主之位,送出了宫,贤妃荷妃临走时,花曲玫不舍的握住她们的手,低声劝说:“不如你们再求求皇上吧!你们这一走可就剩下我自己了啊!”       听了花曲玫的话,贤妃荷妃忍不住哭了出来,“娘娘,求求您放过我们吧!皇上过去来我们这边总是一宿宿的跟我们下棋啊!输了还要罚跪!现在我们年纪都大了,再跪就要跪出老寒腿了啊!”       “这……”花曲玫张了张嘴巴,再也说不出话来,见花曲玫不再说话,荷妃与贤妃赶紧抽出了自己的手,扛着包袱朝着宫门口一路狂奔着。       贤妃容妃走后,后宫变得冷冷清清,不少大臣谏言,要凌圣琉再选一批妃子,花曲玫见状,赶紧劝说凌圣琉,凌圣琉却淡淡一笑,凤目灼灼的看向花曲玫:“朕不是早就说过要与你一起分享这大好河山,如今你可信我?”       “信!我真信了!”花曲玫叹了口气,感动的红了眼眶。       谏言被凌圣琉挡了回去,选秀作罢。       此后,凌圣琉的后宫仅花曲玫一位皇后,六宫无妃。       全文完。 番外之大理国穿越纪事1       天玄二十四年秋,天程异象,观星师预测,大理国面临建国二十年以来的最大灾难!       随即,大理国大王降旨,大理国太子煌霸天和御亲王煌御天同时迎娶丞相府两位千金,以双喜冲击天灾。       是夜,京城东郊的悦来楼内人来人往,酒楼随位于城郊,却因装潢独特,经营有道,吸引了京城大批的达官显贵,无论是王家贵族还是文人墨客,唯独钟爱这悦来楼!       祝婉忆刚扯去一身的大红嫁衣,这会儿女扮男装带着丫鬟小柔穿梭在二楼雅阁之间,一双滴水的黑眸贼溜溜的转着,寻着观赏舞曲的最佳位置!       “小姐!”小柔弱弱的拉扯着祝婉忆的衣袖,她们本就两袖清风,虽说祝婉忆出嫁时吝啬的老家伙给了一点嫁妆,银子却是一分未给,这会儿出来逛酒楼,难道说白吃白喝不成?       祝婉忆回了一个凌厉的眼神给小柔,小柔会意,随即转口:“公子,我们还是回去吧!”要是被暴脾气的御亲王知道刚过门的王妃在新婚之夜出来逛酒楼,不死才怪!       “这儿不错!伙计把你们上好的酒酿上来!”祝婉忆不去理会小柔愁眉苦脸的穷酸样,径直挑了一个桌子坐下,便听到旁边的雅阁间传来一阵娇柔的女声,浅笑着,与低沉的男音交流着,让人不禁无限遐想。       靠,隔音效果也太差了吧?等她日后开酒楼,一定要搞得比这好千百倍。祝婉忆扶了扶右脸上的面具,突然眉头一皱,被随即传来的声音惊呆,隔壁的男人是主人吗?为何声音这么熟悉?好奇地转头,与刚出门女子的视线撞上,祝婉忆就笑了,主人的眼光应该不会差到这个地步!只怪她庸人自扰。       “公子,上好的女儿红请品尝!”伙计看到祝婉忆右脸上的面具,不禁楞了一下,随即就热情的招呼起来。       “伙计,我家公子酒量不好,劳烦你换一坛!”小柔扒拉扒拉自己的口袋,里面的几个碎银还是前些日子祝婉忆赏给她的,可是与这女儿红相比,简直……       “多嘴!”祝婉忆回瞪了小柔一眼,“就要这女儿红,还有你们上好的菜肴统统给我上来!”       伙计看看祝婉忆和小柔,凭衣着看是富贵人家的公子没错,于是乐呵着大嗓门一吼,通知后厨尽快上菜。       “小姐!我们没银子了!”小柔哭丧着脸,恨不得立刻拉着祝婉忆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怕什么,现在我们也是有名号的人物了!没钱可以留个名号给他们!”祝婉忆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悦来楼,果然名副其实,这酒闻着很香,赶明儿一定要把这个酿酒师给挖墙角挖到她门下。       “小柔,真的没带银子?”祝婉忆转念一想,她还是不要招惹那个男人为好。       小柔点点头,在祝婉忆发愣的间隙悄悄将酒杯移到了别的位置,祝婉忆的酒品不是一般的差,她又不是没见过。       “你回静逸院取!”       “小姐,可是你一个人……”       “快去快回,要是你一个时辰之内回不来,你家公子我就要被扣押在这儿了!”祝婉忆小押了一口酒,好看的眉头皱了起来,借酒消愁愁更愁,她并不喜欢酒这个东西,可是自从遇到那个男人之后,她就莫名的对这个东西上了瘾。       ……       “今日太子与御亲王大婚,悦来楼特意推出乘年好酒,与天同庆!今日所有客人酒酿,全部算在本人头上!”就在祝婉忆发呆之际,悦来楼老板现身。       靠,不早说,祝婉忆回头,哪儿还能看得见小柔的身影。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美酒佳肴,佳人相伴,乃人间乐事。世人皆爱酒,尤其是这悦来楼酿出的好酒。络绎不绝的宾客,从五湖四海慕名而来,其名气可见一斑。       “王老板到底是慷慨!众人有福了!”       “听闻今日御亲王府宾客寥寥,可属实?”       “那是自然,御亲王不受宠,丞相府二小姐又是丑八怪,倒也般配!”有人大言不惭的议论着亲王的婚事。       “小声点,听闻御亲王常来这悦来楼!”有怕事的人怯懦的提醒。       “御亲王?说好听点是个王爷,说得不好听,怕是连个正常人都算不上!”随即有人反驳。       不是吧?祝婉忆没想到这个御亲王在大理国的地位如此低微,跟她这个普通人没什么区别吗!甚至都不如她,不过,宋丹丹不是说过吗,没有绯闻的名人不算名人,好歹人家御亲王爷也有一定的知名度。       “有那位王爷被大臣牵着鼻子走的?丞相将那个丑八怪嫁过去,还不是要牵制御亲王,现在大理国最风光的怕是丞相了,这太子一登基,他就是国丈,不受宠,不议政事的御亲王倒是怕也要依仗丞相这棵大树!”几个人兴致勃勃的议论着。       祝婉忆只当时消遣,也没在意,可是听着听着气就不打一处来,靠,谁特么诽谤她,丑八怪也就算了,现在还说是非处?古代的人也够狂野的啊!       祝婉忆听不下去,转身,啪一声,将手中的扇子敲在了刚刚说话之人的桌子上,“靠,诋毁别人名声是要负法律责任的懂不?这位大叔!”       祝婉忆声音并不是很高,她本不想惹事,可是实在看不下去这些人嚣张的气焰。       “哪儿来的毛头小子?爷说话也敢插嘴?”一个身材肥胖,满脸红光的男人站起来,抬手就劈来一掌。       祝婉忆汗滴滴的咬着牙,她竟然忘了古代人有功夫这茬。       眼看来人一掌就要劈过来,祝婉忆认命的闭上眼睛,却迟迟没有感觉到疼痛。       “她不是你能碰的!”低沉的声音,有熟悉的感觉,祝婉忆睁眼,就看到男子那张迷死人不要命的脸,冷酷的气息瞬间冻结了流转的怒火。       胖子呲牙咧嘴的抱着自己的右手,“你们给我上!”       胖子话音为未落,他身后几个大汉都扑了过来,祝婉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拎起桌上的酒坛就砸了过去,却被来人躲开,酒坛落在地上,洒落一地。       而瞬间,几个大汉就跟男子带来的随从打斗起来,不过,很显然,那几个大汉只会蛮力,很快就被打得满地爪牙。       胖子后退着,嘴上却不饶人,“该跟爷动手,不想活了,你等着!”懦懦的领着人撤去。       祝婉忆这才回头,看着眼前的男人,这个男人?主人?肯定不是主人,祝婉忆断然否定,是因为她主人现身从来都不会让她看到他的容颜!       可是这个男人,祝婉忆真的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他整个人发出一种震慑天下的王者之气,一身紫衣掩饰不住他卓尔不群的英姿,天生一副君临天下的王者气势,他英俊的五官如刀刻般,拥有棱角分明的线条,一双仿佛可以望穿前世今生所有哀愁的耀眼黑眸,笑起来如弯月,肃然时若寒星。直挺的鼻梁,薄厚适中的嘴唇!高高绾着冠发,长若流水的发丝服帖顺在背后!       为什么会突然有种很熟悉的感觉?祝婉忆自认看过美男子无数,却被男子如此俊雅的容貌惊呆住!       好帅!祝婉忆的脑袋彻底短路!       但她很快被唤回了思绪,因为刚刚的打斗,不由得被悦来楼的人围观,祝婉忆扶了扶右脸上的面具,有些厌恶那些旁观者的嘴脸。       “王爷,您没事吧?”雅阁里的娇媚女子碎步走来,有些厌恶的拨开了祝婉忆。       祝婉忆看看自己的装扮,靠,差点忘了,她现在是男人,男人能跟男人搞基吗?不能!       可是,这女人算那根葱?顶多是个卖的吧?       祝婉忆瞪着大眼睛过去,恨不得在女子身上穿几个洞,神经大条的她完全没有听到“王爷”二字。       “客官,您的菜……!”伙计本是热情的笑脸,但看到一地的狼狈,不禁变了脸色。       “客官,悦来楼做的是小本生意,您看……”       祝婉忆何尝不知道伙计是何意,拂面,不禁跟刚刚就她的紫衣男子救助。       而后者像是没有看到她一样,回了自己的雅阁。       这个小柔,祝婉忆摸摸自己身上,一干二净!       “这位壮士,帮人帮到底,你看……能不能……”祝婉忆厚脸皮的跟着紫衣男子进去,屁颠屁颠说着好话。       “我凭什么帮你?”紫衣男子开口,冰冷的语气中不带任何感情。       这么难缠?祝婉忆心里骂着,小脸上却堆满了笑容,“我打个欠条给你,改天一定登门道谢,顺便送上银两!”       煌御天嘴角闪过一丝笑意,却什么话都没说,只是拿起酒杯送到了嘴边。       一边的女子旁若无人的坐在煌御天腿上,蛇一般的缠绕着,还不停的用眼神跟祝婉忆挑衅。       “给个痛快话,帮还是不帮?”祝婉忆面对眼前少儿不宜的场面,再也没办法跟他心平气和的谈判。       还以为是个好人呢,也不过花花公子一个!       “你这是求人的态度吗?”煌御天像是早知道祝婉忆会有这样的反应,倒也不着急,慢慢耗着。 番外之大理国穿越纪事2       “得,谢谢您刚才的救命之恩!咱就当没碰到过!”祝婉忆也不指望一个陌生男子能帮自己,“什么大喜,大霉才是!势力小人,改天我开一个比这个大的,好的,让你们统统失业,让你想进也进不来!”祝婉忆自言自语,转身欲要离开煌御天所在的雅阁。       祝婉忆思索再三,为了全身而退,从劲窝处摸出了一块上好的墨玉,有些犹豫的扯下,“伙计,拿这个抵够了吧?”       “这?”伙计看着祝婉忆递过来的墨玉,两眼放光,墨玉通透晶莹,在昏暗中散发着明亮的光芒,简直就是无价之宝。       “慢着,拿这个滚!”       祝婉忆回头,看到紫衣男子身后的黑衣男子递给伙计一锭金元宝。然后被惊呆住,刚刚不是说不帮忙的吗?这男人变脸跟翻书一样快。       可还是衷心说了声,“谢谢!”       “不要随便践踏送礼物的人的心!”紫衣男子似乎比刚才还冷上几倍,经过祝婉忆的时候,他浑身散发出的冷气让祝婉忆不禁打了个颤。       礼物?心?祝婉忆看着手中泛着光的墨玉,不过是那个人随手给的而已,他有那么在乎吗?       “喂,你还没告诉我你家地址,我好还钱给你!”祝婉忆小心翼翼收起墨玉,追上了煌御天的脚步。       “王爷时辰还早,不如跟蓝儿……”       祝婉忆还未走近煌御天,就看到那个妖艳的女子贴着他的身子,恨不得缠绕上去。       等等,王爷?       这大理国除了一个从不出门的宇亲王,就是她今天刚刚拜堂的御亲王,那么,这个男人就是她的丈夫?       然后当着她的面,公然跟其他女人**?       祝婉忆不可置信的跑上前去,晃着手指在煌御天眼前,毫无反应。       他真的是煌御天?       祝婉忆直勾勾盯着煌御天,说不出话来,最让她惊讶的是他那双充满故事的眼睛竟然看不到东西……原来传说只是传说而已,展现在祝婉忆面前的御亲王分明就是一个跟杀人恶魔靠不上边的男人,他那双因为失明却蕴藏着更多故事的眼睛,仿佛直直看到了祝婉忆的心里去!       煌御天,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祝婉忆的眼中多了一份迷茫!       “小姐,小姐!”小柔气喘吁吁的跑过来,担心的看着祝婉忆。       “小姐?你是女的?”煌御天怀中唤作蓝儿的女子一脸警觉,仿佛要从祝婉忆身上看出几个洞。       煌御天身后的一男一女侍卫也是惊呆,一身白衣的祝婉忆,看起来很精神,精致的左脸,右脸上却是面具遮盖,看起来特别扎眼,但若不是有人提醒,绝对看不出来是个女人。       而煌御天却是神色自若,仿佛从一开始就知道祝婉忆的身份一样。       “御亲王是吧?如果没记错,今个可是御亲王大喜的日子,这洞房花烛夜丢下王妃一个人,自己却在这儿寻花问柳,还真是……”祝婉忆自动忽略其他人投射过来的惊异和警惕的目光,只是盯着煌御天,她倒要看看,他如何解释。       人就是这样,虽说这门亲事也不是祝婉忆自愿的,可是,一旦跟自己沾上边的人或事,就不会那么大方的再让给别人。       “难为你记得这么清楚!以后出门记得带银两!”煌御天推开缠着自己的女子,上了马车,半响,见祝婉忆没反应,“怎么,还不打算回府?”       煌御天话一出口,在场的所有人再次呆住。       回府?跟这个不男不女的?       被推开的女子一甩手,绿着脸走了。       “小姐,银子!”小柔有些不明白状况,拉着祝婉忆的衣袖征求意见。       祝婉忆没想到煌御天仅凭自己几句话就摸清楚了自己的身份,是自己表现得太明显还是?如果不是小柔冒冒失失,他会猜出她就是祝婉忆吗?       女儿红?是女儿红的后劲太强?还是她的脑袋出了问题,怎么感觉眼前的人都有了幻影?       “小姐!”眼看祝婉忆要倒下去,小柔赶忙伸手。       却没想到有人出手更快,祝婉忆有些晃眼的看着抱着自己的男子,她的丈夫?丈夫呵?可是感情呢?她有喜欢的人了呢!       “煌御天,肯定很讨厌我吧?他……他也讨厌我,不过是利用罢了!”酒精让她变得麻木,晃晃有些疼痛的脑袋,祝婉忆呐呐自语。丝毫没有注意到被别人听了去。       睡梦中,似是满天大火,夹杂着灼热的温度,朝着祝婉忆扑面而来,瞬间被狂热和具烫的火势气流包围,整个山庄在格吧格吧的火势中渐渐湮灭,她似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一声一声,由生到死!       她想扑过去,身边的女子却是死死将她拖住,“姐姐,只有活着,才能为她们报仇!”       “只有活着,才能为她们报仇!”祝婉忆默念着,心里的绝望却是死死逼着她,让她喘不过气来。       山庄依山而建,易守难攻,但是如此漫天大火,被困在山庄中的人也只能望天兴叹,逃不出,走不掉。       她似乎能看到之前惨烈的打斗和撕心裂肺的求救声,可是,只是瞬间,这些都随着山庄被大火吞噬,这是噩梦吗?       火舌四处蔓延,光亮刺得她双眼生疼。空气里浓烈的血腥味,刺激着感官。听不见,竟然真的听不见心跳以外的声音。脚底下好像生了根,定定的,迈不开步子。即便没有大火阻拦,她也真的不知道该走向哪里了。       到处都是尸体,一片凌乱的惨状。气势恢宏,屹立多年的山庄,在片刻间一去不返。       眼睛和喉咙干涩的发疼,灼热的温度,开始啃食身上的每一寸肌肤。愈演愈烈的火势,已经不可能停止。       “小姐,小姐!”小柔轻唤着祝婉忆。       祝婉忆睁开眼睛,看着小柔担心的面孔,虚弱的笑着,“又是同样的噩梦!”       眼角还残留着刚刚痛苦的泪水,再看看小柔手中的帕锦,已经湿透。这个身体到底遭受过怎样的残酷?为什么每每睡着就会做这样的噩梦?       那个喊着姐姐的女子可是她的妹妹?应该不是,如果是,弟弟应该会告诉她!       那么,到底是谁呢?       为何会发生火灾?为何会死那么多人?祝婉忆已经了然,这不是梦,是真实的存在在她记忆力的发生过的事情。       “小柔,什么时候了?”看着窗外,天还是黑的。       “三更!小姐,再睡一会吧,我看着你!”小柔担忧的看着祝婉忆。       “没事,你去睡吧!我一个人可以!”祝婉忆找了衣服披上,依靠在窗边,看着外面的玄月。       如此血腥的梦,想再要睡着,怕是很难。       小柔自然知道祝婉忆的脾气,也不再坚持,悄然退下。       “小柔,昨晚可有人来过?”祝婉忆隐约记得有人在身边说着什么。       “没有啊!”小柔纳闷。       “可能是梦中的事!现在都有些分不清梦里梦外了!”祝婉忆无奈的笑着,眼神又望向了窗外。不知道那个人在做什么?       是醉倒在那个女人的温柔乡里,还是又在祸害谁?       也许,请他帮忙,会事半功倍!可是,到底要不要呢?他会毫无所求的帮助她吗?祝婉忆没有把握!       在她最艰难的时候,是那个人救了她!       她要称他为主人,说穿了,她只是他买的一个婢女,他时而温柔,时而邪魔,时而隐晦,她摸不透他的脾气,也不知道他长什么样!       他们见面从来都是黑夜,她再怎么努力,也看不清他带着面具的脸,他总是一身飘逸的白袍,一尘不染,他总是高高在上,俯视一切。       这样的男子,喜欢什么样的女子?祝婉忆竟然想知道这个!       他明明可以救她们离开丞相府的控制,可是他没有!他就像是看好戏一样,看着她嫁给御亲王,那个瞎子,那个大理国一无所有的王爷!       想到煌御天,祝婉忆笑了,她小看煌御天了,原以为他真的如传说那般懦弱无能,却没想到他会是如此聪慧之人。       第一次见面就能识破她的身份,不拜堂,不同房,这王爷倒也有趣!也好,省去了她的一块心病。       “唔……”祝婉忆嗅到来人身上的味道,熟悉的味道,便不再挣扎。       “你来干什么?”从来,祝婉忆对她的这个主人都不友善。       “看看你的洞房花烛夜过得怎么样!”男人低沉的笑着。       “如你所见到的,很冷清!”祝婉忆关上窗户,生怕别人看到,她可不想被古代那些极刑给灭掉。       “要不,我陪你洞房花烛?”男子谐谑的靠近祝婉忆,让祝婉忆惊跳起。       男子退后,却是挡住了祝婉忆的去路,清澈的眼眸浮上一丝冷然。       “那个御亲王有那么好?”       “你答应过我的事呢?可有办到?”祝婉忆惦记着自己的弟弟。       “那要看你的表现了!”男子脸上的面具在黑暗中闪出明亮的光。       “我能求你件事吗?”祝婉忆淡淡的望向他,双目染上悲戚的神色,心,早已经痛的麻痹了,眼睛,却还是干涩的厉害,流不出泪来。 番外之大理国穿越纪事3       男人似乎是第一次见到如此脆弱的祝婉忆,不禁点点头。       “查出我的身世,还有之前的一切!我不想再被噩梦惊扰!”祝婉忆讨厌这样的日子,整夜整夜的睡不好觉,整夜整夜的哭,她讨厌懦弱的自己!       自己的这个身体的主人之前到底得罪过什么人?为何会遇到那般惨烈的杀戮?       “你凭什么觉得我一定会帮你?帮你对我有什么好处?”依旧戏谑的声音,流氓气息十足的生生诋毁了这身纯净的白衣。       “给你一个洞房花烛夜可好?”祝婉忆嬉笑着转身,媚眼十足,只是那张疤痕累累的右脸,因为这谄媚一笑,显得那样恐怖可怕。       许是没有料到祝婉忆如此之快的转变,白衣男子看着靠近的祝婉忆,无端的起了暧昧。她的笑脸即使假装谄媚,可还是压不住它本身带有的朝气,她的笑?只是单凭感觉,就足以让他心烦意乱,但是他却没有在脸上表现出来。       “既然如此,那我们还是不要错过这良宵……”白衣男子揽过祝婉忆,邪恶的气息扑面而来。       祝婉忆窝在白衣男子怀中,有一瞬的呆滞,但随着男子冰冷的面具上传来的凉意,让祝婉忆瞬间清醒。“就连我的命都握在你手里,一个洞房花烛又算什么?”       轻轻一句,却满是淡漠,她的嗔怪,他听得明白,却无暇多去思虑,“记住你说的,会补一个洞房花烛给我!”       待祝婉忆再次回过神,白衣男子已消失不见,窗户中传来的冷风中似乎还夹杂着他的点点气息,男人终究是喜欢美丽温柔的女子,祝婉忆轻轻拂过自己的右脸,大夫看过,说是烧伤所致,因为治疗不及时,留下了这些伤疤。       是的,她在打赌,那个无所不能的男人,是定然不会跟她这样一个丑陋的女人洞房花烛,就像那个御亲王,即使看不见她这般丑陋的容貌,也不还是不愿意跟她洞房花烛?       这就是男人!食者,色也!       不知不觉之中,窗外已经泛现肚白色,祝婉忆就倚着窗户那样定定的过了后半饷,直到小柔进来惊呼:“小姐,你怎么没穿鞋子?可是冷坏了?”随即拿了鞋子过了帮祝婉忆套上。       祝婉忆撇嘴,许是心里在想事,倒真没觉得冷,自己的这个身体到底是什么来头?弟弟还小,自然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而小柔,也是半路出家跟着的丫头,所有的一切,都需要她自己去寻找。       “小柔,你说我以前到底做了什么坏事?天天噩梦不断?”想得有些头疼,看着小柔心疼自己的表情,祝婉忆不禁问道。       “小姐是我见过最好的主人!”小柔连忙解释,却也只有这么一句,她到底还是忌讳吧?       “以前的种种,是好是坏,都不记得了!重要的是现在,开心的活着!”祝婉忆笑着,端起小柔打过来的洗脸水,麻利的洗漱。       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已经三月有余,虽然莫名奇妙,却也是既来之则安之,若不是有弟弟在,她又何必这么畏首畏脑,听凭那些混账东西的差遣?自然,那个白衣男子除外。       想到白衣男子,祝婉忆不禁联想到了初来时救过他们姐弟一命的龙啸天,亦是一袭白衣,风度翩翩,好歹也一表人才,堪称古代帅锅,只可惜后来就没有了消息,她嫁入王府前,曾寻过他一次,想求他再次救他们姐弟与水火之中,他却是突然消失不见,唯一可以信任的人自然也与她断了联系。       御亲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角色?人人唯恐避之不及?       “王妃安好!管家让奴婢请王妃过去用早膳!”一个小巧的丫头站在祝婉忆面前,甚是乖巧。       管家?她是嫁给了王爷还是嫁给了管家?祝婉忆笑笑,“前面带路就是!”       管它是龙潭还是虎穴,吃饱才有力气闯不是!祝婉忆才不会跟自己的肚子过不去,大摇大摆由着小丫头在前面引路,祝婉忆哼着歌儿,心情甚好。引来众奴仆一路围观。       “小姐!”小柔跟在祝婉忆后面,好歹也有了千金小姐的名号,就不能淑女一下吗?实在不行,装一下也好啊!       “饿了?那我们走快点就是!”祝婉忆肚子也已经开始咕咕叫,想想这好歹是个王府,伙食应该不错。       两滴汗啊!小柔看着祝婉忆,总在这个时候装无知,我滴大小姐,你可是要在王府长期混的,怎么可以这么随便?保不齐那天会被御亲王看不顺眼,踢出去的!       “不是饿了吗?快点,等下还有事情要你帮忙!”祝婉忆看着越走越慢的小柔,仰着大嗓门喊着,顿时,一片胆怯而有好奇的目光扑过来。       “小姐!”小柔跺跺脚,小碎步跑到了祝婉忆身边,看看周围,好在都是下人,再怎么好奇也都压在心底,不敢正眼瞧过来。       “怎么感觉你有恨铁不成钢的愤怒?小柔,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但是,你要明白,你想说的那些,我都学不来!人活一辈子,说长不长,自己开心就好!何必要为了取悦他人委屈自己?”祝婉忆拉过小柔,倒也温柔起来,“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他也懂!”       是的,他也懂,要不然,他不会将她放在这个地方不闻不问。一旦超过他的警戒线,他就会跳出来,不用她多想。       他也懂?她口中的他?可是真的懂?煌御天端起石桌上的茶一饮而尽。       祝婉忆,从来就是个聪明的女子,只是,她将那份聪明掩盖在了愚钝之后。       “流波,绿荫山庄可有消息?”煌御天追问侍卫流波,他一直调查的事件刚从绿荫山庄发现一点蛛丝马迹,还不曾追查,绿荫山庄就被血洗,无一人生还,当然除了现在失忆的祝婉忆。       可疑的是,三个月前祝婉忆竟然摇身一变成了丞相府的二小姐,这些事情到底跟丞相府又有什么关系?这是煌御天之所以娶祝婉忆的理由。       “龙公子今日,最迟明日可带来消息!”流**澜不惊回答。       跟在木讷的主人身边久了,会被同化。这是祝婉忆后来开玩笑时的一句话。       “主子,悠然小姐过来了,正在前院……”妙海有些为难的不知道该不该接着说下去。       “带悠然过来就是!”煌御天不明白。       “王妃拉着悠然小姐说得高兴……”妙海瞄着煌御天的眼色,就差屏息了。       谁不知道龙悠然在煌御天心中的位置?       果然,煌御天一声不啃起身,脸色阴沉可怕,暴风雨就要来了吧?妙海给流波使了个颜色,两人悄悄用眼神对话。       这个刚过门的王妃似乎很不了解现在的状况,不过,说来这个王妃也真的是前无古人的先例啊,成婚当天公然行走在悦来楼那种浑浊地方,真是多奇葩,这下他们的冷酷王爷有得受了。       “美女?你怎么不吃了?”祝婉忆嘴里嚼着,两只手还不忘一手抓一只,就像多年没有吃过饭的饥饿孩子。       对面的龙悠然微笑着点点头,祝婉忆转身,能博美女一笑的绝对不是她,她可是讲了N多个笑话,都没逗笑这个略带冰冷气息的美女。       原来是煌御天,还别说,这样一看,煌御天真的是个不折不扣的帅锅,一身紫色布衫,显然是刚刚习武回来,还以为今个不会碰到他呢!       “早啊!”祝婉忆满嘴的绿豆饼,刚一开口,绿豆饼上的粉末便扑了出去,也不管煌御天是何反应,祝婉忆拉着小柔便连连告辞。       冰山王爷VS冰山美人,她还是不要被融化的好!识时务者为俊杰,祝婉忆决定及时撤退,看着小柔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祝婉忆一笑了只,突然,她像想起什么,突然折身,端起了盛放绿豆饼的盘子,“听闻两位都不喜欢吃甜食,为了不铺张浪费,我把它解决了!”祝婉忆一边解释一边撤退。       绿豆饼的盘子是护得死死的,生怕煌御天过来给夺回去。       “小姐,厨房还有,您要是想吃,等下小柔帮你过去拿就是!”防的了别人,却忽略了小柔。       祝婉忆眼睁睁看着小柔将绿豆饼的盘子夺回去放在桌上,眼泪汪汪很是委屈,却也不好说什么,小心翼翼的伸手又拿了一个,看到小柔无奈的眼神,才破涕为笑。       这个王妃?不但容貌极丑,就连脑子也不太好吧?在场的所有人都这样想。       却唯独失明的煌御天听得出一丝真实,祝婉忆何必呢?如此卖力演出,也没人给赏钱啊!       “饿坏了吧?呐,给你!真是没眼色,那么多好吃的,我们拿走一盘,他们又不会饿死!”祝婉忆打了个饱嗝,将手中两个绿豆饼给了小柔。       “小姐!”小柔这才明白祝婉忆真正的含义,她是看自己一直没吃,所以才拿给自己的?       “小柔,你说那个美女跟煌御天是什么关系啊?”就凭那个美女看煌御天的眼神,祝婉忆就能猜出个一二三来。 番外之大理国穿越纪事4       “嘘,小姐!”小柔刚刚还感动的心戛然而止,祝婉忆怎么就不明白呢,这里是御亲王府,不是静逸院,想说什么就可以说什么,更何况那是煌御天哎,怎么就能直接呼出王爷的名讳呢?       “知道啦,那个美女跟……你家王爷是什么关系啊?”祝婉忆换了称呼,差点口吃,还真是不习惯。       怎么又成她家王爷了?小柔翻个白眼,“龙悠然小姐好像跟王爷是青梅竹马,原本是许配给王爷的,可是,后来不知道怎么的……”       后来?后来她也是不知怎么的,就成了这个御亲王妃!祝婉忆撅撅嘴,看来她是拆了一桩姻缘啊!       该死的老头,毁什么不好,偏毁人家姻缘?怪不得那个美女见到她都不笑一下的!       “小姐,这个又不怪我们!你让我做的东西我都做好了!”小柔看到祝婉忆突然转伤的表情,立马提议。       “这么快就打听到了?不亏是我家小柔,走,瞧瞧去!”祝婉忆转眼眉开眼笑,本就是个开朗的女子,虽然毁人姻缘的事儿是大,可是毕竟不是她自己的意愿,只等那天一切事情真相解开,她给当事人赔礼道歉就是。       “王妃的个性很活泼!刚刚一直在跟我讲开心的事儿!”龙悠然看着众人的神色似乎还没从祝婉忆身上转移过来,就连边上坐着的煌御天也没有向往常一样拉着她的手。       “悠然……”龙悠然的话将煌御天的注意力终于从祝婉忆的身上拉了回来,而这声情深意长的悠然让她刚刚还吃醋的小心意瞬间消失了一半。       “我知道你有你的安排,我相信你,所以才会无怨无悔的等着你!“龙悠然换上了轻松的笑容,一笑倾城,再笑倾国,刚刚所有人的注意力还在祝婉忆身上,这会儿被龙悠然这美丽的笑容吸引了过来。       遣了所有下人出去,龙悠然不禁轻轻拨开煌御天额上因为刚刚练剑落下的一缕头发,温柔可人,“她真的能治好你的眼疾?”像还是不敢相信一样。       “医神说的话总归是可靠的!悠然,委屈你了!”煌御天抱歉的揽过龙悠然,这个女子等了他这么久,到最后他却娶了别的女子,她心中的委屈他自然是清楚的,可是祝婉忆这个女人,非常人,他不能错了一步。       “别说了,我懂!”龙悠然芊芊细指轻轻压在煌御天薄厚适中的嘴唇上,脸上是不容易觉察到的无奈,自己爱的男人却娶了别的女人,还是正室!       她懂他,可是他却不懂她!       他不知道,做不做正室她都无所谓,她的所愿只是陪在他身边,哪怕是侧室,哪怕什么名分都没有。       “相信我,给我一点时间,很快的,很快一切都会回到正轨!”煌御天用力拥着龙悠然,深嗅着她身上淡淡的香味,这种香味相比祝婉忆身上的似乎还是浓了些,祝婉忆身上的香,是那种悠长无息的,那种很安心,闻着就能卸下所有防备的香,若有若无,却记忆幽深。       煌御天摇摇头,他怎么又想到了祝婉忆,最近他的脑海里似乎都是她的影子,丑女?她到底有多丑?为什么她一点都不在乎容貌?就那样明目张胆,笑容开朗的行走着?       “御天,会的,你的眼疾会好起来,我们会在一起,一切都会好起来的!”龙悠然用脸蹭着煌御天的脸,虽然这样说,可是她的心里却一点底都没有,那个祝婉忆不是常人,女人的直觉告诉她,祝婉忆不简单。       “股份制啊?股份制你不懂?”祝婉忆拍着桌子,就差跳起来用脚踩眼前这个人的榆木脑袋了。       对面的老头一身粗布衣衫,却颇有富态,他眯着眼,似乎对祝婉忆的愤怒视而不见,依旧是笑咪咪的,活脱脱一个笑脸佛。       知道古代人迂腐,但是没想到会迂腐到这种程度!“你确定你就是这悦来楼当家作主的?”祝婉忆不甘心,能让悦来楼成为京城第一酒楼的主事的,真的是眼前这个迂腐老儿?       “公子,这么复杂他当然不懂啦!”小柔走过来拉拉祝婉忆的衣角,她家小姐什么都好,就是没有自知之明,明明知道她脑袋里那些东西太过于偏激,却还是如此费力的推崇。她都听不懂,更何况眼前这个只会笑的老头儿。       “真搞不懂你们古代人的想法!”祝婉忆口水横飞三千尺,嘴皮子都磨破了,眼前的老头儿一点点茅塞顿开的感觉都没有,祝婉忆这怒火压不住的往外冒。       男子一身青布衣衫,虽然不显富贵,却很有精神,最奇怪的是这人右脸带着面具,再看看他精致的左脸,来往的路人都不禁疑惑,难不成是半脸人?       而祝婉忆却似乎没有注意到路人好奇的目光,她似乎已经习惯男衫装扮,刚刚浪费半天口舌却说服不成,这会儿她正暗自懊恼,这第一步计划就失败,很挫人信心啊!       “小柔,到底是我没说明白,还是这个提议对他的诱惑力不大?”祝婉忆问小柔。       “反正我是没听明白!”小柔撅撅嘴,祝婉忆心中的那些大想法,她之前闻所未闻,更别说实施了。       “这样啊!”祝婉忆陷入沉思,如果是没听明白,那自然好办,不过,这股份制的优点又不是一两日可以体现出来的,她要怎么实施出一个成效给那个老头儿看呢?       或许,那个老头儿有儿子?天下父母总是疼爱自己儿女,那么,从他儿子下手也未尝不可,这悦来楼生意如此之好,老头儿也是半个身子入土之人了,留下的这摊子还不是归儿女所有!想到这儿,祝婉忆不禁哈哈大笑起来,仿佛成功就在眼前。       “小柔,去帮我打听打听刚刚那老头儿的家庭背景,可有儿女?有儿子最好不过!”祝婉忆交代小柔。       “小姐。”收到祝婉忆瞪过来的眼神,小柔立马改口,“公子,打听这个做什么?”       不是她好奇,是祝婉忆提到老头儿子的那个眼神,就像是大灰狼看到了小白兔,赤果果的奸计啊!       “天机不可泄露!现在就去,我再溜达半个时辰,在悦来楼等你消息!”祝婉忆摇着扇子,遮住了快要掉下来的下巴。       待小柔不情愿的离开后,祝婉忆转身进了一家衣店,随意的挑着花花绿绿的布料。       “客官,您眼光真好,这是我们新进的布料,买一匹吧!”迎来的女子一身红衣,笑颜逐开,捧了一匹布料递到了祝婉忆眼前。       “怎么说?”祝婉忆拿起布料很认真的挑着。       “那边一直没有动静,暂时不会有人身安全!我会尽快想办法救他出来!”红衣女子依旧是阿谀奉承的笑容。       “不急,首要任务是保护好自己!就要这匹了!”祝婉忆付了银子,低调的离开。       “客官,欢迎下次再来!”红衣女子高声吆喝着,目送着祝婉忆离开。       “这般忧虑,可是在想我?”同是戴着面具的白衣男子径直走过来坐在了祝婉忆对面,熟悉的声音,戏谑的语气。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祝婉忆没有动身,依旧双手托腮看着楼下人来人往的热闹集市,分析着每个人的职业年龄,身份特征,这也算是她的职业习惯吧!       虽然佯装无所事事,祝婉忆的心里却是波涛骇浪,她谴开小柔,去衣店的事,这个男人看到了?要不然,大白天的,他怎么会出现?       “说吧,有什么任务?”祝婉忆先开口询问。       “没有任务就不能来看你了?看来这王妃做得很得心应手啊,这是准备给你家王爷制作衣衫啊?”白衣男子的手触到布料,语气中颇有些调戏之味。       “据我所知,这御王爷心中可是有中意之人,你这样一声不响的霸占了人家王妃的位子,以后行事可要小心为妙!”见祝婉忆没反应,白衣男子慢慢靠近祝婉忆,几乎是凑到她的耳边,温热的气息吹在祝婉忆脸上,就像是一把火在灼烧……大火……       “谢谢爷的关心,这都是托您的福,既然做上了这个位子,再想把我拉下去可就没那么容易了!”祝婉忆毫不掩饰自己想要攀上荣华富贵的心态,转身,对上那具冰冷的面具,突然,很想看看面具之后的容颜,到底藏着怎样的容貌?可是如她这般丑陋?       顺着心意,祝婉忆像个蛇妖一般缠上了白衣男子,她柔软的双臂挂在白衣男子的身上,细长绵软的身体紧紧贴着白衣男子的身子,感觉到白衣男子有一瞬的愣住,但随即白衣男子便大方的揽上了祝婉忆的腰……祝婉忆慌神的一瞬间,本能的一掌推过去,却被白衣男子禁锢在怀中!不能动弹!       “还欠我一个洞房花烛,怎么就这么不情愿?还是说你被那瞎子王爷给吸引了?”白衣男子困着挣扎的祝婉忆,曼声细气的说着,心情似乎很好。 番外之大理国穿越纪事5       “瞎子王爷也好过一个不敢露面的猥琐男!”祝婉忆本就在气头上,被白衣男子一激,更是生气,一把扯了面具扔在一边,她最起码可以面对自己的丑陋,出来是不想毁了市容才戴这个破面具的。       “话说你是不是该找个女人败败火?”祝婉忆嬉皮笑脸,小手从白衣男子的胸部慢慢朝下摸去。       “女人应该矜持!不要惹火上身!”白衣男子面色一顿,伸手抓住了祝婉忆乱摸的小手。       “两位爷,可是叫奴家?”打扮妖艳的女子一进来,就看到白衣男子抱着身着男装的祝婉忆,愣了一下,却也没点破,这口味还真是有些……       “男人都喜欢妖精!所以,爷,不毁您的黄金一刻!”祝婉忆戴上面具,抱起自己的布料,给了白衣男子一个鬼脸,俏皮的离开。       祝婉忆不知道,他能听到她的埋怨,她的嗔怒,却无法看到她的笑脸,她的俏皮,她的一切,他只能慢慢去感觉。       若是有早知道,或许他们就不会走得那么艰难,那般纠结。       “喂,你到底想干什么?”祝婉忆这会儿好不容易看到一帅哥,自然是要多看几眼养眼,却不料,白衣男子会撇下他的妖精过来。       “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白衣男子走过来,亲昵的坐在祝婉忆身边,无意的嘀咕了这么一句。       “你说谁呢?说谁呢?你个戴着面具的丑八怪!”坐在祝婉忆对面的男子吼开了。       刚刚还很男人的,怎么骂架就变成了一副娘娘腔?祝婉忆配合的摘下面具,任由对面的男子自由发挥。       “你?两个神经病!”骂街的男子似乎是没想到祝婉忆会是这般模样,骂骂咧咧的走开了。       “怎么样,被我说中了!看你以后还敢跟这种男人喝酒。”白衣男子心情并没有受影响。       “男人喜欢妖精,女人喜欢禽兽,你不知道啊!”祝婉忆的话音未落,白衣男子刚喝下去的酒全部喷了出去。       知道祝婉忆不是一般的女人,却不知道她如此开放,恩,说放肆也不为过吧!       “你到底是不是女人?”       “你刚不是验证过了?”       白衣男子好一阵处于崩溃的濒临状态,什么叫验证过了?虽然这里是个包间,可是大门敞开着,她竟然就这样无伤大雅的说着?       “喜欢禽一兽是吧?”白衣男子一掌关上了包间的房门,祝婉忆只觉得眼前一黑,嘴上就被两片冰凉的东西覆盖。       “喂,你不是为了验证你就是禽一兽才会有如此行为吧?你看清楚了,我不是女人啊!”祝婉忆很佩服自己,在这种关键暧一昧的情况下,还能开出如此的玩笑。       他终是停下了动作,却久久没有放开她,只是那样静静的拥着,他的呼吸依旧有些沉重,只是他的表情她看不到,无法猜测他此刻的心理。       “功夫虽然有所长进,但是还需要勤勉加练!”男子扔下一句没头没尾的话,解开了祝婉忆的睡穴。       没有爱的人,那份贞洁,给了谁都无所谓,只是祝婉忆本能的觉得她配不上这个白衣如雪的男子,虽然他承认他就是个禽一兽。想到此,她再一次笑颜如花,“你可是说床上的功夫?前些日子是看到了些少儿不宜的画面,但这种事情,是需要亲自试验才能领略一二!像我这种丑八怪也只有找个禽一兽练练手!”       “祝婉忆!”咬牙切齿的吐出三个字。       祝婉忆的心情莫名的转好,还从未看到他如此愤怒过,怕是此生没有见过像自己这般如此不要脸的女子吧?       “刚刚帮你输了内力进去,以后多加练习,恢复之前的功夫便指日可待!”白衣男子自始至终没有转身,也罢,转身,看到的还不是一张面具。       “呵,原来是我自作多情了!我就说吗,男人都喜欢妖精,像我这种丑八怪……”       “小姐,你没事吧?”风风火火闯进来的小柔,紧张的检查着祝婉忆的身体,打断了祝婉忆话。       待祝婉忆提醒,小柔才向白衣男子行过礼,安静的问了声:“主子安好!”       这主子似乎只有王亲贵族才用,祝婉忆自然不知道这么多礼节称呼,只知道白衣男子是她和小柔的主子便是。       “其实你大可不必为难小柔,你所交代的我会尽力完成,而我所做的那些琐事只是为了日后能安稳度日罢了!我们的交易结束,各归各路,就当做从来没有认识过,你的那些事我都会选择忘记!所以你不必担心我会出卖你!当然,如果想要杀人灭口,我想我也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儿!”祝婉忆的这番话被白衣男子丢在身后,不知道他是否听进,反正她是说出来了。       “小姐,主子他?”小柔听完祝婉忆的这番话很是担心。       “没事,他只是数落我功夫长进不够快!”祝婉忆就轻避重。       “小姐,我……”小柔双手搅着自己的衣角,咄咄不安。       祝婉忆戴上面具,轻笑着安慰,“不是你的错,即使没有你,他还会派别人来,而你对我并没有恶意不是吗!”       “小姐,对不起!”小柔心里愧对的岂止是这些。       “傻瓜,真的没事,他只是想我功夫有所进步,这是好事!”祝婉忆看着楼下那抹白衣轻轻走过,他的神情一定很落寞吧?       不知道为什么,祝婉忆总觉得这个身影很熟悉,可是细细一想,除了大火的噩梦,就这个身影出现在她梦中的次数居多,不熟悉才怪。       “让你打听的事情怎么样了?”       “哦,打听到了,老头儿膝下无子!”小柔这次想起祝婉忆交代她的正事。       “什么?这么大家产竟然无人继承!”祝婉忆跳起来,抓抓头发,这还真的不好办,从何处下手呢?       “主子!”白衣男子一出门,这天亦和觅风就感觉到不对劲。       平时冰冷有加的主子每次跟那个叫祝婉忆的女人在一起,心情总会有些起伏不定,就比如刚刚明明是主子在调戏那个女人,可是现在,成了被调戏的人,这心情自然是好不到哪里去。       “派人严密监视街头那家衣店,天黑之前我要知道究竟是何人所开!目的为何!”白衣男子进了静逸院,拿下面具,一张俊颜展现在眼前。天亦领命而去。       白衣男子熟练的扯下一声白衣,换上了紫色绸缎的衣衫,凌烈的眼神渐渐涣散,语气却是依旧冰冷,“龙公子何时到达?”       觅风不敢迟疑,“若是估算不错,这会儿龙公子应该到了!”       “回府!”       觅风点头跟在男子身后,却碰了壁,“跟着祝婉忆,晚上带她过来这里!”       “她的功夫长进很快,你要小心,不要被发现!”男子特意交代一句。       “主子您?”觅风担心男子的安危,却在看见眼前晃过的人影时一颗提着的心落下,原来主子早有安排。       时值炎夏,虽是傍晚,天气却依旧灼热……       御王府内灯火通明,湖边的一处凉亭中,祝婉忆正吩咐下人给她绑秋千。       小柔端了刚熬好的绿豆粥过来,本是降火的东西,因为刚刚熬好的缘故还是很热,祝婉忆还未走近,就感觉到阵阵热气扑面而来,不禁呐呐自语,要是能冰镇多好!       “小姐,这后院中有秋千了,为何还要在这儿弄一个?”小柔是怕祝婉忆被王爷说道。       “大白天太阳烤着,你是准备让你家小姐做烤鸭啊!”祝婉忆没好气的指挥着一干人,头上汗滴不断。       “小柔,再多弄点过来,这里这么多人,这么少够谁喝啊!”祝婉忆抖抖身上的衣服,绸缎再好,穿多了也是累赘,倒不如脱掉几层省事。       这么想着,祝婉忆就动起手来,解开外层的衣衫,三下五除二脱了下来。       “小姐!”小柔大喊着,赶快跑到祝婉忆面前,将祝婉忆挡了起来。       一边做工的几个下人也慌忙转了身过去。       “小姐,您这是做什么?”       “脱衣服啊!”言简意赅。       “这么多人!”小柔彻底被秒杀了。       哦,这是在古代,祝婉忆才想起来,将衣服扔在一边,笑嘻嘻的说:“没事,太热了,脱一层比较凉快,呵呵,你去忙吧,我再不脱便是!”       “王妃还真是特立独行!”远远地,煌御天的声音传过来。       “只是在凉亭绑个秋千,不劳烦王爷亲自过来!”避重就轻,看你能怎么样。       小柔彻底佩服崇拜死祝婉忆了,这东头能扯到西头,还让人挑不出刺来,真是高明。       “这绿豆粥清凉解渴,大家也累了半天了,喝点解解暑!”祝婉忆让小柔给忙活的下人每人盛了一碗。       看有一小碗小柔要端给煌御天,祝婉忆一把夺了过来一口喝了个精光,“王爷怕是喝不惯这些粗粮!”       下人一看王爷都没喝,自然是唯唯诺诺要告退,盛好的绿豆粥放在一边倒成了摆设。       “喝吧,这不是什么精贵的东西!”祝婉忆示意下人们喝下去。却不见有人敢动。       “谁要是喝不完今天就别想出王府!” 番外之大理国穿越纪事6       要说这古代人就是这么奴性,好声好气说未必听,要威逼利诱才肯听得进去。       见每个人都听话的喝了下去,祝婉忆才放他们走,走之前自然没忘了赏银。       这一切,煌御天都听了进去,不禁笑语:“王妃倒是大方!”       “都是凭自己本事干活挣钱,理所当然!王爷不必心疼,这是我自个儿的私房钱,我可没有动王府半毛钱!”祝婉忆坐上去试了试,还不错,这心里有事,却不见煌御天有离开的意向,祝婉忆只好自己先告退。       却被煌御天拦住了去路,“如果没记错,我们好像还没洞房花烛?”       “记住,你欠我一个洞房花烛!”祝婉忆摇摇头,明明眼前的人是煌御天,一身紫衣,儒雅高贵,且不失霸气,可为何她会想到白衣男子?       “王爷取笑了,王爷有心上人,像我们这样的丑八怪哪配得上王爷的玉树临风!”祝婉忆摇着扇子,自然明白煌御天只是说笑。       洞房花烛夜,若是有心,她嫁进来的那一刻怕就已经贞洁不保。       “配得上配不上,只有自己心里明白!”煌御天拉过祝婉忆,骨节分明的手指指着祝婉忆的心窝,轻轻的就像鸟啄了几下。       除了白衣男子,祝婉忆从来没有跟其他男人如此近距离接触过,而煌御天给她的那种熟悉感,让她莫名的想逃避,他们以前可曾有过交集?额头上因为夏夜的炎热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也不知道是不是炎热的缘故,这脑袋也有些昏沉。       “王爷何必呢!我本就一介草民,皮厚,可是伤了佳人的心就坏了大事了!”祝婉忆看着煌御天身后的那抹身影,还真是如影随形。       “路过听闻这边热闹,过来看看!”龙悠然小碎步走过来。       轻声细语却让煌御天平的一怔,祝婉忆已经抽身离去,身上淡淡的味道还在,只是人已不见了踪影。       她如此看的开,反倒显得他有些小气!       “怎么出来了?”煌御天牵着龙悠然的手往回走。       “天热,睡不着,出来走走!王妃她?”小心翼翼的问。       “她皮厚,没事!又做恶梦了?走吧,我看着你入睡再离开!”煌御天温柔的声音让龙悠然脸上有了笑容,不禁重重的点点头。       祝婉忆挡开为自己穿衣服的小柔,面带怒色,朝着觅风吼:“有什么事带个口信就好!有必要亲自过去吗?”       明明知道她现在是御亲王王妃,还如此兴师动众,大半夜的出去,不是惹人争议吗?死男人。       “主子有命,一定要我带您去静逸院!”觅风一本正经。       “走吧走吧!要是被发现,我肯定拉个垫背的!”祝婉忆骂骂咧咧上了马车。       却没想到在静逸院等到后半夜,还不见白衣男子出现。       晚上几个帮忙绑秋千的下人,有一个曾给她递了个纸条,纸条上只有四个字:今晚行动,那字是雅瑟写的,祝婉忆认识。       她原本是打算呆在王府不出来,然后让王府的人给她作证,即使那边出什么事情也跟她无关,可是现在却被那个臭男人拉了出来,他叫她过来究竟是什么意思?难道是他发现了雅瑟的行动?所以才……       越想越后怕,这会儿祝婉忆更加坐立不安,昏沉的脑袋竟然也想不出一个法子来。       静逸院,顾名思义,安静得有些可怕,说它可怕并不是因为它处在荒山野外,而是身处在一片湖中心,陌生人是进不来的,即使是祝婉忆,每次都是小柔带过来的。       从来祝婉忆出现在这个地方都只有黑夜,静静的湖水,若是没了月光,失足掉入水中也不稀奇,倒是从这静逸院往外看,地处湖心,月光倾泻下来,也别有一番美景。       平静的黑夜,不知道隐藏了多少杀机?祝婉忆只是分了个神,瞬间就被一束飞驰而过的白影缠住,本能的,祝婉忆用上了她刚刚学的三脚猫功夫,自然不是来人的对手。       这没过几招,祝婉忆就被来人死死的禁锢在怀中,嗅到那丝熟悉的味道,祝婉忆也不再挣扎,只是熟悉气味中那份渐渐加重的呼吸,让祝婉忆有些不安。       “喂,你怎么了?”祝婉忆手肘抵着白衣男子的胸,他的怀抱越来越紧,甚至有要把她勒死的迹象。       “嘘……**一刻值千金!”男子纤长的手指压在她的唇上,终于让她可以正常呼吸。       “你喝酒了?还以为你无所不能呢,这也有借酒消愁的时候啊!”祝婉忆讥讽着,这分明是浪费别人时间,害她在这儿耗了几个时辰,他却在别处喝酒寻欢。       “说正事,若是没有什么事,我先回去了!”祝婉忆推开几乎要瘫在她身上的男子。       真奇怪,刚刚打架的时候明明很清醒。祝婉忆望过去,银色面具在月光下闪闪发光,无端的折射出冰冷的味道。       “怎么,怕你家王爷等急了?”男子的表情隐藏在面具之下,但是祝婉忆却能清晰的辨别出他此刻戏谑的表情。       “看来真是没什么事!喂,那个叫什么风的,把你家主子扛走!这人喝高了!”祝婉忆知道觅风一定在不远处监视着她。       可是祝婉忆万万没想到的是,被扛走的人不是这个喝醉酒的男人,而是她自己!       “喂,你干什么,放我下来!”祝婉忆使出浑身力气,却挣脱不了男子的牵制。       直到被扔到床上,两只眼睛还直冒金光。       “你答应过的,还我一个洞房花烛!”还不等祝婉忆反应过来,男子已经一章扑灭了房间的烛火,他拿掉了面具,火热的气息扑在祝婉忆脸上,让她觉得很不适应。       “咳咳,洞房花烛是人家夫妻才有的,我们顶多算个剥削和被剥削的关系,所以,您看,这名不正言不顺……”祝婉忆别开脸,尽力让自己不要去往那方面想,可是,那颗嘭嘭跳不停的心怎么管也管不住。       “祝婉忆,你只能是我的!”冰冷的语气中听不出有喝醉酒的成分。       “你只能是我的!”多么霸道的语气啊!       “难道您的权势地位比那个御亲王还要大还要高?老大,我知道你有权有势,可是你想想,你已经让我嫁给了御亲王,我的不贞势必会引发御亲王的愤怒,我的脑袋掉了不要紧,反正人迟早是要死的,可是连累您就不好了!”祝婉忆吞了吞口水,努力让自己镇定,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你不会是喜欢上那个御亲王了吧?”试探的语气,总归是平息了那点燥热。       “呸呸呸,哪能啊!我有自知之明的!老大!御亲王我高攀不上……您……当然更不能与你相提并论了!您好好休息,不打扰您了!”祝婉忆慢慢的,慢慢的,想乘机从松懈的男子怀中溜走。       却不料,还是被男子死死困住,“你很聪明,可是现在就是我需要你的时候!”       “慢着……你要想想,要是你心爱的女人知道了,要怎么看你?女人在这方面可是很忌讳的!”突发状况,完全出乎祝婉忆所料啊。       原本顶着个丑八怪的帽子,招摇撞骗也好,吓人唬人也好,都是立竿见影的效果,可是现在是什么状况?难道说这个男人是个瞎子?       这会儿,祝婉忆终于找到问题结症所在,黑漆漆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看不到的情况下才有这意外发生。       “要不,点个灯可好?”祝婉忆觉悟道。       “我只是想要你,单纯的想要你而已!”       咣当一声,祝婉忆听到自己心跌倒地上的声音,这样温柔的语气,说欺骗也好,说假装也好,可是祝婉忆就被这个男人的这个语气给迷了过去。       他的一句:“单纯的想要你!”让她手足无措!       多年以后,当她得知那句话并非说给她听,她才明白什么叫做万劫不复!       “你……”你有什么苦衷可以跟我说,我会做一个很好的听众……祝婉忆的后半句还未说出口,就被男子满口吞去。       祝婉忆一再告诉自己,这只是他喝多了的缘故,她不敢沉溺其中,可是感觉岂是头脑可以控制的,她迷惑了,沉迷了,而他,连一个顺理成章的借口都不给她。       他很清醒,至少他一半的头脑是清醒的,要不然,他不会在完事后点上她的穴,让她干睁着眼,一动不动到天亮。       他在防范,他说只是单纯的想要而已!多么简单的理由啊!只是想要,便可拿去!想要,却还要提防!       只是没想到,平静背后隐藏的杀机还是来了,祝婉忆看着雅瑟一身红衣脆弱无助的站在自己面前时就知道,弟弟出事了……       清早的大街上,只有早起摆摊的小贩,祝婉忆还有些恍惚,确切的说,她的脑袋里一片混沌,完全不知道现在要去做什么……她没有换装,淡绿色的衣衫在风中飘扬着,齐腰的长发被简单的束在脑后,小柔劝她留丝发束遮住右脸的伤疤,她却并不为然,丑陋的东西迟早会暴漏,倒不如一开始便这样暴漏在外。 番外之大理国穿越纪事7       可是,那颗麻木的心在看到一身红衣的雅瑟时砰然惊醒,昨晚的行动顺利吗?或许是顺利的,雅瑟不是好端端站在她面前,可是为何是这种表情?脆弱无助?到底出了什么事,让一向坚强的雅瑟如此无助?       “客官……”不远处的雅瑟像是看出了祝婉忆有些心不在焉,佯装遇见主顾开心的样子,忽又觉得称呼不对,祝婉忆身着女装,她倒真不知该怎么称呼了。       “之前您定制的衣服赶出来了,特意给您送过来,您试试,若是不喜欢可以再改!”毕竟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雅瑟的商人气质很快显现出来。       “不用试穿了!余下未付的银两你跟我回府去拿吧!”祝婉忆让小柔接过雅瑟手中的衣服,示意回府。       雅瑟一路跟着祝婉忆,不断称赞着祝婉忆,大多都是些恭维的话。       祝婉忆也不语,只是听着雅瑟在那边说,偶尔点头笑笑。       御亲王府很祥和,见到祝婉忆的人也是匆匆行礼走过,她失踪一夜,倒也不人问起,到底是正常还是不正常呢?       “王妃安好!王爷请王妃到前厅用早膳!”还以为是蒙混过关了呢,原来亦是风平浪静后的波涛汹涌。       “知道了,去禀告王爷,我换身衣服就来!”祝婉忆知道该来的总是逃不过的。       雅瑟领着银票匆匆离去……       祝婉忆赶到前厅,就看到煌御天和龙悠然琴瑟和鸣,亲密无间的恩爱场面,何必呢?若是真爱,又何必在众人眼前秀?       “听闻王妃大清早就出府去了,连早膳都没来得及用?”煌御天坐在餐桌正中,精神奕奕,似乎是有什么高兴事儿,不似前几日看到的那般冰冷。       “请衣店的裁缝给王爷赶制了件衣服,今个特意去取的!”祝婉忆示意小柔拿衣服过去,“不知道王爷是否喜欢,若是不喜欢,我再请他们去改就是!”       祝婉忆看着煌御天依旧顾我的用着早膳,没有惊喜,没有嫌弃,只是淡淡的嘱咐贴身的下人收好,“王妃亲自送的,自然要收好!”这个理由很圆滑。不会惹龙悠然吃醋,也不至于让祝婉忆尴尬。       “王妃用心了,这布料虽不及上供的精细,却也别有一番韵味,王爷您该穿穿看!”一边的龙悠然起身,从下人手中拿过衣服,仔细端详着。       待煌御天用完膳,她便在煌御天跟前比划着,说是很合身……       祝婉忆没有时间去思虑他们的谈话,她一直低着头,一个劲儿消灭眼前的食物,想着吃饱了才有力气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从前厅出来,祝婉忆便匆匆往外赶,小柔跟在后面,一路小跑着,不小心撞在了停下来的祝婉忆身上,再抬头,只见一身紫衣的煌御天带着两个侍卫树在前面,颇有兴师问罪的味道。       “王妃这么着急,可是急着出府?”煌御天一脸无害的盯着祝婉忆。       祝婉忆也不说话,大眼睛直溜溜的盯着煌御天看,他的眼睛?到底是为何失明的?       以前只是听闻时觉得煌御天是个冰冷残暴的人,见过几面后,便觉得他时而冰冷,时而讨厌,时而像现在这般孩子气!       “出去走走,王爷若是无事,我先走了!”祝婉忆的惯用招式。       说话跟做事一样,说的越多,错的越多,所以,言简意赅,表达清楚自己的意思即可。       “妙海,以后王妃的安全就交给你!王妃,京城虽然治安不错,但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让妙海跟着为好!”煌御天的这一招让祝婉忆有些措手不及。       他知道了昨晚的事情?还是说仅仅是派个人监视她?她不得而知,他不说,她便装作不知。       “谢谢王爷关心!”祝婉忆缓缓的与煌御天擦肩而过。       他的心思她摸不透,也不想摸透。       她的倔强他不懂,也不想懂!       他们的心里都藏了一个人,若隐若现,似有似无,她忘了前二十年的记忆,他看不到前二十年的风景。       出府后,祝婉忆直奔静逸院,也不在乎是否有妙海跟着。       “小姐!”小柔看着妙海,欲言又止。       “去叫他出来见我!否则,我就让妙海带我杀进去!”湖边的树林里,祝婉忆厉声吩咐小柔。       “小姐,我……”小柔不知道如何是好。       “你听不懂人话?去叫他出来见我!”祝婉忆吼了起来。       妙海像个置之事外的人,她们的对话她似乎不屑去听,更无意去打探。       “妙海,我们走!”祝婉忆见小柔无动于衷,终是认命的闭上眼睛,她知道,一旦带妙海去静逸院,会是什么样的后果,可是她已经无暇顾及。       弟弟不知所踪,雅瑟那边毫无线索,只有他,只有他能帮自己,或许他知道一点线索,因为抱着这样的希望,即使昨晚受到那样的屈辱,她也还是过来找他了!       他每次都是来无影去无踪,她可以不以为然,可是,现在,让她如何是好?       就连平时认为忠心耿耿的小柔,也终究还是跟她隔着一条心,在这关键时刻不肯带她去见他。       如果是现代,现代的她有必要这么委曲求全吗?拨打个110,,就会有警察叔叔帮忙,可是现在***,到底是什么时代啊?       苍绿的树林中,祝婉忆一步一步走得艰难,她知道,有些事情注定是要发生的,而她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三毛说:如果有来生,我要做一棵树,站成永恒,没有悲欢的姿势。一半在土里安详,一半在风里飞扬,一半洒落阴凉,一半沐浴阳光,非常沉默非常骄傲,从不依靠从不寻找!       三毛说:如果有来生,我要做一棵树,站成永恒,没有悲欢的姿势。一半在土里安详,一半在风里飞扬,一半洒落阴凉,一半沐浴阳光,非常沉默非常骄傲,从不依靠从不寻找!       如果有来生?呵,莫名奇妙来到古代,不应该是来生,而是前世吧?祝婉忆凸自想着,如果,还有如果,她只想做个自由自在不受牵绊的人。       “小姐,我去,我去……”小柔跑过来,跪在祝婉忆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她哭得厉害,祝婉忆不明白,为何她比自己还要伤心?       妙海永远是事不关己的样子,她是个很好的侍卫,祝婉忆一直这样认为!       “好,给你一炷香的时间,如果到时候他还不来,我就带妙海过去!”祝婉忆扶起小柔,她不是圣人,心里多少有些怨恨,却也不得不狠心下来如此说。       “是!”小柔领命飞奔而走。       祝婉忆转身,便看到一脸漠然的妙海,她不问为什么,也没有一丝好奇的表情,她似乎也是特别偏爱红色,单是这身红衣,就让祝婉忆莫名的产生好感,从一开始,她对妙海的戒心就少了许多。       “煌御天他并不如外界传说的那般无能!”祝婉忆依在树干上,似乎是自言自语。       却因为这句话让妙海转了视线。       “因为有你这样的属下,主子一般都不会差到哪里去!”祝婉忆像是捉住了妙海的命门,在一边俏皮的笑着,看不出她刚刚还在大发雷霆。       “你不问,我自不必向你交代,若他日,煌御天问起,你将所听所闻如实告诉他便是!”祝婉忆隐去了笑容,闭上了眼睛。       妙海虽然一句话没说,却还是被祝婉忆的这种做法给惊到了,她如此坦白,倒显得她有些突兀。       对于一炷香的时间,祝婉忆并没有确切的把握,她只是等不及了而已。       “妙海,走吧,帮个忙!”祝婉忆在前面带路,妙海乖乖跟在后面。       走出葱郁的树林,夏日的正午,阳光没有一丝打折的直射下来,烤的祝婉忆头痛,右脸上的烧伤疤痕似乎是感应到了那种炙热的记忆,竟然有种切肤的疼痛,祝婉忆皱着眉头,慌忙跑到湖边,捧起水洒在自己脸上,想借此缓解那种炙热的疼痛,却不料,疼得更加厉害。       “王妃!”妙海感觉到祝婉忆不对劲,她的左脸苍白,右脸却红肿的厉害,额头上密密麻麻全是汗珠。       “没事,它只是对炙热产生了恐惧症!”祝婉忆无力的笑笑,扯下了衣衫的一角,将整个右脸遮掩了起来。       “以前以为是自己身份高贵,下人不敢看我,现在才知道,不是不敢看,而是这张脸看起来太恶心!”自嘲中却没有一丝自卑,祝婉忆看着泛着白气的湖面,思索着她们两个到底能不能进去?       “王妃的眼睛很漂亮!”妙海的话很真诚,祝婉忆自然听得出来。       “妙海,你可以选择回去,因为接下来的事情有可能连累到你,或许会伤及性命!”祝婉忆看着妙海,很慎重的说。       “属下是奉命保护王妃的!”       “好,如果能活着回来,你要教我几招武功哦!”祝婉忆也不含糊。       虽然这样轻松的说着,可是右脸上传来的阵阵疼痛,还是让祝婉忆浑身无力,她佯装没事,却整个人需要妙海托着,就这个样子,她能跟他谈判吗? 番外之大理国穿越纪事8       飞起来的感觉很好,可是,祝婉忆还没好好感受,就被一股强大的气流给冲了出来,妙海因为她,也被弹出了好远。       右脸上的痛让她整个身体都已经麻木,被丢在地上的感觉也没有丝毫的疼痛,祝婉忆没有顾忌自己的安危,看着妙海跟白衣人缠打在一起,眼花缭乱,根本分不清谁占了上风。       是他!自从昨晚的事情之后,她对他的感觉似乎是真的深入身体,单凭一眼,她就看得出是他!       “喂,坏蛋,她是我朋友!你要是敢伤她一根汗毛,我就让你……”让你怎么样?祝婉忆一时没了适当的词语。       “让我怎么样?”白衣男子的声音传过来,他竟然还能这样分心。       “让你不得好死!流氓,坏蛋,你给我停下来……”祝婉忆大叫着,冲了过去。       强大的气场还未等祝婉忆靠近,就被冲撞了出来,靠,又飞了起来,祝婉忆咒骂着,认命的闭上眼睛,刚才有妙海的保护所以才没有摔痛,这次,不摔个半死也会残废吧?       可是竟然感觉不到疼痛,祝婉忆睁开眼睛就看到一脸诧异的妙海拿着剑指着白衣男子,而她正在白衣男子怀中……       “妙海,先把剑拿下来!”祝婉忆轻轻的拨开妙海的剑头,没有关心妙海眼中的诧异到底意味着什么,只是担心这个男人真的会不得好死。       “这是在关心我?”男子嬉笑着,可见并没有被妙海的剑给吓到。       “你?请你帮忙的事情有结果了吗?”祝婉忆看着妙海转身离开,瞬间消失不见。祝婉忆以为她生气了,“妙海,等我一下!”       却不料,身子被男子紧紧抱着,怎么也挣不脱。       “你不热吗?”祝婉忆瞪着大眼睛,真是奇怪的男人,大热天的还戴个面具,不但如此,两个人还腻在一起,不热死才怪。       “放心,她只是不习惯你我这样暧一昧的场面,你到底是她的主子,量她不敢丢下你一个人走!”男子抱着祝婉忆,深嗅着她身上的味道。       只是离开一个早上而已,就像上瘾般想念她的味道。       “我弟弟不见了!”祝婉忆揪着男子的衣服,仿佛是历经沧海桑田般,第一次这般无助。       她的怀抱如此真实,她的脆弱他感受真切,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       “我帮你找回来!”收起所有的顽劣,男子紧紧拥着祝婉忆,她能如此安静的呆在他的怀中还是第一次。       “你敢发誓,我弟弟不是你的人掠走的?”刚刚还那般脆弱的祝婉忆,突然推开男子,很大声的问道。       她的脸上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她的大眼睛中是满满的笃定,她早就知道?       “祝婉忆,我凭什么要跟你发誓?”男子也像换了人一样,不知道隐藏在面具之后的笑容是不是嘲讽?       “拿掉面具吧,我闭上眼不看便是!”祝婉忆给了一个虚弱的笑容,倒了下去。       倒下去的那一刻,她脑海中想的是:这个地方终究没有她的半亩三分地!她该认清这个形势,即使被这个男人睡了,他也轮不到她来指手画脚。       “祝婉忆……”       “王妃……”       “小姐……”       三个声音隐约传过来,祝婉忆闭上眼的那一刻竟然在笑,不管是什么原因,他们到底说还是担心她的吧?       大红的帐子,大红的被褥,大红的地毯,屋中所有摆设上都是鲜红的喜字,刺得祝婉忆眼睛痛!       祝婉忆的记忆有片刻的断链,她这是在哪儿?这么热,为何还要给她盖这么厚的被子?撤去身上大红的被子,祝婉忆翻身下床,头脑有些发昏,竟然有些想不起之前的事情!       右脸上传来阵阵的疼痛,正是这疼痛唤醒了她的记忆,湖边……白衣男子的怀中……弟弟……       “小姐,您醒了,这刚熬好的药,您乘热喝了吧?”小柔的眼睛看起来肿肿的,像是哭过。       原来是在御亲王府,这里正是她大婚的婚房,所有的东西都是大婚时的样子,没动过,时间却已流逝,“我昏迷了多久?煌御天他……”祝婉忆做了最坏的打算,无非是被休,或者被赐死。这样或许她就能回到现代也不一定。       “妙海只跟王爷说小姐您突然病发,王爷便请了大夫过来看,您都昏迷了三天三夜了!小姐您还痛吗?饿吗?想吃什么,我马上去做给您!”小柔放下药碗,走过来扶着祝婉忆坐下。       妙海她为何要帮她隐瞒?祝婉忆没有功夫去想,眼下要紧的还是要找到雅瑟,让雅瑟不要轻举妄动。“大夫有说我得的是什么病吗?”       摸摸右脸,还是之前的伤疤,不曾化脓,却很痛。毁容就毁容吧,还搞得这样不舒服。       “大夫说……大夫说……”小柔话没说完,眼泪先掉了下来。       呵,难道比不治之症还要可怕?祝婉忆没有出声,只是喝了点粥,没死之前不是还得活吗?好吃好喝才不枉来这么一遭。       小柔见祝婉忆神色平静,终于开口说了实话:“大夫说小姐有可能中了尸毒!”       “尸毒?是什么毒?”祝婉忆一口一口喝着粥,并没有惊慌害怕的神色出现。仿佛中毒的不是她。       “就是会让你全身溃烂而死的毒!”煌御天的声音传来,一抹紫色的身影映衬着满屋的大红色,竟然也相得益彰。       高额头,深邃的眼睛,像个幽深的黑洞,能把你吸进去。刀刻般的五官,让人挑不出一丝瑕疵,他的唇薄而好看,还有那喉结随着他喝茶的动作一抖一抖,让她想到那个晚上那个男人,他也是这般帅气吧?       摇摇头,祝婉忆睁大眼睛,男人生的如此好看,让女人情何以堪?       煌御天像是感觉到祝婉忆的目光,竟然直直的看了过来,那眼神,不似平常那般混浊,祝婉忆笑笑,他如果看到她的模样,或许就不会像现在这般,悠哉悠哉跟她说话了。       “莫不是害怕了?”煌御天稳稳的将茶杯放在了桌上。       惹得祝婉忆好奇,他真的是看不见吗?还是说,这么多年已经练就了一幅料事如神的心境?       “怎么不说话?”煌御天皱起了眉头。       “皱眉头就不好看了,还是不要皱的好!”祝婉忆走过来,轻轻抚开了煌御天略皱的眉头,“王爷看不见的时候可曾害怕过?”感觉到煌御天的不自然,祝婉忆默默走开。       “生老病死是人必经的路,恐惧未必不会死!所以,恐惧又有何用?只是希望在世的时候不要那么痛便好!”祝婉忆不等煌御天回答,呐呐的像是自言自语。       真正关心她的人她懂!煌御天的目的她是不清楚,可是,有一点她很明白,她对他有用处,至少现在是,至少现在她不会死!       “王妃倒是看得开,我从世外请了一位神医来,或许可以医得好王妃的尸毒!”       果然,她命不该绝。但是谁又说的准呢?也许解毒之人就是下毒之人!现代生活的经历让祝婉忆不再轻易相信任何人,她只是看的开些罢了。       “谢谢王爷!”祝婉忆喝过药,便和衣躺下,也不管煌御天有没有离开。       “王妃这几日安心养病,还是不要外出的好!”煌御天离开时的话让祝婉忆笑了,无非是这般圈禁,又何必绕这么大一个圈子?       他们行事倒是像得很,她的质问换来白衣男子的一掌,昏迷是必然的!       而这个王爷,多少应该知道她跟白衣男子的事,却没有提及只字片语,只是将自己圈禁,他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本来就认识?敌人?朋友?亦或……亦或是他多想了。       那个龙啸天,自从她大婚之后,似乎就销声匿迹了……       祝婉忆每天喝着药,在这个院子里打转,一旦迈出大门一步,就会被煌御天的侍卫给挡回来,好在这个院子里有花有草,无聊的时候可以盯着一朵花看半天,一棵树看半天,一天也就过去了。       脸上的疼痛并没有因为每天喝药而有所缓解,疼起来的时候是那种钻心的痛,像被无数个蚂蚁在咬,那个大夫估计也没见过这么大阵势,每次来都是一副心惊胆战的样子,一副老骨头站都站不稳。       大夫说幸亏有人帮祝婉忆封住了经脉,要不然,会全身疼痛!       祝婉忆没有去想那个帮她的人到底是谁,她的关注在全身疼痛这四个字,现在单单是脸就已经这样死去活来了,要是全身疼痛,还不如死了得了。       煌御天自从那天来过后,就没见过他人影,什么神医更是没有踪影。       起初祝婉忆以为自己的这种病会传染,所以才被煌御天隔离的,但是看到龙悠然的身影后,祝婉忆打消了这个念头。       “王妃瘦了!”一身白衣的龙悠然站在开满花的石榴树下,显得格外娇小可人,柳叶眉,瓜子脸,前凸后翘,多一点嫌胖,少一点嫌瘦。落花美人也不过如此。       祝婉忆之前没有仔细端详过龙悠然,今个也许是真的闲得无聊,不禁感叹,这世上帅哥还是配美女比较养眼。 番外之大理国穿越纪事9       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样美丽的龙悠然,还有这身不沾尘污的白衣,祝婉忆突然窜出一个念头,白衣男子莫非是暗恋龙悠然,而龙悠然却喜欢煌御天,然后白衣男子使计让她嫁给了煌御天……然后一切似乎都顺理成章了……       祝婉忆凸自笑着,似乎是为解开了一道数学题开心不已,无聊的时候想象力也变得如此丰富!       暗恋?报复?三角关系?为何还要卷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她进来?       也或许这就是一个很好的素材,待小柔将她交待的所有事情谈妥,她应该也可以日进斗金,再也不用依附在任何一个男人身边,委曲求全!       想想她被圈禁已经一月有余,今个见到客人倒也比寻常开心些……       “瘦些好,正好可以减减肥!”祝婉忆接过龙悠然的话茬说着,身边的几个丫头倒也机灵,已经将刚做好的糕点和茶水端了过来。       “尝尝看,闲着无事,跟几个丫头一起做的!”祝婉忆也不作假,自己先拿了一块尝了起来,一边跟身边的丫头交待着下次应该注意些什么。       “王妃胃口可还好?”龙悠然笑笑,端起手边的茶杯,轻轻呀了一口,眉眼之间尽是温柔,“方才吃得太多,出来转转,拖了这么久来看王妃,王妃莫要怪妹妹!”       “怎么会,我这儿十天半个月不见个人影,你能来就已经很高兴了!”祝婉忆将龙悠然的表情尽收眼底,却很想得开。       “梦竹?千月呢?别忙活了,将这些糕点分下去给大家吃!”       身着粉色衣衫的小丫头跑过来,脸上笑开了花:“回禀王妃,千月在收拾屋子!”回过话,梦竹笑嘻嘻的便要将盛糕点的盘子端下去。       “丫头,再给我留一块,好歹我也是指挥者!”祝婉忆拍了一把梦竹的胳膊,顺势抢了一块糕点塞到了自己嘴里。       梦竹扮了个鬼脸,端着盘子跑远了。       龙悠然看着这一切,有些难以置信,祝婉忆和这些仆人的相处就像是一家人,难怪被圈禁一月有余,也不见得她跟煌御天吵,原来是每天都有事情做。       “王妃的病可有好些?哥哥略懂医术,这几日便要回来,王爷挂念王妃的病,说让哥哥一回到京城就到王府来呢!”       “哥哥?”没听说龙悠然还有个哥哥啊!祝婉忆有些纳闷。       “王妃不记得了?龙啸天!”龙悠一边然提醒,一边端详着祝婉忆的表情。       “龙啸天?好像在哪儿听过!”祝婉忆抓抓额前的头发,又懊恼地拍拍自己的脑袋,“这里容易忘事!”       不是不记得,而是记得太清楚,不知道怎么面对。       龙啸天是龙悠然的哥哥,那么他跟煌御天也是一伙,怪不得之前不肯帮助她!现在总算懂了!       不过,祝婉忆更好奇的是龙啸天和龙悠然扮演的角色,那样出众的男子,这样貌美的女子,一个能文能武,一个知书达理,怎么看怎么像大户人家的儿女,为何会寄住在煌御天这里?       不是说是什么宰相还是什么大官人家的后代吗?       这个小柔,哪儿听来的这些八卦?       “也是,我们这些粗人怎么入得了王妃的眼!妹妹先告退了,王妃好好休养身子!”龙悠然脸上闪过一丝失望,却佯装着一脸笑意,缓缓告退。       “慢走,不送!”祝婉忆起身,朝着里屋走去。       龙悠然走到一半,再回头,就看到一身淡绿色的身影,在五颜六色的花丛中悠然自得的散步,她轻捻一朵石榴花,在鼻尖轻轻嗅着,陶醉的神情让人不忍打扰……       那淡绿色的衣衫在一片绿色中,是那么相得益彰,她毫无修饰的长发因为簪子掉落散落下来,如瀑布一般倾泻而下,她那精致的左脸,让人过目不忘,留恋不舍……       如果,如果没有右脸上的伤疤,那么她就是大理国最美的女子,足以倾国倾城!       现在她是煌御天的王妃,那么日后?日后她便可顺理成章的成为那个唯一!       龙悠然回过头,快步走着,她一直都不曾像现在这般忌讳祝婉忆!她的担心是多余的吗?       “悠然?为何走得这样急?”       龙悠然抬头,便看见一身紫衣的煌御天一脸温柔的战在自己面前,他要去的方向刚好是祝婉忆的别院!       “天……王爷这是要去哪儿?”龙悠然没有回答煌御天的问题,满脸担忧的问。       “书房那边有事,要跟我一起过去吗?”煌御天刚刚听到急促而又熟悉的脚步声,便知道是龙悠然,这会儿她不愿多说,他也不问。       每次也只有没人的时候,龙悠然才会喊他的名字!到底是他欠她太多。但是却又不得不跟她撒谎。       “我那边还有事,就不跟王爷一起过去了!”龙悠然让开道,看着煌御天离去。       一身紫衣,自从祝婉忆嫁入王府之后,他就不再穿白色的衣服,白色象征着纯洁简单,曾经是他和她的最爱!曾经他不会这样和她匆匆话别!曾经……现在,这一切真的都要改变了吗?那天听到妙海回复说祝婉忆晕倒后,他便一言不发坐在那里。       不说请大夫过来看,也不吩咐下人去准备,就像是心里藏了很多的心事,而她,竟然不敢去触碰他!       平静的他,内心到底隐藏着多大的愤怒,他没有表现出来,她却看得出来!       他甚至没有问妙海,祝婉忆为何会晕倒!       最后,还是她等不及,吩咐下人去找了大夫过来给祝婉忆看病!       “尸毒!”当大夫这样说时,她才明白,中了尸毒的祝婉忆就没办法帮他!       是在因为这个生气吗?       龙悠然坐在自己的窗前,看着渐渐转变的天气出神!       祝婉忆,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很熟悉的味道在慢慢向自己靠近,煌御天不动声色,只是静静站着。       光着脚的祝婉忆见煌御天没反应,蹑手蹑脚一步步靠近,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样的煌御天,她莫名的就想捉弄一下。       正准备来个大跳跃和大吼声的祝婉忆,却扑了个空,差点摔倒在地,还是煌御天手脚麻利的将她拉了回来。       “喂,你的眼睛看得到对吧?”祝婉忆踮起脚尖,一双大眼睛滴溜溜的转着,想从煌御天的眼中端详出些什么来。       “你的眼睛很漂亮!睫毛很长,在我们哪儿有句老话说,眼睫毛长气死娘!但还是很羡慕你有这么漂亮的眼睛!”祝婉忆像个顽皮的孩子一样,手指头轻轻一捻,想要比划一下,煌御天的眼睫毛到底有多长。       煌御天也不躲闪,面容平和的任祝婉忆为所欲为。       “知道你的眼睫毛有多长吗?来来来,坐在这,我给你比划一下!”祝婉忆拉着煌御天在刚刚的石凳上坐下。       “呐,这个长度是你的眼睫毛的长度!”祝婉忆让煌御天的手掌摊开,用食指和拇指比划着大概的长度。       然后又抓了抓自己眼睫毛的长度,“我的睫毛比你的短好多哦!”听起来很懊恼的样子。       煌御天嘴角不由得上扬,左手掌心传来的凉意,指腹和指腹若有似无的碰撞,让他有心悸的感觉。       无论是多么开朗的人,听到自己生病,而且是大病,有可能好不了的病时,要说心情不会受其影响是不可能的!祝婉忆亦是如此,她没有那么坚强!       所以当再次见到煌御天,祝婉忆有种久违的感觉。       而煌御天就连自己也没有想到,有朝一日他会因为想要见祝婉忆而跟龙悠然撒谎,他不喜欢这个女人,但命运却将他们联系在一起,他要每天面对她,变换着各种说法!       他以为他烦躁的表现是不想再见到她,可是事实呢?这一个月刻意的回避,非但没有将这种烦躁压下去,反而变本加厉,让他迫不及待过来找答案。       可是真正的答案呢?是他想要的吗?他开始迷茫!       祝婉忆是个没心没肺的人,这是龙啸天给她的评价,现在看来,真的如此!她见到他,就跟见到平常人一样,一样的捉弄,一样的促狭,一样的平静!       却不知道,有人心里已经起了反应,那种连自己都不明白的,甚至有些害怕的反应。       “小姐,这个百年好合的糕点真好吃,幸亏千月给我留了一份,要不然都被她们抢光啦!”小柔的声音远远的传过来,这会儿转角才看到煌御天跟祝婉忆两个人手拉着手在研究什么,看起来很和睦!       “王爷安好……”小柔端着糕点的盘子退也不是,进也不是,懊恼的看着祝婉忆。       都怪她家小姐,平时家教不严格,这一个月以来,都没有外人进出,所以她们也都大大咧咧惯了,没想到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这个消失已久的王爷竟然露面了。       “百年好合?”煌御天听到声音,顺着那边看过去,神色了然。       “王爷若是不嫌弃,可以尝尝看!”小柔怯怯的走到石桌边,放下盘子,风似的躲在了祝婉忆身后。 10       “小姐,你怎么又光着脚?”小柔说完才发现自己错了,捂着嘴巴,做了个封口的动作,今天是什么日子,说什么错什么?       好在祝婉忆并不在乎这些,“在石子路上走了一会儿,按摩按摩,据说可以长寿,以后你也可以试试看。”       “喂,等等,小柔去端盆水来!”祝婉忆见煌御天摸索着桌上的盘子,这吃糕点前先要洗手好不好。       小柔领命端了水来,祝婉忆见煌御天无动于衷,才想起他看不到,于是,亲自过去帮她洗了手,“病从口入,所以用餐前先洗手!”祝婉忆一边帮煌御天洗手,一边解释。       小柔在一边一副不能苟同的样子,这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仆人。       煌御天贵为王爷,自然服侍的下人也是小心翼翼,可是像祝婉忆这样细心的倒是第一个,就像她刚刚赞美他的眼睛,没有丝毫的阿谀奉承之腔,完全的从内心而的赞美。       她似乎根本不在乎他的眼睛是否失明,她所做的是帮他感知这个世界,用她的眼睛来帮他看这个世界。       “王爷!啊……”祝婉忆见洗完手的煌御天没有反应,还以为他看不到的缘故,便拿了一块递到煌御天嘴边,要喂他吃。       “王妃这般讨好,可是想出去?”煌御天心中高兴,可是话说出口却着实伤人。       祝婉忆拿着糕点的手愣在半空,神色微凉,但很快便笑了起来,“我可以出去吗?”       煌御天拉过祝婉忆的手,也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不小心咬到了祝婉忆的手指,酥软的薄皮,然后略带脆意,馅儿甜而不腻,像是用面粉搅拌而成,待吞咽下去,这百合的味道尚且留在口中,意犹未尽……       “王妃可有洗手?”煌御天的话一出,立马惹的祝婉忆翻白眼,“帮你洗手的时候顺带洗过了!”真是马后炮。       一边的小柔眼睁睁看着煌御天将剩下的四块糕点收入腹中,完了还是一副意犹未尽的神态,她的糕点啊!这可是她家小姐亲手做的糕点,她只吃了一块。       小柔有些后悔刚刚的炫耀,谁知道这王爷也喜欢吃这些粗粮啊!肠子都悔青了。       “王爷,这糕点也吃了,您看,我可以出府……”       祝婉忆话未说完,就被煌御天打断,“这百年好合的名字可是王妃取的?”       “回王爷,名字是王妃取的,糕点也是王妃亲自做的!”小柔在一边替祝婉忆争取。       但收到煌御天若有若无的示意后,乖乖闭上了嘴巴。       “改天多做些,可以招待客人!”       “这百合的花季就那么短暂,一大片花田的花采下来,晒干,碾成粉未,也就能做一屉!王爷想用它来招待客人,怕要等到下个花开季节了!”祝婉忆见煌御天避重就轻,就不说她出府的事情,自然是没好脸色。       而煌御天想的却是,祝婉忆还有这么一手。她总是能给人惊喜!       “好不容易为王妃请到可以解毒的神医,王妃难道连这点诚意都没有?”煌御天几乎可以想象出此刻祝婉忆的表情。       “你又没说是神医!若是整天被圈禁在这府中不能出去,还不如就这样病死!”祝婉忆起身扬长而去。       她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做!尸毒能不能化解还是个未知数,但是有些事情她是必须要做的!在她位数不多的日子里。       她注定是关不住的!煌御天有些神色黯淡的想。       “王妃可能是累了,奴婢过去伺候王妃休息!”小柔眼瞅着这个尴尬场面,找了个借口溜开了。       “主子!”妙海走过来轻轻禀报了几句。       “继续留意!”煌御天起身,“请龙公子过来替王妃看病吧!”       刚刚还是晴天,这会儿竟然布满乌云,就像他的心情,别院满院的石榴花,散发出淡淡的香味,过些日子就能结果了吧?       还记得祝婉忆提起她的故乡,不浪费一点资源,桃树,杏树,各种可以结果实的树,每到秋天就可以收获好多。       她说她想不起以前的事情,可是,她却时常提到她的家乡,她说那个地方是多么多么好!是故意的吧?       起风了,嫩绿的树叶像是要极力保护盛开的石榴花,石榴花却还是随风散落一地,树下那双小巧的绣花鞋上的花样竟然是百合!       百年好合?百年好合?她到底在渴望着跟谁百年好合?       “小柔,他那边还没消息吗?”祝婉忆依在窗边,看着散落一地的花瓣,突然有些累。       那个煌御天的心思?她还是不要去猜度的好!       她能依靠的只有那个并不熟悉的男人罢了。       随着轰隆一声,倾盆大雨瞬间倒了下来,随着大风,一个劲儿朝这边吹,祝婉忆却依旧一动不动,这炎热的天气终于被吹散了。       凉快的气息扑面而来,衣服自然也被打湿。       “小姐,衣服都湿了,我伺候你换衣服!”小柔咬着嘴唇,不知道如何跟祝婉忆讲。       “不用了,你去叫她们几个过来,这大雨怕是要下好些阵子,我们排一场戏好了!”祝婉忆关上窗户,看着雨水顺着衣衫一滴一滴滴在自己光着的脚上,有些恍惚。       弟弟还是没有消息,雅瑟那边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这次不论如何,她都要出府去!       祝婉忆的剧本在这一个月的休息时间已经差不多完成了一半,闲暇的时候便会叫几个丫头过来教她们排练,但爱情终究是男女之间的感情,只是几个丫头依旧成就不了气候。       不过,几个小丫头觉得挺新奇好玩的,所以倒也颇有兴趣,最起码可以打发这无聊的时光。       “小柔,场地找得怎么样了?”几个小丫头又有好多字不认识,妙海在一边一句一句念给她们听,乘这个间隙,祝婉忆问小柔。       “小姐,您知道的,我眼力不好!”小柔低着头一副愿意听训的模样,不过,很快抬起头眼中闪闪发光,“我替您物色了几个演员,模样挺俊俏的,也有几个帅哥,就是您没办法出去看看!”说罢,又沮丧的低下了头。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去找煌御天说,就不相信他能困得了我一辈子!”祝婉忆看着窗外,到底是仲夏,这雨刚过,就热了起来。       妙海听到祝婉忆的话顿了一下,随即继续念她的台本:       “我爱你也好,我恨你也罢,我思念你也行,我讨厌你也是,只要在我和你之间发生了情绪,感情上的联系,其实究其本质是一样的,那就是爱。无论感动,厌倦,讨厌甚至恨意,都是由爱而来的。所以说,我和你之间,只有爱。而不爱的唯一表达,就是:我的世界已经没有你!”       这是祝婉忆曾经在微博上看到陆琪写的一段话,因为觉得很对,所以记了下来。       “好难懂哦!爱到底是种什么样的感觉?”梦竹在一边嘟囔着,一副完全不懂的模样。       “就是我喜欢你,你喜欢我!”千月在一边解释。       “这个是讲男人和女人之间的爱情!你们两个别瞎闹!”小柔显然是高人一筹。       妙海在一边没有任何表情的看着她们。       “男女之间的爱情就是那种相爱时恨不得时时刻刻在一起,不爱时便分分秒秒讨厌的人,如果真的不爱了,便是陌生人,你呼吸是错,你活着是错,有那么一句话说的挺好,我不记得了!”祝婉忆莞尔。看几个丫头还是似懂非懂,只好再解释。       “恩,当你喜欢上一个人的时候,你会想时时刻刻见到他,见到他以后却又很含羞,害怕说错话,害怕自己的一个缺点就惹他不高兴,想知道他是不是也喜欢你,想拥有却咄咄不安!整宿整宿睡不着觉,睡着了梦见的还是他……”祝婉忆看几个丫头听得认真,不由得好笑,“等你们喜欢上某个人的时候就会懂了,这叫无师自通!”       “那王妃是真的很喜欢王爷喽!”梦竹嘴快。       “傻啊,王妃要是不喜欢王爷怎么会有这么深的感触呢!”千月使劲拍了一个梦竹的头。       “你们这个时代不是说喜欢就可以在一起!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完全不相干的两个人被捆绑在一起!想爱很难!”祝婉忆感叹。       “王妃不喜欢王爷?”       “谈不上讨厌!形势所逼,命中注定!哎,说多了对你们无益,以后你们慢慢就会懂了!”祝婉忆转换了话题。       “排的怎么样?来,我看看!”       “妙海,你帮我去跟王爷请示一下,就说我明天要出府一趟,他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罢,我都要出去!”       祝婉忆话一出,在场的几个丫头都神色凝重的看着祝婉忆,王爷不待见王妃,是整个王府都知道的事情,王妃这要跟王爷宣战了吗?       妙海领命而去,祝婉忆指挥着几个笨手笨脚的丫头排戏打发着时间。       雨过天晴,零落一地的花瓣做着最后的奉献,龙啸天看着依窗而立的祝婉忆,有时过境迁的感觉,她瘦了,落寞的表情生生的刺痛了他的双眼,他错了吗? 11       “龙公子?”小柔看着一身白衣的龙啸天,喊了出来。       “小姐,您看谁来了!”小柔显得很高兴。       白衣?男人?面具?祝婉忆打量着好久不见的龙啸天?感觉有些陌生,只是可以确定一点:他不是那个男人!       “怎么会中了尸毒?”龙啸天关切的问。       祝婉忆疑问的眼神让他说不出再多的话。       “原来你就是那个神医啊!”祝婉忆笑了,精致的左脸漏在外面,灿烂的笑容,美丽的容貌,倾国倾城……       “婉儿……”龙啸天无奈的语气显得有些悠长,可是,看到祝婉忆灿烂的笑容,心就像很快被划了一道,没有流血,却是留下了痕迹。       她总是那样,心里有事的时候会笑得比往常灿烂,明明很痛苦,却那么没心没肺的笑,没完没了说着不相关的事,把自己的心深锁在里面,不愿意跟任何人讲。       也或许,有那么一段时间,她真的拿自己当朋友,有什么说什么,可是最终还是他自己扼杀了他们那段美好的过去。       “得罪了太多的人吧?谁知道呢!”祝婉忆无所谓的将视线转到了窗外,那抹紫色的身影再出现时,祝婉忆就明白,她出府的时间指日可待。       梦竹,千月两个丫头看看祝婉忆,再看看龙啸天,怎么龙公子会如此亲昵的称呼王妃的名字?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看看!”龙啸天倒也不避讳,直接拉着祝婉忆的手把脉。       就连煌御天进来都没看到,一边站着的丫头们请了安,瞪大了眼睛,大气都不敢出。       “可有解法?”煌御天似乎比祝婉忆本人更着急。       龙啸天皱着眉头,握着祝婉忆的手劲越来越重,最后几乎要捏碎了祝婉忆的手腕。       “这毒解不开不要紧,可别把我的手给捏断了,我还想人模狗样的再多活几天呢!”祝婉忆的话本是自我调侃,顺带给龙啸天解围。       却没想到别人听了去就变了味道,龙啸天以为祝婉忆还不肯原谅他!       而煌御天,右手握着的长笛背在身后,他背对着他们,站在祝婉忆刚刚看风景的地方,静静的看着外面。       没人看到他的表情,却被他整个人散发出的冰冷震慑到,不知道是因为王妃的毒无法解开,还是因为王妃的那句话引起了误会。       “之前为什么不早说?”龙啸天阴沉着脸,似乎很是在乎这个问题。       “什么?”祝婉忆没明白。       “之前痛的时候为什么不说?尸毒?在你失忆以前就已经深中此毒!”龙啸天看着无辜的祝婉忆,她无所谓的眼神让他无地可遁。       她是病人,她可能只是痛,痛过了便不再在意。       可是他呢?跟她在一起那么久,怎么就没发现她中了尸毒?神医?她是在嘲笑他吧?       “看来是以前就不招人待见,所以才会中毒,毁容!”祝婉忆避重就轻的笑笑,“谢谢神医,如果没事,我先去忙了!”祝婉忆也不管煌御天是什么表情,带了几个丫头消失在庭院中。       尸毒,无药可解!祝婉忆听之前的大夫说过,所以本就没有抱多大希望。       可是,看到龙啸天沮丧的表情,祝婉忆的心情还是不好受了,甚至忘了跟煌御天提出府的要求。       “小姐!”小柔跟在祝婉忆后面,知道她心情不好,却不知道说什么安慰。       “去帮我将那几个人约好!明天悦来楼见!”祝婉忆嗅着满院的月季。       “小姐……”小柔见祝婉忆执意如此,便只有领命而去。       “王妃,您别太在意,龙公子的医术在整个京城都是出了名的,他一定可以……”梦竹走过来轻轻扶起了祝婉忆。       “傻丫头,我看起来很失落吗?我只是在想,以后排戏可能不需要你们了,觉得对不住你们!”祝婉忆笑着捏捏梦竹的鼻子。       “王妃那么好的故事,要有经验的人演出来才好!我们只要王妃高兴就好!”千月走过来,替祝婉忆穿好鞋子。       一直都没在意,祝婉忆竟然没有穿鞋子。       “主子,蝴蝶帮又现江湖!”祝婉忆回到主院的时候刚巧碰到要回去的煌御天。       流波在跟煌御天汇报什么,似乎并不跟祝婉忆隐瞒什么。       祝婉忆本身对江湖就不敢兴趣,所以听到也只是听到而已。       只是看到煌御天,祝婉忆终于想起她的出府许可证。       “想必妙海已经跟你讲过了,我要出府!”言简意赅。       “王妃不觉得你的病更要紧吗?”煌御天打发了龙啸天离开,自己坐在他们的婚房许久,依然不见祝婉忆回来。       兴许是眼睛看不到的缘故,他的听力要比别人的更敏锐,方才他进来的时候听到龙啸天称呼祝婉忆为“婉儿”,不是王妃而是“婉儿”!       这个称呼比他这个准夫君还来的亲热,让他不得不在意。       祝婉忆是被龙啸天救回来的,他们感情好他可以理解,可是这个称呼还是让他有些转不过弯儿来。       龙啸天说,祝婉忆中毒已深,没死已经是上天的庇佑,想要解开尸毒,除非有奇迹。       这句话分明已经宣判了祝婉忆的死期。       也正是这句话,让煌御天不得不重新审视他和祝婉忆的关系。       “心情好才有利于病情转好,王爷若是真关心我,不如让我出府!”       “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事让王妃这么急切要出去?”煌御天很生气,右手的长笛几乎要被他捏碎,但是脸色却是一片云淡风轻。       “赚银子喽!”祝婉忆还是很敏感的觉察到煌御天在生气,她不确定,煌御天是否已经知道那个白衣男子的事,可是,她宁愿装糊涂。       “难道王府所发的还不够王妃日常开销?”       “那是你的,又不是我的,我自力更生,自给自足!”       “那好!什么时候,王妃所赚的银子足以卖下一个悦来楼!我就放你走!”煌御天也不知道为什么就下了这么一个赌注。       也许,内心是不希望她走!所以,才如此挽留。       “好啊!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王爷既然这样说了,还请撤了那些盯梢的!”祝婉忆笑,她能不能赚到卖下一座悦来楼的银子她不清楚,不过,她的生意一定会很红火就是。       她不去想以后,以后会不会活着还不知道呢!       他说,我放你走!       他称呼自己为我,他称呼祝婉忆为你!只是他不知道,会有那么一天,他不得不放她走。       祝婉忆很开心的回自己的房间了,蹦跳着像个兔子,一点也不像病重的人!       天色渐暗,祝婉忆躺在床上坐着自己的春秋大梦,却被突如其来的怀抱给吓得差点喊出来。       “不怕被别人抓奸,你就喊!”熟悉的声音,熟悉的气味,摸过去,果然,一副冰冷的面具。       “你来干什么?”祝婉忆双手护在自己胸前,躲避着男子有些急促霸道的吻。       “你究竟是谁?”祝婉忆突然扣住那双游走的大手,警惕的问。       男子很快调整好了呼吸,翻身躺在祝婉忆身边,一把揽过她,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你的男人,还能是谁?”       这个解释让祝婉忆半天没有转过弯儿,好久才明白。       “你怎么进来的?”如果没记错,煌御天已经撤去了所有盯着她的岗哨,只是御亲王府这个地方,岂是那么容易进来的?       “区区一个御亲王府而已!”男子很不放在心上。       “轻敌的人往往会输的很惨!我弟弟呢?”祝婉忆转到了正题上。       “听闻跟蝴蝶帮的人在一起,我已经派了人过去!”       “蝴蝶帮?”祝婉忆突然想起下午流波跟煌御天汇报时有提起过这个名字。       “怎么?你也知道蝴蝶帮?”       “王妃,您睡了吗?前院的龙小姐过来看您!”祝婉忆刚想仔细问问,就听到梦竹在外面喊。       男子很快消失不见,待祝婉忆起身,边上屋子的小柔已经点亮了灯,屋子中别无他人,就像是做梦一样,那个人从来没有来过。       祝婉忆不明白,这龙悠然为什么会这个点儿过来,而且有意无意观察着祝婉忆的整个屋子。       “听闻哥哥来过了,王妃的病?”龙悠然似乎并不着急走。       “说无药可解。”祝婉忆打着哈欠,紧紧身上的衣服,这夏天的夜里还是有一丝凉意的。       “王妃不要灰心,哥哥自幼医术不错,这世上没有他治不好的病。这么晚来打扰王妃,还请王妃不要责怪。”       “哪里,你是好意!请慢走!”祝婉忆见龙悠然临走之时还不死心的往里瞅了瞅,就好像知道她这里藏了人一样。       不过,祝婉忆却从不担心,那个男人来去如风,这会儿说不定去哪儿潇洒了,龙悠然也许听到了什么,但是没证据,她也无可奈何。       “找王爷找到这儿来了,这位大小姐也真能折腾,想当初嫁给王爷不就得了,当初得瑟,这会儿还真拿自己当王府的女主人了!”小柔在一边替祝婉忆打抱不平。       “她是来找王爷的?”祝婉忆还真没想到这一层。想到这里,祝婉忆不禁哈哈大笑,什么叫做贼心虚,这会儿应验了吧! 番外之大理国穿越纪事12       “可不是,听闻王爷今天没去她哪里,便寻着找到小女且您这儿来了。”       “煌御天原来也是会沾花粘草的主儿啊!难得龙悠然这般痴情!”祝婉忆重新躺下,早已没了睡意。她还是有些同情那个龙悠然的!       “怎么?你家王爷沾花粘草,你吃醋了?”庞大的身体压在祝婉忆身上。       “你……怎么还没走?”刚刚以为他走了,所以才那么笃定的让龙悠然看了个遍。       他到底藏在哪里的?       “这是想让我留下还是要赶我走?”男子似乎比刚刚开怀了许多,大脸蹭着祝婉忆的小脸,有一下没一下的。       “滚……”见过这么赖皮的人吗?       “女人应该温柔点!”男子不以为然,将祝婉忆揽在怀中,根本没有要走的意思。       “找你温柔的女人去!”祝婉忆使劲一顶,男子抱着肚子滚到了一边。       “祝婉忆,你是要断了你的性福?”       看不到男子的表情,可是听着这声音就知道很痛苦,祝婉忆的心里却是乐开了花,让你见识见识惹恼女人的下场。       但是很快,祝婉忆就后悔了,男子的惩罚似乎更加霸道,她躲不及,只有承受!       她与他,究竟是什么心理?       爱吗?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或许她的生命中不配拥有那个奢侈的名叫爱情的东西吧?       我们都不知道,一个人总在仰望和羡慕别人的幸福,一回头,却发现自己正被别人仰望和羡慕着。       其实每个人都是幸福的,只是,你的幸福,常常在别人眼里,幸福这座山,原本就没有顶,没有头。你要学会走走停停,看看山岚,吹吹清风,心灵在放松中得到生活的满足。       祝婉忆却是两只眼睛睁到了大天亮,脑袋里有各种混乱的想法。好在,他只是抱着她入睡到后半夜便起身离开。       他与她,等找到弟弟后,便再无联系了吧!       即使他拿他们之间的事威胁,她应该也不会害怕了吧?       那个御亲王,本就是在利用她,即使知道她给他戴绿帽子,也不过一死,反正都是要死了的人,找到弟弟,安顿好雅瑟,便算了了所有心事!       “小姐,这些手稿都要带上吗?”清早,小柔整理着祝婉忆写好的剧本,准备出去见见演员。       “嗯,如果可以,让他们先排练看看!时间太紧,应该来得及!”祝婉忆赚钱的大计就此开始。       祝婉忆出府并未如愿见到雅瑟,听衣店的伙计说雅瑟已经消失了一个多月!       一个多月?祝婉忆不用细想就知道从那天自己出事后,雅瑟就离开了,是替她去找弟弟了吧?祝婉忆现在担心的不是弟弟,而是雅瑟,在大理国这个地方,希望雅瑟不要擅自行动才好。       绿荫山庄?就是她经常梦到的那个惨不忍睹的地方吗?       昨晚那个男人说,她出事的地方就是绿荫山庄,虽然不知道那里是不是她的家,但是可以确定她跟那里有关系!       有关系?有关系吗?为何雅瑟从来没有跟她提起过?不过,想想也是,她跟雅瑟每次见面,不过都是拣重要的事情说,那里有时间回忆过去?       “公子,公子!”悦来楼,小柔叫了好几声,都不见祝婉忆有反应。       “醉仙楼?”祝婉忆脑袋中突然冒出这样一个名字。       “公子?”小柔看看前面打量着她们的青衣女子,再看看祝婉忆,这到底是怎么了,中邪了吗?       “恩?刚谈到哪儿了?”祝婉忆才回过神。       “清若小姐愿意加入您的社团!”小柔在一边赶紧解释。       “清若小姐之前并无表演经验,让我如何才能相信你?”祝婉忆反问青衣女子。       祝婉忆对于绿色,不管是那种,都有种特殊的依赖,而眼前这位青衣女子,无论是谈吐气质,还是相貌姿态,都很不错,而这些却并不足以让祝婉忆做决定。       “为他,我可以做一切,包括你说的这个演出!”叫清若的女子脸上浮现出一种常人不曾有的坚决。       “他?”祝婉忆笑着,如果没猜错,清若中意的男子应该是刚刚她面试过的那个叫雷涛的男子。       那个男子各方面都不错,只不过迫于家境贫寒才出来干这个,虽然跟祝婉忆要求的演员层次还差很多,可是值得挖掘。       只是眼前的女子?并非迫于生计,她真的决定为了这个男人,而做这种在这个时代并不被世人认可的演员?       叫清若的女子看着祝婉忆,祝婉忆眼中的笃定让她佩服,这个戴着半张面具的男子怎么会知道她的心思?       “雷涛是个值得培养的,有潜质的演员,而清若小姐你?我这里并不需要情侣……“祝婉忆依旧笑着,左脸上的酒窝若隐若现,那张精致的脸即使对于女人来说,也是种妒忌。       “情侣?”清若皱眉。       “就是男女朋友!”小柔在一边赶紧解释。       可是对面的女子还是一头雾水!       “就是相互仰慕中意的男女!我给你们发工钱,就需要你们支付对应的劳动力给我,而不是给你们创造谈情说爱的地方,希望清若小姐谅解!小柔,下一位!”祝婉忆给了最直白的解释,然后打发了清若。       “那他呢?他在这里可以赚到多少银两?”清若似乎不甘心,却又无法反驳眼前这个笑意盈盈的人。他的话她并不能完全理解。       “那要看他能替我创造多少价值!”祝婉忆举手之间,下一个面试的已经进来。       “如果我们组合能给你创造更多的价值呢?”清若不死心,虽然她不完全明白祝婉忆话中的意思,但是她大概可以猜到这里面的几份意思。       “小柔,给她台本!通知雷涛,让他过来排练!”这就是祝婉忆,绝对的效率主义者。       清若终于喜笑颜开,拿着所谓的台本,翻来覆去,可是这里面的字?对她来说真的是个问题。       “不识字?”祝婉忆随意的翻着台本,不经意的问。       清若点点头,然后又很快摇摇头,“我爹教过我几年书,虽然认识的不多,可是我会努力!”       “不认识的问她!”祝婉忆指指身后的妙海,她的简体字,能领会的也只有妙海了。       清若重重的点头,给了一个牵强的笑容,但是想到能和仰慕的人在一起,随即又笑开了。       主角一确定,祝婉忆也松了几分,接下来的面试很快便过了。       虽然不能确定这个阵容是否能出彩,但是,绝对是她认为最合适的阵容。       接下来,就是场地问题和排练磨合问题,排练倒不是问题,只是场地?祝婉忆想想,这个需要下点功夫才行!       她手头的银两只够支付这几个演员的薪水,置办场地的钱?       那个男人?他应该很富有吧?       是夜,祝婉忆又开始做梦,大火,尸体,鲜血模糊,惨不忍睹,耳边那声声急切而又绝望的“姐姐”让她紧张,她想寻声而去,却迈不开脚步,不知道去哪儿,该找谁求救,迷茫无奈……       大火中,白衣男子笑得猖獗,他俊美的脸上是那么惨绝的笑容,他说着什么,她听不清楚,想要靠近,却被他的长笛所伤,那刻心死的绝望到底代表了什么?       祝婉忆睁开眼,枕边已经湿了一片,额头沁出几滴汗珠,刚刚的一切在一片漆黑中等待意识变得清醒。是雅瑟还是弟弟出事了?       若是换做之前,她完全可以凭借自己的力量去寻找他们,而现在?这个身体?中毒不浅,好不中用了!       黑暗中,祝婉忆抹去额头的汗珠,准备起床,睡不着就只有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可是,还不等她起身,一把冰冷的长剑就横在了颈间,剑身泛起幽冷的光。她不由一颤。剑的另一端,一个蒙面的黑衣人正冷冷的看着她,眼中寒光四射。       “你是谁?”她并未喊出声,而是很平静的询问来人。       黑衣人不慌不忙:“只是借王妃出府,还望王妃多多配合!”他的声音平静无波,却透着残忍的冷意。       “那你找错人了!”祝婉忆想不通来者所谓何意,但是他们八成是弄错了!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都快死的人了,有必要骗你吗?想用我威胁王爷?你乘早还是改了主意,也许出得了府!”祝婉忆滔滔不绝。       虽然很害怕小命就这么呜呼了,她还是故作镇定。       “站起来,跟我走。”冷剑更贴近她的肌肤,隐约划了一下,祝婉忆感觉到细细的疼,颈部的皮肉有点滑腻。       祝婉忆慢慢站起来,黑衣人擒住她的肩膀,推着她走向门口:“打开门。”       门被打开,院子里横七竖八的都是侍卫们的尸体。浓重的血腥味刺激着感官,祝婉忆敛下眼,在男子的挟持下往前挪动。她担心的是那几个丫头的安危,应该没事吧?       走到院门外,大片火把将夜空照得通亮,煌御天一脸愠色,身后是一批严阵以待的侍卫,看样子显然等了一会儿了。       黑衣人却不急,将祝婉忆的肩膀握的更紧些,长剑始终没有离开她的脖子。 番外之大理国穿越纪事13       这个御亲王并非像传言那般昏庸无能,他这刚进王府没多久,他就已经有所察觉,行动迅速,出人意料。       于此同时,黑衣人的身后出现了不少同伴,这些人事先已有预谋。       祝婉忆看着煌御天,他身后是流波,妙海,还有一大群看似训练有序的侍卫,那么,这个黑衣人究竟是什么来历?       起初她以为是那个人在跟她开玩笑,现在看来,并非如此,事态有点严重啊!       “本王给你个选择!东西留下,人走!”煌御天所说的东西,祝婉忆并不知情,但却很明白,她不是他所说的东西。       “看来比起王妃,王爷更在乎这件东西?”黑衣人并不害怕御亲王府人多势重,反倒是有看好戏的闲心。       煌御天的脸色在一明一暗的火光中并不真切,可是,祝婉忆知道,若是在所谓的东西和她之间选择,煌御天肯定选择那件东西!她有自知之明,她要自救,可是也想看看煌御天到底这么选择。       “好大胆子,敢这样跟王爷说话!”煌御天身边的人看不下去。       “既然王爷并不在乎王妃的性命,那么,王妃,可愿意跟着在下,虽比不上王府的锦衣玉食,却也吃穿不愁,甚是自由!”黑衣人不理会煌御天手下的挑衅,自顾自地用长剑挑起祝婉忆的脸,玩味的笑印在脸上。       “自由?”不得不说,这个词对祝婉忆来说诱惑颇大。       不管是谁,能给她自由便是最好不过的事情。       煌御天终于忍不下去,他知道,祝婉忆想要的东西!对于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来说,自由的承诺大于一切。       “你要它何用?”煌御天好不容易弄的这件东西,岂能这么便宜给了他人!       要知道,这件东西牵扯甚大,而眼前这个人知道这件东西的存在,就说明他并非寻常人,而这个,是他忌讳的!       “我对它很感兴趣,势在必得!”黑衣人眼中波澜不惊,自信满满。       “那本王倒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带出去!”煌御天退后一步,后面的侍卫一拥而上。       “看来命运如此,王妃莫要怪在下心狠!”黑衣人说话之间加重手中持剑的力道,很快,女子柔嫩的肌肤上又出现一道血痕。       颈间的湿润渗入衣领,祝婉忆疼的倒抽了一口气,不由的向煌御天看去,他隐而不发,神情却泄露一抹犹豫不定。祝婉忆苦笑,看来她还是有点用处的!       黑衣人似乎很震惊此刻祝婉忆的表现,换做别的女人,不是吓得哇哇大哭,就是使劲求饶,而眼前这个女人,即使挨了一刀,她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她没有跟煌御天求救,她只是看了他一眼,便将实现移向了别处,神色有些悲凉,却并未有怨言。       “若是你愿意,我可以带你走!”黑衣人伏在祝婉忆耳边低语。       “将死之人,在哪儿死都一样!”祝婉忆笑,笑得悲凉,笑得灿烂,笑得众人心里发毛。       也许这样的对话并无人听到,可是对于失明的煌御天来说,却听得清晰,祝婉忆!就是这样的祝婉忆,能让任何男人为之倾倒。       “放他走!”煌御天神色阴鸷,声音冰寒。       “看来王爷终究是疼爱王妃的!”黑衣人大手一挥,身后跟来的人瞬间消失不见,速度之快,让王府的侍卫惊叹。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这一切要结束之时,之间黑衣人取下横在祝婉忆脖颈的长剑,眼中一抹诡异闪过,他瞬间用左手扼住了女子流血的脖颈,将长剑反转向内,狠狠的刺向她的腹部!       随后他快速拔剑,用力将祝婉忆往前一推,剑身浸润鲜红,泛起诡秘的冷光。       黑衣人趁乱而去,流波妙海随后带人去追。       煌御天心中一慌,在祝婉忆倒下之前抱住了她,鲜血如溪流般奔涌而出,祝婉忆淡绿色的衣裙很快变成了鲜艳的红,煌御天抱着她快步走向屋内,就连他自己都没觉察到,他对她的关怀莫名之间滋生了不一样的感情。       “何必呢!”祝婉忆虚弱的笑着,微弱的声音响彻在煌御天耳边,她在嘲笑他?       昏厥的前一刻,祝婉忆感觉到煌御天将她紧紧的抱在怀中,勒的她手臂生疼。       这种感觉好熟悉!是他吗?他在紧张她,她勾起嘴角,笑了……       煌御天抚摸着祝婉忆的脸,右脸上的疤痕还没完全好,尸毒,刺伤……她的命运当真如此坎坷?比他还要悲惨!       如果方才,那一剑割破她的喉咙?       如果方才,那一剑再刺深一寸?       那么,她也许就不会再承受这些痛苦了!可是,倘若她真的离去,他该怎么办?他计划好的一切?当真少了她就不可以?       她笑问:何必呢?       是啊,何必呢?为了一个女人丢失了最重要的东西,值得吗?       他甚至没有弄清楚她和刚才那些黑衣人到底是什么关系,就那样放他们走了!       他还清楚的记得刚刚那个黑衣人所说的话,“若是你愿意,我可以带你走!”       若祝婉忆和黑衣人之间没有关系,那个人为何会这样说?       祝婉忆,对他来说是个谜,而且是个越来越深猜不透的谜!       煌御天一直以为是他在利用她,而现在,他开始怀疑,到底是在谁在利用谁!       “王妃近日可有好些?”祝婉忆刚睁开眼睛,就听到熟悉的声音,更是惊讶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呼吸平稳了许多,只是一直不曾苏醒!”是小柔的声音。       “服下这剂药,想必王妃就会醒了!”来人交代着小柔,小柔很快下去煎药了。       是雅瑟吗?祝婉忆瞪大眼睛看着背对着自己的身影转过来……       是张陌生的面孔,男子坚毅如冷,只是那双沾满血丝的眼睛却瞒不了祝婉忆。       “姐姐,你终于醒了!”男子装扮的雅瑟扑到祝婉忆面前,泪流满面。       “快离开,这里危险!”祝婉忆伸手想抹去雅瑟面容上的泪珠,却因为撕裂的伤口痛得呲牙咧嘴,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姐姐!”雅瑟似乎有很多话要跟祝婉忆讲。       “快回去!”祝婉忆推开雅瑟,语气中有不容质疑的威严。       如果说之前她还不了解煌御天,那么经过这次意外,她是彻底了解了煌御天的为人,他的心思绝不是做好一个亲王这么简单!       “大夫,这药是放在开水中煎服还是冷水中煎服!”梦竹推门而进,声音很轻,却还是惊醒了祝婉忆。       雅瑟慌忙抹去脸上的泪水,而梦竹却沉浸在祝婉忆醒来的惊喜中没有发现什么端倪,只是高兴的跑过来拉住祝婉忆的手问寒问暖,然后又急匆匆跑出去,说要告诉小柔她们。       “不用担心,她们都不认识你!”祝婉忆安慰雅瑟不必慌张。       雅瑟却担心祝婉忆的身体,她昏迷三天三夜不曾醒来,就连一向被称为神医的龙啸天因为外出替祝婉忆的尸毒寻找办法,这才有了她乔装打扮进来行医的机会,好在她们之前对医术也有所研究,才不至于露出什么破绽。       她苍白的小脸又瘦了许多,原本那么活泼的一个人,因为受伤显得格外脆弱,似乎一个巴掌就能把她拍碎……她的手腕又瘦了一圈,他捏上去,是那么虚弱无力……       几个丫头站在一边看着,想上前照顾,又碍于煌御天的威严不敢上前,只能眼睁睁看着她们家王爷又是摸王妃的额头,又是摸王妃的小手,王妃受伤也算是因祸得福了,王爷如此还是在意王妃的!好吧,这样的亲昵只当没有看见好了!       终于,煌御天放下祝婉忆的手径自离开,离开时不忘叮嘱一句:好好休养!       煌御天这是转性了还是?       祝婉忆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好在他只是查看病情,并没有多做停留,注意到雅瑟这个伪大夫。       不过,很快,祝婉忆的担心就应验了,煌御天要请雅瑟过去单独问话,这个……祝婉忆只能自求多福,替雅瑟多多祈祷。       几个丫头见煌御天离开,自然是围着祝婉忆关心的问东问西。       “王妃,您不知道,您昏迷时王爷有多紧张您!”梦竹在一边高兴的跟祝婉忆分享所见所闻。       “还说呢,当时你们几个都跑哪儿去了?我被人抹脖子,你们几个连个人影都看不到!”祝婉忆瞪了一眼梦竹,玩笑道。只不过是不想她们担心罢了。       “侍卫不让我们过去,待我们赶过去时就看见王妃您满身是血,王爷大喊着找御医!”千月在一边着急的解释。       祝婉忆给了一个释怀的笑容,再看看小柔,呆在一边只是静静的看着祝婉忆和梦竹千月说笑。       “听闻王妃醒了,这是我熬了好几个时辰的燕窝,王妃乘热喝了吧!”几个丫头正和祝婉忆聊得尽兴,就看到龙悠然带了几个丫头浩浩荡荡进屋了。       “劳烦你费心了!”祝婉忆在小柔的搀扶下慢慢坐了起来,“躺了好些天,这身子都要僵了!”       “王妃好好养病!听闻王爷正在派人追缴刺客,不日应该就会有结果!到时候抓到刺客,也不枉王妃白白挨了一刀!”龙悠然一身粉色衣裙,小脸显得格外嫩媚,这声音也不似往常,反倒尖了些。 14       “在王府能来去自如的刺客并非等闲之辈,看来以后我该万般谨慎小心些才是!”祝婉忆自我调侃着,心想这时间约莫也差不多了,便唤了千月过来,“千月,我有事要跟王爷商量,去请王爷过来一趟!”       龙悠然听到祝婉忆要请煌御天过来,神色多少有些不自然,却也并未显露出什么不寻常,只是依旧跟祝婉忆聊着家常。       “王妃这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当真是想本王了?”煌御天人未到,声先到。       待听到龙悠然给自己请安后,忽然转了神色,“王妃所谓何事,这么着急?”       祝婉忆瞥了一眼龙悠然,缓缓说道:“倒不是什么着急的事儿,只是,想请王爷帮我写几个字!”       祝婉忆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屋子里静得连针掉下的声音都能听到。       煌御天眼睛失明,是众所周知的事情,让煌御天写字,这不是给他找难堪吗?       “小女且,您还好吧?”小柔在一边替祝婉忆开脱,这昏迷得久了,不会是又忘了什么吧?       “听闻王爷的字写得不错,所以才请王爷帮忙,既然王爷不肯委屈帮忙,那我再找别人就是!”祝婉忆笑得无伤大雅。似乎这一切紧张的气氛都跟她无关!       “不知道王妃想要写什么字?”煌御天终于开口,紫色的衣衫在夕阳下显得格外神秘,那只长笛依旧形影不离握在右手中。       “醉仙楼!”祝婉忆轻轻开口。       “醉仙楼?”煌御天不解。       “对,醉仙楼,等我用一己之力赚到卖悦来楼的银两,王爷别忘了我们的约定!”祝婉忆轻启红唇,笑得没心没肺。       “好,倘若正到那时候,本王自会遵守承诺,给王妃自由!”煌御天的神色中看不出喜悦还是阴鸷,只是大笔一挥,醉仙楼三个字跃然纸上。       一边的龙悠然听到祝婉忆和煌御天之间如此约定,当真有些怀疑,祝婉忆怎么可能凭借一己之力赚到卖下整座悦来楼的钱?       煌御天分明就是不想让祝婉忆离开,不过,又有什么关系,祝婉忆命不久已。       所有人只当这是祝婉忆和煌御天之间的玩笑,并没有当真!       直到后来,当他们亲眼看到醉仙楼独霸京城一席之地后,便心悦诚服了。原来醉仙楼是跟悦来楼对着干的酒楼!祝婉忆不费吹灰之力,整座悦来楼便浑然倒去。       “就不打扰王爷和王妃用膳了!”龙悠然心平气和,依旧一副好脾气的样子,大家闺秀莫过于此。       祝婉忆心想,煌御天自会去陪龙悠然,自然不作挽留,招呼着让几个丫头上菜。       待龙悠然走远,还不见煌御天离开,祝婉忆有些迷惑,“王爷不去安慰安慰龙姑娘?”       “她一向识大体!”一句话堵死了祝婉忆。       识大体的女人,注定是孤独的女人。       “本王刚刚询问过大夫,王妃的伤并不碍事,只是这毒……怕是要过一阵子才能清解干净!”煌御天的前半句话一出,祝婉忆的心便提到了嗓门眼,雅瑟不会被发现吧?好在,煌御天似乎真的拿雅瑟当大夫了,不过,这毒?就连龙啸天都毫无办法,雅瑟怎么能轻易答应解毒呢?       “人总归是要死的,只是早晚的事儿,不过,还是谢谢王爷惦念!”祝婉忆没办法下床自己动手吃,只好让小柔在一边喂着吃,一向风风火火的她,这样还真有些不适应。       “王妃如此看得开,这病怕是很快就会好!你们都下去吧!”煌御天走过来,示意他来喂祝婉忆吃饭。       祝婉忆不知道煌御天到底是什么意思,看着小柔离开,慌忙喊道:“我还没吃饱呢!”       可不是饿坏了,饿了三天,肚子早就扁扁的了。       “不会饿着你的!”煌御天听到祝婉忆这句话嘴角上扬,示意几个丫头退出去。他们都没发觉,煌御天第一次没有用王妃这个称呼。       “你不是还没吃吗?”祝婉忆看着煌御天夹着菜送到自己面前,多少有些不适应。       “本王不饿!不是饿了吗?”煌御天反问,好看的眉头向上挑,看似心情不错。       祝婉忆寻着煌御天夹菜的方向伸出舌头,这哪里是喂饭?分明就是考验她的方向感吗!这受伤的脖子还痛着,该死的煌御天,故意的吧?       如此重复几次,祝婉忆终于受不了了,“我手脚还能动,我自己来吧!”劳驾您,苦的是我,自然,后半句是咽到肚子里去了。       “本王虽然看不到,但是只要王妃出声,这方向还是辩得清楚的!”煌御天坚持着自己的。       “好吧!”祝婉忆靠在床榻之上,一边吃着,一边端详着煌御天的脸。       “冒昧问一句哦,你的眼睛?”祝婉忆就是祝婉忆,只要醒着,必然是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小时候的事,记不太清楚!”煌御天显然不想提起。       “也许是上天太嫉妒你了,你看你,有傲人的身世,独一无二英俊的容貌,个性也不错!有一句歌词是这么唱的,是不是上帝在我眼前遮住了帘,忘了掀开……也许有一天,上帝想起了,就会帮你掀开这张帘,也许,在这个世界上,有那么一个人生来是为你而生的,为了做你的眼!”祝婉忆想起那首歌,也许最能体会煌御天现在的处境!       “王妃好口才!上帝?”煌御天不明白。       “哦,就是上天,口误,口误啊!”祝婉忆哈哈而笑,算是过了一关。       “其实你应该对龙姑娘再好一点……”祝婉忆看着煌御天的脸,真的很诱惑人,这么帅的帅哥,可惜失明了,要不,该有多抢手啊!       “当然,不是说你现在对龙姑娘不好,龙姑娘对你来说就是你看世界的眼睛,她对你的好不是常人能比的!有的时候,真的很羡慕你们,两小无猜,可以那么信任彼此,关心彼此,愿意为彼此做任何事情!相濡以沫也不过如此吧?”祝婉忆大发感慨,如果,如果没有那个没良心的男人,她或许会喜欢上眼前这个俊雅如斯的王爷吧?       “王妃是在说笑吗?本王和王妃才是相濡以沫的夫妻!”煌御天的强烈反驳让祝婉忆没有了继续下去的兴趣。       她并对龙悠然无恶意,只是不希望好好的一个女子,因为猜忌,嫉妒变得可怕!       煌御天现在如此对她,龙悠然势必会多想,虽然不知道煌御天为何这样做,可是祝婉忆已经无法洗脱自己在龙悠然眼中小三的形象。       “既然王爷不喜欢跟我说话,那么为何又这般对我?你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你,这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情,王爷这样陷我与不义,究竟为何?”祝婉忆推开煌御天手中的碗,生气了。       “本王从来没有说过不喜欢王妃的话!”煌御天棱角分明的脸上印出一丝玩味的笑。       “你?……”这算是表白吗?怎么可能,她一个丑女,要什么没什么,他怎么可能喜欢她!一定是闹着玩的,对!一定是这样!       “没说过不喜欢,也没说过喜欢,不过是……我吃饱了!谢谢王爷!”祝婉忆想说不过是利用罢了,可是,她有没有利用的价值,她还不得而知!       “本王饿了!”煌御天说得轻松,可是语气中那点点的戏谑的味道,让祝婉忆的心跳莫名的加快,熟悉的感觉再次袭来,却很快被她否决。       她肯定是脑子有毛病,想那个男人了,所以才会这样,一定是!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祝婉忆看着煌御天那张俊脸,不知不觉的就陷入了迷茫,她不由自主的凑到那张薄唇上面,想要确定什么……       煌御天过了许久才放开有些走神的祝婉忆,他的鼻翼间飘来一股若有若无的清香,熟悉的味道,熟悉的人,只是他的心境却不再同以前那般平和!       她说:我不喜欢你!       那么,她喜欢的究竟是什么样的男人,他很好奇!       她说:这个世界上有那么一个人是为你而生,为了做你的眼睛!       那么,她呢?她就是那个人吗?她愿意做他的眼睛吗?       她说,羡慕他和悠然的两小无猜。       那么,她呢?当真不记得之前的一切了吗?       祝婉忆,我该拿你怎么办?       煌御天捏着祝婉忆的肩膀越来越用力,似乎能听见骨头喳喳作响的声音,祝婉忆咬着嘴唇,脸色平静,一副神游在外的模样。       “王妃似乎很喜欢一心两用!”煌御天看着祝婉忆,明明什么都看不到,却还是固执的想要知道她此刻的表情。       “能一心两用才好,不会受伤害!就像王爷!”祝婉忆转过头,看着脸不红,心不跳,气不喘的煌御天,他这样做的目的何在?不过是为了证明他的优越性?       “听闻王妃极爱作画,还请王妃给本王也画一幅,可好?”煌御天突然转了话题。       “只是略懂皮毛,登步了大雅之堂,况且,我从不会替人画像!”祝婉忆回绝的干脆,却又怕说的太重,随即补了一句:“画不好!” 番外之大理国穿越纪事15       “后院满池的荷花开了,王妃躺了好多日,不如出去吹吹风,顺便可以写实画意!”煌御天不等祝婉忆回答,便唤了人进来,安排着去后院赏荷花。       祝婉忆不知道煌御天对她的态度为何转变的这样快,但是有一点,她很清楚,他对她的好绝对不单纯。       王府竟然还有这么一块宝地?远远望去,一池清水,铺满了荷叶,绿油油的一片,看着就觉得神清气爽,而这时节正是荷花盛开的时节,粉色的,白色的,而祝婉忆最喜欢的是那粉白相间的,不似其他一色的荷花那般纯洁,却别有一番风味。       底盘的粉中带白,花苞越往上,愈加粉嫩,而大伞一般的绿叶上,竟然有几滴晶莹剔透的露珠,随风一动而动,滚来滚去,似要落下,又重新沾在荷叶之上……       这满池的荷花看上去是那般优美,祝婉忆别过头去,煌御天正静静的看着前方,他眼神认真,温和的瞳仁泛着柔和的光芒,眸色如玉,叫人心宁平静。       可是他当真看不到吗?这么美丽的景色,可惜了!       “小柔!”祝婉忆唤了小柔过来,低声说了几句。       不一会儿,小柔抱着一朵荷花,一片荷叶走过来递到了祝婉忆手中。       “王爷不是要赏花吗!”祝婉忆拉过煌御天的手,先是放到荷花上。       “这是花瓣,恩,这个算是两层吧,恩,有多少个花瓣呢?一,二……”祝婉忆一边拉着煌御天的手让他感受,一笔自言自语般的数着数。       “十一瓣!是单数啊?以前我都没好好数过呢!这么大,这么长……”祝婉忆拉着煌御天的手比划着。       然后又将荷叶送到煌御天手中,仔细的讲解着!       她不知道煌御天的眼睛是怎么瞎的,也不知道他对这个世界上的这些事物究竟有多少了解,他分得清楚颜色吗?他大概知道哪些东西?       “咳咳,我这个老师还行吧?有什么不懂的可以提问,免费解答啊!”祝婉忆就是这样的性子,刚刚受过伤的人,而且被这个男人还强吻了,但是现在早被她抛到九霄云外,什么事儿都没有。       “是个不错的老师!”煌御天似乎能看到她她嘴角微翘,笑意清浅,明澈的瞳眸光华流转,他恍然觉得满池的清荷都在她面前黯然失色。她分明还是曾经那个清傲孤傲的女子,他却在她身上看到了不卑不亢,或者更确切的说是没心没肺。       “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看在你夸我的份上,我做一副花送给你,哈哈!”祝婉忆笑得没心没肺,似乎是因为大笑牵扯到了伤口,又不由得呲牙咧嘴。       “王妃好口才,诗也不错啊!”煌御天的手中仍然捧着一朵荷花,而祝婉忆便将这个捧着荷花的男子永远的藏在了心中。       “可是画好了?”半响,不见祝婉忆出声,煌御天追问。       “啊啊,怎么办?这风吹得真不是时候!”祝婉忆一边惋惜。       几个丫头在祝婉忆身后莫名其妙。       “这张画坏了,改天重新画一张给你!”祝婉忆命小柔将画收了起来。       “再无其他人欣赏,王妃怕人嘲笑不成!”       “不好,不好,我一世英名不能因为这张画给毁了!好饿啊,小柔,弄点吃的吃吧!”祝婉忆撅撅嘴,示意小柔把画拿回去。       “我跟你赏花,你吹首曲子给我听吧!”祝婉忆从来不做吃亏的事。       煌御天耸耸肩,拿出长笛,吹了起来……       微风荡漾着在池面,荷花随风起舞,天色渐渐转黑,而他们却浑然不知。       一朵纯净的荷花,一片绿色的荷叶,一个温和儒雅的男子……就像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事物,让祝婉忆莫名的有些伤感!       她不知道,也许是从这一刻起,这花,这人,这画,便从此印在了她心里,拿不走,抹不掉,忘不了……       我深知,此一别,或许就是一生,或许是永不相见。可纵使有千般的不舍,万般的不愿,这,也只是我唯一的选择。只愿你如先前那般,平静幸福的生活!       寂寞沧桑的心,细数着指尖年华,不觉间已忘却了前尘,忘却了往事,忘却了岁月的蹉跎,忘却了曾经的坎坷,忘掉了一切可以忘记的。       然而,当我自以为早已忘却一切时,却独独没有放得下你。放不下那一江烟波,一艘客舟,放不下那样的夜晚,那样的月色,放不下那脉脉含情,丝丝留恋的眼眸,放不下那一声声笛箫,一曲离殇。       祝婉忆也不知道是受伤的缘故,还是煌御天的笛声太美妙,以至于她听得入神,一个不小心给睡着了。       恍惚之间,似乎是在做梦,她的脑海中总是断断续续出现这个身体原本的回忆,那些阴暗的,绝望的,悲伤的,沉重的回忆,虽然只是片段,却将她压得无法喘气,她不知道,这个身体原来的主人是怎么度过那些岁月,她仅仅是想着那些片段就毛骨悚然……       “小姐,小姐……”小柔在一边看着祝婉忆的表情似乎是极度难受,还以为她伤口感染,身体受不了的缘故,焦急的想要唤醒祝婉忆。       祝婉忆睁开眼睛,半响才回过神,听到外面细细碎碎的声音,似乎明白了什么。       “小柔,去叫妙海进来!”祝婉忆缓过神后吩咐小柔。       “妙海她……”小柔知道瞒不住祝婉忆,便坦白了一切。       “住手!”祝婉忆刚到煌御天院中,就看到下人已经举起木板对准了妙海打,什么都没想救扑到了妙海身上,希望板子落下不会那么重,那么疼。       明明是拖着受伤的身体,却那么准确无误的扑到了妙海身上。       “小姐……”小柔上气不接下气,追到祝婉忆的时候已是千钧一发的时刻。       闭着眼睛半天没有感觉,祝婉忆抬头才看到执行的下人们很听话的退到一边。       下人不敢违背煌御天的命令,却也不敢公然跟祝婉忆对抗,只有默默站在一边,听候发落,是打还是不打?王爷跟王妃商量好了总归会告诉他们。       “王妃!”妙海有些祝婉忆竟然会如此护着自己。       “王爷,不关妙海的事,要怪你就怪我好了!”祝婉忆紧紧的护着妙海,生怕她一离开,那板子就落在妙海身上,虽然是习过武功的人,可到底是女子,怎么能经受得住那样重的惩罚。       “怎么能怪王妃,是妙海护主不利,才让王妃受如此重伤,让本王损伤了一件重要的宝贝!给我打三十大板,以示警戒!”煌御天跟刚刚赏花时判若两人。       “是人重要还是东西重要,我好好的在这,东西丢了可以再找回来!妙海根本就没错!况且是我吩咐妙海出去的,要是非要打这三十大板,那我来领好了!”祝婉忆也毫不示弱。       若不是她刚刚听到下人议论,妙海这板子岂不是挨定了?       “王妃!这是你求情该有的姿态吗?”煌御天突然转换了语气,卸去一声的戾气,他又是那个温和如玉的男子。       “这?……”祝婉忆一时不理解。       是要我撒娇吗?还是?祝婉忆总觉得最近的煌御天很奇怪,特别是对她的态度!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她只要救得妙海不挨板子就好啊!不就是撒个娇吗?又不会少一块肉。       于是,祝婉忆转换了战略拽着煌御天的胳膊撒着娇,虽然不知道有用没用,但是为了让煌御天解气,只有慢慢磨。       这边对着煌御天撒娇,另一边跟小柔和妙海使着眼色,意思是快走啊!可是祝婉忆就是眼睛瞪弯了,挨打的人,打人的人还是原封不动地站在哪!祝婉忆那个气啊,而煌御天偏偏又不发话。       “王爷,是我错了!你放过妙海吧!你怎么惩罚我都可以?我保证毫无怨言!”祝婉忆举手发誓,使出浑身解数,只为妙海求得一个谅解!       “这可是你说的哦!”一直沉默的煌御天,脸上突然现了笑容,“都退下吧!”       可是祝婉忆却从煌御天的口中听出了几分不一样,感觉有种掉入虎穴的发凉。       刚刚好一点的伤口经过刚刚一番折腾,又开始隐隐作痛,祝婉忆被煌御天牵着手,慢吞吞的和煌御天并肩走着,伤口痛得让她呲牙咧嘴!       可是祝婉忆就觉得自己刚刚不敢说那句话,偏过头,撅着嘴唇偷看煌御天的表情,他的脸上分明有得逞的笑。       屋内,静得只有两个人的心跳声,煌御天揽过祝婉忆在怀中,“答应我,以后不要以身犯险!”       他今天是吃错药了吗?       低沉好听的声音让祝婉忆着了魔一般的点头,发现煌御天看不到,还在等着自己的回答时,祝婉忆俏皮的踮起脚尖,蜻蜓点水般吻了煌御天的嘴唇。       原本只是恶作剧,因为屋内并没有一个外人,煌御天的深情有打动祝婉忆,可是祝婉忆却并没有被煌御天的深情冲昏头脑,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守着自己的心,不要越陷越深,每当煌御天说着款款深情的话语时,祝婉忆都会刻意提醒自己,这只是给别人看!他不是真心的!你不用被感动! 番外之大理国穿越纪事16       紧箍咒念得久了,就会起一定的作用,现在的祝婉忆很理智。       理智一点一点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只有享受,直到快要窒息的那一刻,煌御天才放开了祝婉忆,坏笑着:“这就是惩罚,记住了!以后再犯,惩罚可要加重!”       突然抽空的怀抱,突然畅快的呼吸,可是心呢?也跟着空落……果然,他还是闹着玩的!他刚刚所做的都是假的,没有感情的!祝婉忆,只有你,傻傻得以为那是爱!       “煌御天……”祝婉忆想大声喊出,却越来越没有底气。       “婉儿,下棋可以静心!来一盘如何?”煌御天脸上的坏笑越来越深,他似乎能想象出祝婉忆现在羞涩的模样。       这样的称呼在祝婉忆看来很不对劲,煌御天他到底想要做什么?她依旧有些不适应。       “跳跳棋?那是小孩子玩的!”祝婉忆教给煌御天的跳跳棋,只不过是因为它比较好学,而且适合煌御天玩,却没想到煌御天会取笑自己,自己当然要还回去。       “小孩玩的?”煌御天的坏笑瞬间被吞唔,他分明记得之前祝婉忆教他学跳跳棋的时候说得有多华丽,原来是骗人的!       “小孩玩得又如何?只要我喜欢,婉儿,以后不许再骗我!”不知为何,煌御天单单的只是想跟祝婉忆要个承诺!可是,可能吗?自己不也正是瞒着她很多事?       祝婉忆看着煌御天毫不在乎的神色,出口的话却是要自己承诺,不相瞒,一辈子?这个承诺太沉重,她就连眼前煌御天所说的真假都分不清楚!更何况,她隐瞒他的事不是原谅二字就能解决的!       感觉到自己心情突然的转变,淡淡的忧伤充斥着沉寂的房间,祝婉忆转到书桌前,两只手的拇指和食指不停的交错,每当烦躁不安的时候,这是她常有的动作!       “王爷可否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还是我真的做错了什么,你大可以讲出来,你这样……”祝婉忆不知道该怎么样表述,就像她出事,本不怪妙海,而煌御天却偏偏要处罚妙海,而且还故意让她知道。       这些疑问都让她觉得不安!煌御天到底知道了什么?他的转变又是为何?       他与她之间的隔阂,应该不是赏个荷花就能转变的!她清楚的很!       “婉儿……”煌御天知道祝婉忆是有意转移他的话题,这段时间,跟祝婉忆的相处,他已经习惯唤她的名字,即使没什么事,唤着她的名字,自己心中那些狰狞的过往,似乎就能减轻那么一点点。       “嗯?”祝婉忆抬头,却只见煌御天脸上的笑容,他笑的时候就像阳光倾泻进自己的心中,温暖美好,心头的阴霾就会随之而去。       可是煌御天却只是随着祝婉忆的声音笑看着她,一句话不说。       “王爷,今个我想去丞相府看看,明个再回府!”祝婉忆想到今晚又是月圆之夜,她必须找个理由去私会那个从未谋面的主子。现在越来越难说服自己,什么都不在乎的去跟别的男人幽会!煌御天待她不薄,可是……祝婉忆转念一想,他只是利用自己,又何必那么在乎!       强理说服自己不去内疚,祝婉忆费了好大劲才说出这句话。       “好,等我手上事情忙完了,就去丞相府把小松接回来!”煌御天答应得很快,嘴角很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让妙海跟着,这些日子京城可不怎么太平!”想到今日祝婉忆遇到的事,煌御天背在身后的手不禁加了力道,总有一日,他会让那些人一点一点还回来。       祝婉忆一听让妙海跟着,那她的事可就要暴露,但是自己又没有理由不让妙海跟着,“我是去丞相府,又不是去打劫,妙海今个受了委屈,女孩子总要静心一段时间!我会小心些!”       “还是让妙海送你过去,安全到丞相府后,再让妙海回来就是!”煌御天坚持。       祝婉忆不禁点点头,如果只是假扮恩爱夫妻,他对自己已经真的做到了仁至义尽呢!       ……       静逸院中,祝婉忆还在想刚刚在丞相府的事,兴许是她那个名义上的大姐夫也就是太子被大理国王冷落,这丞相府的老头对她的态度倒是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不过,这些巴结却成为祝婉忆心头的另一份忧愁,她不想牵扯到所谓的政事战争中……       “婉儿姐,他们过来接你了!”小柔轻步跨进房间,唤祝婉忆动身。       而祝婉忆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婉儿姐……”小柔又唤了一声。       “啊?哦……”祝婉忆懊恼得揉揉太阳穴,不知道自己又死了多少个脑细胞。       一个冷酷到底,一个温暖如风,祝婉忆忍不住将两个人对比,不禁冷笑,自己还真是有福气,冷酷的正适合做情夫,那个处处宠着自己的正是自己的丈夫!       祝婉忆抱着双膝坐在榻的最里边,下巴垫在膝盖上,眼前依旧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到,煌御天的世界就是这样吧?       不知道为何,祝婉忆对煌御天就像是被唤醒她本身的母性,她总不由得想对煌御天好一些,再好一些,在他空白的世界中写下属于祝婉忆的一页光彩!是同情?还是喜欢?祝婉忆有些分不清,如果是同情,那为何想到他要娶龙悠然,自己的心就像小刀划过,血流不止?       如果是喜欢,为何她会对眼前这个冷漠的男子也会动心?梦中出现的总是他?她不允许自己的感情不专一,却没办法解释这一切!       有时候会傻傻的将他们两个的身影重叠,就如同他们本就是一个人!       夜色朦胧,雨声打湿了每个怀揣心事的人,江南烟雨,最是有意境,可是,却有人看不见!愁断肠,牟然不相见。       “咯吱……”随着一声门响,祝婉忆听到略显沉重的脚步声,难道这个男人也满怀心事?       “好久不见!”祝婉忆自嘲的扬起嘴角,看不到,却感觉得到,她不敢想象,如果自己失明,看不到周遭的一切,会不会同现在这般焦虑?       煌御天究竟是怎么度过这些年月?       可是祝婉忆的好声询问并没有换来男子的回答,取而代之的是他想要杀死她的决心!       他只是一只手就已经将她架到了床榻之上,他的手掐着她的脖子,祝婉忆知道,只要他稍一用力,她的小命就完蛋了。       可是祝婉忆没有挣扎,她不清楚到底又是谁惹怒了这位爷,以至于他见到她就想置她于死地,她不问不语,只是静静的等着死神的到来,也许唯一遗憾的便是不能再见到雅瑟和弟弟一面,但是有雅瑟在,弟弟必然会安然无恙,祝婉忆认命的闭上了眼睛。       “为什么?”       “为什么要害我?”冷酷嘶哑的声音传到祝婉忆的耳朵中,让她听的一头雾水,是快要死了吧?要不然,为何会从他的声音中听出那么一丝丝心痛的味道?       “为什么要害我?”       这句话应该换我来问你吧?祝婉忆只是愣了一下,随即便觉得呼吸困难,本能的求生**让她的双手紧紧的揪住了身下的床单,即使这样,她也没有一丝的挣扎。       在这个弱肉强食的社会中,多她一个冤魂不多。       曾经有那么一个人对她说,会永远爱她,一生一世。       可是结果呢?结果就是她莫名其妙的被害,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       还有煌御天的改变,他对她的好,会是爱吗?       还有这个男人,他又为何会这样说?       不管是谁,不管怎么样,她都已经不在相信。       她不会再去相信那什么永远的爱或者自己认为:我为他付出了这么多,为他吃过这么多的苦,他总不该不清楚而辜负我吧?要知道,良心这东西,仅仅只受自我道德约束,却是最最经不起考量的。       就这样死去吧!死了也就解脱了!       祝婉忆闭上眼睛,慢慢的,慢慢的,松开了手指,轻轻的笑了,在这个世界的苟活终于要划上一个终点了吗?       “你到底是谁?”冰冷的语气,只是那双掐着她脖子的手终于慢慢松开。       重新获得空气的祝婉忆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却因为动作的剧烈而咳嗽不止,那满脸的泪水也不知道是因为咳嗽而留,还是为这一刻的活着而流……       待到稍微缓和一点,她便摸索着爬起来,有些蹒跚的寻找着出门的路,黑暗中,她只能听到他沉重的呼吸和逼近的冰冷,原来,真正的黑暗便是这个样子。       “你到底是谁?”男子一把将她拽回自己怀中,他全身的力气都集中在了这双手上,捏的祝婉忆骨骼吱吱作响。       “一个被别人利用的棋子,一个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过去的人,一个连活着却没有希望的人,你问我是谁,祝婉忆,祝婉忆这个名字你不知道?倘若不了解这个人,你为何要苦苦相逼?倘若不认识这个人,你为何要以死威胁?我到底是谁,我到底哪儿得罪了你们,让你们如此煞费苦心,要握在手心当棋子?你告诉我,我到底是谁,到底为了什么,你们要如此待我?”祝婉忆觉得委屈极了。 番外之大理国穿越纪事17       这么久,她本想得过且过,就这么过完她余下的日子。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他们来招惹了她,反倒怪她的不是?       “你为什么要害我?你到底是谁?这些问题都该由我来问你吧?”祝婉忆抬头,两只眼睛睁得极大,那双黑眸像是渲染了不一样的魔力,在黑夜中闪闪发光。       头顶传来的强大的冷酷气场,并没有吓倒她,相反的,她今个倒要问问清楚,到底为何,要如此折磨她。       “你该知道,我和他是劲敌!”黑暗中,男子声音魅惑,但好在不像刚才那般冷却。       男子口中的他,让祝婉忆错以为是煌御天。       “劲敌?因为是劲敌,所以拿我来对付他?你已经做到了啊,你大可以跟大理国的每个人讲,你睡了煌御天的正牌王妃!这样的侮辱,对他来说不致命,却会让他名誉扫地……”       祝婉忆气愤的宣泄着自己的一项项罪责,她到头来还是害了煌御天啊!虽然,煌御天也只是利用她而已。       “你……”男子似乎恼羞成怒,扬起一只手臂,就要打过来。       祝婉忆也不躲闪,可是,只是听着耳边的那阵掌风,她就明白这一掌下来不是她能承受的。       “你敢发誓,你从来没有跟煌御天提及过我?若不是你,他怎么会这么快找到静逸院来?”男子的那一掌最终还是没有劈下来,可是,他的问题让祝婉忆的心比死了更难受。       “原来是你?”祝婉忆哈哈大笑,她被刺客刺伤,煌御天珍藏已久的东西被盗走,原来是眼前这个男人所为。       也是,她当时怎么就没想到,还以为是雅瑟走的一步冒险棋,她就说,雅瑟的人怎么忍心下得了手。       现在想想,原来是这个人指使的,他当真心狠手辣,若是当时刺伤她的腹部的剑再深一寸,她今天也许就不会站在这里跟他理论了。       “既然要杀,为何当初不做的彻底些?这样你就不用担心煌御天会知道你的存在了!”祝婉忆苦笑,对他来说,她还有利用价值,要不然,她岂能活到现在。       “你?”男子再次瞠舌,他刚刚的那句话只不过是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没想到,她会联想到扯到另外一件事上去。       这么说,她真的跟那伙黑衣人没有关系?男子为无意中发现的这个小秘密窃喜,却又被眼前的这个浑身长满刺的女人问得莫名其妙,他该如何圆这个谎?不曾想到,在她面前撒个谎是如此之难。       “你拿走煌御天的东西最好尽快还给他,要不然,我不保证他找到你这里来!”祝婉忆可不想这两个男人见面。       “你关心他?”男子终于缓和下来。       “关你屁事!”没好气的回答。       “你的毒?”男子不计较,继续试探。       “又没长在你身上,你怕什么?哦,是怕我死了,你就不能借此羞辱煌御天了是吧?真龌龊!”祝婉忆推开男子,想要离开。       “如果让你在煌御天和我之间选择,你会选择谁?”男子问完问题,便觉得自己肯定是脑袋坏掉了才会这样问。       “假设性的问题,没有回答的必要!不过,你要想知道,也不妨告诉你,我谁都不会选择!”干脆利落的回答。       爱是什么,就一折磨人的东西,死去活来,却终究抵不过背叛两个字。       以前的她总以为,安静地做好自己的事就不会招惹不必要的麻烦。可是很多时候,你不去招惹别人,别人也会欺负到你头上。你以为忍让就能让事情过去,可是别人就会以为你好欺负。记住,不要当一个烂好人,当你觉得受到委屈的时候要勇敢地说“不!”别让自己懦弱,也别一味地退让,要学会反击,包括爱情!       她不会再爱什么人了!即使真的爱上,也不会让他知道,绝对不会给他折磨自己的理由!绝对不会像以前那样给任何人欺负她的机会。       黑暗中突然闪烁的光亮让祝婉忆本能的护住眼睛,头顶的那张面具过于冰冷,待她适应光线,他已经是平日里她所见的样子,面具上折射的光,让祝婉忆觉得有些晃眼。       男子若有似无的瞥了一眼祝婉忆,走过去,坐在桌边,透过若有若无的茶雾,他毫无保留的坦诚,每个字祝婉忆都听得清清楚楚。       男子突然把深埋在内心的真实剖开来,恍若完全不同的另一个人。褪去风流随性的伪装,他是一个有血有肉的男子,想要一份没有算计功利的纯粹感情。       可是祝婉忆不是十五六岁的小孩,她不会因为这份表白而沾沾自喜,相反的,她想逃!       倘若之前他还是之前那边风流成性,嬉笑怒骂,她很习惯,而现在,她真的不习惯,她看不到他的眼睛,分不清他说话时的真伪表情。       莫名的,祝婉忆不自觉的惶恐着,为何他和煌御天都突然转变?他们究竟在筹谋什么?       真有一天,她会深陷在他的柔情蜜意里,脱不了身。他是那样攻于心计,擅长谋算的男子。       男子温柔地握住祝婉忆的手,女子的肌肤细嫩柔滑,掌心却有微小的茧,他看她的目光是似水的柔情:“婉儿,倘若不是爱,我便不会那么生气!”他出于一己私心,想用一份表白换得一份安宁!       可是她却是那般冷淡,就像他说的事情与她无关!       他是真的信任她了么?他真的不是又一次企图试探她的心意?他的柔情似水,她竟然没有办法面对。可是他们之间的那些,时刻在她心里叫嚣,她不可能忘记。       祝婉忆轻轻挣脱开男子的手,干脆而果决,出口的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重重砸在男子的心尖上:“倘若是真的爱,为何不以真面目现身?漂亮话人人都会说,不就是爱吗?我也可以说,我爱你,可是这里面究竟有多少真诚的情分?连我自己都分不清楚!”       她不求别的,只想他利用完她之后,她可以独善其身,独身其身,是她惯常的处事作风,她习惯做观棋之人,冷眼旁观别人的挣扎痛苦,杀手的冷血残忍,早就融进她的骨血里面。她要的,是全身而退。       她终究还是给了他这样的答案,他百般柔情,一再卑微恳求,仍旧触动不了她那颗冷酷坚硬的心。恋上她,是他命中逃避不开的劫数。       “祝婉忆,你?当真残忍!”清茶原有的回甘味逐渐变得苦涩无比,男子嘴角扬起一抹涩然的笑。       残忍?残忍的是他吧?一个连最基本的信任都不给别人的人,谈什么爱?       她祝婉忆不是傻子,爱与利用,她最是分的清楚。       “残忍的不是拒绝爱的人,而是给爱施舍的人!我至今不知道你是谁,困住我目的为何,爱不是说出来的!需要我做什么,你向来都是强求,我还是比较习惯这样的你!”       “是吗?那么……来人,带她进来!”男子霍的站起身,重重的一掌拍在桌案上,神色之间出离的愤怒。       “雅瑟?”祝婉忆怎么都没想到,雅瑟会在这个男人手中。       “姐姐……”一身红衣的雅瑟被两个大男人夹着,蛮横的扔到了床榻之上。       “你想做什么?”祝婉忆扑上去,护在雅瑟身前,恼羞成怒的质问。       “你不是很聪明吗?怎么,是想不到,还是不愿意想?”男子猛地又灌下一口烈酒,酒水溅出来浸湿了大片的衣襟,他却毫不在乎,戏谑的看着祝婉忆。       “你想让我做什么?”祝婉忆紧攥着双手,眉头上的青筋若隐若现。       “现在我不想让你做什么,你大可以当个观众!”男子话音未落,身后便传来雅瑟嘶哑的声音,“姐姐,我好热!”       “你对她做了什么?”祝婉忆回头看到雅瑟一脸绯红,手不停的撕扯着胸前的衣服。       “雅瑟,过来爷这边!”男子懒懒的伸出手,一把将有些昏晕的雅瑟揽入怀中。       “你个禽一兽,你放开她!”祝婉忆扑过去,一掌劈下去,却被男子一只手挡回来。       “雅瑟好像瘦了,真是让爷心疼。”       “雅瑟,你不是雅瑟!”祝婉忆步步后退,她不会相信,绝对不会相信雅瑟会这样做。       眼前的女子眼中根本没有她,就像不认识她是谁,女子眼中只有那个男人。       祝婉忆寻找着房间可以行凶的武器,她要杀了这个男人,一定要杀了这个男人,这是她心中唯一的念头,雅瑟被下了药,昏晕着,可是,她很清醒,她必须救出雅瑟。       触及到酒瓶,祝婉忆拎起就砸了过去,却被男子轻易躲开。       “你个禽一兽,你放开她,否则我杀了你!”祝婉忆有些憎恶自己无能为力的自己,她救不了她们,她真没用,救不了身边任何一个亲人。       ……       半响,不见祝婉忆有动作,这会儿,她轻声贴在他的耳边细语,他的背突然僵直,他清楚的感觉的到,她没有穿衣服。       “拿去吧,如果这是你想要的!”       半响,不见祝婉忆有动作,这会儿,她轻声贴在他的耳边细语,他的背突然僵直,他清楚的感觉的到,她没有穿衣服。       他不由得松开了怀中的女子,随手抓起一件衣衫披在祝婉忆身上,将她揽入怀中。 番外之大理国穿越纪事18       “来人,带她下去!”男子紧紧的拥着祝婉忆,生怕她的一寸一缕被别人看去。       祝婉忆却盯着雅瑟,一动不动,雅瑟?她不是雅瑟?       祝婉忆看着红衣女子眼中无法抹去的憎恨,扑过去一把扯下了红衣女子的人一皮面具,她真的不是雅瑟,此刻的祝婉忆没有为自己鲁莽行动后悔,那个女人不是雅瑟,雅瑟没事就好!她终于松了一口气。       雅瑟她还好吧?她没有后悔,如果真是雅瑟,用一个她换美好干净的雅瑟!她当真愿意的!       祝婉忆抱着双膝坐在湖边的亭中,恍若未闻,她清澈明亮的美眸望向幽深的夜空,一轮圆月独挂夜空,月华如水,莹润皎洁,月华流转,孤独而寂寥。她的目光很远很远,仿佛穿透了漆黑的夜,到达遥远的另一边去。       那个男人他究竟想要什么?明明不爱,为何要勉为其难跟她讲爱情?       男人的誓言,是这世上最步可信的!而她祝婉忆,一再告诫自己,竟然还会如此犯戒!       一会儿是嬉笑调侃的白衣男子,一会儿是温文儒雅的煌御天,到底是谁搅乱了她心中那平静的一池春水?       一身淡绿色的衣裙,裙摆散落在地,随着晚风轻轻飘起,而她的长发就那样散着,飘逸的像个不小心坠落人间的仙子!       男子慢慢靠近,却不知道该跟她说些什么,她是特别不情愿跟他在一起,如果不是今天他使了计谋,怕是永远得不到她吧?       就是这样的女子,什么都不在乎,却会那么大无畏的牺牲自己保护自己的亲人!同样是女子,又有哪一个来得她这般潇洒?       真的只有得到她?才会得到这天下?       其实他的眼疾早已无大碍,医仙的医术高明,只是没有想到要彻底恢复还是需要祝婉忆的帮助,只是这个乍看不怎么起眼的女人,越是跟她接触就越会被她感染,同化,不由自主的想要更进一步的接近她,了解她,甚至想要拥有她!       他不得不承认,他是借着眼疾的借口来拥有这个女人!若不是爱,哪又是什么?       只是不知道,倘若有一天,她得知真相,又会是什么状况?       他没有任何一刻像现在这般想要拥抱她,她的身影太多孤单,她的面容太过悲伤,她的心情莫名的感染着他的心情,伤了她,没想到他会如此难受!       龙啸天说医仙那边已经配置好了解药可以解除祝婉忆身上的尸毒,虽不能药到病除,可也足以保住性命,自己是怕祝婉忆一旦病好就离开吧?所以才会想出这么烂的烂招数。       相比现在,他还是更喜欢以真面目面对她!       虽然心中仍然有迷惑,可是,以真面目跟她相处,他很愉快!是真的!       “主子!”天亦看着男子伟岸的身姿,却总感觉到有那么一丝悲伤。       “叫妙海过来,带她回去!切忌,不要让她发现任何迹象!”男子吩咐天亦,看了祝婉忆一眼,转身离开。       “小姐,我们回去吧!”小柔走过来给祝婉忆加了一件披风。       “回哪儿去?”哪儿又是她的家?       小柔一时被问住,竟然不知道怎么回答。       “去丞相府吧!万一妙海过来,也好有个交代!”       “可是,小姐,这么晚了?”       “放心,老狐狸现在是用得着我的时候,自然不会多问什么!”祝婉忆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静逸院。       这个地方,每来一次,她的身心就会深陷一次!就像沼泽地,越是挣扎越是陷得越深。       从静逸院回来的日子过得很平静,煌御天一如既往的对她好!       而妙海也是一如既往跟着她,从不多嘴!祝婉忆不知道妙海那日究竟知道了多少真相,可是她不说,祝婉忆也不提,但她知道,那些隐瞒的炸弹迟早会炸的她粉身碎骨。       这日,祝婉忆正在醉仙楼督促清若和雷涛排练,醉仙楼并没有如它的名字这般宏伟壮观,但是却颇有小资风味,祝婉忆的所有银两几乎都投到了醉仙楼,这其中自然还包括从煌御天哪儿坑蒙拐骗的一部分!       “明个就要正式登场,可紧张?”闲暇之余,祝婉忆和清若聊了起来。       清若是那种敢爱敢恨的女子,不张扬却很执着,祝婉忆很羡慕她的性格,直率而不做作,接触多了,自然熟的那种喜欢。       “有他在,我不怕!”一身飘逸蓝裙的清若看起来很幸福。       “你们很般配!”祝婉忆顺着清若的目光看过去,远处的雷涛正在指挥着众人搭建舞台,这个男人不富有,却很潇洒有才。       “一个才华横溢,一个淡雅清若,你们会永远这般幸福的!”祝婉忆是由衷的祝福。       “你也一样!”清若呶呶嘴,祝婉忆回头,就看到煌御天一身紫衣,伟岸挺拔,棱角分明的轮廓卸去了一份冰冷,多了一份温暖。       “听流波说婉儿的醉仙楼还未营业便名声在外!”煌御天走过来,拉着祝婉忆的手,满脸阳光。       “试营业了三天,反响不错!”迎着阳光,祝婉忆有些看不清煌御天眼中流转的那一波目光,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自从之前他一反常态之后,她便常常被龙悠然用哀怨的目光盯着,很别扭,很难受。       “不要太劳累了,你的身体才刚刚初愈。”煌御天宠溺的抓了抓祝婉忆的头发,又是那般自然的散着。       “我没事,倒是悠然那边,你应该跟她讲清楚,女孩子心思比较敏感,你可不要辜负人家一片倾心!”祝婉忆可不想落个第三者插足的名声,虽然她本就已经插了一脚。       “那婉儿你呢?”煌御天刚刚还明媚的笑容突然消失。       祝婉忆抬眉,她?她自然是从哪儿来回哪儿去。       “我们都老夫老妻了,不多说自然也是懂得!”祝婉忆看了清若一眼,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她一向坦诚,若是此刻边上没有旁人,她怕是要说出他最不愿意听的那句话吧?煌御天不再追究,心里却像是堵了什么,有种说不出的苦涩。       这一场角逐,怕是他先输了阵地。       “婉儿姐,舞台搭建好了,雷涛请你过去看看!”清若在边上向祝婉忆挥挥手。       “婉儿……没事,去忙吧!”煌御天似乎预言又止。       “嗯!”祝婉忆弯起嘴角,跟着清若过去,却总感觉身后有一束强烈的光追着自己,莫名的后背发凉。       清若看着祝婉忆熟练的指挥着众人,纠正着一些不合理的地方,再看看刚刚离开的男子,失明却能有那般出众气质的男子,除了御亲王,怕是找不出第二个了吧?       祝婉忆,原来是这样的身份!清若摇摇头,像是在否定着什么。       刚开始,她便觉得祝婉忆是个不简单的女人,后来越是接触,便越是佩服她!这样的女子竟然真的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而且就在她身边,她一直纳闷,这样的女子,到底要什么的男子才能配得上,今天看到煌御天后她明白了,什么叫做天生一对!       只是清若不明白,拥有那样位置的祝婉忆,为何还要自己出来如此辛苦的赚钱,她最不缺的应该就是钱才对。       “婉儿姐,你为何要劝自己的丈夫去安慰另外一个女子?”这是清若更想不通的地方。       “因为他们相爱!”祝婉忆忙着手中的活,想也不想就做了回答。       “那你呢?你不爱他吗?看得出来,他很爱你!”清若急急的追问。       “聪明如清若,又何必问出来呢?去找小柔为明个的表演挑一件自己喜欢的衣服。”祝婉忆没有明说,却知道,身边的这个女子一定懂她说的话。       “你们也会很幸福的!”清若不甘心的补了一句,离开去找小柔了。       却没听到祝婉忆低语:借你吉言,我们会幸福的相处直到分开。       是的,现在的这一切,都是假象,即使所有人都相信他们会幸福,她也清楚的明白,从一开始,他们就错了,幸福只不过是安慰人的假象罢了。       “你是病人,该好好休息才是!”龙啸天每天这个时辰是必定过来的。       祝婉忆弯头看着龙啸天,若有所思,“其实,你不用每天过来,我的身体已经没什么大碍了!”说完,祝婉忆觉得还是应该把事情摊开来说比较好,省的每个人都别扭。       “龙童鞋,我跟你家主子说过了,他和悠然的婚事,我没什么意见!”       龙童鞋是即神医之后祝婉忆再给龙啸天的称呼,喊神医,龙啸天总是一脸臭皮色,喊啸天,煌御天又很不爽,喊龙公子又太见外,于是,就有了龙童鞋这个独一无二的称呼。       果然,听到祝婉忆这样说,龙啸天刚刚还有求无力的态度突然转变,急急的问,你说什么?       “说你不用整天愁眉苦脸了,你家悠然和你家主子会有情人终成眷属的!”窝了这么多天,不跟她好好说话,原来真是为这事,祝婉忆没好气的回答。       “那你呢?”龙啸天问。       祝婉忆万万没有想到,龙啸天会想到她,这会儿还真有些诧然。 番外之大理国穿越纪事19       “我,自然是做我的正牌王妃!”祝婉忆很是骄傲,在没离开之前,她还是会顶着这个名号的,就暂时委屈龙悠然一下吧。       “那你肚子里的孩子呢?”       “那你肚子里的孩子呢?”       “那你肚子里的孩子呢?”       龙啸天突如其来的这句话,让祝婉忆一时无法反应,孩子,肚子里的孩子?怎么会?她怎么会在这么关键的时刻怀孕?不可能是真的!       “你刚刚说什么?”祝婉忆还是不能相信。       孩子,她真的有孩子了?为什么她一点迹象都没有觉察到?会不会是龙啸天弄错了?       他知道些什么?知道煌御天从来没有跟她圆过房,她却怀孕了?还是说他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单纯的认为这个孩子是煌御天的?       祝婉忆摸着自己的小腹,不知道如何是好。       “你?”祝婉忆不知道说什么好。“确定没有弄错?”       “除了我没人知道!”龙啸天像是知道祝婉忆担心的事。       怪不得最近她很嗜睡,怪不得最近她的月事一直不见动静,她一直以为是因为用药的缘故,现在才知道,原来她的肚子里正酝酿着一个小生命。       “如果拿掉呢?你会帮我吗?”祝婉忆真的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她真的不知道……       “你?怎么会?”龙啸天简直不敢相信,他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这样好吗?如果她当真下定决心不要这个孩子,他又该不该告诉那个人?       “我知道你要的感情是忠贞不二,一世一双人的唯一,可是,婉儿,即使悠然嫁给他,你还是主位,你的孩子还是嫡生子!”龙啸天真不知道怎么去安慰祝婉忆,这样的话说出来是不是有些残忍?他不知道。       “他不知道?不知道这个孩子不是煌御天的?”祝婉忆死死盯着龙啸天的眼睛,想要看出一丝破绽,却毫无所获。       不知道最好!对大家都好!       “帮我保守这个秘密吧,不要扰了悠然的婚礼,待他们大婚后,我自会向他说明!”祝婉忆将视线转向远处,这个孩子来的太突然,打乱了她所有的计划。       究竟该怎么办?她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而眼前的这一切,她还是要走下去,不会因为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而改变。       “婉儿,我尊重你的选择!因为孩子的缘故,我最近的用药一直很轻,但是你身体的毒素还未清干净,这样对孩子不利!所以,无论你做什么样的选择,我都会支持你!”龙啸天说这番话的时候,显得那样淡然却又心痛,一身白衣在风中飘荡,像个孤单的魂魄。       “谢谢你!”祝婉忆勉强扬起一丝微笑,却又豁然开朗,“明个醉仙楼开业,可要记得来捧场啊!”       “你……要照顾好自己,多多休息!”还想说些什么,龙啸天却发现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嗯!”       “千月,去把所有排练的演员叫过来,我们最后一次彩排,大家都打起精神,就当这是直播,不允许有一点错误,明白吗?”祝婉忆起身,像个没事人一样开始吆喝着彩排。       “主子,什么是直播啊?”梦竹在身边伸着舌头问。       “明天你就知道了!”祝婉忆挥挥手,看到各个演员都已经到位。       “开始……”她开始有条不紊的指挥着。       龙啸天看了一眼认真做事的祝婉忆,没有再打扰她。将那颗多年珍藏的药丸交给小柔,离开了。       不管她要不要那个孩子,他都会以保住她的性命为先。       夜晚来临,祝婉忆检查完最后一点工作,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了王府,突然一只猫从脚下跑过,祝婉忆一低头,便瞅见自己的小腹,真的有孩子了吗?       那个男人可是好久不曾见过,如果他知道她怀了他的孩子,会是什么样?打掉?欣喜?还是?       摇摇头,祝婉忆老远看见流波打着灯笼,跟着煌御天朝这边走过来。       煌御天如果知道她怀了别人的孩子,会杀了她吧?       “累坏了吧?明天还要早起,早些休息!”煌御天在祝婉忆面前停下,一个手臂的距离,将她径直拉入怀中,抱得紧紧的。       莫名的,祝婉忆的眼泪就在眼眶中打转,如果知道这个男人这样好,那么,她是打死也不愿意背叛他的,即使知道他也不过是利用她。       “是要去悠然那边吗?”祝婉忆摸摸鼻子,有些酸兮兮的问道。       煌御天身体僵了一下,大手轻轻的抓了抓祝婉忆的头发,“嗯,悠然最近身体不好!”       “是吗?那你赶快过去吧!”祝婉忆推开煌御天,给了一个灿烂的笑容,明明知道他看不见,她却还是以最美好灿烂的笑容去面对他。       就像龙啸天说的,她无论什么时候都给人灿烂的笑容,会让人有种身临其境的快乐感觉。       祝婉忆欲言又止,只能眼睁睁看着煌御天去找龙悠然。       “主子,其实王爷是来接你的!”千月终是不忍心,轻轻说了一句。       “是吗!那不重要了!”祝婉忆捏了捏自己有些发胀的脑袋,默默走开。       后院的静心厅,祝婉忆一个人坐着发呆,碧绿的湖水,在周围灯笼的光线下显得极其静谧,空气中静静的流动着一丝丝花香,微风拂过,吹起祝婉忆的裙摆,像个迷路的孩子。       “小姐,我们几个特意做的糕点,你尝尝,晚上你都没怎么吃东西!”小柔端上来一桌好吃的,自然,最显眼的是祝婉忆最喜欢的糕点。       “小柔,我想见他!”祝婉忆口中的他,小柔自然知道是谁。       “小姐……”小柔不知道如何是好。       “明个早上就去,不管结果如何,带个信回来就好!”祝婉忆换了个姿势,爬在座椅的靠背上,目光悠远。       “好,我明早就去,那您还是吃点东西吧。”小柔劝慰祝婉忆。       “放在哪儿,你下去休息吧!”祝婉忆低眉,看不清楚她到底在想什么,半响见小柔还站在一边,便展开笑颜,“我一会当夜宵就是!”       “可是在想我,茶饭不思?”煌御天温柔的声音传过来,祝婉忆还以为是幻听。       敲敲自己的脑袋,不免的唉声叹气。       “刚刚可是有话要对我说?”煌御天走过来,从身后抱住了祝婉忆,下巴抵在祝婉忆的劲窝上,温热的气息让祝婉忆觉得痒痒的。       “你好聪明!”祝婉忆转身,捧着煌御天的脸,盯着煌御天的眼睛,长长的睫毛,眉角若有若无的笑意,那双眼睛分明就能看到她的心里去。       “若是我欺骗了你,你会怎么样?”       她终究还是个凡人,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明明不该动感情的,可是现在的她到底在做什么?       祝婉忆迅速的抽回了手,却被煌御天紧紧攥住,担心的问,“可是出了什么事?”       “好紧张!”祝婉忆不敢盯着看煌御天的眼睛,便小鹿乱撞似的躲进了他的怀中,如果,如果跟他讲,她怀孕了,他还会如此对她吗?       “因为明天开业的缘故?”煌御天蹭着祝婉忆的秀发,闭着眼睛,深深嗅着她的发香。       “嗯!”祝婉忆不仅点点头,事实她说不出口,可是憋在心里又很难受,“悠然,她好些了吗?”       “嗯,好些了!”       “我们……我是不是应该放手,把你还给悠然?”祝婉忆的鼻子酸酸的,她只想,倘若煌御天这些天对她做的不过是演戏,那么,她欺骗他的便也算不了什么,说白了,相互利用而已。       “婉儿,你?”煌御天没想到祝婉忆欲言又止的就是这些话,那么,他宁愿他没有来过,没有听到。       “如果我欺骗了你,你也会原谅我的,对吧?因为我们只是演戏给别人看,那些都是假的,所以,即使我骗了你,你也把它当做一场戏,过了就忘了它,好吧?不要因为我而气愤,不要因为我而烦恼,好好的跟悠然在一起,幸福的生活!”祝婉忆的小手紧紧的攥着煌御天的衣襟,像是要把它撕碎了一般。       “婉儿,你是太劳累了,所以才会瞎想,走,我带你去休息!”煌御天拦腰抱起祝婉忆,慢慢的走出凉亭。       他何尝不知道她的苦衷,可是他只能装作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只有这样,他们才有相处下去的理由。       祝婉忆窝在煌御天怀里,不再说话,只是心中却早已波涛骇浪,煌御天的反应让她毫无退路可走。       原本的月圆之夜,因为这个话题显得格外沉闷……       通往卧房的路,似乎也变得悠长昏暗,像是怎么走都走不完……       两个人各怀心思,却只有沉默着!       “对不起,我有喜欢的人了!”就在煌御天放下祝婉忆的那一刻,祝婉忆脱口而出。       “对不起,我有喜欢的人了!”       煌御天的胳膊还不曾从祝婉忆身下抽走,他弯曲的背显得那样孤傲,就那样沉默着,沉默着,谁也不愿意再开口,可是彼此间的那份呼吸却越来越沉重,越来越有火药的味道。 番外之大理国穿越纪事20       “所以才会那么卖力的建一座醉仙楼,着急着赚够买下悦来楼的钱,想和我分开,是为了去找他?”煌御天说话之间身体已经压了上来,让祝婉忆原本沉重的心更加沉重,他误会也好,总好过日后得知真相痛恨她要好一些。       “祝婉忆,是我小看你了!”刚刚还温柔的一塌糊涂的煌御天突然转了性子,一身戾气,这样的煌御天很危险,就像是那个男人,他那低沉冰冷的语调让祝婉忆有些后悔自己刚刚说了那些话。       “你娶我并非真心,疼我也并非真情,这些日子我们配合的很好,不是吗?可是那些美好都是假的,煌御天,你心里最是清楚,你娶我的目的!我们何不早点说清楚,这样合作起来才不会太费力!”祝婉忆豁出去了,反正肚子是掩不住的,这样的谈话只是迟早的事。       “演戏?合作?”煌御天哈哈大笑起来,他也不知道他是入戏太深,所以才会如此生气,还是祝婉忆的演技太好,让他误以为信之前的那些甜蜜都是真的!       “是,没错,是演戏,可是,你这么着急的坦白,会让我产生错觉,你是不是已经爱上我了?”煌御天那嘲笑般的话语,那丝丝嘲讽的语气扑在她的耳垂上,让她没来由的颤抖。       爱?就是因为分不清楚那是不是爱,所以才想要极力撇开两个人的关系。       祝婉忆的沉默让煌御天心里一阵烦躁,“祝婉忆,看来我是对你太好了,所以你才会这样肆无忌惮!”       煌御天话音未落,整个人就已经压在了祝婉忆身上,一只大手禁锢住她挣扎的双手,而另一只固定住她乱蹭的脑袋,狠狠的吻了上去。       祝婉忆挣扎也是无济于事,睁只两只大眼睛看着那张放大的面孔为所欲为,他的霸道,他的野蛮……熟悉的场景,那么深深的印在她的脑海里,几个月前,有那么一个男人也是这样……       一夜的折腾在天色微微发亮时那个人才渐渐沉睡……       而祝婉忆却是睁大了眼睛,看着天色渐渐转亮,看着身边那张俊秀的面孔,默默发呆,她是个坏女人!不折不扣的坏女人,怎么可以同时跟……       闭上眼想忘了那些,头脑却越来越清晰的会闪现出之前的片段,每一天都伴随着鲜血横流的场景!她真的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吗?       睁开眼,看到熟睡的煌御天,又会想到那个男人……       祝婉忆觉得自己快要精神分裂了!       因为今个醉仙楼开业,这不,小柔已经在外面轻声叫祝婉忆起床!       害怕小柔吵醒身边熟睡的男人,祝婉忆随手抓了一件衣衫便开门示意小柔轻声,交代梦竹千月她们先过去,她洗漱一下随后就到。       小柔看着祝婉忆充满血丝的眼睛,想问,但看到卧房中那双男人的鞋子时,浅笑着缓缓离开。       祝婉忆关上房门看着自己有些不像样的身体,红一块紫一块的,小柔怕是都看到了吧?所以才会那么奇怪的笑……       摇摇头,祝婉忆轻声跃进屋后的温泉中,这温泉是龙啸天建议煌御天给她弄的,说是每天泡泡有利于毒素排出,祝婉忆不知是真是假,但是在这里泡一会儿是的确可以缓解她的疲劳状态!       温度适宜的水漫过她的肩,很快的,祝婉忆便打起了盹,不一会儿便渐入梦乡……       是在做梦,怎么会做这种梦?       祝婉忆想醒来,却又被沉沉的梦缠住……       ……       待祝婉忆到醉仙楼时,一切准备就绪,就等她这个主子发话。       祝婉忆有些不自在的看着一众人,见他们都是神情紧张,并没有关注到她的不自在,便轻轻吐了一口气。       “小柔,会员卡呢,准备了多少?”祝婉忆恢复了老板的身份。       “按您说的,准备了五百,备用的有五百!”       “好!演员呢,可都到齐了?”祝婉忆细心的检查着最后一个环节。       “恩,都在后面排练!”       “梦竹和千月的宣传做的如何?”       “都做好了!按您说的,开业第一天,一律五折优惠!可是,小姐,真的会有人来吗?”小柔有些担心,虽说是五折的优惠,可是,醉仙楼进门就要出银子的做法在京城还是第一遭,不知道这里的人会不会买账。       “今天过去之后我可以给你答案!”祝婉忆邪魅一笑,不知不觉,她竟然染上了某些人的恶习。“吉时已到,去安排人放鞭炮!舞蹈演员准备!”祝婉忆选择了二楼一个最佳的观看位置,一切准备妥当,就等这个结果了。       小柔匆匆下去安排了,祝婉忆其实心里也没底,到底有没有人喜欢这种新型的娱乐方式,说实话,她也不知道。       一阵噼里啪啦的炮声之后,祝婉忆倒安心了不少,厨房送过来的十全十美十份佳肴,她正在一个一个品尝。       所谓十全十美佳肴,即鲁,川,粤,闽,苏,浙,湘,徽八大菜系各选一个最出名的菜肴,然后一份自制点心,一份自制药汤,合起来便取名为十全十美,本着不浪费和质量上乘的原则,祝婉忆制定每天只供应五十份十全十美佳肴,来客不分贵贱,先来后到。       古代人好酒,祝婉忆为此还特地挖来了一个酿酒师,简单不名贵,一般人都可以消费得起,酝酿不需要太长时间。       自然,名贵的酒,祝婉忆也寻了不少,已备不时之需,如果想跟悦来楼的好酒想抗衡,她还是需要一定的时间。       醉仙楼第一天开业,前五十名顾客,不管是否携带家属友人,只要有一人出了入门费,十全十美佳肴可以免费品尝,免费观看歌舞表演……所以,还是有不少人抱着免费的心里进来看看的,祝婉忆看着楼下的五十桌陆陆续续坐满了人,不禁扬起了嘴角!       十大佳肴,总有那么一个入得了你的口味,祝婉忆断定只要是品尝了佳肴的人肯定会喜欢!看来她的宣传没有白做。       刚开业的酒楼,不奢求能满客,只要有一半的宾客,便酒宴全开,这是祝婉忆决定的!所以,待楼下大厅差不多有一半人时,开场舞便已经紧锣密鼓的开始了……       自然,紧跟着,十全十美佳肴也陆续登上了餐桌,前五十的顾客沾沾自喜,没有抢到前五十的顾客只有叹息的份儿,只能自己点餐,自然,菜单上是没有十全十美佳肴的!       这开场舞一开始,便有人开始叫好,鱼贯而出的美女,蒙着面纱,身姿曼妙,统一的清一色的薄纱服装,舞姿自然也不在话下!       祝婉忆不动声色,看来这第一炮是打响了!       “找我来捧场?”邪魅的声音自祝婉忆身后响起,他这么快就来了?       “你可真会选时间!”祝婉忆现在哪有心思跟他谈论怀孕的事儿,醉仙楼这一块儿还没个正型呢。       “不是想我了才叫我过来?”白衣男子戴着面具显得极其鬼魅。       祝婉忆伸手过去,“进门是要收费的,给钱!”       她不相信这个人是走大门进来的。       “连我也要收费?”白衣男子嬉笑。       “来观看的都要收费,你也不例外!”       “不是请我来看的吗?”       这边两人吵得起劲,却被楼下的高声争吵给打扰了,什么人?敢来砸她的场子?       “管事的呢?叫你们管事的出来?”祝婉忆看过去,原来是一个衣冠楚楚的禽兽在咆哮。       祝婉忆也不理会,径直坐下来,继续欣赏开场舞。       白衣男子瞧了祝婉忆一眼,眼中满是疑惑,她这主事的竟然能坐得住?再看看下面,传菜的小儿已经搬来了救兵。       原来也是位女子,一身紧身蓝衣,很干练淡漠,却又不失亲和,也不知道那女子跟闹事的男子怎么说的,男子很快便跟了女子上了二楼。       而楼下观看的顾客倒也没被这个小插曲打扰,很是津津有味的欣赏着这新颖的舞蹈,品尝着美味的佳肴。       “没想到你手下能将不少!”白衣男子伸手将一块点心塞进嘴里,转眼消失不见。       如果不是少了一块点心,祝婉忆会认为刚刚那一幕只是自己在做梦。       这开场舞正跳的起劲,还是有陆陆续续不少人进来,祝婉忆主张的是拼团,即只要一人领了会员卡,便可免费带五个人进来,自然这会员卡是实名制,只能此人使用,不得借给他人使用。       这入门费平常百姓家一人出不齐,但是几个拼起来还是可以进来观赏的,所以,只要宣传到位,祝婉忆并不担心顾客会少这个问题。       “安排妥当了?”祝婉忆看着进门的蓝衣女子问。       “恩,非要一桌十全十美,可是又不在五十名之内,给了优惠,安排了雅阁,相比不会再闹了!”蓝衣女子走过去坐到了祝婉忆身边,也不见外,抓了一块点心嚼了起来。       “是哪家的没教养的公子哥?”       “京城出了名的四大恶少之一,城东付太师家的公子!”蓝衣女子瞥了一眼楼下,又伸手抓了一块糕点,“那个该死的胖大厨,说让做五十份,就五十份,多一个都不肯做!这糕点我惦记了好些天,今天要不是你在这,我还是只能看着它流口水!” 番外之大理国穿越纪事21       “海棠,注意点形象!好歹是个主事的!”祝婉忆鄙视的看了看眼前长相甜美的女子,本还算干练淡漠,但一吃起来便露了馅。       “你家男人来了,我先撤了!”海棠拍拍嘴角,确认恢复了正常才匆匆出去。       祝婉忆看着眼前这一桌的佳肴,再看看款款而来的煌御天,头有些大。       海棠是雅瑟带来的,她跟雅瑟一样唤她姐姐,姐姐,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祝婉忆渐渐恢复的记忆大概可以理顺,只是不愿意去深想罢了。       祝婉忆要开酒楼,自己不能出面,只有找个信任的人出面,雅瑟要帮她找弟弟,不能常常留在京城,刚好碰巧遇到了在外逃亡的海棠,便带了回来。       祝婉忆知道她们不是一般的女子,无论做什么事,只要是雅瑟和海棠,祝婉忆都很信任,不用她吩咐,只要一个眼神,她们便懂得她的心意,而且会做得很好!祝婉忆一直在想,她们三个之前到底有多默契?       开场舞很快散去,接下来便是清若和雷涛的戏剧,因为是第一次以真人来演戏剧,所以祝婉忆还是格外上心他们的第一次正式合作,以至于煌御天坐在她身边,她都没有发觉。       人生在世,不外乎情字,所以,祝婉忆才会写这个台本,而事实证明,雷涛和清若演得很好,几个配角也很出彩……       “我爱你也好,我恨你也罢,我思念你也行,我讨厌你也是,只要在我和你之间发生了情绪,感情上的联系,其实究其本质是一样的,那就是爱。无论感动,厌倦,讨厌甚至恨意,都是由爱而来的。所以说,我和你之间,只有爱。而不爱的唯一表达,就是:我的世界已经没有你!”       “当有人愿意聆听你时,他是心疼你。当有人愿意拥抱你时,他是喜欢你。当有人愿意沉默时,他是爱上你。所有真正爱你的人,都是会为你做出改变的。那些一直要坚持自我的人,说起来是执拗,其实无非是爱的不够而已。”       “也许,你该向她说明你的心意,这样便可知道结果!”       ……       祝婉忆《暗恋》的台本,讲述的是男女主角相互倾慕,却不该开口表白,生怕说明便失去那个人!       于是,男子找了另外一个女子,女子却坚持着自己的初衷,守护着那个男子。       台本分三部分,而今天要演的只是第一部分的第一段……所以,当演出结束时,好多人还沉浸在动人的台词中,也有人反映过来,大叫着愿意出高价,让一次性表演结束……       而这些,对雷打不动的祝婉忆来说就是效果!       故意制造的效果!只有这样,顾客才会源源不断!       “不知道这醉仙楼主事的是谁?在下有幸来访,便被震惊,还请主事的出来相见!”祝婉忆听到门外有一男子彬彬有礼的叫住了正在上菜的小儿。       “回客官,我们老板正在西雅阁会见客人,待会儿就过来。请先用餐!”礼貌的回复。       “看来很受欢迎啊,我们来迟了!”又有一人的声音。       “不错,你这醉仙楼一开业就吸引了京城不少的高官权贵!”一直沉默不语的煌御天突然开口。       “御亲王?”刚刚在谈论的两个人从窗户中看到煌御天,显得更震惊。       煌御天不动声色的拉起了祝婉忆脸上的面纱,才回头做了回应。       “看来还是御亲王来得及时,这十全十美佳肴吃过的人都赞不绝口,我们两个还懊恼今天来得晚了,没有品尝到,没想到,御亲王这倒很齐全。”说话之人身着青色长衫,不像是富贵人家的公子,倒像个饱读诗书之人,说话也还算礼貌。       “陆少如果不建议,一起品尝便是!”煌御天语调平静。       “这位是?”另一个长相有些妖媚的男子瞅着祝婉忆,一眨不眨。       “朋友!”祝婉忆抢在煌御天之前定义了两个人的关系。       “朋友?”妖媚男子满脸的不相信。       “三弟!”青衣男子吼了一声。       而煌御天听了祝婉忆的话之后,脸色沉了不少。       但妖孽男子像是没有听到青衣男子的话,继续道,“听闻御亲王娶了一位很有才的王妃!”       “还有位有才有貌的红颜知己呢!”祝婉忆没好声的打断妖孽男子的话,最讨厌这种八卦男。       祝婉忆无心的话却让几个人误会了其中的意思。       两位男子听来是这位姑娘暗恋煌御天,醋意很加。       而煌御天更是没有想到祝婉忆会这样说,却也不动声色,“如果两位不介意,一起用膳就是!”       没搞清楚状况吧?这是她的地牌,十全十美是她来品尝的,不是待客的好不好!       “你们慢慢吃!我先走一步!”祝婉忆知道煌御天不愿意在人面前亮出她的身份,一个容貌丑陋的王妃让别人看去多掉面子。       “不是还没动筷子吗?都是熟人!吃过再去忙也不迟!”煌御天按住要起身的祝婉忆,声音里有觉察不到的温柔。       “就是就是,不过,王爷,这位姑娘当真是您的红颜知己?”妖孽男子似乎对祝婉忆很感兴趣。       “不是!”煌御天回答的很干脆。       “既然这样,姑娘可愿意做我的红颜知己?”妖孽男子话一出,让在座的各位都面面相觑。       而煌御天更是端坐在一边,一言不发,颇有火山爆发的沉寂。       “做你的红颜知己可有好处?”祝婉忆只想戏弄一下眼前这个长相女人的男人而已。       “真有趣,做我的红颜知己,好处多了,你想要什么我便给你什么!”妖孽男子一副抓到猎物的兴奋。       “此话当真?”祝婉忆一脸的正经。       “自然算数!”妖孽男子也是一本正经。       被称为陆少的青衣男子此刻也不说话,只是好奇的看着煌御天,一向镇定自若的御亲王脸色似乎越来越暗了呢!       “那么,如果我说,我想要王爷身边的那个位子呢?”祝婉忆看着煌御天,脉脉深情,一副小女人痴怨的小模样。       “这……”妖孽男子一时接不上来,却在瞬间哈哈哈大笑起来,“在下好生羡慕王爷,有如此真心待你的红颜知己!只是王爷身边的那个位子你还是跟王爷要才有用!”       “你真是个宝,如果你看上的人不是王爷,我定把你抢了过来做小妾!”妖孽男子伏在祝婉忆耳边悄悄低语。而这低语并没有逃过煌御天的耳朵。       “小妾?您可真有意思!我看中的只有王爷身边的那个位子,不打折扣,其余的什么都不作数的!”祝婉忆小脸上满是认真,惹的在座的几位倒看不真切,她到底是喜欢王爷呢?还是喜欢王爷身边的那个位子。       “别胡闹了!不是说饿了吗?这菜都凉了!”煌御天早就知道祝婉忆是拿他在开玩笑,可是听到陆家三少那句有意无意的话,他听着还是真别扭。       祝婉忆笑笑,嘴角的无奈也只有自己看到,想要跟煌御天要一个承诺,那是多么困难的事情,没有出声,祝婉忆低头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十全十美佳肴,也许是时间长了,凉了少了原有的那个味道,吃着吃着便搁下了筷子。       众人看煌御天无意给身边的女子许诺,自然明白其中的蹊跷,便不再作声,换了一个话题,却也不过是关于煌御天跟龙悠然的事儿。       “听闻王爷喜事将近,这边先恭喜王爷了!”陆家两位少爷举杯跟煌御天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煌御天只是应了一声,也不多说话,而身边的祝婉忆只是低头玩着自己的衣角,看起来安静听话。       “王爷向来淡泊名利,但是在下还是有心提醒王爷一句,这大理国怕是要遭难了!”青衣男子陆少举起一杯酒一饮而尽。       “太子一党一到,这群魔怕是要祸害人间了!王爷……”陆少话未说完,就被煌御天打断。       “本王无心干涉朝政,也没有那个能力!陆少可是喝多了!”煌御天巧妙的避开了这个话题。       正好海棠过来,吸引了陆家两位公子的注意,便询问起了醉仙楼的事儿。       祝婉忆在一边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而楼下上演的正是祝婉忆费劲心思招揽来的各路美女唱曲儿的时间,这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效果甚好!       醉仙楼的建筑设计是螺旋状的,舞台的位置位于醉仙楼正中,在二楼稍下,一楼之上的位子,三楼属于住店宾客休憩的地方,自然少了几分喧闹,不过,想要欣赏歌舞,却也很方便,打开窗户便能一览风景。       自然,这装潢也是祝婉忆的点子,素雅中不失优雅风情,每个雅阁都有书画临帖装饰,本着勤俭节约的原则,这些自然都是出自与祝婉忆笔下,就在刚刚祝婉忆还听到陆少问海棠,这字画可是古董,轻易都看不到。       祝婉忆听了嘴角一弯,本打算让煌御天帮忙写几幅的,可是想到这个地方人鱼混杂,煌御天的字怕是很多人辨识得出来,所以干脆自己写着玩玩……一边的煌御天自然知道她的小心思,却也不道破。 番外之大理国穿越纪事22       醉仙楼位于京城闹市区郊边,与悦来楼一南一北,虽是竞争,却也相距颇远。       远远望去,醉仙楼屹立与夕阳之中,木质结构的螺旋状建筑,因为喷了赤橙黄绿青蓝紫这七种颜色,看上去,竟然有些彩虹架空的壮美!       祝婉忆瞧着,自个儿也佩服起自个儿来,怎么就这么有才呢!       这醉仙楼第一天开业500张会员卡便一售而空,虽然有人抱怨这入门费太贵,可是多的还是赞赏,说是醉仙楼节目新奇,美味佳肴,自然,议论最多的不过是醉仙楼的美女,这主事的老板便是美貌如花的女子!       回去的路上,煌御天却是一言不发,看起来像是有心事!       祝婉忆不以为然,昨晚的事儿,难道是她的错?一个男人,没见过这么记仇的男人!       她却不知,煌御天心里想的是另外的事儿,这醉仙楼生意如此之好,大大出乎他的意料,原本以为只是祝婉忆没事挥霍钱的胡闹,却不料,她竟然一炮成功!       那么,是不是代表,她的醉仙楼很快便可取代悦来楼?而他也要放开她,给她自由?       或许是因为醉仙楼生意不错的缘故,祝婉忆不知不觉竟然忘了她要跟煌御天坦白她的事儿,醉仙楼的客人日益增多,且多是达官贵人,海棠私下跟祝婉忆汇报说,有好些人盯着醉仙楼,暗中调查幕后为何人,为何一日之间便能却声名鹊起,吸引如此多顾客不说,听说还惊动了最上面的哪一位!       祝婉忆只想多赚钱,其他的并没有多想,所以听了海棠的话也没有在意,只是不再一日三趟往这醉仙楼跑。       这天响午时分,祝婉忆仔细检查过后面的台本后,便叫了小柔过来,如果没记错,再过个七日便是煌御天迎娶龙悠然的日子。       “小柔,帮我想想看,送什么贺礼好?”祝婉忆拿着台本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这龙悠然大婚,龙啸天是肯定会来的,那么,她肚子里的这个?要还是不要,她便要做决定了!       醉仙楼开业那天跟那个男人匆匆别过,还不曾跟他提起,他便没了人影,还说爱!狗屁的爱啊!       祝婉忆就知道,男人都是靠不住的!       “小姐说的什么话,难道说她入门还要我们给做嫁妆?”小柔替祝婉忆打抱不平。       “嫁妆?对了,悠然的嫁妆,龙啸天不知道在哪儿晃荡,这妹妹的婚姻大事,也不说多操心操心!小柔,你去寻个资历老一点的妇人,问问,这儿的风俗习惯!看看需要什么嫁妆?”祝婉忆吩咐小柔。       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是因为内心对煌御天的亏欠,所以才这么做?还是不忍心看到龙悠然跟她一样,没人关心!       “小姐!”小柔真不懂祝婉忆在想些什么。       “快去,这些日子只顾着忙醉仙楼的事儿了,把这茬给忘了!”祝婉忆有些烦躁的加重了语气,这仲夏一过,天气应该就会凉快了吧?       “顺便让千月做一份绿豆粥,这天气是想煮熟多少人啊!”祝婉忆自言自语。       小柔跺脚,不情愿的领命。       祝婉忆看着外面的大太阳,皱了下眉头,还是决定去找煌御天,看看龙悠然那边她能帮到什么,如果龙悠然高兴了,想必煌御天也就开心了!       那么,她即使东窗事发,煌御天念在龙悠然的面子上是不是也会酌情考虑?       苦笑着,祝婉忆迷惑,她到底为什么要考虑煌御天呢?       他们只不过是利用的关系而已!       祝婉忆平时便不喜欢兴师动众,出门若不是小柔坚持跟着,她倒乐得一个人清闲自在,更何况现在是在王府,自然是一个人自在。       听闻煌御天在书房,祝婉忆便一个人过去了。       这御亲王府虽说比不上皇宫奢华气派,但好歹是个王府,从祝婉忆的别院到煌御天的书房说远不远,却也要绕个十八道弯儿,这眼看就要到煌御天那边了,也不知是怎么回事,祝婉忆只觉得眼前一黑,便意识全无。       待祝婉忆再醒来时已然到了一个陌生的房间,这是哪儿?       “王妃,王妃醒了!”千月在一边喜极而泣。       “我这是怎么了?”祝婉忆只是觉得奇怪,她不过到煌御天这儿来一趟,怎么会突然就昏倒。       “大夫说您中暑了!”千月看祝婉忆要做起身,连忙上前扶祝婉忆起来。       “中暑?大夫?”祝婉忆还没起身,就看到煌御天,龙悠然,还有一个拎着药箱不停滴汗的老人。       还说等煌御天心情好一点的时候再跟他说明白,却没想到,碰到这么一茬,该来的还是来了。       “小柔呢?”祝婉忆神色平静的起身,问身边的千月。       “应该是出去了,奴婢这就去找小柔女且过来!”       “不用了,千月你去帮我熬一碗绿豆粥吧!”祝婉忆打发走了千月。看着阴沉着脸的煌御天和楚楚可怜的龙悠然。       “许大夫,你倒是说说看,王妃的中暑到底有多厉害?”一直沉默的煌御天开口了。       “回王爷,王妃是因为身体虚弱,加上怀孕胎儿对母体营养的吸收,才会导致这炎热天昏倒。”老头儿欲言又止,这王妃怀孕本是喜事,可是王妃这身体却是极寒性体质,并不适合孕育,这孩子怕是……       祝婉忆苦笑,到底还是这样揭开了。       “王妃怎么可以这样?”煌御天还不曾说话,祝婉忆就听到龙悠然心痛极首的指控。       “如果可以,请允许我和王爷单独谈一会儿!”祝婉忆觉得口干舌燥,自己爬下床榻,寻了一杯水喝。       “王妃的身体?”许大夫想要叮嘱几句,但是看到煌御天一言不发的冷酷模样,还是乖乖退了出去。       而龙悠然却固执的不肯出去,祝婉忆看了一眼煌御天,也罢,他们本就是一对,如果不是她,他们才是原配夫妻,自己出了这档子事,刚好可以成全他们。       顶着一张苍白的面孔,祝婉忆突然觉得自己说什么都是多余,就算她消失了,他们也可以跟从前一样,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吧?       “我说过,我有喜欢的人,所以,对于这个孩子,我没什么可说的!单凭你们处置!”祝婉忆拖着疲惫的身子,眼角的余光看到煌御天房间那抹姹紫嫣红的喜字,觉得一切都是浮云。       可是那抹大红还是刺伤了她的眼!       “王妃一句没什么可说的便想了事?”一向温柔可人的龙悠然拦住了祝婉忆的去路,眼中不经意的闪过一丝嗜血的恨意,祝婉忆再抬眸,却只见悲伤痛苦的龙悠然。       “所以昨晚那个娇媚如丝的女人是因为愧疚才委身与我?”煌御天没有转身,祝婉忆亦没有转身,可是,当听到如地狱般传来的那句声音时,祝婉忆握住门栓的手还是颤抖到不行。       “御天?”龙悠然不可置信的跑到煌御天身边,“你不是说不会沾染她本分吗?”       原来是这样!他对龙悠然还真是忠心啊!       “是我勾引他的!我怀了别人的孩子,却又怕肚子一日日凸显遭人闲话,所以……”祝婉忆一字一句,反正都到这个份上了,那么,再多一个罪名也无妨。       只是,这一巴掌挨的还真有些痛!祝婉忆无畏的对着龙悠然笑的张扬,“我从未想过要介入你们之间!既然都说开了,那么大家各归各位,如此甚好!”       “你从未想过要介入我们之间,但是你却真真切切的介入不说,还让御天背上这样的耻辱!你怎么还可以如此镇定?祝婉忆,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依旧是龙悠然不依不饶。       祝婉忆本就没有精神,这会儿心里像是被什么堵着,更是无力解释,任由龙悠然叫嚣着。       而一边的煌御天更是一句话都没说,让人捉摸不透,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王爷如果没有要说的,那我……”祝婉忆艰难的吐出一句,想要拨开挡在前面的龙悠然。       “御天,你难道不想知道……”       “龙悠然,我欠煌御天的,但从未欠过你的任何!”祝婉忆提高了声音,她龙悠然有什么立场跟她质问这些?       “我嫁入王府,倘若不是煌御天想娶,我如何嫁得进来?我理解你恨我的心情,但是,那并不代表我可以任你说三道四!俗话说: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所做的一切我愿意承受,至于煌御天为何要娶我这个丑八怪,你们心里应该最清楚不过,我的忍让是有限度的……”       祝婉忆最看不起的便是龙悠然这种假惺惺的女人,在煌御天面前装无辜,在她面前装可怜,她祝婉忆觉得亏欠她,才可怜她龙悠然,只是,这个女人未必是省油的灯。       龙悠然听罢祝婉忆的这番话,皱着眉头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好!掉了一半的眼泪挂在脸上,显得楚楚可怜,心里却在琢磨,难道说祝婉忆已经知道了什么?       “悠然,你先出去!”一直未出声的煌御天突然让龙悠然出去。       龙悠然瞪着祝婉忆,又委屈的看着煌御天,最后还是不情愿的离去。 番外之大理国穿越纪事23       “觉得委屈?那么在跟别的男人幽会时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煌御天转身,抓着祝婉忆的肩膀,单是手指上的劲就足以让她经脉全断,他的眼中看不到恨,只有无尽的痛苦。       这让祝婉忆更加愧疚,他该恨她的!       “那个男人他说他爱我,他会帮我救出弟弟,他……不会像其他人一样嫌弃我的容貌(可是是假的,他每次见我都戴着面具,终究是隔着心的)。”祝婉忆看着煌御天的眼睛,泪流满面,就在龙悠然那般侮辱她时,她也没有流泪,可是只是听到煌御天的声音,看着他的眼睛,她的眼泪就再也止不住,心痛的像要揪起来。       “那么,你爱他吗?”煌御天的手又加了劲。       祝婉忆皱紧眉头清晰的回答:“不爱!”若是爱了,她便会死无葬身之地。       “你说你喜欢他!”       “喜欢不代表爱,这个世界本就不平等,我宁愿找一个爱我的人!呵护我一生,也不会守着一个我爱他,而他却不爱我的人过一辈子!”都说开吧,再不说以后怕是没有机会了。       “那么我呢?”煌御天问。       祝婉忆低着头,看不到煌御天在听到她的那番话时那种吃惊却又侥幸的表情。       “我们不是说好,好好演戏,好聚好散!你可以一纸休书休了我,也可以用这里风俗习惯惩罚我,我无话可说。”祝婉忆的指甲将手心戳得血肉模糊。       “祝婉忆,到现在,你还要说我们是在演戏?”煌御天以为他残忍,可是这样的祝婉忆更残忍。       不能说爱,不能说喜欢,他一直只是利用你而已,祝婉忆,再痛也会过去的!一定会过去的!只要忍着,忍着,忍着忍着就不痛了,忍着忍着就会忘了。       “倘若,倘若你愿意告诉我,你为何会娶我过门……我也是愿意听的,倘若不愿意,那便算了!”依旧说不出“利用”这两个字,就好像会生生的把他们之间存在的所有美好的假象都给掐断。       “来人,将王妃囚禁在忆夕院,没有本王的命令,任何人不可踏进一步!”煌御天推开祝婉忆,转过身去,再也看不到他的表情。       如此甚好,老死不相往来!       祝婉忆抹了一把眼泪,从此以后她又要过那些暗无天日的日子了吗?       “王妃……”       “小姐……怎么会这样,我去求王爷,我去告诉王爷真相,王爷……”小柔跪在祝婉忆脚下,拖着祝婉忆的腿不让她离开。       “小柔,谢谢你一直以来的照顾!跟着梦竹,千月她们,找个好主子,如果不愿意,去找海棠,她会帮你,然后照顾好人嫁了!”祝婉忆交代着,事出突然,但好在她跟海棠已经说过,这几个丫头跟着她受累了。       “不会的,小柔不会离开您的!小姐,我这去跟王爷求情!”小柔连爬带滚到了煌御天门外,却被侍卫拦住。       眼睁睁看着祝婉忆被带走,小柔跪在煌御天门外,神色恍然,她一定,一定会救出祝婉忆的!       时值大热天,小柔跪了一个下午,却不见煌御天出门。       直到暮色降临,龙悠然带着丫鬟过来时,煌御天才出门,他神色无常,看不出喜怒哀乐,就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王爷,王爷,求您饶了小姐,小姐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王爷……”小柔跪在地上重重的磕头,只是瞬间地上便绯色一片。       “既然如此,本王便成全了你,妙海,送她过去陪王妃!”煌御天不耐烦的踢开了跪在地上求饶的小柔,随着龙悠然离去。       “王爷,您是最清楚的!”小柔倒地之前呐呐自语。       龙悠然莫名的摇摇头,她是听错了吧,这个丫头怎么会?       “御天,如果心情不好,那我们的婚事再延……”龙悠然小心翼翼的说。       “不用,照常举行,这次的事儿你不必太介意,就当没发生过吧!”煌御天握着长笛的手紧了紧,给了龙悠然一个安慰的笑容。       “你怎么可以这样?”正在用膳的煌御天和龙悠然有说有笑,却被突然闯进的龙啸天给打断。       “哥,你来了,一起用膳吧!”龙悠然看着怒气冲天的龙啸天,再看看不动声色的煌御天,笑着上前,挽着龙啸天坐下来用膳。       “你先出去,我跟王爷有话要说!”龙啸天不由分说将龙悠然推了出去,锁上了门。       “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明明知道她的身体状况?这就是……”龙啸天气得青筋凸现,就差掀翻桌子扑上前去揪着煌御天的衣领质问。       可是就在这时,一直浅笑着的煌御天打断了龙啸天的话,“你早知道她怀孕了?”       龙啸天不由得一怔,却也爽快:“是的,她的身体虚弱,怀孕只会增加她的病情!我在等她的选择……”       “选择?什么选择?”煌御天面色阴沉,就连祝婉忆怀孕也是他从别人口中得知的,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我没有告诉你,是不想你失望,她体内的毒素并没有清除干净,现在怀孕,毒素会被胎儿吸收,这个孩子注定是……”龙啸天没有告诉煌御天,祝婉忆刚开始便有堕胎的打算,这样也好,至少她的身体不会再受伤害。       “这些她都知道吗?”煌御天握着酒杯的手有微微的颤抖。       “她以为她的毒已经全部解除……”       “所以她是打算将这个孩子生下来?”       “这个你该亲自问她!不是一切都在你的计划之中吗?”龙啸天反问,是煌御天自己设好的这一切,怎么现在会有这种无能为力的表情,这不是煌御天该有的表情。“你们每次行完房,你确定她有喝我调制的药汤?还是说,你中途改了主意,为了留住她,所以想让这个孩子牵绊她?”       本是闺房秘事,可是从龙啸天口中说出来,在煌御天听来,还是有些刺耳。       “昨晚王爷留宿王妃别院的事,我听说了,王爷当真有不被她认出的自信?”龙啸天看着煌御天,这个从小玩到大的伙伴,他以前是多么喜欢悠然啊,可是现在,自从祝婉忆出现后,煌御天便想方设法拴住她,折磨她,利用她,可是最后呢?       最后走进去出不来的却是煌御天自己!       “够了,龙啸天,我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煌御天一拍桌子,桌上的餐具噼里啪啦碎了一地。       “对,您是王爷,我是属下,可是,悠然的婚事我还是做得了主的!我不会让她嫁给一个不爱她的冷血的男人!”龙啸天一身白衣,倔强的那样清秀断然。       “你确定你是为悠然好?龙啸天,你喜欢她,不是吗?”煌御天一双厉眼,盯着龙啸天一动不动。       “你?”龙啸天没想到煌御天会觉察到他的秘密,更没想到的是煌御天的眼睛。       “对,如你所见,我的眼睛早就好了!但是我不想放走祝婉忆的原因想必你也清楚,祝婉忆是幻雪国人,而且身份不简单,所以,我奉劝你,不要对一个奸细动真情!”煌御天阴鸷般的眼眸,那么直直的看穿了龙啸天的心思。       “我喜欢她,我从不否认!但是她失忆了,什么都不记得了!而且她现在伤痕累累,对你并不构成威胁,你还要如此残忍囚禁她?”龙啸天一想到祝婉忆那弱不禁风的身体,心里就莫名的发慌,更是什么都管不了。       “龙啸天,她是你的敌人!你最好不要动非分之想!”煌御天冷着脸警告龙啸天。       “她是我们的敌人,那么王爷你呢?”龙啸天反问。       煌御天一愣,“许多事情并不是你所看到那样单纯,就像我的眼睛,我瞒着你,如果不说,你不是也没有发现?我和悠然的婚礼照常举行,这样才能麻痹那些蠢蠢欲动的人!绿荫山庄那边我已经派了天亦,觅风去监视,相信很快就会有好消息传来。”       龙啸天看着煌御天,像是不认识他一样,顿了半天,终于还是沉默离去。       现在的煌御天眼里只有复仇的火焰,就连悠然也已经成为他前进的棋子。       “哥……”龙悠然和一众下人听到屋里摔东西的声音,心都提到了嗓门眼,可是却不敢靠近妙海和流波把守的大门一步。       “你真的确定要嫁给王爷?不后悔?”龙啸天盯着满脸担心的龙悠然问起。       “哥,你怎么了?到底出了什么事?”龙悠然问。       “没事,哥只是希望你幸福!”龙啸天揉揉龙悠然的秀发,给了一个笑容,“你肯定是最美的新娘子!”       “御天,怎么回事?”龙悠然看着满屋的狼藉,“哥哥他?”       “没事,只是争执了几句!让下人再准备一桌吧!”煌御天留下发愣的龙悠然离开了。       “御天……”无论怎么呼唤,都没有换来那个人的回眸。       他们争执是因为祝婉忆吧?她的哥哥也喜欢那个女子吗?       “妙海,带小柔过来!”煌御天回到书房,觉得很不可思议。       他和祝婉忆每次行完房,祝婉忆都喝过药汤,应该不会怀孕才是,可是祝婉忆却怀孕了,那么,这个孩子真的不是他的?难道祝婉忆真的还另有喜欢的人?一想到这个,煌御天就莫名的抓狂。 番外之大理国穿越纪事24       他以为他已经牢牢抓住了祝婉忆,却没想到……       “主子,小柔来了!”妙海的声音打断了煌御天的思绪。       “主子,小姐她的身体很不好,真的很不好!”小柔跪在地上,低着头,抽噎着。       “她?我之前嘱咐你每天早上给她的药汤,她可有喝?”煌御天避开小柔的话题,集中精力想要知道这个答案。       “嗯,依照主子的吩咐,每天都有让小姐喝!”小柔如实回答。       “可是你亲眼看着她喝下去的?”       “是的!”小柔话毕,又突然想起来什么,“有一日,小姐说没有胃口,奴婢便出去忙其他事了。”       “大约是什么时候?”煌御天似有惊喜。       “具体哪一天奴婢记不清了,就是小姐回来一直念叨着,说雅瑟没事就好!”       “雅瑟?”煌御天恍然记起,那晚他喝了太多酒,是利用雅瑟硬逼着祝婉忆就范的,那么,也就是哪天祝婉忆怀孕的?根据大夫描述,便无差错了。       怪他,自己多想!       “她还好吗?”煌御天想去看,却又必须抑制住自己的那种思念。       “今个一整天都没有吃东西,精神也不好,什么话也不说……”小柔抽噎着。       “忍着,直到我允许你说出真相的那一天!”煌御天背过脸去,狠心下了命令。       小柔出去的时候不忘托妙海给祝婉忆带了点吃的!不管多艰难,饭总归是要吃的。       祝婉忆虽然串联不起以前的记忆,可是,大概她还是有些了解的!她和煌御天不是同一路人,她早就清楚,只是她不清楚,就凭这一点,煌御天才把她抓过来折磨她的吗?       这个孩子没有父亲,而她又是一个没有记忆的母亲,他的来临到底是对还是错?       就这样恍惚过来三天,祝婉忆没有踏出御亲王府一步,她知道海棠若是知道她出事,必然会有行动,但是却没有料到,传来的消息是大理国皇上要将醉仙楼纳为己有,虽然只是挂个国字招牌,但是即使这样,醉仙楼的一切都还是独立的!至少,祝婉忆不会现在就丢了醉仙楼。       祝婉忆听着妙海的描述,苦笑,却一句话也说不出。       妙海是依照煌御天的嘱托来让祝婉忆创作后续的台本的,没有台本,雷涛和清若他们再也有才也无法出演戏剧。       祝婉忆没有拒绝,醉仙楼本就是她的心血,即使挂个国字招牌,该拿的钱她会一分不少的拿回来,她要为以后做打算。       把台本拿给妙海,祝婉忆便坐等着机会,台本中有跟海棠联络的暗号,她不会在王府坐以待毙,等着煌御天给她宣判死期。       她要离开,自然是走得越远越好!而海棠她们自然会拼尽全力带她出去。       于是祝婉忆每天会让小柔给她寻好多吃的,喝的,她要吃好喝好,才有力气战斗!她已经和海棠商量好,就选择在煌御天和龙悠然婚礼的那天离开。       大婚,宾客人数众多,混进来自然容易,而且祝婉忆这边把守的人本就不多!自然会事半功倍。       不见天日的日子过得很慢,特别是辛酸的期待着自己丈夫要娶别的女人这种日子更是难熬,期待着,却又心酸着,矛盾着却又决意已定。       煌御天跟龙悠然的婚礼如期举行,御亲王府宴客三天三夜,跟祝婉忆的婚礼不一样,龙悠然的婚礼是极受煌御天重视的,听小柔说,连嫁妆排场都是按照正妃的来的,祝婉忆不以为然,如果不是她临门一脚,龙悠然本就是煌御天的王妃。可是,还是有些怨恨,怨恨煌御天之闻新人笑,不见旧人哭的薄凉。       黑暗中传来一阵又一阵喝酒喝彩的声音,大红的灯笼照亮了半边天,而祝婉忆这边却是黑暗无边,鲜明的对比,已经让祝婉忆明白,即使她不怀孕,煌御天也会找个其他的理由囚禁她!因为她是他和龙悠然婚礼的绊脚石。       除了无奈的苦笑,祝婉忆却不允许自己在这个时候哀伤,她准备好了一切,只等海棠过来。       这边,龙悠然一身大红嫁衣坐在喜榻上静静等着煌御天的到来,而外面,煌御天正由流波陪着跟客人敬酒,因为太子连犯重罪大理国皇上颇有废储之意,而京城突然掀起热潮的醉仙楼在惊动了皇上之后,御亲王通过一己之力将醉仙楼归为朝廷所有,颇受皇上赞赏,所以大臣不约而同的来御亲王府道贺,其中的意欲明眼人自然明白,却也不言明。       煌御天喝了不少酒,看似已有几分醉意,却在听到妙海的禀告后脸色突然转凉,婉言谢绝宾客,便匆匆带着流波直奔新房。       火红的灯笼下,一蒙面黑衣人挟持着龙悠然,让煌御天交出他们之间心知肚明的物件,煌御天听明黑衣人的来意后,神情淡定,低声嘱咐了流波妙海几句,只见流波妙海匆忙领命而去。       “本王已经命人去拿你想要的物件,那么是否可以放了本王的新娘?”煌御天一身红衣显得格外耀眼,却掩饰不了他本身具有的王者霸气。       “那也要等看到东西才行!”黑衣人的剑又握紧了一分,蒙着盖头的龙悠然看不到她的表情,却听到她疼痛哽咽的声音。       这一幕,那么熟悉,煌御天晃神,那一日,祝婉忆也是被黑衣人挟持,可是她却面无惧色,那般坦然……       突然,不远处传来刀剑相拼的声音,黑衣人邪魅一笑,一掌推开了龙悠然,飘然离去。       煌御天抱着口吐鲜血的龙悠然,交给龙啸天后便匆匆奔着后院而去,他没有一句话,但身上突然凝固的那份戾气让下人都有些颤栗。       龙悠然悲伤的眼神一直盯着煌御天的身影,直到他消失才缓缓闭上了眼睛。       如果没猜错,定是流波妙海跟嵌入府的盗贼拼了起来,祝婉忆,真的是祝婉忆的所为吗?       十个训练有素的黑衣人,围攻着祝婉忆,流波,妙海,招招致命……他们不是来救祝婉忆的吗?为何还会对祝婉忆下毒手,而且他们的意图那样明显,就是要祝婉忆死!       煌御天看不下去,直奔祝婉忆身后欲要下手的黑衣人而去。       王府的侍卫也在此刻迅速赶到,在外围形成了围攻之势。       祝婉忆一边打,一边吼煌御天:“你到底得罪了什么人,他们要对我下黑手?”       煌御天心有安慰的看着祝婉忆,还好,她的功夫恢复得不错,要不然,早做了这些黑衣人的刀下冤魂。“不问问你自己,结了什么仇人,没看见他们都是冲你而去的?”       “我孤家寡人,光明磊落,能有什么仇人?”祝婉忆翻了个白眼给煌御天,她的功夫虽然恢复的不错,可是毕竟体力有限,很快便无力招架招招致命的黑衣人。       王府的侍卫虽然也是训练有素,可是显然不是黑衣人的对手,对方似乎是从尸体上踩出来的,他们的目的很明确,挡路者死,而且招数阴险,不出一步,便杀一人。       这边,祝婉忆只剩下跟在煌御天身后躲避杀手的力气,当然,也会气喘吁吁的好心的提醒他预防身后的敌人。       在流波,妙海的攻击之下,黑衣人伤亡过半,这会儿只剩下三人还在死拼,她们似乎不再恋战,而是集中精力朝煌御天这边攻击,目标便是煌御天身后的祝婉忆。       祝婉忆一边躲避着黑衣人的毒手,一边暗自担心海棠,这会儿还没来,而这群黑衣人很明显是冲着她来的,那么是不是海棠她们出事了?       这种恍惚让祝婉忆根本没有注意到暗处隐藏的势力,所以,当妙海,还有边上的小柔都喊“主子,王妃,小心!”的时候,祝婉忆惊讶的抬头,便只见一支长箭直冲自己而来,她想躲,可是身后的煌御天被黑衣人缠住,根本无法脱身,如果她躲过去,那么这支箭便会射中煌御天……       可是不躲,她便会中箭,本能的祝婉忆拉着煌御天朝边上倒过去,可是,她低估了暗中隐藏人的实力,她刚躲避过第一支箭,第二支紧跟着而来,就在倒地的那一霎那,祝婉忆只觉得胸口传来剧烈的疼痛,那支箭分毫不差的插在她的胸口!       祝婉忆苦笑,躲过了初一,躲不过十五,她还是中箭了!       视线随着箭支射过来的地方看过去,刚刚还躲在暗处瑟瑟发抖的小柔,突然飞身追了过去,而这边,流波和妙海已经解决了最后的羁绊,都向祝婉忆扑过来。       “婉儿,没事的,没事的,我这就叫啸天过来!”煌御天抱着祝婉忆,大手想捂住她汩汩而流的鲜血,却怎么也捂不住。       “小柔好厉害!”祝婉忆的脑海里却是小柔刚刚飞身而去的身影,那个孱弱的小丫头竟然是隐藏的武功高手啊!祝婉忆以前竟然不知道。       煌御天一愣,悲戚的神色加重,随即命流波快去找龙啸天过来,也许是跟她坦白的时候了!       “箭上有毒!”妙海看着祝婉忆身上的鲜血瞬间变黑,担忧的看着煌御天。       煌御天很快封住了祝婉忆经脉,只是呐呐的重复着一句,“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番外之大理国穿越纪事25       祝婉忆只觉得自己眼皮越来越重,却担心着海棠还没来,不知道她怎么样了,是不是出意外了?还是?       “你今天好帅!”祝婉忆没事找事,她知道这种情况下,她不能睡着,一旦睡着,那么海棠呢?就连她的小命或许也就此不保。       “是吗?”煌御天努力的憋出一个笑容给祝婉忆,这个时候她还有心情开玩笑,不亏是打不倒的祝婉忆,可是再多的笑容都是假象,担忧她,思念她,想抱她才是真的。       祝婉忆说煌御天帅是真的!褪去经常穿的紫衫,这身大红色的喜服在他身上也是那般相得益彰,也许是喜事的缘故,更加衬得他精神奕奕。       “眼睛还没好吗?在我们哪儿,有个医术可以让失明的人恢复视力,就是把另一个人的眼角膜移植过来就好!如果,我死了,我把眼角膜给你……”祝婉忆尽力让自己一句话说完整,她讨厌自己虚弱的样子,要死不活很难受。       可是,祝婉忆还没说完,就被煌御天打断,他紧紧抱着祝婉忆,就像她真的会离开一样,他急切的宣布着,“你不会死的,我不会让你死的!”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抹去祝婉忆刚刚说的,。       “傻瓜,我不想欠你的!所以,即使你把我关在这个地方,我也不曾怨恨过你!”祝婉忆的手缓缓的抚摸着煌御天的脸,“对不起,其实我早该跟你说声对不起!”       她虚弱的语气,但是却笑得那样真诚,那样解脱般的笑容让煌御天的心没来由的一紧,她真的不再留恋这个世界了吗?       她没有对不起他!       是他,一直在骗她!       可是,她却说,她要把她的眼睛给他!       她说从来不曾怨恨过他!       那么,如果他告诉她全部的真相,她会不会听话的,乖乖的活下来,呆在他的身边?       “婉儿……我的……”煌御天正吞吞吐吐想要告诉祝婉忆事实的时候,龙啸天来了,身后还跟着受伤的龙悠然。       “御天,怎么了,你哪儿受伤了?”龙悠然担心煌御天的神情那么真挚。       “还能坚持吗?”龙啸天看到祝婉忆点头,迅速的翻着自己的药箱,将祝婉忆的伤口做了清理。“箭头必须尽快拔掉,要不然移动便会触及心脏!”       “那就赶快拔掉!”煌御天催促着。       “可一旦拔箭,那血就会如喷柱之势喷出来,后果不堪设想!”龙啸天担忧的看着祝婉忆。       “拔吧,经脉被封,也许不会如井喷之势出血!我还想多活一会儿呢!”祝婉忆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就连嘴唇都干涸的没有一点血色。       龙悠然在丫鬟的搀扶下,眼睛紧紧盯着煌御天,让她心凉的是煌御天对祝婉忆的担心胜过对她的担心!       也许她的伤之势皮外伤,而祝婉忆却是伤及性命的大伤,龙悠然这样安慰自己。       龙啸天看看祝婉忆,再看看煌御天,点头默许,随即准备好了止血的药物。       “忍着点,会痛!”龙啸天想找块布让祝婉忆咬着。       却见煌御天将自己的胳膊递了过去,也许是紧张,也许是再也没有力气,祝婉忆乖乖听话的张开嘴咬住了煌御天的胳膊。       “无论怎么样,都要保持清醒!”龙啸天再一次强调。       见祝婉忆无力的点头,才深吸一口气,握住了那支箭。       说不会如井喷之势出血的话只是安慰他人,龙啸天刚一拔箭,血便是汩汩的冒了出来,扑的煌御天,祝婉忆一脸。       胳膊上突然传来的疼痛很快消失,煌御天再看向祝婉忆的脸时,整个人呆了,她脸上毫无血色,整个人已经昏倒在他怀里。       刚刚好不容易止住的血,再一次侵袭而来……       “婉儿……”煌御天的声音。       “婉儿……”龙啸天的声音。       “王妃……”似是妙海和流波的声音。       祝婉忆的意识渐渐昏迷,即使那些人多么急切的想要唤醒她,都已经无济于事,她太累了,只想睡一会儿,一小会儿就好!       “为什么会这样?”煌御天发了疯的揪着龙啸天的衣领,他几乎能感觉她渐渐冰凉的身体。       “放手,你想让她死吗?”龙啸天嗜血般的眼眸盯着煌御天,手下却一刻不敢放松。       “御天,你放手,快点让哥哥止血,要不然,王妃真的有生命危险!”龙悠然不顾身上的伤口,扑过去阻止煌御天,却被煌御天一把推开。       但好在龙悠然的话起了作用,煌御天听到祝婉忆有危险,立马畏畏缩缩的松开了手,龙啸天眼中的寒意那样明显,他也是爱这个女人的吧?那么他一定会尽全力抢救她!       这一刻的煌御天没有计较,没有醋意,只是祈祷,龙啸天妙手回春,让祝婉忆赶快醒过来。       而一边的龙悠然在丫鬟的担忧声中悄声离开。       今晚是她的洞房花烛夜,而她的丈夫却陪着另外一个女人,根本不顾及她的死活。       这一刻,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祝婉忆身上,没人注意到悲痛欲绝的龙悠然那孤独黯然的身影……       “小姐!”小柔满头大汗的扑了过来。       “是什么人?”妙海低声问小柔。       “那人轻功极高,而且有旁人相助,跟了一半便跟丢了,担心小姐的身体,便折了回来,属下无能!”小柔跟煌御天请罪。       “是幻雪国望月宫的人!”忙着清理伤口的龙啸天出声。       “幻雪国?”       “望月宫?”       “绿荫山庄被毁之后她们的组织不是就解散了吗?”煌御天看着昏迷的祝婉忆,心里有不好的预感。       “这种毒是幻雪国极其罕见的毒药,没有解药,相传只有望月宫追杀内部叛徒所用!”龙啸天对祝婉忆的情况并不乐观。       “主子,刚刚接到细作的信件,幻雪国望月宫派出大量死士往我大理国而来……”流波将刚收到的信件递给煌御天。       “马后炮!”煌御天看了一眼上面的日期,阴着脸丢给了流波。       “速让觅风报告海棠和雅瑟的下落!”煌御天有种不祥的预感。       幻雪国派出大批的死士,分明是冲着绿荫山庄侥幸存活的祝婉忆而来,那么,跟着祝婉忆的雅瑟和海棠势必也在追杀范围之类,他唯有保住雅瑟和海棠,才有机会了解望月宫的整个动向跟意图。       “这毒?”煌御天有些小心翼翼的问龙啸天。       “现在就是找到望月宫的人也是白费力气,她们自己从不给自己留后路!”龙啸天将护理祝婉忆的任务交给小柔。       一一交代过之后,龙啸天便起身,“我去找师傅配置解药!你务必请她坚持住!这是落胎药,等她稍有好转,喂她吃下!现在唯一可以期盼的便是这个孩子能救她一命!”       龙啸天将手中灰色瓷质的小瓶递给煌御天。       “你?”煌御天觉得天也要塌下来了,她好不容易有了他的孩子,他好不容易有了拴住她的把柄,龙啸天却要她亲自结束自己孩子的命。       “这个孩子注定是流不住的!孰轻孰重,你自己选择!但是她等不了多长时间,旧伤加新伤,尸毒再加湿毒……”龙啸天说到一半,终是说不下去,匆忙转身离去。       现在节省一刻,祝婉忆便多一刻的挽救机会。       如此两难选择,煌御天却不得不做选择!       屏退所有人,煌御天抱着祝婉忆,向天咆哮,他若是早知道这些,或许就不会伤她这么深,或许就不会有今天的结果!       “婉儿,不要怪我,不要恨我,好吗?”煌御天捧着祝婉忆的脸,泪流满面。       爱到深处方知错!他不想失去这个女人,真的不想失去这个女人!       她可以失忆,她可以爱别的男人,可是,他却只喜欢她一个!惟独她一个!不管是没有失忆的她,还是现在失忆的她!他只爱她啊!       太子出事,与太子妃有关系的她便也要受到牵连,为了避免她受到牵连,他只有将她囚禁,再迎娶龙悠然来转移那些人的视线。       原以为,将她囚禁,安顿在这个最不起眼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       可是他错了!       他错在自信,以为这铜墙铁壁建起来的王府就连飞进一只苍蝇都难,却还是被望月宫的人摧残的片甲不留。       早在绿荫山庄被毁,他救她回来之后,他便知道,她已经不再是望月宫的人,可是,那该死的疑心,戒备,还有眼疾,让他不得不提防她。       他假装成另外一个人,欺瞒她,折磨她,迫不及待的拥有她,让她做上王妃之位,其实,一切归根到底还是那个“爱”字。       什么利用,什么算计,什么治愈眼疾,都是他想拥有她的屁话。都是他给自己找的借口,因为他最害怕的是背叛,那种蚀骨撕心的痛至今还让他记忆犹新。       所以从那以后,他习惯戴着面具看别人,除了身边的几个侍卫,他不相信任何人!包括失忆的祝婉忆。       因为他不知道她是真的失忆,还是幻雪国用来对付他的一颗棋子,所以他要防备。       眼睛未好之前,他对声音特别敏感,特别是她的声音,明明就是众人之中的那般,但在他听来却是那般优美,她的笑声是那样的爽朗,她时而撒娇,时而刁蛮,时而任性,时而忧伤……她的一切他都听在心里。 番外之大理国穿越纪事26       从来没有一刻,他是那样想要拥有一个女人!       没有其他奢求,即使每天只是听她说说话也好!       只是想那么抱着她,永远永远都不要松开!       “主子,我来伺候小姐,您去休息一会儿!”小柔看着煌御天抱着祝婉忆一动不动,神色凄然,而他的另外一个新娘还在等着他。       “不用,药熬好了放在那边,我一会儿喂她吃!”煌御天赶走了小柔。       好不容易,他们才有独处的机会,如此光明磊落,不用刻意掩饰,不用刻意装扮,就是他们,原原本本的两个人,好好的相处!       即使不说话,他也能感受到她内心的平和。       她对每个人都那么好!       看着她昏睡的面孔,大火之后,她的右脸便被烧毁致残,伤疤累累,但是她却从未因此忌讳过什么,大摇大摆行走在各个地方,从未见过如此坦然的女子。       “婉儿,你一定要坚持住!”煌御天紧紧的抱着祝婉忆,看着烛火忽明忽暗,后悔他之前所做的一切。       龙悠然不死心的站在祝婉忆的别院外,痴心的等着煌御天。       “小姐,夜色深重,您又受了伤,我们还是回屋去等吧!”一直跟龙悠然的丫头好心劝慰着。       所有人都以为王爷最宠的是她家的小姐,可是今个才看明白,那个咋咋呼呼的王妃也占据着王爷的一半心,要不然,王爷怎么会在跟小姐的新婚之夜守着重伤的王妃?       “嫣儿,王爷今晚是不会回去了是吧?”龙悠然扯下大红的披风,看着祝婉忆的别院幽幽的说。       “小姐,王妃重伤昏迷,所以王爷才会守着她!小姐别多想,奴婢扶您回屋!”唤作嫣儿的丫头怎么会不懂龙悠然的心。       “是啊,那个受伤昏迷的人为什么不是我呢!”龙悠然转身,突然转变之前温婉凄然的态度,咬牙切齿的说。       嫣儿没敢抬头看龙悠然的表情,却知道,龙悠然一旦执着起来也很可怕。       第二天清早,煌御天刚换下一身大红喜服,小柔就进来通报,说:侧王妃过来看王妃了。       煌御天才想起昨晚是他和龙悠然的新婚之夜。       龙悠然已然换了一身白衣,与她淡静素雅的妆容相得益彰,手里也拎了不少名贵药材,说是给祝婉忆用,希望她快点好起来。       煌御天没有说什么,甚至连声“对不起”都没有说。       龙悠然本还想坐一会儿,看煌御天有些疲惫的眼神便起身告退了。       “主子,觅风传来消息,雅瑟在追捕王妃弟弟的消息,他已经加派人手保护并近日带她回来,只是海棠没有了消息……”流波神色凝重的跟煌御天汇报。       “那醉仙楼那边谁在负责?”煌御天觉得大事不妙,先是祝婉忆受重伤,然后海棠紧跟着不见人影,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说,这个海棠?       要不然,还有谁清楚他王府的一举一动?这么准确无误的找到类似与冷宫的囚禁祝婉忆的别院?       “是那个雷涛和清若在负责!听他们说,海棠从昨个中午以后便没再看到她!”       “昨个中午?不是有人一直在盯着吗?”煌御天以防万一,一直派人盯着醉仙楼的。       “所有出口均未发现海棠的身影,怀疑醉仙楼有秘密通道!”流波如实讲。       “让他们进去找,务必给我找到这个秘密通道!”煌御天回头看着昏迷的祝婉忆。       婉儿,可是你让建筑的时候留了密道?你到底是在抵防谁?       “望月宫那边可有消息?昨天放箭的人就是给我掘地三尺也要找出来!”煌御天下了死命令。“一切暗中行事,不要让人发现!”       “主子,皇宫传来消息……”妙海附耳低声跟煌御天讲。       “流波,通知觅风让他带人迅速回京,除了天亦,其他人务必三天之内到达,等我命令!”煌御天走过去,深情的看了一眼祝婉忆,转身带着妙海离开。       ……       “小姐,您要喝药才能快点好起来啊!”       暮色四合,煌御天匆匆赶到祝婉忆别院,就听到小柔哭泣的声音,难道说祝婉忆醒了?煌御天有些激动的闯进去,“婉儿?”       “主子,喂小姐喝的药都吐了出来!这该如何是好?”小柔跪在床榻之下,泪流满面,也许是愧疚,也许是不忍心……       “下去吧,我来喂!”煌御天接过小柔手中的碗,又觉得太凉,“去重新熬一碗过来。”       “婉儿,你醒来吧,如果你现在就醒来,我就把之前的一切都告诉你,从今以后,再也不会欺骗你!”       “婉儿,孩子的事……”       “你不要怪我好不好?”       “啸天说,等你稍微好点儿……就把……孩子……拿掉。”       “婉儿,孩子我们还可以再有,可是你只有一个,所以不要怪我……”       煌御天握着祝婉忆的手,放在他的脸上抚摸着,她不知道,他说这些话要有多少勇气。       “嫣儿,你怎么站在这里?”小柔刚端了药过来,就看到龙悠然的丫鬟在这里徘徊。       “小柔姐,麻烦你通告王爷一声,我家小姐从昨天晚上开始就一直在发高烧,吃了药也不起作用,小姐不允许我过来打扰王爷,可是,小姐太可怜……”嫣儿声泪俱下。       “你跟我一起进去跟王爷说吧!”小柔带了嫣儿进去。       嫣儿一字不漏的又跟煌御天讲了一遍。       “太医这会儿应该到府了,你让管家带太医先去给你家小姐瞧瞧!”煌御天小心翼翼的检查着祝婉忆的伤口,因为正好在胸口,龙啸天昨个也是从外面给包扎了一下,说过一天再让重新包扎一下。       嫣儿有些失望的领命而去,这边小柔在一边打着下手,给祝婉忆清洗着伤口。       这伤口清洗完,药也差不多温了,煌御天喝了一口,然后对着祝婉忆的嘴慢慢的撬开她的贝齿给喂了进去,虽然费力,煌御天自己也喝了不少,但好在祝婉忆如数咽了下去,没有吐出来便是好事。       待煌御天喂祝婉忆喝完药,太医也刚好赶了过来。       “现下王府的一切消息都对外封锁了,所以,如果有人问起,太医便说是给侧王妃瞧病的!”煌御天背着手,一字一句跟太医交代。       “王爷放心!王妃这毒已经被龙公子控制住了,只是……”       “只是什么?”煌御天紧张的问。       “只是孩子怕是保不住了……王妃若是一直这样昏迷,怕是……老夫愚拙,只能祈求上苍,为王妃祈福,王爷还是请龙公子尽快回来为好!”太医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没有别的办法吗?”煌御天虽然很生气悲愤,却还是礼貌的询问。       “属老夫斗胆,若是王妃能苏醒,施以针灸,将毒素引入胎儿之体,然后将胎儿引出体外,或许……”       “带太医下去休息吧!”太医话未说完,煌御天便命人将他带了下去。       爱你,却说不出口,想你,却是独自心痛,念你,却只能寄语风中,梦你,却寻不回你的影子,等你,却不敢面对你的眼睛。       而这些,只有当我假借另一个人的身份时才可以直面你,婉儿,我爱你!真的很爱你,从很久很久以前就爱上你了。       整整三天三夜,煌御天都守在祝婉忆身边,不吃不喝,不眠不休!       待第四天清晨,煌御天收到龙啸天的来信,提醒他务必做出抉择。       看着手中的信件,再看看桌子上的堕胎药,煌御天终是狠不下心。       没人知道他内心的纠结挣扎,没人清楚他的懊恼和后悔,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当命小柔去煎药后,煌御天觉得整个人都没了力气,他窝在祝婉忆身边,一遍一遍对她低语,一遍一遍吻着她的唇,跟她说对不起,孩子?是他对不起她在先。       “御天?”龙悠然进来便看到一个无比颓废的煌御天,胡子拉碴,眼眶深陷,整个人都像是要倒下去一般。       这是她从未见过的样子,而他竟然为了祝婉忆,将自己折腾成这个样子。       地上飘落的那封信,龙悠然捡起,有些不可置信,祝婉忆的孩子终究还是保不住,这对煌御天来说不是好事吗?可以永除后患。       “主子,药煎好了!”       “端过来吧!”煌御天看着祝婉忆,有气无力。       “御天,你当真要这样做?”龙悠然上前阻止,“如果她知道了,她会恨你!”       如果不拿掉孩子,祝婉忆也会死吧?龙悠然这样想。       “小柔,带侧王妃回去休息!”煌御天自始至终没有看龙悠然一眼。       就在龙悠然回头的那一瞬,她好像看到祝婉忆动了,她挣扎着跑到煌御天面前,“她迟早是要离开的,为何不让她带着孩子离开,如果你现在拿掉她的孩子,她知道了,会恨你的!”她要赌,不管祝婉忆有没有醒来,她都要赌。       “她不会,拿掉孩子她才能活下去!”煌御天给自己找理由,他何尝不心痛,就连他自己都痛恨自己。       “她是一个母亲,母亲可以为自己的孩子牺牲一切!御天,她会醒过来的,为了孩子她也会醒过来,也会没事的!”龙悠然看着祝婉忆,刚才是看错了吗?为何不见她再有动静?       煌御天看着桌上的药,再次犹豫,孩子,祝婉忆,他都舍不得。 番外之大理国穿越纪事27       “御天,你为她做的已经够多,即使之前曾欺骗过她,现在也算两清了!你天天守着她,可曾有想过我的感受?我们新婚三天,三天你都守在她的身边!可是即使这样,我也不曾怨恨你,我也向上苍祈祷,祈祷她快点醒来,这样,你就不会再为她的事操心,这样你才会看到我,对不对?”龙悠然说到情深处,扑到煌御天怀里哭了起来。       “你是王爷啊,可是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如果不是她,如果不是她招来那些幻雪国的人,你就不会变成这样,皇上也不会怀疑你!每每看到这样的你,我就心疼得不能呼吸,御天,你答应过我,要好好的!”龙悠然将这些天所有的委屈都哭诉了出来。       她不想再装作没事人一样,她要让煌御天知道,他欠她的!       “我会补偿你!下去吧!我很累!”煌御天推开龙悠然,端起那碗药,没有一丝犹豫的喂到了祝婉忆的口中。       而看到祝婉忆毫无意识的一口一口喝下药时,煌御天觉得自己的天都要塌下来了,左胸的地方像是有人一勺一勺的挖出来,血肉模糊,疼痛至极。       “婉儿,只要你能好起来,再大的惩罚我也愿意承受!”煌御天在心里暗暗发誓,无论这个逝去的孩子怎么怨恨他,他都一个人会承担所有。       “主子……血……黑色的血……”小柔有些手忙脚乱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祝婉忆身下的血越来越多,黑色妖娆的像是张开大口的蟒蛇在吞噬着自己的食物,煌御天紧紧的攥着祝婉忆的手,大吼:“去叫太医过来,快!”       那声大吼像是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他无力的靠着床榻慢慢瘫坐下去,颤抖的手想要掀开被单看一下,却又战战兢兢怎么也掀不开。       “婉儿,婉儿……”他只有不停的唤着她的名字,似乎只有这样她才不会离他而去。       他不知道,自己何时已经泪流满面,捧着她的脸,那一滴滴滚烫的泪珠滴落在祝婉忆的脸上,灼热而疼痛!       “王爷,王妃这是小产了!”太医跪在地上,看着顺着床榻而下的黑血,有些慌乱。       “快点想办法救醒王妃,否则,你拎着脑袋来见!”煌御天嗜血的眼睛临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就像寒冬的冰封冻结了每个人周围的空气。       因为是女眷,太医不方便亲自查看,只有指挥着妙海她们几个帮忙,而煌御天只是坐在祝婉忆身边,久久,久久的没有动弹,没有说话,甚至连呼吸都嗅不到。       祝婉忆依旧在那一片火海中挣扎,噬人的大火,遍布山庄的尸体,鲜血,惨烈的喊叫声……她想呼救,却不知道该叫谁来救她,那个白衣似雪的男人,站在最高处,只是看着她笑,她呼喊,他却不应!       她想追过去,却怎么也走不出那大火,脚底像是灌了铅一般,怎么挪都挪不动。       突然一片黑暗,她抱着那个男人,紧紧的,紧紧的,黑暗中他的面具冰冷无情。       他说他们会有孩子,孩子?       可是孩子呢?下一秒,那张脸突然换成了煌御天的脸,他嘲笑着羞辱她,他亲手杀了她腹中的孩子……       今生缘,来生缘,沧海桑田,成流年。古老的剑,斩断了宿怨,唤醒了谁的誓言。转瞬之间,隔世的爱恋,追忆往日缱绻。一无所有,她再一次变得一无所有!       “海棠,你受伤了?”祝婉忆醒着已经有一会儿了,晃动的马车中本就睡不熟,更何况还听到海棠不是吸气的声音。一种不好的预感从心底油生,睁开眼,果然看到海棠在自己给自己包扎伤口。       原本光滑细嫩的肩膀被一片鲜红血染,伤口外翻着,已经有化脓的趋势。       “姐姐,可是哪儿不舒服?”海棠倒不在乎自己的伤口,担心祝婉忆伤势。       “已经好多了,倒是你!可有现成的消毒药?”祝婉忆艰难的起身,查看海棠的伤口。       “走得匆忙,原本准备的东西落的落,丢的丢,这会儿也只有干粮跟水了!”海棠马马虎虎想把伤口包扎起来。       “等等,我有办法!”祝婉忆制止住海棠的举动,让赶马车的小伙子去挖几颗草来。       “他可以相信吗?”待赶车的小伙子离开,祝婉忆一边清理着海棠的伤口,一边聊着。       “恩,他一直在暗中保护我,只是现在还不能跟雅瑟联系,雅瑟那边应该在御亲王的监视之下。”海棠咬着嘴唇,伤口一触及疼。       祝婉忆手中动作停了下来,那个男人?呵,好能演戏!       他救她,却扼杀了她的孩子!他到底还是那个冷酷惨烈的御亲王,传说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王爷。       她有眼睛,却那么轻易的陷入他编制的圈套之中。       他有眼疾,却很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       “姐姐,我们回家吧?”海棠知道祝婉忆此刻的心情,这些年在外奔波,每天生活在血雨腥风之中,好不容易隐姓埋名过的自由,却还是招来了杀身之祸。       家,哪儿才是家?祝婉忆迷茫。       “您要的草!”赶车的小伙子在车外低声禀报。       祝婉忆伸手过去,几棵车前草便握在手中。       “姐姐,这是做什么?”海棠不明白。       “它可以用来消毒,效果不错!”祝婉忆放在口中慢慢嚼碎,然后细细的均匀的洒在海棠的伤口之上。       一阵清凉的效果慢慢传遍全身,伤口也不似刚才那么疼痛了,海棠高兴之余却盯着祝婉忆半天说不出话来。       “有什么话就直说!还真不习惯你这个样子!”祝婉忆有用同样的方法抹在自己的伤口之上。       “姐姐,你都想起来了?”海棠的眼中满是惊喜的泪水,祝婉忆之前就是个医术高超的医者,只是她自己想不起来而已。       而如今,她的功夫已经恢复的差不多,如果身体加以调养,她的记忆恢复,那么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不是吗?       “什么?”这边祝婉忆却不明白,她所做的这些不过是潜意识的本能而已。       只不过,那个梦,太过于真实!真实的让她不得不信。       “姐姐没有想起之前的事?”海棠轻轻扶着祝婉忆躺下,跟赶车的小伙子低声交代了几句,马车又开始狂奔起来。       好在海棠给祝婉忆准备了厚厚的坐垫,周围也都是软绵绵的布料,马车虽然颠簸,却也不至于冲击祝婉忆的伤口。       “海棠,你也躺下来吧,坐着肩膀怕是颠得更痛!”祝婉忆拉着海棠并排躺了下来。       “姐姐,御亲王的势力很广泛,如果我们不赶快走,怕是出不了大理国!”海棠侧卧着,生怕膈疼了右肩。       “那个人……真的有那么厉害?”祝婉忆还是不肯相信,虽然知道煌御天在京城混得不错,却不,整个大理国他都混得不错。       “姐姐真的一点儿也想不起来吗?”海棠不甘心的看着祝婉忆。       如果当初,不是祝婉忆执意要跟煌御天派来的龙啸天联手,那么,绿荫山庄或许就不会被毁,而她们也不会背着叛徒的名号逃亡至今。       “想不起来,雅瑟跟我说过大概,只是因为忙着弟弟的事情,没仔细去想过……海棠,闲来无事,你跟我讲讲我们的过去吧,雅瑟那丫头,总是顾忌太多,跟我说的也怕只是一部分。”祝婉忆已经没有退路,她不知道煌御天娶她为何目的,也不知道追杀她的人为何目的,只是那份直觉很明显,她得罪了太多人。       海棠看到祝婉忆略显苍白的脸,她已经没有了孩子,没有了丈夫,那么,她至少应该知道她的过去吧?       于是,海棠娓娓道来,“我们不是大理国人,是大理国邻国---幻雪国皇宫的暗卫,用大理国人的话说就是死士!本是独立的属于幻雪国皇上管束,可是,自从五年前我们来到大理国,我们就被改编入望月宫名下。”       “望月宫?”祝婉忆只是觉得这个名字挺好玩。       暗卫,相当于中情局的特工?那么她之前的这个身体应该很厉害吧?       “恩,望月宫跟我们唯一的区别便是,她们比我们更加心狠手辣,不管对错,她们接到命令便会格杀勿论!是幻雪国不为人知的杀手组织!       大王派我们来大理国执行任务,却也害怕我们背叛幻雪国,便让望月宫的人监视我们,绿荫山庄只是掩人耳目罢了。”       “任务?什么任务?”祝婉忆忽然觉察到,她这个身体那迷雾重重的身份。       “协助大理国太子登基!”       “协助?即使不协助,那个太子之位不也是好好的吗?”祝婉忆不明白,这太子都已经是太子了,煌御天虽说是嫡子,可是并没有继承大统的意愿……       等等,煌御天?她和煌御天之间的相互利用难得是这个?       “姐姐不知道吗?太子已经被大理国皇上废除,现下争论最大的便是御亲王,一半支持,一半反对!”       祝婉忆苦笑,她忘了,那个男人应有的那份王者霸气,那个至高无上的位子,是人都想坐上去吧? 番外之大理国穿越纪事28       “姐姐那时候无所不能,很快便和丞相府达成协议,姐姐助丞相千金坐上太子妃之位,而丞相必须将太子的所有动态都告诉姐姐,自然,必要的时候丞相要引荐姐姐与太子达成协议……”       “后来呢?可是与太子达成了协议?”祝婉忆有些迫切的想知道结果。       “没有,姐姐等来的是御亲王的属下龙啸天,刚开始姐姐是青睐龙公子的医术,因为姐姐的医术也是一流的,再后来,姐姐知道了事情的真相,知道龙公子不是太子那边的,却说要将计就计,引那个幕后人出来!       因为事关重大,姐姐只告诉了我和雅瑟几个人,说要守株待兔……却不料,望月宫的人以为姐姐是要背叛幻雪国,已经开始私自行动。       后来,那个人果然来了,就是御亲王,他不像是有眼疾的人,他冷酷高贵霸气,姐姐那日与他说了好久,至于说了什么,姐姐没有告诉过我们。       那个人走了不到一个时辰,整个绿荫山庄便陷入火海之中,望月宫为了惩治背叛的我们,不惜毁掉整个绿荫山庄来埋葬我们!       姐姐从宫中带出来的十人,只剩下我们几个……”海棠有些激动,说不下去……       “毁掉绿荫山庄的究竟是望月宫的人还是煌御天的人?”祝婉忆的脑袋在此刻却非常清晰,或许那些噩梦做多了,便变得残忍许多。       “姐姐为何会这样想?难道不是望月宫的人?”海棠一直都深信不疑,这一切都是望月宫的人。       “煌御天既然知道我们的存在,那么望月宫的存在也在他的了解之中,以此来挑拨离间,让我们自相残杀不是没有可能!大火之中,你和海棠一直在呼叫我……还有……那个噩梦,太过真切!”祝婉忆没有想到,她和煌御天的孽缘竟然老早就结下了。       她想说,还有那个男人,梦中的那个男人也太过于真实!       如果不是煌御天的残忍,那么,她的梦为何会那么痛!她的梦中除了白衣男子和煌御天之外没有其他人,那么,是不是就表示这个一定跟煌御天有关系?       太子?她的印象中从来没有太子这个人,就连丞相那个老狐狸也是想不起太多,只有煌御天,唯有煌御天,是因为这些日子的相处太过于亲密还是他们的交集本就太多?       “姐姐怀疑是御亲王的圈套?”海棠的脸色也变得沉重,“这样想起来,姐姐不觉得我们醉仙楼的生意太过于红火,从一开始的建筑到后来开业再到被皇宫所干涉……”       “姐姐,这一切都是他设计好的吗?”海棠有些不敢相信,怎么可能,她们走的每一步都在那个人的设计之中?       “那么,我费尽九牛二虎之力能从铜墙铁壁的王府把你救出来,也在他的设计之中吗?”想想就后怕,一个人怎么会可怕到如此地步。       “是啊,我也以为是我们运气好呢!”祝婉忆闭着眼睛,她还是逃不脱他的禁锢?       “那我们怎么办?雅瑟不知道怎么样了!”海棠焦灼的坐起来,警惕的看着车外。       “眼下只有一个办法,海棠,故意泄露我们的踪迹给望月宫的人,殊死拼搏,也只有这样才能彻底摆脱那个人的视线!前面的路可探清楚了?”九死一生就看这次的造化了,祝婉忆跟海棠部署着她们的计划。       ……       “叛徒,还不自己了结性命,省得我们动手!”       就在祝婉忆让海棠故意泄露行踪给望月宫的人之后,不到半个时辰,她们便被望月宫的杀手追到了悬崖边上。       来者五个人,都是一身黑衣,紧身黑衣,再遮以面纱,那婀娜多姿的曼妙身材倒被凸显的淋漓尽致,竟然都是女杀手!这年头,女子也如此能干?还是说,这女特工比较特殊,能魅惑得了敌人,杀人与无形之中。祝婉忆摇摇头,咳咳,又想远了。       “是人都想多活几年,哪有自己想不开抹脖子的傻帽,话说你们这身衣服不错,改天海棠你也帮我做一身呗!”祝婉忆一身淡绿色衣裙,虽然不像一般女人那般累赘,可动起手来也会碍事。       “祝婉忆,死到临头了,还如此猖獗!拿命来!”为首的女子说话间已经朝祝婉忆逼了过来。       海棠担心祝婉忆,上前一步迎了上去,而剩余的四人也瞬间将祝婉忆她们围了起来,一时之间,只看到三种颜色瞬息万变,动作之快,根本分不清楚。       祝婉忆的功夫虽然恢复得不错,可毕竟刚受过伤,她算好时间麻痹了伤口,所以才能以一抵三,可是,这三个女人是招招致命,祝婉忆凭着脑海中记忆的招式很快化解,还不忘跟她们调侃,“都是同门,相煎何太急?再说,我是被冤枉的,大家相互体谅,好好合作,把坏人揪出来不行吗?”       “少废话,拿出你的看家本领,早就听闻暗卫武功高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不过,你一人抵我三人,怕是耗不了多久!哈哈哈……”显然,对方也很有猖狂的资本。       “鹿死谁手还不一定,竟然几位非要争个你死我活,那我乐意奉陪!”祝婉忆给海棠传了个讯号,速战速决才是正事。       但是,祝婉忆低估了那麻药的作用,自然,也没想到这几个女人如此能耐,缠人的本事不是一般,慢慢的,便有些体力不支,还没长合的伤口已经渗出了血。       “海棠,你到底搬了救兵没有?”祝婉忆说给黑衣人听,也是试探这附近到底有没有煌御天的人。       “姐姐,他们很快就会到的!”海棠心里没底,只能如此回答。       “现在就是叫天也没人能救得了你们!”       祝婉忆已经被逼到了悬崖边上,稍有不慎,便会落入万丈深渊。       情急之刻,一声:“王妃”将祝婉忆的思绪拉了回来,是妙海带着几个手下。       也正是这声王妃让祝婉忆分了神,被为首的黑衣人步步紧逼,脚下踩空,落入悬崖之下……       海棠……好好的……这句从空中飘来的声音还未落地,就只见一抹蓝色身影飞身而下,追随祝婉忆而去……       妙海愤怒之极出了绝招,黑衣人见情况不妙,择慌撤退,却还是有两人死在妙海软剑之下,待妙海狂奔到悬崖边上,朝下看过去,除了云雾飘渺,其他什么都没有。       “王妃!”鲜少有面部表情的妙海跪在悬崖之上,大风吹着她的红衣,有些凄凉悲伤。       ……       那日,煌御天接到密旨,需要进宫一趟。       他担心祝婉忆,却又不能不去,思索再三,便安排小柔在祝婉忆一边仔细照顾着,说他不在的时候,任何人不能见祝婉忆。       可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竟然是与祝婉忆的最后一面。       从皇宫赶回来,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煌御天就赶到了祝婉忆的房间,可是,哪还有祝婉忆的身影,卧榻上是昏迷不醒的小柔……       小柔说她一直守在祝婉忆身边,期间只是喝了一口水,后来就意识全无,至于祝婉忆怎么出去的,她一点儿都不知情。       将守在外面的护卫全部叫过来一一询问,都说没有看到王妃的身影。       怎么会?       怎么会?       她深受重伤,加上刚刚失去孩子,身体根本受不了,能走到哪儿去?       即使她出去,也应该有护卫发现的啊!       祝婉忆,你到底去了哪儿?       “王妃不曾醒来过吗?”煌御天不相信,追问小柔。       小柔摇摇头,因为担心祝婉忆的身体,这会儿也是六神无主,她一直都守在祝婉忆身边,一直未曾看到祝婉忆醒来啊!怎么突然就不见了呢?       “主子,都找遍了,没有发现王妃的身影!”派出去的人一一回报,这王府说大不大,这么多就是翻也该翻过来了。       难道说她一早就醒了?只是在寻找时机离开他?       不会的,不会的,她不会就这样离开他的!煌御天不相信!却又害怕祝婉忆是知道了那些事实痛恨他,所以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他。       “没有人进来过?”难道说是有人挟持?       护卫一致摇头。       “那么有没有可能是来者功夫在你们之上,而你们毫无知觉?”如果不是有人暗中劫持,那么,祝婉忆自己是无论如何也出了这个屋的。       煌御天还记得上次那个窃取他重要文件的黑衣人,以那个人的功夫不是不可能,而且那个人分明说过,他喜欢祝婉忆。       该死的!究竟是什么人?竟然如此猖獗的在他王府自由行走?       “主子,有人看见长相颇跟海棠相似的人雇佣了一马车向郊外驶去……”流波一收到消息,就奔过来跟煌御天回报。“属下已经命人去追了!”       “妙海,你带几个人过去,好好请王妃回来!”煌御天闭上眼睛,他庆幸不是黑衣人所为,却又担心祝婉忆那个执拗的脾气。       伤害了她,欺骗了她,还想要她回来,她怕是死也不肯,要不然,她就不会这样避开自己逃离的那么快。       婉儿,只要你醒来就好,以前的种种,我都会等你回来,亲自跟你道歉。 番外之大理国穿越纪事29       朝廷的事情已经够烦的了,而现在,祝婉忆又失去了下落,煌御天的脑袋一个有两个大,只要一天没有祝婉忆的消息,他就一天寝食难安。       煌御天不知道,海棠是乘着他跟龙悠然大婚之日进了王府的,原本是按照计划当天晚上就将祝婉忆带走的,可是没想到中途遇到了障碍,她跟那些黑衣人交手,中了伤,又一时无法逃出御亲王府,便想着先找到祝婉忆再说。       可是她怎么也没想到,祝婉忆会受伤,而且有生命危险。       她不得已潜藏在王府,静待时机。       也或许是煌御天太过于重视祝婉忆的伤,也许是祝婉忆下定了决心要走。       祝婉忆走了……       煌御天伤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真的没想到,祝婉忆会从他的生命中消失!       当接到妙海的飞鸽传书,他来不及考虑那个位子的归属,便匆忙赶到了祝婉忆出事的地点,妙海说已经托当地的村民寻找了好几天……       不会的,她不会死!那么多的磨难都走过来了,怎么区区一个望月宫的人就能害她失去性命?       煌御天不相信祝婉忆会真的离他而去,她什么都没有说,怎么就会没有了呢?       或许只是她生气了,躲着他,跟他闹着玩……       当煌御天一步一步走过悬崖之下的那片崎岖路之后,眼中再也没有希望,她真的离开他了!       妙海说亲眼看见王妃坠落悬崖,海棠跟着跳了下去!       那么,还有个雅瑟不是吗?也许雅瑟将她们救了回去也不一定。       从觅风那儿得知雅瑟的行踪,煌御天便又马不停蹄的找到雅瑟,雅瑟看煌御天的脸色多少有些不自在,这让煌御天心里有了一丝希望。       “不知道阁下有何事?为何挡住小女子的去路?”雅瑟假装不认识煌御天。       “祝婉忆呢?你知道她在哪儿的对不对?”煌御天没时间跟雅瑟废话,他焦灼的表情溢于言表,让雅瑟的隐约有些不安。       “阁下认错人了吧?”雅瑟绕道。       “她被望月宫的人所伤,然后就不见了!”煌御天从来没有这样哀求过一个人,可是现在,他是那么想找到祝婉忆,想知道她安然无恙,依旧跟他呼吸着同一片空气。       “姐姐?她被望月宫的人伤了?伤到哪儿?严重不严重,怎么会不见了?”雅瑟听到煌御天这样说,也顾不得身份暴露,焦急的询问。       “你不知道她在哪儿?”煌御天盯着雅瑟,都是真的,她脸上的焦急之情不是装出来的。       那么,她也不知道他的婉儿在哪儿吗?       “海棠在的,姐姐不会出事的!”雅瑟突然想起什么,折身往回跑。       可是哪儿什么都没有,如果出了什么重大事情,海棠都会联络她的,可是这次什么都没有!       “姐姐什么时候不见的?有谁在她身边?”雅瑟狠狠的瞪着煌御天。       如果不是煌御天困住了祝婉忆和海棠,那么,她们总有一个人会传递消息给她!或许这本就是煌御天的阴谋,雅瑟有些后悔自己的大意。       “王妃和海棠双双坠落悬崖,我们找了好些天,也没找到!”妙海还是有些敬佩这个与自己有些相似的女子。       “哪儿?”雅瑟听了妙海的描述,策马奔腾而去。       煌御天闭上眼睛,眼前飘过的都是祝婉忆灿烂的笑容……       那些曾经拥有过的,成为了生命中既温暖又寂冷的痛……       此去经年,纵是良辰美景虚设!明月夜,又照见了谁的初心?       在无垠的陌上,只有风中的小草花还在月色中轻摆,诉说着这陇上,这陌上的流年花事。       情难却,情相牵,只是故人已不在!       煌御天自问,他到底有多爱祝婉忆!       明明是爱到骨子里,一想到失去她便有彻骨的痛,可是为何,他没有勇气追随她而去?看着雅瑟纵身一跃跳下悬崖的那种解脱,煌御天的眼前闪过祝婉忆的笑脸,她坠落悬崖的时候是否也是这种解脱的姿态?       她喜欢自由,可是却是他偏偏限制了她的自由!       她喜欢热闹,可是却是他生生的将她与热闹隔离!       她喜欢每个人,可是却将他划在心门之外!       若是她记起曾经?       若是她知道这一切?       那么……她的伤可以治愈好,她的毒可以解,可是她却选择了最后的那条路!       她是真的心死了吗?       ……       天玄二十五年秋,大理国大王退位远离京城去颐养天年,传皇位给嫡皇子煌御天!       新皇登基,提拔新人,惩治贪官,手段无以之不严厉,那个曾经被整个国人所耻笑,恐惧的御亲王,让所有人改观!       也许眼疾只是假象,也许所有的种种都只是御亲王的谦虚,但是他的政治作风,却是颇受人欢迎,他体恤百姓,颇有贤王之称号。       只是令所有人都不明白的是,新皇登基三年不曾册封皇后,就连后宫除了一位贤妃龙悠然之外,也不过两三个伺候的侍女,从不曾选秀填充后宫。       于是民间流传着一个说法,便是新皇特别宠爱当年的御亲王妃,而御亲王妃乃前朝叛逆之贼丞相之女,御亲王妃为护得御亲王不受世人争议,自杀了断!       有传言说王妃是跳崖身亡!       也有传言说王妃是三尺白绫了断!       更有甚者说王妃是喝毒酒身亡!       种种传言不过是寻常人闲暇时的话题,可是,没人知道,新皇煌御天登基的第一件事便是将祝婉忆坠落的地方命名思过崖,并谴人在悬崖边上建了一座宫殿,每每国事忧心,花好月圆之夜,他便会过去陪着祝婉忆!       他不曾给她立碑馔言。       也不曾觉得她真的离开,他安慰自己,她只是一时生气离开了而已,总有一天,她会回来!       只要他等!       她便会回来!       “悠然还在等着你回去!”龙啸天看着煌御天一身紫衣站在悬崖边上,大风吹起了他的衣衫,那个身影是那么孤寂悲凉。       “每逢月圆之夜,想她的念头便胜过往日千百倍,她还活着,却不愿意见我!”煌御天像是没有听到龙啸天的话,呐呐自语。       真的很奇怪,自从祝婉忆离开后,煌御天一个人的时候便经常这般呐呐自语。       每当此时,他就会想起祝婉忆的笑容,那么温暖,那么真切!       “她已经不在了,你宁可守着一个不存在的人,也不愿意看看身后关心你,爱护你的人!”龙啸天还记得那时,他兴高采烈的拿着研制出的解药回去,听到的却是祝婉忆已经不在的噩耗,惊天噩耗,如当头一棒,敲碎了他所有的梦!       他只是想守着她,看她好好活着便已心满意足!       可是上天连这个机会都不给他!       是惩罚吧!知道他一直在欺骗她,所以连最后一面都不让他见到。       可是看到亲妹妹如同自己一般守着一个已经不会爱的男人,孤独的生活在深宫之中,他便有些憎恨眼前的这个男人。       拥有的时候总是不知道珍惜,待失去了再去后悔!       “当初,我奉劝过你,不要莽然决定迎娶悠然,是你一意孤行!娶了她却将她丢在一边!就像她一样……”龙啸天看着眼前这个无动于衷的男人,有些悲戚的说。       “你爱她?”煌御天回头,侥有兴致的问,看到龙啸天不自在的表情,他的眼神再次转到了天上的圆月。“既然爱他,为何还要娶别人?”       “即使我不娶妻,她也不会选择我!”龙啸天颇有自知之明。       所以,当遇到另外一个女子,倾心与他的女子,他又为何要错过!       他是爱过她!但是却不会沉溺与过去,若是她知道,也必然会支持他的选择。       “倘若我从一开始就告诉她事实真相,或许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煌御天苦笑。       “可是到她离开,你也不曾告诉过她真相!”       “她那么聪明,即使不知道其中的缘由,也定会猜个**不离十!”       “未必,她一直自责腹中的孩子会给你带来不利!她刚知道自己怀孕时的表情……很惊讶,很无奈,她以为她怀的是别人的孩子!她的第一反应就是拿掉那个孩子!”龙啸天想到祝婉忆,觉得自己罪孽深重,明知道一切,却还瞒着她。       “你说什么?”煌御天有些惊讶龙啸天是第一次跟他提及这个事。“她明明很维护那个孩子!”那时的煌御天知道祝婉忆怀孕的消息,震惊多余惊喜,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表达他那时的心情。       没有惊喜是不可能的,可是,他竟然自己跟自己较劲!       祝婉忆说有喜欢的人时,他该死的竟然嫉妒另外一个自己。       他想跟她坦白,说明一切,那样,他们就可以顺理成章的生下那个孩子!可是,大夫的话却又让他犹豫!       他那么想拥有一个孩子,自己的孩子,跟祝婉忆名正言顺的孩子。       所以,那个晚上他才会那么疯狂,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何会那样,只是想拥有她,用他真实的身份,真实的面貌,跟她真正的相拥。 番外之大理国穿越纪事30       “她以为是别人的孩子,而我知道那个孩子保不住,所以并未多话!”       “你从未跟我说过你是第一个知道她怀孕的人!”煌御天瞪着龙啸天,就好像还有很多事是他不知道的。       “知道了又有何用,知道了然后失去了不是更心痛?”龙啸天不以为然。       “龙啸天!”煌御天大吼着。       “主子,宫里人传来消息,说贤妃出了事!”流波有些头大的看着争得面红耳赤的两人,一个是当今皇上,一个是当今的大将军。       “让妙海跟大将军回去即可!”煌御天一个闪身,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三年了,三年来,他的人遍布全天下,却惟独没有她的消息。       她真的离他而去了吗?       煌御天施展轻功,飞落悬崖边上的树枝上,虽然每次只能往下一点点,可是,他却从未放弃过,似乎每次接近那个极限,都会离祝婉忆近一点,再近一点。       悬崖陡峭的山壁上,黑夜之中,依稀的月光洒落,越往中间,雾气便越加深重,前进也更加困难,而他轻巧的像只小鸟飞来飞去……这么危险的事情他完全可以派人过来,可是,他却十年如一日,亲自查看着。       天色渐渐微亮,只是每一次都是无功而返,也许下次,他该挑个白天,晚上在这飞檐走壁越来越吃力!白天视线会好一些,瞅了一眼,煌御天飞身离去。       这边煌御天刚原路返回,他身下几十米的地方一个身影飞跃在峭壁之上,单是看身影就显得极其快乐。       这里常年大雾弥漫,若不是知情人士,是断然不会发现,悬崖中间,陡峭的山壁之中隐藏着一条险路,说是路,倒不如说是送命的地方,陡峭的悬崖山壁之上,人为的镶嵌进去足以落脚的石块,但是石块却并不规律!       轻功不好的人,怕是把握不好就会摔下去,粉身碎骨……好在来人已经很熟悉,她的身上背着厚重的包袱,却依旧行走飞快,终于在一棵大树消失不见。       “姐姐,小诺,看我带什么回来了!”女子人未到,声先到。       白茫茫的大雪掩盖了夏天苍绿的大树,女子很快将一片树林甩在身后,巧妙的穿过石阵,来到一座小竹屋前面,不曾进屋,看到精灵的小鬼探出头来,她便将包袱中所有的东西一股脑的倒在了屋前干净的石桌上。       “小诺,,看看姑姑给你买了什么好东西!”女子满脸的兴奋。       许久,却不见小鬼过来,再抬头,就看见一张阴沉的不能再阴沉的脸。       “谷主!我给你也带了好东西哦!”女子先是吐了下舌头,很快便从一大推东西中挑了一件递给黑脸人。       “这可是我花大价钱买的哦,姐姐和小诺的加在一起也抵不过这只箫!”女子最怕这个白衣天使黑脸了,若不是看到后面的女子浅笑盈盈,她真的就差扭头就跑了。       “出去的时候怎么跟你交代的?”白衣男子盯着女子,眼神凌厉。       “我真的很谨慎,而且也没有人跟踪,真的!”女子举双手发誓。       “但是你忘了最重要的一步!”白衣男子似乎很生气,眼看要拂袖而去。       看到身后的女子和偷笑的小鬼,气便消了一大半,声音却依旧冰冷,“这么冷的天,还不进屋去!”       “不是让长宇去处理了吗?大不了以后不要让她再出门就是!”一直浅笑的女子温和的跟男子商量着。       “大叔,她们女人就这样,罗里罗嗦的,不理她们就是!”叫小诺的小男孩牵着男子的手回了屋,走的时候还不忘跟气呼呼的女子吐舌头。       “海棠,这次是你大意了,长生可是真的生气了!”女子一身淡绿色衣衫装扮,齐腰的长发随意的用丝带束着,散落在身后,脸色红润,五官精致,活脱脱一个美人胚子,这不是祝婉忆是谁。       “真的有人跟踪?”海棠脸色深重,她怎么就一点都没有发现。       “能触碰到山谷核心地带的人,不管他是不是有意,我们都该谨慎。好了,让我看看你都带回来什么好东西。”祝婉忆笑着,海棠带回来的可不正是她都需要的。       “这是给小诺的?”五颜六色的作画颜料,看起来就很鲜艳。       “才不会给他,臭小子,一把屎一把尿拉扯他长大,不帮我说话也就算了,还说我罗里罗嗦,小王八蛋,看我怎么收拾他!”海棠气呼呼的将其余的东西打包起来卷跑了。       “姐姐!”这边海棠刚走开,雅瑟就气喘吁吁的赶了过来。       “怎么了,这大清早的,你们一个比一个兴奋?”祝婉忆端详着手中的宣纸,这下,够她一段时间的练笔了。       “悬崖上……”雅瑟有些吞吐。       “悬崖上?怎么了?”祝婉忆不明白,但看着雅瑟的表情,她大概知道了雅瑟要说什么,却不愿意相信。       “那个人在悬崖上建了宫殿,而且听闻,每个月圆之夜都会到这里来,刚刚触碰山谷迷阵的便是他!”雅瑟一口气说了出来。       他知道她没死?还是说他是打算在这个地方给她建衣冠冢?       “你刚刚上去了?他知道了些什么?”祝婉忆握着宣纸的手有些颤抖,煌御天害得她好惨。       三年前,他一个人分饰两角,将她骗得团团转,明明眼睛是好的,却假装看不见,看着她恍然不知的样子,很好笑,是吧!       若不是那天她无意听见煌御天和龙啸天的对话,她怕是到死也被蒙在鼓里。       “姐姐,你知道的,他一直都在找你!”雅瑟有些慌张,三年来,好不容易得来的平静难道就要这样消失?       “这里是山谷,不是他想进就进得来的!”祝婉忆苦笑,她是有多愚蠢,就在昨天晚上才知道自己辛苦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是那个男人的!       可怜的小诺,她以为她这辈子都办法告诉她的儿子,他的生身父亲是谁!       “走出去很容易,进来就未必有那么容易了!”说话的白衣男子叫作卿长生,绝情谷谷主,当年,祝婉忆自恃落崖诈尸,差点丢了自己的性命,是卿长生救了她和海棠,后来又救了雅瑟。       他的医术妙手回春,他的剑术无人能比,他布阵也是一流,而最最难得的是,他竟然从小就生活在这个世外桃源,不曾出去过。       三年前,煌御天亲手喂祝婉忆喝了堕胎药,为的是保住她的性命,却不料,暗中隐藏的海棠早换了药,所以,祝婉忆喝下的只是治愈重伤解毒的药,跌落绝情谷后,卿长生用他精湛的医术,解了祝婉忆的毒,还保她顺利生下一个男婴,便是那个刚会屁颠屁颠走路,就奶声奶气喊着祝婉忆的皮小孩。       大理国是没有冬天的,确切的说是有冬天,却未必有大雪茫茫,银装素裹的那般美景。       煌御天再出来的时候,屋外已经是白茫茫的一片,没有祝婉忆的三年,每日每夜都似冬天般寒冷彻骨,寒冬的时候,他更是一有时间便到这个地方来。       单单是这样坐着看雪,那思念也会减轻那么一点点,不,或许,是因为心里想着,想着想着,便没有那么痛,想着想着,就像她在身边从未离开过一样!       大雪洋洋洒洒飘落在院中,屋顶上,树上,不一会儿,就将这个世界装扮成了冰雕玉镯的美景,雪花,六瓣,白色的,冰凉的,没有味道的……       若是祝婉忆在,她会这样跟他形容吧?       因为在山顶,所以寒风吹得便更猛烈些,素然出来就看到煌御天绝世而立的身姿,挺拔伟岸,多了些冰冷的气息,少了三年前的那丝温和!       一国之君,心里装的念的却还是那个女人!       “天冷了,进屋吧!”素然将手上的披风给煌御天披上。       素然长着一双极其漂亮的眼睛,明眼黑眸,像滴水的葡萄般晶莹剔透,一头柔顺的秀发随意的散着,淡绿色的罗裙将曼妙的身姿衬托的婀娜多姿……       “婉儿可曾见过如此洋洒的大雪?”煌御天揽过身边的女子,低眉吻了上去。       祝婉忆紧攥着脖子中那块温润的墨玉,指甲像要掐进掌心中……他所说的爱也不过如此,拥着别的女人,然后装模作样的找着她,是她傻?还是他太过于算计?       刚刚,就在那一霎那,她看着那个孤独的身影,听他说:“婉儿”的时候,就差点点要走过去,可是,在她迈开步子的那一瞬间,她看到了什么?那张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脸庞,棱角分明,那张薄唇,喊着她的名字,却拥着别的女人寻欢作乐……这就是煌御天。       那身紫衣之外便有了金黄色的权利象征,他已经不是你认识的煌御天,即使是,他也不过是利用你,欺骗你,可以随手将你丢弃的棋子!       祝婉忆,你到底在期待什么?       纵使泪千行,在滴落的瞬间冻结成冰,可是无论是那晶莹剔透的泪珠,还是浑然成冰的玉滴,都是那么清晰的悲伤……温润的泪,最终变成冰冷无情的冰棍。 番外之大理国穿越纪事31       就在祝婉忆愤然转身准备离去的时候,敏感的感觉到周围气氛的寒萧,血的味道慢慢逼近,祝婉忆镇定的站在岩石后面,她自认为她所在的地方还没有人能够侵袭。       再回头,只见煌御天推开怀中的女子,迎着扑面而来的掌风本能的劈了过去,却不料被黑衣人迅速的躲过,他翻了几个身,朝煌御天身后的素然扑了过来!       紧跟着,越来越多的黑衣人聚集在这个原本就有些陡峭不平的悬崖边上……       祝婉忆自然明白煌御天的功夫,就这十来个黑衣人,也许他很快就会解决,再说,他不是还有四大护卫,那么多训练有素的侍卫,这几个小罗罗根本不在话下吧!祝婉忆转了心情,大有看戏的架势。       不过,越看越不对劲,这煌御天好歹是一国之君啊,怎么这打了半天,不见一个侍卫出来帮忙?       还有那个女子?祝婉忆怎么看怎么觉得别扭,不会功夫就跑呗,跑不动就躲呗,实在躲不过就喊啊,大声喊,那边那个看似很不错的宫殿之中应该有人出来帮忙吧?这哆哆嗦嗦,碍手碍脚的,让煌御天根本没办法施展功夫吗!       哎,这煌御天看来是要载在这美人手中了……这心里不怎么舒服,便也没了看戏的心情,祝婉忆准备打道回府,煌御天跟那个美人的死活已经不是她可以关心的了!       戴上面具,祝婉忆刚跨出一步,便脚下踩空,边上的石子顺势滑落山中,这边正在围攻的黑衣人警觉的朝这边砍了过来,要不要赶净杀绝啊?       祝婉忆扶扶额头,这会儿再溜走,人家肯定会误会什么的,那么,不如,就解释清楚!       哎,没想到,多年以后会以这种方式跟煌御天见面!       “这位大哥,我什么都没看见,真的什么都没看见!呵呵,打扰了,不好意思,你们继续……”祝婉忆没有转身,只是轻轻的想推开那把搁在自己脖子上的刀。       却不料,祝婉忆还没碰到,黑衣人就又使劲推了过来,如果不是祝婉忆巧妙的避开,靠,这会儿,脖子上怕是有血印了。       “少废话,你鬼鬼祟祟躲在这里干什么?”黑衣人凶巴巴的问。       得,上道儿了!祝婉忆嘴角一扬,不好意思的朝煌御天和素然那边看了看,“不瞒大哥,我在这儿采药,不凑巧的碰上人家夫妻亲热……路被挡住了,所以……”       “采药?鬼才信,这光秃秃一片,哪有药的影子?”       祝婉忆黑脸,这大哥是来聊天的吗?不是来杀人的?竟然兴致勃勃啊!       从袖口中拿出刚看到的几样罕见的药材,在黑衣人面前晃了晃,“大哥,就因为这地势险恶,所以,这都是珍贵的药材哦!”       黑衣人见祝婉忆拿出了几样药材,不禁傻眼,也不顾那边的伙伴打得火热,“采药的?那你为什么带着面具?你把面具摘下来!”       “大哥,这冰天雪地,不带面具,在这山上不出半个时辰,鼻子嘴唇肯定会冻坏!日后有得受,一到冬天就发作,抓也不是,挠也不是,幸亏大哥你聪明,上山来还知道带面罩!”祝婉忆笑嘻嘻的拍着马屁。       “把面具给我摘下来!”黑衣人有些不耐烦。       祝婉忆慢慢拿下面具,翻着白眼,这些人到底是什么白痴啊!       “皇上……”一声悲戚的女高音响彻了天际。       祝婉忆傻眼,乖乖个隆冬,这煌御天竟然被刺了一剑,还傻站着,还直勾勾盯着自己看,能看出什么?如今的祝婉忆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傻呵呵的祝婉忆了,煌御天,你受伤不关我事,你再深情的眼睛对我来说,已经没有用了!       “婉儿……”因为这声婉儿,祝婉忆刚刚还嬉笑的脸顿时怔住,没了表情,她看着煌御天,那个天一般的男人就那样,定定的看着她,轻轻的喊着,“婉儿。”       他的眉,他的眼,他的唇,那张脸,那身白衣,那个冰冷的面具……那些明明快要忘记的过去像洪水一样冲刷着她的脑海……       刚刚擦干的眼泪又忍不住在眼眶中打转,她低眉,作势要拂去披风上的雪花,可是一低眉,原本打转的泪珠便要滚落,她强忍着,告诉自己不要被那张面孔给欺骗。       祝婉忆,你已经换了一张脸,他又怎么会认识你,他喊的不过是他身边那个跟你同名的女子而已!       祝婉忆,要记得,就是眼前这个男子,骗了你所有的感情,弄得你有家不能归,只能躲避在这种地方,祝婉忆,就是他,亲手砍断了你们之间所有的联系!       再抬头,祝婉忆并无异样,跟身边的黑衣人说着好话。       “过去,给我乖乖过去!”黑衣人推着祝婉忆到煌御天那边,眼看祝婉忆就要直接撞在煌御天身上,而煌御天也没有丝毫要躲的意思,也是,躲应该也是躲不开的,因为煌御天的脖子上也被架了一把大刀。       祝婉忆轻轻一滑,倒在了素然身上,而这个可怜的女子已经被五花大绑给绑了起来。       “不好意思!”祝婉忆慢吞吞的爬起来,顺势想拉素然起来,却因为地下太滑,又倒了下去,好在白雪一片,她素白的披风上并没有沾上尘土,只是,白茫茫的雪上突然盛开的那几朵梅花,鲜艳刹那的有些耀眼……       待祝婉忆回过神来,两个黑衣男子已经作势要将素然扔下悬崖去,而奇怪的是,煌御天竟然没有反应,该死的男人,是不是女人对他来说如同衣物,想扔便扔啊!       等等,这个女子跟她有一样的名字?那么,他们究竟是想做什么?       “喂,你们要做什么?”祝婉忆扑过来挡住两个欲要行凶的男子。       身后的煌御天,看着眼前那个如精灵一般的女子跳到了黑衣人面前,明明再走几步就是悬崖,而她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这样的危险,只是着急的想要阻止那几个人行凶。       “你眼睛瞎了?自然是要将这个女人扔下去!”刚刚跟祝婉忆大谈阔论的黑衣人白眼。       “就这么扔下去不是便宜她了?”祝婉忆摸着下巴,脸上呈现出好玩的兴趣。       在场的人显然被祝婉忆的话给惊呆了,她不是在帮这两个人吗?怎么,听起来又不对劲?       “这么美丽的女子,你们难道就不想尝尝鲜?”祝婉忆咯咯的笑着,眼睛却盯着那女子,倒要看看煌御天要作何反应。“瞧瞧这脸蛋,多光滑的,这小手,还有这眼睛,真水灵,啧啧,就这么扔下去就可惜了!”       果然,女子听了祝婉忆的话之后,脸色变得异常难看。       而身边的黑衣人,你瞄瞄我,我瞄瞄你,显然没有想到这一层,不过,却有色心不小的,已经围着女子转起了圈。       “大哥,这丫头说的不无道理啊!”围着女子转了几圈的黑衣人,在为首的黑衣人耳边低声说着。       “也是,这荒郊野外,哥们享受享受这人间美好乐事也不枉走这一趟!不过,我们兄弟十人,这一个美人怕是不够享用啊!”为首的黑衣人走过来,粗鲁的抬起祝婉忆的下巴。       而祝婉忆却是大眼睛滴溜溜的转着,并不为这句话而害怕,相反的,她的脸上尽是笑意,让那黑衣人看的不禁发慌,慌忙松开祝婉忆,几下身手将捆绑女子的穴位点住,吩咐几个手下带走。       “喂,人家可是娇生惯养的,别太粗鲁哦!”祝婉忆在身后大声叫嚷着,伴随着铜铃无害的笑声。       “咦,你不是皇上吗?妃子应该多的是,不用太伤心!”祝婉忆走到煌御天面前,笑嘻嘻的说道。       “你到底是什么人?”煌御天看着祝婉忆,明明那么熟悉的感觉,为何却是另外一个人?       还记得刚刚看她第一眼时的那种震惊,她的眼分明就是那个人的眼睛,她的笑容,她的俏皮,她的一举一动都跟那个人那么像,可是,这张脸?没有伤疤,没有那个人的一点迹象……       她那身白色的衣裙,无论是衣料还是剪裁都别出心裁,上乘的衣料,穿在她身上是那般优美自然,狐裘制成的斗篷同样是白色,雪白雪白的,若不是斗篷上的那缕皮毛,她简直可以跟这雪地融为一色。       明眸皓齿,娇小可爱,她那张小嘴巴,咕叨咕叨说个不停,歪理一大堆,虽然看起来很普通,听起来很滑稽,可是,他还是不由得为她分神了,若不然,他又怎么会让这群人伤到。       “采药的啊,你记性不太好?也是,皇上是做大事的人……不过,你为什么会一个人在这里啊?”装无辜的女人,十万个为什么啊?       而边上的黑衣人显然不乐意了,这姑娘是走到哪儿聊到哪儿啊,什么事都管,一会儿站在这边,一会儿倒向那边,让他们都糊涂了,这姑娘到底是干什么来的?       “都给我带走!”为首的黑衣人下了命令。       “哎,大哥,关我什么事啊,我采我的药,你们办你们的事,互不干涉,多好的事儿!”祝婉忆跳着脚,躲避着黑衣人的捆绑。 番外之大理国穿越纪事32       “喂,这位……皇上,你好歹是做皇上的,做大事的人身边应该有侍卫的吧?再不然,你武功应该还可以吧?打他们啊,再不反抗,不就死翘翘了?”祝婉忆苦口婆心说服着煌御天,以她对煌御天的了解,这么轻易被人降服,绝对不是这么简单的。       而她要做的就是不要掉进他任何的陷阱里。       “没见过这么话唠的女人!”为首的黑衣人堵上了祝婉忆的嘴,气得祝婉忆直跺脚。       心里却盘算着,怎么逃出去,这马上就到响午了,再不回去,小诺他们要着急了。       都是这个男人,要不然,她有为何要遭这份罪?       不过,那几个男人不会真的把煌御天的爱妃怎么样了吧,她只是想借机试探试探煌御天而已,哎哎,千万别害了人家。       白茫茫的雪地中,祝婉忆有些踉跄的被黑衣人推着走,一边的煌御天倒像没事人一样,看起来挺悠哉的,不过,令祝婉忆不懂的是,这个男人好歹也是一国之君啊,怎么就沦落到这个地步了?       从悬崖上下来便是一片苍茫的树林,因为大雪堆积,封了下山的路,原本就有些难走的路,这会儿因为大雪覆盖,更是无从辨识,更何况是一群并不太熟悉地理位置的陌生人。       而黑衣人似乎是迷路了,就这样兜兜转转,却还是绕回了原地,祝婉忆的耐心渐渐被耗尽,腹部传来的阵阵疼痛,让她的双腿开始打颤……这么冷的天,如果再这样转下去,她怕是要报销在这个地方。       端详着周围的环境,再看看身边的煌御天,祝婉忆皱着眉头思索,到底要不要救这个男人出去?       而煌御天似乎也发现了祝婉忆的不适,大冷天的,别人都是懂得瑟瑟发抖,可是祝婉忆却是满头大汗,随着一直不停的行走,可是,并不至于这样满头大汗,她还好吧?       怕是不能再拖下去了,煌御天想着无论如何,他都要带走这个女人!弄清楚她的身份地位。       祝婉忆自然不知道煌御天心里想些什么,只是忍着疼痛,寻着离开的机会!       “淘气鬼,这么冷的天,还到处乱窜,也不怕迷路了!”突然耳边传来的熟悉而磁性的声音,让祝婉忆惊喜的同时又懊恼不已。       惊喜的是,她不用自己走回去了,懊恼的是,回去之后怕又少不了责骂。       一边的黑衣人形成防御阵势,他们不曾看清,就只见一个戴着面具的白衣男子,轻轻的拿掉祝婉忆口中的布团,很是疼惜的查看着她被捆绑的手腕,眼中旁若无人。       煌御天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这个人的功夫显然已经出神入化,他之前竟然没有一点点察觉。       这个男人是干什么的?怎么会对这个女人这么好?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为什么看到他对她亲昵的举动,他的心会如此闷疼?       祝婉忆,你是祝婉忆吗?煌御天恨不得扑过去,推开那个男人!不管这个女人是不是祝婉忆,他都一定会把她抢过来,这是煌御天此刻心里唯一的念头。       “那个,我错了,他的……女人……被他们……”祝婉忆吞吞口水,现在最痛的已经不是腹部了,而是,她刚刚做的那些事,那些让自己都有些痛恨自己的无理取闹。       “女人?”白衣男子的眼睛从未离开过祝婉忆,他有些疼惜的为她擦着汗,将她轻揽入怀。“刚刚过来的时候倒是遇到一位,约莫过个把时辰就会过来吧!”白衣男子抱起祝婉忆准备离开。       “嘿嘿,就知道你最好!”祝婉忆环着白衣男子的脖子,窝在他的劲窝处,咯咯的笑着,倒不像个生病的人。       一边的煌御天紧握着拳头,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让他的计划全部落空。       而黑衣人显然愤怒了,这两个人竟然能无视他们的存在,就这么走掉?       “喂……”好吧,只是个语气词,可是白衣男子连语气词都没让他们说完,就点了他们的穴位,不能动弹,不能说话。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煌御天拦在白衣男子面前。       白衣,长笛,面具,这些跟他之前约见祝婉忆时那样相似,他甚至清晰的记得祝婉忆那时的模样……       “只是路过,阁下自由了,为何还要挡我们的道?”白衣男子卿长生温和的语气,让人听不出一丝的不悦。       “你到底是谁?”煌御天关心的只有卿长生怀中的女人。       “阁下真是奇怪,为何要执着与一个与你无关的问题?”卿长生抱着祝婉忆,后退一步,施展轻功飞了起来。       而煌御天也不甘示弱,跟着卿长生非要问个清楚。       “何必呢!”怀中的祝婉忆轻吐几个字,让卿长生突然停住,他看着怀中黯然伤神的小女人,眼中是满满的担忧。       “还痛吗?”他轻声问。       “她怎么了?”跟过来的煌御天也很是关心。       “这人真的好奇怪,你有时间关心路人,倒不如多关心关心你心爱的妃子!”祝婉忆翻了个白眼。       煌御天顺着卿长生的视线望去,白茫茫的雪地中,那个穿着略显单薄的女子,站在那里瑟瑟发抖,可是眼中却充满了惊喜,她看着煌御天的眼神,是那样真挚深情。       而煌御天却固执的看着祝婉忆,有些担心的问,“你生病了?”       祝婉忆摇摇头,指指不远处的女子,“也许她快要撑不下去了!”       “都是孩子他娘了,还这么爱玩!”卿长生放下祝婉忆,宠溺的刮了刮她的鼻子。       而祝婉忆却嘟囔着嘴巴抗议,“诺儿都说我的鼻子快被刮平了!”她人是下来了,却还像是树袋熊一样挂在卿长生身上,撒着娇。       “好啦,再不回去,诺儿要担心了!小心回去写检讨!”卿长生轻揽着她的身子,温和的说着,眼神之中的宠溺疼惜之情不言而喻。       “他敢,我是他娘!”祝婉忆蹭着卿长生,说要回去。       煌御天还想拦着,却不知道还要以什么样的理由拦着?只能看着他们越走越远,那个相拥的身影让他的心越来越痛……       她已经成亲了?跟那个男人?       该死的,还有了孩子?那个男人那般宠溺她,她过的很幸福吗?       不知道为什么,煌御天那么肯定她就是祝婉忆,她的容貌可以换,她的声音可以换,她的习惯动作都可以改变,可是那双眼睛,那份心境,那个祝婉忆最最善良的心还在……       他的婉儿,怎么可以跟别的男人那么亲近?       她又忘了?肯定是忘记了,要不然,她见到他不会如此无动于衷!还是说,她恨他,所以故意不理他?       “她跟她很像?”素然走过来,撕下自己衣衫上的布条帮煌御天包扎了伤口。       而煌御天却一声未吭,回到行宫后便卧床没有起来过……那时候,那个男人问她,还痛吗?她回答的很轻,他却听得清晰,她说:幸好,是还能忍受的痛!       “她跟她很像?”素然走过来,撕下自己衣衫上的布条帮煌御天包扎了伤口。       而煌御天却一声未吭……刚刚那一幕不时的闪现在他的脑海当中,那个男人问她,还痛吗?她回答的很轻,他却听得清晰,她说:幸好,是还能忍受的痛!       “祝婉忆!”他看着她,拥在别的男人的怀中,灿烂如花,明明那么痛,却佯装无事。       憋在心中的那口血长喷而出,鲜红的血在雪白的地上开出妖艳的花,似是在嘲笑他的后知后觉……而她终没有回头!       硬撑着卿长生的祝婉忆听到这声悲痛欲绝的呼喊,差点从卿长生的怀中滑落,他还认得出,她的模样?       可是那又怎么样?他们已经没有交集,即使再次相遇,也只能平行错过!       卿长生轻叹了口气,从怀中掏出药丸喂她服下,拦腰抱起祝婉忆,飞身离开……他怕再多一秒,她就会弃他而去!       疼痛让祝婉忆浑身湿透,她皱着眉头,不肯喊一声痛,卿长生喂的药丸渐渐起了作用,她靠在他怀中沉沉睡去!       “婉儿,听到雅瑟的话,听到他的消息,便不顾一切的去找他!为何,又不跟他相认呢?他还爱着你,很深很深……”卿长生坐在祝婉忆的身边,看着她熟睡的面孔,轻轻扯下了她的人一皮面具。       面具之后是一张倾国倾城的脸,少了烧伤的疤痕,她的脸便是完美无缺,精致的五官,俏皮的细眉,他似乎可以想象出她挑眉的娇嗔。       这样的祝婉忆,只会让更多的男人情不自禁想要拥有!       而他,何其庆幸,可以陪伴在她身边三余载?       那么,如果她真的去离他而去,他还会像现在这样云淡风轻吗?       卿长生还记得,他第一次看到祝婉忆时的样子,那时的她奄奄一息,拖着同样重伤的海棠,顽强的撑着,淡绿色的衣裙被树枝划破,露出了划伤的肌肤,她一手挂在悬崖的峭壁上,一手拉着海棠,还不听的跟海棠说着话……       她笑着,露在外面的右脸伤痕累累,看起来有些狰狞,可是,她却是那么云淡风轻,一切都不在乎的样子。 番外之大理国穿越纪事33       唯有对身边的女子,她似有深深的愧疚,她说:海棠,计划还是赶不上变化,可是,我答应你,要活着出去,我定会做到,所以,你也要坚强点!       她说:海棠,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们以后的日子都会很幸福!       她身边的海棠已经快没了意识,似乎只有一种信念硬撑着,她的手抖的不成样子,稍一松懈,两人便会粉身碎骨,她的伤口裂开,血一滴一滴往下滴,也不知流淌了多久,在她的脚边快要成河……       卿长生远远的就看见这两个身影,还有奋力往上攀爬想要营救她们的长宇!他却并没有要救她们的意思,直到他走近,听到这个女人说的那些话……       后来,他才知道,祝婉忆拉着海棠在那边挂了一天一夜,而长宇,因为不熟悉地形,虽是不停的攀爬,却也无法立刻营救她们。       卿长生救祝婉忆下来的时候,她的身上没有一处是好的,箭伤,中毒,刮伤,划伤,还有长时间吊在悬崖上面的缘故,她的双手双腿已经严重瘫痪!       他自诩神医,救她只为增进自己的医术,可是一切在他救她时已经注定,他注定要爱上这个不顾一切的女子!       她闭口不提以前,他便不闻不问。       知道她懂医术,拥有相同话题的两人很快熟络起来。       他教她医术,教她剑术,叫他知道的一切。       而她每天开心的学习,知道肚子中的孩子还在,她整个人都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兴奋难抑。       祝婉忆没出现之前,绝情谷中只有他跟几位入室弟子,每天除了采药,钻研医术,剑术,他的生活便没有其他了。       而她的到来,给这个没有生机的地方带来了那么多的欢声笑语,她有很多新奇的想法,她每天变着花样,让枯燥的生活不再枯燥。       而当小诺出世后,这里便更加热闹,那个小精灵遗传了她所有的优点,惹人疼爱!       他很快便知道,她就是曾经轰动大理国的御亲王那个传奇的王妃,可是,那有怎么样呢,她说她下半辈子就要守着绝情谷过完,她说,他信!       虽然不清楚她和那个最终成为大理国皇上的人究竟有什么样的瓜葛,可是,现在的她只是祝婉忆,没有任何背景,干干净净,纯洁可爱的祝婉忆。       他可以守着她,便是最大的幸福!       可是,今天,看到她看那个男人的神情,他才知道,她爱那个男人,很深很深,不是说忘就可以忘得了的!       也许那个男人曾经伤她很深,可是,若不是爱,她又如何变成现在这个模样,每每天气寒冷,她的双腿的疾病便会复发,而她本身寒气逼人的体质,更让她无法忍受长时间在寒冷的冰雪中行走。       当他听到雅瑟说,祝婉忆出去的时候,他便匆匆追来,可是他看到的是什么?       她明知自己伤痛,却还是不肯离开那个男人,她到底想要做什么,他不知道,只是他再也不忍她一声不吭的忍受疼痛,所以他出手了!       他说,幸好,是能忍受的疼痛!       那么,不能忍受的疼痛吗?她不能忍受的疼痛怕就是那个成为大理国最高统治者的煌御天吧?       “大叔,这个女人又闯祸了吗?”小小的身子,刚好可以够到床榻。       小小的脑袋,抵着祝婉忆的头,胖乎乎的小手攥着祝婉忆冰冷的双手,奶声奶气的问。       “是啊,不听话,出去被冻着了!”卿长生宠溺的摸摸小诺的小脑袋,这个孩子眉眼之间跟那个男人倒是有些像。她注定是要回到那个男人身边吗?       “小诺,如果你爹来找你娘,你会跟他回去吗?”幼稚的问题。       “大叔,你说我爹?祝婉忆说我没有爹啊!”不明白这个大叔怎么会问到这个问题。       “我是说,如果……”       “如果?如果是什么?能吃吗?”       满池的荷花,碧绿的荷叶,荷叶上的露珠随着微风的吹动来回摆动,似要从那荷叶上落下,却又滚了回去,耳边传来清脆的笑声,咯咯的笑声让他的心情莫名的转好,顺着笑声寻去,便看到她如出水芙蓉般,从水中伸出个小脑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对着他,灿烂的笑容,明眸皓齿……       “煌……”她朝他招手,笑得好不开心。       “婉儿……”他有些无奈的屏退下人,她的美岂是别人可以偷窥的。       可是话音未落,那边便传来救命的声音,他眼睁睁的看着祝婉忆在水中无力的挣扎,他的腿却动不了一步,他大喊着来人,却没有一人过来帮他,他看着她渐渐消失在水中,她哀怨的眼神看着他,不再挣扎,不再呼救,那么平静的沉落下去……       瞬间池中白色的荷花变成鲜艳的红色,狰狞的张着嘴,像要把他吞噬。       “婉儿……不要……不要……”他终于可以喊出声了,可是他的婉儿呢?       “主子,主子……”流波在一边干着急。       素然听到流波的声音跑进来,便看到煌御天一头大汗似乎还在梦魇。       “皇上,皇上……”素然轻轻用手帕擦去煌御天的满头大汗,唤他醒来。       “婉儿,婉儿!”煌御天拉着素然的手,紧紧的,突然坐了起来。       睁开眼,看到眼前的人不是她时,他颓然倒下,又是梦吗?       “主子,龙公子谴人来……”       “没看到我有伤在身吗?俱实回复就是!”煌御天拨开素然端过来的药碗,便要起身,却忽然转身,看着流波吩咐道:“今天天黑之前我要看到天亦和觅风站在我面前!”       “皇上,您的伤口还没好!”素然担心的拽着煌御天的手,不让他走。       “你跟着流波回宫吧,那里有人负责你的安全!”煌御天掰开素然的手,决然离去。       煌御天没有心思去查那些黑衣人的来历,他现下最想做的便是找到那个女人,能出现在这种地方,住地肯定也不远,可是,为何三年来的掘地三尺都没有她的一丁点信息?       素然颓然放开煌御天的手,他从未对他如此绝情过,在所有人眼里,煌御天宠她就像是捧上了天,她随口说一句,他却总能记得,然后给她惊喜满足她。       这是连龙悠然都没有的福分,她没有名分,可是她比那些有名分的女人幸福千倍万倍,虽然知道他是在透过她看另外一个女人,可是,她还是觉得很幸福!因为他就在她身边,从不会离开她。       可是现在?现在他是不要她了吗?       清早看到的那个女人,真的就是他一直以来要找的那个女人?       那个女人,纯洁的就像这漫天的雪,她会狡黠的笑,明明动的都是坏心思,可是,说出来做出来却丝毫不影响她的可爱,煌御天如此迫切的想要找到她,是因为她的眼睛吧?因为她的眼睛相比她素然的眼睛,更像那个人的眼睛?       煌御天每次来这个地方,带的侍卫并不多,流波,妙海也都各自奔波忙于国事,而这次的黑衣人,很明显是冲着她来的!       她得罪了很多人,这个她自然是知道的,因为煌御天的宠爱,她根本不在乎自己得罪了多少人!       可是这次?煌御天竟然眼睁睁的看着她被黑衣人掠走,不说一句话,甚至连句安慰的话都没有,他是知道有人会及时出现营救他们?还是说他根本就不在乎她的死活?       “素然姑娘,走吧!”流波看着一脸落寞的素然,催促道。       “他的伤还没好!”       “主子自有分寸!”       “流波,我哪儿跟逝去的王妃比较像?是眼睛吗?还是?”       “素然姑娘,走吧!”流波没有回答素然的问题,他们都知道,在这个地方,王妃是最忌讳的词。       “我今天看到的那个女人,也许就是他一直要找的人!”素然轻轻抚摸着这个房间的每一个实物,这里,拥有她最美好的记忆。       “是王妃吗?王妃没有死?”流波终于知道煌御天为何这样不顾朝政国事,即使受伤也还要执意留在这个地方。       看到流波激动的神情,素然笑了,刚刚还忌讳莫深的流波,竟然会如此?那个女人想必很得人心,就连流波听到她活着的消息都这么高兴,更何况是煌御天。       意识到自己有些过火,流波不好意思的笑了,即刻命人将素然安置在马车上,自己先行而去。怪不得主子要叫天亦和觅风都过来,原来是要找王妃的下落。       这个消息一定要让妙海早点知道,流波挥着马鞭,策马奔腾……       煌御天来到清早祝婉忆和卿长生离开的地方,黑衣人已经不见踪影,满地的脚印也不复存在,洋洋洒洒的大雪很快覆盖了所有的脚印,若不是边上那棵树被他拍成两截,怕是一下子也不会找到这个地方!       祝婉忆,祝婉忆,为何不肯见我?       是因为那个男人吗?孩子?他们有了孩子?她是他的婉儿吗?若是,她怎么可以如此对他?       胸口的痛欲加剧烈,痛……曾经的她是否也是如此? 番外之大理国穿越纪事34       “主子……”有人突然降落在煌御天身边,悄声汇报着。       “不要惊扰,放回去就是!”煌御天吩咐,眼中凛冽决然。       “查到他们的去处了?”煌御天想到那个人,那份决然转变成了脉脉柔情,只要一想到她,心中便柔软一片。       来人低头一脸的歉意,“那人速度太快,还不曾下山就跟丢了!”       “继续找!”那个男人到底是什么来路?功夫如此了得,应该是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才对,为何,之前收集的情报里没有?       这次,煌御天更加确定那个人就是他要找的人!       要不然,她为何要躲他?       茫茫大雪,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她浅笑的模样,她嗔怒的模样,她的一举一动还似昨日那般清晰,当真是因为怕热,所以才躲到这个冰封的地方来吗?       那荷花终究抵不过这梅花的香?       婉儿,你可知道,这么多个日日夜夜,我是怎么熬过来的?       绝情谷的大雪,一下便是很多天,祝婉忆站在寒冬梅花雪海之中,明亮的黑眸盯着被寒雪覆盖的梅花一动不动,这梅花开得极好,鲜红的花瓣,细小的黄色花蕊,散发着阵阵清香,忍不住想要拂去花上的白雪,都是纯洁之物,还真有些不忍心下手……       满园的梅花开得正旺,因有寒雪的覆盖,便有多了份朦胧之美,祝婉忆一身粉色衣裙,上面巧妙的绣着几朵梅花,鲜艳欲滴,似是活的一般,外面罩了一件白色的斗篷,只露了一张清秀的小脸出来,看不到她乌黑柔顺的长发。       也许终是忍不住想要深嗅那梅花的香味,她轻踮起脚尖,斗篷上的帽子随着她起身朝后滑了下去,露出了那头乌黑的秀发,只是用一只簪子轻巧的挽了个髻卷在脑后,没有别的头饰,看起来清新淡然。       她的脸上略显苍白,灵动的黑眸也似乎少了份灵气,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沾了树枝上的雪花,而她却依旧全神贯注的嗅着那朵梅花,小巧的耳朵上面吊了一个墨绿色的耳坠,愈加衬托了她白皙的皮肤!       她就那么站着,像是被冻僵了一般,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前面,像是看到了洪水猛兽,他怎么会在这里?       煌御天在这里已经很久了,他只是静静的看着她,只是看着她就很满足,他不忍心打扰她恬静的享受,可是,看到她惊讶的黑眸,他便知道,他不能再沉默下去。       祝婉忆转身,快步走着,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就出了谷,走到了这片园林之中,也许她是想找煌御天问清楚,当年的那些事情。       这些年,之所以这么耿耿于怀,不就是他没有给她一个答案!       如果知道了答案,或许她就不会再这么执著!可是看到他,她却又莫名的恐慌害怕……她只有逃。       她的功夫并不差,甚至算得上高手,可是因为上次的昏厥,身体状况有些不容乐观,今个她也是悄悄溜出来的,现在想要甩掉煌御天根本不可能。       所以,祝婉忆没出几步,就被煌御天拦下,他通红的眼睛盯着她,像是要把她看穿,他冰冷的手抚摸上她的脸,让她没来由的打了个寒颤,他嘶哑的声音质问她:为什么要躲着我?       为什么?为什么?你最清楚不过!却来问我为什么?       祝婉忆毫不避讳的看着煌御天的眼睛,他的疼惜?他的伤心?他的眼泪都是装出来的吧?他是个演戏高手,她一直都知道,他擅长偷窥人心,将它掏出来狠狠蹂躏致碎……她想不出现在的她对她还有什么用处,已经登上了那个高位,便更是什么都不在乎了吧?       “婉儿,你可知我找你找得好辛苦!”煌御天轻轻的拥着祝婉忆入怀,她这样看着他,会让他的心更痛。       他知道她有一肚子的委屈,他想她像以前一样有什么都说出来,打他也好,骂他也好,不要这样不说不闹,让他的心里很没底。       “婉儿……”       祝婉忆推开煌御天,还是熟悉的怀抱,还是熟悉的人,只是那个味道已经不再属于她,她到底在祈求什么?会这么傻傻的听他自言自语?       “婉儿……”煌御天有些手足无措的看着祝婉忆甩开他,大步走开。       “你认错人了!”祝婉忆打开煌御天伸过来的手,瘦弱的身形依然独立。       她的黑眸中没有一点感情,她的脸上没有伤疤,可是她还是他的婉儿啊!       她那么美,却美得冷艳,美得不近人情。       前些天看到的那个人是她,可是为何前后相差这么大?       大雪纷飞,寒风扫起地上的白雪,树枝上被吹落的雪花,梅花,白色,红色,漫天飞着……       伟岸的男子,清秀的女子,男子紧紧攥着女子的手,而女子却依旧面无表情的静静站着,她不回头,他便那样无助的看着她……       漫天的白色,红色,飘落在他们身上,原本该是一副幸福和谐的画面,可是现在看过去却是那么的悲凉凄惨!       终于,男子掩去了眼中的伤痛,取而代之的是狠下决心的果断。       “不论你是不是我找的人,我都要带你回去!”       祝婉忆嘴角扬起嘲讽的笑,他还是那么自以为是,“你想要的是什么?”       “你知道,我想要的只有你,唯有你!”煌御天扳过祝婉忆的身姿,他不懂,她想要的是什么?       “高高在上的皇帝,想要什么便可得到什么!我只是不懂,你要我有何用?是你的冷宫中还缺一位可怜之人还是说你看上了我的容貌想要让我帮你勾引那些大臣,将他们纳为己用?”祝婉忆挑眉,这么多年来,他还是如此霸道,不会顾及别人的感受。       “你?”煌御天没想到祝婉忆会这样说,他原本想好的那些话,原本想跟他讲的那些贴心话,这会儿再也说不出口。       “怎么?受不了我这么直接的女人?”祝婉忆何时看到煌御天也有如此无奈沮丧的时候。       “当年的祝婉忆已经死了,早在大火焚烧之时,她就已经死了,我不是祝婉忆,可是却拥有她的身体,她的意识,她的一切都烙印在我上,或许当年的祝婉忆喜欢过你,可是,在她的孩子被拿掉之时,在她被骗得团团转时,在她被丢进那个无人问津的破院之时,她就彻底死了!”       “我很庆幸,坠落悬崖之后能丢弃所有祝婉忆的烙印!但是,为了不让她死不瞑目,你是不是该回答她所有的疑问?”       她在说什么,他为什么听不懂?她明明就是祝婉忆,他的婉儿!       眼睛,眉毛,嘴唇,除了少了那些伤疤,她明明还是他的婉儿。       “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你已经不是那个唯唯诺诺,需要用女人来换取安定的御亲王,怎么,到现在,也不愿意告诉她,当年为何要那么做?如果你说,我想以她那时候的胸襟应该可以理解,不管你有什么目的!”       她终究是在恨他!煌御天看着祝婉忆故意贬低她自己,她眼中的痛,她越是装得不在乎,他的心就越痛。“如果,我说,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我爱你!”       “我爱你!”原本多么动听的一句话。可是被骗过一次后还能再相信就是傻子中的傻子。祝婉忆至今依旧记不起,这个身体的主人跟煌御天在没有发生大火之前究竟有什么样的恩怨情仇。       “我爱你?这句话好像在哪里听到过……哦,想起来了,戴面具的男人好像说过这么一句话,只是我现在还没弄明白,这句话它到底有什么意义?”在这寒雪大风中站立,祝婉忆的手脚又开始不听使唤了,她跺跺脚,搓搓手,对着嘴唇哈气,像个孩子一样,刚刚那样的话似乎根本不是从她口中说出的。       煌御天拉过祝婉忆,将她的两只手握在自己的大掌之间,给她取暖,她的大眼睛眨巴眨巴还在等着他的答案。       “婉儿,我承认,起初接近你并不单纯,我想得到那个位子,而那时候的你可以帮助我,我以为你会帮助我,但是,你没有,你宁可辅佐太子也不帮我!我努力想要说服你,可是,你还是坚决拒绝了……再后来,绿荫山庄失火,你失忆,丞相怕我将知道的事情说出去,所以答应将你许配给我……”煌御天坦白,从头开始,一一坦白,他知道,只有真诚的跟她坦白,她才有可能原谅他。       “我不懂,既然已经娶了我,为何还有假扮另一个人来玩弄我?”她自从从这具身体里活过来后,就已经分不清,她是真的祝婉忆还是假的祝婉忆,她只知道,她与这具身体于荣具荣,于损具损。       “我怕你是假装失忆!”煌御天低眉,搓着祝婉忆的手,轻声说。       只是这个理由?祝婉忆将手从煌御天手中抽出来,他不说,她不会强迫,只是有些情感,有些信任,因为这点小小的心思而消失不见。       “你根本没有失明?”祝婉忆追问。 番外之大理国穿越纪事35       煌御天看着手中空空如也,猛然抬头,却又不敢直视她的眼睛,他望向远方,慢慢的说,“你嫁过来的时候只是能模糊的看到人影,后来,慢慢的好了……”       “孩子呢?明知道是你的孩子,你还那么狠心的要我拿掉孩子?”最不能忍受的便是这个。       “婉儿,我只要你活着,只要你活着,我们想要孩子,还可以再有啊!”煌御天看到祝婉忆眼角那抹悲伤,那种近乎绝望的悲痛,让他害怕,害怕再次失去她。       他唯有紧紧的抱着她,不放开!       “这么冷的天,又往外跑!”温和的声音落入祝婉忆的耳中,祝婉忆才惊醒,猛的推开煌御天,转身眉开眼笑。       “我只是不想憋死在屋子里!出来走走!刚好碰到故人,闲聊了几句,长卿,外面真的好冷!”祝婉忆跑到卿长生的面前,牵着他的手,讨好的模样显而易见。       长卿?叫得这么亲热?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手脚都还好吗?冷吗?痛吗?”卿长生担心的检查。       他知道,她做出的这番模样,只是给那个男人看,她偶尔会撒娇,可是那仅仅是偶尔,却从未像现在这样欲盖弥彰。他不拆穿她,只是他也很享受这样的温暖。       卿长生,卿长生,祝婉忆却觉得这个名字并不好,她习惯叫他长卿。       她叫得顺口,他也懒得纠正,就这么让她喊着,也是件很幸福的事情。       不过,现在的情况,她还会跟他回去吗?       煌御天看着眼前的小女人乖巧温顺的站在另一个男人身边,亲昵的喊着他的名字,牵着他的手,深情的看着他。       他的心里就很窝火,很想发怒,想把她拉过来,捧在掌心里,放在口袋里,让别人再也无法看到她。       “长卿,好冷,我们回去吧!”祝婉忆摇着卿长生的手,讨好乖巧的模样惹人怜惜。       “事情都谈完了?”卿长生将祝婉忆斗篷的帽子拉上去,往紧里捂了捂,关心的模样不以言表。       “嗯!”祝婉忆笑着,露出了两个好看的梨涡。       卿长生这才朝煌御天点了点头,牵着祝婉忆离开。       “婉儿!”煌御天闪电般的拦在祝婉忆面前,眼睛盯着卿长生和祝婉忆紧紧握在一起的手冒火。       “谢谢你为她解开那些迷惑!她死了,你也该放下,而我也要过我的生活!不会再妨碍你的任何机会,所以……我们不要再见了!”祝婉忆抬头,明亮的黑眸中平静如水,她的语气不急不缓,就好像眼前的这个男人什么都不是一样。       “如果,我说不放手呢?”煌御天抬头,嗜血的眼睛像嗅到了猎物一般,恨不得用那灼烈的目光杀死卿长生。       “不是你放手不放手的问题,煌御天,只是我的世界里不想再看到你走来走去!”祝婉忆拉着卿长生绕开了煌御天。       “你爱他?所以愿意为他生儿育女?”煌御天低沉嘶哑的声音从祝婉忆身后传过来,让她平静的步调突然颠簸了一下。       呵呵,他还真是会找借口,如果这是你愿意的,那就当真如此罢了。祝婉忆没有回头,没有回答,一步一步,听着脚下咯吱咯吱的声音,心里莫名的烦躁。       “你能做到不在乎他们的死活吗?你的丈夫?你的儿子?”煌御天怒了,他不能再继续忍受没有她的痛苦。       祝婉忆顿了一下,儿子?他可知道?如果,他当真连这点人性也消失,那她还有什么可以留恋的?       他对之前一切的所有解释都是那样坦然自若,不管对的,错的,他都可以撇的一干二净,他可以依旧对她撒谎,可是,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她死心了,如果说早在坠崖之前还没死心的话,那么,看到他拥着别的女人,听着他自以为是的那些解释,她的心已经死了。       “这算是威胁吗?皇帝陛下?”祝婉忆转身,脸上露出的却是倾城无舆论比的笑容。“如果你想要一具尸体,我想我可以成全你!”       宁可死也不愿意回到他身边吗?她真的爱过他吗?难道说,多年前的她就不曾放他在心上,她只是配合演戏,她从来就没有爱过他?所以才会编出这么些理由离开他?       “到底要我怎么做,才肯原谅我?”煌御天一步一步逼近祝婉忆,他的痛苦,她全部看在眼里。       “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不会再纠缠?”祝婉忆反问。       “如果阁下能在三十招之内胜了我,就让婉儿跟你走,倘若阁下输了,那么请不要再来打扰我们!”一直沉默不遇的卿长生发话了。       “长卿!”祝婉忆拉了拉卿长生的衣角。       煌御天的功夫她不是没有见过,他擅长演戏,欺骗,向来假装的很好,就像前几天,以他的功夫,那几个黑衣人根本不在话下,而他却宁可让自己受伤。       “没事!”卿长生给了祝婉忆一个肯定的笑容。       却不料,煌御天出声了,“我不会跟你赌!”       “怎么,你也有怕输的时候!”祝婉忆话一出口,觉得自己说错了,不就是不想让他们比试吗,可是听到他连这点力都不想为自己争取的时候,她的心就莫名的哀伤。       “因为赌注是你,所以我不会去赌,不管是输是赢,我都不会拿你做赌注!婉儿,我不能没有你!”煌御天盯着祝婉忆,一字一句。       惹得卿长生在一边愣住,他没有想到这个问题,只是想解除祝婉忆面前的困惑而已。       “长卿,我们走吧!”祝婉忆拉着卿长生快步离开。       煌御天没有追上去,只是紧紧握着的拳头一拳打在身边的树干上,白雪夹着梅花,散落一地,那冰冷的感觉却抵不过他心中的冰冷……婉儿,婉儿,找到你,我便必定不会再让你离开我!       “姐姐,你去哪儿了?担心死我们了!”海棠心直口快,跑过来检查着祝婉忆身体。       “姐姐,还好吧?”雅瑟领着小诺,也急急的跑过来。       “是去找我爹了吗?”丁点儿大的人,说出的话却让所有人震惊。       所有人都在避开那个人,闭口不谈,可偏偏的,这个小人儿鬼精鬼精的,问到了这个问题。       祝婉忆蹲下身子,一本正经的问:“祝小诺,你没有爹!只有娘,OK?”       这一着急,现代病也犯了,OK脱口就出。       “才不是呢!大叔说我爹回来找我们了!祝婉忆,我爹呢?你没带他过来吗?”小人儿绕着祝婉忆的身子转了几圈,好像他爹藏在哪里似的。       祝婉忆愣住,看向身后的卿长生,卿长生显然没有料到小诺会记住他那天无意间提到的话,也有些尴尬的挥挥手,先一步离开。       “姐姐,真的是那个人?”海棠拉着祝婉忆的手着急的问。       见祝婉忆不说话,又懊恼的拍着自己的脑袋,“都怪我,回来的时候就该小心些!”       “不是你的错,他一直都在这个地方,是我不小心,被他撞见了!”祝婉忆抱起小诺,缓缓的走进屋子。       屋里的火着得正旺,却怎么也暖和不了她的心!       她一直以来只顾着自己的感受,却从未考虑过小诺会怎么想。       她以为小诺还小,可是他今天说的那番话,明明就是很想有个爹,即使她再怎么否认,也无法否认小诺跟煌御天的血缘。       “姐姐,我们回幻雪国吧?到了幻雪国,他就不会像现在这样……”雅瑟提议。       “对啊对啊,我们会幻雪国好了!”海棠附和。       “幻雪国不会有我们的容身之地!”当年的跳崖才摆脱望月宫的追杀,再回去,不就是自投罗网。       “祝婉忆,你不喜欢我爹吗?”窝在怀里的小人儿眨巴着两只大眼睛问。       果然是父子!从张口说话就没喊过她一声:娘亲,却对那个从未谋面的爹叫的亲热。       “祝小诺,是他先不要我们的!”祝婉忆一本正经,听到旁边的海棠笑出声,她才发现,自己跟一个小孩子计较。       “为什么不要我们呢?……你做了什么让我爹伤心的事吗?”祝小诺拿着卿长生给他雕刻的小木剑,笨手笨脚的比划着,对于祝婉忆的气愤,他直接当做没看见。       “祝小诺,是他辜负我们在先,是他伤我在先,小屁孩,什么都不懂,还乱嚷嚷!”祝婉忆咬牙切齿,瞪着眼前的小屁孩,在他胖呼呼的小脸蛋上揪了一把。       “祝婉忆,你是我亲娘吗?”小屁孩蹬着小短腿跑到雅瑟身后,只露出两只大眼睛扑闪扑闪对着祝婉忆吐舌头。       “祝小诺,我要送你去私塾!”祝婉忆胡乱的抓抓头发,原本柔顺的头发被她抓的乱七八糟,大眼睛中能喷出火来,朝着那个小屁孩追过去,心里还闷闷不乐,这孩子是她十月怀胎生出来的吗?分明就是冤家,煌御天之后的又一个冤家。       “小姨,救我!”祝小诺看着祝婉忆扑过来,慌忙往雅瑟怀里躲。       “姐姐,你跟小孩子计较什么!”海棠也是,挡在雅瑟面前,护住了小诺。       “你……”祝婉忆话未说完,就倒了下去。       “姐姐……”       “姐姐……”       “祝婉忆……” 番外之大理国穿越纪事36       祝婉忆毫无征兆的倒了下去,吓得雅瑟和海棠手足无措,而刚刚还淘气的祝小诺也从雅瑟怀中跳出来,跑到祝婉忆面前,胖乎乎的小手摸着祝婉忆的脸,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心烦意乱的卿长生正在外面的雪地里沉淀心情,这会儿突然听到几个丫头的叫喊声,还有小孩子的哭闹声,飞奔过来,抱起晕倒的祝婉忆,仔细把着脉。       “谷主,姐姐没事吧?刚刚还好好的,只是和小诺在闹着玩儿!突然就……”       “是不是因为今天出去的时间太长,冻着了?”       “大叔,我娘是不是生气了才不理我的?”小孩儿顶着锅盖头,大眼睛眼泪汪汪的,胖乎乎的小脸上挂着泪珠,撅着小嘴,伤心的抽噎着。       “小诺乖,你娘没事,只是累了想休息一下!”卿长生使了个颜色,让海棠带走了小诺。       “急火攻心导致气血不畅,原本就没恢复,那个人在她心中的分量竟如此重?之前配的药每天盯着她按时服用!她的心病?”卿长生吩咐雅瑟,却又不明所以的看着雅瑟,像是有很多疑问。       最后还是叹了口气,“她的心病还需要心要医!”       “谷主的意思是姐姐是因为那个人?”雅瑟看着一脸苍白陷入昏迷的祝婉忆,不由得攥紧了衣角。       又是煌御天,那个煌御天到底想要做什么?       “看得出,那个人很疼爱婉儿!”卿长生静静的坐着,在人面前,他不习惯表达他的感情,对祝婉忆的爱亦是如此,他由着她的性子随她胡闹,可是,当真有一天,她不胡闹了,他就觉得像少了什么东西一样。       “可是他伤害姐姐最深!”雅瑟急着否认,似乎知道什么隐情。       “雅瑟?难道?”卿长生不知道是庆幸还是苦涩,可是更多的是难过,如果,如果祝婉忆知道她之前所遭受的一切都是那个男人造成的,她还会爱着那个男人吗?       “我在找寻弟弟的同时,发现了一些线索,很多事情都表明那场大火不是意外,不是望月宫,不是幻雪国的任何一个人,而是……”雅瑟闭着眼睛不敢想象,她们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那个人。       “不是还没弄清楚吗,也许不是你想的那样!让她好好休息吧!”卿长生落寞的离去。       剩下雅瑟看着那个悲伤的背影,泪流满面,不知道是为祝婉忆还是为自己!       绝情谷的大雪一下就是半个月,祝婉忆再醒来便学乖了,不再傻乎乎的往外跑,只是倚着窗户看向窗外,她喜欢大雪,纯白干净,喜欢雪花落在脸上的那种感觉,冰冰凉凉,可是让人变得清醒……       院子中栽植了几棵梅树,花开得正艳,浓郁的香味扑鼻而来,梅花香自苦寒来,说的就是这样吧?祝婉忆依着窗户,看着海棠和长宇跟小诺玩得不亦乐乎。       小诺调皮,喜欢捣蛋,可是谷中所有人都偏爱他,更是将他宠溺的无法无天,好在,他还是懂点场合的小屁孩,看着那个小小的身影,祝婉忆又想到了那个人,他是真的放弃了吧?       好久都没有他的消息,见到他两次,她晕倒了两次,他们还真是冤家。       只是,一旦相见,再别离,日子便愈发显得难熬,想见不能见,想忘不能忘,那种滋味当真难受。       “嘭……”就在祝婉忆哀伤之际,一个雪球落在她肩上,四散开来,于是,满身都是化开的雪,祝婉忆抖抖身上的雪,抬眉,恶狠狠的瞪着眼前三个家伙,“说,谁干的?”       海棠和长宇耸耸肩,一副无所谓不知道的样子,倒是那个小不点儿,胖乎乎的小手连个小嘴巴都捂不住,还傻呵呵的偷笑。       “祝小诺,尊老爱幼懂不懂?给你说过多少遍?”祝婉忆跟小不点儿招招手,小不点儿,撅着小嘴,慢吞吞走了过来。       因为小不点儿太小,还够不到窗户,祝婉忆爬在窗户上,勉强可以看到他耷拉着的小脑袋,“祝小诺,抬头!”很是严厉。       小不点儿听话的抬头,不,确切的说是仰头,很高傲的仰着头,一副你能把我怎么样的纨绔表情。       小小的嘴巴,高傲的撅着,小小的鼻子,不高却很精致小巧,大大的眼睛,浓黑的眉毛,他的眉眼之间很像那个人,基因果然骗不了人,他遗传了他的高傲,他的精明,他的臭脾气!祝婉忆恍惚之际,听到小不点儿在那开始给自己辩解:“祝婉忆,我一直觉得,小孩儿可以不了解大人,因为他们没有当过大人。但是大人不可以不了解小孩儿,因为每个大人都当过小孩儿。”       很是深奥的道理啊!祝婉忆点点头,不可否认的问:“所以呢?”       “所以,打雪仗很好玩啊!你小时候没扔过雪球,砸过人吗?”小不点儿的逻辑一套一套,根本就不像个刚会说话的小屁孩。       “我小时候可没砸过我……我娘!”祝婉忆辩解,然后愤愤不平,“祝小诺,你砸的是你老娘!你该意识到这个错误!”       “好吧,我错了!大人的世界真难懂!”小不点儿有些沮丧的回头,朝一边捂着肚子笑的海棠和长宇一个恶搞的嘴脸。       于是,那两个人干脆捂着肚子躺在雪地里哈哈大笑起来。       祝婉忆头大的看着那个一摇一晃的小脑袋,彻底无语。       “他就是个开心果!有他在,大家每天都很开心!”卿长生过来替祝婉忆披上了披风,“天凉,要多注意身体!”       “长卿,小诺他想有个父亲!”祝婉忆知道,从她醒来之后,那个小家伙就不再跟她提他爹了,但是,知子莫若母,小诺不是天才,却比同龄的孩子懂事很多,祝婉忆明白,他想有个父亲,而她,因为自己的那些恨,连他父亲是谁都没有告诉过他。       卿长生自然明白祝婉忆说出这话的意思,可是,他却还是抱有一点希望,希望他可以,“婉儿,如果你愿意……”       “谷主,有陌生人硬要闯进谷中……”卿长生藏在心底很久的话被下人通报的声音打断。       “怎么回事?”卿长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这谷中从来没有陌生人进来过,若不是谷中有人接应,外人就是插翅也难飞进来。       “他们胁迫雅瑟,指明要见婉儿小姐!”下人不敢有一丝隐瞒。       “胁迫雅瑟?到底是谁?”祝婉忆再也无法安静的待下去。       “外面冷,你呆在这儿,我出去看看!”卿长生已经料到,要见祝婉忆的是什么人。       “他们是冲我来的,这谷中本就是不染之地,岂能他们随便进来!”除了煌御天,还有谁?难道是望月宫的人也摸到这儿来了?祝婉忆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我也要去看热闹!”爬在长宇身上玩的起劲的小诺,听到外面有人进来,十分好奇。       “海棠,你带小诺进屋去!”祝婉忆从长宇那边抱回小诺,塞到了海棠怀里。       “可是,姐姐?”海棠也担心雅瑟的安危。       “你,乖乖听姑姑的话!”祝婉忆神色严厉,祝小诺仿佛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撅着小嘴很不情愿的点点头。       雪花依旧飘浮着,洋洋洒洒,好不大气。       从谷中出来,祝婉忆一眼便看见那身紫衣,干净利落,霸气十足的站在那边一动不动,还好,他没有硬闯。       他的身后除了流波,还有天亦,那个祝婉忆见过很多次,却不知道他也是煌御天的侍卫之一,天亦,觅风,流波,妙海,四个相连的名字,她当时怎么就没有想到?       流波和天亦身后是一排训练有序的侍卫,一字排开,一身红衣的雅瑟站在那片黑白之间,那么显眼,她似乎是中了迷药,有些神志不清,昏昏沉沉。       他是准备要铲平这个绝情谷吗?       “不知道阁下大驾光临,有何贵干?”卿长生一身白衣,孤傲独立。       煌御天的眼睛从未离开过祝婉忆,她依旧是白色的披风,只是隐约可以看见她里面套了件刺绣的淡蓝色衣裙,她的一身白色,跟卿长生的那么般配,而他,该死的,讨厌这样的默契,“我来接我妻子回家!”       说的还真是大言不惭,祝婉忆也不管他是什么意思,直直走过去,凌厉的眼神扫过捆绑雅瑟的两名侍卫,而该死的侍卫竟然无动于衷。       “放开她!”祝婉忆厉声。       “放开她!”煌御天随着祝婉忆的脚步过来,示意侍卫给雅瑟松绑,“她没事,只是怕她想不开,才绑上的!”       祝婉忆不理会煌御天,轻拍着雅瑟的脸蛋,“雅瑟,醒醒……”焦急的表情丝毫没有隐瞒。       “我看看!”卿长生把着脉,皱着的眉头越来越深。       “严重吗?她到底怎么了?”祝婉忆着急的摇着卿长生的胳膊。       “姐姐……姐姐……对不起……”她还活着,她还知道她是谁,祝婉忆激动应声。       “没事了,回来就好了!已经没事了!”卿长生让长宇赶快带雅瑟回去,却又不放心祝婉忆一个人在这边,犹豫不决。       “雅瑟到底怎么了?”祝婉忆看着卿长生,有种不详的预感。 番外之大理国穿越纪事37       “这种迷药要是换作一般人,中了也无关紧要,不过是在毫无意识的状况下说出别人想要知道的秘密,而雅瑟,本身的抵抗意识太过强烈,而且她事先封住了自己的三大经脉,阻止迷药的蔓延,所以才会出现这种半睡半醒的状态,我现在必须打通她的经脉,让迷药的药性尽快散去,再晚一会儿,雅瑟怕是性命不保!”       “那还等什么,你一定要帮帮雅瑟!雅瑟就交给你了!”祝婉忆看着卿长生带着雅瑟回到谷中,这才看向煌御天。       “你为什么要伤害雅瑟?”她还记得那个晚上,他让人假扮雅瑟,设计让她故意迎合他。       他总是这样,知道什么人对她最重要,他总是打她的七寸,让她心痛至死。       “我只是想带你回家!”煌御天知道,自己这样做会引来她的反感,可是,他还有其他办法吗?她的眼中是煌御天不曾见到的憎恶,就是他伤害她,她也不曾这样。       “回家?你弄错了吧?这儿才是我的家!”祝婉忆指着身后的绝情谷,苍白的小脸上满是恨意。       “这几年,我几乎每个月圆之夜都到这儿来,希望有一天可以遇见你,他们都说你死了,可是我不相信,我每次在悬崖边上走个几十遍,为的只是找到一丝属于你的气息,每次都不得而返。”       “可是,我没想到你竟然就在我的眼前,这么多年,你在我的眼前,而我却傻呼呼的翻遍了整个大理国!我不会再放你走!即使,铲平这个绝情谷,即使血溅这几百里的白雪,我也要带你走!”煌御天紧紧攥着祝婉忆肩膀,大声吼着,他要让所有人或事见证,他爱她,他可以让她恨自己,惟独不能容忍她跟别的男人在一起,而他却什么都不能做。       “你就是个魔鬼!”祝婉忆用尽全身力气推开煌御天,却狼狈的坐到在雪地中指着煌御天一字一句的说。       煌御天身后的侍卫面无表情,心里却早已叫嚣着,原来他们的主子如此情深!       而他们的王妃,那个善解人意的王妃,怎么会喜欢上别人?       “我宁愿你恨我,也不会再放开你!”煌御天心疼的走过去,将祝婉忆从地上拉起来,他的这些话已说出,就无法再挽回,而他,只要一个她而已。       “放开我!”祝婉忆挣扎着。       “若是你今天不准备跟我回家,我就将这里的所有人统统杀掉!”煌御天嗜血的眼神看着绝情谷的入口,“雅瑟已经将所有的机关都告诉我,所以……”       “放开她,她是我的女人!”煌御天话未说完,就看到一个毛绒绒的像雪球一样的东西滚了过来,奶声奶气的声音却是高傲的很。       “放开她,她是我的女人!”煌御天话未说完,就看到一个毛绒绒的像雪球一样的东西滚了过来,奶声奶气的声音却是高傲的很。       祝婉忆听到这个声音,瞬间僵化,他怎么出来了?       那么,煌御天呢?他?应该不会?       祝婉忆没有回头看小家伙,而是死死的盯着煌御天的眼睛,像要从里面端详出一丝端倪。       “你没听到吗?放开我的女人!”祝小诺两只小手叉腰,小短腿呈马子步,仰着高傲的小脑袋,大眼睛种释放出男子汉的光芒。       “你的女人?”煌御天拦着祝婉忆的手不由得松开,却并没有放开祝婉忆,而是顺手牵着祝婉忆走到了小家伙面前,蹲下,有兴趣的看着眼前这个趾高气昂的小不点儿。       祝小诺也不示弱,拉着祝婉忆的另一只手,下巴抬的高高的,“你耳朵聋了吗?要我重复几遍你才能听懂?”       而祝婉忆僵化的身体还不曾反应过来,这对父子对持,她该怎么办?       “你好像弄错了!这是我的女人,你的女人应该还在她娘胎里!”煌御天一本正经蹲在小不点儿前面,很有耐心的解释。       后面的整装待战的侍卫看到他们的主子如此有耐心,跟一个小孩子争抢女人,而且还颇有耐心的解释时,那份争强好胜的战斗力瞬间被削弱,打还是不打,这么简单的事儿,主子怎么就这么优柔寡断了呢?       应该没有发现什么吧?祝婉忆开始挣扎着想要从煌御天手中挣脱,一边还不忘跟祝小诺争论乖不乖,听话不听话的问题。       “你怎么出来了?姑姑呢?”       “祝婉忆,我是来救你的哎,不感激也就算了,还兴师问罪?难道你想跟这个凶神恶煞的男人走?”祝小诺遗传了祝婉忆的伶牙俐齿,遗传了煌御天的聪明才智,所以,他说的这番话瞬间秒杀了在场的所有人,包括煌御天。       说什么?他是凶神恶煞的男人?       “喂,小子?你毛还没长齐,就如此嚣张,你爹娘没教你做人要谦虚吗?”煌御天也开始两手叉腰,一本正经跟眼前的小不点儿开始争论。       “你闭嘴!”小不点儿显然很生气,敢伤他自尊?       “你闭嘴!”祝婉忆推了煌御天一把,谁都有资格说她的小诺,就他煌御天没有这个资格。       煌御天看着眼前两个异口同声让他闭嘴的人,皱着眉头,总感觉哪儿不对劲,那么,这个小不点儿就是祝婉忆跟那个男人的孩子?       “他是你儿子?”煌御天握紧的拳头随时可能锤开那扇门。       “关你什么事!雅瑟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绝对不会原谅你!”祝婉忆有些心虚的将话题转换到雅瑟身上。       “你叫什么名字?”煌御天并不讨厌这个小不点儿,除了他刚刚说祝婉忆是他的女人那句话之外。       “不告诉你,谁让你欺负我的女人的!”祝小诺扳过祝婉忆被煌御天牵过的右手,嫌弃的吹了吹。       “你小子?”煌御天紧握的拳头慢慢松开,他总不能去打一个小孩子吧?       就在煌御天和祝小诺争得不可开交时,卿长生出来了。       “雅瑟怎么样?”祝婉忆担心的问,卿长生看起来有些疲惫,可是因为雅瑟的情形不容乐观还是?       “放心,她没事了!你带着小诺去看看吧,雅瑟好像有话要对你说!”卿长生从地上抱起祝小诺,责备中带着宠溺,“是不是又惹你娘生气了?”       “才没有呢!我是在保护她!”祝小诺蹭了下鼻子,高傲的仰着小脑袋炫耀。       煌御天看着这一家的天伦之乐,心里腾起一股酸溜溜的滋味,更难受的是那颗心,他紧紧攥着祝婉忆的手,不让她离开。       他说过,他不会再放开她!       他说到做到。       “喂,你放开她!”祝小诺眼尖,看到煌御天攥着祝婉忆的手,祝婉忆怎么挣扎都挣脱不开。       “小诺,带你娘回去!”卿长生自然也不愿意看到这幅场面。       “婉儿,我说过,你要是不跟我回去,我就让这里夷为平地!我说到做到!”煌御天的眼中很平静,他什么都可以不要,但是这个女人他必须要带她回去。       “大叔,你帮我教训教训这个欺负祝婉忆的人!”祝小诺瞪着煌御天,大眼睛里是单纯的讨厌。       祝婉忆转过头,翻着白眼,原本打算借煌御天的误会,小诺就可以混过去,可是现在?这个捣蛋鬼,出来干什么?       “大叔?”煌御天很快抓住了这个关键字眼。       “他不是你爹?”煌御天有些惊喜的揪着祝小诺的耳朵问。       “喂,你弄痛我了!”祝小诺愤怒的打开煌御天的手,大声嚷嚷,“我爹死了,不要我了!”       煌御天刚刚还惊喜的目光转为怀疑,再由怀疑慢慢转换为愤怒,悲伤……“你还有其他的男人?”       祝婉忆以为煌御天看出了小诺的身世,正在纠结要怎么跟他讲,可是听到这句话,她便再也不报任何希望,她很爽快的点头,“如你所愿,我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看着祝婉忆没有丝毫犹豫的说出来,煌御天慢慢的松开了祝婉忆手,他一步一步后退着,摇着头,像是不相信,他的眼中满含痛苦,他的婉儿,怎么会?爱上其他男人?       祝婉忆从卿长生怀中接过祝小诺,快步往回走,她不忍看他质疑她的目光,她怕自己会说出事情的真相,她告诉自己不会再跟他有任何牵绊,所以,她要逃离,逃离到没有他的地方,她才可以正常呼吸。       “你是我爹吗?”就在祝婉忆快要消失在大家的视线中时,祝小诺的声音突然的炸醒了所有人。       “祝小诺!”祝婉忆低声训斥着小家伙,       “你从不会掉眼泪,可是每次只要提到我爹你就会哭!那个凶巴巴的人他就是我爹,对不对?”祝小诺小手替祝婉忆擦着眼泪,小脸皱成一团,在他的小脑袋瓜中,他的亲爹应该是很温和,很和蔼的,才不会像这个人一样凶巴巴的。       孩子,原来什么都懂!祝婉忆听到祝小诺的这些话,眼泪更是止不住的往下流,她有多久没哭过了?可是遇到煌御天这几天,她把这些年的泪都流干了。 番外之大理国穿越纪事38       “他说的都是真的?”刚刚还心痛的要死的煌御天,这会儿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悲伤,他从身后抱着祝婉忆,看着小家伙手忙脚乱的替祝婉忆擦眼泪,还是有些不能相信。       当年,祝婉忆虽怀有身孕,可是,为了保住她的命,他只有舍弃孩子,他明明喂她喝了堕胎药,为什么?       祝婉忆不说话,只是一个劲儿抽泣着,她讨厌这样的自己,控制不了感情。       她更不知道怎么去回答煌御天。       “祝婉忆,他真的是我亲爹吗?”小家伙狠狠的揉着自己的鼻子,眼前的这个男人虽然长得跟他有得一拼,可是,他每次都会害他的祝婉忆哭,所以,即使亲爹也不能原谅,对滴,一定不能原谅。       如果是亲爹,顺带还可以控告他几项罪状,谁让他抛弃他们娘俩不闻不问的。       “婉儿,到底是怎么回事?”煌御天再看看这个倔脾气的高傲的小屁孩,怎么看怎么顺眼,还别说,跟他真的有点像呢。       “姐姐!”海棠跑出来,看到这个阵势,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只是关心雅瑟,才出去一会儿,小家伙就溜了出来,害她一阵逛找。       “我们找个地方谈谈!”祝婉忆将祝小诺交给海棠,回头跟煌御天低语。       她看看卿长生,再看看煌御天身后那些训练有素的侍卫,选择了去梅园。       “祝婉忆,我也要去,我也是当事人不是吗?”祝小诺揪着祝婉忆的衣衫,很认真的撅着嘴巴。       “来,我抱你,你叫什么名字?”在这一刻,煌御天是相信祝婉忆的,相信这个调皮捣蛋的孩子就是他的根。       这么聪明,这么调皮,不是他的儿子还能是谁的?       “好吧,你们大人走得太快,我估计我会跟不上的!”小家伙找了个借口趴到了煌御天怀中,完了还不忘朝祝婉忆吐吐舌头。       怀中的小家伙软软的,小短胳膊抱着他的脖子,白皙的皮肤,弹指可吹,滑溜溜的,嫩嫩的,白白的,他的鼻子,小嘴,都好小哦,可是就是这张小嘴,噼里啪啦说个不停,把他和祝婉忆统统数落个遍。       煌御天心底腾起的那股暖流,瞬间暖和了冬日的寒冷,小家伙也披着白色的披风,披风里面是紫色的小棉袄,紫色---他最爱的颜色!祝婉忆用心良苦,他刚刚怎么就没有发现?还说那些话来伤害她!真该死!       再看看祝婉忆,正跟卿长生低声说着什么,这一次,煌御天没有刻意去探听,他相信她,一直都该相信她的!       “流波,天亦,你们守在这儿,我去去就来!”煌御天交代。       两个大男人看到煌御天怀中的小孩儿,傻了眼,分明跟他家主子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那臭脾气天下没有第二了都!       冬日的梅园,是最美的时候,白雪,梅花,白茫茫的世界里点缀的那片红,真的好美好美!       “哇哦!好漂亮!祝婉忆好坏,都不带我到这里玩儿!”小家伙趴在煌御天的肩上,看着后面慢吞吞像蜗牛爬的祝婉忆。       “快点,快点!好香啊!”小家伙眼里只有这好看的风景,哪里还顾得上他满怀心思的父母。       连续下了好些天的大雪,这会儿竟然停了,阳光轻巧的洒下来,虽然很远很远,不足以温暖这个地方,却也会让受伤的心情暖和许多……       晶莹剔透的是那冻结许久的冰雕,在阳光的作用下,一点一点慢慢融化,那个银装素裹的童话世界在逐渐消失,就像此刻有着极其矛盾心理的祝婉忆。       “孩子……”祝婉忆不知道如何开口,“小诺,你先去边上玩儿,不要走太远!”       “是要跟我爹说悄悄话吗?”小家伙从煌御天的怀中趴出来,无奈的小表情印在小脸上,“好吧!你们好好谈,我一个人玩儿!”       看着小家伙瞪着小短腿摇摇晃晃跑远,煌御天揽过祝婉忆紧紧抱在怀中,“对不起,婉儿!我应该早点找到你们!”       “你真的相信小诺就是你的孩子?”祝婉忆揪着煌御天的衣衫,慢慢闭上了眼睛。       她贪念这个熟悉的怀抱,贪念他身上的气味,贪念他的人,可是,那个地方绝对不是她想要去的地方。       “婉儿,是那个人治好了你的病?保住了孩子对不对?”煌御天心有疑问,却是对祝婉忆百分百的相信。       “你那天给我喝的堕胎药被藏在暗处的海棠调包了,而且那天你和龙悠然的谈话我也都听见了!”祝婉忆回忆起那些日子,仍有心痛的感觉。       “都听到了?”煌御天不记得他跟龙悠然说了什么话,只清晰的记得他当时的痛,那种痛无法用言语表达,自己最爱的女人和孩子他却没有能力保住,他恨自己,无奈和悲痛充斥着他整颗心,他懊恼极了。       “所以你会离开,拖着病怏怏的身子?你吓死我了!”       “我们不会有结果的,就像你想要那个高位,而我是阻止你登上那个高位的唯一阻碍,我走了,你就会少很多麻烦!”这一刻,祝婉忆已经不想再去追究那些过往的错,不管对与错,她都已经决定,她要的是自由!       “婉儿,跟我回去吧!带着小诺,我们一家人团团圆圆的过日子,可好?”煌御天拉着祝婉忆的手,深情的对望。       “你明明知道我想要什么!”祝婉忆不回避,不躲避,将自己心里最真实的想法说了出来。       “你不肯跟我回去,不肯原谅我?”煌御天慌了,从来不向外人轻易露出情绪的他,在祝婉忆面前总是这般沉不住气。       “我只是想要自由而已!”祝婉忆看着煌御天,平静的说,天知道,她多么想要跟他在一起,想要每天睁开眼第一个看到的人就是他,想要每天跟他一起吃饭,一起散步,一起带小诺,享受天伦之乐。       可是,她是一只鸟,一只只适合在外面飞翔的鸟,如果让她呆在那个四方牢笼,跟他的那些女人争宠吃醋,她宁可守着这座冰山。       “自由?你会很自由,你跟我回去,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没人回拦着你!”煌御天焦急的说服着。       “御天,你为什么还是不懂!一旦到了那个地方,我们的矛盾就会升级,也许是我天天跟你怄气,跟你吵架……”祝婉忆不敢想象。       “你们谈论完了没有?这个叔叔说有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跟我爹讲!”小家伙带着流波在几步开外,大眼睛眨巴眨巴,他们刚刚是在吵架吗?       “主子,刚收到的情报,幻雪国的大军压境,宣布向我们开战!”流波的声音渐渐消失在雪融化的声音中,祝婉忆苦笑,看吧,他们之间的隔阂永远都存在。       “什么时候的事?”煌御天纳闷,之前两国颇有起战争的味道,但这几年他已经在竭力化解,为何幻雪国会突然出兵?       “只是一夜之间,原因尚不清楚,龙公子已经赶去处理,只是,宫中那边?”       “回宫!”煌御天脸色变得很难看,自认为严谨治国的他,怎么会出了这么一个纰漏?       祝婉忆抱着小诺悄悄离开,他不属于这里,就像她不属于皇宫一样。       “他又不要我们了吗?”在祝婉忆怀中的小家伙用他的小胖手缓和着祝婉忆略显苍白的脸,他答应过大叔,要好好保护这个女人的。       “他有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我们回谷中去!”祝婉忆不忍心告诉小家伙,他们俩根本不可能在一起的事实。       “婉儿,跟我回宫!”煌御天一回头,发现祝婉忆已经走了好远,追过来,接过祝婉忆怀中的小家伙,拉着祝婉忆的手,也不问她是否同意,他决意已决。       “我不回去!”祝婉忆挣脱开煌御天的牵制。       “我已经在焦头烂额了,你乖乖听话好吗?”煌御天皱着眉头,眉眼之间满是疲惫。       “没有我,你就不会焦头烂额!你可以选择忘了我,如果你愿意,你也可以随时过来这里看我们!你还有你的国家大事不能耽搁,我们先回去了!”祝婉忆抢过小家伙,抱起他快步离开。       “你明知道我忘不了你!即使我死也忘不了你!我等了你二十二年,你才出现,然后又突然消失,你知道这些年我是怎么过的?”煌御天拦在祝婉忆面前。       二十二年?什么意思?祝婉忆脸上挂满了问号。       “在你没出现之前,我的世界是黑白的,你出现之后,它们才变成彩色的,婉儿,我等了这么多年,你才出现,为何,为何还要荒废我们在一起的时光?”       要说前世今生吗?她上辈子肯定是欠他太多,所以现在才会这样,永远还不清的债。       “可是,我的出现都是你设计好的不是吗?”祝婉忆不想去回忆过去,那些过去时时刻刻在提醒她,他们的之前是在欺骗和隐瞒中过活的。       “婉儿……”       “爹,娘,你们不要再吵了,叔叔还等着你们解决大事呢!”一边的小家伙听到父母之间说不完的对与错,实在是听不下去了,那么多话,好难懂,听得他都有些瞌睡了,可是看到旁边的那个叔叔一脸焦急,就知道没什么好事了。 番外之大理国穿越纪事39       “你刚刚说什么?”煌御天的反应比祝婉忆快,他欣喜的抓着小家伙的胖小手,两只眼睛瞪得好大。       “小诺,你刚刚?”祝婉忆也从回忆中惊醒,她的小诺喊她娘了,从他开口说话,他就没叫过她一声“娘”,今天竟然听到他喊她“娘”。       “娘,我们跟爹回去吧!如果爹爹那边不好玩,我们再回来好不好?”       祝婉忆是明白了,小家伙好奇心重,重点不是去他爹爹哪儿,而是出绝情谷啊!       “好啊,好啊,婉儿,你看小诺都同意了!”煌御天惊喜。       “我……你先走吧,我跟长卿他们道个别!”祝婉忆不能违背小家伙的意愿。       “不用不用,让流波过去说就可以,反正以后你想回来看他们随时都可以的!”煌御天拉着祝婉忆的手匆匆赶回行宫。       这边,卿长生等了半天,却没想到,等来的是传话的流波!       曾经,卿长生把朝朝暮暮当作天长地久,把缱绻一时当作被爱了一世,于是奢望执子之手,幸福终老。       然后现在一切都已消失了,他终于明白,天长地久是一件多么可遇而不可求的事情,幸福是一种多么玄妙脆弱的东西。       他以为,她至少会跟他道别,即使不跟他道别,也会跟雅瑟,海棠交代几句,可是她就这么走了,是心甘情愿跟那个人走的吧?       若是她不愿意,那个人又怎忍心强迫?也许最终的幸福与心里那个人无关,也许将来某一天,会牵住别人的手,一生细水长流地把风景看透。       绝情谷大雪纷飞的冬天慢慢流逝,她最喜爱的梅花终将开败,在这阳光温和的日子里,她一声不响的走了……       刚刚还剑拔弩张的场面瞬间平静,而卿长生的心里的情感却泛滥再泛滥……       “姐姐真是见色忘友!一声不吭就这么走了?谷主,难道她没跟你说一句道别的话?”海棠叽叽喳喳数落着祝婉忆。       “也许是那个人强行带走了小诺,所以婉儿姐才不得不跟他走!你刚刚没听到那个人说得有多狠吗?如果婉儿姐不回去,他就将这里夷为平地!”长宇在一边帮祝婉忆开脱。       “那姐姐岂不是又掉进了狼窝?那不行,我们要想想办法,见到姐姐才可以!”海棠又开始担心起祝婉忆来了。       “她没事!这是她留的信!”卿长生将手中祝婉忆匆匆留的信递给海棠,转身离去,背影孤独悲凉。       “长卿,帮我照顾好雅瑟和海棠,事出有因,来不及跟你们告别,我很快会回来的!”       寥寥几句,却也让海棠她们明白,她并不是强行被带走的。       爱情呵,爱情呵,让人哭,让人笑,让人生,让人死,一切大道理在遇到爱情后都变得那么一文不值。       “姐姐还爱着那个人!”海棠将信笺塞到长宇手中,“不知道雅瑟知道姐姐跟那个人走了,会作何感想!她拼死守护的人,最终却还是跟那个人走了!连一句道别的话都不肯当面讲!”       “雅瑟会理解的!”长宇看着海棠黯然的表情,就知道祝婉忆在她心中的分量。       海棠回头,瞪着长宇,“说的你好像很了解雅瑟似的,你说,你是不是喜欢雅瑟?”霹雳啪啦质问的模样像极了一个吃醋的小女友。       长宇顿时觉得人生可悲,眼前这个女人过于迟钝,他对祝婉忆,雅瑟所有的关心都是源自对她的爱,何来喜欢雅瑟一说?       “不否认就是默认了?”海棠气鼓鼓的吹着嘴,“你要是喜欢为何不直接说,要我去帮你跟雅瑟表明心迹吗?”       “海棠!”长宇无奈的抓着想要溜走的那只小手,眉眼之间更是无奈极了。       海棠却是愤怒的甩开长宇,“放心,雅瑟跟我很好,不会驳了你的面子,也许她也很喜欢你也说不定!”       “你怎么就不明白呢,我喜欢的人不是雅瑟!”长宇双手攥紧了海棠想要挣扎的双臂,大声吼着,这个女人怎么就这么迟钝,话说到这份上她怎么就还不明白呢?       海棠听到长宇的话,心中先是小小惊喜了一下,而后脸却拉得更长,“不是雅瑟?难道你喜欢姐姐?我告诉你……姐姐不会看上你的!”       长宇彻底被海棠给打败了!       “我喜欢的那个人,有些冒失,有些迟钝,时而哭时而笑,可以为了亲人不顾一切,有点儿善良,有点儿缺心眼,甚至不知道我喜欢的人就是她,还在这儿跟我冒冒失失的瞎吃醋!”长宇一口气说了这么多,他看到海棠原本生气的小脸变得迷茫,再由迷茫变得不知所错,最后狐疑的看着他。       “你说的那个人我怎么不认识?难道说你还有其他的女人?”海棠委屈的大眼睛眨巴着,泪花闪闪。       “笨蛋,我喜欢的人是你!一直都只喜欢你一个人!”长宇揽过海棠,对着那张乱说话的小嘴深深吻了下去。       “傻瓜,怎么不知道呼吸的?”长宇虽然很沉迷与她的甜蜜,却不得不分开,瞅着她通红的小脸,宠溺的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怎么……怎么呼吸啊!”海棠有些害羞有些委屈的辩解,嘴忙着干别的事儿,还怎么呼吸啊?       “笨蛋,用鼻子呼吸啊,你平常不就是用鼻子呼吸的吗?”长宇看出了海棠心中的小纠结。       “就你聪明行了吧!”海棠心中窃喜,长宇喜欢的人是她,脸上却拉不下来,也是,平时跟长宇争吵习惯了都。       “好啦,好啦,现在知道我喜欢的人是谁了吧?不要再跟你的那些姐妹吃醋了哦!”长宇脸上闪烁着恋爱的光芒,整个人看起来都在闪闪发光。       “你喜欢的是谁啊?你又没告诉我!”海棠嘴硬的推开长宇,刚刚那样的事已经让她的心七上八下的,腿脚也有些站不稳,更别说内心的逻辑思维了。       “你?……”长宇追过去,这一次直接将海棠扑到在茫茫雪地中,看她还敢嘴硬说不知道。       “喂,长宇,你做什么?”海棠俏皮的小脸上绯红一片,脖颈处传来的冰凉让她有了丝毫的理智。       “你说,我在做什么?我要吃了你!”看你还敢不敢说不知道我喜欢的人是谁!       “海棠,嫁给我吧!”长宇低低的说道。       ……       “什么?姐姐走了?”刚刚苏醒的雅瑟像是不可置信。       “嗯,听说幻雪国大军压境,煌御天急着回去处理此事,所以姐姐来不及告别就跟着他走了。”海棠俏皮的小脸上绯红一片,有些心不在焉。       “你可是着凉了?怎么脸这么通红?”       “有吗?”海棠摸摸自己的脸,原本就有些发烧的脸此刻真的烧得有些厉害,“可能是忽冷忽热的缘故吧!”       一边的长宇听着偷笑,却也没说什么。       不过,雅瑟是谁啊,看到海棠不时的瞄着长宇那边,雅瑟便明白这两个冤家是好事将近。       “什么时候请我们吃喜酒啊?”雅瑟拉过海棠的手,由衷的为她高兴,虽然最近烦恼的事情太多,可是看见这样的好消息,还是可以稍微缓解一下她的心情。       “雅瑟……”海棠双手捂脸,害羞的转过身去。       “不过,也要等姐姐回来替你们主持婚姻大事!长宇,你要敢欺负我们家海棠,我就跟你拼命!”雅瑟作为海棠家里人发话。       “那是自然,对她好都来不及呢!”长宇倒是大方承认了两人的关系。       “不过,海棠,幻雪国为何突然会攻打大理国?可有确切的消息?姐姐她现在跟煌御天回去,会不会又是什么阴谋?”雅瑟担忧。       “姐姐会有危险吗?确切的消息要再去探听,可是,那个人对姐姐很好,我看他颇有忏悔之意啊!”海棠听雅瑟这么一说,也担心起祝婉忆的安危来。       “我出去一趟,去打探一下姐姐的消息!你跟谷主讲一声。”雅瑟真的很担心祝婉忆。       之前她们那样的防设,还是被煌御天刷得团团转,这一次,她绝对不能再让祝婉忆受伤害。       “要去哪儿?你身体这样虚弱,出去也是帮倒忙!”卿长生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       “可是,姐姐……”雅瑟固执的起身。       海棠看着黑脸的卿长生,再看看焦急的雅瑟,连忙打圆场,“我去吧!我身体好好的!我保证我会仔细仔细再仔细,绝对不会犯错!”海棠举双手发誓。       “我跟海棠一起去,可以相互照应!”长宇也加入了讨论之列。       “就是就是,我们两个出马一定没问题的!”       卿长生替雅瑟把过脉,依旧不冷不热,“你留在这里养病,海棠和长宇去边境打探两国为何会开战,婉儿那里我去!”       只有亲眼看见她过得好,他才能放心。       “可是,谷主你从来未出过绝情谷,外面?”雅瑟有些担心。       “我知道你担心的是什么,不过,我意已决,而且会很快给你们带来她的消息!你这边谷中会有人照顾,你安心养病!有什么事,我们暗号传递!”卿长生看了一眼雅瑟,匆匆离开。       “其实,谷主也挺好的!姐姐为什么……?”海棠无奈的撅着嘴巴。 番外之大理国穿越纪事40       “好啦,早去早回,我等着你们的好消息!”雅瑟拍拍海棠的肩膀。       感情的事儿谁都说不准,遇见了所爱的那个人,其他人即使再美好也只是一道风景而已,看看可以,却最终走不到心里去。       那个人何时才会回头看到身后还有一个她?       这世界的情事大抵就是这样,有些人,一生不遇所爱,有些人,一生爱而不得,有些人无论如何推杯换盏,都换不来平生所爱……       雅瑟不期望那个人回头看她,她知道,她只是一个双手沾满鲜血的杀手,祝婉忆可以忘记所有,选择重新来过,而她,心中罪孽太多,即使这些年来做着善事弥补,可是,心中的那份沉重依旧,她配不上那个人!       自从海棠他们离开后,绝情谷就冷清了不少,原本就寥寥无几,大雪封路之后更是无人问津,雅瑟站在卿长生的门外,久久的,久久的……       你爱的人不爱你,我站在你的眸光里,徘徊在你的心门外,我愁肠百结的柔波,拂不去飘忽的尘埃。       在他在的时候,她可以将感情控制的很好,而这个地方,留有他太多的气息,她想拂也拂不去,想擦也擦不掉!       三年?有四年了,她来到这个地方,她还记得她是抱着追随祝婉忆的心从悬崖上跳下,却没想到醒来之后会看到那样一副干净俊秀的面孔,她没有失忆,但祝婉忆却说这是重生!没有大理国,没有幻雪国,没有打打杀杀,尔虞我诈的世外桃源!       那时候的祝婉忆整天泡在药罐之中,心情却很放松,卿长生是那种话语不多的人,能省一字是一字,他绝对不会多说一句。       但是对于祝婉忆,他却很格外热心,起初以为他是医者心,不管是对那个病人,他都会有少有的耐心。       可是慢慢的,雅瑟就发现,卿长生对她并没有那份热心,他只是尽着医生的本职,再后来,她的身体渐渐好转,可以在绝情谷瞎转悠的时候,她就听到卿长生的几个小徒弟谈起祝婉忆,说绝情谷原本不允许外人进入,但是谷主不但收留了祝婉忆,还连她身边的丫头也都施以援手……       那时候雅瑟才明白,卿长生从一开始就对祝婉忆情有独钟!       是啊,她的姐姐那般出众,有那个男人不喜欢,肯定是瞎了眼!       那时候的雅瑟,对情爱之事了解不多,只是每日每日想见到卿长生的面,看着他安静的样子就好,那时候的她懂得压抑自己,不会来这里看着他住的地方恋恋不舍……       现在,现在也是一样!她只不过是选择在他不在的时候贪婪的吮吸一下他残留的气息而已!       “雅瑟姑娘,谷中来信了!”谷中的一个仆人送来了卿长生的信笺。       他知道,她担心祝婉忆的安危。       “素来京城,有要事相商!”寥寥几个字,却让雅瑟倍感温暖。       只是,雅瑟再细细一读,心里却有种不安的感觉,要事?肯定是跟祝婉忆有关?       她的姐姐?怎么了?出事了吗?       匆匆收拾行李,雅瑟马不停蹄的赶往京城与卿长生会合。       她是一缕烟之魂,循着他的灵魂逸出,感受不到他爱的体温,他在吞吐之间让她无处逃遁。她知道,她只是一处偏隅的风景,她曼妙的舞姿弱不禁风,她会在瞬间香消玉陨。不管怎样,她会带着对他的依恋,去追寻天际那片白云。       海棠和长宇还没消息传来,她飞鸽传书要求他们将消息传递至京城。她不会再让祝婉忆陷入危险的境地!       大理国的冬天一向都是这样,湿冷湿冷,祝婉忆之前还算适应,可是自从坠落悬崖受伤后,她的腿脚便不能再承受这样的湿冷,她习惯呆在房间,静静的围坐在火炉边,给小诺讲一个又一个的童话故事!       她到大理国已经有些日子了,但是,煌御天没有带她见任何的后宫嫔妃或者是曾经的朋友,他不说,她便不问,她只是想安静的过日子而已。       伺候她的小丫头说小柔姑姑出去办事了,她是后宫婢女之首,皇上特别信任小柔姑姑。       祝婉忆听罢,没说什么!       小柔的身份,早在煌御天的身份曝光以后,她便了然,当初一时无法接受,现在却是坦然处之,过去的那些,都会过去吧?       祝婉忆现在居住的是西宫,被称作“仙忆宫”,自从煌御天登基后,这座宫殿便一直空着,每日管事的公公会差固定的下人来清扫,十年如一日,宫中有流传说,这是皇上为早早过世的王妃准备的,不允许外人踏进一步。       他的确用心布置了,这里的一切都跟她之前在御亲王府的一模一样,可是,物是人非,她已经不是当年的祝婉忆了!       “娘,这里好闷,我想出去玩儿!”       祝婉忆正在斟茶,这也算是她无聊时的消遣,刚刚睡醒的小诺摇着她的衣衫,嘟着小嘴嚷嚷。       “好,娘亲带你出去玩儿!”她也受不了这里无所事事的沉闷,更何况是小诺,出去走走,心情也许会变得开心些。       “娘娘,皇上说了,您出去要先通报他一声。”婢女见祝婉忆要带小诺出去,慌忙跪在地上磕头求饶。       “那你去通报一声就是!”祝婉忆也不为难下人。       “乖小诺,这里是皇宫,皇宫中行事有很多规矩,所以,你再耐心等待,一会儿我就带你出去!”祝婉忆蹲在地上跟小诺解释。       “为什么皇宫要有很多规矩呢?绝情谷就没有这些啊!”祝小诺撅着小嘴,很是不满。       “因为它是皇宫!拥有最高权力的人物聚集地,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好了,你太小,这些事情以后慢慢就会懂,我给你讲故事吧!”       “好啊好啊!”祝小诺一听有故事听,立马跳了起来。       ……       因为听着故事,祝小诺很乖巧的坐在祝婉忆的怀中,两只小耳朵竖得高高的!       “王妃!”一声熟悉的女声讲祝婉忆从故事中唤醒。       现在还能称呼她为“王妃”的人,除了御亲王府出来的,怕是没有别人了。       祝婉忆回头,就看到一声红衣的妙海,惊喜的看着她,眼中充满泪水。       “妙海?真的是你?”祝婉忆放下小诺,急急的走过来拉着妙海的手,上下端详着,“这些年,你过得可好?”       “不好,一直都在因为王妃的离开自责着!您怎么能丢下……”妙海少见的感情用事。       “这不是见到了吗!我们都好好的不是吗!”       “娘,这位姐姐是你认识的人吗?”小诺仰着小脑袋,不甘心自己被遗忘在角落。       “这位是小世子?长得跟主子好像!”妙海低头看着小家伙,心里莫名的高兴。       “他吵着要出去,所以……”祝婉忆宠溺的摸着祝小诺的头。       “主子在处理政务,让我带你们出去!主子从未跟任何人说过你到了皇宫,若不是今日刚好我值班,怕是还不知道您来了!”妙海牵着小诺带着祝婉忆出宫。       “他没说起过?”祝婉忆有些失落,他到底是在忌讳她,不论她的身份还是她这个人。       “主子是想保护你!”妙海帮煌御天解释。       “娘,有我在,我会保护你的!”祝小诺拍拍胸脯,很男子汉大丈夫的表明决心。       皇宫的道,像迷宫,若不是妙海带着,祝婉忆恐怕走不出来,这出了宫门就是不一样,连呼吸的空气仿佛都是自由的!       看着身后那扇门,祝婉忆的心底又敬畏又害怕,敬畏的是那里面有她爱的人,害怕的是她会老死在这里。       小诺一出宫门,就直奔热闹的集市,祝婉忆将所有的思绪都丢在了一边,专心的陪着小诺,妙海则在一边保护他们的安全。       醉仙楼,一如既往的火热,原来,没有她祝婉忆地球照样在转……       “客官,可有会员卡!”门口招揽生意的小二拦住了正要进去的祝婉忆。       自己当初设置的规矩现在倒管住她自己了,祝婉忆苦笑,那还是去其他地方看看吧,这个地方不进去也罢。       “主子,进去吧!”在祝婉忆发呆的时刻,妙海不知道说了什么,带了祝婉忆和小诺进了醉仙楼。       所有的布置还一如她离开时候的模样,就连清若和雷涛还是那般般配,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有情人终成眷属。       祝婉忆不喜张扬,过惯了在绝情谷隐士的习惯,初来到人多的地方竟然有些透不过气来,她寻了一个偏僻的角落,揭开了脸上的面纱,出神的望着窗外……       小诺是第一次到这种地方,所以很是好奇,妙海满足了小诺的所有要求,再看祝婉忆时,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她黯然伤神的表情,她竟然有些恍惚。       祝婉忆和煌御天历尽艰辛万苦才走到一起,怎么是这种满怀心事的表情呢?       “主子!”因为不方便称呼祝婉忆的名号,妙海便跟着对煌御天的称呼唤祝婉忆“主子!”       “娘,好多好吃的,我可以开动了吗?”小诺看着一桌子丰盛的餐点,口水哗哗流。       “嗯,吃吧!”祝婉忆回了一个笑容。 41       “妙海,他对悠然好吗?”祝婉忆看着舞台上清若和雷涛的表演突然问妙海。       剧本里的内容不过是他们生活的隐射,这点她还是有能力感受的。       “嗯,好,只是宫中嫔妃无一诞下子嗣!”言外之意,煌御天堵对她的爱才是真的。       “那素然呢?”祝婉忆又问,那个女子煌御天可是爱到极致。       “素然?”妙海低头给小诺喂了一只剥好的虾仁,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是主子的侍卫!”       侍卫?贴身侍卫吧?祝婉忆抱着一杯热水暖起了手。       那些渐渐逼近的危险气息,她也放任的不去管了,煌御天在梅花园的那些话,她已经开始怀疑。       热闹的醉仙楼,舞台上清若和雷涛的默默深情,台下拍着手叫好的客人,那些喧闹,那些喜庆,都与她祝婉忆无关,她看着妙海将小诺塞到她的怀中,警惕的观察着周围……       而祝婉忆却什么反应也没有,她的耳朵像是失聪,她只看到眼前那片喧闹的景象,那么欢乐,那么喜庆,却于她毫无关系。       敲门声响起,妙海没有应声,祝婉忆只是揽着小诺出神的看着外面,破门而入的是几个普通人装扮的杀手,妙海很快与他们交手,而祝婉忆只是捂着小诺的眼睛,跟他平静的讲着故事……       杀手的目的自然是祝婉忆,而妙海的功夫又比他们略高一筹,虽然是三人合围,却也很难抽空出来能接触到祝婉忆。       “娘,那后来呢?”       祝小诺闭着眼睛,轻声的问祝婉忆,他是个奇怪的孩子,在这样打打杀杀的场面之下竟然能如此镇定,也许是跟祝婉忆从小的教育有关吧!       “后来,他们便离开了那个有挣纷烦恼的地方,找了个偏僻的山村过上了幸福的生活!”祝婉忆随手挥出的盘子正好扣在冲过来的那个人的脸上。       “好啦,这里太乱,我们出去吧!”祝婉忆抱起小诺,旁若无人的走出了房间。       妙海依旧跟那三个杀手纠缠着,担心祝婉忆出去会遇到危险,这边又无法摆脱这几个人……       走在街上的祝婉忆一直在怀疑,煌御天带她进宫到底所为何事?       若是爱,他便不会将她一个人留在宫中而彻夜不归。       若不是爱,那么,他又想重演多年前的那个悲剧?       煌御天,煌御天呵,我到底爱你什么?       小诺趴在她的肩膀上已经睡着,而祝婉忆则加快了脚步……       后面有人在跟踪她!       祝婉忆选择人多的地方挤,只有这样,万一有什么不测,也不至于没人知道!       从身后飞过来的暗器被祝婉忆轻巧的躲开,暗器叮咚一声撞在一家店的门柱上。       祝婉忆干脆停下脚步,静候着。       果然,不一会儿,她的周围就被一伙黑衣人给围住,这个架势,祝婉忆皱起了好看的眉头,这都是什么人啊?       “喂,你们什么人啊!”周旋一下,妙海说不定就过来了。       “少废话,拿命来!”黑衣人像是看破了祝婉忆的拖延之计,说话间已经扑了过来。       原本热闹的街道上,瞬间鸡飞狗跳,人仰马翻,有人大喊着:杀人了,杀人了!       因为顾及着小诺,所以祝婉忆只想尽快解决这些人,自然招招致命,她的功夫不是用来玩的,而且为了养好身体,在绝情谷她每天都要练好几个时辰的功,现在算是派上用场了吧!       黑衣人显然没有料到,抱着孩子的祝婉忆还如此厉害,但是却也不想拖延,所以,都都不要命的扑了过来。       “该死的!”祝婉忆一边咒骂,一边攻击。       “姐姐!”雅瑟的声音。       祝婉忆惊喜的回头,果然,雅瑟,还有卿长生已经将她护在身后。       “他就是这样待你的吗?”卿长生一出手,所剩的黑衣人瞬间没了气焰。       “这算个意外吧!”祝婉忆笑着解释。       “还能笑得出来?”卿长生显然是生气了。       “姐姐,我们找个僻静的地方说话!”雅瑟护着祝婉忆出来,留下卿长生一个人作战。       “你说什么?”祝婉忆不敢相信。       听到雅瑟这句话时,她差一点摔倒!       幻雪国攻打大理国的理由是她?       “望月宫不知道从哪儿收到的消息,知道姐姐你还在大理国,所以才……”雅瑟清早收到海棠传来的消息,就有不祥的预感,所以才一刻不敢停留的来找祝婉忆,没想到,祝婉忆已经被人盯上了。       “幻雪国大军压境,却迟迟不动,他们的要求是什么?”祝婉忆似乎已经预见了自己那不可知的命运。       “他们,他们让大理国交出姐姐你!否则,就会踏平大理国!”       “我就说!呵呵,原来是这样!”祝婉忆靠在墙壁上,冰冷的墙壁传递过来的寒冷却比不过她心中的冰冷,他会为了这个天下将她拱手交出去吗?       怪不得,怪不得,自从跟他回宫就不见他的人影,他是怕她质问吧?       怪不得,怪不得,今天出来他只派了妙海跟着她,他是想让她自生自灭吧?       让望月宫的人找到,带走,好过他亲自面对她,将她送走吧!       煌御天,原来是这样!       你一直,一直都未曾把我放在心里!       悬崖上的那一切,都是你设的骗局,为了将她骗回来,他可真是煞费苦心!       所以,那个是侍卫的素然?只是侍卫?还是说是你的真爱?       煌御天,煌御天,这一切你该如何解释?       “姐姐,我们需要尽快离开这个地方!”雅瑟有些担心,不管是望月宫还是大理国的人,都不会放过他们,所以,他们只有赶快找个地方躲起来。       “他把我骗过来,就没想着让我再回去!雅瑟,你召回海棠他们,带着小诺赶快离开,长卿他应该有可以去的地方,只是绝情谷已经回不去了!”祝婉忆必须快刀斩乱麻。       她怎么样都无所谓,只是小诺,她必须保护他的安全。       “不行,姐姐,我们怎么能扔下你一个人?”雅瑟不答应。       “快走,我让长卿尽快去找你!再不走,我们一个也别想离开,他们的目标是我!雅瑟,小诺就交给你了!”祝婉忆将怀中的小诺交给雅瑟,狠心离开了。       她相信雅瑟,一直都相信,所以,她不能连累他们。       她一直以为他们的再重逢是皆大欢喜的!却没想到会如此悲壮!       这么多年了,他已经不是那个怯懦的御亲王,他是大理国皇上!一个没有真心只有野心的男人!       但是,即使这样,她也听他亲口说,他到底想要怎么样!       “你怎么回来了?小诺呢?”卿长生看到祝婉忆回来,手脚立马受了拘束。       她不在的时候,他可以随心所欲的处置这些人,可是她一回来,他便要为她分心。       “小诺生病了,雅瑟带着他先离开了!你快走,帮我救救小诺,小诺千万不能有事!”祝婉忆知道,只有这样,卿长生才不会跟她死磕到底。       “快走啊,小诺要是有什么事,我也绝不独活!”祝婉忆催促着卿长生。       “那你一定要安全回来!”卿长生知道小诺对祝婉忆的意义,深情的望了一眼祝婉忆,飞身而去。       “你们是望月宫的还是大理国的?”祝婉忆见卿长生走远,撒下了一把迷幻散。       刚刚还作战有素的黑衣人,瞬间倒地一片,却没有一个开口说话。       “看来都是忠心耿耿啊!既然这样,那我就不奉陪了!中了我的药,就省了那份求死的心,自然,求生更是不肯能了!”祝婉忆潇洒的甩了袖子,准备走人。       身后传来痛苦的叫声,祝婉忆咬咬牙终是不忍心,可苦于这边没有帮手,她一个人根本无能为力。       “主子!”妙海应该是摆脱了黑衣人的纠缠,也不知从哪儿唤来的援兵,及时赶到。       祝婉忆也不去管那些人的目光,只交代妙海将这些人捆绑起来,找个没人的地方丢了。       “丢了?”妙海看着倒地不起的这些黑衣人,看似好像很痛苦的样子。       “对,丢了!让他们各回各家!”祝婉忆的迷幻散,看似像毒药,实际却并不是,而是恰巧相反,只是药力能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下迷幻人的意志,慢慢废去他们的武功,然后忘记之前的一切。       祝婉忆原本就没打算从这些口中得出什么有用的消息,不管是望月宫还是大理国的什么组织,冲着她来的无非就一个目的,让她死或者送她去死!       妙海没有违抗祝婉忆的命令,很快命人悄悄的将这些人丢了出去。       “主子,小诺?”妙海才发现祝婉忆并没有带祝小诺在身边。       刚刚以为祝婉忆是情急之下将小诺藏了起来,可是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这样。       “让他去了更安全的地方!”祝婉忆回头给了妙海一个微笑。       眉目流转,举手投足之间都是大家闺秀美人风范。       这样的祝婉忆跟四年前的祝婉忆相比,实在是……妙海说不出来到底是哪里不对。       “王妃!”急匆匆赶过来的流波似乎是刚得到消息赶过来的。       看到祝婉忆赶紧行礼。 42       “没事了,你回去交差吧!”祝婉忆独自走在一众人前面,心里却惦念着小诺他们究竟有没有离开煌御天或者望月宫的牵制。       但是她相信卿长生和雅瑟,所以,这一次,她不会再被动的被煌御天当做一颗棋子,她要以不变应万变。       即使煌御天真的要把她送到幻雪国去,那么,她也毫无怨言。       她能埋怨的只有自己,怪自己太傻,只听了煌御天几句好话,就被再次骗了回来。       “姐姐……”还不曾如后宫,龙悠然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这么多年,她还是如当初一般冷艳高贵,只是眉眼之间少了那份冰冷,多了份柔和,一身白衣倒是素雅淡静,祝婉忆浅笑着,迎了上去。       该面对的迟早是要面对的。       “姐姐,真的是你吗?你还活着?”龙悠然梨花带雨,倒显得祝婉忆有些突兀。       她一口一个姐姐,还真的让祝婉忆不能适应,她们什么时候这么亲热了,更何况是多年未见,龙悠然的这个热乎劲儿让祝婉忆起鸡皮疙瘩。       宫中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让之前那么高傲的一个女人改变如此之大?       说到底,不过是为了那个男人,或者那些个权势。       而那些,终究只是浮云而已……       祝婉忆只是淡淡的笑着,因为她不知道应该跟龙悠然聊些什么,每个人眼中的功利太强烈,她无法也断然不会跟这样的人去打交道,如果可以,她宁愿不再遇见她们。       “姐姐变漂亮了,给皇上看见了,不知道会有多高兴,流波,还不去禀告皇上……”龙悠然拉着祝婉忆的手破涕为笑,看着如此淡然的祝婉忆,她心里却更加不安。       流波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龙悠然,站在一边低着头也不说话。       祝婉忆见状,不忍心的打断龙悠然,“我这正准备去见皇上呢!”       龙悠然刚刚还兴高采烈的脸上,突然就冷了下来,但那份不快乐很快消失不见,她低着头,松开了祝婉忆的手,“那就不打扰姐姐的时间了!改天有时间再来拜访姐姐!”       龙悠然客气的告退,而祝婉忆看到的却不仅仅是客气,还有防御敌人的警惕。       何必呢?她并不想做她们的敌人,跟她们争夺同一个男人不是她祝婉忆的作风。       揉了揉还在痛的眉心,祝婉忆有些疲惫的跟妙海说想回去休息。       这遇刺事件刚过,进宫就遇到了龙悠然,是巧合还是必然,祝婉忆不想去知道。       她只是想好好的睡一觉而已。       自从到这深宫中,她就没有好好睡过一次觉。       如今,小诺走了,她也能安心的睡大觉了。       至于煌御天,在自己和小诺遇到这样的事情还能如此淡定的不出现,就表示,他的心里,她们已经没有了低位。       那她又何苦追着旧时的美好不放,有些事情可以原谅,有些事情不是你想原谅就能原谅的。       祝婉忆在妙海的搀扶下,刚进忆仙宫,就看到房间那一抹金黄色的身影。       他终究还是站了出来,准备跟她全部摊牌了吗?       妙海悄悄的退了出去,而祝婉忆走过去径直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咕嘟咕嘟喝了下去。       “婉儿……”煌御天眉头紧蹙,看到祝婉忆倒头就睡,心中疼惜的模样跃然纸上。       “有什么话你说吧,我听得见!”祝婉忆轻轻拨开煌御天探过来的那只手,钻进了被窝。       “婉儿……你没有受伤吧?”煌御天张口半天,却只有这半句。       “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人,没那么容易死的!”祝婉忆如实回答,是的,从小就是踩着他人的尸体走过来的,当那些记忆在脑海中崩盘,她便不再害怕任何血腥的场面。       她只是不太习惯这种没有硝烟的战争,看不清楚对方缜密的心思,便只能守着自己的心不被扰乱。       煌御天大手覆上祝婉忆柔顺的长发之上,他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她不再疑心,不再出事?       “婉儿,幻雪国……”煌御天知道他的这个选择终究要对不起一些人。       只是,他不想再对不起祝婉忆。       已经丢了她一次,他便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嗯……”祝婉忆似乎已经有了浓浓的睡意,鼻子里发出了沉稳的呼吸,那声不过是本能的回应。       “如果大理国和幻雪国开战,你会站在我这一边的对不对?”煌御天抚摸着祝婉忆姣好的皮肤,看着她熟睡安然的面孔,心里不由得平静下来,他要的不过是这些安静的舒服。       有她在,无论在哪儿,他都很安心!莫名的安心!       “我说我忘了的时候你没有相信我,可是,皇上,这一次,我真的想起来了,我不是大理国的子民,我是幻雪国派来的奸细!”祝婉忆睁开眼睛,清澈的大眼睛如同一汪清泉,一眼见底。       她如此毫不避讳的陈述着自己的身份,是想要他再一次推开她吗?       不会的,他断然不会再像多年前那么猜忌,他可以怀疑任何人,但是绝对不会再怀疑她。       “婉儿,望月宫的人一直在找你,听闻你还在……他们就……”煌御天无奈的看着祝婉忆,她还在埋怨他,但是,他无法解释也不会解释,他所做的只有好好的守着她。       煌御天话未说完,就被祝婉忆打断,“你想说,幻雪国和大理国之所以会打仗,完全是因为我对不对?”明明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可是,祝婉忆还是想从煌御天的口中得知最终的事实。       他该怎么回答?       告诉她的确是这样吗?       还是瞒着她,不让她知道?       她迟早会知道的!       煌御天不说话,为难的脸色让原本俊朗的面孔显得有些冰冷,看吧,这才是那个永远以那个高位为重的煌御天,御王爷,如今的圣上。       “我知道了,如果没什么事,皇上,请回吧!”祝婉忆下了逐客令。       他想出什么牌,她大概已经清楚了。       先是给几颗蜜枣,然后就将她轻松打发了,丢给幻雪国,那样既可以消除幻雪国对大理国的误会,还会换来享之不尽的好处。       可是,煌御天,我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傻乎乎的祝婉忆了。       当年的手段,用了第一次会上当,可是第二次我再上当,就是我的命了!       我不怨谁!只怨自己太容易相信爱。       一句皇上将两个人的关系一下扯远了八万三千里,就好像是两个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人因为皇宫给困了起来。不得已,不情愿。       煌御天不知道此刻的祝婉忆到底是怎么想的,可是,到底是他先忽略了她,他有必要跟她陪不是。       “婉儿,为何要这样?”煌御天已经尽量在收敛自己的脾气,对着祝婉忆他也发不出脾气来。       “为何?你问我为何要这样?煌御天,你不就是想让我自己说出自愿去幻雪国这句话吗?好,煌御天,如你所愿,我本就是幻雪国人,我自然会去幻雪国!这下你满意了吧!”祝婉忆呼啦一下扯出自己一直挂在脖子上的墨玉,丢了过去,“我以为,你带我回来,是想弥补当年的过错,是我太傻,傻到以为只有等待就会有奇迹!是我错了,可是,煌御天,你不必兜这么大一个圈子,不就是去幻雪国吗?说句实话对你来说就那么难吗?”       晶莹剔透的墨玉,曾经是他送给她的定情信物。       她竟然一直挂在身上?从不曾离去过?       煌御天看着自己手中攥着的墨玉,感慨万千,祝婉忆误会了,这一次,真的是她误会了。       他从来没有想过要送她去幻雪国。       即使有那么多的压力,他也没有动过一丝这个念头。       她怎么会这么想呢?是自己给了她太不安定的念头吗?       “婉儿,相信我,在这里没人知道你是幻雪国要找的人,你只要安心的陪着我,其他什么事都不用考虑!”煌御天攥着祝婉忆丢过来的墨玉,眼角噙着泪,幸好,她的婉儿还记得他。       “皇上您真会开玩笑,您的那些手下有哪一个不知道我是幻雪国人?还有您的妃子,您竟然说没人知道我是幻雪国人?您是准备让我在这宫中不见天日老死在这里吗?那你不如现在就杀了我,或者直接将我送给幻雪国那些追杀我的人手里!”祝婉忆推开煌御天,看着煌御天脸上扬起嘲讽的笑容。       为了小诺,她跟他回来。       可是结果呢?结果她从此就要被困死在这个地方或者被送到幻雪国那些杀人不眨眼的望月宫吗?       祝婉忆闭上眼睛,不再去想明天的日子。       她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睡觉,好好的睡觉,然后,想办法带着小诺,雅瑟他们远走高飞,去一个煌御天找不到,幻雪国也找不到的地方生活。       “婉儿,要怎么样你才肯相信我?”煌御天看着祝婉忆陌生的眼神,还有她嘴角冰冷的笑,她再一次回到了多年前的那个她,那个杀人也不曾眨眼的祝婉忆吗?       “相信?你让我如何相信你?我只不过是出谷见了你一次,然后你就摸到了绝情谷,然后我就被望月宫的人追杀,你敢说,不是你我才被望月宫的人发现?煌御天,好歹我们夫妻一场,你为什么还是不肯说一句实话对我?”有了一次隔阂,再相信似乎就更难。       因为爱,会让彼此伤得更深。       爱极必伤! 43       “祝婉忆,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是谁,为什么?为什么要把自己逼回那个你根本不想要的自己身上,你不是说过不想再过杀戮的日子了吗?为什么,为什么不肯再相信我一次?”煌御天摇着祝婉忆的双臂,看似很痛苦的样子。       以前的自己?以前的她是什么样?       那些断断续续的片段,她还是无法连接起来。       煌御天怎么会知道她的以前?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祝婉忆睁开眼睛吃惊的看着煌御天。       她听海棠说起过,她最后一次见的人是煌御天,然后绿荫山庄就被烧得片甲不留。       “不是说都想起来了吗?你不记得你失忆前最后一句跟我说的话吗?你说,你会帮我,因为你不想再过那样辛苦的日子!杀戮,双手沾满鲜血的日子你过够了!婉儿,你不是都想起来了吗?”煌御天皱着眉头,看祝婉忆的眼睛就知道,她根本没有想起来,她也不记得他们曾经有过的交集。       她记得的只有他对她的陷害和利用。       “不要跟我说这些,我犯的错我自己会去祈祷原谅!不要,不要……”似乎是想起来什么可怕的事情,祝婉忆抱着自己的脑袋,痛苦的喊叫着。       大火,又是大火,还有那个白色的人影,还有他们说的话,只有让绿荫山庄消失,他们才会放过你……       是个男人的声音,熟悉而有陌生的声音?到底是谁?       祝婉忆却想不起来,这么多年了,为何不肯放过她?       “婉儿,没事啦,没事啦!”煌御天抱着祝婉忆,轻轻的拍打着她的后背。       他知道绿荫山庄的大火给她带来多痛苦的回忆,如果有早知道,他们绝对不会选择那样做。       “婉儿,没事啦!没事啦!”煌御天今生做的唯一错事就是不该把自己爱的女人当做棋子。       他早在失去她时就已经明白,如果时间可以倒回,他一定会好好的守住她,那怕是弃了天下。       “不要打仗,那样受伤的都是百姓和无辜的人!”祝婉忆只想尽自己最后的一点力量,为她之前犯下的过错弥补一点是一点。       煌御天听到祝婉忆这句话猛地抬头,怎么回事?她难道真的想着要回幻雪国去?       “得民意者得天下,你将大理国治理得很好,可是一旦打仗百姓便又要经历那种生灵涂炭的日子,你会失去民意的!”祝婉忆知道,这一劫她在逃不过。       “婉儿,你?”煌御天看着祝婉忆,她美丽的眼眸中都是坚定,那种视死如归的坚定。       祝婉忆抬眉,看着煌御天震惊的眼神,他演得可真好,明明这就是他希望的,他为何还要如此卖力的演出呢?“这不是你希望的吗?”       “煌御天,我们都明白,从我们相遇的那一天起,这个错误便注定了,无论是你辜负我,还是我辜负你,我们都要为自己犯的错承担相应的后果,而我,选择这一步只是想让自己的良心好受一点!”       不为你,只是为那些无辜的百姓!       从你再一次抛下我那刻起,我们之间的全部信任便让你丢弃了。       “婉儿……”煌御天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知道他说什么都是错误的,可是他唯一可以坚定的就是不会再放开祝婉忆的手。       “你有了你爱的女子,我也有了我中意的人,不见面便是最好!可是,没想到你会为了幻雪国的那个条件再次骗我出谷,煌御天,其实你不说,我也会去幻雪国的,因为那是我欠他们的!”祝婉忆霍地起身,她已经再也无法在这里呆下去了。       既然都说开了,那么两个人又何必再演戏,一对恩爱的夫妻,他们早在几年前就已经演过了,现在再演不觉得有些腻味了吗?       煌御天攥着祝婉忆的手腕,“婉儿,你要去哪里?你中意的男人可是那个叫卿长生的人?”听不得她说其他的男人,也不会让她去找其他的男人。       “是谁又关你何事?我只要去幻雪国不就可以了吗?难道说,我必须让你的部下压制过去,你跟幻雪国的承诺才算有效?那么,你随便吧!”祝婉忆伸出两只手,一副是杀是剐任由你们的姿态。       “婉儿,为何要这样?这不像你,我已经跟你认过错,你到底想要怎么样?”煌御天看着不肯相信他的祝婉忆心如刀割,是他的错,他的错,可是为何不给一个让他弥补的机会?       “我知道你善良,不想让百姓受伤害,那么,我派人去跟幻雪国谈判,除了你,他们提出什么条件我都答应可好?你明明知道,你还活着的消息他们也只是捕风捉影,倘若我不说出去,你不说出去,他们就不会知道!没有确切的证据,他们不会贸然进攻的!”煌御天不知道如何跟祝婉忆解释这些。       他之所以没有公开她的身份就是怕幻雪国以此做文章,可是,祝婉忆似乎并不知情,也不领情。       婉儿,到底该拿你怎么办?       煌御天揽过祝婉忆紧紧的抱在自己怀中,他再也不会放开她了!       “煌御天?”祝婉忆没想到煌御天会这么说,他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       她要如何才能相信他?       “皇上,贤妃派人过来说素然姑娘那边有事!”守门的下人寒颤着禀告。       祝婉忆刚刚动摇的心思在这一声之后便再次变得坚硬,她不是以前的她,煌御天也不再是以前的煌御天了。       那个叫素然的女人才是他的真爱吧?       抓在煌御天胳膊上的手颓然掉在了一边,祝婉忆嘴角嘲讽的笑容刺痛了煌御天的眼。       “有事明日再禀告!”煌御天厉声回绝,拉着祝婉忆的手,颇有愧疚的说,“婉儿,我们就寝吧!”说着就要揽祝婉忆过来。       却被祝婉忆巧妙的回绝。       “皇上日理万机,贤妃那边说不定是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情,皇上还是过去瞧瞧比较好!”祝婉忆不动声色的婉言拒绝。       这一次,煌御天却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半响,才问起小诺去哪儿了?       祝婉忆看着煌御天,这就是他当爹的样子吗?儿子消失不见了多久,他才记起?       “皇上不知道吗,我们出去遭人懒杀,我将小诺送到了更安全的地方!”祝婉忆说罢已经合上了帘子,卧床休息了。       “安全的地方?你让那个叫什么长卿的人带走了小诺?”煌御天霍地站了起来,祝婉忆宁可信任一个跟她毫不相关的人,也不肯信他半句吗?       祝婉忆没有再说话,背靠着煌御天,似乎已经睡着了。       “婉儿,我知道你怨我,恨我,可是,我已经在竭力弥补你们娘俩了,你到底还想要怎么样?”       听到煌御天不耐烦的声音,祝婉忆依旧没有吭声,心里却告诉自己,他已经是一国之君,所关心的,所震慑的不止是她,而是整个天下。       舍了她保天下没有什么不对,只是她已心灰意冷。       “来人,去贤妃哪儿!”煌御天终究还是离开了祝婉忆。       听到门合上的那一刻,祝婉忆的眼泪再也忍不住的往下掉,他终究还是嫌弃你了,祝婉忆,你还赖在这里干什么?       龙悠然这边,看着素然一声淡绿衣衫跪在地上,眉眼之间隐约是得意的笑,这真正的主人来了,素然这个替代品怕是命不久已。       今天就有几个嫔妃找了素然的茬,将状告到了她这边。       她何尝不知此刻煌御天正在跟祝婉忆在一起,可是,她就是要素然看看,这一次,煌御天到底还会不会护着她。       “既然你不肯说,那么本宫也无法保释你清白,来人,带下去吧!”龙悠然号令未曾下完,那边就传来了煌御天的声音。       “这么晚了,到底有什么事要惊动众人?”       他竟然来了?为了这个女人来了?那么祝婉忆呢?       是祝婉忆让他过来的吗?       那个女人还是那么善良吗?       龙悠然心里猜测着,却已经上前跟煌御天说清楚了实情的来龙去脉。       煌御天听罢,并未多说什么,只是让眼前跪着的女子先回去,择日再说。       几个嫔妃为此气恼不过,却也无奈,跺脚离去。       “以后这种事情,不用跟我禀告,你自己看着处理就是!素然,明天放她出宫吧!”煌御天的眼中满是落寞,龙悠然看的清楚。想必是在祝婉忆那里碰了灰吧?       龙悠然这样想着,很快点头应了煌御天的话。       “皇上今晚?”龙悠然话音未落,煌御天已经迈开了步子。       “本王还有事,贤妃早些休息吧!”       惨淡的月光之下,冷清的深宫之中,两个落寞的身影渐行渐远,欲相守,难相望,人各天涯愁断肠。爱易逝,恨亦长,灯火阑珊人彷徨。       若是一开始便真的相爱,又怎会变成今日这个落寞的画面?龙悠然的执着,煌御天的执着,为爱执着,为爱生恨,为爱痴狂。       行千山,涉万水,相思路上泪两行。心里放不下,自然成了负担,负担越多,那颗心便无法平衡,爱的是这个男人,恨的却是男人所爱的女人,祝婉忆,终究是要跟她争斗到底吗?       “娘娘,那个祝婉忆这次回来就不走了吗?”龙悠然身边的丫头看着龙悠然落寞的表情,不禁问道。 番外之大理国穿越纪事44       龙悠然回头看了一眼消失在黑夜中的身影,“他从来就没有忘记过她!费如此大的心思找来,想必是不会再让她走了!”       “那……娘娘您……”       “放心,她现在什么都不是!”龙悠然嘴上硬撑着,心里却十分明白,煌御天如此用心将祝婉忆藏在深宫之中,甚至不着急着给祝婉忆名分,多半是祝婉忆的不愿意。       这样也好,没人知道祝婉忆的存在,那么,即使祝婉忆离开也不会遭受太多的非议。       她能做的就是管理好这个后宫,让祝婉忆自己看清现状。       就像那个素然,受宠三年,到头来还不是出宫的命!       “你去打听打听,断不能让朝中大臣知道祝婉忆的存在!”龙悠然吩咐身边的侍卫,她必须要做好万全之策。       祝婉忆不是一般人,她自然不能用那些蠢计策来对付祝婉忆。       煌御天走到祝婉忆门前,守门的奴才刚想禀告,却被煌御天阻拦。       轻轻推开门,看到房间烛火快要燃尽,祝婉忆背对着门,不知道她是否真的睡着。       从未如此紧张过,煌御天轻轻吹灭了蜡烛,蹑手蹑脚的上了床……       对于这些,几年前的情景还历历在目,那时,祝婉忆不知道他就是御亲王,而他们,却能很好的相处,现在呢?       真的不能回到以前了吗?       祝婉忆感觉到身后有人靠了过来,却没有动身,闭着眼睛她嗅到他身上熟悉的气味,一如多年前的那些晚上,她怎么就不曾发现过呢?       明明是同一个男人,她为什么就没有认出来呢?       曾经还固执的认为自己不是个好女人,到头来才发现根本就是煌御天的阴谋诡计。       到底怎么办?祝婉忆只是不知道自己该如何走出这个皇宫,如果她一走了之,那么煌御天该怎么跟幻雪国交代呢?       祝婉忆不由得轻叹了一口气,说到底,她还是在担心煌御天。       “婉儿!”听到祝婉忆叹息声,煌御天更加用力的拥了祝婉忆到怀中,黑暗中他寻找着祝婉忆的唇,那么熟悉的味道,甜蜜而酸涩,就像他这几年过的日子一样的味道。       曾经的那些美好,在红烛燃烧中细细说来,她还是她,而他也还是他!       曾经黑暗中的默契,现在烛光下的真切,他紧紧的拥着她,跟她诉说着他这些年来积累的爱意,爱从不曾离开过……       这一次,他要将这些爱全部补上!       这一次,是美梦,祝婉忆的梦中是那个温和有礼的煌御天,那个含情脉脉的煌御天,那个呵护有加的煌御天,她终于可以看清梦中的那个男子,白衣胜雪,深邃的面孔,能一眼看穿别人心思的双眼,那个人就是煌御天。       被深深呵护的滋味好感动啊,祝婉忆嘴角扬起开心的笑容。       清晨的宫中,自然的气息让整个皇宫变得柔和,庭院中湖面上飘着薄薄的雾气,一切都变得虚无缥缈,祝婉忆有些怀疑,昨晚的那个梦是不是真的?       边上冷却的温度提醒她只是个梦而已,可是身上的感觉却那么真实,分明就是他!       男人想要的不过如此而已,祝婉忆看着前来伺候的小丫头轻轻推门进来,桌上摆着她最喜欢吃的糕点。       “昨日的茶水也是你送的?”祝婉忆裹上衣衫,轻轻跨着碎步走过来,浅笑着问眼前的小丫头。       如果不是煌御天的指示,想必他们是没有胆子下药的吧?       小丫头看起来很温顺,点头说是。       “是谁让你送过来的?”祝婉忆拿起桌上的糕点,轻轻咬了一口,还是当年的味道。       “回主子,是小柔姑姑!”       小柔?祝婉忆轻咬糕点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是她吗?祝婉忆的眼中变得深沉而迷茫……       祝婉忆很快将脸上的迷茫收了回来,轻咬着糕点问,“怎么不见你说的小柔姑姑?”       “小柔姑姑忙……”小丫头显然不是很了解祝婉忆的脾性,谨慎而怯弱的回答。       “那千月和梦竹呢?”祝婉忆看着这个跟王府一模一样的后院,小柔,千月,梦竹,妙海,那时候的她们相处的很愉快,可是现在呢?       物是人非……       小柔是有多忙,知道自己在这里,却不来相见?       小丫头似乎不敢相信梦竹和千月的名字是从祝婉忆的口中说出的,有些不知道如何回答。       “算了,你下去吧,改天我自己问小柔就是!”祝婉忆打发走了战战兢兢的小丫头,品尝着手中的糕点,还是曾经的味道,只是多了那么一点点愁绪的滋味。       现在的状况,她只有走一步看一步,枉费了这么好的时光。       清晨的薄雾隐约笼罩着并不真切的建筑,不豪华却庄严,这是祝婉忆第一次端详她的住所,煌御天很用心,她能感觉得到,就像昨晚……       他到底为何要那样做?还是说是小柔的自作主张?       祝婉忆懒得去想,便和衣躺在了床榻之上,无聊的日子时间似乎过得很慢,只是,可以好好借此机会休息,不一会儿,祝婉忆便沉沉睡去。       煌御天下朝之后便匆匆往祝婉忆这边赶,薄雾缭绕的湖面上,看不清楚对面的人影,煌御天停了一下脚步,继续匆匆前进。       他有些不敢相信,昨夜他们是否真的在一起了,早起时看着她熟睡的面孔还有些不敢置信,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赶去早朝,这会儿迫不及待的想见到她,明明只是刚刚分开,却像是分开了很多年一样,那么想念……       问过门外守候的小丫头,煌御天轻手轻脚推开了门,祝婉忆睡得正熟,他都不敢上前,生怕打扰了她的睡眠。       清晨的阳光从窗户照射进来,洒满一地的温暖……桌子上那颗开满花的梅花,在阳光的照射下,开得正艳,显示着它顽强的生命力!       原来她如此钟爱梅花啊!       煌御天看着祝婉忆柔美的小脸,在阳光下几乎看得见她脸上细细的汗毛,随着平静的呼吸一张一合,一张不饰粉黛的脸,平凡却致命的吸引着他,让他不由得低头……       忽然,她动了,惊得煌御天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却发现她往自己的怀中蹭了蹭,找了一个更舒服的位置继续呼呼大睡。       若不是怀中的人儿如此真实,煌御天真的会怀疑,祝婉忆,这个他深爱的女人是否真的存在在他现在生活的世界里。       煌御天的大手轻轻拂过祝婉忆那张美丽白皙的脸庞,她的美丽从来都是那么自然,自然到让他移不开眼。       曾经那么奢望看到她的容貌,后来看到了便是惊心动魄,想把她揣进口袋,想把她藏起来,只想自己看到她的美。       “别闹,小诺!”祝婉忆小手轻轻的攥住了那张放在她脸上的手,却突然睁大了眼睛。       不是小诺?       而此刻的煌御天却是一脸温柔的看着她,深情脉脉,更添了几份饥渴……       “我们去把小诺接回来好吗?”煌御天听到祝婉忆提起小诺,自然要跟她商量,好不容易找他们娘俩,他已经错过了小诺三年的成长,断不能再让小诺不在他身边。       “他很独立,你不用担心!”祝婉忆起身,绕开了煌御天,径直走到了窗前。       煌御天看出祝婉忆很抵触他的触碰,可是昨晚他们还好好的啊!       怎么突然就?       他自然不知道祝婉忆在为昨晚被下药的事情耿耿于怀。       “婉儿……”煌御天无奈的伸手想要拉一下她的手。       却被祝婉忆不着痕迹的甩开。       突然,门被撞开,祝婉忆和煌御天不约而同的皱起了眉头看着门口。       一身淡绿色的衣衫的素然站在门口,面色尴尬的看着煌御天,以及他身边那个美貌如仙的女子,这位才是他真正爱的女子啊!       就是那日在悬崖上搭讪的那个女子吧?素然推在门上的手突然就无法拿下来,她来到底是为何呢?就是为了一睹这个煌御天心中深藏的女子?       她穿了一件紫色的长裙,外面罩着一层薄纱,虽然紫色显得深沉富贵,可是却丝毫无法挡住她与身俱来的超凡脱俗的气质,柳叶眉,清澈如水的明亮黑眸中有淡淡的疏离,她转身看到她的那一刻,轻轻的笑了,弯月一般的眼睛任谁看见都会喜欢。       所谓的仙女下凡也不过如此吧?       祝婉忆,她就是祝婉忆啊,那个只闻其名就能让众人钦佩的女子。       “素然姑娘!”紧跟着素然过来的是小柔,许久未见的小柔。       祝婉忆只是淡淡的看着门口的两个女子,都算是相识一场,却早已经没了初见时的坦然。       煌御天皱着眉,不悦的看着小柔和素然,挥挥手。       “主子!”小柔的声音传过来,祝婉忆正背着他们。       原以为小柔见到她会欣喜,可是不是她想的那样呢,在这种情况下见到小柔,她的那些话早已经被溺死在心里,不想说也不能说了。       主子?祝婉忆以为小柔是在叫素然。       而素然却惊讶的看着小柔,此刻的小柔正眼泪汪汪的看着祝婉忆的背影,欲言又止,她喊的竟然是祝婉忆。       祝婉忆是小柔的主子!       “还愣着干什么,带她离开!”煌御天自然知道小柔跟祝婉忆会有很多话要说,可是,眼下最要紧的是送走素然。 番外之大理国穿越纪事45       “小姐,你还好吗?我等下再过来看你!”小柔转了声音,唤祝婉忆为小姐。       这一次,祝婉忆感概万千的回头,就看到素然眼中那抹绝望的眼神。       怎么回事?煌御天刚刚说让小柔带着素然离开吗?       这样看过去,这个素然的眼睛还真的跟她的有点像……只是?       “敢问皇上,皇上可有那么一刻是真心喜欢素然的?”素然不甘心的看着煌御天。       她只是想弄明白,即使是替身,有没有那么一刻,他是喜欢自己的?       煌御天看着祝婉忆,却只见祝婉忆抿嘴一笑,“素然姑娘,不要问男人这个问题,因为他们永远会审时度势的回答你的问题,现在他的回答是从来没有!”       祝婉忆走过去,绕着素然转了一圈,就连衣着打扮也跟她很像呢。       “你想知道为什么?”看着素然疑问的眼神,祝婉忆笑着依靠在煌御天身边,“因为他现在身边有我!你可以选择在我不在的场合问他,或许会有不一样的答案!”       素然没想到祝婉忆会如此直白,甚至根本不在乎煌御天的态度。       “婉儿!”煌御天无奈的揽过祝婉忆,宠溺的牵着她的手,“别胡闹,素然跟小柔有事要处理!”       祝婉忆耸耸肩,“小柔,那等你回来我们再慢慢聊!”       ”你?”素然看着煌御天和祝婉忆的相处就知道祝婉忆给她的这个答案是最准确的,虽然打破了她心中的美好向往,却也很痛苦的让她认清了现状。       煌御天心中的祝婉忆是独一无二的,无人能代替的。       “素然小姐!”小柔上前出了声。       意思很明白,你该离开了,这里不是你该呆的地方。       “这么多年,你疼我宠我,不过与是因为我的眼睛像她,可是,你知道不知道,你的宠爱对我来说是多么幸福,我可以忽略其他嫔妃对我嫉妒恨意,但是,惟独不能接受这样的结局,皇上,你真的要将我送走吗?”素然躲开了小柔的牵制,一字一句看着煌御天说的清楚。       祝婉忆也终于明白,小柔是要送这个叫素然的女人离开,具体去哪儿,就不是她关心的事情了。       煌御天挥挥手,现在任何人任何事都比不上眼前这个女人,他亏欠她太多,至于其他人,那是他们自找的,他当初就说的很清楚,没有爱,他是个没有爱的人。       因为他将所有的爱都给了眼前这个淡漠的女人。       “你还是这样,利用完了就随手一扔!”一直沉默的祝婉忆说话了,说出来的话却是针对煌御天。       讥讽的语气让煌御天有那么些不能接受,可是他懂,她心里的苦,所以,今天所承受的这一切都是他应得的,他无怨恨别人。       “还不下去!”煌御天冷眼以对,小柔强行带走了素然。       那个跟自己多少有些相像的女子?到底还是走了自己的老路。       那么,很多年以后,煌御天会不会像现在对自己这样,又去对那个女子忏悔愧疚呢?       “婉儿,我与素然只是……是的,我承认我很宠她,那是因为她像你的缘故啊,你知道吗?当年你一走了之,让我找了多久?”煌御天皱着眉头。       他看到祝婉忆脸上的不快,也知道不该让她跟素然碰面,可是,既然这样了,那么他的坦白还是唤不回她的心吗?       “何必再伤一个女人的心呢?有我一个已经够了,倘若有一天,你回头发现自己喜欢的人其实是素然,是不是又会像今天这样懊悔呢?煌御天,做人要给自己留条后路,至于你是否真的喜欢那个素然,跟我又有何关系呢?”祝婉忆坐在桌前,继续吃着她的糕点。       之前一直希望煌御天给她个解释,可是,他真的给了解释,她却又执迷不悟的纠缠着一个结果,到底她还是被这红尘牵绊着。       “婉儿……我爱的人是你,一直是你!你也是爱我的不是吗?为什么不给我一次机会?不给自己一次机会?”煌御天已经懊悔不已了,可是每次跟祝婉忆争论这个话题,他就会无比的……无助加无奈。       “是现实不给我们机会!我终究是要回幻雪国的!你最清楚不过!只是时间迟早的问题!”祝婉忆轻咬了一口糕点,浅笑着看着煌御天,“很好吃,就像当年的味道!你要不要尝一块!”       休战吧,再这样吵下去,她会耗尽所有的精力,甚至连曾经的美好都被消失殆尽。       煌御天顺着祝婉忆的口气顺了下去,他只想好好守着她而已。       “好想吃婉儿做的百年好合糕啊!”煌御天接过祝婉忆手中的糕点咬了一口,分明不是祝婉忆的味道,他还记得那年祝婉忆亲手做的百年好合,香甜却不腻味,口感极好,吃到口中的味道就像是祝婉忆的味道。       那是真的用心做的糕点,百年好合,百年好合,他就是一直坚信这个百年好合,才会守着对过去的美好记忆等到祝婉忆出现的。       百年好合?祝婉忆呐呐自语,过了那么久,她都记不清了呢!当初做糕点也不过是被囚禁无事才做的,那时候的自己似乎比现在洒脱多了。       抬头看见煌御天殷切的眼神,温柔中带着讨好,那个骄傲如神的男人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卑微了,是因为自己吗?       他当真是爱自己吗?祝婉忆不由得起身,修长的手指划过那张棱角分明的轮廓,好看的眉毛,薄厚适中的嘴唇,还有那深情的双眸中出自己的身影,熟悉而又陌生。       从什么时候开始,祝婉忆你也开始畏手畏脚了?       不是爱他吗?受伤害又怎么样呢?不顾一切的去爱啊,即使被欺骗,可是哪又怎么样呢?至少你不会再后悔。       “御天,对不起!”祝婉忆的手覆在煌御天的脸颊上,明明就很爱他,自始至终都没有改变过心意,要不然,怎么他的一个眼神,一句话,就能让你多年伪装的坚强和冷漠瓦解。       不喜欢他拥着别的女人,不喜欢他丢下自己,这一切的一切不就是因为喜欢他吗?       他们经历多少才重逢在一起,为什么还要浪费这来之不易的相聚呢,要好好珍惜啊,说不定哪天他们就又分开了。       对不起?你没有对不起我,是我,是我对不起你啊!       煌御天看到祝婉忆眼中化不开的愁绪和抱歉,心突然慌了,为什么突然说对不起?她想要离开他吗?       她不要他了吗?怎么可以?       紧紧的抱着祝婉忆,煌御天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他不会放开她,不会,即使舍弃一切,即使放弃整个天下,他也不会放下她!这一次他说到做到!       “不是要吃百年好合吗?虽然不能用之前的方法做给你吃,可是我有其他的方法!”祝婉忆也紧紧的回抱了煌御天,这一次她不再去思考,煌御天到底为何接她回来,也不去想,以后他们究竟会怎么样,只是这一刻,这一次,她只想做个爱情中的傻瓜,好好的珍惜和他在一起的时间。       “真的吗?”煌御天想要从祝婉忆眼中找到一丝真实。       是真的,她眼眸中是闪闪发亮的光芒,是爱,他看得清晰。       虽然不知道祝婉忆为何转换得如此之快,可是煌御天什么也顾不了,只要看到她高兴,他就什么都顾不了了。       “不过,御天,你这个皇上怎么都不处理政事的吗?前些天看不到你人影,这几天却老是腻在这边?”祝婉忆眉心打了结,还从来没见过如此悠闲的皇帝呢。       人人都想得到的那个高位并不好坐,祝婉忆比任何人都懂,正因为懂,所以她一直很理解煌御天的做法,只是碰到自己身上无法接受罢了。       煌御天伸手抹开了祝婉忆皱着的眉头,“那是因为前几天已经处理好了啊!现在,我唯一想做的就是陪着你,一直陪着你!”       祝婉忆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轻叹了口气,“那么,皇上,你是坐在这里等我呢,还是要跟我一起去做好吃的?”       终于,终于看到她脸上开心的笑容了,他的婉儿回来了。       情不自禁的,煌御天搂着祝婉忆来了一个深吻,这是他这么多年来常常做的梦啊,可是每每吻过去的时候,就会看到祝婉忆哭泣冰冷的脸,然后,见她渐渐模糊的身影消失在他的视线中,想要抓住,想要留住,却怎么样无法留住。       “御天,你确定你要跟我一起去做糕点?”走在半道上,祝婉忆还举着煌御天牵着她的手问,一路上遇到的下人无一不在偷偷看着他们。       祝婉忆明白,正是煌御天的缘故,刚刚煌御天信誓旦旦的说要帮忙,现在却是真的跟了过来,他会做什么?       煌御天霸道的将祝婉忆看向别处的小脑袋摆正,确切的说,是强制的让她看着他,嘴角挂着邪魅的笑容,“这是我做梦都想要做的事!”       “啊?下厨吗?我在想,你估计连油盐酱醋茶都分不清!”祝婉忆撇撇小嘴,从怀中拿出一把簪子,想要从煌御天手中抽出手挽发,被煌御天握着的手却是纹丝不动。       分明是感受到了,却装作不知道一样。 番外之大理国穿越纪事46       “怎么会,婉儿,你教我就是了!”语气像个没长大的小孩子。       他的诺儿,不是不想念,可是与祝婉忆相比,他更喜欢他们享受二人世界。       “那么,我的皇上陛下,能不能先松手,让我把头发挽起来?要不然一会儿怎么做好吃的?”祝婉忆举着右手的簪子给煌御天看。       “头发?我帮你挽就是!”煌御天伸了左手过去,却舍不得松开祝婉忆的手。       原本就对这些事不太懂,更何况是一只手,煌御天弄了半天,却也没弄出个样来。       祝婉忆很乖巧的配合他,最后,不得不笑着问:“皇上,我能不能先借我的左手用一用?”       煌御天无奈的看了看被他紧握着的小手,很不情愿的松开了……       惹得祝婉忆心里莫名的感动!       只是几下,祝婉忆就将柔顺的长发挽了髻,用簪子固定在脑后,露出了白皙的劲背。       煌御天一抬头,就看到了美丽的祝婉忆焕发着妇人的光彩,他的结发妻子!       “你们几个,帮我把这几种材料找过来!”祝婉忆唤来目瞪口呆的几个下人,递给他们一张纸条。       她想做的是南瓜饼,煌御天说的百年好合糕点制作过程太漫长,所以她只能临时做这个。       “是……”不知道该称呼娘娘还是什么,下人们却知道这位美人在皇上心中的地位,赶紧领了命下去。       “怎么了?”祝婉忆回头就看到煌御天一动不动的看着她,目光呆滞。       “这不是梦吧?婉儿?”他想要的平常人家的生活不就是这样子吗?       看着心爱的女人为自己做好吃的……这些都是真的吗?       祝婉忆笑着上去掐了一把煌御天,看着他皱了一下眉头才松开,”这下相信是真的了吧?”       说话之间,一个小奴才已经抱了一个南瓜进来。       “这么大个,看来今天大家都有口福了!”祝婉忆挽起袖子,像模像样的开始动手。       再看看旁边站着的煌御天,祝婉忆伸手拉了他过来,递给他一个南瓜,“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跟着我学哦!”       煌御天点点头,这好像还是他第一次动手做吃的!以前,他从来都没有自己动手做过!       “这个?”赶走了所有的下人,煌御天一个人站在诺大的一个南瓜面前发愁。       到底要怎么样弄这个南瓜呢?这是个问题。       祝婉忆正在找做南瓜饼的用具,面粉有的,一会儿只需要将南瓜蒸熟,弄成粉末状应该就可以了。       这边准备妥当,再回头,煌御天还在对着南瓜发呆。       祝婉忆只是站在身后笑着,也不上前帮忙。       “婉儿……这个……”煌御天终于开口求救。       看吧,看吧,这个世界上也有煌御天不能做的事情,祝婉忆笑开了颜,走过去。       拿起刀麻利的给南瓜去了皮,然后很快的将南瓜分成了块。       那边的火已经生了起来,水已经开了,放进去煮熟就好!       煌御天看着祝婉忆麻利的手脚,简直不敢相信,一向打打杀杀的祝婉忆竟然还会做这个?       不对,祝婉忆老早就有贤妻良母的本性,他吃过她做的百年好合,还有那些各种奇怪却好吃的东西。       “婉儿,我……还能帮你什么?”煌御天站在祝婉忆身后看着她忙过来忙过去,自己却是闲人一个,什么忙也帮不上。       “嗯?你啊,看着我做就可以!等下次你做给我吃!”祝婉忆试了试锅中的南瓜,似乎已经煮熟,弄出来凉着。       手已经开始和面粉了……       厨房外面挤满了好奇的下人,听闻皇上和最爱的女子在厨房做糕点的风声不胫而走,这会儿都在外面悄悄的探着,有的想看看皇帝到底长什么样,有的想看看传说中让皇上宠爱至极的女子究竟是个什么模样,就连素然也被赶走了。       “一个一个都挤在这里干什么?”是龙悠然的声音。       自然,煌御天和祝婉忆在这里的消息也传到了她哪里。       众人一看是贤妃娘娘,立马一哄而散。       只剩下几个厨房帮忙的下人。       “皇上跟谁在里面?”龙悠然拿出了贤妃的架子,严厉的责问下人。       “回禀娘娘,跟一个女子!”       也只能用女子来称呼吧?祝婉忆没有封号,又不能直呼其名。       只能说跟一个女子!       祝婉忆!其实龙悠然老早就知道煌御天一定会跟祝婉忆在一起!       这样问,不过是彰显自己的身份罢了。       但是一想到煌御天时时刻刻跟祝婉忆在一起,不但不处理政事,还跟祝婉忆一起来这种低贱的地方做什么吃食,真的是……痛和气恼从全身各处袭来。       “去禀报吧!”龙悠然自然也是不敢贸然行事。       下人领命而去,龙悠然却觉得这等待的时间比几年的等待更甚。       冬日的大风吹过,即使披着披风,龙悠然也觉得是寒风刺骨,什么时候,大理国的冬天也这么寒冷了?       跟幻雪国不同,大理国的冬天并不如幻雪国那般干冷,而是那种潮湿的冷,不是迎风刺骨,却是可以将你慢慢的吞噬的那种冷……       冬日的后宫依旧美丽,红花绿叶,花开花落,后宫之中珍贵树木不少,却也只能做来装饰,就像再有身份的女人进宫之后都是一样,用来衬托那唯一一个男人!       此刻的龙悠然,站在一棵白玉兰边上,看着偌大的叶子出神,那里面传来的笑声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剑刺在她的心上。       当初,是煌御天说,娶那个女子只为利用,她大度的允许,甚至帮着煌御天隐瞒祝婉忆。       可是,到头来呢?       煌御天真的爱上了那个女子,而且从此,心中再也容不下他人,包括她!       三三两两的下人站在边上,低头哈腰,却也懂得趋炎附势,如今,祝婉忆虽然师出无名,可是任何人都看的出来,那个女子必定荣耀无比。说来,也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       碧绿的草地开始泛黄,再翠绿的心也终究是抵不住冬日的潮冷,倒是那几朵红花欲滴红艳,开得极好,红艳艳的对着龙悠然风姿卓越,像是在嘲讽某些人。       “贤妃娘娘,皇上说了,有事可延后禀告!……”回话的奴才小心翼翼的回禀龙悠然。       他到底是爱极了那个女子!       这样的宠爱?他终究是给她了!       龙悠然脸色冰冷,这是她第一次将喜怒哀乐呈现在脸上,一句话也为说,扭头就走。       “娘娘……”身边的小丫头担心龙悠然。       即使那个素然也还忌讳着龙悠然的身份,可是这个祝婉忆似乎根本没把她家娘娘放在眼中。       “去后花园走走!”龙悠然折了路边的柳枝,看着细嫩泛黄的枝条,狠心再次折断。       祝婉忆!为何还要回来?       “嗯?别捏了,再捏就变形了!”祝婉忆整齐的排列着自己做好的南瓜饼,再看看煌御天,跟个孩子似的,乱七八糟的捏了一个四不像。       “我觉得还不错啊!”煌御天将自己做的跟祝婉忆做的放在一起,又大又丑,可是心里却很高兴。       祝婉忆浅笑着,指着煌御天做的南瓜饼,“都说自己做的不嫌丑,第一次做,是值得表扬!”       煌御天听到祝婉忆的赞扬,一张俊颜凑了过来。       祝婉忆纳闷?做什么啊?       煌御天见祝婉忆皱起了好看的眉头,笑着凑过去亲了祝婉忆一口,然后若无其事的开始第二个南瓜饼的征程。       “煌御天!”祝婉忆骄怒却又害羞的四下张望着,生怕被别人看了去。       南瓜饼在煌御天的催促下终于弄好,祝婉忆心情大好的给下人每人赏了一块,其余的都让送到她的宫中。       这会儿,煌御天却是早已等不及了,拉着祝婉忆一路快步回了宫。       “任何人不准进来!”煌御天吩咐流波。       这架势?祝婉忆看的想笑,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要办多么严重的事情一样。       ……       “煌御天!”祝婉忆爬了起来,迅速的穿好衣服,指着赖床的煌御天动作快点。       她可是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做好的南瓜饼还没吃呢!       这天色已晚,都是用晚膳的时候了!       可是可怜的她,连午膳都没怎么吃!       “主子,小柔回来了!”门外好像是妙海的声音。       祝婉忆看着正在穿戴的煌御天,不得不走过去帮忙。       “要叫人过来帮你吗?”祝婉忆一边给煌御天系好腰带,一边仰头笑嘻嘻的问他。       谁不知道,万人仰望的皇上每天吃喝拉撒都有人伺候着,更别说穿衣服这回事了。       “以后每天有你就足够!”煌御天伸手就想揽祝婉忆过来吻上一口,那知祝婉忆早就做好了准备,跑过去打开了房门。       妙海背对着他们,似乎对房间两个人的谈话不闻不见。       煌御天走过去,轻压了一小口茶水,伺候的丫头在一边尽职的伺候着。       “妙海一起过来吃吧!”祝婉忆看着满桌子丰盛的晚膳,叫了妙海。       伺候的小丫头依旧在一边呆着,祝婉忆瞄了一眼,是昨天晚上送茶水的那个小丫头没错,难道说这丫头也是别人派来卧底的? 番外之大理国穿越纪事完结       没有动身,祝婉忆只是安静的吃着晚膳,她是真的饿了。       妙海见煌御天在一边坐着,自然是站在一边,目不斜视。       直到伺候的小丫头都被打发走了,祝婉忆这会儿才拉了妙海过来,“尝尝看,我亲手做的,等一下,你给另外的几个人也送过去,尝尝我的手艺!”       祝婉忆跟妙海高兴的说着,可是妙海还是无法跟煌御天坐在同一张桌子上用餐。       主子跟侍卫还是有区别的!       “小柔回来了?交代的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煌御天给祝婉忆夹了菜过去,然后问起了妙海。       刚刚坐下的妙海,立马站了起来,“已经处理妥当,就差您下命令了!”       什么事情?搞得这么神秘?祝婉忆好奇却也不想知道,与她无关的事情,她还是不了解为好。       “好,让小柔过来禀告,你把这些南瓜饼带给流波他们!”煌御天看到祝婉忆已经备好了几份,心里不由得柔软一片。       她总是想得那么周到,无论是谁,都无微不至的关心着,这就是祝婉忆,那个善良完美的女人。       妙海领命将祝婉忆包好的南瓜饼打包,却听见祝婉忆凑上来讲了一句,瞬间妙海捂着嘴逃离,那憋屈的笑真的会憋出内伤的。       “你跟妙海说了什么?她都不敢笑!”煌御天可是清晰的看见祝婉忆嘴角的坏笑哦。       祝婉忆若无其事的夹了一口菜送到自己嘴里,“我只是说看到模样不好看的南瓜饼就一定是你做的而已!”       “什么?你将我做的给了他们?那你呢?你没有尝一下我做的吗?”煌御天跳起来,在盛南瓜饼的盘子里找着自己做的四不像。       “很好吃,我已经吃了一个到肚子里了!”祝婉忆将自己边上的盘子给他,盘子里盛的可不都是几个奇形怪状的南瓜饼?       “真的吗?”煌御天张嘴要祝婉忆喂一个给他吃。       祝婉忆无奈的夹了一个塞到了煌御天口中。       “真的很好吃呢!”煌御天可是第一次吃到自己做的食物呢,感觉自然不一样,       这万人之上的皇上原来也有不会做的事儿啊!       “主子!”祝婉忆还未开口,就听到小柔的声音。       “你们谈,我吃饱了出去遛一会儿!”祝婉忆自然知道煌御天和小柔谈论的事情她还是不要听比较好。       “婉儿,一会儿我陪你!先听小柔带来的好消息!”煌御天按住祝婉忆的手,示意她留在这里。       “素然姑娘答应去幻雪国!幻雪国那边也已经派人打点好了!”小柔的话让祝婉忆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煌御天想让素然代替她去幻雪国?那分明是死路一条啊!       “你?”祝婉忆不知道说什么好!       可是那也一条鲜活的生命啊!更何况是代替她去的!祝婉忆心里怎么也受不了这个事实。       “那就按照安排的去做吧!”煌御天打发走了小柔。       看着有些落寞的祝婉忆,煌御天心疼的拥在了怀里,“我说过,我要保护你,即使与全天下人为敌,我也要保护你!”       这样的承诺让祝婉忆吃惊,更多的是感动!       她要的不就是他的一心一意吗?现在他为了她愿意付出一切!       “可是她爱你!”祝婉忆还不能忘掉早上素然离开时那伤心的眼神。       是真的爱吧?要不然怎么会心甘情愿的去做这些事?       “我爱的人只有你!从始至终!”煌御天今天是疯了吗?       竟然一个接一个的承诺?这承诺有多重?他不知道吗?       “那么龙悠然呢?”还记得他最初时喜欢的那个女人,一直与他相守的女人。       “她就像是妹妹,亲人一样!”煌御天这样回答。       没有遇到祝婉忆之前,以为爱就是亲情!       可是遇到祝婉忆之后才懂,爱是惊天动地的,无论这个人与你是否有过关系,爱会情不自禁的产生,让你无法控制的思念一个人,想念一个人,爱上一个人,从此,一生中只能看到这一人,别人都只是路过的风景,那颗心再也无法停留。       妹妹?亲人?这个男人到底是负了多少女人?       好在他有自知之明,后宫之中并无多少嫔妃,只是龙悠然怕是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吧?       “御天,我们离开吧,离开这座深宫,找个无人认识的地方,过我们自己的生活,带着小诺……”祝婉忆不知道为什么听到煌御天的这番话就莫名的伤感起来。       她还是在怕,尽管他给了这样重的承诺。       害怕有一天,自己会像之前一样被抛弃!       爱一个人总是这么患得患失啊!       “你想去哪儿?”煌御天的下巴蹭着祝婉忆柔顺的头发,这样问。       俊美的线条延伸下来,祝婉忆抬头就看到一脸沉思的煌御天。       他问这话的意思是愿意跟她一起离开吗?       可是跟幻雪国的恩怨又怎么办?总不能拿无辜的人去顶吧?说到底,祝婉忆还是有些心软。       “去哪儿?”祝婉忆愣住了,想到绝情谷,可是那是卿长生的地牌,他们去不好!       可是还有什么地方可以去呢?       江湖之大,竟然没有一个他们可以容身的地方?       “随便哪儿都好!有你在的地方就可以!”祝婉忆才发现,面对以后,她的要求并不高,到底还是有煌御天的地方就足够。       原来,她的向往只是煌御天而已。       “那么,就守在这里可好?这儿有我们的百姓,为了他们,我们就守在这里可好?”煌御天的话句句在理,可是,在祝婉忆看来,却是他还是喜欢坐在那个高位上,不能为了她而弃之不顾。       但是,如果煌御天退位,那么,又有谁能胜任这个君王之位呢?       百姓的潦倒众生,她忍心看到吗?       “御天,你知道我并不适合在宫中……”有龙悠然在那边虎视眈眈,有素然悲痛的成全,还有雅瑟和海棠,他们怎么可能守在大理国一辈子?这些都不可能啊!       “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你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我会安保他们一辈子无忧!”       有了这样的承诺,祝婉忆还能说什么?       就这样和煌御天天天腻在一起,不想其他的事情,只是好好的守着他,过着这短暂的幸福。       素然被送去了幻雪国,一身淡绿色衣衫的她出奇的安静,沉鱼落雁的容貌也不过如此吧?她对着煌御天淡淡的笑,那笑容和祝婉忆的竟然相差无几。       这个女人的爱比她的爱更伟大,甚至更坚定。       她用自己的全部来爱眼前的这个男人,那么,她一定是幸福的吧?       祝婉忆没有上前跟素然说话,但是眼中的敬佩在场的任何人都看的清楚,她已经交代了海棠那边的人,请她们务必确保素然的安全。       万不得已之时,素然的生命必须确保在第一位。       所有人都以为煌御天送去的就是幻雪国要的人,却不知道,高楼处战立的那个女人才是幻雪国真正要找的人。       除了煌御天几个下属和龙悠然,他们所有人都被蒙在鼓里。       所以,当龙悠然一身怒气的出现在祝婉忆眼前时,她并不意外。       她知道,龙悠然想得到的并不只是煌御天的爱,还有煌御天身边的那个皇后之位。       龙悠然什么都好,就是好胜心太强,明知道祝婉忆对名利的淡泊,却还是要如此逼迫,斩草除根。       “姐姐难道不知道这样做到底会给大理国带来多大的隐患吗?”龙悠然一身白衣,淡雅干净,却更加清晰的展现出了她对名利的渴望。       “你知道的,我在意的只有煌御天这个人而已!其他的,对我来说都无所谓!”祝婉忆淡淡的笑着,那笑容似乎要跟刚刚素然的笑容重叠……       “那么大理国那些无辜的百姓呢?”       “那不应该是皇上和贤妃考虑的吗?”祝婉忆抖了抖衣服上的灰尘,消失在瑟瑟的大风之中。       那背影孤傲不逊,而龙悠然却对着这个背影哑口无言。       祝婉忆要的太简单,以至于她不知道如何对她下手。       素然的风波很快消失,看到海棠带来的消息,祝婉忆低声笑了。       原来是这样啊!       那么,希望那个男人能给素然一个完美的余生。       “什么事这么高兴?”煌御天刚踏进门槛,就看到祝婉忆一个人在哪儿傻笑。       “没事儿,想到你要来,自然就高兴了!”祝婉忆轻轻将长发挽了个髻,站起来看着一身金黄色的煌御天笑得开心极了。       “婉儿……”煌御天似乎有心事,俊颜上满是愁容。       向来不外显内心世界的他最近在祝婉忆面前却是毫不掩饰,有什么事都挂在脸上。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祝婉忆拉着煌御天在床榻上坐下,给他轻捏着手臂。       “有消息称,素然那边被识破了……”煌御天刚下朝,就从一个官员那里听到此事。       “怎么会?官员怎么会知道素然的事情?”祝婉忆还以为是什么大事,这海棠刚刚传来的消息,跟煌御天说的根本就是两个版本吗。       “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煌御天揽着祝婉忆的腰,有些疲惫的说。       “可以问是哪个官员吗?”怕是有心人在无中生有吧?       “户部尚书!”煌御天并无隐瞒。       户部尚书?好像跟龙啸天走得比较近,祝婉忆似乎见过一次,长得很精神的一个小伙子,跟煌御天,龙啸天都差不多大的年龄。       祝婉忆似乎知道了事情的大概。       “御天,你安心休息,这件事就交给我处理!”祝婉忆伺候煌御天一番梳洗,用过早膳,这碗筷还没放下,龙悠然就赶了过来。       “皇上……臣妾听说……”看到祝婉忆的龙悠然止了声。       “贤妃有事不妨直说!”煌御天冷冷的轻啄了一口茶水,看都没看龙悠然一眼。       “皇上让素然顶替姐姐去幻雪国,现在还有心思在这儿喝茶吗?据说幻雪国已经做好准备攻打我大理国呢!”龙悠然瞪了一眼祝婉忆,痛切的说。       祝婉忆却是在煌御天边上淡淡的笑着,“打仗?那我们派户部尚书去劝和怎么样?”       龙悠然没想到祝婉忆会插嘴,瞬间愣在了一边。       原来是这样?煌御天不由得冷冷的看向龙悠然。       “劳贤妃挂心了,本王自有办法不让我大理国百姓饱受战争之苦!如果没事,贤妃就退下吧!”说到底还是为那么多年的坚守留了一点情。       龙悠然还想争辩几句,见煌御天拉下了脸,自知不是时候,悻悻退去。       “其实你没必要怪她,换我是她,也许我会做得更甚!”祝婉忆又为煌御天填了一口茶。       煌御天看着祝婉忆,什么事情都瞒不过她,明眼如她,似乎早就料到了这个结局,“婉儿,你要是个男人,怕是比我还要志在四方吧?”       “怎么会?我只想做你的女人而已!”祝婉忆抱着煌御天小脸贴了过去。       她的要求并不高,有他这样守着她就已经足够。       “她很好,你不用担心,不用自责!”这句话是对煌御天说的,她话中的含义,他自然懂。       原本,煌御天和祝婉忆就没有打算追究龙悠然故意散播谣言这回事。       可是,龙悠然不服气,竟然派人去幻雪国通风报信,可是幻雪国的望月宫不是吃素的,分不清敌友关系的她们,岂会容忍异物的存在。       龙悠然派去的人除了一人被海棠救下,其余的全部死在望月宫刀下。       煌御天听罢这人的供词,一气之下,贬了龙悠然,祝婉忆求情,煌御天才允许龙啸天带龙悠然回去。       失去一切的龙悠然一夜之间疯了,每天跟几个小丫头疯疯癫癫的玩着游戏,不识得任何人,即使龙啸天。       “对不起!”祝婉忆看到那样的龙悠然,除了跟龙啸天说对不起,不知道还能用什么语言来弥补。如果没有她的出现,或许龙悠然还是以前那个纯洁善良的姑娘。       “是她自己造的孽,你不用自责!现在的她很快乐,不像在宫中那般小心翼翼,算计别人!”龙啸天看得开,祝婉忆自然也不再说什么。       “御天,我希望他们都好好的!”祝婉忆靠在煌御天的怀中,看着外面的圆月感叹。       龙悠然,素然,雅瑟,卿长生,他们都好好的!       “婉儿,他们都过得很好不是吗?悠然个性太强,出事是迟早的事,你不要自责,若是真要自责,那也是我的事,与你无关!你只要好好的看着我,守着我就好!其他事情交给我处理!”煌御天搂着晴夕婉曼妙的腰姿,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亦是看着窗外一轮圆月。       她不知道,曾经多少个这样的月圆之夜,他都是独自一人观赏,那滋味好难受,好凄惨。       现在,他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而且再也没有任何人可以打扰他们。       “今天听小柔说你把后宫嫔妃都遣散了,真有此事?”祝婉忆想起从龙啸天那里回来的路上小柔跟她讲,煌御天将后宫仅有的几个嫔妃遣散了,自然是给了丰厚的家用,以备她们的后半生之用。       “你都知道了?”煌御天从身后搂着晴夕婉,轻轻咬着她的耳垂,笑嘻嘻的问。       晴夕婉转头给了煌御天一个香吻,点点头,“你怎么跟那些大臣们交代?”       大理国的传统让煌御天给破坏了,那些守旧的大臣们自然会上书反驳,祝婉忆感动煌御天为自己所做的这些,只是,他做的太好,她都不知道怎么回报。       “这是家事,不必理会他们!倒是你,该怎么感谢我呢?”煌御天摸着祝婉忆刚刚离开的香唇,贴了过来。       却被祝婉忆巧妙的躲过,“这是你曾经答应我的不是吗?”       浅笑兮兮中美目流转,无骨的身子瘫软在煌御天的怀中,她都不敢相信,从此以后,她和煌御天也会过着一世一双人的美好生活。       从找她回来之后,他便只有她一个女人,每日每夜只跟她在一起,她已经再一次爱上了他。       “我爱你,御天!”       “我爱你,婉儿!”       那个男人已经做到了极致,他为了她遣散后宫,留了一世的佳话。       他封她为后,大理国唯一的皇上,只有唯一的皇后。从此不会再有第二个皇后。       天玄三十一年冬,大理国皇后祝婉忆诞生一对龙凤胎,取名快乐和美好!       幻雪国皇上和皇后送来贺礼,寥寥几笔,倒出了所有人的心思: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前来送贺礼的自然也有那对白衣胜雪的夫妇,男的俊俏,女的清秀,多年不曾在江湖上露面的他们,一直被当做一段传奇故事在流传。 ☆☆☆==============================================================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风之星影】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